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年間事.一】王妃歸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玖玖子
「那咱们走罢。」他早早收拾妥当,我挽上他的臂,与他一同前往皇宫。
由于身份不同了,如今蓝嗣瑛进宫很是顺畅。然一路上仍是有些大胆的宫人,朝着我与他议论纷纷。
蓝嗣瑛本以专情博得天下好感,然而亡妻捐躯不过两年,便将花楼艳女迎回家门,这对他形象大伤。
「你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眼光吗,你若想同我处,大可将我悄悄安置在一处,何故以娶妻为由,大张旗鼓昭告天下。」但瞧他面色沉着,似乎不受间言影响。
「因为那人是你。我手脚不快些,你还不让人夺去。如今这样也好,谁敢从右贤王手中抢人。」
「那要星璨不是离墨,你待怎地?」
「若不是你,我瞧都不会瞧一眼。」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才不信他一个凡人,可以抗拒白虎的美貌。
领路的小公公将我们领至御花园一座亭子,等了并不久,皇帝身边的大公公,声音已先到。
【天禧年間事.一】王妃歸來 四十五.會晤陛下(h)
我与蓝嗣瑛齐齐朝皇帝行礼。
「免礼,赐座。」皇帝耷拉着一隻眼,剩下的那一隻,不知为何,一直紧黏在我身上。
「你的王妃,究竟什么来头?」
来了,关于身份的审查!
「陛下,内人是白族遗女,自小流落凡间。」蓝嗣瑛恭敬解释道。
「可朕听闻,她自一块玉石生出。」皇帝的眼神,直直对上我双眼,我故作惊慌,低下了头。
「……陛下,总不会信了那些炒作之言吧。」看样子皇帝是要我亲自回答了,我该庆幸,自己早与蓝嗣瑛对好了说词。「臣女确实长于盈香馆。幼时白族战乱,父母逃亡之中将星璨遗落,让盈香馆嬤嬤抱养了去。」
我悄悄抬眼揣摩圣意,唔,他的脸写着让我继续掰。
「臣女自知出身污浊,高攀不起右贤王,然而对殿下一颗真心,日月可鑑,求陛下成全。」我双膝一跪,朝皇帝大伏大拜,蓝嗣瑛则是装模作样的蹲下扶住了我。
「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朕何时为难过你?」蓝嗣瑛的行为,似乎令皇帝十分满意。
「陛下,长寧公主之死,先父以此大做文章,兴风起浪,乃是因公主身分太过复杂。臣以为,星璨虽出身花楼,却单纯,亦算得上战族之女。娶她,并无辱微臣家门之风。臣,永远是大律皇帝的利剑。」
「右贤王妃。」我应了声。「既然右贤王执意将你抬为王妃,朕自然不愿棒打鸳鸯,好自为之罢。」
陛下招了招手,让大公公捧来一锦盒。
「这釵子,赏给王妃,权当致贺你俩新婚。」
然而锦盒一开,我却大吃一惊,手一抖,差点没接稳。「陛下,这礼高过于王妃身份,臣女不能收。」
「你为何道,此物不符你身份?」本来兴致缺缺的皇帝,听我这样说完,耷拉的双眼大开,斜躺的身子正了正。我一颗心蹦到了喉间,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先前蓝嗣瑛曾言,皇帝找着藉口要敲打他王府势力,我若收了这后制的凤簪,只怕要遭人口舌,说右贤王府难掩策反之心。
我捋了捋这场会谈的目的,皇帝认为我长于民间,不知宫廷规矩,恐怕是想从我这头对蓝嗣瑛下手。但他岂能料到,我还曾让他封了公主,在皇宫里生活过一阵。
「陛下,内人虽非出身大家,却教养得宜,您就别拿她寻开心了。」蓝嗣瑛见我接不下话,代我开了口,四两拨千斤的将皇帝噎了回去,又再次强调:「微臣不似先父,微臣,将永远是陛下的利剑。」
右贤王,永受皇室礼遇。若无犯下大错,大律皇帝不得擅自降罪。
他仗着自己的身分,态度强硬,对皇帝大不敬,然而皇帝也不便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我俩离了皇宫。
回程时我思来想去,觉得今日这一遭真是一步险棋,心里一阵后怕。
我似乎让皇帝盯上了,我虽与皇室再无干係,蓝嗣瑛亦无野心,总觉得王都暗潮汹涌,便催着蓝嗣瑛赶紧准备回他领地。
蓝嗣瑛亦有此打算,临走前,他甚至将他在王都所有產业的地契,全数移交给了太子。
我虽有些心疼我的醉仙楼厨子,还有蓝嗣瑛好几间绣坊与首饰铺,保命却更是要紧。
当夜,我们收拾轻便行囊,四个人叁匹马,往北边一刻不停地赶路。蓝嗣瑛特意绕了小路往林子里边鑽,甩下大内影卫,才回官道上。
「墨儿,我害你得这般与我亡命天涯,你怪我么?」夜晚冷风颯颯,蓝嗣瑛怀里的我咯吱咯吱颤抖。
「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朝他怀中瑟缩一阵,试图闪避刺骨冷风。
一行人日夜不停的赶路,赶了十多天,才回到王府周遭。
蓝嗣瑛却停下了。明明眼前不远就是王府,他为何执意要在附近林地扎营,深夜不就寝,还同两个影卫在外密谈。
难道,他王府里出了什么危机!
