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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都怪乐天做的太过周密,再加上自己麻痹大意,若是事先得到消息,自己还可以带着家眷躲到海外,眼下看来己经是不可能之事。
王佐的眼神越发的绝望,只好无奈道:“打开大门!”





擎宋 第255章:抄家
天下间能捞取油水的机会很多,参与查抄大户是所有官军衙差们最喜闻乐见的事情之一,在一众官兵的眼中,王家就是一座巨大等着自己去抢劫的钱库,明晃晃的金银在向自己招手。
王家宅院的大门缓缓开启,王佐一脸死灰的走了出来,紧随王佐身后的是王佐的两个成年,再往后是王宅的管家、各房主事、身边长随一干人等。
“拿下!”乐大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数十个兵西一拥而立,当场将十多口人全部按倒在地,五花大绑了起来。
要说这王佐能够白手起家积攒下无数家资,自然也是位人物,只不过到了眼下这等时候如英雄迟暮一般,整个人瞬间如同衰老了十几岁一般,忽的硊于地上苦苦求饶道:“乐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小民一个人的错,还望大老爷开恩,放了小民的家人!”
乐大人充耳不闻,吩咐手下一众兵丁道:“此刻王家宅院家主己被擒拿,王家己经没有了话事人,将宅院前后门均封死,逐房拿人,不可走漏了一人,全部集于前院中,如有反抗的暴民,当场立即格杀勿论!除此外隔断王家与乡邻联系,派士卒警戒巡逻,莫要惊扰到了乡民!”
得了乐大人的口令,一众兵丁进入王家大院四下拿人,立时间王家宅院内鸡飞狗跳。
在兵丁的护卫下乐大人进了王家宅院,再次大声喝斥道:“经本官查询,王家涉嫌出海走私货物,数额巨大,更有谋杀钱塘前任知县的凶徒匿于王家大宅中,更有消息传出暗中刺杀本官的贼人也匿于王家,所行天理不容,乃朝廷之重犯,谁敢放走了一人,立斩军前不赦!”
这一指挥的兵马也是稀里糊涂的被黄堪检带来的,说实话对于所行任务知之甚少,听得乐大人这般说话,更是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
望着在宅院里横冲直撞的官兵,王佐心中明白自己辛辛苦苦拼搏了二十余载,经营下来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心中忽的生出想冲着乐大人破口大骂的冲动,但张了张口却又骂不出声来。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人去刺杀这位新任县太爷,这位钱塘县的新任县太爷看似年轻,却比自己遇到过的任何对手都更加狡猾,都更有耐心,而且还更有权势。
甚至王佐心中在想,这个县太爷是个读书人,是不是读书人将脑子读的坏掉了,自己每年最少可以带给这位县太爷两万贯以上的进账,却为何还打动不了这位年轻县太爷的心,难道此人是包拯再世么。说实话,王佐自从经商,还真没见过不爱财的官,那怕再官清如水,也会想办法在不枉法的前提下弄些进账,毕竟大宋的薪俸是不大稳定。
自家日后会落得什么样的结果?想起身后事,王员外陷入到无尽的惶恐中……
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王家大院里所有的人都被拘于前面院子里,王家家主、管家、各房主事与同两个儿子,这些王家的主心骨都被拿了起来,余下的进行也就是十分的顺利,倒是有几个家中豢养的护院类的人物手拿刀枪棍棒反抗,被一众官兵一拥而上格毙,对于平常人来说这些护院是条人命,但对这些兵丁来说却是军功,占据优势兵力,这些兵丁下手自然狠辣。
王家上下男女老幼距离二百口也不远了,都被赶到了前院,早有兵丁为了照亮,在前院燃起了两堆熊熊烈火,这些男女老幼在惶惶不安中,等待着将要随之而来的命运。
熊熊烈火前,乐大人身形欣长,一袭文士装扮,优雅的如遗世独|立。白日里,王家上下都知道家里来了贵客,而且不少人还在暗中观察过眼前这位贵客,皆是赞叹这位贵客的容貌、风度,怎到了晚上这位贵客却变了煞星,将偌大的一个王家毁了去。
乐大人面容上带着微笑,然而落在王家这些人的眼中,那笑容却是令人胆寒心悸。
指挥使许三强上前拜道:“大人,属下派手下士卒四下寻找过了,王家一家大小都被聚于此处,等候大人发落了!”
