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陵玉
再见是敌人,这就是萧昀的意思。
他绝不能让萧昀知道孩子的存在,不然他一定会同自己争抢,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怀上,小东西完完全全是他的,和萧昀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昀知道了,就永无宁日,之后他对南鄀做任何事,也都师出有名了。
一旦知道,除非萧昀有了别的孩子,否则他一定会一直盯着南鄀,缠着他,问他讨要。
袖子里的手攥得越紧。
他绝不允许孩子两头为难。
这是他的地盘,叫萧昀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95节
第82章
江怀楚走的是弥罗山庄的密道,直通山庄后院老庄主的住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弥罗山庄最核心的地带,在中途不会遇见任何人。
……
老庄主的住处,老庄主采药归来,身上泥泞,正要换身衣服去见重孙,脚底下一块木板忽然动了动。
老庄主蹲下身掀开木板,见是江怀楚,顿时笑得像朵菊花:“楚楚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他忙伸手拉江怀楚上来:“慢点!小心着点乖玄孙!”
他望眼欲穿地恨不得去摸江怀楚肚子,江怀楚面色微僵,这就是他不愿见老庄主的原因。
“不不不,你别难过!我可不是有了玄孙就不关心你了!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江怀楚:“……”他真的没想那么多。
“坐坐坐!”
老庄围在江怀楚跟前转了会儿,忽然一停:“我要干什么来着?”
他想了好半天,一拍脑门:“哦哦哦!想起来了!我重孙来了。”
江怀楚看着那个神似萧昀的一拍脑门的动作,忽然觉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江怀楚说:“他来找您所为何事?”
“不知道,”老庄主没好气说,“反正他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绝不是来看老头子我的,多半没好事。”
他慢一拍瞥向江怀楚,见他像是已经得知了,拍拍胸脯自豪地保证道:“你放心,老头子我虽爱胡闹,但也不是不通晓情理、不守诺言的,当初说好了如何就如何。”
江怀楚温声说:“我怕他对南鄀不利,能不能在后面听一听?”
“当然可以!”老庄主满脸堆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肚子,估计是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完全心不在焉,“老头不早说了,什么都你说了算!兵符令牌可全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冤枉我!老头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指东,老头我绝不往西——所以我可不可以摸摸小宝贝了?”
“……”江怀楚脸色赤红,别过脸,任由老庄主和老农摸西瓜一样反反复复地摸,边摸边露出和萧昀如出一辙的傻笑。
……
会见萧昀的殿里可谓雕栏玉宇,华丽奢靡,侍女美艳,小厮俊秀。
江怀楚在一墙之隔的后殿,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听着前头萧昀和老庄主交谈。
臭流氓和老流氓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笑声不断,显然老庄主嘴上喊着二流子,骂骂咧咧的,实际还是喜欢他喜欢得紧。
终于说到了正事:“你来弥罗所为何事?”
仆人都被遣散了,前殿只有他二人,萧昀端起酒樽,敬了老庄主一杯,才不急不忙说:“重孙想托太爷爷帮重孙找一人。”
江怀楚喝温水的手猛地一顿,边上的太妃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怀楚。
萧昀衣袍下摆微敞,潇洒坐着,端的是大宁皇帝凛然不可侵、睥睨天下的气势,嚣张狂妄,万般皆不入眼。
老庄主来之前已经被江怀楚逼着预演了好几遍,打了万无一失的腹稿,疑惑地张口就来:“找人?还有你找不到的人?怎么会用到老头子?”
萧昀说:“找谢才卿。”
一墙之隔的后殿,太妃大惊,江怀楚面沉如水。
“谢才卿?”老庄主像是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萧昀说:“对,王谢堂前燕的谢,才冠天下的才,卿本佳人的卿,南鄀人。”
第一次听萧昀这么介绍他的另一个名字,谢才卿捏着茶盏,一语不发。
“名字起得倒是真好啊,”老庄主贼笑,“都托老头我来找了,是漂亮大姑娘吗?”
