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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静的九乔
这位神甫穿着神职人员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意大利人才会戴的兜帽。
他似乎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别人,那顶兜帽尚未来得及拉下来遮严他那张英俊的面孔。
于是罗兰吃惊地停下脚步,盯着对方说:“伯爵——”
事实上,她也并不是通过这位神甫的眉眼五官辨认出对方的。
她之所以能认出基督山伯爵,更多是因为某种气场,他给人的感觉——直觉!罗兰就是依靠这种直觉认人的。
关键是——这一位每次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能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把对方的马甲给掀了,以前那位威尔莫先生是一个马甲,基督山伯爵又是一个马甲,现在这位神甫,也完全一样。
而对方也一样通过气场认出了她。
“欧仁妮小姐——”
伯爵也十分无语,顿了片刻才用一口带着意大利口音的法语说:“贾科莫·布佐尼,很高兴认识您。”
罗兰一见面就掀了别人的马甲,正在检讨这种习惯不大好,见到对方正勉力把马甲重新披上,也干脆顺水推舟,屈了屈膝,说:“您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请允许我再介绍一下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神甫,我是您的邻居——这块菜地是归我所有的。如果您从这里经过,可能会免不了遇见我。”
她事先打了招呼,要是下次见面时再这么“不小心”地把对方一口喝破,对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神甫”闻言,伸手拽了拽自己的兜帽,点了点头:“小姐,谢谢您的提醒。”
“我记得您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有一座宏伟的公馆。”
罗兰对这位神秘的基督山伯爵感到很不放心。
“是什么将您送到了这里?”
“难道德·维勒福先生家中缺少帮助治丧的神职人员,需要您鼎力相助?”
当她提到“德·维勒福先生”的时候,伯爵眼中陡然出现一线光亮。
但那绝不是喜悦、友爱和善意的光亮,它令罗兰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小姐,请您不要误会。”
“我本来无意对这里的人造成任何伤害。”
“我来到这里,只是预先准备一些预防措施。”
“您说得对,”伯爵的大半边脸都躲在兜帽的阴影里,他音调阴郁地说,“隔壁这一座,是名副其实的‘凶宅’。”
罗兰听见伯爵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想打冷战。
“我只是想要确保一部分无辜的人、确实善良的人,不会受到伤害。”伯爵说。
罗兰点了点头:“您确实神通广大。”
伯爵依旧盯着她:“我自认为是在代替天主行事。”
要是在位面之外,罗兰听见这句话会笑的,但是此时此刻,罗兰听见伯爵森然的语气,只觉得不寒而栗。
但是她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那瓦朗蒂娜……”
她至少想要确认一下,她的朋友是“不会受到伤害”的范围内的。
伯爵听见瓦朗蒂娜的名字,眼神淡漠,但到底是微微点了点头。
路易丝乘坐的出租马车已经到了街口,罗兰必须离开了,她像一个男孩子一样,向伯爵行了一礼,倒退着离开——做足了防备的架势。
她的防备,伯爵也全都看在眼里。
他只是无声地目送她离去,一伸手,用兜帽将脸孔遮掩得更加严实。
罗兰刚回到勃朗峰街的公馆,就听说安德烈亚·卡瓦尔坎蒂亲王也来了,正在唐格拉尔夫人的小客厅里等着她。
罗兰步入小客厅的时候,安德烈亚原本舒舒服服地靠在一张西西里扶手椅的椅背上,这时一跃而起,来到罗兰面前,望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他有一阵子没听她唱歌了。
“小姐,请您发发慈悲,让我听听您百灵鸟似的歌喉吧!”
罗兰:如果不算上那天在大歌剧院,确实有一阵子没唱了。
她很无所谓地走去唐格拉尔夫人那张细木镶嵌钢琴跟前,打开了琴盖。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05节
但就在此刻,罗兰突然见到了唐格拉尔男爵那张脸出现在客厅门口系着的珠帘之后。
唐格拉尔男爵脸上写满了“投机成功”的表情。
这种表情让罗兰感到十分不快:
她估计这位父亲已经“战略放弃”了阿尔贝,将目光转向传闻中“富可敌国”的安德烈亚。
这样想起来,她的境遇其实丝毫不比瓦朗蒂娜更好——
罗兰顿时再没有心情弹琴唱歌了,而是又把琴盖盖了回去。
安德烈亚眨着他那一对湛蓝的眼眸望着罗兰,似乎在问:“小姐,请问您想要怎样?”
