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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陵玉
之前江怀逸驾临大宁,自己还跟谢遮说,动机不明,别有洞天。
谢才卿明明也动机不明。
难道他是想通过扰乱他的心,让他沉溺在他的身本上,不理朝政,间接达到损害大宁的目的?
他想祸国殃民?
那他应该干妲己的事,怎么搞得跟比干似的一心为国。
萧昀摇摇脑袋,离谱,不像是这么聪明的谢才卿会干的,谢才卿要是路子这么野,这么蠢,绕那么远隔山打空气,他也不会傻乎乎上他的大当了。
如果不是想损大宁利南鄀,那他来大宁干什么?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损害。
谢才卿知道了不少大宁机密。
可这投入和所得根本无法相互抵消,谢才卿可不是一般奸细,暴露死了就死了,他这么漂亮能干,还是江怀逸的心上人。
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以他以往的经验,当一件事的动机需要拐好多个弯,不断给它找补,才能勉强说得通的时候,很有可能这本身就不是动机。
因为动机是确定无疑、简单的。
绕不出来,就是很多信息是错误的,他还没找到问题的关键。
谢才卿总不可能千里迢迢过来,又是科举又是演戏的,冒着那么大风险,使劲百般解数,就为了让他操吧?天下有这等好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三日前城外匆忙一瞥,真实的谢才卿分明是个聪明绝顶、利益优先决不感情用事之人,他敢冒这么大风险,可能是因为有与付出匹配的所得……
心下莫名一颤,萧昀眉头紧皱,摇摇脑袋,拿朱笔在谢才卿的身份问题上画了个红圈,代表这里有重大疑问,随即又挑起嘴角。
谢才卿身份有疑点,可能对他、对大宁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还不让他去南鄀调查了?
萧昀不再纠结这点,继续往下写。
“二、针对谢才卿的道德问题,谢才卿是个毫无道德感的人……”
萧昀笔尖又顿住了,仔细想了一圈,莫名火大。
几乎满朝文武都对谢才卿赞不绝口,显然是谢才卿的人品得到了广泛的认可,毕竟满朝文武又不是傻子。
他对所有人都好,怎么就光骗自己呢?自己和他什么仇什么恨?
他和谢才卿有仇有恨,那天谢才卿就不会救他了。
等等——谢才卿救他,是不是证明,他是个有道德感的人?
如果满朝文武的观点是对的,他是错的,谢才卿是个很有道德的人,那自己给他摘星星摘月亮的,他怎么会毫无愧疚呢?还是他觉得,他不欠自己?他怎么会觉得不欠自己呢?
萧昀刚解开一点的脑筋又缠上了,他痛苦皱眉,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越绕越迷糊了。
萧昀向来不爱纠结,又用朱笔在谢才卿的道德问题上划了个圈,表示这里有疑点,划完嘴角又一次扬起。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91节
谢才卿要是真是个光风霁月之人,那他就不可能玩弄自己,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自己应该去找他,去弄清楚,谢才卿要是个人渣,他也是个人渣,简直天造地设……
萧昀一拍大腿。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谢才卿要不是什么好鸟,他也不是啊!比好比不过,比坏,他在行啊!
这不是般配得很,夫唱夫随?
谢才卿这样的人渣,如果不和他在一起,被他制住,岂不要祸害旁人?他这是为天下造福。
萧昀脸上笑意浓了,心情也上了几层楼,笔下飞舞。
“三、针对谢才卿的情感问题,谢才卿不喜欢萧……”
萧昀笔尖又是一顿,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脸色微变。
谢才卿一点儿都不喜欢萧昀?
那他为什么信守承诺,亲信暗下杀手,自己却出手相救?
就算谢才卿从前不喜欢他,最后那个吻,谢才卿是心甘情愿吻他的。
谢才卿心甘情愿,也就是谢才卿必须得有一点喜欢他,因为谢才卿一点都不喜欢他,就不可能心甘情愿,就是在骗他。
萧昀唇角飞上天了,谢才卿有一点喜欢他,他就更该去找他,晚一天,一个时辰,日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就少了一天、一个时辰。
谢才卿一点都不喜欢他,那他就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吻他,那他就又是阳奉阴违骗他,那自己也不用再守信用,应该去找他,让他为自己又一次的欺骗付出代价。
至于谢才卿的心上人江怀逸,谢才卿已经答应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和江怀逸在一起。
他和江怀逸没可能,既然要和旁人在一起,为什么不和自己在一起?