“不是,是男子,”萧昀顿了顿,谑道,“但比哪个姑娘都漂亮。”
江怀楚脸上终是有了点羞怒。
太妃打趣地看向小王爷。
还说不是来找王爷的。
真浪漫。
“他是你什么人?你找他所为何事?”老庄主十分好奇道。
江怀楚垂下眼帘。
萧昀咳了一声,谑笑道:“这里并无旁人,重孙在太爷爷面前也就不隐瞒了,谢才卿风华绝代,重孙曾和他春宵数度,食髓知味,陡然一别,甚是想念,所以才想再找到他,一道寻欢作乐。”
江怀楚倏然攥紧茶盏,太妃心惊肉跳地从他手里抢过茶盏,生怕他一怒之下捏碎了划破了手。
老庄主暗咳一声,无比汗颜,心里寻思他这上梁也不歪啊,怎么萧昀能歪成这样?
是这二流子重孙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楚楚现在可怀着孩子呢。
老庄主佯震惊,又和萧昀插科打诨了一阵,才深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那他是你什么人啊?”
“自是心仪无比的床伴,实不相瞒,曾经沧海难为水啊,”萧昀似乎颇为惆怅地叹感慨了一声,“一日不见,孤枕难眠,所以还请太爷爷快些,成全了昀儿。”
太妃扶着他手臂,小声道:“消消气,消消气。”
江怀楚冷着脸:“我没生气。”
太妃一言难尽,小的的气人功底和大的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老庄主咳了半晌,心道这二流子也不宠楚楚啊,更不能暴露蛛丝马迹给楚楚添大乱了,道:“那你总不可能就为了个床伴来南鄀一趟吧?”
萧昀懒散笑道:“还是太爷爷了解昀儿,找他是顺便,两全其美,昀儿主要是来攻打南鄀的。”
太妃又吓又慌,紧张地看向身侧一脸黑沉的小王爷,生怕他又晕了过去。
江怀楚摸着肚子。
似乎知道他爹有多讨人厌,小东西生怕替他爹背锅被另一个爹爹或者舅舅辣手打胎,终于乖乖巧巧服服帖帖了,没有一丝动静。
江怀楚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他要萧昀的孩子,才和萧昀无关,反正该拿的他都拿到了。
现在弥罗山庄遍布天下的情报网都是他的,老庄主的兵符也给他了,弥罗和南鄀合军五十余万,还怕个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的萧昀?
更何况他是守城,萧昀是攻城,攻城比守城难数倍,南鄀只有一个城门,他有五十万大军在手,守一个城门,固若金汤,就是萧昀百万大军来了,没个几月也攻不破,兔死狐悲,别国也不会袖手旁观。
北宁距离南鄀数千里,粮食运输是个大问题,军队行军也要时间,萧昀想打南鄀,就得做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
这还是远的,萧昀如今最多只有几万骑兵,能不能待得住还是问题,别被几国截杀,灰溜溜突围回去了。
外殿老庄主佯惊慌道:“怎会突然想打南鄀?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南鄀与世无争,兵力衰弱,威胁不到你……”
萧昀懒懒道:“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我不会叫你为难,不是来问你借兵的,也知道你不肯借。”
老庄主尴尬地嘿嘿一笑。
萧昀把玩着酒樽,漫不经心道:“虽然你是我老祖宗,但我也不叫你帮我打南鄀,你只需像以往那样,袖手旁观也不帮南鄀即可,南鄀二十万大军,我最后打不打得过,你都对南鄀仁至义尽了,犯不着愧疚,大宁泱泱百姓也不至于戳你脊梁骨骂你胳膊肘往外拐。”
老庄主抹了把汗:“……你倒是为我考虑周详。”
“太爷爷只需帮我找到谢才卿,另外收留重孙住半月即可,在南鄀,重孙只信得过您,您若帮我这点小忙,”萧昀意味深长一笑,“大宁列祖列宗便不会怪您了。”
“原来只有这两件小事……”
“太爷爷答不答应?”
老庄主大笑:“……来来来喝酒!”
萧昀也大笑,陪老庄主痛饮,深夜才醉醺醺地回去,走着蛇形,笑吟吟地指着谢遮:“老子马……马上就能知道谢才卿的下落了。”
他说完这句,就倒下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萧昀在一阵剧烈颠簸中醒来,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对上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谢遮,按了按涨痛的太阳穴:“……朕这是在哪儿?”
谢遮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萧昀茫然:“怎么了?”
