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荫一子为正七品文散官朝请郎?”
对于乐天的追赠还有追勋等,朝中大臣之前便皆是有所耳闻,怎么临到末了又加荫一子?不少大臣都愣了,但想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朝中是凡死于战场的官员都有荫妻封子的这个惯例。
一行都是按朝廷惯例进行的,又怎会有人反对。就形式上而言,乐天这个人在大宋朝堂之上,也就算是彻底划了一个句号,今后也不再会有人提起。
就当要议下一桩事时,只见御使陈凌元出班,向上拜道:“陛下,臣有事奏?”
看到陈凌元出班,朝中一众大臣心中皆是吃惊,朝中不少人都知道乐天与陈凌元之间的关系,但就封赏而言,己经过乐天己经足够优渥的了,根本没有任何不周之处,纷纷开始猜测陈凌元出班要说些什么,
向上拜了拜,陈凌元说道:“陛下欲荫乐天一子为正七品文散官朝请郎,不知陛下是要荫乐天的哪一子?”
“这还要问,当然是荫长子了!”朝堂中有礼部官员代为回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
朝堂中所有人都知道乐天未娶妻便纳了六房小妾,为此事乐天还数次被御使参劾。但就是论事,没有嫡长子便以庶长子为首,这不止是朝堂上这也是华夏千百年以来的规矩。
陈御使似乎未的到那礼部官员的话一般,依旧絮叨:“陛下,据臣所知乐天有庶子两人、庶女一人,未曾出生的遗腹子尚有两个……”
“陈御使,本官说了按制本朝若无嫡长子只能荫庶长子!”那礼部官员有些不奈的打断陈御使的话。
“陛下!”似乎未听闻那礼部官员的话一般,陈凌元向上拜道:“据微臣所知,乐天两个庶子不止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而且还是同一时刻生人……”
“莫非是双生子?”徽宗赵佶惊讶,随即又摇了摇头:“便是双生子也是有长幼之分的!”
陈凌元忙说道:“启禀陛下,乐修撰的两个庶子并不是双生子,只是二人在同时同刻出生,便是连乐修撰也分不清大小!”
这果然是有些麻烦了!
徽宗赵佶听了也有些挠头,这荫一子荫与乐家的哪一子才好,毕竟只有一个荫封的名额,弄不好乐家后宅为因这个荫子的名额而生出龌龊的。
闻言,百官也来了兴趣,这个荫封倒是变的有趣了。
略做思虑,徽宗赵佶点头道:“既然这两个孩子分不出大小,朕便开恩再允荫封乐家一子为朝请郎!”
什么?再荫一子?
听到赵佶之言,文武百官皆是震惊了起来,这也有些太让人难以接受了罢。
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
乐大人以文臣之身为国捐躯是事实,与刘法守在峰上不降死战也是事实,朝堂内无论是敌是友,对乐天心底都感到由衷的钦佩。
但乐天的追赠、追勋都己经不低了,荫一子倒也说的过去,然荫两子却有些出格了罢?这显然超出了朝臣们底线的容忍范围,更不合礼部的规制。
“陛下可赐乐天勋号,可追赠官职,荫其一子己经是天大的恩惠,若开再荫其一子之便,日后朝中若有官员再殉职,又将如何封赠?”这时只见一位身着青袍的官员从御使班中走出奏道。
那礼部官员也是跟着奏道:“是啊!陛下,我大宋开国一五十九年来,追、赠、封、谥、荫在礼部皆有典制,若今日依陛下之意愿而打乱,日后当何处遵循?”
殿中百官闻言,相互间对视了两眼也是纷纷点头,显然同意这二人的意思。
“臣以为……”对于乐天之死,陈凌元心中是有些不甘的,之所以会说出之前的话,也是想给乐天子嗣争取些最大的利益。
“臣以为仅乐修撰之前在钱塘剿匪平逆之功绩便足可荫其一子,如今乐大人以身殉国、死节以明心志,我大宋当表彰乐修撰之气节,臣认为陛下封荫乐修撰二子官职并不任何不妥之处,况且本朝之前也有荫封两子之先例!”就在陈凌元刚刚开口之际,被尚书右丞白时中突打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为乐天说话。
“臣也认为乐修撰当荫两子!”随即枢密使邓洵武也是开口说道。
随即胡师文也是出班:“臣附议!”