乐大人点了点头,被一众官军簇拥立于大堂台阶上,威风凛凛的对着王家一众大小老少开口道:“经本官查实,你们王家多年来为害乡邻,出海走私货物,家中更是窝藏贼人、朝廷限制的兵刃,本该查抄满门,男人发做劳伇充军,女人发与官伎。但本官以为定有被胁从者,无论妾婢奴仆,还是账房打手,有愿意检举告发的,可站立出来,本官会让其将功补过!”
男人发做劳伇充军倒还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女人发与官伎,不是寻常的伎馆而且是官伎馆,那才是令良家生不如死的地方。
不过……待乐大人将话说完,却是冷了场。足足盏茶的光景,王家上下没有一个人出来立功,又等了一刻钟,依旧还是如此。
“好……好……”乐大人怒了,厉声道:“既然你王家如此硬气,那便休怪本官没给过你等机会!”
王佐是做什么的,是干走私起家的,干这一行最重视的便是保密,还有手下人对自己的忠诚,王家大院上下,大部分人都是姓王的,管家、主官、账房,王佐都是用得自己家人,而且还是非常靠的住的人,护院打手一类的人物更不用提,都是在船上与自己行事的,从这些打手护院可以与官军对战,便能看出其中一斑。
当然也有软骨头动心的,但一来摄于王佐被押在一旁还有些威势;二来有人又觉得王老爷在官府里也是有人的,说不定花些银钱又无事了;三来,王家的势力不止是表面上的这点,在外面还豢养了些打手杀手,若是这些人知道自己出卖了王老爷,终究逃不了个死字;着于以上三点,别说一时间没有人敢告发,就是耗将下去也没有人敢告发。
乐大人冷了场,虽说心中懊恼,但心中也赞叹这王佐王老爷是治家有方,府里大小老少将近二百多口人,愣是没有一人出来告密。但乐大人相信,以自己的手段,不怕没有人站出来告密。
不可否认,这世界上有真正宁死不屈的人,但那样的人少之又少,但绝对都是可以成大事的人。世界上还是贪生怕死的人更多些,乐大人清楚记得前世有一句话说得好,忠诚,只是被叛的筹码加的不足,好处给的不够!
见状,乐大人面色渐渐难看起来,一双眼睛开始泛出杀气,“尔等以为世间真有法不责众之事?只要默声不语就可以了?实话与尔等讲清楚,本官在蔡州为官时,曾镇|压过淮康军哗变,州衙仪门前,杀得二十二个人头落地,带领厢军平叛禁军,更是杀的人头滚滚,你王家最多不过二百口人,在本官的眼中,二百个人头算得了什么,甚至本官认为杀二百个人关的影响,还不如张知县的一条人命能引得朝廷重视!”
乐大人的话音里多少有些水分,厢军镇|压禁军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头落地,但此等大事是报上朝廷的,既然是兵变加些水分以显得功劳巨大也是可以的,反正乐大人按着水分吹是没有错的。但乐大人的话音落在王家这些人的耳中,却又是一种模样,不少人只觉的背后发寒,两腿不停的颤栗。
“还是不肯说话?”乐大人目光又是四下扫视了一番,呵呵的笑了起来,“你家王佐王老爷犯下罪案无数,其中少不得有你们这些家奴为虎做伥,本官生性嫉恶如仇,最见不得强人欺压乡邻,尔等现下还心存侥幸,有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嫌,那本官就如了你们的愿,抄了王家钱库后,一人送你一副上好的棺材!”
前后两段讲话,令王家上下渐渐噤若寒蝉。也听得那被征来的一指挥兵士,连同正、副指挥使、五个都头齐齐愕然,原来这位乐大人是曾镇|压过淮康军兵办的人物,怪不得话音里尽是冲天的血腥气息,甚至有些兵士相信乐大人真的会做出屠门血案,因为在王家少出不少兵器,可以上报举家抵抗,自己这些人也可捞取些军功。
王家老幼上下,再次令乐大人失望了,到现在还没有人站出来。
“既然如此,本官便亲自点人了!”乐大人再次一笑,将手一指,最后锁定了王家的一个人,喝道:“拿出来,与本官狠狠的打,不怕他不招供!”