明明情敌都被他四两拨千斤解决了,再也不可能成为他和谢才卿之间的阻碍,他居然和谢才卿分道扬镳了?
萧昀满脸匪夷所思。
再说了,他要是一辈子不去找谢才卿,他怎么知道谢才卿有没有信守诺言不和江怀逸在一起?
万一他们在一起了,双宿双飞,自己还不知道,那自己不就又是冤大头,又被他耍得团团转了吗?
他和江怀逸没在一起,就应该和自己在一起,他和江怀逸在一起了,那他就必须去制裁他。
萧昀心下懊恼非常,咬牙切齿,心道自己这三日真是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简直是白白浪费时间。
他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启程去南鄀,好容易耐下性子,字迹潦草写道:
“四、萧昀的面子问题,萧昀宣称出兵攻打南鄀,不就不是去找他纠缠他了吗?”
“五、萧昀的成本问题,萧昀的巨大成本可以在谢才卿身上找回来,让他拿一辈子日日夜夜来还债。”
萧昀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萧昀的问题好解决,谢才卿真是个出了大问题的人。
他跃跃欲试,已经腾地站起,就要上朝宣布他要攻打南鄀了,瞥到空空如也的“能”的那边,弯腰大笔一挥,写下比之前那张宣纸上更大的三个字“萧昀想”。
第79章
两个月后,南鄀国都,端王府。
过来找端王商议朝政的几位朝臣站起朝端王作揖,总算打算走了,端王端坐在桌案前,淡笑冲他们点头。
朝臣道:“王爷还得注意身子,近来瞧着削瘦了不少。”
其他几位朝臣也都点点头,神色关切。
王爷从十五岁起,饶是重情念家,记挂皇兄,也不大待在京都了,一年十二个月,估计得有十个月在边关,了解敌情、操练兵事、和其他国交流往来、抵御外敌,可谓忧国忧民。
南鄀能不受外敌侵扰,不被亡国之阴霾裹挟,有现在的安定太平,几乎可以说是端王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熬出来的,他本就忧思过重,身体孱弱,这一月好容易从荒凉贫瘠的边关回来,他们原以往王爷能在京都休息享福一二,却未承想竟削瘦了不少。
连下颌的线条也越发清晰紧绷了,人也总是显得有些倦怠。
也不是憔悴,他们私底下议论,倒是温隽容光了不少。
奇怪得很。
江怀楚摆摆手,温声说:“无碍,多谢挂念,本王会注意的。”
朝臣这才松了口气,一人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笑说:“王爷不日便要娶妻了,咱们难得见王爷一回,怎么也得先恭喜一二,沾沾喜气。”
江怀楚神色一顿,笑说:“多谢。”
气氛和乐融融,几位朝臣又和江怀楚寒暄了几句,才如沐春风地出去了,门刚关上,江怀楚抓过桌案上的素净手帕,弯下腰一阵干呕起来。
太妃一进来就瞧见了这场景,一时心疼坏了,倒还记得把门关严,快步走到小王爷身后,抚摸着他的背替他顺气,轻声问:“要紧么?”
江怀楚好了些,轻喘着气,慢慢摇摇头。
太妃气恼道:“怎么都满三个月了还这样?”
