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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说实话,乐天在朝堂上犀言利语,然而在汴都的时日尚短,对朝堂上的这些人物还识不大清楚,或是不知道其的底细与人脉,此时就显现出乐天的底蕴不足起来。
临来前,乐天找了许将,利用皇城司的消息,专门针对户部尚书做了一番功课,结果让乐天感到很是不妙,那户部程尚书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是蔡京一手提携起来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蔡京党羽里最核心的一圈,却也是其中一圆。
准确的来说,这程尚书就像叶梦得那样,均得过蔡京的提携,叶梦得的人品乐天是知道的,但这程尚书是什么品质就不知道了,若是铁定的跟随蔡京成为铁杆,那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能说动。
但乐天又知道一点,这些人之所以与蔡京结成一个小圈子,无非是以利相交,似程尚书这般己近人臣之巅之人,也知道自己再进一步的困难,有了势以后,图的怕也就是一个钱了,所以乐天在思虑一番之后,决定还是去户部去碰碰运气。
同时乐天又想了起来,记得那日御使参劾自己时,那户部尚书也是在场的,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想来应该是能说的通的。
与朝廷做生意,对乐天来说不止是个大业务,而且更是迅速扩张的手段,只要朝廷将这钱存在自家票号里,任他那几十家钱铺怎样挤兑,中华票号都会高枕无忧,而且朝廷每年钱财周转甚勤,其中的利润更是可观的委。。
到了户部门外,乐天派尺七将名帖投了进去。那户部门官显然是知道乐天的,这种朝廷六部大衙门的门官,消息甚至远比寻常官员还要灵通,眼睛也更亮。换成寻常的六品官,这门官定会鼻孔朝天,等着你用双手将门规钱奉到他的口袋里。
但对于乐天,这门官丝毫不敢摆半点谱,很是尊敬的双手接过名帖,低头哈腰的接过门规钱,一脸媚笑的问道:“乐大人想要将名帖投给部里的那位大人?”
能投给谁,当然投给官最大的,说话做算的了,再者说是凡那般大的生意,寻常的那个员外郎、侍郎什么的还真做不了主。想到这里,乐天很是客气的说道:“不知尚书老大人可在?”
门官拿了乐天的名帖,忙向里面禀报,不多时那门官出来,对乐天道:“尚书老大人今日正好得闲,乐大人请罢!”





擎宋 第406章:拍门不入
户部是执掌管理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等事宜,更还兼管铸钱等事,所以户部占地几乎比其他任何衙门都要大,虽然地位上比起栓别官员的吏部有些不如,但就规模而言还有官员的数量而论,实是天下第一大部。
这程尚书能见自己,是乐天所始料未及的,但也间接说明这程尚书没有与自己结怨的想法,毕竟自己与蔡京一家有怨,又不是与蔡党所有人结怨,乐天心中暗暗觉的自己的图谋有门。
跟着那门官一连穿了三道门,才进入到堂官所在内院,又被引到一处高堂门外的月台上,那守在外面的内门门官又进去禀报,随即乐天又被带入到堂中。
淡淡的青色烟雾散发着悠悠的紫檀香气,一层子的烟气将那程尚书的身形罩住,隐隐约约中乐天见程尚书的那张没有任何颜色也没有任何表情,显的很是冷漠。那内堂门子将乐天引到堂内,禀了一声便出了去。
户部尚书怎么说也是从二品大员,自然不会对乐天客气什么,虽说乐天是郓王殿下的红人,但程尚书还是不想放下这个身段的。只是淡淡说道:“你来寻老夫所为何事?”
“下官寻老大人所在的户部,谈上一桩合作,还请老大人支持!”乐天应道。
只是看着乐天说话,程尚书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啜,显然是想听乐天说下去的意思。
乐天继续道:“想来老大人也知道,卑职联络江南富户合股开了家票号,分别在汴都、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开办了五家分号,未来还要在江宁、洛阳、西安等地开设分号,此利国之民之道也,还请户部协助!”
在那日朝堂之上参劾乐天时,做为对钱赋有着敏锐嗅觉的程尚书立时就生出了兴趣,管理着全国的财赋,自然知道其中会给大宋带来什么样的好处,这套体系会给大宋带来什么样的实惠,同时也惊讶乐天小小的年纪就能想到这一点,更是联合东南富户将此事做出来。
要知道这个构思需要极大的实力、财力与能力,便是有钱、有实力但只要能力稍弱一点,根本办不起来这桩大事,想以乐天之年纪能做成此事,实在是令人惊讶到了极点。
程尚书面色一丝颜色也没有,令人看不出其心中所想,只是说道:“你要户部如何做?”
