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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常年在战场上的厮杀,这些西军精锐眼中皆带有着一股凌厉气息,令往来的行人皆小心翼翼的避开,便是那从盖朱城外活下来的十几个皇城司士卒也完全改变了气质,眼神中也带着凌厉。
不得不提及一句的是,这些带领护卫西军士卒护送乐天的头目是那个在定边军、曾历经过数次血战活的一条性命的猫九,猫九不止命大,打起仗来也十分在行。
自从那次带火药手于葫芦隘炸坏山峰堵去夏军的通道后,便被提升为了都头,随后在偷袭夏军粮草的整个四月间又是立功不小,如今己经被提为营都虞都,当然这与乐天的有意提携是分不开的,所以乐天自然也信的过猫九。
当年王介甫被贬放到江宁时,有人在神宗皇帝面前进谗言其要造反,王安石骑快马用了七天七夜的时间从江南赶到汴都,从距离上来算盖朱危距离汴都与江宁相着无几,虽然乐天归心似箭,但还没急到那个程度,所有一路走来也需要十几日的光景。
斜阳照射下的平原一马平川,距离汴都还有十余里时,便能看到汴都城墙那高大的轮廓,二十多个皇城司士卒齐齐的发出一声欢呼,今晚就可以到汴都了。
待到了汴都南薰门时,天色己近入暮,守城的官兵看到远远的有一队骑兵过来,立时警惕起来。
天下承平己久,大宋汴都素来没有夜间关闭城门的习惯,但骤然间有诸多披挂齐整又手持兵刃而且带着凌厉气息的人马出现,还是令一众守城官兵心生悸动。便是那进出城门的汴都百姓也是被吓的心惊肉跳。
虽说对方气势凌厉,但职责所在,守城的都头还是硬着头皮上来问询:“来者何人,可有入城的腰牌?”
做为西军护卫头领,猫九策马上前回道:“西军士卒奉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老大人之命,护送集英殿修撰乐大人回京!”
本着京官贵于地方官的官场规则,这守城的都头自然要拿捏点气势出来,“若没有进场面的腰牌,与进京的旨意,汝等先且在城外安扎,待我得到了上峰的通报与准许,才能允汝等进城。”
到了家门口居然被挡了下来,乐天心中有些不悦,斜着眼瞟了一眼许将,许将催马上前将手中腰牌一亮,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皇城司的腰牌,有几个不识,那守城都头吓的将头一缩,不敢再言语一声,让在一旁请乐天一行人进了城。
在一众兵马浩浩荡荡的护卫下,乐天进了城,经外御街进朱誉门一路令人侧目,同时也有一个消息迅速在汴都传扬开来,集英殿修撰乐大人回来了。
此时宫门己经落锁,乐天自是不能入宫面圣,只得先行回家,西军一众人马一直将乐天送到了自在家府宅前。
家还是那个模样,门前挂着的灯笼映的地上一片通红。
尺七、屠四二人忙下了马叫门。
待尺七叫开了门,片刻间家里一众下人婆子忙迎出了门,随后齐齐施礼庆贺老爷平安回来,更是痛哭失声,乐家在经历两个月的平静后,再次恸哭声一片,引的左右街坊齐齐出来观望,但见到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卒时又忙进了院子,透着门缝往外张望。
还未待乐在下马,只见得自家一众小妾各自抱着儿女也是奔了出来,盈姨娘与王小妾腆着肚子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在最后面,在门前灯笼的照映下,乐天可以看到自家所有妾氏的脸上都挂着泪水,但又扬溢着幸福的笑意,既是喜悦又有些悲伤。
乐天下的马来,脸上带着微笑又带着几分感慨与激动。
“夫君……”
“官人……”
“老爷……”
……
一道道带着哭腔与欢愉幸福的唤声从乐家六房小妾的口中传来,立时间又是哭声一片。
“这都是乐大人的家眷?”
看到这般场面,猫九睁大了眼睛,张着嘴不由自主的问道。显然六人同时说出的话都是在喊自家夫君的称呼,实在是有些惊人。
旁边立时有皇城司士卒小声在猫九耳边道:“乐大人尚未娶亲便纳了六房妾氏!”
乐天未娶亲便纳妾的事情,在汴都几乎是人尽皆知,连同皇城司士卒也是知晓的。猫九一众士卒闻言,皆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多嘴!”许将忙斥了一声,下马与乐天拱手道:“修撰大人己安全回府,下官便回去复命了!”
