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谋妆(古言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笔清欢
怎么,他就真的对苏凝霜用了真心,再不愿对其他女子分出一点心思?既如此,那他们二人为何还分房而居?不还是有了龃龉?
言清漓不信邪,她认为一定是自己身处裴府,在苏凝霜眼皮子底下不敢动作太大,束手束脚的缘故,毕竟这天底下可没那么多痴情男子。
只不过她的不信邪很快就被扼断,裴澈被昌惠帝派去了定州平反,与他同去的还有裴家小公子裴凌。
提到裴凌,这些日子她也见过他两次,只是每次他都站的很远,见她看过去,他便面无表情的走开,再未像从前那样对她纠缠过。
也不知是被她彻底伤到了自尊,还是他也与盛京其他世家公子一样,嫌弃她头顶的污名了。
不过无论他是怎么想的,对言清漓来说都无所谓。
冬月来临之际,宁天麟也将前往南方赈灾平水患,此番南下,他还被托付了另一项重任——朝廷实行“清田之策”,他为钦差,需从各州各郡地主们手中收买一部分田地,再由朝廷统一监管,租赁给受灾百姓。
此举看似是在为百姓谋福祉,同时又能解决粮食短缺的难题,但实际上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地主们碍于皇权不得不将土地低价卖给朝廷,但朝廷能掌握的田地毕竟还是少数,而地主们则会便会变本加厉的抬高剩余土地田价,将损失从农民身上找补回来,最终受苦的仍是底层百姓。
以陆大人为首的许多朝臣都极力反对清田策,但昌惠帝却独断孤行,因为朝廷清回土地,国库会有可观的进项。
不过清缴土地又岂是易事?百年来土地都掌握在地主手里,而大部分地主背后又都与地方官员甚至朝廷大员牵扯不清,从这些人手里夺财,可谓凶险万分。
宁天麟这趟,属实算不得什么美差。
而在临行前,言清漓又得到消息,宁天麟于回府途中遭遇刺客受伤,于是她在与他怄了这么久的气后,终是忍不住担心,亲自去了趟麟王府。
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一百二十章心爱之人 ()
反反复复几次后,见宁天麟并未顶入深宫,她才放心的睁开眼,看到他横跨在她腰侧的右腿上隐隐又渗出了血迹,才无力的呜咽道:“呜……四殿下……你的伤……”
宁天麟会被昌惠帝安排这样一个难办的差事自然出自宁天弘的手笔,而他遇袭,十有八九也是宁天弘派人所为,目的是为了试探他的虚实,想探出他是否真的还是个残废。
宁天麟猜出了那些刺客的意图,在剑锋刺向他的时候,他按兵不动,并未暴露身手,而是生生受了那一剑。
大腿被刺伤,他却眉头都未蹙一下,仿佛双腿真的只是个摆设毫无知觉,就连回到麟王府,言清漓为他处理伤口时,他也不曾表现出丝毫痛意,而是拉起她的手,问她是否还在与他置气。
若非此刻她被肏弄的腰肢颤抖,他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流血,她还真以为这人是铁打的。
宁天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上,劲腰依旧顶撞不停。
“无碍,让阿漓快乐最重要。”
言清漓松懈之际,宁天麟又是一记重顶,这次,巨大的茎头毫无预兆的直顶开穴儿底端的薄薄屏障,捣入了小巧花芯。
“啊啊!……”
言清漓弓起背猛缩成一团,可观的花液霎时从穴儿深处磅礴喷出,她哭叫着用手捂住小腹的一瞬,还摸到了肉棒将肚皮顶出的那个小小凸起。
宁天麟借着她潮涌之际又顶了几下,但怕她会再次与他怄气,就只在那紧窄的宫腔内插了两叁下便赶紧撤出,于滚烫的穴道内继续送她冲入云端。
言清漓缩在床上,肤色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又痛又酥爽的连连抽搐了许久,泄的床褥都湿了半张。
待她终于平复了,宁天麟才轻柔的将她翻了个身,娇颜早已布满粉晕,湿眸迷离的如含了漓江水。
他俯身压在她身上,坚挺的肉棒再度寻到软糯的穴口,一边慢慢插入,一边轻吻她喘息不停的唇儿,轻声道:“对不住,阿漓,我不忍住,你里面绞的好紧。”
细腿屈在男子的腰侧,随着男子抚慰般的缓慢顶弄无力的晃荡,言清漓气恼的咬唇:“这下你可满意了?”
