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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
大夏皇宫后殿花园中,一个明眸贝齿、衣着华丽非常极的少女,独自坐在秋千上心中似有所思,面容上忧愁、愤怒、不安等各种神色变幻着,远处有几个宫女侍立在一旁,望着那少女脸上不时变幻的神色,神色间皆是小心翼翼,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虽说与宋朝如同生死仇敌一般,然西夏却是异常崇尚宋人文化,皇族贵族妇女在服饰上却甚是崇尚汉人装束,衣裳不是党项传统的左衽而是与大宋一样皆是穿右衽交领的式样。
这坐于秋千上的少女身上的服饰,也是右衽、交领、窄袖的绣花袍,衣涓上开叉很高,领口、袖口、袍子的边缘都有花边,下身则是着百褶裙,脚上穿着尖钧履,显得雍容华贵。只是头上的冠饰、头饰,还有耳环、耳坠等都极具党项民|族特|色。
“公主,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眼见时至正午,那坐于秋千上的少女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侍立于一旁的宫女左右对视了一番之后,才有一个年纪稍长些,在这几个宫婢中为首的宫女小心的唤道。
“不吃,不吃!”那坐于秋千上被唤做公主的少女使着小性子说道。
那为首的宫女忙又说道:“公主,您若是不用午膳伤了身子,陛下知晓了,奴婢们怕是连这条小命也没有了!”
“饿死了才好!”那公主使着性子,瞪了一眼那说话的宫女,“若是父皇喜爱我,又岂会将我嫁与一个南朝汉人!”
说白了,西夏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将这公主嫁与乐天,就等于将这公主将做了人质押与宋境,宫中争斗更甚于民间,是凡能在宫中平平安安活到现在的宫女,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之辈,又不知晓其中的道理。
夏崇宗李乾顺今年三十七岁,子嗣也有不少,几个成年的女儿早己适了国内的贵族与部落首领,眼下成年的女儿里只有这个朵兰公主未曾许人,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李乾顺心中再是不肯,但也不得不将这朵兰公主适于乐天。
“快去请粘伊奶娘!”看公主不肯用膳,为首的那个宫婢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宫女,低声说道。
有个小宫女忙点了点头,快快去寻那唤做粘伊的奶娘。
不多时,一位三十多岁、绰约的妇人行了过来,口中笑道:“是谁惹到了我们朵兰公主,竟然让朵兰连午膳也不用了?”
“奶娘……”看到这妇人,兰朵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显然这妇人就是那位粘伊奶娘,只见粘伊奶娘上前抱住兰朵公主,怜爱的用帕子为兰朵公主拭着泪水,指着几个宫女佯怒道:“你们几个里是哪一个惹了公主不高兴了?”
“奴婢不敢!”几个宫婢齐齐垂首唤道。
粘伊奶娘故意为几个宫婢解围道:“那还不走,免的留在这里让公主看着生气?”
闻言,几个宫婢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粘伊奶娘,齐齐的施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偎在粘伊奶娘的怀里,朵兰公主哭诉道:“父皇为什么要将兰朵嫁与那么一个汉人,那汉人杀了我大夏那么多的勇士……”
自古天家无亲,历朝历代都一样,后宫中嫔妃、皇子、公主哪一个不争宠,偌大的的一个皇宫里虽看上去人声鼎沸,又有几分人情,甚至可以说谁和谁都没有一点关系。这些天家人物之间,反倒是使用的宫婢与奶娘关系倒是更为密切。
“公主,陛下也是有陛下的难处!”对于国策,粘伊奶娘又岂敢擅自议论,只能好言相劝。
事实上,粘伊奶娘此时也不知如何劝慰公主。
哭了半响,兰朵公主抬起了头,满脸尽是泪痕的说道:“那汉人官员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两国交战又怎么能不死人呢!”粘伊奶娘口中劝着,又说:“我大夏能与大宋修好,两国百姓也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显然兰朵公主对粘伊奶娘的话不以为意,蓦然间面上尽是怒色,几乎咬碎了银牙:“皇命不可违,父皇不是要将我嫁与那个宋人的狗官么,我嫁便是,到了成亲的那一日,我就拿着刀在洞房里,等他入了洞房,我就杀了他为我大夏的勇士们报仇,然后我再自杀……”
“公主,这万万使不得……”被兰朵公主说的话吓了一跳,粘伊奶娘连忙说道。
兰朵不以为意:“那人不过是一宋人的狗官,又不是宋人的皇子,怕什么!”