“且帮乐某好生安顿熙河路一众兄弟!”对许将点了点头,乐天又开口对猫九等人说道:“诸位兄弟一路奔波辛苦,明日本官还要上朝面见陛下,抽不得身只好让武松代乐某摆酒向诸位致谢了!”





擎宋 第487章:回京上朝
看着偌大的京城,看着自己的家,乐天口中很是想吼出一嗓子,将自己让一世那句经典台词念出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只可惜这样喊会煞了风景,又极有可能吓坏了自家的孩子,再者说一众西军士卒还在门口立着呢,更不能与自家婆娘做出什么亲呢动作,便是乐天拉的下这张脸,自家的几个婆娘也拉不下这脸。
看这般情景,家中的几个奶娘倒是识趣的很,将各自怀里的孩子向乐天的怀里送。
“哇……”
就在这时,一道极不合时适的哭声传了过来,随即三个娃娃一齐哭喊了起来,将这久别重逢的气氛完全破坏掉。
“小少爷与大娘子怕是被吓到了!”看到三个孩子一齐哭闹,几个奶娘纷纷将送出的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说道。
“吓坏孩子了?”乐天不解。
秦姨娘看着乐天,口中嗔怪道:“官人,你脸上为何戴着这个面具,孩子们怕是被官人吓到了!”
好久不见乐天,菱子挤到乐天面前嘻嘻笑了笑,伸手将乐天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却是被吓了一跳:“老爷……老爷……你的脸是怎么了?”
“打仗时受了点伤而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庞,乐天说道。
乐天可不敢与自家这一群女人说是扮做女伎的刺客行刺留下来的,只好往脸上贴金。
”哇……“
面颊上的伤痕在灯光的照耀下醒目非常,乐家一众妾氏连同菱子、梅红先是一惊,随即一齐哭了出来。
看到这般情形,有婆子忙劝道:“几位姨娘,老爷回家可是天大喜的事儿,还怎么还哭上了……”
“是啊,是啊,几位姨娘总不能让老爷在门口站着罢!”另一个婆子也跟着说道。
……
在几个婆子与下人的劝慰下,乐家一众女人们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才将乐天迎到正堂。待乐天逗弄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奶娘们将三个孩子先抱了去,几个婆子还有下人们也是极识趣的退了去,给自家老爷与几个姨娘留出时间与空间。
家里女人太多,再说女人间也是矜持的,哪个也不好意思上前与乐天含情脉脉的说什么,一时间屋子里竟陷入到矜持的沉默中。
看到屋里无人做声,曲小妾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乐天脸上的伤,半响后才说道:“官人脸上的疤,想来应该能祛的掉!”
闻言,旁边的墨小妾与盈姨娘也是点了点头,盈姨娘想了想说道:“伎家那里应有这样的方子,只是妾身等人实不宜去往那种地方,所以还是请官人自己去那里讨要方子罢!”
王小妾生长于深闺之中,自然不了解外面之事,想要问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秦姨娘跟在乐天身边时间久了,又知道乐家六个姨娘里有三个是清倌人出身,倒也不见外,开口问道:“花|街柳|巷那种地方既没有郎中又不是药堂,怎么会有祛疤的良药?”
看了几人一眼,盈姨娘才说道:“伎家里清倌人倒也罢了,那些开门拉客做皮肉生意的,难免会有品性良善的女子不肯屈从,那老|鸨与龟奴打手们自然要强行逼迫,各种手段都使上一遍,难免身上不会受些伤,留了伤可要影响日后接客的卖相,这时间久了,伎家医疤的的手段自然非寻常的郎中所能相比的。”
“这个……官人我|日后自己想办法罢!”脸上伤疤的事,乐天挺不好意思提起的,只好说道。
……
乐天躺在浴桶里,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水带来的舒适感,菱子与梅红卖着力的给乐天搓着澡,这两丫头一个是通房丫头,另一个迟早也逃不了乐天的魔|掌,虽然有些害羞,但又舍不得这活计给别人做,便主动要求了过来侍候。
泡在浴桶中的时候,乐天忽的想起来自己曾一语成谶,记得今年春日回汴都时,菱子曾抱怨汴都太过寒冷,自己一时失言说:‘待老爷我|日后出知河间或是西北,到了冬日那时你才知道什么是冷。’
自己眼下己经去过西北了,那日后去河间难道是要等到联金伐辽之时?