听了乐大人的话,几个兵丁如狼似虎一般冲入王家人群里,将乐大人所指之前抓了出来,又拉到了正堂台阶下,按在地上便是一顿板子,只打得皮开肉绽,最后那人忍受不住,口中连连叫喊招认。
乐大人将其将其拿下,又伸手指了几个人,这几人如同中了大彩一般,与先前那人一般被打个皮开肉绽,其中大半都是招了的,没招的只被接着打,打的几乎没了气息。
扳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哭爹喊娘的痛叫声,在院子里响起、回荡。恐惧感无声无息在的王家人群里蔓延着,男人们的面色皆是僵硬着,眼中泛起惶恐的目光,最后将头低了下来,生怕乐大人将手指向自己;女人们原本还只是低声的抽泣,最后不可抑制的哭了声来,连成一片,那哭声令周围二三里外都可以听得真切。
不过,李梁、黄堪栓、木捕头等人开始纳闷了,这三人都是有刑讯经脸的,而乐大人也是在衙门里呆过的,心中不明折为何乐大人不将这些人带回县衙审问,偏偏要放在这里计较。
实在是看不下去乐大人这种做为,王佐含泪叫道:“乐县尊,您想要知道的事情早便知道了,又何必为难我家下人仆伇!”
“王佐,你什么都肯招么?”乐大人侧过身形问道。
“小人愿招,小人犯下的一应过错小人一力承担,请大老爷不要再难为小人家中这些下人了!”王佐硊下说道。
看王佐硊了下来,王家一众男女老幼也是硊了下来来,一时恸哭声冲天。
“你果然有些担当!”乐大人点了点头,又吩咐道:“李梁、黄堪检、木捕头,你们押着王家的账房先生带着手下兵卒,封了王家钱库清点查抄,其余人等看押人犯便是!”




擎宋 第256章:抄家(二)
乐大人的话音落下后,这一指挥人马的指挥使许三强面色颇有些不快,所有官军衙差心中都明白,查抄大户其中的油水可以说是妙不可言,而乐大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自己这些人与这项肥差绝缘,成了彻彻底底出苦力的。
很快许指挥指明白过来,那头的几位虽然人数不多但人家身份尊贵是皇城司的人员,是守卫皇宫大内,天子的近军,自己这些人算什么,最多只能算是杂牌系禁军大头兵,换成自己是钱塘知县也会这么,而且是无可厚非的事,换是谁也要示好那些皇城司的人马。
“既然你王员外意欲担当一切,自然好说!”乐大人冷冷一笑,对两个指挥使与副指挥使下令道:“只抓王家父子妻妾为主犯,管家、主事、长随为从犯,尽数押入县衙审问,护院打手也一并羁押等候发落,至于佣人、杂伇、家奴一干人等不问。”
乐大人话音里的意思很清楚,但也很意味深长,等于将王佐一干主要干将得力助手全数拿下,又将家中奴仆之类放掉,可谓是有松有弛。那些主力干将是什么,是王佐的命脉与骨架。
婢女、家奴、仆伇等等一干下人,占了王家一大半的比例,之前早己被乐大人的残忍暴虐、甚至是毫不讲理、毫无人性的一系列恫吓等等举动,吓破了胆,认定今日弄不好没有命能脱的出这王家大院,便是能活着走出这王家大院,往后的日子里也会在钱塘的大狱里吃上些时日牢饭。
再往后男的被充发配黥面充军,女人被没入官府充为伎籍……
就在所有人绝望之际,乐大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又将自己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放掉了,一众被释放的下人向着自家老爷下硊重重的磕了个头,眼中带着感激神色,又看着那些被打得招供的家仆,眼中也并没有什么异样鄙视的目光,若不是自家老爷开口这些人招供,恐怕自己这些人真的会落得不可想像的下场。
天色接近方亮时分,木捕头来到乐大人身边,奉上一本账簿,拱手说道:“大人,这是清点好的账库账簿,请大人察看!”
翻开账簿,乐大人随便瞄了几眼便合了上,目光扫过所有军士,下令道:“收兵回营!”
王家上下妻妾儿女加在一起有二十多口人,从四十几岁的王佐到下边的未满周岁的孙子,被一个个的押了出去,那边有兵丁将王家侧院喂养的牲口套上车,将所有家眷都押到车上。
自己拼搏经营了几十载的家业,一朝化为乌有,王佐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可以看得出这乐大人要对自己赶尽杀绝了。想当初,自己从小贩起家一路拼搏下来,挣到偌大基业,特别是近来这几年势大财粗,得意的渐渐有些忘形丧失警惕,没想到自己最后栽到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正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木捕头、黄堪检、李梁!”就在王家一众老少大小被押上车的,乐大人忽然喝道。
“下官在!”三人忙恭恭敬敬立于乐大人面前,双手抱拳。
望着所有人,乐大人话音里带着杀气:“封好王家宅院,命令所有人的手脚都要老实干净些,若账目上的东西有分毫损失,本官定军法处置,严惩不怠!”