宁天麟忍不住轻笑,他本就生的俊朗夺目,这一笑更是令人晕眩。
他吮着她的舌根,含糊道:“嗯,满意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她这句“可满意了”,指的并非是她不再恼他,愿意继续与他欢好,而是她如今在外名声尽毁,再无人敢娶她之事。
宫宴那日宁天麟也未曾想到她会亲口毁了自己的声誉,与她相伴许久,他自然知晓她不畏人言,可也不免心疼她被卷入了男人间的争斗与朝堂的漩涡,疼惜她要因此而害怕的殚精竭虑。
他十分后悔当初答应她进入言府,彼时他们才刚相识,他还不知她日后将会在他心里这般重要,若能重来,他宁愿与她暂时分别也要将她留在越州交由外祖照看,如此,她应当只会将心系在他一人身上,之后也不会相识言琛。
不过如今他总算可以放心南下了,盛京再无其他男子会觊觎她,言琛去了西川也不知几许能归,他会在他归来之前,了结朝中之事。
待他掌权后,他娶她一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会再让有关她的风言风语留存在外。
宁天麟抚住身下人丰满的乳肉在掌心轻轻揉捏,下身在她体内温柔耸动,他不舍的吻着她的唇、她的颈。
“阿漓,今夜留在麟王府吧,好吗?”
在温情的爱抚下,浅浅麻麻的热流涌遍全身,言清漓轻喘不止,不由自主的攀上宁天麟的脖颈,迎合他的抽插。
想到他这趟南下需要数月,许是过年都回不来,她心中一软:“那你……不可以再……插的那样深了……”
宁天麟勾了勾唇,他就知道阿漓是个嘴硬心软的女子。
“还有!”
言清漓想起星连还守在宁天麟寝殿外等着她,也不知他们二人的动静有没有被那少年听去,以他的耳力,想来是听到了,她不免有些脸红。
“还有……星连……让我去知会他一声……”
宁天麟扫了房门一眼,微微抬高腰身,不顾那女子红着脸的微微抗拒,肉棒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加快抽顶起来。
“无妨,稍后我去与他说。”
……
外殿,清隽少年听到里头传出交迭不止的喘息与床架的摇动声,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酸涩,这感觉就像是吃到了最不喜欢的酸梅子,让他对一旁的茶点都失去了兴致。
他想去房顶上看星星,但想起她来时与他说只进去片刻,让他在此处等她,他便打消了出去的念头,而是推开窗,趴在窗沿前望天。
漫天星斗铺陈闪烁,他的心终于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内殿里的动静终于停了,房门打开,他回头望去,高挑出尘的男子披着玄色外氅走出,很像师傅房中挂着的那些仙人壁画。
“星连少侠,阿漓睡下了,你可先行回去,明日本王会派人送她回府。”
言清漓身边如今只剩下星连这一个男子,宁天麟曾许以他重金,以感谢他那段时日替他做事,但这少年却拒绝了。
而后阿漓与他怄气又继续将这少年留在身边驱用,虽她称这少年欠她恩情,但宁天麟仍是不喜。
可他也知晓那女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不想在此事上再与她发生争执,且经他留意观察,这少年很是特别,似是情智未开,不懂男女之事。
但就是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于是,他今日才有意让他听去他与阿漓的欢好,以试探他的态度。
星连神色无异,却也并不动弹:“那我在此处等她醒来就是。”
见他不愿走,宁天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声音却仍是温和:“等在此处?”他眸中闪过锐利的审视:“少侠可知本王方才与阿漓在做什么?又知道我是她什么人吗?”
“知道,你们在欢好,四殿下是她心爱之人。”
猝不及防的,宁天麟冷厉的神色慢慢转为错愕,随即他难以置信的问道:“此话……是阿漓与你说的?”
星连想起言清漓曾与他说过的,欢好之事只可与心爱之人做,当时他有问过她,那四殿下、言兄长、还有他自己,可都是她心爱之人?
