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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年間事.一】王妃歸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玖玖子





【天禧年間事.一】王妃歸來 二十九.烙印(h)
一日,我同梧璟练完对打,返回房里要洗沐,白尹姑姑便这么跟了进来。
「刃儿,」她掩上门。「我同你,有些话得交代。」
我想她近来对我的眼神,总是心疼,还以为她是要关切我多休息多保重。
「你可知,江湖中有一异士,人人称之『鬼侵』?」
鬼侵这二字,重重甩了我一脸。
我揪紧前襟,不明究理。姑姑为什么要对我提起这个人。
她见我怔神,便撩起裙摆。我不看还好,一看便倒抽一气。她那幼白的大腿上,烙着一块漆黑的墨印,两字便写作「鬼侵」。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我的后背,那烙印上一股热辣辣的疼。
「姑姑。」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腿,别过脸,颤抖着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玄蛇至,恶鬼侵。」她上前一步,握住我的双手。那纤纤十指,此时却像一对銬子,十分凉冷。「鬼侵,人不知其名,仅知其乃玄武座下一蛇精。蛇,性好淫,为人凶残,喜奸污女子为乐。」
我浑身冷汗,玄武座下,蛇精,喜奸污女子。
「姑姑早先,有个远房表妹,二十几年前与我一道执行四海堂任务,然不慎落入玄武臣族手中,鬼侵对我二人强取豪夺,事后更施以墨刑。」
姑姑的掐得我双腕发白,然而我没能听进她多少苦衷,恍恍惚惚,忘了手上的疼
「之后我得了机缘,死里逃生,表妹却没那般侥倖。鬼侵使她怀上了身孕,她便这么疯了,时哭时笑,醒着的时候,屡屡吵着要自杀,然而她十月怀胎却是死于难產。那婴孩也是无辜,我理应代为照顾,但想到这孩子的生父便是玷污我的恶人,我便万分抵斥去接触她,后来白信嫂子却将她抱了去养在身旁,教她剑学术法,还将她留给了你。」
所以那女婴,是罗儷……!
「那么她……她知道这些事吗?」我不适感渐增,惶恐,又有些作呕。
「这件事早已烂死在族里,若非你遭遇此劫,我也不该提起。」她倏然跪下,「刃儿,姑姑求你,为我们报仇,替我表妹讨个公道回来!」
我的心脏彷彿失控一般,噗通噗通的剧跳,撞得我胸口阵阵抽痛。
我替她们讨公道,那谁来替我讨。
我不想,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与那人相关的事物,我怎么能接受,从小长在一起的罗儷,便是仇人的女儿。
我心如乱麻,吐息紊杂,姑姑还跪在地上,我却跳窗逃出这压抑逼仄的空间。
跑不了多远,便扭伤了踝。又急又深的呼吸,越发使我喘不过气。
我尽我所能的调息吐纳,却频频失败,此时脑子已经晕得不知身在何方。
一个羊皮套袋忽地罩在我面前,我在袋内喘息几口,好不容易恢復过来。
「夜深,你不睡觉,在这里做甚?」是梧璟。
「梧璟,我不知……我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我思量着怎么说才能化繁为简。「我……没有你以为的坚毅。我不敢报仇,我太害怕那个玄武族的恶人,刚才姑姑问起他,我便逃了出来。」说到这里,我又开始喘起。
「是人都非天生万能。」他将套袋交给我,逕自说起话来。「我追随白虎神许久,也是在一次次的挫骨扬灰中,成就了现在的自己。」他不看我,倒看向远方。
他的话里带玄机。
「你回去罢。」
「你让我回去哪里?」我一怔。
「心向哪里,便去往哪里。」梧璟背向我,两步之后消失在一道风中。
他让我还能心向哪里。
残破的身心,好不容易才结的痂,尚未能癒合,又被狠狠撕开。他让我还能去往哪里。
我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早上是罗儷来唤醒我的,然而一见她那脸,鬼侵的恶行便爬满心头,我惨叫着要她别靠过来,一连几天我没敢踏出房门一步。
即便我知她何其无辜,但我当真无法跨过心里那道坎。
