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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别乱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玲
陆非衍只是笑:“是真的没有。”
说话间神情有点恍惚,嚼着花生米,又喝掉面前的那杯酒,其实不该他喝,因为他划拳赢了。
秦意欢觉得他有点醉了,所以只是笑,他也只是笑:“如果我编个故事骗你,你也不知道对吧?”
她很大度地让步:“那讲一讲你喜欢过的人也行。”
陆非衍仰着头想了半天,才说:“我小时候,其实也不小了,十五六岁,喜欢过一个人,是同班的女孩子。”
秦意欢拍手:“这个好,青春之恋,那时候的喜欢才是真喜欢,最单纯。”
“可是那时候很骄傲,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就只远远地注意她,还怕被她发现。”
秦意欢哧哧地笑:“我真想不出来,你这种人还会暗恋别人。”
陆非衍也跟着笑:“哈哈,有点傻吧,后来有次我跟我最好的一位发小喝酒,两个人都喝高了,说到这档子事,连他都十分惊诧,因为连他都不知道我喜欢过那个女孩子。”
秦意欢听完更觉得好笑了:“你当时怎么不告诉她啊?”
陆非衍听完只是微微一笑,低头转着那瓷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汁,浓郁如蜜,芬芳扑鼻。
三十年,岁月这样久,才酿成这样的香醇,那些堆积的心事如果发酵,也会慢慢酝酿出这种辛涩的香辣吧。
饮进的时候不觉得,然后慢慢地如一线,从喉至胃,又难过又好受,灼热的感觉慢慢渗开去,会有微微的眩晕感,也许那就是命中注定。
“她不爱我,”陆非衍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所以,我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那天实在喝了太多的酒,到最后两个人都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秦意欢醒来是在沙发上,身上倒还盖着一床毯子,屋子里暖气正上来,睡得人身上暖烘烘的。
陆非衍睡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他大约昨天也实在喝高了,竟然没有回房间去睡。
他连毯子都没盖,就伏在沙发上,一只手还垂在沙发边,身上一件真丝衬衣早已皱得像咸菜,胡乱枕着一只抱枕,怀里还搂着另一只抱枕。
陆非衍向来最修边幅,哪怕穿着睡衣也能气质倜傥,这样睡着看起来十分滑稽,仿佛是换了个人似的。
秦意欢轻手轻脚地起来,陆非衍睡得很沉,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叫醒他。
厨房里还散放着昨天的碗碟,她打开洗洁剂把碗碟统统给泡上了,又煮了一锅粥,正忙碌着,忽然觉得光与影的细微明灭,一回头,原来是陆非衍。
他还穿着那件皱皱的真丝衬衣,抱着双臂斜靠在门边。
秦意欢只是觉得很服气,一个男人外表凌乱成这样竟然一点也不难看,反倒让人觉得有一种不羁的风范。
见她回头,陆非衍只是笑:“田螺姑娘啊田螺姑娘,我要把你的壳藏起来。”
秦意欢随口答他:“那倒不必了,一个月一千五,担保家政公司能替你找着最尽忠职守的钟点工田螺。”
陆非衍听完大笑,走开去洗澡,等他重新回来时,秦意欢正忙着。
他卷起袖子:“我替你洗碗,不过你得负责做早饭。”
秦意欢诧异:“你会洗碗吗?”
陆非衍的样子像是忍无可忍:“我当过兵!”
还真看不出来,秦意欢一时好奇:“你还真当过兵啊?”