乐天不由的沉思起来,如何来应对大宋以后的那些波折……
今晚侍寝的不是最先进乐家的曲小妾,也不是险些成了乐天正室的秦姨娘,反倒是最后进乐家的墨嫣小妾,乐家女人们给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墨嫣姨娘还没给老爷生娃,一定要墨嫣姨娘怀上不可。
就在乐天心中还在感慨赞叹自家女人发扬风格时,却哪里知晓自家女人们打的算盘,按乐家一众女人的想法,茂德帝姬那里可谓是妾有意,以自家老爷那副色|相,只要模样生的俊美,自家老爷一定会郎有情的,再加上自己这些人己经求郓王殿下代为说亲了,茂德帝姬嫁来怕是迟早之事。
眼家乐家六房妾氏己经有三房有了子嗣,两房怀了乐家血脉,惟有墨嫣的肚子没有动静,一定要自家官人将墨嫣的肚子搞|大,免的到时茂德帝姬过了门,老爷来的少了机会墨嫣要想怀|孕会更加困难些。
……
早朝的时间就快要到了,相比那些三更就要起床四更之前就要赶到宣德城楼门前的大臣们,乐天无疑是幸福的,只需那边待漏院开门时达到便可,谁让乐大人住的地方距离大内最近呢。
夏日天亮的早。
五更天,待漏院即将开启之时,乐大人笑呵呵的出现在待漏院前,将一众在门外等待的官员吓了一大跳,那些身边的家丁护卫更是紧张的要命。
此时的乐天一身戎装,脸上更戴着刘法相送的那张面具,令有些朝中大员以为是来了刺客,当看清乐天身旁的武松、尺七与屠四,又仔细了辨认清来人时才松了口气。
准确的说,乐天在大宋朝廷的高|级官员里并没有什么人缘,虽然乐天地杭州钱塘政绩做的好,但做的再好那关大宋朝堂上的大员们什么屁事,而且乐天依附郓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乐天设计将太子赵桓身边的太子詹事耿南仲与李邦彦外放到边远之时,而且还被圣上下旨永不叙用,在朝臣的眼中看来,这无疑是乐天帮助郓王剪除太子羽翼的举动。
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不止是帝王家的大忌,更是朝之大忌,朝中只要是持正的大臣们也是视之大逆,显然乐天触动了朝中一些大臣的底线,这些人自然不会容忍乐天,而且乐天官也升的太快,这难免不会朝中的同僚们眼红,大家在十八、九这个年纪还在寒窗苦读呢,人家乐大人己经高居六品了,人比人气死人啊,心中难免不会嫉妒。
再有一条,乐天的讨官家喜欢的手段也绝不是寻常正直官员们能比的了的,嫉火中烧的大臣们很是想将乐天划到奸佞的名单中去,但乐天与朝中了大的奸佞蔡京不和之事是人尽皆知的,乐天被迫外放正是蔡京的阴谋,这又让朝中人又无法将乐天划到奸佞中去。
近来乐天又在西北立了大功,甚至战绩是百年来大宋前所未有的,将夏人打的狼狈求和,这又让朝中的大臣们觉的不止显了国威,更涨了大宋的颜面,腰杆子也硬了许多。
所以这些人对乐天的态度是复杂的,不想与乐天有什么接触,但又不能失了礼术,毕竟人家乐大人是大功臣,但若是对乐大人横眉冷对,难道你是与西夏人有牵连么,心疼西夏人么?所以这些官员外带邓洵武、白时中等人,只好挤出一抹比苦还难看的笑容与乐天打着招呼。
李纲、陈凌元等一众与乐天品阶相近,亦相熟的官员自然是相谈甚欢,进了待漏院等了一会儿,到了五更天便开始上朝。
就在百官们依品阶进垂拱殿早朝之际,忽有一守在殿门口的禁卫与即将踏入垂拱殿的乐天说道:“这位大人,还请摘去面具。”
“本官面上有伤!”乐天斜瞧了那禁卫一眼,扬长而去。
“等……”
那禁卫刚想阻拦乐天,忙被旁边的同伴拦了住,小声责怪道:“你想找难看啊,这位是刚从西北归来的集英殿修撰乐大人,西北那些大胜仗就是他打的……”
那拦着乐天的禁卫口中轻啊了一声,望着乐天的背影眼中尽是崇拜之色,能打胜仗的英雄历来是被人钦佩的。话说昨日傍晚乐天与一众西军前呼后拥的回到汴都,汴都的官员与百姓们就知道了。
再者说护卫大内的殿前指挥统制的禁军与皇城司士卒,驻扎的营地不远,昨夜西军士卒在许将的引领下进入皇城司的驻地驻扎,这些知道乐天名号的大内禁卫又怎么不知道。
徽宗尚未入朝,朝中文武分做两班,不过出现了有些不大和谐的一幕,在一群文官中立着一个异类,那就是身着一身戎装而且还以面具覆面的集英殿修撰乐天乐大人。
素知乐天行事风格的陈凌元不由的撇嘴苦笑。
“陛下到……”
唱喏的小黄门拉着被阉割后那种长长的怪异腔调叫喊道,随即徽宗皇帝睁着略有些迷|离的眼睛来到了御座前,正要坐下之际看到了一众躬身施礼的文官中那道颇为打扮另类的戎装身形,讶然道:“那位爱卿可是立错了位置,文左武右才是本朝堂理。”
“禀陛下,臣乐天没有站错位置!”听到徽宗皇帝在丹墀上说到了自己,乐天躬身回道。
“乐天……”闻言,徽宗赵佶一惊,立时醒了困:“你何时回汴都的?”