又在房里待了数日,门却突然遭人撞开。
我已经无处可躲了,为什么连这最后喘息的空间都不能留给我。
我不愿去确认来者何人,他却靠近我的床榻,连着衾被,将我揽起。
这股无比熟悉的气息,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因我的缘故,害得你如此煎熬么?」
「你不要我了。」我颤声说道,「你不是不要我了?」
「墨儿,」他收紧双臂。「我那日,气极了。气得却不是你,我恨白剑门没能及时救你,更恨我自己。我千不该万不该,让你单独走这一遭。」
他将我转了半圈。
「墨儿,看着我。」我抬起头,对上一双诚挚的眼。「我蓝嗣瑛,从不可能嫌弃你。你我之间,我才是位卑的人。」
「你敢说,你不在意我遭人肆虐?」
他归于沉寂,捧着我脸的双手,缓缓放开。我害怕他承认,我不想得到希望后,反遭他推落深渊。
「实话实说,我初时的确在意。但这事木已成舟,我若拿来折磨自己,抑或折磨你,对我俩的关係,哪能有什么好处。你若觉得你身有污秽,我一遍一遍将你洗刷乾净;你若心有恐惧,我便为你杀灭仇敌。当我知悉你碎骨断肢,险些失去性命,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蓝嗣瑛,只要你活着便好。」
他展开了衾被,柔声道:「你受的伤,都好些了么?」
我却突然,感觉好疼。
「墨儿,你别哭。」他拧着眉,带着薄茧的拇指刷过我的眼角。他一擦,泪水来得更加汹涌。「你再哭,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耐着性子等我收乾泪水,我才开口,「那纸契约,可以作废吗?」
他一愣:「什么?」
我将脸埋进他胸口,「我说,我不想离开你了。」
他将我揽得更紧。
气氛使然下,我主动献上我的双唇。我回想着他以往行云流水的动作,一咬一啃,一吮一搅,却是此等拙劣的搜括着他的口舌。
他既已不追究我遭人侵夺之事,我何苦还要死死纠结自己。我便想将他融入骨血,又有何不可?
两双嘴唇分开时,牵起一丝银线,我率先开口:「蓝嗣瑛,你让我,好好抚摸你。」
「如你所愿。」
他坐在床缘背向我,不疾不徐褪去一袭蓝衫,精实的后背肌理,一吋一吋暴露在空气之中。虽然这具身体早已刻进骨子里一样的熟悉,我此时忽觉急切难耐,巴不得他动作再快上一些。
我撩开他一头长发,如蛇一般,缠上他宽厚的双肩,双手急迫的从他前胸抚来弄去,两粒小巧的玉珠逐渐挺起,像是禁不住我阵阵刺激。
我贴在他赤裸的背上,听着他一颗心怦怦的跳,速度很快,蓝嗣瑛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更加紧张。
他的手紧抓着散在一旁的蓝衫不放,垂着头,不去看我。我便偏要扯出他一隻手,细细端详起修长的指,筋骨分明,指甲修剪得平整,指腹与掌间密布长年习武所生出的刀茧。我摊开他的手掌,朝着掌心落下无数个吻。我掰直他的食指,轻咬指尖,又张口含住一个指节,唇舌兜兜转转,舔弄口中每一吋肌肤。我又含入他的中指,握起他的手掌,缓缓推进,刻意营造吸溜溜的吮咂声,将他微凉的手逗弄得渐渐发烫。
我顺着他的脊柱一吻而下,双手从他的锁骨滑到肩胛,又从他的腰侧抚上腹肌,他原先的体温偏低,此时我手及之处却是蒸腾着热气。我搂着他的后肩,要他躺倒。随后我双腿分跪在他的臀侧,俯下身,重新贴上他的薄唇。
他柔情万分的回吻着我。
几声满足的喘叹,不知是发自于他,还是我。
我手口并用,流连于他漂亮的锁骨,到他厚实的胸膛,再攫住两只挺立的小珠,舔压拧弄。
「墨儿,不要了。」他的喉结来回滚动,溢出些许动听的呻吟。「我恐怕没有把握,能继续维持从容。」
我此时情慾横流,哪能管他极力忍耐。
我拆开他的裤头,胀起的龙柱早已从褻裤后方窜出。这尺寸,凑近看是如此惊人。我便这么跪在他两腿之间,以手环上茎身,来来回回上下抚弄,引得眼前男人又喘又颤。
他像是痛苦,又似是欢愉。我看着肉红色顶端,鬼使神差的便吻了上去,他浑身一跳,坐了起来,那一双幽暗深邃的黑色眼瞳,满是情慾的顏色。
他一道命令,「墨儿,把嘴张开。」
「啊?」我傻傻的啊了一声,过大的龙柱便就着我的口顶了进来,直衝我咽喉底部。
他扣住我的后脑勺,一个劲儿的捣弄,前缘叁番两次的抵着我软顎,我紧拧双眉,哼哼闷叫,拍打着他的双腿,不适感激起泪水沿颊流下。但我的身体,却在他的肆虐下,越发绵软潮湿。
