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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郓王赵楷点了点头:“卿所言甚是,是本王偏颇了!”
赵楷话音刚刚落下,乐天却是说道:“天下人可不可信,其实臣也说不准,但臣却知道没有小鸡|鸡之人是最不可信的!”
噗……
刚刚饮了口茶的赵楷险些喷了出来,呛的咳了几口,甚为讶然道:“乐卿向来温文儒雅,今怎如此的不堪?”
“殿下请恕臣罪!”乐天忙道,又言:“依臣所见,宫中内侍连做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要了,又哪里来的道德底限可言。殿下博览群书,岂不闻秦之赵高,汉之张让,唐之李辅国?”
闻言,郓王赵楷点了点头:“汉唐之亡,与奸宦不无干系!”
乐天接着说道:“殿下,鉴于前朝阉宦之乱,本朝太祖皇帝立有祖制,严禁宦官干政,然而自本朝起宦官权势益重,童贯于西北谎报战功、于朝中玩|弄权术,百官皆畏其言,在时官中有媪相之称;杨戬立公田所,侵渔百姓土地,使百姓流离失所,进而自去岁至今岁常有民乱发生,这与前唐阉宦之乱有何区别?”
乐天之所以未提及到梁师成,是因为梁师成是赵楷的铁杆支持者,再者说目前也算是自己的盟友,乐天自然不会去自废武功。
再者,此时的乐天手中渐渐有了权势,西北之战将历史上本该在统安城一战中殒命的刘法救了回来,既然己经改变了历史进程,乐天心中更有改变历史轨迹的想法,太子赵桓太过懦弱、优柔寡断与短视,若其如那个时空的历史一般登上帝位,靖康之变的惨剧难免再次上演,所以将郓王赵楷推上帝位成了乐天的想法。
在乐天看来,郓王赵楷远比太子赵桓更有治国的能力。
“乐卿所言甚是!”郓王赵楷掌握皇城司,又岂不知晓这些事情,又说道:“本王知晓如何处置史勾当了。”
乐天言道:“臣是外臣,处置内侍宦官是殿下家事,臣无权说三道四!”
“外人?”听乐天说话,郓王赵楷却是一笑,言道:“乐卿想来不知道罢,乐卿此行西北之时,乐卿家一众内宅可曾着人送书信与本王,求本王撮合乐卿与本王妹子茂德帝姬的亲事!”
呃……
乐天一时无语,自家这些婆娘们倒是真能折腾。
“说正事罢!”郓王赵楷神情肃穆:“夏国国主李乾顺不日就要遣使入京议和,据皇城司隐藏在夏国的细作言,那李乾顺在和议上附加了一个条件,请求父皇允许乐卿你娶了那夏人公主。”
“臣无此想法!”乐天回道。
郓王赵楷摇头叹道:“本王知道你没有此等想法,但此事却甚是棘手!”
乐天若娶了西夏公主,与娶了大宋的帝姬一样,日后免不得被闲置,对于赵楷来说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身为亲王,郓王是没有权力干政的,显然对此事也是无可奈何,思虑半响后只叹道:“乐卿你若适了那夏人公主,倒不如适了我茂德妹子,做我大宋的驸马也比做那番邦的驸马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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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乐大人的福,史勾当己经被郓王殿下逐出宫去自生自灭了!”
京城的一间茶楼里,乐天看到了皇城司中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此人是史勾当的副手,也是一直未曾见过的王勾当。只不过因为双方老师的对立,史勾当将此人一直压的死死的,根本不给其在郓王赵楷面前表现的机会。
“逐出宫去,自生自灭?”乐天点了点头,打量着眼前的王勾当,只见这王勾当中等身材、瘦瘦弱弱,面皮却是白净的很,眉眼间带着几分乖媚,嗓音也是那种不男不女的腔调,显然是自幼被阉入宫的。
看着乐天,王勾当讨好的说道:“咱家在皇场司中一直被那史勾当压得死死的,若不是乐大人,咱家一直怕是永远翻不了身!”