不敢再让兰朵把话说下去,粘伊奶娘忙拉起兰朵公主,说道:“好了,好了,女孩家家的说说气话就可了,还是吃饭要紧!”
哭是可以发|泄情绪的,哭了一通的图朵公主心情也好受了一些,还是不情不愿的被粘伊奶娘拉着去用午膳。
一道道御膳被摆了上来,图朵公主还是没什么心情吃,眼睛忽瞄到那上菜的小宦官身上,嘻嘻的笑了起来:“奶娘,你说我趁那宋人狗官熟睡之际,将他净了身做宦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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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乐天打了个冷颤,两腿|间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忧伤。
打完哆嗦后,乐天心中暗自思忖,这种不适的感觉是不理自己这一个多月来未近女|色所致。谁让自己在这西北又是军营里没了发|泄的地方,精力过剩导致夜夜一柱|擎天,毕竟擎的久了又无所发|泄,淡淡总是会感到不适的。
虽说军中不乏营|伎,但一来姿|色太差强人意,二来自己有了上一次被行刺的阴影,想到伎家心里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过乐天还是比较感到庆幸的,那行刺的女伎只是在酒桌上行刺自己,若是换在榻上,给自己来个刺|激,造成什么精神性羊尾,那可就糟糕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乐天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康王赵构,自己虽然没见过赵构,但想来现在赵构也不过十几岁而己。
靖康之变后做为漏网之鱼的康王做了皇上,只顾玩乐连金兵打到临时行宫扬州都不知道,正在榻上与嫔妃欢娱时,忽听得金兵攻来的消息,被吓出了精神性羊尾,此后只能吃药行事,但吃了药又不能生|育,不吃罢那东西又不能用。
最可气的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就那一根苗的太子,还被刘法的儿子刘正彦兵变时给吓死了,所以这赵构岂不对刘法一家恨到骨子里,所以历史上有关刘法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使的这位威震西夏甚至光彩更胜种谔、种师道的一代神将自此藉藉无名。
所以乐天厌幸啊,自己没落得康王赵构那般的下场。
每天洗漱时,乐天都不由自主的打量着自己那张还曾引以为傲的脸,那女刺客在脸上的伤口早己经结了痂,极有可能会留下疤痕,这才是让乐天最感觉头痛与可惜的。





擎宋 第485章:启程还京
泾原路总管六路边事帅府。
缕缕青色烟雾从造形颇为别致的香炉里袅袅升起,整间书房里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坐在椅上总管六路边事的童贯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甚至脸庞上显露出一种如同吃了苍蝇的恶心感,而立于一旁的心腹幕僚董耘脸上的表情则尽是无奈感。
除了要一手执掌西北军权,童贯还要时时关注汴都的事情,大宋媪相这个称谓可不是白称呼的,四月转眼而过,以种师道为主帅的东路军也是捷报频传,出萧关攻克西夏永利,割沓,鸣沙三城一月的时间内斩首五千余级。
做为此次战伇的收官,这等战绩虽谈不上辉煌却也是达到了预期的目标。
然而东路军的战绩,比违反节制由刘法与乐天率领的西路军,立时黯然失色了起来。刘法与乐天在西路的数场大胜俘杀夏军三万余人,则几乎是彻底让西夏人再也没了野战能力,所余的兵马仅能勉强守城自保。
童贯最大的理想就是像其的师父李宪那样,在西北建功立业,虽然童贯己经做到了,为大宋开疆拓土有西夏面积一半大小的陇右都护府,便是童贯为大宋立下的战功的证据。
但是这一次童贯却被乐天抢了风头,这是童贯所不愿意看到的,却又是无可奈何。
虽然不在汴都,但童贯的党羽爪牙却是遍布朝野,这些爪牙会将汴都发生的事情时时传报到西北,所以童贯的消息并不闭塞。
面皮抽搐了几下,童贯问道:“你是说那乐天是被邓洵武故意派出西北的?”
