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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未待刘法开口,一旁的瞿进兴奋道:“有如此火器,何愁夏贼不灭,便是他日打到兴庆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法摇了摇头,叹道:“火器纵然威力巨大,短处却在于行动迟缓,西贼俱是骑兵,实难以奈何!”
骑兵行动迅速来去如风,若不是西夏重装甲骑兵铁鹞子排列成阵形,再加上战场地形狭窄,限制了西夏轻骑兵在战场正面展开的阵形,所以此战才凭借火器的威力取得这么大的胜利。
显然,刘法对乐天之前所言是不大相信的。
随即乐天笑道:“下官不敢保证此战能剿灭夏军,却敢保证夏军将随军所带的马匹、辎重尽数遗留在我大宋境内!”
闻言,杨惟忠、焦定节、瞿进等人尽是一惊,虽说乐天可以依仗火器取得胜力,给西夏兵马造成不小的杀伤力,但能逼的西夏人舍弃马匹、辎重逃走,这恐怕却是有些言过其实不大现实罢,虽然不说话,但眼中皆是闪烁出不大信任的目光来。
闻言微惊,刘法的眼神里也是不由自主的显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来:“此言当真?”
乐天又岂不出一众将领中的不可置信,认真道:“军中无戏言,下官敢立下军令状!”
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眼前又是一场大胜,刘法自然不想为难乐天,也是给乐天的台阶下,笑道:“敌我强弱一看便知,本官不奢求击溃夏贼,只求将夏人驱逐出宋界便可!”
望着远处夏军溃退扬起的灰尘,乐天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大帅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
率军策马驰出十数里,察哥才楟下马来,沉着面孔看手下的将领收拢本部兵马,在得到清点人马的战报后,察哥的面色变的更阴沉,轻骑机动灵活损失并不算大,损失最大的是西夏最为精锐的铁鹞子,前军两千铁鹞子经此一战,挨了宋军一顿轰炸足足折损了三成。
己方的许多轻骑的伤亡,是失去控制的铁鹞子造成的,而且有许多混乱失控的铁鹞子骑兵驻足原地,落在了宋军的手里。
令察哥更为恼火的是麾下铁骑与宋军交战的两刻钟内,宋军的折损可以忽略不计,这才是察哥感到耻辱的。
统兵十数年来,察哥虽然打了些的败仗,但什么时候又曾打过这么窝囊的败仗,这样的战损比根本让人无法直视,便是报到皇兄乾顺帝那里都不好交待。
也就是因为察哥是夏主乾顺帝的弟弟,若是换成夏人国中其他大将,想来早就被捋去兵权治罪查办了。
痛定思痛,察哥知道此次在宋境讨不到什么便宜,更惧宋军火器的威力,便命道:“传令围困震武城的兵马迅速与本部会师,一同回师统安城,至于那些辎重便不要了!”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宋军火器的轰击,但夏营中、后两军将士亲眼见识到了宋军火器的威力,更是看得己方人马被炸的人仰马翻、肢体飞扬,听到大帅察哥传令回师,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更是感到极端的庆幸。
自从元佑年间起,西夏军队再也不见昔年李元昊时的雄风,在与宋军的争战中屡屡败北,在横山的空间也日渐被宋军压缩,甚至对宋军生出了恐惧感,统安城一战夏军刚刚生出的信心,经此一战立时又被打压了下去。
传下命令后,察哥又叫来心腹,命道:“离去前撒下探马,打探宋军是从何处弄来这般大威力的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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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法率军抵达震武军时,围在城外的西夏兵马便己经退了去,只留下因为匆忙撤退而遗弃的辎重。
看到西夏人留下的辎重,刘法突然间想起了乐天说的话。
看到乐天平安无恙回来,一直守在震武军中的尺七、屠四急忙上前,泪流满面道:“听闻统安城之败,我二人心中为官人担忧,如今官人您平安回来,小的便放心了!”
乐天安抚尺七、屠四,道:“西夏人还没那么大本事要你家官人我的命!”
“啊呀……”忽然武松惊叫道,面容上一副追悔莫急的模样。
“何事?”乐天心中惊讶。
“还请官人恕罪!”武松连忙拱手,面带愧色道:“属下在定边军见到官人平安归来,只顾得心中高兴,竟忘了向汴都传达官人平安归来的消息!”