她答是。
于是星连点点头,肯定道:“是她亲口与我说的。”
宁天麟愣了好一会儿,随后他忍不住勾唇失笑,心里像泡满了温茶一般,感觉到多年未曾感到的暖意。
想起内殿中累到睡着的人儿,那平日总是浅淡的神色下竟藏着这样深的心意,他眸中溢满了浓浓的温柔,再看向眼前毫无异样的少年时,便也没了敌意。
许是心情好,宁天麟的态度也缓和许多:“既如此,少侠也不便留在本王寝殿,本王会命人为你安置一间客房,你且先去休息。”
—【题外话】—
星连:想不到吧,我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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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一百二十一章什么都愿意做
偏厅内已摆好了清粥、汤羹和几碟时令小菜,她才刚拿起汤匙,便隐隐听到交谈声。
瓷勺抵在唇边,她怔愣了片刻,方才意识到这间房是可以听到一墙之隔的书房声音的,想来宁天麟早知她不会选择进书房,便以这样的方式宽她的心。
对于这份细致,言清漓不觉意外,她坦然收下,一边用早膳,一边将隔壁的交谈听了个七七八八。
端王的颓势,愈发显出宣王鹤立鸡群。
宁天弘也自知树大招风惹人瞩目,近日宣王党的人行事都十分低调,但却巧不巧的被内阁揪出错处不断弹劾,让昌惠帝寻到了几处把柄。
加之宫中有风声传出,称伶妃腹中怀的乃是位小皇子,而皇上正值壮年,日后定会子嗣绵延不断,这储君之位未来还不知会花落谁家呢。
不得不说,宁天弘这招以退为进和声东击西着实奏了效,最近昌惠帝日日眉开眼笑,精力都放在广纳后宫与伶妃的肚子上,鲜少去注意宁天弘,甚至对他那些“错处”的惩处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麟王殿下,如此境况属实对我等不利,端王与宣王的势力应该此消彼长才对,可如今他面上虽被皇上惩处,实际却并未折损什么,我们需得一鼓作气,不能给予宣王喘息之机啊!”
言清漓听出说话之人乃是宁天麟手下一位叫邓长甫的谋士,她喝了一口莲藕薏米羹后,便又听那邓先生道:“上次宫宴陇江世子求娶言姑娘未果,依老夫拙见,不如我们主动促成此事?如此一来,宣王身后便有了叁大世家的拥护,皇上定会再次坐不住。”
言清漓筷子一顿,耳尖竖起。
“邓公言之有理。”
另一个言清漓不太熟悉的声音附和道:“其实如当初言家与朱家联姻相同,若言家能直接与宣王攀扯上姻亲最为合适,即便困难,退而求其次武英侯府也尚可,但陇江不行,毕竟与苏家还隔了一层关系。”
书房中,几位谋士皆认为将言家“推”到宁天弘的阵营是眼下最佳之策,可当他们看向主位上的青年男子,想征询他的意见时,却见那男子一张俊颜分外冷冽,眸色黑沉的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
几位先生均被这冷酷慑杀的眼神震的心神不安。
他们追随宁天麟多年,虽知他真正的性情并非如表面那般温和朗润,但对待他们这群忠心耿耿的谋士向来礼待有加,还从未露出过任何不满。
最先开口的邓先生对宁天麟与言清漓的关系也略知一二,只是他以为在大是大非面前,宁天麟当会赞同这个计策,可眼下从他的神色来看,此计怕是行不通了。
另一边,言清漓已经放下筷子,悄悄站起身走到墙边想听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墙壁那头却忽然没了动静。
过了许久,她才听到邓先生咳嗽了两声,道:“老夫险些忘了,以言姑娘如今在外的声誉……罢了,我等还是另寻他法吧。”
宁天麟见几位先生不再提利用言清漓之事,便收敛了不悦神色,淡声道:“此事今后无需再提了。”
言清漓咬唇垂眸,落座回去后,食不知味,心神不宁。
等宁天麟送走了谋士们过来寻她时,见她正用汤匙搅着那碗已经凉透的汤羹发呆,便猜出她定是在想方才几位先生的话。
“怎么吃得这样少?今晨不还嚷着腹中空空,要喝两碗莲子羹吗?”
暖玉般的男子看向桌上只用了半碗的汤羹,笑容似春风淡雅,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我向来眼大肚小,四殿下又不是不知。”言清漓转过头,看着若无其事用她用过的汤匙喝她剩下的那半碗汤羹的男子,欲言又止。
“四殿下,你们……可有阿漓能帮上忙的事?”
