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静的九乔
而这一次,自己的“秘密”又有不少透露给了对方。
阿尔贝坐在罗兰身边,这时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刚刚营救唐娜小姐的行动中,他表现得粗枝大叶,毫无主张。
和安德烈亚比起来,他简直是弱爆了。
虽然早先大家没时间谈论这一些细节,可现在从罗兰的反应来看,明显她对安德烈亚更为感激。
阿尔贝顿时觉得十分失落,郁郁寡欢地独自坐着,甚至连唐格拉尔夫人好奇询问的眼神都回避了。
直到剧院散场,绅士们站起身送女士们回家,阿尔贝听见罗兰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声:“我的朋友,我真诚地感谢你。”
阿尔贝涨红了脸,情不自禁地向罗兰深深地一躬。
他也没想到,青梅竹马的结婚对象,一句简短的肯定,对他来说竟这么重要。
这时唐格拉尔夫人却想起了伯爵夫人承诺过的夏季舞会,问阿尔贝:“令堂已经订好了舞会的日子了吗?”
阿尔贝恭敬回答:“已经订好了,请柬很快就会送到府上……”
他继续盯着罗兰那张美艳的侧脸:“……夫人和欧仁妮……会出席的吧?”
唐格拉尔夫人摇摇手里的扇子:“那当然。我其实最想问的是,府上邀请了基督山伯爵吗?”
罗兰和安德烈亚同时支起耳朵。
阿尔贝点点头:“那是当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么。”
“那位美丽的希腊公主,也会出席吗?”唐格拉尔夫人好奇地发问。
阿尔贝摇摇头:“夫人,这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第二天,巴黎所有的报刊,都在首页上报道了昨天皇家歌剧院公演《魔笛》的消息。
“一场完美的演出,唐娜·贝尔洛小姐再次证明了她的无所不能!”——《箴言报》的评论员这样写着。
“第二幕那段经典花腔女高音《我心中燃炽着怒火》被她做了一个巧妙的即兴改变,唱完怒火炽烈的咏叹调之后,立即转为哀婉欲绝的叹息——现场的观众无不为此拍案叫绝。”
“之后在安可阶段,唐娜小姐的表现并没有在剧中那样惊艳,但是观众们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和辨识能力。他们表现出的唯有狂热……”
罗兰将手中的报纸扬得哗哗响,对走进餐厅的路易丝笑着说:
“你看过报道了吗?”
路易丝羞红着脸,摇了摇头——她一向不敢看报上的乐评。
“德·阿米利小姐,巴黎有一名出色的钢琴演奏者,她在外国贵宾面前的精彩表现得到了乐评界的一致赞扬……”
罗兰笑着把评价路易丝的话大声念出来。
路易丝则伸手拍拍心口,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欧仁妮,你的信。”
路易丝把几封用信封封好的便笺递给罗兰——罗兰名下各种产业送给罗兰的信件都是寄到路易丝名下的,但是在信封上做了特殊的标记。路易丝见到就会拿来给罗兰。
“哈,”罗兰拆了第一封,顿时露出笑容。
“德·莫尔塞夫伯爵家举办舞会,指定我们作为唯一的食材供应商。”
这令罗兰的心情太好了。
在蒙莱里和在巴黎的蔬菜种植园的出产越来越多,越来越稳定,在巴黎中央市场的摊位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蒙莱里”的名气已经很响,而食材行甚至已经与巴黎每一户高门大户建立了直接的联系。
食材行甚至能够直接将应季的菜品清单和建议的菜谱递给那些名门贵妇们,由贵妇们定夺之后交给厨房,厨房自然会向食材行采购。
德·莫尔塞夫伯爵夫人也已经勾选了菜品清单,确定她家舞会上的各种果蔬都会直接向食材行采购,并且会预订大量的鲜花,用于装饰舞会的场地。
“希望阿尔贝的舞会能够大获成功。”
罗兰真诚地表达愿望——这样她的产业生意一定会更好。
她又拆了一封,脸色却沉了下来。
路易丝连忙问:“怎么了?”