闻言,乐天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自己离京西来后,家中除了两个未满周岁的儿子,连个成年男子都没有,自己的死讯传到汴都,不知家里会乱成了一副什么模样。
说来乐天心中也是有点耽忧,自己没娶正室便纳了一堆的妾,家中真到有事的时候怕是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
“勿需自责!”乐天对武松劝道,又说道:“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待打了这场胜仗之后,与捷报一并禀于汴都罢!”
轰!轰!轰……
就在乐天说话间,忽闻得震武军以东偏东北方传来一阵阵沉雷般炸响,还有闪烁的亮光,之后又是一阵山崩地裂般的轰鸣。
听闻这忽然传来的炸响,莫说是武松、屠四几人,便是整个震武军的士卒百姓也俱都震惊了起来,纷纷登到高处向震武军以东偏北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峦在随着几声爆响与电光后,立时间扬起了漫天的烟尘。
此时的乐天似闻所未闻一般,嘴角只是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亲卫的搀扶下,刘法进了帅府刚刚坐好,便听到远处传来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身边负责打探消息的校尉忙回道:“小的这便去打探!”
“慢着……”负责刘法安全的侍卫官忙道,又拱手对刘法说道:“大帅,在从定边城到震武军的路上,卑职曾听手下说乐修撰命人骑马带着火药向别处行去,卑职猜测方才那炸响是修撰大人命人弄出来的。”
这时随在一旁,因在盖朱危为了寻找刘法下落于西夏军中三进三出而一战成名,被誉为熙河第一猛将的瞿进说道:“听炸响声是从西北方传来的,末将以为那处炸响的地方,应是震武军行往统安城的必经之路!”
“本帅明白了……”听瞿进这般说,刘法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忽的命令道:“将军中所骑兵尽数集结起来!”
“又有仗要打了!”听到打仗瞿进心中兴奋。
身为武夫,天生对打仗有着兴|奋感,统安城、盖朱危连接两场败仗,让瞿进感觉太过憋屈,今日一战虽说大胜,但又令人感觉赢的不够痛快淋漓,毕竟自己没有亲自参战,心里手里皆是痒的很。
未待那传令士卒得了命令下去,刘法又忙吩咐道:“快去请乐大人过来一趟!”
“不劳大帅吩咐,下官己经不请自来了!”刘法话音刚刚落下,乐天的声音便己经在帅府的院子里传了过来。
刘法腿伤,坐于椅上,笑道:“来人,为乐大人备座!”
来人备座这种待遇,在刘法军中没有几人能够享受,便是杨惟忠、焦安节、瞿进几人来到刘法面前,也只能恭恭敬敬立在一侧,可见乐天是什么样的待遇。
“下官谢过大帅了!”进了屋子的乐天拱手致谢,又极谦虚笑道:“杨将军、瞿将军俱是军中前辈,下官实不敢坐!”
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皆是论资排辈的地方,乐天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虽然自己职得小胜,但还真没这个资格。
毕竟是个武人,瞿进口直心快,更急于想知道些事情,看到乐天进了屋子,急匆匆的开口问道:“乐大人,震武城以东那些动静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正是下官!”乐天笑道,随即走两步来到墙壁边挂着那副巨大的宋夏边境地图前,伸手指着图上的震武军说道:“下官在出湟州之前,便曾细细查看震武军与统安城之间的地形,更问过许多军中士卒。
得知出震武军到统安城有数条山路可走,然数条山路都必须经过一处隘口,故而下官命人带上火药寻到那处峡口,将那处隘口炸得坍塌了。”
看着地图,刘法沉吟道:“宋夏以横山为界,山地间沟壑纵横,炸了这处山口,西夏人必定会再次回师震武军,取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北还夏境!”
“下官也是这般想的……”乐天回道。
“传令下去,集结三军将士,与本帅在城外摆出阵势迎敌!”未待乐天将话说完,刘法面上尽是兴奋之色命令道。
“末将得令!”闻言,帅府内诸将齐齐说道,随即纷纷出去集结麾下士卒。
“这次可以好好揍他们这帮狗|娘|养的了!”
“统安城、盖朱危咱们吃了他们的亏,这次总该他们来吃亏了!”
……
杨惟忠、瞿进等人都是老行伍,又怎么看不到这战机,纷纷摩拳擦掌。
一众麾下将军离去,刘法看着乐天以手拂须笑道:“西北与夏贼相抗,后继有人了!”