“当然了,我妹妹现在还在军队当指导员,当时我们舰队司令员是我姥爷当年的老部下,受了我爸的重托要狠狠地治一治我,把我给管得啊,太惨了,我这辈子还没那么惨过。”
他之后不胜唏嘘,“那时候连我妈都不敢给我打电话,真是众叛亲离的日子啊。”
秦意欢被他逗得笑起来。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明净清澈,像她的眼睛。
她煮的粥很香,白粥,配上油条,秦意欢说:“要有一碟咸菜就更完美了。”
陆非衍微笑:“已经很好了。”停了一停,说,“太完美的事情,一向强求不来。”
他已经换了衣服,休闲的白t恤白长裤。
很少有人穿白色的能像他这样好看,所谓的玉树临风,很俗的一个词,但是秦意欢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别的形容。





陆少,别乱来 第二百五十章 等你爱我
飞机降落,空姐的提示音打断了秦意欢已经飘远的思绪,她顿了一会儿,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就让他们都过去吧。
出了机场,秦意欢拦了一部在路边停着的出租车,此时的天色正黯淡下来,这座城市的黄昏,仿佛比澜城市更冷。
司机并不情愿跑长途,听了目的地之后,就想拒单,最后是秦意欢提出再加了一百块钱,他才同意。
车子直接上了高速公路,隔离带中的冬青被剪得平平的,因为车速快,夜色朦胧中,那些排列整齐的植株仿佛是栅栏,几乎连在了一块儿。
而橙黄色的小圆点,反射着车灯的光,排成漫长而寂寞的队列。
出租车司机一直在放歌,车内的cd的效果并不好,唱到中间有点卡,还伴有轻微的吱吱声。
是一首老歌,反反复复地唱:
“等你爱我……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等你爱我……爱我……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是否爱情都会有折磨,可我不承认这么说,注定等待你我已足够,所以放心才能更快乐,当你有一天对我说,我一样会在这里等着,等你爱我……等你……爱我…….”
这是一首很俗气的歌,好像是许多年前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
那样执着,那样坚定,可是谁又会有足够的勇气,真的将爱情进行到底。
林城市小镇的夜色,在点点的灯光中倒是显得格外宁馨。
自从姥爷去世之后,秦意欢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跟着记忆,走下了桥,站在熟悉的巷口,两侧房子里电视机的声音隐约可闻,可是秦意欢却不敢再往前走,哪怕一步。
她心里明明清楚地知道,知道那一切都不会再有了,她曾经有过的那一切。
她的家,还有最疼她的姥爷,都已经不在了。
冬夜晴朗的天空,满天都是璀璨的星子,而冷风却吹得她手足冰凉。
姥爷去世之后,她就被她的父亲接回了那个所谓的家。
秦意欢那会儿还不知道,那个家和她映像里的那个,早已经大相径庭。
她的亲生母亲已经被赶出了家门,现在的秦夫人还带着一个姑娘,她一回家,她原来那个疼她爱她的父亲,就逼着她,让她管那个女人叫妈妈。
而且对于她们母女二人欺负她的行为,视而不见,秦意欢当时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灰暗了,天都要塌下来了。
后来母亲重病,她所谓的那个父亲置之不理,她求了好久,才拿到五万块钱应急。
为了偿还那五万块钱,后来秦意欢就把同姥爷一起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给卖了。
还有镇上给的一点抚恤金,她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一点点钱,东拼西凑,将因为医疗费而用掉的钱全部凑齐,存回那张银行卡,然后还给了她的父亲。
秦意欢不要欠一毛钱,她的姥爷也不要欠一毛钱。对于那个人,那件事,她不愿意姥爷有任何屈辱的姿势。
那是她欠姥爷的债,她连最后的家都保不住,她不得不用他们的家,来换取姥爷最后的尊严。
可是那是她与姥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去读大学之后,每年的寒暑假,回家的日子总觉得弥足珍贵。
每一次回家,远远地看见墙后小楼的一角,心里就会觉得骤然一松。
因为她这是回家来了。
哪怕在外头再难再累,只要想到还有家,还有家在那里,她总是能够忍辱负重。