江怀楚摆摆手,笑说:“好很多了。”
太妃神色黯然,心疼地叹了口气。
小王爷刚怀上就一路颠簸、几经辗转才回到国都,坐马车的那一个月几乎可以说是天天吐,他皇兄也是个铁面无情的,生萧昀的气,连带着也憎恶他肚子里萧昀的孩子,愣是只管江怀楚不管孩子,自己怎么劝都没用,一天都没叫马车行慢些,也从未停下歇过脚。
总算回了国都端王府,由人精心伺候着,胎也稳了些,不太吐了,却也总干呕得难受,直到过了头三个月,才彻底好转,却不像旁的有孕之人,一过三个月就舒服了,早间依然会偶尔难受干呕。
太妃没好气说:“这么喜欢折腾人,性子别跟萧昀似的。”
江怀楚整理文稿的手一顿,没说话,将文稿叠叠齐,站起道:“我马上去趟弥罗山庄,可能得过两天回来。”
太妃无奈点头。
小王爷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萧家的,老头本就喜欢小王爷,如今加上孩子,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他九十五岁了还是童子身,也没个伴儿,对江怀楚肚子里的孩子好奇得不行,恨不得住到端王府上来天天缠着他,像个老农盯着自己的庄稼长,被小王爷委婉地拒了又拒,才迫不得已眼巴巴蹲在弥罗山庄,天天给他写信又是装病又是哭闹叫他来。
太妃见江怀楚又抱了不少公文文稿,立马伸手去抢,语气骤然严厉:“去了就别看了!你这一天天的怎么行?身子要扛不住的,旁人哪像你这样,你倒好,通宵达旦的……”
江怀楚背过身,不让她抢,语气坚定:“最后半个月了,我得处理完。”
太妃和他僵持了会儿,也知道他表面温和乖顺,实际难以动摇半分,叹了口气。
小王爷从不让她看,她也知道他肚子肯定大起来了,眼下又是盛夏,南鄀又在南边,气候比大宁热上不少,她自己都穿起了薄纱,小王爷却还在穿厚重的绸缎。
他耐热怕冷,倒还好,不难受,只是宽松的衣裳、厚重不透的衣料和系得微松的腰带,估计再过半月也遮不住他的肚子了。
她这岁数,见过不少有孕之人,都是这样的,头三个月不大显怀,一进入第四个月,肚子就开始疯涨。
小王爷自己也有主意,一回来就闭门不出处理这几个月积压的公务,同时预先料理接下来几个月的事情,几乎没一刻休息。
他和她说,他打算满三个半月就到弥罗山庄隐居,直到生完再回来。
外头管家来催,说马车备好了,江怀楚朝她点了下头,抱着公文文稿往外走。
太妃在身后看着他的越发清瘦的背影,心下微微难受。
从大宁回来后,小王爷性子越发安静甚至闷了,虽然依旧见人三分淡笑,却不比在北宁时那么生动真实了,戴回了从前当端王时用人皮面具,又变回端方矜持、高不可攀的端王了,人平静无波,看似令人如沐春风,无形之中却透着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人像个头顶的月亮,月华清透柔和,实际遥不可及。
这是他的身份对他性子、举止无形的要求和约束,没有办法的事,他本来想什么就不爱跟人说,自己也读不懂他在想什么。
眼下也只有和他聊孩子,哄闹着要摸他的肚子,他才会恼羞地瞪她。
……
马车上,四下无人,江怀楚红着脸,慢慢抬起放在一边坐垫上的手,轻轻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那里的弧度一天天越来越弯,手紧拢上去,凸起明显,摸上去,也能感受到明显的曲度。
江怀楚别开视线,看了会儿帘外繁华的街市,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低头,看着那里。
他每天十二个时辰都要和它和谐相处,看着它从什么也没有,一点点变大,今天比昨天又大一点,又凸一点,不知不觉凸起来这么多。
他看了不少医书,他的肚子比寻常三个月的还要大上一些。
它在飞速长大,好奇妙的感觉,生机勃勃,一个小东西无时无刻不在陪伴着他。
只属于他的小东西。
照这个势头,也不知道还撑不撑得住半个月。
江怀楚嘴角不自觉噙了一丝笑,修长细白的指尖戳了戳它,小东西像是顶撞报复似的,他喉咙又涌上一阵干呕的欲望,江怀楚已经习以为常了,抿紧唇咽下,等平息下来,低声训道:“还挺嚣张。”
这话像是让他想起了什么,他脸上的笑滞了滞,眨眼散了,脑海里那个斜眉入鬓、五官浓墨重彩的含谑男子也随之一起消散了。
江怀楚面无表情。
倒真像是他欠他似的,他不折腾他了,换个小东西天天折腾他提醒他,生怕他忘了。
记着有什么意义?明明一辈子也见不着了。
……
弥罗山庄在南鄀境内,坐落在离京都不远的弥罗山上,从京都坐马车过去也就两个时辰的路途。