“大帅谬赞了!”乐天忙回礼。
摇了摇头,刘法面色肃然:“乐大人允文允武,怪不得圣上派乐大人前往西北,假以时日乐大人必定会像老夫一般,为国统兵戍守一方!”
“大帅乃国之肱股,下官怎敢与大帅相比!”乐天连忙谦虚。
刘法笑道:“老夫看人素来不会错的!”
苦笑了两声,乐天只好拱手道:“那下官就谢大帅吉言了!”
客套了一番过后,刘法提及正事:“乐大人,夏贼尽是骑兵,我军尽是新败与拼凑起来的厢军,敌强我弱势态明显的很,此战接下来当是如何个打法?”
心中早有算计,乐天回道:“围三阙一!”





擎宋 第461章:葫芦隘
夜色渐渐降临,铠甲的碰撞声与马蹄的声响在山路间响个不停,一路向西北行去的西夏军点燃了火把,从空中望下去有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轰!轰!轰隆隆……
就在军队行进时,突然似晴天霹雳般的电闪雷鸣、还有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声,震的人双耳欲聋,使正在行军的西夏人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同时将头扬了起来,借得月光只见得伴随巨响,前军队伍行过的那个隘口上有无数大大上小的石块滚落下来。
密集的石块从山顶向山下的西夏军队倾泄下来,大的足块足有万斤,小的也有十数斤,随便哪一块砸将下来都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看到这般场景,一时间西夏前军被惊的马嘶人喊,都想要急急脱离此地,有士卒催马迅速前冲,有士卒见觉的难以冲的过去,策马想要后退……
倾泄而下的碎石令许多西夏兵猝不及防,当场便被碾压成了肉泥,更有不少西夏兵因自相践踏面受伤的,立时间前军伤亡惨重,更是呻|吟声一片,尚未被石雨波及的西夏士卒看着前方的一幕,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轰……
然而,还没等侥幸逃过此劫的士卒心中庆幸,雷鸣般的轰鸣声连同着闪光再次在旁边的山峰上响起,随即借着天上的的月光又只见得有巨大的石块从山峰上倾泄而下。
“真他|娘的痛快,老|子和西夏人打过那么多的仗,也没有今天一次干掉的多!”看着远处山下被乱石砸死砸伤的西夏兵,猫九嘿嘿的笑了起来,一副十分解气的模样。
笑容收敛了起来,随即猫九面容忽变的悲慽起来,嗓音中也尽是哽咽,向天叫道:“三柱子,大栓子,你们都看到了罢,哥哥我为你们报仇了……”
与西夏军队血战过数场,更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在西夏人的手里,这次猫九亲眼看到自己这不到二十个人,仅仅凭借着手里的那些火药,就给西夏人造成这般大的伤亡,别提心里有多么的痛快。
“猫九哥,乐大人说了完成任务便要撤退!”旁边有士卒唤道。
应了一声,猫九向那唤自己的士卒说道:“林二娃,你说咱们要是带足了火药,会不会将这些西夏蛮子活活困死在这里?”
没等林二娃说话,一个火药手嗤笑道:“你倒是想的美,炸这两段山就用了六、七百斤的火药,真想要将这近三万西夏蛮子的干掉,没个几万斤是不行的!”
“便宜这帮狗|娘养的了!”又骂骂咧咧的来了一声,猫九才起身随着离去。
……
“发生了何事?”行军中的察哥只见得前方两道电光,又听闻得两段轰鸣巨响,立时将目光投了过去,惊道。
不过时有前军士卒来报:“大帅,前方的葫芦隘突然发生山崩,将通往统安城的道路堵死,山崩时从山上砸下的碎石更是令军中士卒躲闪不及,伤亡了数百个兄弟!”
“山崩?”察哥目视着远方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山崩?那是宋军炸了山峰,想要将我军挡在这里!”
那报信的士卒再次禀报道:“禀大帅,山路被炸塌两段尽数被碎石堵死,我军骑兵难以通过!”
有西夏将领在旁边说道:“大帅,既然此路不通,我等不如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返归境。”
有夏军将领闻言点头表示赞同,但又有些疑虑:“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附近返归国内,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无论走哪一路皆要通过震武军一带,依刘法那般好战,免不得会出城与我军交战!”