“多替郓王殿下办事,自然会赢得殿下的宠信!”乐天笑道。
“咱家怕是和那史勾当加在一起,也不及乐大人对殿下的功劳大!”王勾当笑着说道,又言:“咱家日后可要向乐大人多多学习请教呢!”
没多做客套,乐天眯起眼睛问道:“那史勾当只是被逐出宫?”
“是的!”王勾当回道:“众多亲王中,郓王素以文采博字、仁义宽厚而受陛下宠爱。”
乐天一笑:“既然郓王以仁义宽厚闻名,你王勾当确定郓王殿下不会心软,日后召其回来起用?”
闻言,王勾当脸上笑意立时僵住,半响后才说道:“大人的意思,咱家明白了。”
“明白就好!”乐天点了点头,眼神却是越发的冷漠起来:“做人可以要留后路、留余地,做事却不可不干净立落,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擎宋 第512章:辽、夏使入京
读书人是种很可怕的动物!
原本在王勾当官的心底,只是将乐天当做合作伙伴,二人合力将史勾当从位置上拉下来,只是没想到乐天要做到赶尽杀绝,虽然这样很符合他王勾当的利益,但心中不得不对乐天生出惧意。
“怎么?王勾当下不了这个手?”看王勾当眼中有几分犹豫,乐天又笑道:“王勾当下不了这个手,乐某倒是愿意代劳!”
王勾当不由打了个哆嗦,忙道:“乐中书是读书人,怎能做的了这等脏活,此事交给咱家去做便可以了!”
顿了顿又言:“乐中书可以放心,是凡史勾当的那些嫡系人马,若是肯依附我们最好,若是不肯依附,咱家一定会让他们去陪史勾当的。”
此时的王勾当心中明白的紧,乐天可以将史勾当拉下马,自己若是对乐天有什么小举动,这位乐中书也一定就能将他王勾当拖下水。之前还将自己摆在与乐天对等合作的位置,但现下终于明白了,自己与乐天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说的再明白一点,自己只能属于仆从地位。
点了点头,乐天对王勾当的言辞表示十分欣赏。
将身份摆正的“中书大人,不日辽国使节与夏国使节便要进京,我等要如何去做?”
乐天想了想说道:“加派人手时时监视辽、夏使节驻地,驻地中杂伇等人尽换上我们的人手,将其每日与什么人来往,做过些什么尽数详细记录下来,报与乐某知晓。”
……
自从郓王赵楷提举皇城司后,皇城司一直就处在扩张的状态,做为大宋的情报机关,有许多秘密的乐天不得不对皇城司的探查能力有所忌惮,特别是西北许将之事的暴露,乐天知晓史勾当开始有针对性的针对自己,令乐天心中愈发忌惮。
既然如此,乐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使些手段将皇城司直接掌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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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水患方过,城中许多低洼之地还有积水未曾干涸,但辽、夏两国使节将要入朝参见,徽宗赵佶不得不令驻汴都数十万禁军打扫清理汴都,免得失了天朝大国的风仪。
辽、夏两国使者似约好了一般,在同一日各自从汴都北方的新酸枣门与西北的卫州门进京。
自从辽、夏两国开始派出使节起,大宋礼部的官员就开始忙碌起来。按照礼仪流程,大宋礼部派出官员,分别引领两国使节进驻朝廷早己为其准备好的驻地。
当然辽、夏两国使节不会立即上朝觐见,至少要让人家歇一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皇城司驻汴都暗探开始全面运转起来。
又是一天开始了,这一日与往日上朝的自是不同,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由垂拱殿转到了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皇帝视朝的前殿。每月朔望的朝会、郊庙典礼完成时的受贺及接见契丹使臣都在紫宸殿举行。
显然此次是为了接见辽、夏两国使者而准备的。至于大庆殿,是每遇大礼,车驾斋宿及正朔朝会于此殿。也就是说帝王在参加祭祀或者重大典礼活动之前,先一日在大庆殿斋戒独宿,以表示虔诚。当然有特别重大的朝会也是在大庆殿举行,只是极少罢了。
“皇上驾到……”
小黄门拉着长长的腔调喊道。
“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喝唱道,阴阳顿挫,颇有节奏感。
两名执扇宫女来到龙椅后墀栏上,斜扇交错,就此凝立不住。薰香袅袅之中,徽宗赵佶自侧殿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前,感受着庄严肃穆的气氛感染,神色肃容端止,施施然坐在龙椅上,缓缓道出:“众卿平身。”
“谢皇上!”群臣齐声道,这才将躬着的身体直了起来。
乐天立时朝臣中自己当立的地方,静观着事情的发展。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小黄门在那里继续程式化的叫喊着,都知晓今日是辽、夏两国使臣觐见的日子,但按照礼仪上的程序,不得不这样进行。
“拜见陛下,大辽、夏国使者觐见,请求我大宋止兵议和!”