“据从汴都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的!”董耘忙回道,又说:“那乐天依仗得了陛下的圣眷,还有与郓王殿下的亲近,更与梁师成攀上了关系,朝中邓洵武、白时中等人皆是拿其没有任何办法,便是蔡相的致仕也少不了其的推波助澜……”
“这些混蛋废物收拾不了那乐小儿,便将这乐小儿弄到西北来给咱家添堵么?”没等董耘将话说话,童贯怒骂了一声,顺手将旧案上的上等的汝窑茶碗砸了个粉碎。
“童帅息怒!”董耘忙劝道,随即看了一眼地上碎渣子的汝窑茶碗一眼,立时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童贯用的东西岂能是凡品,方才被童贯砸碎的汝窑茶碗可是徽宗赵佶赐下的,砸了御赐的东西是个什么罪名,可想而知。
“刘法那里的情况怎么样?”童贯对砸碎了御赐的茶碗丝毫不在意,董耘是自己的心腹,外人更不知晓此事。
“盖朱危、震武军通往夏境的诸条道路俱都夏人破坏怠尽,两军处于对峙之势!”董耘回道,随即又说道:“从汴都传来的消息说,辽国使节己经进宫拜见过陛下,并且从中斡旋,促使我大宋与夏人罢兵。”
“辽国还是那老一套伎俩!”童贯冷哼了一声。
董耘回道:“想来夏人国主很快会向朝廷送上表谢罪议和了!”
“既然兵戈将止,那个祸害也该回汴都去祸害其他人了。”童贯点了点头。
“童帅是那乐天?”董耘问道。
“不是他又是谁?”童贯哼了一声,又冷笑道:“咱家虽然与梁师成不和,但也不能为了个小杂鱼与梁师成翻了面皮,既然咱家收拾不了这乐小儿,不如将这乐小儿送到汴都,留与邓洵武几人头痛去。”
口中冷笑,然童贯眼底尽是无奈。
“让乐天回去,总要寻出个理由出来。”董耘忙道。
童贯面露不满之色:“邓洵武这几个蠢物将那乐小儿派到西北的目的,咱家岂看不出来,巴不得这乐小儿死在西北军中,若这乐小儿死了反倒给咱家带来些麻烦,既然西北此时没有战事,将这乐小儿弄回汴都自然是顺理成章!”
……
从泾原路到盖朱城骑马赶路需要两日的时间,但传递军情只需一日的光景,很快童贯让乐天回京养伤的命令就被驿卒送到了盖朱城。
看到这封军报,乐天笑了,从泾原路传来的这份军报上尽是对自己的褒奖之词,丝毫未提自己与刘法违制之事。乐天心中明白得很,军报上言辞说的好,其实分明是童贯想赶快让自己滚蛋。
根据历史原本的进程,宋夏之间的西北战事到此时也便要告一段落了,但历史轨迹己经被改变了过来,刘法坠崖断足并未身亡,而且取得灭敌三万有余的胜绩,西夏一时间内再无发起大规模对宋战争的能力。
如此来乐天也自然愿意落个清静,毕竟这里不甚太平,自己的小命也险些丢在这里,还是回汴都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好过。
听说童贯让乐天受伤回汴都养伤的消息,一众熙河路将领哭笑不得,身为熙河路统帅的经略安抚使刘法腿都断了还没下火线,面皮只是被刺客划伤的乐天便要被送回京去养伤,这个命令实在是有些太奇葩了。
丝毫没有江南那种烟雨氤氲的迷|离之感,西北黄土高原的蓝天白云格外纯净,天空似水洗过一样,蓝的刺眼醒目。
盖朱城前,在战争上厮杀取敌人性命毫不手软的熙河路一众将领与士卒,面容上凝重非常,眼中也没有往日的锐利充斥着许多不舍。
乐天就要走了,马上就要回京“养伤”,虽然相处的时间才短短不到两月,但乐天不仅救下了熙河路大帅刘法,更是一雪前耻重挫夏军,令夏军龟缩在卓啰城中,不敢有丝毫的动作,这让熙河路每一个士卒都钦佩非常。
坐于车上,刘法从帅府一直乐天送到盖朱城外,眼中也是闪烁出不舍之意,这个未满双十的少年不止是救了自己的性命,更是用兵如神,这令己经五旬开外的刘法心中也是赞许不己。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刘帅请回罢!”乐天下马,向着刘法施了一礼。
“乐修撰保重,军中禁酒,我等常饮的不够痛快,待来日再见之时你我定要饮个痛快!”一战成名,此时己经有熙河第一猛将之称的瞿进向着乐天拱了拱手。
“想用不了年余,我想我等便会再见了,到那时我等便一醉方休!”乐天也是拱手说道。
乐天这样说当然是有自己的道理,只是在场的一众将领心中不大明白,还只以为乐天在那里客套。
北宋末年是各种奸佞妖孽横行的年代,依历史原本的轨迹,历史上的宋江起义、方腊起事就在这几年,西军这只大宋最能打的军队如同救火员一般在大宋各地救火,为大宋这艘将要漏了底的破船东补西修,拆的散落在大宋的各地,谱出一曲曲乱事悲歌。