乐天回道:“那一日卑职在朝堂上,面对御使弹劾时己经将异地汇兑的好处说的清清楚楚,老大人也是于旁听到的,所以下官想每年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四地的课税、关税拿出一小部分,经下官的票号汇兑到京城,若是成功以后大可以在我大宋推行!”
任凭乐天口若悬河,程尚书的面色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乐天察颜观色,见其似乎没有任何动心之处,心里又按着原来打过的腹稿与计划,硬着头皮想要接着往下说,只见这程尚书将手重重一拍桌案,对乐天怒目而视,口中斥道:“税课乃国之重事,朝廷用度皆取于此,区区票号也想插手其中,这分明是尔等奸商居心叵测,止为私利而巧言令色,汝快快退去,休要在本官面前多言!”
拍门不入,乐天心中很是意外也很是不解,在十几日前君前奏对时这位户部尚书还是持着中立的态度,况且徽宗赵佶也说过可试行之,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了行不出,乐天很是纳闷。
乐天不可能就此做罢,极为争取道:“老大人,下官所谋划之事本是利国利民之举,心中本就无私,还请老大人三思!若此前无古人之利国利民在事在老大人口中做成,创前人所未有之功绩,老大人足可名垂我大宋青史,正所谓身前事身后名,此举若民,怕是老大人足以与范希文、王介甫比肩!”
做到户部一把这个位置,程尚书也算是跻身于大宋朝堂上顶级权臣的圈子里,自然见识非凡,乐天说的这些话程尚书也不是没想过,甚至还有几分动心。但依旧板着脸说道:“税赋乃是国之重哭,岂可委于私人?”
乐天接着争辩道:“那日君前奏对时,老大人也在朝堂,可见圣上也是对此事颇为赞同事的!”
对于乐天所言,程尚书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驳道:“陛下只是说可试行之,也不过是指在民间可试行之,又未曾说在官府赋税往来可试行之,何况此事干系重大,老夫亦需要时间来细究此事,所以汝不必再多言,还是快些离去!”
拍门不入!无论是自己费了多少口舌,这是乐天所想像不到的。
白费了一番口舌,乐天还是被撵了出来。
“乐同年!”就在乐天出了户部最里面的一间院子,正在垂头丧气之际,迎头见到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年轻官员与自己相对而行,认出自己的同时面上有些惊讶,更还有些笑意。
“同年?”乐天听到这个称谓心中很是有陌生感,忽的想了起来,虽说自己是被赐下的进士出身,好歹也是政和八年戊戌科的进士,也是当场经过徽宗考校的,自然颇有含金量。
见乐天被唤了住,那绿袍官员先拱手为礼,自叹道:“想李某与乐大人乃是同年,乐大人己经官居六品,而吾仍是充九品选人,实在是无颜面相见尔!”
去岁戊戌科,朝廷取士近七百人,乐天哪里识的这个什么“李同年”,但依旧惺惺做态回礼道:“李同年不要自责,乐某不过是靠些运气罢了!”
自己在朝中太缺乏底蕴了,乐大人很有礼贤下士之意。
在戊戌同年里,乐天无疑是最为耀眼的那一个,莫说是令政和八年的同年仰望,便是政和五年的进士也同样对乐天处于仰望的状态。话说除了王黼外,还真没有人能像乐天这般在一年之内的时间连升从九品升到六品跨越七个品次。
但又没人能质疑乐天的能力,诗词歌赋便不要说了,刑名诉讼,人家乐大人断过的案子可是被刑部当做经典案例发放过的;剿匪平叛,更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单论哪一样自己这些人都不如乐天。
乐天很是礼贤下士,又很有结交之心,道:“李兄面生的紧,能否告知乐某高名,若李兄无事我二人去小酌两杯如何?”
“下官李越,暂且忝任度支司九品杂案!”那李同年很是有些无奈,又很是有些兴奋的回道,皆竟能结交上乐天也是一件幸事,又说:“乐大人的盛情我心领了,现下还不到下差时间!”
不是每个人都似乐大人这般清闲的。
听到一个陌生的衙门名称,乐天很是好奇的说道:“度支司,是户部什么衙门,乐某听的耳生的紧?”