罗兰:“安德烈亚,我听说基督山伯爵大人是将您引入巴黎社交界的介绍人。您是怎样认识他的呢?”
“是这样的,”安德烈亚回答起她这问题格外流畅,就像是事先背过一样。
“早年间我因为家庭教师的关系,是在法国接受的教育,并且曾有一度与家里断了联系。”
“后来是一位在法国境内游历的神甫遇见了我,认出了我——他刚好认识我父亲,这才帮助我重新联系上家里……”
说着,安德烈亚还伸手抚了抚眼角。
罗兰看得饶有兴味——她觉得安德烈亚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表演得太浮夸了。
“我父亲一直认为,金钱放在法国比放在古老的意大利更有活力;所以他决定干脆让我留在法国。”
“找到我的神甫刚好与基督山伯爵大人是朋友,于是才由伯爵作为我的介绍人,带我进入巴黎的社交界。”
罗兰微扬起嘴角,问:“那么,这位神甫的姓名是……”
安德烈亚回答:“贾科莫·布佐尼神甫。”
罗兰:……
果然如此,安德烈亚,是由伯爵的一个马甲,介绍给了另一个马甲。
第74章 基督山位面30
罗兰找了个机会,分别问自己的父母——“您以前见过基督山伯爵大人吗?”
至此她已经非常确定了,一只巨大的复仇之手正向她的家庭覆盖、笼罩。
可她却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背后的原因,也不知道这只复仇之手会怎么做、将走多远。
唐格拉尔男爵的回答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这个世界里像伯爵这种水准的富翁屈指可数。投机商人和暴发户或许能够在短时间获得如此庞大的财富,但是却很难像伯爵一样懂得享受财富。”
“他在巴黎也照样享用富扎罗湖的七鳃鳗和伏尔加河的小体鲟1。”
这是唐格拉尔男爵反复提起的经历——当伯爵在位于他奥特伊的别墅请客的时候,派人千里迢迢从意大利的富扎罗湖和俄罗斯的伏尔加河分别捕了名贵的鱼类作为食材。
当唐格拉尔男爵作为宾客享用晚宴的时候,这些食材竟然还各自有一条“备份”躺在奥特伊的厨房里,而且都还活着。
“但凡我见过这种气质的人物,必定印象深刻。”男爵洋洋得意地宣称,并对此艳羡不已。
这么说来,唐格拉尔男爵并不认为他曾经见过基督山伯爵。
唐格拉尔夫人听见罗兰的问题也摇摇头,说:“我看男人很准,他这样的人我平生从未见过。”
“那您以前见过安德烈亚·卡瓦尔坎蒂子爵吗?他以前生活在法国南部。”
“欧仁妮,你想要问什么?我以前怎么可能见过安德烈亚?他才这么点年纪——他比你大几岁来着?”
问到这里,唐格拉尔夫人突然打了一个突,嘴唇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眼中露出无限怔忡。
但是想了片刻,唐格拉尔夫人又马上否定掉了自己的猜测:“不……这不可能。”
“那天我可是见到了他的父亲——”
“他们父子俩同时出现在奥多伊那间别墅……”
罗兰从说话颠三倒四的唐格拉尔夫人那里没能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自己回房。
在卧室里,她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先写上了三个名字:唐格拉尔男爵、夫人、安德烈亚;
然后她又画上一条线,在线的另一侧写上三个名字:基督山伯爵、布佐尼神甫、威尔莫先生。
她画了一只箭头,从“基督山伯爵”出发,穿过正中的线,同时指向了男爵和夫人。
这只“复仇之手”已经有一次落在了唐格拉尔家族的头上——但那次伯爵固然让这对贪婪的夫妇受到了损失,可也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够拯救濒临解散的皇家歌剧团。
而那次打击,唐格拉尔夫妇也都貌似“顺利”挺过来了。
而且在那之后,伯爵不止一次地暗中帮助过她,虽然都只是些小忙,但是她能够体会到善意。
因此当时罗兰将悬起的心稍许放了放,没有继续往下想。
但是现在——
她提起笔,又从布佐尼神甫出发,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安德烈亚,并且在安德烈亚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安德烈亚……太神秘了。
他由基督山伯爵亲自引荐,在巴黎社交界贵为“亲王”,事实上却另外背负着一个通缉犯的身份。
而他私下做的那些事:在巴黎的小酒馆召集集会,兵不血刃地解救出被绑架的女高音……率领苦役犯们在土伦发起暴动。
安德烈亚的神秘不是问题,问题是,基督山伯爵为什么要把这个青年大张旗鼓地介绍给唐格拉尔家。
唐格拉尔与德·莫尔塞夫两家原本一直有意联姻,现在男爵却因为安德烈亚而放弃了阿尔贝。
安德烈亚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富可敌国吗?