“宣其上殿一叙!”徽宗赵佶说道。
不多时,两个契丹使节与两个夏人使节被带上了紫宸殿,只见这四个使节俱是左衽异族服饰,头顶不是留着梳子背便是小孩百岁头般的发形,与大宋朝臣相比,倒是显的可笑许多。
“契丹使者,见过大宋皇帝陛下!”
“夏国使者,见过大宋皇帝陛下!”
契丹使与与西夏使节,俱都是施得本族的礼节,以右手拂胸,遥遥祝的向徽宗赵佶施了一礼,随后才是撩起前襟硊拜。
订下澶渊之盟百年,虽说宋辽时有龌龊却也算是百年好合,而且在这等大礼仪后自然是要硊拜施礼的。至于西夏,在名义上还是大宋的从属国,自然也要大礼参拜。
示意两国使者平身,赵佶才开口差距道:“可有国书!”
那契丹使节忙将国书奉上:“这是我大辽国皇帝陛下托臣转交与大宋国皇帝陛下的国书!”
随后,夏国使者也将国书奉上,跟着说道:“这是我夏国国主托臣转交与大宋国皇帝陛下的国书!”
小黄门上前将国书接过,随即呈到徽宗赵佶手中。
徽宗赵佶翻开国书,将两份国书看了一遍,上面一大串文绉绉的话语,前面基本都是废话连篇走形势的场面词,至于后面,无非就是辽国听闻宋夏两国发生战事,在其中斡旋以化解两国兵戈,使两国百姓不再生灵涂炭。
至于夏国的国书更是简单,愿意为从属之国,希望两国止戈,开放边市,赐以岁币,并且归还被俘兵士等云云。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西夏的皇帝大约都是关起门来做皇帝,在国内自称皇帝,但放在与宋、辽两国邦交时,都是以国主自居,以彰显与这两国在国格上的不同。
国书上的这些东西,月余前徽宗赵佶心中便己知晓,只是看到这份国书,面色依旧阴沉下来。
那辽国使者似乎没有看到徽宗己经变的阴沉的面色,遥遥施礼道:“大宋皇帝陛下,我大辽皇帝陛下听闻大宋与夏又生边事,愿从中斡旋,不知大宋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我大夏国主愿奉大宋为宗主国,请大宋皇帝陛下开放边事,赐以岁赐,归还我大夏战俘,两国以修万世之好!”那夏国使者也是跟着说道。
话说到这里,这两个使节显然有逼迫之意。
将国书放到一边,徽宗赵佶对那夏国使者笑道:“之前统安一伇,我大宋丧师甚众,然而之是震武、盖朱危数伇,则是俘杀你夏国军卒甚众,更将你夏国晋王察哥打的不敢出战,今看你夏国国主的国书,莫非我大宋在西北的战绩都是谎报的不成?”
那夏国使者闻言面带赧色,显然明白大宋在数场战伇里大获全胜,然夏国国主的国书名义上是为求和,实际上并无多少退让,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大宋的索取,大宋皇帝施以挖苦之言也在情理之中。
“大宋皇帝陛下!”那契丹使者施了一礼,说道:“宋夏两国距离上次交战承平不过数载再出边衅,然却是大宋首先开启战端侵入夏境,我大辽皇帝陛下认为此举是为大宋国之不当,请大宋皇帝陛下以两国交好盟约为念,罢兵休战,各自归还战俘,共享太平。”
王黼洞察徽宗赵佶颜色,出班与那辽国使节说道:“夏是为我大宋藩属之国,双方即是为父子之国,大宋出兵夏国,有如父教子一般,况父教子乃天经地义,大辽皇帝陛下似乎有多此一举之说!”