乐天依旧躬身回道:“回陛下的话,臣昨日傍晚回的汴都,见天色己晚宫门落锁,才没有进宫面圣!”
每当想到西北的那些胜仗,徽宗赵佶心情无疑是异常的好,对乐天笑道:“乐卿快快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这几个月爱卿可有了变化!”




擎宋 第488章:中书舍人
“乐卿,你这脸……”
就在乐天将头抬起之际,徽宗赵佶看到蒙在乐天脸上的面具,神色间现出几分惊讶。当初在军报上徽宗只知道乐天被刺,并不知道乐天的脸上受伤。
闻言,乐天忙回道:“陛下,臣在震武军中曾遇夏人刺客行刺,托陛下的福,臣才没有大碍,不过是毁了臣这半边脸的容貌罢了!”
“苦了爱卿了!”徽宗赵佶轻轻一声长叹,未曾坐在龙椅上的身形自丹墀上走了下来,来了乐天身旁,伸手将乐天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细心的查看留下的伤痕。又叹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己经是卿第四次被人行刺了!”
这是多大的圣眷,皇上连乐天被人行刺过几次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又是朝中其他得宠大臣所能相比的。
看到徽宗赵佶这般举动,不知有多少臣子心中生妒,但衡量乐天在西北立下的功绩,有这般圣眷也是理所当然。
在后世的明朝,有一个很变|态的规定,那便是所选官员一定要长的帅气、英俊,要让一级级的上司们看着你赏心悦目,看着你就顺心顺气,哪怕心里不高兴,看到你也感觉轻松了许多,甚至这种风气也被带到了后世的清朝,甚至形成了“同田贯日身甲气由”八个字对帅哥的审美标准,这里便不多加赘述了。
估计会有人说在清朝里的名臣中,刘墉是罗锅、纪晓岚长的丑陋。那便对了,纪晓岚就是生的面貌丑陋,才一直没能被乾隆重用,至于刘墉所谓的罗锅称号,是因为其年势己高才驼的背,而其本人在年轻时也是标准的帅哥一枚。
估计正因为明清两朝有这种奇葩的官场规定,与明清两朝官员中多有断|袖之癖,想来是脱不清干系,试想郑板桥看到打了帅哥的屁|股,都会心痛的掉下眼泪来,可想而知当时好男|风是何等的流行。
说过了题外话,事实上不止是后世的明清,便是宋朝在选官员也特意注重长相,就拿眼前来说罢,徽宗皇帝触目之处,全都是中年帅哥,老年帅哥,文官显的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武官显的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所以非帅哥之人基本上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
有大宋第一风|流才子之称,那个写出“人生若只是如初见”,写出“生怕多情累美人”等等一系列让人情意绵绵词句的桃花郎君被毁去了面容,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这会令多少学深闺中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有那些青|楼名伎伤心欲绝,只怕是乐大人伤了面容,更得天下女人喜爱。
有着青|楼天子之称的徽宗赵佶,又怎么不知道乐天在风尘中的偌大声名,甚至自家女儿茂德帝姬更是动了芳心。看到乐天脸上的疤痕,徽宗赵佶心中莫名的生出些愧疚感来,显然这是对帅哥的怜惜啊。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心中无甚苦与不苦之说,只求我大宋江山万世永固!”在徽宗赵佶说出‘苦了爱卿’之后,乐天立即回道。虽说大宋忌拍马屁,但徽宗却是一个喜欢听拍马屁的人。
拍了拍乐天的肩膀,徽宗赵佶以示安慰,转身向丹墀行去。
待坐到御座上,徽宗赵佶才说道:“诸位爱卿,乐卿此次西北之行,前番险些为国捐躯,尔后屡次大破夏贼,大显我大宋国威,引的那李乾顺入贡辽国,央辽国从中斡旋说和,可谓居功甚伟,当堪嘉奖。”