“是剧团经理的来信——昨天唐娜的事……有点儿令人不爽。”
路易丝睁圆了眼,她能从罗兰的表情里体会到明显的不悦。
——这是剧团经理赫克托来信,简单报告了唐娜事件的处理结果。
他们已经将绑架唐娜的工人交给了巴黎的警察,并且录得了那人的口供。
赫克托面见检察官,要求对指使行凶的安茹侯爵提起公诉。
谁知检察官得到了口供,确认行凶者将被羁押,但是不会对安茹侯爵有任何行动。
赫克托向检察官提出了疑问,检察官却建议他稍安勿躁。
“等到安茹侯爵的政敌上台时你再来吧,到时候你这桩案子一定会非常有用的。”
检察官如此回答剧团经理。
剧团经理如实转述给罗兰。
罗兰:没想到这个位面的司法系统如此崩坏。
代表公正与正义的法律完全沦为争权夺势的工具。
罗兰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写回信给剧团经理,嘱咐他,尽快排查剧院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如果不是剧团知根知底的老员工,就留个心眼,要求他们提供可靠的亲属担保或者金钱担保。此外再做好一切安保措施。
好在《魔笛》公演之后,剧团和唐娜小姐的名气已经再次打响,安茹侯爵现在已经无法再撼动唐娜在歌唱界的地位。
昨晚的事,也多少能够给安茹侯爵提个醒——他也是有政敌的,这种事做的越多,就会有越多的把柄落在政敌手里。
——希望他不会再轻举妄动。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03节
罗兰心里很不舒服:不能使用法律约束,只能依靠对方自觉……实在太令人不放心了。
“检察官?”
罗兰忽然想起了她的朋友瓦朗蒂娜的父亲,德·维勒福先生,那位也是检察官。
她看了看赫克托的信,信上写的并不是德·维勒福这个姓氏。
早先她曾听母亲说起过,德·维勒福先生是一个严苛到可怕的检察官,司法界最正直的人。
瓦朗蒂娜的父亲,究竟是这个无序司法界里的异类,还是同流合污,但表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
这样揣测朋友的家人似乎不太好。罗兰给剧团经理回过信以后,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但是她在德·莫尔塞夫伯爵夫人的夏季舞会那一天,见到了传说中可怕的检察官。
这天在夏季常见的雷雨中开始。
好在罗兰忠心的员工们凌晨五点就开始采收各种各样的蔬菜与瓜果,在雷雨降落之前,要送到德·莫尔塞夫府上的食材就都准备好了,新鲜地、水灵灵地躺在篮筐里。
德·莫尔塞夫家的厨娘签收的时候非常满意,并且表示会把食材行推荐给她认识的其他几家贵夫人家里。
除了蔬菜与挂果之外,食材行还“跨界”,给德·莫尔塞夫府上送去了很多鲜花——不仅有用来插瓶的鲜切花,还有不少盆栽。
茉莉花、栀子花、铁线莲……那些能够在闷热夏日里释放幽香,减少人们烦闷情绪的花朵,都盛放在精美的瓷盆中,被送到即将举办舞会的大宅院里——它们是被“租用”的,第二天还能回收。
巴黎人在这些小生意上一向很精明。
罗兰由母亲陪伴着来到德·莫尔塞夫伯爵府邸,很欣慰地见到了食材行辛苦劳作的“成果”,被盛在精美的碗碟中,用最高规格的餐桌礼仪送上来。
鲜花随处可见——她刚刚在伯爵府中站定脚,一左一右两枚玫瑰就递到了她面前。
一枚来自安德烈亚,一枚来自阿尔贝。
因为有与安德烈亚“恋爱禁止”的前提,罗兰接受了阿尔贝的那一枝,同时冷淡地横了安德烈亚一眼。
金发的年轻人却举着手中的玫瑰,送到口边,作势轻轻一吻。
“……”
罗兰不得不承认,若论起撩拨美人,安德烈亚确实比阿尔贝强多了。
所以她随阿尔贝走开,并且要求阿尔贝替她指点一下赴宴的宾客——多半是德·莫尔塞夫伯爵的同僚和朋友,因此阿尔贝指点起来,毫无趣味可言。
“可惜我的朋友弗朗兹·德·埃皮奈没能及时赶到巴黎来。”
“要是他能早动身几天,就能赶上今天的舞会了。”
罗兰还记得这位“弗朗兹”,阿尔贝在“壮游”的时候多数时间都是和弗朗兹一起度过的。
“什么人会在七月里从外省赶回巴黎来?”罗兰好奇地问。
“弗朗兹会——弗朗兹和德·维勒福小姐有婚约,到巴黎来是来结婚的。”
罗兰恍然觉得早晨的雷声又响起了。
德·维勒福小姐不就是瓦朗蒂娜吗?