听这般说话,一众西夏将领皆沉默不语,宋军火器给人的印像太过深刻了。
目光扫过麾下一众将领,察哥冷笑道:“宋军有意将前面山路炸塌的,想来此刻宋军早己在后方摆好了迎敌阵势或是设好的埋伏,就等着我军回去入瓮了!”
一众西夏将领皆是面色黯然。
山路被堵,寻常步卒只需攀爬就能过去,但军马不是山羊怎么能过得去,再者说还有重装甲骑兵铁鹞子。铁鹞子的战马虽说是百里挑一强壮非常,但连人带马那身护甲份量却是极为的不轻。铁鹞子骑兵在冲击两个回合后,座下马匹便没了力气,又如何爬的了山。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此刻的察哥也是无奈至极,只好吩咐道:“传本帅命令,除伤员外前军士卒搬运石头,为大军清开一条道路,至于后军时刻做好迎敌准备,时时防备追来宋军的突袭!”
得了命令,夏军一众将领纷纷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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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略做休整的宋军出了震武军,顺着西夏军队回师的方向,向着统安城方向行去,只是在夜色中这支军队并没有打着火把。
行军路上,瞿进与乐天行在一处,当然刘法也是有意让瞿进保护好乐天的安全。一个是熙河第一猛将,一个是大宋名义上的第一才子;瞿进对乐天这样能文能武的读书人也是心生佩服,乐天对瞿进的骁勇也是心生敬意。
谈起大宋官场秩事政令,乐天见解独到;讲起西北兵事,瞿进则是滔滔不绝,二人越谈倒越是投机,倒是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
“乐大人,夏贼前路被堵,必会取道震武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返归夏境,我军在震武守株待兔再辅以乐大人的火器攻击便可,为何乐大人还要请求大帅领大军尾追夏贼?”聊到此时,瞿进觉的二人不必见外,说出心中不解。
乐天回道:“震武军虽然地势险要,但西夏人只是假道路过,而非攻城,况且夏人俱是来去如风的骑兵,便是我军摆开阵势再有火器辅攻也实难阻断,甚至会由于地势的开阔,而使我军受到巨大的伤亡!”
闻言,瞿进恍然大悟:“山谷间不利于夏贼骑兵展开,乐修撰仅凭手中火器便可让夏贼有来无回!”
乐天摇头:“察哥手下尽是夏人精锐,最少有两万几千人马,我军兵合一处最多不过两万,而且大部分又是临时拼凑的厢军与步卒,如何咽的下这么大块肉!”
……
夜空的颜色由漆黑渐渐变得黯淡,东方更是现出一抹鱼肚白来。
就在东方现出一抹朝阳的红色时候,忽有西夏士卒来到帅帐禀报道:“禀大帅,后军发现宋军前锋士卒!”
盯着地图,察哥一夜未曾合眼面色有些憔悴,得到禀报后面色立时凝重起来,察哥原本以为宋军会在后方以逸待劳,没想到会主动出击,吩咐道:“命后军做好接战准备,尽量占据有利地形,务必在前军开通道路之前顶住宋军的攻击!”
得了命令,那士卒忙去后军传令。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察哥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忙又问道:“前方道路清理的如何?”
立时西夏士卒回道:“回大帅的话,夜色太黑实不方便清理,此时刚刚清理一半,仅能容得单骑与步卒通行!”
察哥面色铁青,命令道:“命令中军前去帮忙,让他们将速度再加快一些!”
轰!轰隆隆……
就在察哥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忽闻得从后军方向传来的轰鸣声而且连绵不绝,地动山摇一般。
未过片刻,便有后军士卒来报:“大帅,宋军用火器对我后军发起了攻击,后军抵挡不得纷纷溃败下来!”
得了禀报,察哥出了帅帐寻了个高处向后军瞭望,只见宋军以火器连番轰击己方后军,阵前更是摆置好拒马桩之类抵挡骑兵的东西,己方后军以重弓弩还击,然而在对方的火器之下,始终被死死的压制了下来。
虽说后军中有不少士卒舍弃马匹登山试图占据山峰,依地利优势与宋军周旋,然而宋军却是抢先一步占据了山顶,二者间开始了近身肉|搏厮杀。
宋军火器对夏军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那些与宋军接战的夏军边战边退,甚至有不少士卒开始策马向中军退了过来,使的后军与中军乱成一片。
在宋军火器的面前,夏军显现的不止是颓势更是败势,持续下来全军崩溃只是早晚之说。
不愧是夏军最强的战将,察哥犹豫了片刻便做出选择,命令道:“传本帅的命令,命一部分后军抵挡,其余士卒舍弃马匹重装快些离开此地!”