这风向怎忽的变了,谁不知道这三人是蔡京的铁杆盟友,素来与乐天不睦。随即满朝文武反应过来,乐天之所以有西北之行,都是陛下听信了这三人之言,才使得乐天身死他国,这三人出言为乐天说话,怕是想在徽宗面前赚印像分罢。
眼下谁不知时中分成两派,王黼、郑居中算是乐天的盟友,所以对乐天的追赠、封荫自然不会出口反对的;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人是另一派,如今连这一派也为乐天说话了,朝中那些中间派、两面派们自然不会再出言反对。
见无人反对,徽宗赵佶目光扫过殿中群臣:“既然无人反对,乐卿子嗣的荫封便这么定了!”
然而,陈凌元却总是感觉到不妥来,白时中等人能出言为乐天子嗣争来个荫封,想来到时也能使出些阴损办法将这个荫封夺去,事实上这在大宋官场上,百多年来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对陈凌元对白时中等人的了解,以这些人的节|操,做个勾当使不清、用不完。
***************************
追封、荫子的圣旨临门,然而这道圣旨并没有给愁云惨雾的乐家带来什么喜悦,这几日里乐天一直处在极底低迷的气氛之中。
眼下的乐家,满院、人人尽着缟素,乐家不时传出悲慽的痛哭声。
乐天做为乐家的顶梁柱,如今人没了,只剩下一门孤寡,那空洞的追赠又算的了什么。但好在有了个荫封,有了这两个荫封,也便意味着乐家没有倒下。
悼念乐天,实在是个技术活。
朝中谁不知道乐天有六个美貌的小妾,而且个个俱是妙龄,如今一袭缟素再加上尽是哀愁,又不知是一番什么样的我见犹怜的模样。
鉴于此等情况,一众乐天生前的好友开始为悼念乐天伤起脑筋来,妇人实不宜抛头露面,自己这些人去悼念罢要避嫌,不避嫌恐怕别人要说些什么,若是让自家夫人去悼念罢,以乐天生前那个风|流名声,则更是不妥。
就在乐天生前好友驻足不前为了避嫌而犹豫不决时,乐家的丧事办的却是依旧风光,只见乐家迎来送往宾客盈门,进出之人尽披缟素,悲凄慽泣之声里许外皆可听闻。
“茂德帝姬,驾到……”
就在乐家人迎来送往之际,突然有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宫中的内侍。
“这个扫把星来做什么?”听得茂德帝姬驾到的消息,梅红忽的面上露出怒色。





擎宋 第463章:堪比柳三变的乐天
“梅红,休得胡言乱语!”秦姨娘闻言斥责道。
“小姐,我说错了么?”梅红很是不服气的还嘴,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说道:“这茂德帝姬虽然是皇家的公主,但适了他的男人哪个落得好下场,蔡丞相家的五衙内蔡鞗落的是什么下场,如今咱家老爷……”
说到这里,梅红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虽然只是个暖|床丫头,但夫妻之名,却有着夫妻之实,与乐天的那等感情自然不是寻常婢子所以比的。
梅红打小跟着秦姨娘一起长大,二人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更是随秦姨娘陪嫁到乐家的丫头,乐家后宅家眷们是看在眼中的,寻常对梅红也是宽容。在乐家一众下人眼中,梅红与菱子就是权力仅次于六位如夫人的大牌丫头。
梅红一哭,乐家的一众妾氏也是呜咽起来,秦姨娘含着泪斥道:“你这丫头让我宠坏了!”
随即大牌丫头之二,菱子拭着眼泪也是跟着叫道:“梅红姐姐没有说错,这茂德帝姬就是个扫把星!”
古时,人是相当的迷信,更信克夫之说,所以在菱子与梅红的眼中自然会这样看待茂德帝姬。
“菱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最为如夫人之首的曲小妾一改往常的与世无争,又狠狠的剜了梅红与菱子各一眼,斥道:“你二人若是想给乐家惹出些祸事,尽管开口罢!”
乐家没了顶梁柱,为了乐家也为了自己的骨肉,做为如夫人之首的曲小妾有必要将乐家扛起来。
茂德帝姬天潢贵胄的天家身份毕竟摆在那里,曲小妾这一声斥喝立时让梅红与菱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忙退到了一边。
看两个丫头退在一旁不敢吭声,曲小妾又开口道:“诸位姐妹还是随我去迎茂德帝姬罢!”