好不容易停止抽动,口中阳物却胀得更为粗大。他抽出身体,将我拉到他身旁,前额与我的额头相抵,气息极其不稳:「坏妖精,再敢这般诱惑我,可有你受的。」
他将我调整好身姿,逕自拆解起我身上的掩蔽。
「这些事情,我来就好,你只管享受。」
他说罢,便将我刚才对他做的爱抚,悉数奉还。我没能坚持多久,便臣服在他高段的戏撩技巧之下。那一双手彷彿带有魔力似的,诱使我曲起线条,只为贪恋他一瞬抚触。
双峰无意识挺起,偶然便让两团柔软抵上他微张的口,他邪佞的笑着,顺势含住,以更加撩人的舌技让我翻腾不已。
「不……」两隻长指堵住我的口,缠起我的舌,搅过口内每一处,让我再也不能好好说话,只能啊啊的乱摇着头。
我双手抵在他的头顶,却不知是推开抑或是不推,他给予我的刺激令我又爱又怕,我狼狈无助,像惊滔骇浪里的一叶扁舟,在他身下载沉载浮。
直到他听见我哭出了声,才放弃对我的强取豪夺。
「你又骗我!唔唔……」我的指控被吞没在他的吮吻之中。深且绵长的吻,伴随着饱合的爱意,一丝一丝的灌进我内心最深的一处。
「墨儿,你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跪起,眼神徘徊,反覆审视着我的身体。他捧起我的上臂,对着曾经碎裂的两处,半是懊悔半是疼惜,霸道却坚定的吻着,抚着。
我身上淡到几乎消失的鞭伤,遭他一道一道轻轻抚慰,他揽起我的双腿,神色心疼的拂上我的膝盖。我望着这般愧疚的蓝嗣瑛,心一阵一阵抽痛。
他又将我翻了身,揭下仍掛在手腕上的单衣,背中那处烙印,埋没于他的口中。随后他松了口,用力抚平烙印的凹纹,那印像是一根针扎在他心尖上,他气劲大得像是要把它搓掉一般。
然而他弄得我好疼。
「对不住,我恐怕还是无法冷静。」
他将我带起,背贴着他,双膝分跪在床。他的头嵌在我的颈窝,而一手环上我的腰,另一手探入褻裤,掩罩住我爱液流淌的径口。
他不让我看见他的面容。
「他让你痛了么?」私处的姆指抵上了蒂,中指沾上外溢的汁水,将贝肉周围抹得湿滑。
「我哪处都痛。」我扶着他双腿的手,不自觉掐紧。
长指探入,不同于以往激烈的顶弄,却像是慰藉般的抚过每一处肉壁。我啊的一声叫出,姆指的揉捻渐强,指尖的推送却越发温柔。
「不痛了,不痛了。」他哄孩子般的说着,却压倒了我的双肩,抬起我的双臀,除下褻裤,叫嚣的长杵抵住下体,几经磨蹭,刺激着穴口与花蒂,「我会让你整个身心,都只馀下我。」
这样的趴姿,他的手甚至按着我背上那块烙印,使我羞耻与恐惧之心剧增。柱顶沾满滑腻的水,他下身一顶,破开穴口,阳物便送了进来。
他隐忍许久,好容易得偿所愿,发出一声如兽的低吼。我还在适应外来的巨物,他便前前后后的摆动了起来。
我的双手紧揪床褥,被他撞得频频前挪,抽抽捣捣越加汹涌,我悄悄往前爬了点,却被他扯起上臂,扶腰而送。
双腿上早已密布大片春潮,甬径里,随着他进进出出,彷彿被摊平又皱起。我与他浑身汗涔,彼此交融,分不清你我。
下体涌起熟悉的快意,经他多次做弄,更甚以往,然而他却陡然啵的一声抽离。我尚未细想是何处犯了错,只觉快意消退的紧,便被他翻过身,重新肆虐。
我的两腕被他单手扣在头顶,掛在他肩上的双腿曲起,遭他顶撞得无助摇摆。他馀下的手便来夺取我的双乳,再以唇取下我的泪珠。
「或许我也是个恶人。」他边吻边在我耳边呢喃。「我太喜欢,看你被我弄哭的样子。」
我迷濛着双眼,端详起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頎长的身不带有一丝缺陷,这样的男人,怎会对我爱得如此痛彻心扉。
我闭上眼,受着他逐渐加速的撞击,快感累积至临界,再多一点便要溢出,我嚶嚶哭着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便让他顶得甬道搅紧,脑中迷离。
一股热流瞬间从甬道里倾泻而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我对他的爱,也在此时此刻,一併迸发。
「蓝嗣瑛……我爱你……我爱你……」我双眼失焦,仅凭本能,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
「你这样,教我怎么不心疼你。」他喘着息,撩起我一綹长发,放到唇边深吻。
我许久之后才回过神,身体已被他清洁一轮。