瓦朗蒂娜现在不正是好好地在蒙莱里“种田”?
“瓦朗蒂娜是我的朋友,我可从来没听她提起过结婚的计划。”
罗兰心想:倒是听她提起过“出家”去修道院的计划。
阿尔贝耸了耸肩,说:“可能父母们觉得婚姻大事,由他们决定了就好。根本不需要过问当事人的意见吧。”
罗兰顿时想起,她曾经问过瓦朗蒂娜,还有没有为难之事需要朋友的帮忙。
瓦朗蒂娜当时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没有。
可能是她觉得这种事即便对罗兰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吧。
“那德·埃皮奈先生什么时候会和瓦朗蒂娜结婚?”
“几天之内吧!”阿尔贝想了想回答,“听说德·维勒福小姐的外祖父母一到,就会安排他们结婚。”
“这么快?”
罗兰心想:这可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不过,结婚总是需要瓦朗蒂娜在场的,从没听说过“缺席”结婚这种事。
如果家长真的要安排结婚,瓦朗蒂娜就一定得回巴黎。
罗兰想:到时再去问问瓦朗蒂娜也不迟。
“哦,对不起,亲爱的欧仁妮,我必须要离开你一下。”
阿尔贝忽然紧张起来,他向花园的一个角落走去。
罗兰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德·莫尔塞夫伯爵夫人与基督山伯爵面对面站着,不知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
即便站得很远,罗兰也能看清楚:基督山伯爵本人比他平时的样子要更激动那么一点点。
阿尔贝过去大约是调解。
这种调解却未必有什么效果,罗兰眼看着伯爵与阿尔贝一道走开,而德·莫尔塞夫伯爵夫人脸上则流露出凄婉欲绝的神色。
要知道,德·莫尔塞夫伯爵夫人一向对罗兰没啥好印象。这时罗兰自然也不想上前自讨没趣,与人搭腔。
她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正当罗兰百无聊赖地一个人站着,想从仆人手中接过一杯冰镇的饮料,略解一解暑气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一个古怪的人从伯爵府邸的大门走进来。
夏日的舞会场合,这个怪人却穿着一身严整的黑衣,黑衣边上滚着一圈红线,勉强让这身服饰与丧服有所区别。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蜡黄,头发稀疏,一枚金丝边单片眼镜架在眼眶上。
这个怪人步入舞会大厅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唐格拉尔夫人。
罗兰眼看着那两位无声地交换着眼神。
她猛地意识到:这两位不仅认识,而且很熟悉。
然而陌生人第一句话却是对德·维勒福夫人说的。
“夫人,发生了不幸的事。”
“我们必须立即把瓦朗蒂娜从那个乡下人开的疗养院里召回来。”
这人,正是那个传说中铁面无私的检察官,瓦朗蒂娜的父亲,德·维勒福先生。
第73章 基督山位面29
德·维勒福先生并没有给舞会带来什么鼓舞人心的消息。
他只是来找德·维勒福夫人的——毕竟家中要办丧事,主妇不能还在别家参加舞会。
原来,这位检察官前妻的父母德·圣梅朗夫妇前来巴黎催外孙女结婚。但是事发突然,德·圣梅朗先生从马赛出发后,在第一个驿站就中风过世了。
“我已经派人前往蒙莱里接瓦朗蒂娜了。”
检察官对夫人说:“她最晚明天中午到家,你做一下准备。”
德·维勒福夫人吃惊不已,但却故意询问:“那德·埃皮奈先生那里怎么办?德·圣梅朗先生过世,瓦朗蒂娜小姐需要服丧……”
检察官冷静得像是在法庭上,冷淡地回答:“婚礼照样举行,毕竟这是岳父的遗愿……”
检察官夫妇说这话的时候,刚好经过罗兰身边。
罗兰听见这话难免不寒而栗,心里为瓦朗蒂娜默默点蜡——这边亲人刚刚离世,那边竟然还是不能避免被催婚?