这是丧主应尽之礼,乐家一众如夫人虽说心有不愿,但这个形势还要走的。
乐家女人们俱是头籫白花身着缟素,又以白布蒙面来到宅门外来迎茂德帝姬,只见落于乐府宅外的轿子里走下个小小的窈窕身影,也是身着素衣,头上也籫着朵素花,一双眼睛肿红腮旁还挂着泪水,显然不止是刚刚哭过,这段时日的了也不好过。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最知道女人,乐家如夫人们见茂德帝姬这般模样,心中倒也不再那般记恨。
看着眼前这个下了轿、与菱子年纪相仿的小小可人儿,乐家一众妾氏立时有一种眼熟的感觉,记性甚好的菱子忽的想了起来,失口道:“你……你不是那天来给老爷送东西的小宫女么?”
“菱子不得无礼!”曲小妾轻轻的斥责了一声,带着乐家一众女眷上前福了一福,齐齐说道:“乐家未亡人见过帝姬千岁!”
“众位姐姐不必多礼!”茂德帝姬忙示意。
被迎进院子,茂德帝姬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是受我三哥郓王之托来府上瞧瞧的,我三哥说乐家宅中尽是女眷,三哥实不好前来,便着我来代劳,乐家若是有什么不便与困难之处,尽管向我提便是!”
“多谢郓王千岁、帝姬殿下的记挂!”曲小妾又福了福,哽咽着说道:“托官人的福,乐家在票号里有些股份,每月也能分得不少红利,将几个孩子抚养成人不是不成问题的!”
说话的同时,曲小妾看着被奶娘抱在怀里的乐家二男一女三个娃儿,又看着王小妾与盈姨娘凸起的肚皮。
“昔日妾身等人尽怪官人风|流好|色,今日才知官人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的,官人虽为国捐躯,但毕竟为乐家留下了血脉香火!”秦姨娘怜爱的看着抱在奶娘怀里的骨肉,似有所指又似自言自语。
毕竟岁数较小,又是未曾出阁的女娃儿,茂德帝姬闻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拭了拭脸上的泪水,曲小妾又开口道:“妾身在这里求帝姬转告陛下,乐家未亡人的些许请求!”
听到曲小妾有事相求,茂德帝姬忙道:“乐夫人请说,我一定转告与父皇知晓!”
曲小妾开口请求道:“我家官人为国罹难,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相信官人己经离妾身等人而去,所以妾身想请求官家为妾身等人,将官人遗落的尸骸寻找回来,到日后妾身百年时也好与官人有个陪伴!”
话音落下,乐家一众未亡人又悲慽恸哭起来。
茂德帝姬也是含泪道:“诸位夫人的请求,我会禀与父皇知晓的!”
乐天是为国捐躯,徽宗赵佶心里也觉的对乐天的死有些过意不去,特着宫中宦官为乐家带来了全副的灵棚灵堂等丧事器物,除了将这些布置好外,还着了四十九名道士和尚来做法事。
来到灵堂前拜祭过乐天,茂德帝姬很是看好奇的看到在乐天灵位近前硊着一众女眷,看模样这些女眷都不是乐家人,但又执亲属礼守灵,心中很是不解:“这些是乐修撰的亲人?”
一直未曾做声的盈姨娘忙回道:“回帝姬千岁的话,这些女子都是本城歌伎,是官人在梨园中的女弟子,弟子来送恩师一程也在情理之中。”
那为乐天守灵的正是兰姐儿、绿浓姑娘与沈蝉儿等一干梨园女伎,这些女伎与乐天虽表面上挂个师徒的名份,内里俱是有些露水姻缘的。
名上兰姐儿几人是以弟子礼为师父守灵,实际上却是排在乐家六个如夫人之后,这几日几乎吃住在乐家与乐家女眷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有丧事专门待客之人唤道:“有客到……镇安坊李师师、赵元奴来拜祭乐修撰在天之灵!”
“她们两个怎也来了?”闻言,茂德帝姬也有些惊讶,茂德又怎么不知道自家父亲与这两位被誉为汴都第一、第二名伎之间的风言风语,甚至这在大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去岁五月乐天也便是因此事而受了连累,被外放到钱塘做知县。
说话间,李师师与赵元奴二人联袂进了乐家宅院,不止是茂德帝姬还有乐家一众妾氏也是目光投了过去,只见李师师与赵元奴二人也俱都是不着脂粉,一身素装鬓籫白花,然那种优雅的资态与潇洒的气度,不是有了美貌就能具备的。
李师师与赵元奴奴刚刚进了院子,尚还未曾拜祭,又听得那门外待客之人拉长着嗓音唤道:“有客到……”
随即一道道素装素服的又缠了足的佳丽,在身旁丫头的搀扶下进了乐家院子,随即个个面色慽哀。
正是因为得了徽宗赵佶的青眼,李师师、赵元奴二人才被汴都百姓视为超一流的女伎,而徐婆惜、封宜奴、王京奴、安娘、俏枝儿、杨总惜、周寿奴、张真奴这些女伎,名声只是比前面二位稍弱一些,但也是汴都城的一流女伎。
有在外面观望等待悼念之人认出了这些汴都最红的女伎,心中不禁暗叹,似这等超豪华阵容,寻常真还是见不到,便是哪个公卿王侯也未必能将这些汴都超一流女伎聚齐。
想来在汴都只有乐天乐修撰一人能做到尔,而且乐天不止是生前能做到,死后的乐天依旧能够做的到!