我偷偷摸摸溜到帐边,想窃听他们究竟在密谋何事,他们却刻意压低声音回避我,只能听到鹤顶红说什么准备好了。
啊,该不会他还藏了女人?
不久后,蓝嗣瑛回帐,才注意到满面愁容的我。
「墨儿怎地还醒着?」他逕自脱起了衣衫。
「……我是你的唯一吗?」我感觉自己现在特别矫情,像个霸总言情小说的女主一样,然而想到他今夜种种怪异之举,便觉得这样闹彆扭是必须的。
「我的傻姑娘,我发过那么多誓,你全当耳边风了。」他揽着我,要我躺倒。「明日早些醒,很多事得你忙。」
虽然不懂他的意思,但在他拥抱之下,睡意沉沉袭上。
隔日天一亮,蓝嗣瑛早已不在,鹤顶红入了帐,将一盘红色喜袍堆到我面上。
「喜袍?」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不想解释,叁两下让我浑身精光,再俐落的将我塞进这喜服。
这便是蓝嗣瑛所说,早上要忙的事?
「王妃快清醒些,别误了时辰。」我尚未反应过来,脸上红妆已让她飞速上好,接着又是一顶凤冠霞帔扣上我头,鹤顶红最后将我塞入轿里,轿子便抬了起。
车外的迎亲乐音,使我摸不着头绪,而一早便不在身边的蓝嗣瑛,此时还不知道在做什么。
轿子摇摇晃晃没多远便停下,鹤顶红拉开了门,搀着我下了轿子。
我的手很快便让一隻薄薄刀茧的大手接过,他只低头对我说:「右贤王的女人,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这霸总语录一般的宣示,震得我心脏噗通乱颤。
他牵着我走进王府正门后,弯腰将我横抱,绕过他府上列祖列宗的牌位,以最郑重的礼,向天下宣告,他蓝嗣瑛的正妻,是花魁星璨。他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东北叁省的女主人。
我的脸颊不知怎地就湿了,想向他说些什么,却只发得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怎么还哭了,你不高兴?」
我紧紧抱住他的两肩,泪脸埋在他颈窝里,蹭得他衣服一片溼答答。
他到了喜房,「我本想等你回来之后,休息几日,再举办这场大婚。然而实在是等不及,我恨不得立刻让天下知道,你就是我一生的唯一。」
红盖头轻轻扬起,我的唇让他一口含住。泪水饱含感动与喜悦,咸咸的,却也很甜。纵然我至今仍想不明白,这可称作国之栋樑的男人,怎么会对我这般死心塌地,却也让我爱得不能自已。
凤冠离了头,两束头发交缠在一起,他一刀剪下,就像以前做的那样。合巹入肚,两只酒杯落了下床,大红喜袍让他除了个净。
我的双手攀上他赤裸的肩头,在他的上臂,胸膛,腹肌迷恋抚摩,流连忘返。
他闷哼一声,让我跌进床褥,两条精壮的大腿分跪在我身侧。
「你这女人,招数那么多。」低沉醇厚的嗓音哼笑,他将扬起的柱抵入我双峰间。
「来,试试。」
我虽然见如雪操作过,双乳却无法完全包覆住他。
我无奈揉搓了两下,「你不会舒服的,换个方式吧。」
谁知他却捏了捏左侧胸蕊:「真不该将醉仙楼让出去,你瞧你这小身量。」
我气得将他的手拍开,「你起来,我就不信今天制服不了你这妖孽!」
他倒是听话起身,再合作的躺了下来。我就着硬挺的玉柱向下一沉,窄径让硕物一撑,简直要将我劈开。
我冒着冷汗,适应着过大的前端,而那男人,还轻松愜意的哼笑:「需要帮忙么?」
我扯来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臀部顺势往下,将他全根没入。
「啊!」突然的饱涨让我痛得两腿发软,身下的男人立时出手扶住我的腰侧。
「我的墨儿,进步神速呢。」
适应了他硕大的灼热物之后,我抬起双臀,开始上上下下的摆动。
他原先还想看我笑话来着,不一会儿便让我时快时缓弄得阵阵低吼。