“是!”所有人都应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位乐大人果然是铁面无私。
王家大院己经满目疮痍,凄凉入目,王佐王老爷垂泪之际,忽的想起乐大人曾作过的一首词中有“是非成败转头空”的句子,眼下自己便是这个样子,不过任乐大人眼下如何吩咐,这王家大院都与自己无关了,罚没充分,便是公产,与自己再也没有半分的关系。
乐大人依旧坐在车上,车子旁边跟随的是那都指挥指许三强,此刻许三强与那副指挥二人坐于马上,二人皆是无精打彩。
说实话许三强并不想与乐大人走在一起,但文尊武卑,当然不然抹了乐大人的面子,还要勉强跟在一起,纵是没有任何共同话题。
车上,乐大人对许三强笑道:“许大人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兴致?”
“忙了一夜,下官身子有些乏了!”许三强半是敷衍,半是有意提醒乐大人,自己带了这些人马一丝好处也没捞到。
心中怎么不懂许三强话音里的意思,乐大人轻笑了两声,才说道:“本官会从王家的府房里三千贯劳军的,至于余下的钱,那是要上缴到朝廷的!”
乐大人话音里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只是没有将后半截说完,要这些丘八们不要乱打主意。
听到乐大人这般说,许三强心中又怎么不懂是怎么回事,忙在马上拱手抱拳,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样:“属下便替手下的兄弟们多谢乐大人了!”
这一指挥的兵马最多才不过三百人,寻常士兵一月才一贯七的薪俸,这三千贯劳军自然是笔大数字了,除了少分些与士兵们外,大头足够这些都头、副都头与两个指挥使瓜分的了。
“你这坏人,我父亲待你那么好,你却……”
就在乐大人与许三强交谈之际,只听得后方传来一声娇喝,但那话音还未落下却突然戛然而止,停顿下来。
许三强也是回过头上,眼下乐大人许诺了银钱,兴致也高了起来,开口斥道:“你这犯妇,安敢辱没朝廷命官!”
乐大人转过头抬目望去,却见大车上有个身材窈窕容貌甚美的小娘子正瞪眼望着自己,不过这小娘子的嘴被旁边的妇人捂了上,使其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只不过这小娘子依旧不肯示弱,一双眼睛依旧狠狠的瞪视自己。
忽的记了起来,这个身材窈窕貌美的小女娘是谁了,这小娘子正是乐大人与王佐二人在后园宴饮时看到的那个小娘子,王佐的女儿。而且看来还是有几分脾气的,到了眼下这种情况还敢冲自己发狠,乐大人却是笑了起来。
再见旁边惶惶捂住这小娘子的中年妇人,二人面貌颇为相像,想来是母女了。
乐大人在平舆时挨骂挨的多了,在平舆规划重建时不只是本县的百姓们骂,便是自己三房小妾的父亲也是成天跟着骂,不止是骂而且还靠上了县衙,直接后果是什么,不是照样没有把乐大人怎么样么,平舆新城不是照样建好了,三房小妾秦家小娘子原本是做大妇的命,生生被他老爹骂成了小妾,这秦老头不仅是得不偿失,用乐大人的话来说而且还是坑娃的爹。
有了平舆为吏时修成养气的功底,乐大人还怕一个区区小娘子的责骂。
回城的路上闲着也是闲着,挨了骂的乐大人跳下了车,与身后那辆车并排而行,那开口责骂乐大人的小娘子不由的将身子向后缩了缩,旁边小娘子的母亲也是将身子尽量挡在前面,用一个母亲的母性来尽最后的力量来为女儿摭风挡雨。
看到乐大人走来,那大车上的一众妇女眼中尽是惊恐,甚至有人出口埋怨这小娘子将杀星乐大人引了过来。
昂首挺胸,乐天与大车并排而行,声音兀的充满正气:“你可知道你那父亲做的是甚么生意么?触犯多少大宋的律法么?横行乡间又为害么?你那父亲还是对前任知县之死有着关连……如此细数,可谓多不胜数!”
那王家的小娘子被乐大人一番正气,还有那咄咄逼人的势头吓的不知所措,小嘴抿得紧紧的,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一双杏目里的泪水早以如断了线般。
以气势迫压一个小娘子自在不是乐大人的目的,乐大人自然是有所图,扭头与尺七说道:“尺七,你与本官过来!”
尺七忙快步跑了过来听从吩咐。
“与这小娘子知晓,本官在汴梁城破过多少案子?”