因为弥罗山庄和南鄀的关系,各国人只要携带弥罗山庄的令牌,经过了南鄀守军的盘查,确保不会对南鄀造成威胁,就可以前往弥罗山庄。
弥罗山庄分布在各处的眼线也会暗中盯着这些人,防止他们居心叵测对南鄀不利,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有这条规矩在,各国来南鄀去弥罗山庄的人,都安分守己得很,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界上,弥罗山庄又以暗探杀手闻名天下。
这些外来人只被容许去弥罗山庄,若要去守备森严的京都,还需由京都官府审批许可。
马车驶在平滑开阔的山道上,马车里,萧昀吹着流氓哨,掀帘子看着外头郁郁葱葱的景:“谢小爷,本公子好多年没来这儿了。”
谢遮谢小爷看着兴高采烈地跟出来踏青郊游似的萧昀,表情一言难尽。
当初他劝是劝了,萧昀没过一个时辰上朝时就宣布要御驾亲征攻打南鄀,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更没想到的是,安逸了好两年的文臣正抱住萧昀的大腿吵吵着国不可一日无君,死也不肯让他再御驾亲征,髀肉复生的武将还在想办法提起都快生锈了的刀枪,兵部正在从各地方调兵,拍着胸脯向皇帝保证两个月后肯定能完成军队调集,发兵南鄀,五个月后肯定能行军到达南鄀边境,大展大宁雄威,皇帝和朝臣纠缠了几天,又花了大半个月火速安排好了之后半年的朝政,自己就带着八千精兵偷偷摸摸离京,直奔南鄀了……
把文臣、武将、大军都丢在了身后。
他可以想见第二日满朝文武发现皇帝不见了的惊悚。
萧昀只带了他,还有几个和谢才卿关系好的臣子。
年轻的倒还好,刘韫那把岁数了,被萧昀折腾得骑了大半个月的快马,屁股被马蹭破、长痂,又蹭破,如此反复数次,都已经长茧了,他们总算花了不到一个月就赶到了南鄀。
如今为了上弥罗山庄,连那仅有的八千精兵都被萧昀扔在城外五十里,真的像是踏青郊游。
总算也有好处,他们悄无声息火速抵达南鄀,南鄀估计这会儿还没得到大宁要进攻南鄀的消息,边境没对大宁人戒严,不然他们就算像如今乔装打扮了,想上弥罗山庄也难如登天。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92节
谢遮说:“京城的那第一批五万骑兵,应该最多大半个月后能抵达南鄀,您……不见了,他们肯定火速行军,第二批骑兵,可能要一个月后,第三批士兵……”
萧昀不耐烦道:“不急不急,八千够了。”
谢遮小心翼翼地说:“南鄀有二十多万兵马……”
“朕又不是来打仗的!”萧昀顿了顿,懒洋洋笑说,“当然如果找着谢才卿了,顺道把南鄀打下来也挺好,省得再看江怀逸那张臭脸,最好让他给本公子下跪称臣。”
谢遮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那只有八千……”
萧昀皱眉:“急什么,不是说第一批最多大半个月就到了吗?朕在弥罗住半个月等就是了,那是我老祖宗的地盘,也就是我的地盘儿,他能不保我?老祖宗手上不还有二十多万私军么,他再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朕都来了,他总不可能明目张胆向着南鄀,不然他对得起大宁列祖列宗吗?”
谢遮松了口气,彻底安下心:“那云大爷准备怎么找谢才卿?”
萧昀懒散道:“弥罗不是情报网遍布天下么,不就找个人,直接问老祖宗啊,南鄀第一的漂亮能干,还跟江怀逸关系亲密,这还不好找?”
谢遮一愣,心道自己还真是愚钝,以弥罗的能力,找谢才卿的确不费吹灰之力。
“诶——谢遮,你看,”萧昀指着帘子外,“有和我们一道上山的。”
谢遮顺着萧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宽阔的山道上,和他们并驾齐驱的是一辆低调奢靡、同样刻着弥罗印记的马车。
看马的毛色和身形,就知晓是千里良马,车夫也是面容坚毅、一身锦衣的年轻男子。
马车上人绝对权势滔天,富贵逼人。
萧昀说:“不知道是哪国的权贵来向老祖宗求药了。”
“再贵也贵不过云大爷。”谢遮谑道。
正说着,马车到了整个山道最狭窄的地方。
山道最里侧站着几个穿着纹有弥罗印记衣服的男子,应当是用来维系这最危险的一段的秩序的,个个面貌端正,打老远向两辆马车挥手,示意停下。
谢遮掀帘看着:“两辆应该过不去。”
萧昀漫不经心道:“没事,咱们让让就是,本公子身为重孙,也得尽地主之谊不是?”