待乐天与瞿进客套过一番后,熙河路副帅何灌还有杨惟忠、焦安节等人也是纷纷与乐天告别。
乐天临走时,刘法特意调拨了三百精锐骑兵护送乐天归京,防止西夏人在路上对乐天不利,当然乐大人也是爱惜生命的好童鞋,自然就却之不恭了。
临行时,乐大人带了西北的土特产外,还带走了熙河路一众将领的信件。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谁不想向家里报个平安。
一路向东南行去,乐天没有去泾原路,按规矩乐天此行回京前应去泾原路拜见童贯,毕竟童贯是统领六路的最高长官,然在军报信笺上童贯的命令却写的很是亲切,特意命乐天好生养伤不必去泾原路帅府拜见。
对此乐天只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乐天走了,但没走的远,在定边军稍做停留见了安掌柜一面,耳提面命要安掌柜经营好在西北的票号业务,才起程向汴都行去。
在乐天前世的记忆里清楚的记得,八年后金兵南下,靖康之变,徽钦二宗被俘,大宋半壁江山沦陷。乐天原以为自己无法阻挡历史原本的轨迹,只需好好经营江浙东南那一片便可,但这一次西北之行,自己己然改变了历史进程,这不禁让乐天在心中渐渐展开了自己的构思,以一己之力捥大宋于狂澜之中,让天下百姓不再遭受兵燹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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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东来,疾驰入京。
大禁外面垂拱展前面,与大庆殿侧边并排的房舍尽是大宋一众中枢大臣们的办公之所,在一间茶室内,做着三位紫袍大臣,分别是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此时三人均是苦着一张脸。
辽使斡旋宋夏战事,这己是朝野皆知的事情,宋夏和议便意味着西北战事将息,西北止住兵戈就意味着乐天迟早要还归汴都,想当初可是这三个人向徽宗赵佶建议乐天名为去西北历练,实为去西北送死的,这个祸害竟然大难不死,此番若是回了汴都还不会想着法的来阴自己这些人。
想今岁正月时,乐天是怎么坑太子,坑李邦彦、耿南仲那一幕可是犹在眼前。
胡师文最先开了口:“西北边事虽然将要平了,但我等一定要想个办法将乐天留在西北,免得他回了京在暗中算计我等!”
自家儿子曾被乐天坑的自行黜职,白时中也是感叹道:“一肚坏水就是一肚坏水,没想到这乐小儿不止在朝中坑我等,在西北也坑了夏人,竟然立了那么大的战功。”
邓洵武冷笑了一声,道:“他乐小儿不是立了功么,西北长年与夏人对峙,就需要能打仗的人,既然立了功我等就在圣上面前替他美言,再鼓|动些人在一旁煽风点火,直接让他驻守西北便是,想来圣上也会同意的!”
就在三人正在计议的时候,有个枢密院的吏员寻了过来。
“何事?”见那亲信进来,邓洵武拧紧了眉头。
“西北童帅送回了军报信笺。”
“莫非西北与夏人的战事吃紧了?”邓洵武惊讶。
“西北打了胜仗!”
起身接过西北军报,也表示有不能慢待童贯之意,当然更不能误了这个向陛下献媚的机会,邓洵武笑道:“好事啊,与本官拿来,本官这便呈与陛下报喜!”
将信笺奉与邓洵武时,那小官又言:“童帅在信上还说,将乐大人送回汴都养伤!”
刚刚接过信笺的邓洵武“涮”的一下面色变的苍白,旁边的胡师文更是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




擎宋 第486章:乐大人回家
这个祸害马上就要回来了!
那枢密院的小官见胡师文险些摔倒在地上连忙来扶,胡师文一脸苦相坐好之后,口中悲慽的呼道:“这个祸害的命怎如此的硬!”
白时中也是叹道:“刘法于统安城之败时,都以为这祸害死了,怎么就没死成呢,如今回了汴都这乐小儿定然憋着一肚子坏水,早晚会想着法的来寻我等的晦气!”
扶好了胡师文,那枢密院的小官在一旁不语,却在心中腹诽:蔡相未致仕前,你们这些人也是一手遮天呼风唤雨,谁敢说一句与你们意见相左的话,立时便没有好下场,眼下却拿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不能奈何,这也太让人无语了罢!