“支度司为尚书省户部五司之一,掌量项赋、税租收入以为出,计划逐年军国费用之数!”那李同年说道,随即口中又是苦笑道:“在户部曾有语曰:‘吏、勋、封、考,笔头不倒。户、部、金、仓,日夜穷忙。’如同下官当真是天天忙的要死,不得空闲。”
别的乐天倒没在意,只听到户部过问计划军国费用之数,立时心中一亮。
似恍然大悟一般,乐天说道:“计划逐年军国费用之数,乐某原来一直以为是归兵部管,原来却是户部过问的!”
那李同年回道:“这是度去司度去案所管之事!”
乐天这时试探着问道:“不知李同年可愿带乐某去拜见那位支度郎中大人!”
这年头低品官员能结交到高品官员,那就是攀了高枝,乐大人仕途上一路高歌猛进,所有同年说不羡慕嫉妒那才是假的,但人家乐大人要机遇有机遇、要才华有才华、要靠山有靠山,自己这些人嫉妒管用么?在羡慕嫉妒之后冷静思索,一干人更认为能与其结交才是最好。
听到乐大人央到自己,那李同年也很是兴奋,“乐大人,请随下官来。”
“莫要唤乐某什么大人,倒是那句同年听的很是亲切!”乐天很是亲切的说道。
“乐大人这般说,那下官在私下里便以同年来称呼大人了!”在前面带路,李同年似无意又似有意的问道:“不知乐同年来户部所为何事?”
自然不能说自己被程尚书扫了面子,乐天很是扯着虎皮的说道:“来户部拜会尚书程老大人!”
这话听得李同年很是眼冒星星,对于李同年而言,在户部所有人见到程尚书无不屏声静气,而乐大人却是来拜会,听语气还是非常的风轻云淡,如闲庭信步一般。
进了个院子,领路的李同年对那门子道:“劳烦通报一下,集英殿编撰乐天乐大人来见度支司郎中韩大人!”
集英殿编撰这个名头很是吓人,惹的那门子细细的打量了乐天几眼,神色很是恭谨的进去禀报。
不多时,那门子出来陪笑道:“郎中大人请乐大人进去一叙!”
进了屋子,乐天见一身着与自己身上一般绯红官袍的中年官员坐于案前,想来便是那度支司郎中韩大人。
“几日前宣德楼前献俘,乐大人大出风头,实令我等羡慕的紧呐!”见到乐天,韩大人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很是不落客套,又开门见山道:“不知乐大人寻韩某所为何事?”
度支司郎中是五品官员,比乐天高上一品,这般说话自是不显的失礼。
“见过郎中大人,郎中大人取笑了!”乐天很是客气的拱手为礼,又谦虚的笑了笑,才说道:“其实乐某也是无事不登门,有些事情想来资询郎中大人的!”
“何事?”韩郎中很是不解,不知道乐天为何事能请教到自己,同时也不认为乐天做的事情能与户部有什么关联。
韩郎中官居五品,除了朝中每年有有大礼仪之外,寻常根本没有资格去垂拱殿走上一遭,更在皇上面前挂不得名号,所以对朝堂上的消息显的闭塞的很。
乐天正色道:“去岁下官在杭州剿匪讨逆,麾下士卒多立有功勋,今虽离任但每当想起那些伤亡士卒,下官都心存遗憾,今日特想向韩大人请教一下,朝廷奖励士卒的粮饷是如何被户部发放下去的,能否发放到士卒的手中。”




擎宋 第407章:另辟蹊径
“乐大人果然是爱兵如子,怪不得能在杭州外海平逆剿匪屡战屡胜,韩某今日才知其中原由!”那户部度支司韩郎中拱手笑道。
“惭愧,惭愧!”乐天拱手苦笑,又言道:“实不相瞒,乐某今日来此的目的,是请教韩大人朝廷发放的军资是如何经户部转向诸地军旅?”
中华票号开业在汴都可以说是传的沸沸洋洋,韩郎中轻轻一笑,眼中神色意味深长:“乐大人怕是别有所想罢?”
乐天不会掖着藏着,直话直说道:“想来韩大人也知道乐某在汴都开了家票号钱庄,票号里更有桩异地汇通的业务,故而想做些衙门里的生意!”
异地汇通与户部的关联,做为户部官员的韩郎中又怎么想不出其中的利益关系,所以对于乐天到户部的原因也猜的清清楚楚,接着乐天的话说道:“所以今日乐大人时来寻户部尚书老大人帮助,不过老大人似乎没有帮助乐大人的意思!”