因为只要有家在那里,她的家在那里,就永远都会有一盏温暖的灯光,会等着她。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她最终走出多远,因为她知道,姥爷会在家里,会在家里等着自己。
可是如今,她再也没有家了。
她竟然不得不把它出卖,去换取自己那份仅存的尊严。
卖房子的那天,秦意欢并没有哭,却真正地知道了,亲身体会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从出生开始,她就生活在那幢小楼里,她知道每一级台阶、每一道窗隙里,记忆的都是她与姥爷的时光。
她知道家里的每一扇柜门、每一张椅子,都留下姥爷摩挲过的指纹。
那是她最珍视,也是她唯一仅存的一切。
可是秦意欢却连这记忆都留不住,她不得不出卖,在无路可走的那时候。
是那个时候她才真正地懂得了,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破碎。
她把最珍视的东西出卖掉,而换回来,却是永远地失去。
其实这么多年间,凌火火也旁敲侧击地问过秦意欢,要不要带乔乔和橙橙回来看看,可是每次秦意欢都只是摇头。
因为秦意欢知道,从她将这个房子卖出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颜面回来,回来面对与姥爷同有过的一切。
回来面对那些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光,去面对那些最温馨最温暖的记忆。
这次回国之后,秦意欢也想过将这个房子买回来,但是托人过来,人家都不同意要卖,最后只得作罢。
秦意欢想了一会儿,就拖着箱子又重新走回到桥头上去。
桥栏的石板冷沁如冰,坐下来,仿佛还是许多年前,她还是那个很小的小女孩,放了学,忘了带钥匙,只好坐在这里等姥爷回来。
她知道,只要再等一会儿,姥爷就会推着自行车,从桥头那边走上桥来,熟悉的身影就会一点点地出现在视野里。
河水无声,风吹得很冷很冷,河水里倒映着两侧人家的灯光,荡漾着温暖的橙色光晕。
可是现在却再也不会有人会回来,替她打开家门,再也没有一盏灯,提醒那会是她的家。
这么多年,最最辛苦,最最难熬的时候,她也曾经流过泪,躲在被子里,默默地哭泣,可是再不会有人,用温和的手掌,替她拭去眼泪。
这么多年,结果她还是一无所有地回到这里来了。两手空空,身心俱疲,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颗心,都已经成了灰烬。
秦意欢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远处人家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灭了,夜浓稠如墨,风吹得人冷彻心扉。




陆少,别乱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感冒
而她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令人绝望的空虚与寒冷,让秦意欢一直不住地发抖。
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秦意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候一样无助,之前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累,很难,很苦,但是她有希望,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连一丝支持她继续下去的理由都已经没有了。
桥下的河水在黑暗里无声流淌,秦意欢无力地抵在桥栏上,视线一点一点地模糊了起来。
“姥爷,意欢回来了。”
“姥爷,求求你帮帮意欢吧,我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了。”
“姥爷,意欢想要回家去,意欢想家。”
“我只想回家去,求求您,让意欢回家吧。”
老街的那一边,新开了家小客栈,很小的招牌,崭新的粉刷,门口还挂了一对大红灯笼。
大概是因为近年来,来镇上游玩的游客渐多,所以镇上也有了几家像模像样的旅馆。
看灯还亮着,于是秦意欢走过去,敲了门。
年轻的老板娘并不认得她,但是很热情地把她迎了进去。
楼上的房间里一切都是新的,连窗帘都是新鲜而热闹的橙色图案,房间是所谓的标准间,还配有小小的洗手间。
里面有燃气热水器,老板娘十分耐心地教她调水温。
秦意欢洗了一个热水澡,午夜时分,整个古镇几乎都已经睡去,哗哗的水声,寂寞而清晰,可是热水打在身上,却泛起一阵轻微的痛楚。