「我等你。」他将我揉进他怀里。「我手中兵马,能成为你的力量,让白虎臣民统一,然后我等你回府,为我的王妃。」




【天禧年間事.一】王妃歸來 三十.噩耗
隔日早晨,我作别蓝嗣瑛,送他下山后,便回四海堂处理门务。
他自有作为世子的要务在身,我亦不能割捨对于白剑门的责任。
这一局,是我负了他太多。
把话说开后,我对于罗儷的恐惧消退大半,她倒挺会看脸色,没对我刨根问底。
傍晚修习术法时,忽有小童来报,说有一名年轻男子,自称昴族人,家人在硝烟中一个不剩,他无处依归,想投奔白族。
白虎臣民多为黑发赤目,鲜见例外。除却梧璟那一双金灿灿的眸子以及墨绿色的发,乃属门中异数。
然而这名唤作常禾的男子,却是一头金棕色的蓬松碎发,两隻碧蓝如海的眼眸,五官尤其偏向西方人。他手持一把玄色折扇,头戴同色护额,身姿风流的很。
「在下的父亲,来自昴族,而母亲则是塞外一名舞姬。」
他似乎瞧出我的疑惑,主动解释,我本欲做恍然大悟貌,身后的梧璟却隔空传音与我道:「这个人的幻形之术在我之上,怕是闔族都没人能与之匹敌,你不可轻信。」
我自然相信梧璟多一些,便慎重地询问常禾:「常禾公子,此番前来,莫不是另有所图?」
他微微愣住,但转眼便恢復,笑着应答:「圣女好眼力。」而后他从袖中掏出一块虎符,梧璟见状,连忙抢下。
「少奎令!」他失去从容,厉声质问常禾,「神宫失窃的虎符,何故在你手里!」
常禾却不慌不忙,双手一摊:「少侠可知,这虎符在各族间流转数百年,在下也是意外而得。」
梧璟一番查验了那符,才交还给常禾,拱手作揖,「方才对公子多有得罪。」
常禾却将虎符递给了我:「在下前往依附白族,自然不能空手而来。这虎符,为昴族族长所藏,前不久却遭人暗杀,我便得了这兵符。如今献予圣女,也算是归还正主。」
我瞅了瞅梧璟,不知接是不接。
「收着罢。」梧璟一开口,我便接下了。
「那么常禾公子,你对我白族有何所求?」
「在下只希望能在圣女这儿讨个一官半职。」他轻浮一笑,「圣女芳姿,早在各族间传开,今日一见倒是不负盛名。」
他上前一步,折扇一伸便要抬我的下顎,梧璟一晃,抢在他碰上我前拦住了他。
「常禾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
梧璟此时像个护崽子的老妈,然而他强硬的态度却对这孔雀一般的男子起不了作用。
这两男人一冷一骚,梧璟大概无法从常禾那讨到什么便宜。眼下安抚快炸毛的他才是一回事。
「常禾公子,四海堂的岳堂主会安排你的落脚处,我许你在我手下办事,但需得容我想想。」
我遣了侍童领他去四海堂之后,便盯着手中虎符瞧了又瞧。「梧璟你说吧,这虎符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咒术探查过了,这确是真的。」梧璟闷道。
「唔,你方才那般激动,简直今古奇观。」我欲将虎符沿拼接处掰成两瓣,却遭梧璟制止。
「此符名唤少奎令,乃调动神君座下,奎木卫之凭证。神君圣体崩殂后,少奎令与太娄令便被臣民供奉于白虎神宫,然而数百年前,少奎令为人所盗,不知所踪。」
「你怎么什么都晓得啊?」我奇道。
梧璟却作痛苦貌,「如果可以忘记,我寧愿什么都不要记得。」然而他很快便歛了歛心神:「少奎令如今既到了你手中,必然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白族的未来,恐怕仅存收復分裂的各部族,然若失败,甚或就此分崩离析。」他转向我,神色有些复杂。「白刃,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你害怕么?」
不待我回答,白虎便出现,占据我的身。
「你别小瞧本君的徒孙。」他指着梧璟道。
梧璟并不意外,恭敬一伏拜,「神君圣安。」
「你只管好生为她分忧解劳,她不会打仗你便教她,把本君毕生所成都教给她。本君便不信,拿了白虎之力,还能有谁敢得罪我族子民。」
「神君,这是要与白刃共为一人……?」梧璟抬起头,视线穿过我的眼睛,望向白虎。「白刃的身体状况,您也发现了,并非适合容纳圣君神力……」
「你何以同过去一般囉囉嗦嗦,再要多嘴本君便走。」白虎拧起眉,十分不耐烦。
「神君叁思!」
「放肆!」白虎长袖一甩,「徒孙白刃听令!本君赐你监兵符纹,从今日起,见白刃同见本君。」我额上似有焰火烧灼,啊,这是他要坑我的下一步骤吗!