闻言,乐天有些惊讶:“韩大人怎知此事?”
“举朝皆知乐大人与蔡相公不和,而程尚书是蔡相一手提携起来的,如何会肯帮扶乐大人。”韩郎中于户部为官数年,对朝中事情自然是清楚些,更不要说乐天多少算是个名人,随即又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官还听说乐大人与王黼王老大人关系也是好的很。”
不止是乐天与蔡京的关系不好,王黼、郑居中与蔡京先是朋党,后反目成仇这也是举朝皆知的事情,甚至在不少京中官员看来,为了对抗蔡京的强势,王黼、郑居中、乐天等人有结党之势,特别是乐天在杭州不声不响的干掉王汉之与白时中的儿子白伦,可谓给蔡党一记痛击,更加坐实京中官员的看法。
这话,乐天真还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回道:“下官与王老大人只是见过数面而己!”
汴都谁不知道乐天是郓王赵楷的亲信,谁又不知道王黼也是郓王赵楷的支持者,要说这二人没有关系,真还没有人相信。
笑了笑,韩郎中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正色道:“乐大人所问之事,韩某自是会回答个清楚,关于此次讨逆官军的军功赏赐,尚书省会着兵部的度支司赏赐案会进行先期计划,将所需的衣物、钱帛递到户部,户部核实再拨发与兵部再进行下放!”
说到这里,韩郎中劝道:“乐大人若行汇兑之事,暂时户部这里是指望不上了,不妨去尚书省兵部那里碰碰运气,或是去经营茶、铁、盐、酒诸司去看看!”
“兵部?”乐天反问道。
“不错!”韩郎中点了点头,又细细为乐天讲解道:“我大宋正规精锐禁军皆为枢密院执掌,而兵部却是有名而无实,在本朝立国初年兵部尚书一向只是做为寄禄官的闲职,直到元丰改制之后兵部尚书一职才稍有权力,掌仪仗、武举、民兵、厢军名籍等我大宋非正规军务。
朝某记得乐大人麾下的水军尽为厢军,恰好是归兵部节制,所以乐大人不妨去兵部那里去碰碰运气,而且据听说那兵部的黄尚书素来不得蔡相公的待见,才被扔到那个闲职上!”
闻言乐天欣喜无比,向着韩郎中施了一礼:“乐某谢过韩大人了!”
“何需如此客气!”韩郎中将手一摆,很是亲切的说道:“乐大人久在外为官,不谙京中事务,韩某自应解惑也!”
韩郎中示好的意味再为明显不过了,乐天忙拱手谢道,“韩大人之义,令下官不知何以为报,若韩大人得闲今日不妨与痛饮两步,以叙你我一见如故之情!”
你客气我也客气,韩郎中很是大义的说道:“乐大人眼前要忙的事最为重要,喝酒谈叙只为小事尔,待乐大人将事情办妥之后再聚,尤未晚也!”
“那乐某就先告辞了!”乐天拱手,又笑道:“改日乐某摆酒请韩大人赴宴,韩大人千万可不要拂了乐某的面子!”
韩郎中也是哈哈一笑,说道:“这酒,韩某可是必须要喝,若是你乐大人忘记了请,小心韩某上门去讨你乐大人的酒债!”
说到这里,韩郎中与候在一旁的李越说道:“李大人,替本官送送乐大人!”
道别过后,乐天与李越出了内堂,心中对这位李同年也很是感激,道:“李同年若是得闲,不妨唤上些交好同年,乐某做个东一起叙旧闲谈!”
李越自然也存了结交乐天之心,说道:“改日下官定去联系一众在京的交好同年,与乐大人一叙!”
点了点头,乐天打量着李越一点,觉得此人倒也算是机灵,说道:“李同年在度机司每日繁忙,与这九品的官职倒是有些不配,也该升升了!”
被乐天说的李越有点发懵,乐天这般说话的口气如同吏部尚书一般。
乐天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自己要做汇通天下的业务离不开户部,户部里自己有越多的人,有更灵通的消息才对自己最为有利,干倒一个阻碍自己发财的户部尚书,自己没那个本事,但在户部里培植党羽还不是什么难事罢。
对茶、铁、盐、酒诸司,乐天也是知晓的,兵部是对各地花钱的,另外四司是各地往京城里送钱的,现下自己想的是如何应对眼前汴都票号危机,所以先只考虑兵部,至于四司先且放后一下。
……
草草的在外面用了午饭,估摸着这会兵部的大佬们也用过了饭,乐大人到了尚书省兵部门前。
这兵部混的够惨,无权也无势,连兵部门前守门的门官说话也不硬气。看着屠四递上的名帖,又看着递来的门规钱,再打量乐天一袭绯色官袍,很是恭敬的说道:“不知官人要见我部的哪一位老爷!”