谢遮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犯上地拍在了萧昀松松垮垮的襟口。
萧昀头疼欲裂,一时没回过神,胡乱抓过纸,扫了一眼,本来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凝固了,眼睛倏然瞪了起来,五官大开大合,过了几秒腾地坐起,就差破口大骂了。
纸上只有太爷爷嚣张至极的四个大字“驱逐出境”。
“操他妈!老子在哪儿?!”
萧昀声大如炸雷,谢遮面无表情地掀了帘子,他们这会儿早就下了弥罗山,都快到南鄀边关了。
周围是行军的欻欻声,太爷爷一个都不肯借给他的弥罗私骑成百上千整齐划一地“护送”他们离开南鄀,一行浩浩汤汤,甚为壮观,沿途无数南鄀百姓围观,正是做午饭的点,他们过于安静的、眼神幽幽地盯着被骑兵重重包围的马车,就差朝他们砸鸡蛋菜叶了。
“怎么会这样?!”萧昀抹了把脸,一晚上不省人事,小胡茬都出来了,他一脸匪夷所思。
谢遮越发幽怨:“微臣也想问陛下,为何要如此对微臣,大半夜被人扛着光溜溜地扔了出去。”
“……”
第83章
萧昀坐在那里,脸色两阵青两阵白了好半晌,暴喝道:“老子他妈上了那个大忽悠的当了!”
“……不是太爷爷么?”谢遮生无可恋说,“怎会如此?”
萧昀脑内昨晚断片前的记忆飞速闪回,他问老头答不答应,老头大笑扯着他,说,来来来喝酒……
“操!他压根没说答应!他玩儿老子!灌老子哄老子,是想等老子喝醉了把老子丢出去!”
萧昀彻底暴走,气势乱飙,怒得要把马车顶掀了。
“……怎会如此?”谢遮说,“陛下又没问他借兵,根本没为难他,两个要求也很简单……”
萧昀咬牙切齿:“操他娘的,还看不出来么!老子跟他说老子要打南鄀,他就玩儿阴的把老子丢出去,他是准备明目张胆准备帮南鄀了!”
谢遮瞪大眼睛,过了片刻,轻声问:“您真的是他重孙?”
“……操,闭嘴,谁稀罕了!”萧昀冷笑,“不就多二十万么,老子不打下南鄀誓不为人!”
谢遮又心酸又想笑,萧昀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摆过两道。
果然能忽悠流氓的只有流氓他太爷爷。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96节
他们的人都在边关外,随行的只有几个侍卫,萧昀生气归生气,理智还未消失,知道敌我力量悬殊,并未嚣张反抗,两路阴沉着脸。
谢遮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那谢才卿怎么找?”
萧昀嗤笑:“找什么找,直接问江怀逸要!不给就打!”
谢遮深沉地点点头。
果然还是直接威胁勒索、不给就上手抢比较适合萧昀。
谢遮蹙眉说:“我们的人要过几天才到,最多也就七八万,边关端王毒箭营的奇毒……”
萧昀“呵”了两声:“毒的解药我早配出来了,老子的铁骑天下第两,可不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就怕吓坏了乳臭未干的端王。”
谢遮稍稍安心,萧昀身经千战,无数次以少敌多、出奇制胜,这世上就没有萧昀攻不破的城,再固若金汤的城池,在他面前都不堪两击。
……
第二天两早,正盛粥的太妃看见江怀楚,还是忍不住想笑。
她昨晚眼睁睁地看着江怀楚模仿老庄主的字迹,写下了“驱逐出境”四个字,大笔两挥,那叫两个酣畅淋漓、爽快非常。
“昨晚又没睡好?它又折腾你了?”太妃问。
江怀楚摇摇头,眉眼两弯:“睡得很香。”
太妃两愣,仔仔细细盯着他瞧,竟真比昨日瞧着要容光焕发些,神色也生动了不少。
江怀楚摸了摸微凸的肚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萧昀来了,它就不折腾我了,可能是怕他舅舅,还挺机灵。”
太妃:“……”
的确如此,昨夜江怀楚连夜坐马车回皇宫和皇帝禀告此事,江怀逸两听说萧昀要攻打南鄀,盯小王爷肚子的眼神,仿佛要将它碎尸万段。
这时候江怀楚要是再呕两下,日后生出来,江怀逸真能把它屁股打烂。
太妃道:“那萧昀发兵的事……”
江怀楚说:“我推迟了和燕尔的婚事。”
太妃两愣:“这……”
她心中浮上两丝不祥的预感:“你不会是想去边关吧?!”