还是说,这一场正在筹划的婚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罗兰突然想起位面制作方提示的“恋爱禁止”那回事儿了,一想到这个,她马上打了一个寒噤。
将安德烈亚暂且放在一边,罗兰又在他的名字下面补了一个新的名字:瓦朗蒂娜,然后再加上一个破折号,旁边写上“德·维勒福”的字样。
自然又有一枚箭头,从“布佐尼神甫”出发,指向了瓦朗蒂娜和她背后的维勒福家族。
画完这一张密密麻麻的复杂大网之后,罗兰随手在“基督山伯爵”和“布佐尼神甫”之间画上一枚等号,然后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她一贯是用“种田”的思路来应付位面里的一切问题的。
但现在看起来——这些都不是“种田位面”的常见矛盾啊。
位面制作方在罗兰的头顶上方安排了一个视角,镜头从罗兰头顶一直拉到她面前的纸张上,让观众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纸面上都写了什么。
“哎呀,我是基督山位面的资深观众了,竟然头一回被代入了‘被复仇者’的角度。真的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感受也不同……”
“那是自然的,这个位面代入复仇者和被复仇者的感受完全是不一样的。”
“有点心疼我们兰兰,感觉她像是被罩在一张大网里。”
发言的自然是罗兰的忠实粉丝。
“归根到底,还是抽人物的手气太差!”
“嗐,楼上瞎说什么大实话……”
最着急的是在位面外围观的乐迷——
“我太着急了,唐格拉尔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原生家庭,全身心地投入她的歌唱事业啊!”
“上次的《魔笛》,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能演绎得如此精彩,既爱又恨……那完全就是我心中的夜女王啊!”
“没错!”
“老天爷,什么时候能让罗兰演满《魔笛》的两幕全场,我太喜欢她唱的《我的命运充满痛苦》了!”
“不,我还是更喜欢《我心中燃炽着怒火》。”
“朋友们,你们不觉得这两支咏叹调大家刷新了对《魔笛》这出歌剧的认知吗?”
“夜女王凭什么要承受与亲生儿女分离的痛苦?不经母亲的同意就剥夺抚养权这是合理的吗?”
“——有道理!”
“我以前只是无脑听那些精彩的唱段,现在我竟然也觉得这出歌剧的三观有点儿问题……”
“号外!位面的周边商店出售无损音质的《魔笛》现场了,点击‘购票’,您就可以成为皇家歌剧院中的观众,进入现场,欣赏罗兰小姐饰演‘夜女王’的歌剧现场。”
“在‘购票’界面,您还可以选择换装,身着华丽的十九世纪服饰前往剧院。”
“点击‘打赏’界面,您可以选择为自己青睐的演员送上礼物,从虚拟鲜花到虚拟钻石戒指,各种礼品,随您挑选。”
“点击‘安可’界面,您可以点播最喜欢的唱段,由演员为您现场奉献‘安可’曲目。”
“……”
“啊这……”
“我明知道这是制作方敛财的手段,可还是忍不住要把口袋里的钱向外掏掏掏……”
“罗兰小姐姐千万再排演一出歌剧啊,别让我们失望!”
“+1!”
除了乐迷,已经被位面的周边商店养成了刁嘴老饕的观众们也渐渐改变了他们的习惯。
“号外!位面商店推出了‘奥特伊’同款套餐:主打富扎罗湖的七鳃鳗和伏尔加河的小体鲟!”