不止是汴都城这些一流与超一流的女伎,那些只要在汴都城能排的上名号的女伎尽数来乐家悼念,此情此景不禁让人不禁想起仁宗朝时“奉旨填词”的大词家柳三变。
晚年的柳三变虽然落魄潦倒,身无分文,但却死的轰轰烈烈,荡气回肠。
柳三死时,“葬资竟无所出”,是伎|女们集资安葬了他。此后,每逢清明,都有歌妓舞妓载酒于柳永墓前祭奠,时人谓之“吊柳会”,也叫“上风流冢”。渐渐形成一种风俗,没有入“吊柳会”、上“风流冢”者,甚至不敢到乐游原上踏青。
柳三变死时固然轰轰烈烈、荡气回肠,但却是落魄潦倒,然又岂能与乐天相比,乐天是血战疆场,守节死社稷,二人之间有可谓有着天差地别。
“你说这乐大人死都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伎家姐儿去拜祭他?”远处有围观百姓不解道。
“是啊,这些女伎不就是卖的么,搞的和情意绵绵一样!”旁边又有人附和。
“你知道什么!”有个太学生装扮之人表示不屑,操着带着些方言的雅音说道:“本朝在伎家眼中看来,能与柳七并列者唯有乐修撰一人!”
“何意?”闻言者纷纷不解。
那太学生叹道:“那些酸腐文人平日泡青|楼楚馆的不少,多半是闻香下马,摸黑上|床。下了床不要说是有真情意,在别的地界见到,能装做不认识,不语带讥讽就不错了。对于这些人来说,伎女只是男人的玩物,是一些下贱的女人,甚至连人也不是,只是物品,与骡马同列。”
闻言,许多人表示赞同,似这种人在大宋并不少见。
那太学生顿了顿,才又说道:“与那些酸腐文人不同,乐大人懂得尊重女人,所作的词多为所女伎所写,乐大人用词来歌颂他们,将他们比作梅花、海棠。乐大人才高而心底,乐大人不恃身份低下身俯就这些女子,更是抚慰这些女子心上的伤痕,用一阕清词,一句温言博红颜一笑,又怎能不让人为之心动?”
“不错!”有个口音几乎相同也是太学生装扮之人随声附和道,又举目四顾说:“有谁见过乐大人为了些许阿堵物而为人做词做赋的?”
闻言,一众人皆是摇了摇头,更有人说道:“乐大人是有家财万贯能与陛下合伙开票号之人,又怎会在意那些许的阿堵物!”
“不错!”先前说话那太学生也是点头,又说道:“乐大人并不因身份而轻看哪一个,从他的诗词里更是能品鉴出他对女伎情感的稀贵与真诚,字里行间中尽是脉脉动人!”
说到这里,这太学生猛然加重了语气:“乐大人在字里行间流露出了真性情,寻常在朝堂上更是敢言敢做,每每直直的戳中了那些道貌岸然权臣的痛处,所以朝中有人不喜欢他,在官家面前进了谗言才使的乐大人远赴西北,以至于丧命于夏贼之手……”
“不错!”当即便有人附和,又望着乐家宅门慽然道:“乐大人在朝堂之上耿直定然得罪了不少的人,若不然为何今日只见汴都女伎相送,而不见朝臣来祭?”
之前最行说话的太学生说道:“于兄,我二人该去送乐修撰一程了!”
“程兄,请!”附和的太学生也是点头:“我等二人去送同乡一程!”
原来这二人是去岁与乐天一同由蔡州到汴都是,进太学读书的蔡州同乡加同窗于防、程谨二人。




擎宋 第464章:神机营
西北崇山峻岭间的蓝天白云分外纯净,天空像似被水洗过一般的湛蓝。
“阿……嚏!”