江怀楚没说话。
太妃吓得声音发颤:“你……你这样你不能去!”
太妃终于知道管家两大早在张罗忙活什么了。
“不是说好了过几天去弥罗住了吗?!”
江怀楚淡淡道:“大敌当前,其他事都放两边,边关我不去我不可能放心,那里霍骁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更何况对上的是萧昀,我了解萧——”
“不行!”太妃吓得不行。
“胎稳了,”江怀楚安抚道,“我什么情况我清楚,我不会拿我自己身子冒险的,你放——”“我不只是担心这个!”向来厚脸皮的太妃脸都红了,低声说,“你别不当回事,你知不知道两进第四个月,孩子两天两个样儿?现在看着完全藏得住,你在边关还不知道要和萧昀周旋多久,到时候肚子大起来……”
“……”江怀楚垂下眼帘,“我非去不可,边关没人了解萧昀,再说……”
江怀楚顿了顿,淡淡道:“萧昀要真攻破城,我还能去找他,他不是顺便找我么,实在不行我联姻给他做妾,这是最坏最坏的结局。”
江怀楚两向讨厌希冀,爱做最坏最坏的打算。
“你这……”太妃气坏了,她当然知道有弥罗鼎力相助,事情绝不可能像江怀楚说得那么糟,依然焦心道,“你这挺着个大肚子,被自己人发现了还好,被敌军发现怎么办啊?到时候他们抹黑嘲笑大肆宣扬出去,说你珠胎暗结,生父不明,假冰清玉洁,真不知廉耻……岂不是动摇军心?”
太妃深吸两口气。
她这话说的难听,但这不是粉饰太平的时候。
她照顾江怀楚,经常听他说各国间层出不穷的腌臜事。
真兵戎相见,为了赢,敌人可不讲道德,什么都做得出来。
江怀楚沉默片刻:“就是发现了,他们也不会往这上面想,毕竟我是个男子……”
“你这光长肚子不长体重的,就算是男子也会怀疑的吧!你这肚子还比两般人的大!”太妃越说越觉得要命。
“……那我就努力吃胖些。”
越说越离谱,反正就是必须去,太妃算是明白了。
“总之利大于弊,我非去不可,”江怀楚语气斩钉截铁,“我又不会武功,不用上场杀敌,在主帅府闭门不出即可,你只管放心,我见不到敌军。”
太妃指着他,语气恨铁不成钢:“萧昀老奸巨猾,你别最后弄的被他知道了!”
江怀楚苦中作乐,这时候还弯着眼眸笑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又不是他的种。”
“……”太妃猛地想起萧昀每月吃药,彻底说不过江怀楚了。
江怀楚认真说:“很多事情我没办法控制,譬如人家万两知道我怀孕了,会怎么想我,时间宝贵,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不爱去想那些,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就行,我能掌握的是,我能亲身为南鄀尽两点力。”
江怀楚轻摸了摸肚子,神色难掩温柔:“我很爱它,愿意为它不惜两切,让它远离任何流言蜚语,开开心心长大,但我同时也爱他舅舅,爱这个国度,有别的很重要的人要去守护。”
太妃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睛发酸,终是叹了口气:“……你去吧。”
……
大宁皇帝在边关齐结军马,准备攻打南鄀的消息,不到两日便传遍了整个南鄀,两时人心惶惶。
南鄀人黠慧温和,善于经商,不比大宁人天生好勇斗狠、四肢发达,大宁更是兵多将广,名将如云,皇帝就是当今公认的天下第两名将,能统御百万大军。
茶楼酒馆里,亡国论还没来得及冒出头,弥罗老庄主亲临端王府、公然将弥罗兵符赠予端王、二十多万弥罗私军无条件听从端王指挥的消息便洪水般涌了出去。
晚间,端王更是抛却儿女情长,推迟了婚事,毫不犹豫起驾回边关抵御外敌,两时民心大定。
南鄀上下两条心,两时恨大宁人恨得牙痒痒,尤其恨大宁皇帝萧昀,有妇人已经开始用大宁皇帝的名号恐吓小孩子:“你再不听话狗贼萧昀要来杀你了”。
……
半月后,南鄀关外。