房间里没有带吹风机,湿淋淋的头发,就随手用毛巾随便擦了一下,秦意欢只觉得自己已经累到了极点,竟然就那样睡着了。
快到天亮的时候,秦意欢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滚烫的,皮肉仿佛一寸寸一缕缕全都是酥的,被子摩擦着就生疼。
秦意欢知道自己是在发烧,可是人却疲倦到了极点,仿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口很干,嘴唇上全起了皮,紧得发疼,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强撑着精神,秦意欢自己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因为烫,喝了两口就又倒下去,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乱梦,恍惚间是小时候生病,姥爷摸着自己的额头,想看她有没有退烧。
姥爷的手清凉而轻柔,像是羽毛,拂过她的额头。
再过了一会儿,画面却又变成了上次在医院里打点滴的时候,她睡着了,护士替她拔掉针头,而陆非衍俯过身看她,温和地替她按住药棉。
突然之间,画面之中却只剩了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医院里,连医生、护士一个人都没有,很长很长的走廊,却寂静如死地。
秦意欢感觉自己浑身发冷,推开一间间病房的门,门后却都是空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仿佛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东西丢了,可是找不到,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是一直发抖,惊恐交加。
执着地把每一扇门都推开,却总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秦意欢终于从梦里醒来,透过窗帘,阳光是一方影子,仿佛有橙色的光。
她只觉得心悸,用手按在胸口,半晌都不能动弹,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全身虚弱无力到了极点。
终于秦意欢挣扎着起了床,套了件衣服,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慢慢地走去了镇上的医疗站。
这么多年,这个医疗站还是那么简陋,只是里面医生护士都是些年轻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医生检查过她的情况以后,帮她开了药,想不到就是最寻常不过的感冒,却让她病得这样无力。
药水滴得很慢,过了许久还没有打完。
输液室里只有秦意欢一个人,她独自坐在长椅上,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滴落下。
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可是她并不觉得饿,整个人像是发了木,机械而又迟钝。
有个老伯从门外的走廊上经过,都已经从她面前走过去了,忽然又回过头来,迟疑着唤她:“意欢?”
秦意欢认了许久才认出来,原来是在姥爷家楼下,住了十几年的邻居欧阳伯伯。
欧阳伯伯见真的是她,又惊又喜:“意欢,真的是你啊?你回来了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欧阳伯伯这一系列的问题,秦意欢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只好努力微笑。
原来欧阳伯伯是来医务室取药的,却一直坚持陪她打完针。
之后欧阳伯伯坚持要秦意欢跟他回家,说:“意欢,咱们楼上楼下住了十几年,你就跟我自己的女儿一样,现在回来了都,怎么可以不回家看看?
而且你现在又病了,回家让你乔阿姨给你熬热粥,受凉感冒,热热的吃下去就好了。”
秦意欢见自己不好拒绝,只得点头。
停了一会儿,欧阳伯伯却像是自顾自一般地说道:“意欢啊,其实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呢。”
这句话秦意欢并没有听懂,直到走进熟悉的院门,看到熟悉的房子,她站在天井里,仰望那熟悉的小楼,那熟悉的窗子,那自己曾有过的一切,鼻子一酸,差点就要掉下眼泪。
欧阳伯伯微笑着问道:“意欢,怎么不上楼去看看?”