她和瓦朗蒂娜颇为要好,但是从来没听瓦朗蒂娜说起过她自己的感情经历。
如果那位弗朗兹先生也和阿尔贝在“壮游”时一样,是个到处寻求“艳遇”的家伙,她相信瓦朗蒂娜也不会对这人太感冒。
但是她经过舞会上的人群,罗兰却听见不少人在谈论检察官的家事——
“瓦朗蒂娜小姐这下成了更加有钱的姑娘——”
“可惜……早就与弗朗兹订了婚。”
罗兰心里忽然一动:她记得瓦朗蒂娜说过,继母一直很嫉妒瓦朗蒂娜的财产。现在瓦朗蒂娜更有钱了,这意味着……瓦朗蒂娜更危险了?
看来,她必须要想个好办法关心一下朋友了。
于是,第二天中央图书馆那里的“读书会”再次举行活动——罗兰和路易丝一起出门。
她很利索地就换上了园丁的装束,出现在了圣奥诺雷区的菜园里。
菜园一角的小屋已经被重建过,变成了一座可以存放工具,也可以供人休息的工棚。
如果没空过来,就会有食材行的员工过来这里,打理这里种植的蔬菜和水果。
但是在今天,菜园附近空无一人。倒是与德·维勒福公馆毗邻的一座屋子刚刚被租了出去。
旧房客正从屋子里搬走,以待新房客搬进来。工人们正在来来去去,据说是在加固房子的地基,免得有任何风吹草动这房子就倒塌。
罗兰像个正经园丁一样,给她的菜园除草捉虫,也像个毫无拘束的年轻农夫似的,捧着一只水壶坐在地上,背靠着德·维勒福家的铁栅栏休息。
她一面坐着,一面耐心听取身后花园里的动静。
这时已经是下午,按照检察官昨天说的,瓦朗蒂娜应该刚从蒙莱里的“疗养院”里回来。现在不一定是见她的好时机。
谁知瓦朗蒂娜没有出现,反倒是几个仆人正站在花园里相互交谈。
“瓦朗蒂娜小姐需要回来办丧事,为什么老太爷也跟着回来了?”
“努瓦蒂埃老爷离不开瓦朗蒂娜小姐的照顾。瓦朗蒂娜小姐也舍不得将祖父抛在那荒郊野外的乡下吧!”
罗兰听着直皱鼻子,心想:我那疗养院,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外的乡下。
好在大宅里杂事繁多,仆人们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机会,聚着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就散了。
罗兰一直耐心等到日暮,才在花园里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瓦朗蒂娜,”
罗兰跳起来,从铁栅栏的木板上方露了个头。
瓦朗蒂娜迅速地跑过来,她万万没想到,朋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家的围墙之外。
“瓦朗蒂娜,我的朋友,请节哀顺变。”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04节
罗兰眼中的瓦朗蒂娜,容貌十分憔悴。她就像是一宿没睡一样,眼窝发黑,眼皮却因为过多的哭泣而肿着。
瓦朗蒂娜极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
“欧仁妮,让你担忧了。”
“努瓦蒂埃爷爷和你一起都回来了对吗?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听见罗兰问起努瓦蒂埃老先生,瓦朗蒂娜流露出淡淡的笑容,这笑容令她看起来精神了些,但依旧掩不住她眼睛里的忧愁。
“是的,欧仁妮,多谢你的关心——那红酒疗法,对爷爷的身体真的很有帮助。”
也不知是红酒浴真的管用,还是因为蒙莱里的水土养人,总之努瓦蒂埃老先生在蒙莱里的疗养院里,竟然真的出现了一点点好转的迹象。
罗兰却深知这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老人的身体就如同风中摇曳着的残烛,稍有不慎发生二次中风,那就真的神仙也难救了。
所以她还是很担心:“瓦朗蒂娜,你其实可以把爷爷留在蒙莱里的,我在那里的朋友会像照料自己的亲人一样照料他……为什么要舟车劳顿地带他老人家一起回来呢?”
瓦朗蒂娜感激地说:“谢谢你,欧仁妮,我知道……你,和你的朋友们,都把我爷爷当自己的亲人看,可是……可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瓦朗蒂娜,是因为你的婚事吗?”