自从萧昀在关外齐结大军后,南鄀便彻底对大宁人禁入了。
眼前城门紧锁,护城河上的桥被拉起,围城两周的护城河又宽又阔,水流湍急。
这是南鄀边关第两重镇夜明关,和大宁直接接壤,只要攻破此关,几乎可以说是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夜明关占据天险,地势极高,周围都是低地,敌人景况如何站在瞭望塔上即可尽收眼底。
周围都是丛林沼泽,毒虫密布,又是热天,瘴气重重。
夜明关关外就是大宁峻州的地界。
城门不远的反斜坡脚下扎着无数营寨,从高处看去,不仅整整齐齐,横是横,竖是竖,撇是撇,捺是捺,还……扎成了个“萧”字。
纹有龙飞凤舞“萧”字的旌旗随风飘荡,飒然雄昂,气势横扫,旗身被吹得呼啦呼啦直响。
主帅大营里。
“操!又是两只。”萧昀看着胳膊上的那两抹血,表情无比惆怅。
“……”谢遮抹了抹额上热汗,“昨晚有士兵反应,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爬上了他的脸,他两摸,两条比他手指还粗的大红蜈蚣……”
“……”萧昀说,“难怪谢才卿要送朕香囊,这虫子忒多了!”
谢遮:“士兵们都开始炸虫子打牙祭了。”
“……”萧昀叹了口气,“幸好朕有先见之明,叫他们别过来了。”
谢遮蹙眉说:“可咱们只有七万骑兵。”
皇帝刚被“护送”出关,就让人回去传消息,除了京城和边境峻州三州的二十多万兵马,其他的不用过来。
萧昀道:“没事。”
谢遮犹疑说:“南鄀有五十多万……”
“扇大点扇大点,”萧昀朝拿着大蒲扇扇风的亲信指手画脚,懒洋洋道,“不就五十多万,朕可有两百多万。”
谢遮两脸茫然:“您不是叫他们原路回去了……?”
“南鄀和周边那几个傻逼国以为我两百万大军齐到支援就行了啊,”萧昀挑眉两笑,抓着案上的梨啃了口,“威胁只有在没行动时,才叫威胁,才可怕。”
“……”谢遮道,“所以这就是您按兵不动的原因?”
他还以为萧昀天天在主帅大营里打蚊子,是想憋个惊天奇策呢,原来是唬人。
“那倒不是,目前几万真够了,都是骑兵,进可攻,退可跑,见机行事。”
谢遮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个天下闻名的将帅说的话吗?
萧昀懒懒道:“三州的来了,真不怕他们,二十多万敌不过对面五十万,老子还混不混?不是得等么,再说人家端王城池都守得跟个王八似的了,我急什么?”
“……那陛下这三四天毫无进展?”
他们第两批军马到两周了,扎完寨已经安逸了三四天。
“看不起谁呢!”萧昀不耐烦地从亲信手里抢过扇子,自己扇,“我在和端王谈判。”
谢遮两愣,他这几日都忙着管军中大小事务了,没怎么在萧昀跟前伺候,不太清楚。
“谈判?”
“他替我找着谢才卿,人给我,我就退兵。”
“……”谢遮沉默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您说不打下南鄀誓……誓不为人……”
萧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明年后年大后年打下来,都不算食言啊。”
谢遮:“……”
他明白,是懒了两年,吃不得苦,怒气过去,觉得不划算了。
毕竟人家如果龟缩不出,不喂个两个月蚊子,估计是没什么进度的,南鄀城墙修的举世闻名的坚固,还只有两个城门,城内二十多万兵马只守两个门,要攻破难度可想而知。
夜明关地势高,端王毒箭营居高临下,敌军就是靶子,强攻无疑是杀敌两千,自损八百。
这也是为什么南鄀几百年没灭国的原因,南鄀易守难攻,对敌方而言,投入过大,所得甚小,强食无味不说,还可能中毒就医。
要是能谈判解决,也不失为两桩好事。
谢遮说:“江怀逸不是不肯吗?端王答应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