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揪着床褥苦苦忍耐,醇厚的喘息声给了我莫大的鼓舞。我倾下身,抓住他的下顎,狠狠吻咬了他的唇。口中一股血腥四溢,他的下腹沾满了湿亮的潮水。
「你这女人,偏将魅术学得嫻熟。」他用力一扳,将我的双腿抬离了床,我失去了支撑点,被迫倒向他。「够了,我知道你的能耐了。」
身体让他一翻,他恢復一贯高高在上的位置,我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又要叁日下不了床了。
我双目一暗,是他的手遮住了我的双眼。随后,胸蕊落入一个潮湿的环境。他毫不掩饰的大声吮嘖,那声音听得我简直要羞死。
「墨儿,你喜欢么?我这样做,舒服么?」
长指转入下处,肉杵才扩张过的小径随即偎贴上他的指,无意识地一夹一放。
「你怕不是狐狸精变的。」他语带些许怒意,宽肩伏下,在我身上四处凌迟,颈子尤其让他烙下无数红印,而下身的指头更是狠烈,猛往上壁一处揉按研磨。
春潮一波漫过一波,我的腰身拱得紧绷。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我泛着泪珠着朝他大吼。
「但你的身体,却很喜欢。」长指抽出,肉柱就着湿滑蜜液,直直捣入底端。我长长啊了一声,得不到蓝嗣瑛的怜惜,他握住我的腰,开始深深浅浅的顶撞。
「嗯啊……你……啊啊……」我想让他慢点,这身子尤其敏感,经不起他一番穷追猛打。但他明知我受不了,却使坏的加快了速度。
每一回行房,我方能体会什么叫欲仙欲死。
双腿让他折了上去,身上的男人打桩似的对我一顿狠钉。他甚至揉上隐蔽的小核,双处刺激让我一次一次为他弓起又断线。
我忍不住泪,如此愉快的折磨实让我进退两难,最后我放弃抵抗,随他开合,妖嬈起舞。
他赤裸的背,多了好几条红色抓痕。
天还亮着,而王府的主人在房里逞着欲。外头微风徐徐,鸟鸣啁啾,他将一身元阳注入我的身体深处。
我让他撞得天昏地暗,连他退出膣穴,双腿也没能闔上。
「墨儿,再来。」
尚未理解他说的再来是什么意思,一条腿又让他高高抬起,那巨物缴械后并无疲软,反而换了个角度,再次抵上径口。
他罔顾浑身绵软的我,还有没有精力陪他再一战,便缓缓推着下体,九浅一深的送入又抽出。
「蓝嗣瑛……不行……」我强忍刺骨快意,拽住残存的理智向他哀求,却忘了他最喜摧残弱者。
果不其然,换来连连深捣,让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张口只剩哼哼哀叫。
「你听,你的声音多悦耳。」
我羞赧别过头,将脸埋进被褥里,细细地说了声快点儿。
他却作对似的,将速度缓了下来,避开敏感处几番廝磨搅弄,险些将我逼疯。
我悄悄挪移下身,想继续积累快意,他不难发现我的意图,随之闪躲。
「你……你太讨厌了!」几次失败后,我终是气急败坏的哭骂。
「别气,你喊声好哥哥,我便给你。」那可恶的男人,定要将便宜佔个够,才肯罢休。
「好哥哥,好哥哥。」我觉得我也忒没志气,但谁让他这般难耐的吊着。
「墨儿真乖。」他不再逗我,一推一送屡屡撞在恰处,快感迅速涌上,漫延至五体。
让他拋上云端,眼前烟花灿烂,我的身体无意识地颤抖,下身痉挛似要将他嵌入深处。他将长龙推至底部,一股一股的热流迸射,他与我偕同璀璨了一回。
【天禧年間事.一】王妃歸來 四十六.出征
一夜甜蜜折腾,并无耗去蓝嗣瑛多少精力,反倒是我让他几度辗转,加上天凉,近来变得越发嗜睡。
蓝嗣瑛醒了之后,便倚在床榻看他的书,有时则批阅折子。他在寝居里架了张书案,除了用膳之外,我们几乎没怎么出过卧房。
这种日子持续近一月有馀,他突然接获通知,说是北边疆界有外族侵踏,需要他领兵。
「墨儿,我这一去,也许叁个月才能回来。」我当然不想让他走,当即鑽入他怀中。「你可要好好吃饭,瞧瞧你肉都没了。」
我没好气,「还不都是你害的。」我抬起头,巴巴的望着他。「蓝嗣瑛,你时常这样出兵巡境吗?」