罗兰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大声地说。
“是——”
瓦朗蒂娜干脆地答应了。
“弗朗兹先生已经过世的父亲,是祖父当年的政敌。”
“所以祖父不愿意我和弗朗兹先生结亲。”
“但是父亲和祖父政见相反,所以他想要我和弗朗兹先生结婚,以弥补两家之间当年的裂痕。”
罗兰顿时苦笑,问:“所以你结婚,就会得罪祖父,不结婚,就会得罪父亲?”
瓦朗蒂娜点头,回答:“可以这么说——”
“我亲爱的朋友,可是你呢,你自己怎么想?”
罗兰免不了要为这位栅栏对面的少女感到着急。
在罗兰看来,瓦朗蒂娜既不应该听父亲也不应该听祖父的,她要跟从自己的心才行啊!
“结婚这件事,是你要和别人过一辈子,不是你的祖父,也不是你的父亲啊。”
“瓦朗蒂娜,你喜欢德·埃皮奈先生吗?”
瓦朗蒂娜听她问得如此直接,顿时涨红了脸,摇了摇头,说:“欧仁妮,我对德·埃皮奈先生,就像是你对德·莫尔塞夫子爵一样。”
罗兰:懂了。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非嫁不可的人?”
瓦朗蒂娜又摇了摇头。
罗兰“嗯”了一声,心想:难怪这姑娘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果然还是没有心上人的缘故。
“越是这样的,你越是不能随随便便点头。”
“我的朋友,那将是你的一生——”
“你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结婚,也没有必要因为别人说了什么而结婚。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结婚,那就一定是你找到了情投意合,愿意与之相守一生的人……”
瓦朗蒂娜听见朋友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有道理,可是……
“欧仁妮,你怎么能这么大胆,连这些都能说得这么清楚?”
她们这些年轻女孩儿们,难道不应该矜持又矜持,把这些全都放在心底的吗?
“可是我外公的遗愿就是让我尽快结婚,我外婆非常悲痛,她人都快病迷糊了,却要求我等到弗朗兹一回巴黎,就举行结婚仪式。”
“这……”
外祖父临终病榻前的嘱托,瓦朗蒂娜如果一味拒绝推脱,也确实非常伤老人的心。
“或许你应该找到德·埃皮奈先生,建议他取消婚约。”
瓦朗蒂娜迟迟疑疑地说:“他不一定会……男人们结了婚之后还可以找情妇,因此他们把荣誉看得比婚姻中的感情更重要。“
罗兰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
当然女人们也可以考虑像唐格拉尔夫人一样,组织起“合作社”式的家庭生活——但是罗兰一直坚定地认为,应该把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我不想结婚,那么别人就不能勉强我结婚。
这个观念在22世纪早就成了默认的规则,可是在这个位面里却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罗兰凝神,略想了想这种“逼婚”事件在种田文里都是怎么解决的。
“那么,瓦朗蒂娜,在家里再找找盟友吧!”
“努瓦蒂埃爷爷肯一路舟车劳累跟你回巴黎,至少是支持你不与德·埃皮奈先生草率结婚的。”
“去和他好好谈一谈,听一听他的意见,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能帮你。”
“我也会试试能不能用到什么‘舆论攻势’帮助到你。”
瓦朗蒂娜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在她疲惫、忧伤的脸上,就像是连绵阴雨之后乌云略散,些微阳光从缝隙中洒下来。
瓦朗蒂娜把手从木板的上方伸过来,握了握罗兰的手。
“谢谢你,我的朋友,你的出现让我的心情好太多了。”
“我会听从你的劝告,和爷爷好好谈一谈。我也会尽力向外婆吐露心声,试图让她理解我的。”
说完,瓦朗蒂娜就不得不向罗兰告辞了,远处已经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呼唤瓦朗蒂娜的名字。
瓦朗蒂娜伸手一提长裙,赶紧应了一声,迅速向宅邸的方向跑去。
她跑起来像是一只小鹿一样矫健——显然在蒙莱里的这段时间,她的身体也锻炼得好多了。
罗兰见此行的目的达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德·维勒福家后院的铁栅栏。
她正从菜园向街道走去的时候,突然见到那幢与德·维勒福家毗邻的房子里走出一位神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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