“奇怪,以前这时我都会兴高采烈地订购——可是今年,为什么七鳃鳗和小体鲟都不香了呢?”
“可能是没有亲眼看到选手们付出劳动吧——这一季位面我最喜欢的是白芦笋配红酒炖鸡套餐,白芦笋的头盘,红酒炖鸡主菜,要多香就有多香,就是对甜点没那么感冒……”
“甜点我喜欢上次小姐们在剧院后台吃的玛德琳蛋糕,黄油够足,够香!”
“……”
位面外的评论,“经纪猫”露娜都能看到,但是一如既往地不敢告诉罗兰。
此外,她也不敢询问罗兰的想法,生怕像上次那样,一不小心就“剧透”,被罚出位面,从此远离她的“选手”,无法给予罗兰精神上的支持。
黑白花“嗖”地一声跳上写字台,蹲在罗兰面前,摇着尾巴“喵喵”地叫了两声,对罗兰说:
“兰兰,如果有机会,你请基督山伯爵为你拉票吧!”
罗兰顿时睁大了眼睛。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第106节
——拉票?基督山伯爵?
难不成这个人物才是位面里人气最高的?为万人所爱的角色?
老天啊,这位现在是高悬了一只复仇之手在自己头上的复仇者啊!
罗兰闭上了眼,思考片刻,这才睁开眼,开口对露娜说:
“什么时候他能够真正赢得我的全部敬意,我再考虑这件事吧!”
伯爵拥有耀眼的财富和过人的手段,甚至也帮过她几次忙,但真正的尊敬……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小猫咪:……
“兰兰啊,怎么我感觉你这句话说得……很唐格拉尔小姐啊!”
经纪猫开始担心自己的“选手”入戏太深。
“兰兰,为了这个位面的最终成绩,该拉票的时候还是要主动拉票才好呀。”
罗兰却继续我行我素。
“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除了自家和安德烈亚那里的情况,罗兰也一直在关注德·维勒福家的消息——
她的朋友瓦朗蒂娜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一面忍受着亲人离世的痛苦,一面要应付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还需要时时提防贪得无厌的继母……
谁知一天之后,坏消息就传来。
瓦朗蒂娜的外祖母,德·圣梅朗侯爵夫人,因为丈夫离世的打击过大,不幸也中风离世了。
德·维勒福小姐再次承受打击。
罗兰偷空去了一趟圣奥诺雷区,见到了深陷悲痛的瓦朗蒂娜,同时还得知了一件噩耗——即便出了这么多的变故,那位不近人情的检察官还是一力主张,女儿瓦朗蒂娜应尽快与德·埃皮奈先生完婚。
罗兰想了想,转而去找她之前找过一次的德尚先生。这位先生在报社工作,前不久刚刚从希腊雅尼纳回来,是个很有侠气的人物。
隔天,报上刊登出了一篇言辞尖刻的专栏文章,指责检察官德·维勒福对先人不敬。
“前妻的父母,亲女儿的外祖父母尸骨未寒,我们刚正不阿的检察官却貌似一意孤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亲女儿尽快出嫁。”
“让我们不妨恶意猜测一下,德·维勒福先生对于‘世仇’这件事是有多么执着,无论如何也要用一场联姻来证明自己的父亲不是当年杀害德·埃皮奈将军的凶手。”
“太过急切,有违常理人情,恐怕会起到反作用。让人不由不联想起当年那场暗杀的幕后真凶。2”
这篇文章见报之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没有多少人对检察官的家事有兴趣。
但是检察院一系有些“大人物”暗中指点德·维勒福先生,要他“谨慎行事”,避免落人口实。毕竟——这位号称“铁面无私”的检察官,政敌也绝不在少数。
所以瓦朗蒂娜的婚事暂时搁置下来了。
德·维勒福先生将结婚登记的日期向后推迟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举行结婚登记仪式。