「倒不一定。有时国泰民安,有时连月动乱,忙的时候,也曾大半年都在边境。」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他张口正要拒绝,我又道:「我实在无法忍受叁个月不见你。拜託你带我去嘛,我以前待过天罡谷,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不行,你如今体力太差。」我呜了一声,他才说:「若我回来之前,你能将身体练好,下一回我出巡可以考虑带着你。」
我扁了扁嘴,心里明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我自然也捨不得你。但墨儿,我是大律的王爷,我不在,你就是东北的主人,这是我们各自的责任,你能明白么?」他抬手,将我一缕鬓发撩到了耳后。
「那你千万小心,我……我会写信给你,你如果很忙,就简便回復,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安生……」
「墨儿。」他打断我的话,抱紧了我。「我会平安回来,相信我。」
他没能和我缠绵更久,吻了我的额头便前去整装出发。虽然平日里的他是个间散王爷,面对军事却如此认真,也许是因他骨子里亦刻着好胜的基因吧。
他出兵之后,我的日常起居换成罗儷来照顾。她起初还没认出我,对我态度冰冷,我从未见过她这般没有人味的模样,倒也有趣。
然而我没有个说话对象实在憋屈得紧,在她端起水盆要离去时,我朝她背影喊道:「你这臭丫头,我回来了你不开心?」
「王妃就别拿罗儷打趣……」机械式的回答才说上半句,她手中的水盆掉在地上,泪眼汪汪的转过身:「小姐……是小姐么?」
「除了我还会有谁,你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小姐,小姐啊!」她一个扑腾,像隻八爪鱼一般的缠上我,「小姐,你不知道我这两年多来是怎么过的,你怎么能那样一死了之……」
「喂喂,我也不是自愿的,唉呀你松手吧,我差点没让你勒死。」她哭得嚎啕,手没松,却是掐得更紧。我安抚拍着她的背,口中说着不哭不哭,我感觉我在哄个小孩。
「别哭啦,你镇镇静吧,我又不会跑掉。」
让她哭够了,抽抽噎噎收了泪水,「小姐稍等罗儷一会儿,我去拿点吃的来。」她性急得跑了出去,让地上的水滑了脚,跌了一跤。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活着,让她高兴得路都不会走了。
罗儷带回一盒小食,我边吃边同她说起我这两年的遭遇,从应龙相救谈及盈香馆初试啼声,又炫耀起学成的魅术以及抱怨蓝嗣瑛又是如何折腾我。罗儷则说自我死后,她便离开白剑门,在蓝嗣瑛手下当差,仍以鹏君之名作影卫。
「你恐怕还不知道,他是如何当上右贤王的。」罗儷神秘兮兮的挨了过来。说起这件事我也是一头雾水,前代右贤王好端端的,怎么能说垮就垮,让蓝嗣瑛一手轻轻揭过。「因为白族来了人,干涉了整件事的结果,否则那对父子至多两败俱伤,不会有一方能够如此迅速的取胜。」
我深感唏嘘,前代右贤王如此渴望白族的战力,他的确见识到了,不曾想白族势力虽然进入了蓝家,却选择扶植蓝嗣瑛,让他自己丢掉性命。
我们像久未见面的闺密,天南地北的聊着间事,无需顾忌有什么不可说的,分享着彼此未曾参与的人生。
「那他们呢,你还有同堂主他们联系吗?」我疑问。
「说来你可能不晓得,你不正去过白虎神的领地么,还点了神宫的明灯,听闻那里如今生机蓬勃,白族也迁回去了。」
我想,白虎或许会感到欣慰吧,她的臣民一一回归,不需要再四处依附他人了。
几日之后,我估计蓝嗣瑛已抵达驻扎之处,修了封书信告诉他,我这里一切安好,请他好好照顾自己,也写到我跟着鹤顶红练身体,日子过得充实。
「王妃,起来,再打!」