乐天很是淡然的说道:“见兵部尚书黄老大人!”
那门子拿着名帖,回道:“大人请稍候,待小的去里面观望观望!”
说完一溜烟的向兵部里面跑去,不多时又回转过来,很是客气道:“今日老大人恰好在廨所,大人请罢!”
进了兵闻大门,乐天才发现与天下第一大部户部比起来,兵部当真是有些寒酸,谁让本朝的兵部没什么兵权,几成了尚书省六部里最为垫底的存在。
被门子引到后面正堂,只见一袭紫色官袍约有五十余岁之人坐于案前,手中正拿着一张邸报在那里读,待乐天进得堂来后才将手中邸报放下,“你寻本官所为何事?”
说实话,兵部黄尚书对乐天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兵部主管的都是些相对于禁军的杂牌厢军,乐天带着厢军剿匪讨逆,简直就是给兵部长了脸,所以这兵部黄尚书也还是待见乐天的。
乐天回道:“下官欲与兵部谈一桩合作!”
“合作?”黄尚书有些吃惊,不禁挑起眉头:“兵部素来都是兵事,如何与其他人合做?”
乐天回道:“老大人想来也是知道的,下官有经历之心,今在汴都开办了家中华票号公司,更在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开办了四家分号,欲通兑天下为己任,试营五地之间银钞汇兑,此乃利国利民之道也,还请老大人协助!”
呵呵的轻笑了几声,黄尚书说:“那日你在君前奏对异地汇兑之事,老夫也认为于国于民有利,但你今日却寻错了人也,此事汝当寻那户闻程尚书,如何寻的到本官?”
“老大人也认为异地汇兑于国于民有利?”乐天很是追捧的说道,又叹道:“可惜那户部程大人却是陈规守旧,于下官所提之事拍门不入,当为腐朽也!”
事关与自己平职官员,黄大人自然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笑道:“但你也寻错了人,我这兵部如同清水衙门一般,哪里有什么业务要来你去做!”
“实不相瞒老大人,下官就是盯着兵部的业务来的!”乐天忙道,又说:“认下官所闻,兵部掌官天下百多军厢军,每年由兵部拨出的饷钱、赏赐等物也不在少数,所以下官想先接下海州、扬州、苏州、杭州这四地汇兑饷钱的业务,还请老大人准许!”
自己也说过异地通兑是利国利国的好事,黄尚书自然不好出言反对,沉默了片刻:“此事涉及军国大事,老夫也要再三考虑呐!”
感觉到黄尚书有些意动,但乐天更知道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开口道:“关于汇兑,可由票号与兵部有司商定!”
乐天说这话可就意味深长了,关于这个费用,无论定高定低都是有学问的。当然黄尚书做了几十年的官更是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汇兑异地汇兑与各方面都是有好处的,这手续费上票号可以通过虚高虚低的手段给兵部回扣,他黄尚书能抽得一项不小的灰色收入,又何乐而不为。
乐天依旧在查颜观色,见黄尚书意色之色越重,不失时机的说道:“黄老大人您也知道,乐某开办的这中华票号里有郓王殿下的股份,所在本票号的信誉度自然是有保障的!”
思虑了半响,黄尚书点了点头:“从汴都拨往海州、扬州、苏州、杭州的厢军饷钱、购置军械之资可试行之。”说到这里,黄尚书语气凝重了起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出了任何差池,你乐大人可要想好了后手!”
“下官既然能做这天下汇通的业务,自然便想好了经营手段!”乐天忙回道,又笑道:“实行汇通天下,老大人当为天下第一个吃螃蟹者,必定将名留青史!”
这戴高帽子不是那么好戴的,黄尚书自然知道其中的风险,很是认真的说道:“莫要与老夫戴高帽子,仅是试行而己,若汝办事不利,还是要收归回来的!”
乐天很是认真的说道:“老大人只管派士卒将兵部银钱押送至中华票号,然后派官军或是急脚递将契票递与海州等四地,短则一两日,长则六七日,诸地驻军皆可以凭汇票去票号将钱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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