她不怕,也不介意,若是利用她能掣肘宣王,让宁天麟这边行事更为顺利,她愿意献身,哪怕对方是仇人。
换言之,只要能让楚家早日沉冤得雪,她什么都愿意做。
宁天麟斯文儒雅的放下碗筷,思索道:“还真有一事需要阿漓帮忙。”他眼含笑意,“南方虽不如盛京寒凉,但雨水多,夜里也是冷的,阿漓帮我做两身冬衣可好?”
言清漓秀眉拢起,正要请宁天麟不要玩笑,他却先她一步正色起来:“对了,阿漓不通女红。”
“那不如为我准备些丹药如何?听闻江南受灾后频发疫症,我这幅身子易感风寒,可除了你的方子,旁人的我信不过。”
言清漓有些无奈:“四殿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宁天麟温和的看了她半晌,将她额前碎发整理妥帖,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语气含了几分凝重:“阿漓,那些事你想都别想,我说过,朝堂有我,你站在我身后,不必染风雨。”
对上那双不容拒绝的眸子,言清漓明白他这是铁了心的不许她插手,遂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再提。
……
冬月初八,麟王启程南下,一路经徽都、甘郡、长青岭等受灾城池发放朝廷赈灾饷银,并命各州、郡、县官员开仓放粮,救济无数百姓,而后征用官兵挖渠引流,极大的缓解了水患对城池土地造成的冲击。
待南方传来麟王殿下治水有方的美名时,盛京已是寒冬腊月,扑簌簌的雪花落了满地,银装素裹。
“清漓妹妹,怎得我每回来你都窝在这小屋里捣药,你上辈子难不成是药王爷座下的小药童,这辈子转世来的吗?”
陆眉解下肉眼可见昂贵无比的白色狐皮锦裘扔到一旁,死皮赖脸的搬了只小杌登坐到言清漓身边,围着她身旁的碳炉暖手,还将玉竹为她热好的汤婆子拿到自己腿上暖着,惹来青果白眼翻上天的一句吐槽:“真不要脸。”
“我说果儿妹妹,你这般凶日后可怎么嫁人啊。”
青果恼怒,将一个毛茸茸的活物扔给陆眉:“呸!谁是你果儿妹妹!”
陆眉精准的接住那只吓到炸毛的小猫儿,顺着毛发和脊骨抚摸安抚,心疼道:“哎呀!我们清清怎么秃了一块?伤着了?又与肥黄打架了?”
先前陆眉从青楼带来的小狸花猫后来非要留给言清漓养着,言清漓被迫做了猫主人,见它长了一身青青白白的毛,又是只母的,便随口取了个名叫“阿花”。
后来陆眉嫌土气,看人家是只狸花猫,非要叫“漓漓”,弄得言清漓主仆叁人都恶寒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最后在言清漓强烈的抗议下,陆眉退而求其次要叫它“清清”,还一本正经的说这名字与它青白色的毛相配。
而“肥黄”则是吃斋念佛的大姨娘养的一只小黄狗,人家本名其实叫“端午”,是大姨娘于端阳节去庙里上香时大发善心捡的。
但陆眉第一次夜潜言府时被端午察觉了陌生气味,吼了几嗓子,他便小心眼儿的记恨在心,不仅给人家取了个绰号“肥黄”,还暗戳戳的在背后教唆“清清”去挠它,帮他报仇。
但也不知怎的,这原本胆子极小的猫儿一见到那肥头晃脑的小黄狗还真就上去狠命的挠。
言清漓瞥头看见在陆眉腿上委屈喵叫,似是在秀“战伤”的小猫儿,既无语又觉得好笑。
不就是被肥黄咬掉一撮毛,至于叫的这么哀婉?人家肥黄可是被挠成了花脸狗,惨的不行,将大姨娘心疼坏了,她愧疚的让玉竹送了好些药过去。
玉竹又重新拿了个汤婆子送来给言清漓,还端了些茶点,她比青果年长许多,对待陆眉这个不速常客又是另一种看法,甚至可以说是无比宽容。
谁让这位陆小公子每次一来,她家小姐就开心呢?