尚书左丞王黼闻音知意,忙拜道:“陛下,此前西北传来集英殿修撰乐大人为国捐躯之噩耗,朝中群臣曾提议,陛下也曾恩准追赠乐大人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再勋以上轻车都尉,如今乐大人平安归来又立此战功,臣奏请陛下,是否将追赠改成加封为宜?”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王黼这是在为徽宗赵佶寻台阶下,相比较与同级别的六品官员,乐天的年纪太轻了,己经有些人神共愤了,但乐天为国捐躯追赠个正四品在一众人眼中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朝中官员有谁会去与一个死人计较。
但眼下不同了,乐天没死,这事情就变的尴尬了,这追赠的正四品官职是不是要收回来,收回来的话不止是会寒了九死一生乐大人的心,更还会寒了天下为保大宋江山社稷而血洒疆场官兵的心,这着实是挺让人挠头的一件事。
不止是文武百官挠头,徽宗赵佶更是挠头,但好在乐天这次立了大功,也算是解了这个莫大的难题。但事情总要有人提个头,让徽宗赵佶乃至满朝文武有个台阶下。
“臣附王大人议!”身为王黼同党的郑居中也是出班说道。
王黼同党中人,看到这两位大佬出班请奏,随即也是纷纷上前请奏,随即有十数位在朝中颇有些份量的大臣出班附议。
立于班中的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皆可以看到彼此眼底尽是苦笑,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这些人能不出面请奏将乐天升为正四品之事么。
想当初自己一众人陪同陛下巡视艮岳进度时,听闻乐天死于西北,心中高兴之余追赠乐天为正四品正奉大夫还是自己这些人的事,此时自己这些人若是提出反对,不是在打自己这些人的脸么。
“臣也附议!”
在对视了一番之后,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人在万般无奈之下移步出班,拜道。
李纲与陈凌元等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烁出无可奈何之色。
乐天的年纪比二人小的不少,官职却一升再升,去岁在钱塘由从八品升到正七品,去岁秋又从正七品升到正六品,这次从正六品升到正四品,前后才用了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就达到绝大数官员奋斗二十年的历程,这岂又不令人眼红。
大宋朝堂上但凡是正直之人,都知道朝中这两党都不是什么好鸟,而且素来不和,但此时齐齐的为乐天请功,也是惊讶不己,但又一想自从徽宗赵佶登基以来,违反祖制的事情没少做,那王黼也不是在两年之人连升了八级么,相比之下乐天虽说升的更快,但乐天毕竟有功劳摆在那,令谁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若是谁不服,有本事也去杭州湾剿个匪平个逆,再去西北俘杀近四万的夏兵再来说反对的事。
朝中真还没有这样不识趣的人,便是那些正直忠正的大臣们也拿不出反对的理由。
登基近前后近二十整年,熟谙政治手腕徽宗赵佶自是懂的寻台阶下,目光扫过朝中一众大臣,摇头叹道:“乐卿自为官来屡立大功,一心为我大宋江山社稷,朕心慰之,然乐卿屡立大功理当擢升,然朕思乐卿年纪尚轻,如此年纪便高居四品之位,怕是有人在心中难免有不睦之想啊……”
玩了二十年的政治手腕,徽宗赵佶这话说的相当的诛心,前半句说的连乐天心中都有些发凉,然而后半句话说的却是令满朝文武大臣心中发毛,徽宗赵佶明面上说乐天年轻怕不能胜任,然而暗中却另有所指。
这时,只听尚书左丞王黼拜道:“陛下,乐大人于西北于东南所立之功,我朝自开朝来鲜有人能与之相比,此四品官职虽位高却也是有能者有才者居之,臣以为乐大人位居此职实乃才能所致。”
察颜观色,朝中无有能出王黼之右者,所以每当徽宗赵佶开口之时,王黼就己经在开始揣测圣心,故而出话的速度也是早于其他官员一步。
被王黼占了先,但其余人也不能居其后,立时有数位大臣当场表示:“臣等也是这般认为!”
看到这般表态,徽宗赵佶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众卿均是这般意思,朕授乐天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勋以上轻车都尉,擢为中书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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