「梧璟听令!本君封你为奎木卫总帅。」梧璟似乎心有不甘,然而依旧矮身一拜。
「好了小徒孙,现在这廝但凭你使唤。」白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与越发纠结的梧璟。
我从袖中捞出一面小镜,这额上出现朵红彤彤的妖花,衬得我这张稚的气脸有些骚里骚气。梧璟纠结完毕后,分开左右两块虎符,拿走其中之一。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刀你的剑。白刃,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盼你都不要怨懟白虎神,他只是……身不由己。」
他的语气彷彿交代后事般,我不免有些心慌。
「明日我便教你兵法,到时候真上了战场,白族军队全凭你指挥。」
但梧璟也没有要同我解释,生硬转了话题之后,便送我回去。我对他态度丕变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隔日我是遭罗儷吓醒的。她打翻了脸盆,跪在地上,一张嘴语无伦次地乱喊。
我奇怪她的态度,让她起来说话,她却万分不敢直视我。我寻思这两日的变化,也就只有额间那枚妖花了。我虽无亲眼见过白虎,但他昨天说这妖花是他的符纹,或许她是将我误认了。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现在我没让白虎附身,不需要怕成这样。」
「小姐啊,你真是要吓死我。还有您身上,神君的力量要是不敛一敛,外头的入门小徒都得要被您威逼至死。」
唔,这就是所谓白虎之力吗?纵然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我捏了个收敛气息的咒,却仍有藏不住的白虎之力溢漏。
「真是奇了,这不该如此……小姐,你最好去恪己堂让李堂主看看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经她一提,我马上联想到昨日梧璟与白虎说我身体状况不适宜承接白虎之力云云,罗儷都看得出来我有问题,梧璟怎不早些告诉我?
我也不敢耽搁,便在罗儷的陪同下前往恪己堂。李堂主正在照料他的药园,见我便是一愣。
「神君怎地有空来老夫这儿?」
「李堂主,是我,白刃。我这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您能帮我瞧瞧吗?」
他拉了张凳子要我坐下,我伸手让他替我把了把脉,然而李堂主眉头却是越拧越紧。「圣女是否曾有一日,内力剧增?」
「啊,是有的。先前小姐还在皇宫时,不知缘何昏睡叁日,醒来之后,便凭添好几份手劲。」
罗儷才刚说完,我想起来了缘由,便据实告知:「当日,我遭人餵食了一颗金鸡蛋,浑身剧痛昏死过去,后来的事便是她说的那样了。」
「不妙,不妙啊!这是天要亡我白族!」他老人家惊慌失措一叫,让我与罗儷也跟着紧张起来。「圣女您有所不知,那药恐怕是天庭明令禁用的丹药,虽能短期功力大增,但长此以往,对身体终究是不小的负担。」
「那若是最后撑不住了,小姐会怎样?」
李堂主摇了摇头,「轻则散溢内力,重则爆体而亡。」
堂主的宣判,宛如噩耗,我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处。
罗儷忍不住拭起泪,我回过神后,只想着要如何同蓝嗣瑛交代,抑或是乾脆不交代。
「堂主,那么依您看,我还有多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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