“陛下——”
“干嘛?”萧昀皱眉,“弥罗的非要让我们先走?”
毕竟他的马比身侧那辆马车的还要名贵不少。
谢遮表情一言难尽地完全掀开左边帘子。
外头那几个男子生怕他们不肯停马车让人似的,打老远就朝他们小跑过来,挥手不断示意他们停下,这会儿已经围成了一堵人墙堵在了他们的马车前。
萧昀脸上的笑骤然消失,脸色黑沉。
谢遮胆战心惊地扯住他的衣袖:“公子咱不争这点长——”“老子还偏要争了!他妈的眼瞎,看不起谁呢!老子本来要让,现在偏不让了!”萧昀将谢遮推到一边儿,自己挤到马车左边窗口,声大如炸雷,“喂,你们都给老子过来!”
前头不远处的马车上,江怀楚正给孩子小声念着《论语》,翻页的动作一停,过了几秒不由失笑,竟都幻听了。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江怀楚抬头,温声问:“什么事?”
前头驾马的如矢掀帘,面无表情道:“后头那个不知道哪国的脑残要抢着咱们过,没事,闻星他们很快就解决了。”
“……我知道了。”江怀楚说。
如矢放下帘子。
另一边,几个男子小跑着过来。
“看不起谁呢,老子要先他过!”萧昀大臂搭在窗上,一手扯开帷幕固定在头顶,坐姿极阔绰豪横,不羁潇洒。
几个男子神色连一丝为难都没有,斩钉截铁道:“不行。”
萧昀脸色倏然黑了下去:“你看不见老子的马比他贵吗?!”
闻星抱歉道:“不是马贵不贵的原因,他是咱们老庄主的贵人。”
萧昀愣了下,懒洋洋地笑了一声:“他能有我贵?”
闻星毫不犹豫道:“没人比他贵。”
萧昀神色一滞,怒不可遏地解下腰间的令牌,扔给了闻星,闻星手忙脚乱地接过,看了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敬作揖:“原来是老庄主的重孙。”
萧昀挑眉一笑,瞥向谢遮,炫耀意味溢于神表,他看向窗外,大度道:“本公子现在可以先过了吗?”
闻星一挥手:“拦住这边,让那边过!”
第80章
毕竟是客,还是在老祖宗的地盘,不可能无法无天全听他的。
后半程,萧昀周身的温度降到冰点以下,靠近几乎能冻死个人,俊脸阴沉地像要随时要扑上去撕咬谁。
谢遮好容易忍住没笑,全当什么也没发生:“怎么会有人比陛下还贵?”
他是真的疑惑,世人皆知晓弥罗山庄老庄主和大宁皇帝的关系,令牌一出,那侍从不可能不清楚萧昀的真实身份。
天下第一大国的皇帝,还是老庄主的重孙,这等身份,那侍从居然连掂量都不掂量,直接让那边先行?
就算是在南鄀地界,南鄀和弥罗山庄交好多年,南鄀皇帝来了,也肯定是萧昀先行。
这得是什么身份、辈分才能全方位碾压萧昀?
萧昀:“操,闭嘴。”
谢遮说:“陛下可有兄弟姐妹长辈?”
萧昀似笑非笑:“以前有很多啊。”
“……”谢遮毛骨悚然了一阵,“不是陛下这边的,难道是老庄主那边的?”
萧昀哼笑一声:“指不定老头子那么大岁数忽然开窍讨了个娇媳妇儿开荤宠着呢。”
谢遮:“……”
“管他呢,”萧昀不耐烦道,“我们是来找谢才卿的。”
……
萧昀二人上了弥罗山庄。
弥罗山庄是弥罗山山巅的一座庄子。弥罗山是南鄀境内最高的山,足足有五六里高,庄子里气温比山脚下低多了,这季节,山脚下酷热难当,山顶风吹到身上,却惬意舒适的很。
弥罗山顶常年雾气缭绕,弥罗山庄坐落于此,宛若人间仙境。
萧昀被侍从恭恭敬敬地领着走近庄子,才看清庄子外不少仆人正爬在梯子上,在屋檐横梁各处挂红灯笼,他怔了怔,偏头看向身侧的谢遮,就是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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