而秦意欢只是摇头。
因为她不敢,她一直以来所谓的孤勇,只不过是没有了家,所以不得不孤注一掷罢了。
她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所以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勇敢。
因为不论面对什么,她都没有任何支撑,所以才这样自欺欺人,她以为自己特别勇敢,但是实际上,她只是软弱地不敢承认,自己根本没有退路,没有支持,所以不能不勇敢。
她没有资格号啕大哭,所以把全部的眼泪,都忍回心底。
因为她没有回家的路,家于她,已经是失去。
欧阳家伯母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自觉地红了眼圈。




陆少,别乱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全心全意
欧阳伯伯看到眼前这幅样子,心里也难受到不行,他当时和秦意欢的姥爷也是很好的哥们儿,当时秦意欢姥爷走的时候,拉住欧阳伯伯的手,一直想说些什么,但是上天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没有等他说出来,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欧阳伯伯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兄弟要说什么,老哥哥,一定帮我照顾好意欢。
欧阳伯伯只是拉着自己老兄弟的手,不停地点头,“好,好,好,我都知道的,老哥哥,你放心吧,意欢那么优秀,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的。”
秦意欢姥爷走的这几年,秦意欢被接回了澜城,他们也都知道秦意欢家里的情况,知道这么多年秦意欢受了多少委屈,只是她不习惯说罢了。
好在现在一切都变好了,他们也是由衷地为秦意欢感到开心。
欧阳家伯母拍了拍秦意欢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好孩子,已经买回来了啊,他已经替你把房子买回来了,你别再难过了。”
秦意欢没有听懂,直到欧阳家伯伯拿了钥匙来,欧阳家伯母牵着她的手,陪着她上楼。
当熟悉的钥匙插进熟悉的锁孔,当熟悉的门被推开,房子里的一切都出现在她眼前。
一切的一切,都还在原来的地方。
她与姥爷的家,还在这里,竟然还在这里。
她一直以为,在这个世上,自己是再不会有家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再无法站在这里了。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奇迹。
秦意欢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在发抖,她慌忙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哭出声。
欧阳家伯伯开口打破了沉默,说道:“意欢啊,你现在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对你这样好,你姥爷若是知道,一定也会觉得放心的。
上个月那位陆先生来的时候,说想把这房子买下来,老李本来不肯的,但是最后陆先生出到五百万块钱,这些钱都能够在镇上买套最好的新房子了。
我们都觉得好奇怪,问他,那位陆先生才说,其实是想替你买回来,说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房子对你来说,就是家。
他就是想给你一个家,再新再好的房子,对你来讲,都不是家,只有这房子,只有这里才是你的家。”
“当时老李一家和我们邻居们都觉得他真不容易,花这样的心思,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完全都是为了你。
所以老李二话不说,只要了一百万块钱,就将房子卖给他了,而且第二天就着手找房子,搬了家。
当时啊,那位陆先生知道情况之后,还一直特别感谢老李,还不停地说谢谢邻居们在中间帮忙,还做东请我们在镇上最好的餐馆里吃饭。
我们看的出来,这位陆先生人是真好,就是不怎么会喝酒,当时我们劝破了舌头,他也只喝了一小杯,还说是因为大家太热情,把你当女儿看待,更没把他当外人看待,所以他不能不喝。当时我们就说,我们林城市的女婿,怎么能不会喝酒呢?
等你们结婚以后啊,意欢,你可一定要把他酒量给练出来,然后有机会和我们尽兴地喝一场。”
欧阳家伯伯说得直笑,眯着眼睛,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陆先生他最后把钥匙给了我,再三地拜托我,请我平日帮忙打扫一下房子,等你哪天回来了,再把钥匙还给你。
他还说要定期付我们清洁费,我当然拒绝了,说我们楼上楼下住了这么多年,不过帮你平常打扫一下,怎么能要他的钱?等你们结婚回来摆酒席的时候,我们多喝两杯喜酒就行了。”
欧阳家伯母说:“意欢啊,你遇上了好人,你下半辈子,一定会幸福的。”
秦意欢在旁边一直流着眼泪,仿佛这一生的眼泪,都会在这一刻流尽。
装着家门钥匙的信封里,是陆非衍熟悉的字迹,那样流利飞扬,只写了一句话:“意欢,终于等到你回家了。”
原来陆非衍一直在等,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他默默地为她做过这样一件事情。
在一个月以前,在他去住院的时候,他就来了这里,替她买回了这房子,他竟然替她把家找了回来。
他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为她做过这件事。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为她做过什么事。
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他为她做的事情,他都不曾告诉过她。
不管是帮她在工作上解决麻烦,不管是那次帮她找钥匙,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到底在身后,花了多少时间,花了多少气力,替她一一担当,替她一一寻觅。
他说过:“因为我是全心全意地对她,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一直以来,真的做到,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爱她,不管她待他到底如何。
他一直在默默地等着她,等着她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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