话说本朝那么多贤臣名士,皆被你们这些人弄的或是贬谪或是流放,他们又找谁说理去。再说那集英殿修撰乐天也是被你们这些人在圣上面前进谗言,故意弄到西北送死的,眼下人家大难不死,回到汴都想寻你们这些人的晦气,也在情理之中。
在朝廷中枢做事,一个小官自然对朝中之事多有了解,怎么不清楚一众蔡党的作用,当然这个小官只能在一旁腹诽罢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称。
再有一点,对于大宋的士子与底层官员来说,乐天是自己这些人的偶像也是的奋斗目标更是榜样,乐天不到二十岁就官居六品,这样的人放射出的光芒自然刺目;再说本朝底层官员仕子生活贫寒,是乐天在陛下面前提了涨俸之事,令天下七品以下官皆涨了薪俸,那些愁吃愁喝愁花锁的底层小官,哪个不对乐天感激不尽。
甚至每当与同僚闲谈提及乐天之时,口中也会称一声乐兄,神态间甚是恭维。
白时中、胡师文二人心中苦恼啊,之前从皇成司传来的军报中,所有人皆以为乐天在统安城一战中身死,自己这些人还极力追封乐天高出两品的官职,眼下乐天在西北立了大功,回来之后这追封的官职十有八|九就成了真,自己这些人想要反对也不可能,如若反对那岂不是自己抬起了巴掌打自己的脸。
乐天这一次回来可谓是载誉而归,皇帝除了升职以外还不知要怎样的褒奖,这本来是自己几个人设下的一个暗藏杀机的阴谋却成全了乐天,着实让几人心中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胡师文更是恼怒,邓洵武与白时中皆是一二品的大员,乐天便是升做了四品,说话时多少还要顾忌尊重一些,但自己不过是三品官,乐天要与自己在朝堂上辩论,自然不需要顾忌多少,随时一句话都能将自己呛的下不来台。
越想越急,胡师文向邓洵武求教道:“邓大人,如今那乐天立了功,又要升职,我等当怎么应对?”
能居官枢密使,邓洵武自然更为老练沉着,思虑了片刻才说道:“我等怎么应对,当然是应庆贺了……”
“庆贺?”白时中心中更是觉的不适,自家儿子都被乐天坑的没了功名,碍于邓洵武的面子才忍住不快的说道:“要咱们忍着恶心给这祸害道贺,下官可做不到!”
同时,白时中与胡师文二人在心中腹诽,你邓大人没挨过乐天的坑自然这么说了,我们两家被乐天坑的多惨,你邓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且先让着那乐小儿罢!”邓洵武摇头道,眼中深邃了起来:“这乐小儿年少得志,我等且忍让一时,不愁那乐小儿会志满情骄,天长日久之后本官就不愁他做不出轻狂之举,什么错事来,到时我等只需找准机会落井下石便是。”
白时中、胡师文二人也觉得暂时无可奈何于乐天,只好不苦的点了点头。
邓洵武又道:“蔡相失势,失在得罪了官家,我等如今要挽回在朝堂上的劣势,自然要极力靠近童贯、梁师成二人,只有得到两位内相的支持伺机扳倒王黼,才能重新掌握朝堂大势,至于那乐小儿只不过是癣疥之疾罢了,本官不信以他乐小儿的年纪在三十五岁之前成踏入三品这个层次,待他踏入三品我等己然致仕归隐了。”
叹了口气,白时中也点头道:“邓大人所言不错,只要我等羽翼丰满之后掌握了朝堂大势,还收拾不了一个乐小儿?”
嘴里虽这样说,白时中眼中仍是闪过一抹无可奈何之色。
莫说是白时中,邓洵武、胡师文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三人均为朝中重臣却拿一个六品小官没有办法,这压在心头的恶心始终出不了,虽说心中想极力除去乐天,但一想到乐天得了圣眷,又是郓王党羽,再加上与梁师成攀上了关系,这个份量令三人不得不忌惮。
乐天是他们心头上的一根刺,折不断也拨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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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定边城,乐天一行向东而来,乐天的身边除了有刘法派来的三百位西军精锐护卫,还有那与乐天同出汴都如今一同而还的皇城司士卒。
一百个皇城司士卒,如今回来的还不过三成,除了被乐天留在定边军的十人外,那九十随乐天身边护卫的士卒,在统安城之败中战死了七十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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