“大帅,我军人数相对宋军占据优势,硬拼下来宋军未必是我军敌手……”
“是啊,大帅……”
闻言,旁边夏军将领忙劝道,试图说服察哥。
“本帅心意己决,快去传命!”察哥摆手,同时吩咐手下士卒传令,又说道:“兵器、马匹辎重损失了可以再补充,然而做战经验丰富的士卒亡了,可就没法补充了!”
察哥话说的很有道理,令麾下将领也不能反驳。
对于察哥而言,损失些物资算不得什么,只要军队的建制与大抵人数还在,别说吃了败仗,但对朝中也算有个交待,碍于自己的亲王身份,朝中虽有人表示不满,但也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说些什么。
……
日挂正中也正是饭时,乐天与刘法悠然自得的坐于帅帐小酌,有士卒进帐禀报:“大帅,大捷,前军传来消息夏贼察哥率领麾下士卒,舍弃两万多匹战马,尽数翻越前面的阻碍向统安城逃去!”
失去幽云、河套两处养马之地,北宋自立国起便度缺乏战马,虽说哲宗朝起熙河开边,军中缺马的情况略有缓和,但缺口还是很大,虽说没有杀伤夏军有生力量,但仅凭这两万匹军马,宋军便是大胜了。
此战,定能抹平自己于统安城之败绩,刘法欣喜之余笑道:“昨日闻乐大人言:‘能将夏军所带的马匹、辎重尽数遗留我大宋境内,’起初老夫还以为乐大人胡吹大气,没想到乐大人竟真的做到了!”




擎宋 第462章:荫子要荫哪一个?
西北距离汴都有千里之遥,西北军情传到汴都,便是用战马传递最快也要用上三日的时间,而急脚递更是慢了许多。所以刘法与乐天生还,还有葫芦隘大捷的消息在一时内并不能传回汴都。
身为总领西北六路边事的童贯,并不知道跟随乐天而来的皇城司士卒己经将统安城之败的消息传到了汴都。眼下童贯正为如何向徽宗赵佶隐瞒统安城之败而大伤脑筋,更有意将战报留住不奏。
限于这个年代的通讯水平,眼下汴都对西北军情真正的进展是一无所知,而童贯对朝中情况也是不大了解,双方都在糊里糊涂中。
功是功过是过,统安城之败与熙河帅刘法有干系,但与乐天没有干系,乐天充其量就是个混资历打酱油的,而且还是被强行推到西北来的。
但在汴都人眼中看来,乐天这个打酱油的简直是楣运高照,生生的将性命丢在了西北。
与乐天有仇的没仇的,此刻都在为乐天这个打酱油的默哀,于官场上的话来说,人家乐大人是为国捐躯死的其所,于道义上来说,那些与乐天有仇的不得不假惺惺的干嚎两声,然后躲在暗处偷笑。
有读书人曾云:本朝论诗文能出乐平舆之右者无几。
总之乐天不幸殒于西北,生前为官时无论做过多少政绩,终究会被人们淡忘的,唯有乐大人作(抄)的这些诗词作品才是永垂不朽的,留与后人品鉴。这算是对乐天的盖棺论定,更引的不少读书人因乐天的逝去而掬了捧泪水。
“集英殿修撰乐天,政和八年得陛下当场考校得以戊戌登第,先后任开封府司法参军、知钱塘县事、差充杭州府事,在钱塘、杭州任上深得当地百姓爱戴,更剿匪平叛屡立功勋,后还京任集英殿修撰,宣和元年二月赴西北……”
垂拱殿中,传旨小黄门扯着嗓子在那里说乐天的生平事迹,与后世的讣告没什么两样。
要说朝中战死的武将、病死的文臣数不胜数,乐天资不深辈不高,哪里随的起这个殊荣。但不要忘了,乐天去西北是徽宗听了白时中等人吹风的结果,再加上乐天之前立的功绩,徽宗赵佶出于心中的愧疚,不得不给乐天这个殊荣。
“……以乐天之功绩,追赠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勋以上轻车都尉,荫一子为朝请郎。”读的口干舌燥,那个小黄门才将这篇类似于后世讣告式的东西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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