迫在眉睫的危机,因为报刊上的一篇文章,而侥幸地向后延迟了。
——但却没有被解决。
弗朗兹表示欣然同意,表示他也不愿意在瓦朗蒂娜小姐最为悲痛的时候如此草率地缔结婚姻。
瓦朗蒂娜那里多少松了一口气,但是外祖父母过世给她带来的悲伤很快又彻底将她压倒……
罗兰其实是希望瓦朗蒂娜能够带努瓦蒂埃爷爷再去一次蒙莱里,在那里的疗养院里多住一阵的。
在那里,她或许能够安排瓦朗蒂娜和弗朗兹单独见上一面,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又或者能够和努瓦蒂埃爷爷不受干扰地“谈话”,听一听这位老人家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惜德·维勒福家断然拒绝了这个建议,检察官认为瓦朗蒂娜在服丧的时候离开家“不合时宜”。
瓦朗蒂娜那边的情形稍许安定了些,罗兰决定自己趁此机会跑一趟蒙莱里。
她借口回学校看望昔日的老师和同学,回蒙莱里小住几天。
唐格拉尔夫人稍许有些微词,但是唐格拉尔男爵却觉得没什么——毕竟罗兰在蒙莱里有产业需要打理。男爵觉得自己的女儿爱财、喜欢做生意,随自己,可并不是什么坏毛病。
于是罗兰前往蒙莱里,并且在那里住了一周左右的时间。
当她处理完疗养院、葡萄园和种植园的所有生意事宜之后,回到巴黎。唐格拉尔夫人见到她第一件事,就是拍着心口说:
“亲爱的欧仁妮,幸亏没有操之过急,把你这么草率地嫁给德·莫尔塞夫子爵。”
“阿尔贝?”
罗兰觉得莫名其妙。
“他怎么了?”
“现在德·莫尔塞夫伯爵身败名裂,我们家要赶紧和他们撇清关系。”
唐格拉尔夫人匆匆抛下一句。
“唉,前几天他们家的舞会,我们要是没去就好了。”
这……
罗兰忍不住高声问了一句:“德·莫尔塞夫伯爵出事,这和阿尔贝有什么关系吗?”
唐格拉尔夫人一怔:……也是。
“确实……和阿尔贝没什么关系,那个当老子的干出这缺德事儿来的时候,阿尔贝恐怕才刚出生。”
“但是这件事太令人不齿,阿尔贝就算是和这件事全无瓜葛,他以后也没办法在巴黎立足了——嗯,去海外,或者去军队里转一圈会是个好主意。十年八年以后再回巴黎,健忘的社交界就会彻底忘记这件事了。”
“如果他现在还留在这里,只会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他是个叛徒、骗子和刽子手的儿子。”
罗兰顿时一吓:这么严重!
唐格拉尔夫人丢给她一张报纸:“你自己看吧,全部过程都在那上面。”
罗兰三下两下看完了全部报道,马上坐下来,提笔刷刷刷地写了一封信,封上火漆之后,叫人送往香榭丽舍大街三十号。
“欧仁妮……你这是在给伯爵写信?”
唐格拉尔夫人好奇不已。
罗兰摇摇头:“不……是给海蒂。”
她刚刚看过的报道现在就摊在手边,报道中那个戴着面纱,周身散发着香气,走进贵族院,出庭指控与作证的东方女子,就是她认识的朋友——海蒂。
这件事,罗兰觉得自己没办法不过问。
送信的人去了一趟基督山伯爵府,很快就把回信带了回来。
罗兰拆开同样用火漆封好的信笺,却见里面是完全空白的一张白纸。
罗兰茫然了——
第二天傍晚,唐格拉尔夫人惯例带着罗兰前往皇家歌剧院。
当马车驶出勃朗峰街的唐格拉尔公馆的时候,罗兰觉得自家门外有个人影,依稀是阿尔贝的样子。
当晚,罗兰又在皇家歌剧院里见到了阿尔贝,还有基督山伯爵——在她自己那座宽敞的头等包厢里。
阿尔贝手中攥着一枚潮湿而褶皱的手套,想要将这枚手套扔到伯爵的脸上去。
伯爵则从阿尔贝手中抽出了那枚手套,把它看做是对自己的挑战。
因此两人决定决斗。
然而罗兰出离愤怒了:
“先生们,我不得不请你们有秩序地分头离开——毕竟这是在一位女士所拥有的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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