尺七很认真的说道:“大老爷破过发生在大内禁宫中的盗案,曾得到官家的赞赏;除此外更是破过祥符县女儿毒女嫁祸儿媳案、开封府叔叔侵占侄儿家产案!”
“再告与这小娘子知晓,本官为何被贬出东京汴梁,汴梁城一众百姓如何看待本官的?”
“蔡衙内,也就是当朝蔡相家公子在汴梁城中强抢民女,我家老爷不畏权贵挺身而出,致使被贬出京,汴梁城百姓皆叹我家老爷见义通为,为天下不可多得之清官尔!”
尺七只说了一半,那余下的半截却无法说出来,那被解救的民女成了乐大人的四房小妾,睡在乐大人他们家床上,现在还在乐大人老家呢。
“本官到任钱塘数日又破了件什么案子?”
“大老爷上任不过五日,便破了桩钱椒江艄公谋财害命案,那劫后余生的苦主命人敲锣打鼓送了件牌匾来!”
点了点头,乐大人又与那小娘子说道:“你小娘子口口声声称本官为坏人,是因为在你的眼中看来本官对你们王家不好;但你们王家伤人性命对他人不好时,他人似你一般在咒骂你王家的时候,你可曾听到过?”
话音落下后,乐大人又唤道:“许都指挥使!”
被乐大人许了好处的许三强策马过来,翻身下马:“乐大人,不知唤卑职何事?”
乐大人接着问道:“许指挥使手下的兵卒又如何看待本官?”
“大人利练精干,赏罚分明,自然是士卒归心!”
目光再次落在那王小娘子身上,乐大人问道:“民心、军心,与你一小娘子发脾气的言语相比,哪一个更重?”
王家小娘子被乐大人教训的讷讷不可言,自家母亲忙将自己这个女儿扔在了车上的人堆里。不止是那王家小娘子,甚至连整个王家之人都开始回味乐大人说的有没有道理。
洗脑成功,乐大人再次回到自己乘坐的车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一夜未眠,身体也是困乏极了,不过乐大人并没有入睡,开始寻思自己下一步当如何行进。




擎宋 第257章:不能连续摔倒两次
随着太阳的升起,钱塘县的大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出行的人流渐渐增多,最后汇聚成车水马龙人流不息。
王家宅院距离县衙十多里的路程。也是在这个清晨,王家上下男丁、犯妇,管家、主事、账房外带打手护院,连带着押解的三百多士卒排成一里多长的队伍,进入到钱塘的街面上,引得钱塘县百姓的强势围观。
走在这队被缉拿犯人首位的是王佐,王佐王老爷在杭州地界上也是有头有脸人物,很快被强势围观的人群认了出来,立时间整个钱塘县惊动了起来。钱塘县百姓都在飞快的传达着一个消息,本县土壕财主王佐王老爷,被新任钱塘乐知县下了大狱。
府县同城,不止是钱塘县,便是整个杭州府都震动了起来。
要说这王佐王老爷的名声在钱塘也算不得好,虽说寻常也会出些银钱做些善举,与百姓们看看,但这善举又能与普通民众有多大便利。说到底,这王老爷为富不仁之事还是有的,若真正细细追究下来,大案小案也是一箩筐,可以说是十足十的为害地方。
王家的事情,波及程度其实并不算广,究其原因出海走私这一块只是一个极为偏僻的概念,与广大劳动人民不相干,但在相关这一行中却是引起了很大的波动。不过话说回来,广大劳动人民生来就有仇富的天性,再加上王老爷家寻常又出过些差池过错,倒使得有不少钱塘百姓为这位新任知县乐大人叫起好来。
就在所有人争相打听这王佐王老爷犯了什么案子时,整个县衙上下却都是闭口不言,守口如瓶一般,便是那些一向以大嘴巴著称,官衙稍有些事情发生,便会满天下传扬的临时工帮伇,这一次也是没了动静。
纵是有怀着各种目的小心思的人,想要花钱从这些胥伇差吏的口中打听些消息,却也是买不到半点消息。因为不止是县衙里的这些文吏差伇,便是钱塘县的主簿、县尉两位老爷,也被乐大人放到了一边,对其间细节也是毫不知晓。
“可恶!”县衙后宅,方县尉气的拍了把桌子,怒道:“岂有此理!这乐小儿出动官军拿了王佐,事先居然不适合我等,如今将这王佐拿下县衙,不仅案情不让我等知晓,还将整个县衙大狱交与他人接管,这乐小儿这般做为,与轻慢辱没我等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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