……
今天的乐大人喷嚏连天,而且耳根子发热,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无奈下命随军郎中来诊脉,那军中郎中望闻切问,所有手段都使的遍了,也没发现乐大人的身体有任何的病症。
总之,乐大人的身体好的很硬朗的很。乐大人对郎中的这个断词也是相信的很,近一个月没近女|色,凭自己的身子骨便是一夜连御数|女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最后,乐天与那军中郎中一齐将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归属到吃了马肉的缘故,毕竟震武军这两场战斗杀死了不少西夏马匹,不吃就是浪费了,所以全军上下这几日都是以马肉充做军粮的。
马肉这东西有的人吃了会过敏,乐天只好将自己归属于过敏人群,无奈下只好斜偎在躺椅上仰面明天的欣赏着蓝天白云,只是此时悠然自得的乐大人并不知道此时在千里之外汴都的家人们,正在给自己这个大活人办着后事,而且还是相当的隆重。
因为不知哪个多事的人将于防、程谨二人所说的“文官不如伎”的闲扯传了出去,使的大宋一众文官感到羞愧非常,乐天捐躯于社稷,正是他们这些自谓为正直之臣所标榜的,所以很快朝中那些与乐天登榜的同年们,太学的那些同窗们,纷纷到乐家来拜祭,一时间乐天后事办的不比王侯归西逊色半分。
“想来过了明日之后,震武军大捷的消息才会传到汴都罢!”无所事事的乐天心中想道,心中思绪又飞舞了起来,统安城之败对朝堂上造成多么大的震动,不过自己管不了也不想管,但自己之前阵亡的消息传到汴都,家里的六房小妾又会伤心成什么模样,这才是乐天最为担心的。
……
“大帅,末将认为应乘胜追击,攻下统安城!”统安城帅府,瞿进说道。
“不错,大帅应该一鼓做气攻下统安城一雪前耻,为死的兄弟们报仇!”杨惟忠也跟着说道。
坐在一旁的震武军知军严永吉也是跟着说道:“大帅在统安城吃了那么大的亏,不打算报复么,此次察哥虽说只损失了千余人马,然手下马匹辎重尽数被我军所得,也算是伤筋动骨,正是大帅兴兵之时!”
数日前察哥围困震武军情势危急,而自政和六年来西夏人屡次围攻震武军,震武军虽未失衬,却接连有两任知军殒命于西夏人手中,这令严永吉有极严重的不安全感,若刘法能一举攻下统安城,震武军就能由宋夏的最前沿变成后方,自己的生命便能得到更大的保证。
刘法闻言却未说话,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不语的乐天,眼中露出征询的目光。
看到刘法将目光落在了乐天身上,帅府中一众将领也是将目光落在了乐天的身上,之前众人丝毫未将乐天这个读书人放在眼中,震武军一战后不得不刮目相看。
宫中开会,乐天也被喊了来。乐天心想本来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乐天更以为这次会议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做个像征性的陪衬罢了,没想到刘法瞄了上自己,看那目光明显是让自己给个意见。
既然这样,乐天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自己的看法:“下官认为此时不宜出兵!”
焦安节不解:“凭着火器的威力足可以让西夏人望风而溃,乐修撰又为何说此时不宜出兵?”
“乐某说不出宜出兵自然是有理由的,而且理由还不少,乐某归结了一下,原由有四。”乐天说话不慌不忙,开始列举:“其一,夏将察哥虽然大败,却只是伤其羽翼而未伤其筋骨,两万多人守城,我军实难攻克;其二,我军自统安一败精锐损失惨重,以眼下的兵力实不宜出兵;其三……”
“我军不是还有火器么?凭借着火器,攻克那统安城易如反掌。”不等乐天将话说完,瞿进将乐天的话音打断。
“瞿将军请听乐某将说完。”乐天依旧不慌不忙,又道:“其三,葫芦隘一战后,我军虽然大胜,但军中火器所剩不多;其四,震武军被围,大帅领兵增援震武军是理所当然,但若是出兵统安城则要经过总领六路边事童太尉之命,若不然大帅岂不要被扣上有违节制的罪名!”
众将闻言默然不语,乐天说的这几点都极有说服力,犹其是最后一点建制出兵,罪名更是大的吓人,本朝为将者历来最忌讳的便是一点。
闻言,刘法点了点头,向乐天问道:“军中还有多少火器?”
“所余火药不过百余斤,根本不足以打上一仗!”乐天回道,又拱手说道:“大帅,关于火器下官有个想法,只是尚且不大成熟,大帅听了再做决断!”
1...205206207208209...4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