—【题外话】—
又计算失误,星连要排队到下章了。
ps:这章也小3000啦
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一百二十二章宁天麟出事(4000字两章合一
陆眉的舅舅当年做丝绸生意起家,商号开遍了宁朝,后来这些买卖交到陆家手里后,陆大人嫌商人满身铜臭有辱斯文,不屑经营,陆夫人久居后宅也不便抛头露面,于是那些商号就交由下面的管事们打理。
主家都不上心,管事自然也是混日子,结果可想而知,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加之陆府中还有个只知挥霍的纨绔子,陆家这些家底恐要坐吃山空了。
但言清漓却并未如外面的人这般想,她与陆眉接触多了,已逐渐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这厮花花肠子一肚子,猴儿精猴儿精的,她就不信他真舍得放任那些钱篓子一个个被捅出窟窿,往外漏银子。
这家伙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鼓捣呢!怕是偷偷摸摸的钻研经营,不然以他日日对那些红粉知己们一掷千金的行止,陆家就算有座金山也早该被挖空了。
陆眉与猫说话:“清清,你说说,这屋里头有谁叫‘喂’吗?”
言清漓:“陆青时,我想与你做笔生意。”
陆眉继续逗猫。
她磨了磨后槽牙,极不情愿的改口:“青时哥哥,我想与你做笔生意。”
陆眉这才满面春风的抬起头:“哦?清漓妹妹要与我做什么生意?”
言清漓学着青果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指着后头那一柜子瓶瓶罐罐道:“我的丹药,交由你来卖,如何?”
她要发一笔战乱财。
如今天下纷乱,宁朝内忧外患,不仅疆土之外的敌国虎视眈眈,就连内部也常有起义军揭竿而起,藩王诸侯们为了守着自己的一亩叁分地,就需得经常镇压平乱。
战乱多,就意味着伤药必是军中急需之物。
而她别的没有,唯独各种秘制药方多不胜数。
她打算将药卖给那些富庶之地的藩王侯爵,从他们身上捞银子,但此事她不便出面,所以需要借助可靠的商行,眼前这个就是。
待赚了银子,再将这些银子换成粮草,秘密送去西川。
若有朝一日真到了她需与言琛摊牌的地步,她便告诉他这都是宁天麟的好意,希望如此一来,言琛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上,为了偿还这送粮草的人情,也能助她与宁天麟一臂之力。
陆眉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吃穿用度都有言府养着,要那么多银子作甚?
他将“清清”放地上赶去一边玩儿,投向言清漓的目光中含了几分晦暗不明,语气微酸:“你倒是对你这位长兄掏心掏肺。”
言清漓低下头继续捣药,作势避开与陆眉的对视:“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陆眉并未明确回答她,而是忽然拐了个弯:“那你先告诉我,你与麟王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陆眉早就想弄清楚了。
先是慧觉寺藏经阁一事,朱妙琳欲陷害她,而她不仅安然无恙反将一军,在圣上面前得了好处的竟然还是麟王。
再之后他又亲眼见她迷晕朱妙琳,原以为只是女子间的过节,可她竟是步了一招大棋,直接将朱家送上了断头台。
按说她前十八年都未曾与朱家人有过交集,怎么会与朱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竟需要做到如此狠绝地步?
可她这么做若都是为了旁人,便都说得通了。
朱家一倒,直接激化了端王与宣王的矛盾,而麟王竟能在二虎相争的情形下,一步步悄无声息的从一个外放病残的皇子慢慢于朝堂上站稳脚根,甚至还隐有取得圣心的迹象。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言清漓也不是第一次听到陆眉怀疑她与宁天麟了,她无波无澜的挑拣药材,平静道:“我与他能有什么关系?无非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我曾为麟王殿下治过两回腿疾,但也仅此罢了,并不相熟。”
陆眉勾着唇,笑看“清清”又飞奔回来扒在他脚边,将他上好的锦袍扒的勾了丝也浑不在意,而是漫不经心道:“不熟?那当真是可惜了。”
言清漓蹙眉,不知他话里又藏了什么话。
“这有什么可惜的?”
陆眉弯腰挠了挠猫儿的下巴,猫儿舒服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与我交好的那位李兄你可还记得?他爹是通政司的司正,我今日听李兄说,麟王前日于平江查看水势,结果官船上潜伏了刺客,他落水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陆眉听到言清漓“腾”的站起身,木凳险些没被带翻,他微微勾唇道:“这大冷天的,麟王殿下又身有残疾,落水两日都没找着,你说,这人还能活着吗?如此,难道还不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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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一连下了叁日的小雪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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