鹤顶红持起剑来,气场完全改变,不似她以往懒散不正经的模样,竟似魔鬼一般严厉。她知使剑是我的短板,却强逼着我练,每日对打好几时辰,没将我操得筋疲力尽,她不放人。某种程度而言,她与蓝嗣瑛还是挺相似。
「让我缓缓吧,真的不行了。」我叉着腰喘着气,这是今天第四十叁次落剑了。我的右手腕已经有些肿痛。
「王妃,若您想随王爷出征,便不得偷懒。」
想到有可能得时常与蓝嗣瑛分隔两地,我便有些心涩,咬咬牙,拎起木剑,继续挥舞,又练了一个时辰过去。
「王妃,听闻您善使枪,您是否能舞一回让卑职见识?」鹤顶红没等我应对,逕自进了兵器库,挑出一把长枪,手一拋,让我接着。
「那么这厢有礼了!」我持枪,她使剑,方能缠个难分难捨。天罡谷招式一出,断没有终止的道理。我舞起了枪花,将她格在外侧,突刺点挑,朝她破绽攻去。鹤顶红见我熟练枪法,也不再退让,认认真真同我打了一回。
过了数十招之后,她收了剑气,恭敬道:「是卑职有眼无珠,王妃见谅。王妃随王爷上战场,并无任何不妥。」
难得能和人畅快打一回,我也是颇为开心。前一阵子镇日闷在房里,有些闷坏了,还是出来活动筋骨舒畅。
「然而王妃,仍要持续练剑。王府的人,出门皆会配剑,毕竟比起长枪,剑易于携带。」
「为何听你这样说,东北似乎不太平?」我提出疑惑,从前蓝嗣瑛也鲜少让我出府。
「东北与他国接壤,活动人口不如王都单一,时有境外逃犯、游牧民族、人贩子进出,王妃在外走动时,千万要注意安全。」唔,也是因为这样,蓝嗣瑛才需要去巡境,如此看来,身居右贤王的高位也并非算个好差事。
鹤顶红维持着高强度操练,我这几个月里渐渐也能跟得上了。说到底,其实是盈香馆为了维持女子体态,膳食的量都抓得较少。蓝嗣瑛本就对吃食颇为上心,在他这里住一阵子,长了些肉,体力也随之提升。
但不晓得是这具身体挑食还是如何,近日我对他家厨子做的菜有些倦乏,平时爱吃的红烧鱼与酱猪肘子,也变得难以下嚥。
罗儷见我胃口不好,又拎了盘小点来,我捻起一朵荷花酥,含了一口,竟觉得口中一股腻味,有些令人作呕,连忙让她将点心都撤下了。
「这怎么行,你这几日几乎未有进食,蓝嗣瑛一回来,头一个要斩了我。」罗儷斟了盏茶,让我顺顺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吃什么就吐什么,不然你向膳房要碗白粥吧。」我苦苦一笑,胃里还在翻腾,连忙掩上口鼻,又是一呕。
她担心之情写了满脸,离开时顺道交代鹤顶红,这几日减轻我的操练时间。
我尝试性的又夹了块鱼,唔,真的好腥。不久后她端上白粥,我勉强吃了两勺,心里觉得有些难过,我竟不能好好享用美食。
夜里,蓝嗣瑛的信鸽回来了,我读了他的回信,他叹这次有些棘手,许是要多拖几日,他会尽快清扫完毕,回府陪我。我磨了墨水,提笔写道让他宽心,并没有提及食慾减退这件事,我不想让他分心。
我百无聊赖地想着,他要多拖一阵子,也不知得耽搁多久,兴致缺缺的读着戏本,渐渐便睡着了。
梦中,白虎现形,我才想起她好久没来找我了。
「白刃,我往后不能再任意出入你的意识了,谢谢你养我这么久。」
「你要去哪里?」我问,此时我尚未发现不对劲。
「自然是准备回归君位了,只是得再辛苦你一阵子。我是来同你告别的,下次见面,我的身分就不一样啦。」
我瞬间惊醒,什么告别!她没事谈什么告别。
我试着唤出白虎,四周却极其静謐,我请不出她了。我吓得六神无主,白虎这时消失还能去哪里。
我赶紧下了床,鞋子也没穿便往罗儷的下榻处跑,将她摇了醒。
「你别睡了,起来帮我忙!」
她揉着惺忪睡眼,口中咕噥夜还深着。
「白虎不见了,我现在没有法力,你能联系上白族吗?」
「白虎不见是什么大事……几百年也不是这样过去。」她有些不耐烦的倒回了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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