“王大人此言有理!”
……
在王黼话音落下后,立时有不少大臣附和道。
蔡京致仕,朝中虽没有正相,但王黼此时己官居少宰,己有副相之实,此时不出面与徽宗解围,更待何时。
被问的哑口无言,那辽国使臣心中不免生怒,言道:“我大辽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尚且无有边衅,而大宋屡次兴兵伐夏,此乃兴不义之兵,大宋如此穷兵黩武,岂不怕天怒人怨?”
辽国使节这般说话,便有威胁意味了,潜台词便是辽夏联兵,对大宋施压的意思。
身为副相,但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是王黼能开口做主。
就在这时,殿中忽有人道:“我朝一代大家苏子瞻于仁宗朝时曾言,宋兴七十余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天圣、景祐极矣,然我大宋番属之臣李元昊兴兵谋反,更是自立为帝,侵我大宋河山,戮我大宋边民,实为大逆不道之贰臣,我天朝发兵伐之又有何不妥?”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节几乎是无懈可周,立时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更引得许多朝臣称赞连连。
说话之人正是乐天,此刻乐天也在盯着殿上的契丹、西夏使节冷笑连连。
听乐天说话,那夏人使节怒视乐天,道:“你是何人,敢污蔑我朝武烈皇帝?”
没有理会那夏国使节,乐天缓缓说道:“那人除了谋逆造反外,内宫也是血迹斑斑,其共有后妃九位,除一位早死外,其余无一人得有善终,杀母、杀舅、杀妻、杀子、杀大臣,手上何其血腥!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一年的上元节,东风夜放花千树,那人搂着怀中曾算是儿媳的美人,晚酒赏景时,却突然看到自家儿子提刀冲进来,不知此人当时是何等感想?”
“你……”那夏国使者看着乐天,因为愤怒身体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向徽宗赵佶施礼道:“大宋皇帝陛下,此人目无陛下不懂礼节,请陛下施以重刑!”
听到乐天提起李元昊因抢了儿媳,引发儿子行刺的旧事,徽宗赵佶心中一吐胸中郁闷之气,笑道:“我朝对文官优渥,便是偶有僭越,朕也是宽恕以极,不加斥责!”
“谢陛下不罪之恩!”乐天拜道,又向上奏道:“陛下,臣近日读史考史,却有意外发现!”
“卿有何发现?”徽宗赵佶知乐天出言戏谑,使出昏君本性笑问道。
乐天极为认真的奏道:“近日臣曾与御医郎中探讨,才知晓古代将刑犯鼻子割掉之劓刑不足以令人致命,所以臣觉得史载怕是有误,臣始终觉得那人应是如宦官般被人割去了不雅之物,才会无法止住流血而丧命的。”




擎宋 第513章:全权负责
轰然大笑声在朝堂上响起,便是徽宗赵佶也险些失了天子威仪。
西夏使者口中的武烈皇帝,便是历史上西夏的开国皇帝李元昊。李元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但他生性残忍,有疑必诛。他的双手制造了无数的血案,连他的生身之母与亲儿子都没逃出他的手掌。
李元昊堪称为历史上的一代袅雄,然而他在对女人的态度上却是免不得用小气二字来形容,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只是一种揶揄。成大事者,女色之类基本的东西还是要能把握住的,绝不会因小失大,因女人而失去理性,失去分寸,失去生命。
某中书舍人虽然对女|色十分留恋,但震武行刺之后,想来心里留下了阴影,己经过风|月勾栏之所失去了兴致。
但这位西夏开国皇帝在女人面前太容易失态、失控了,这足以证明他李元昊的视野,格局,气慨,胸襟,还是太小太逼仄,还缺乏一种大气与成熟,老练与超脱。他还不具备成为深刻影响历史进程、更别说一统天下的大人物的特质与品质。
父亲霸占儿媳,曾经在历史上多上演,成为令无数人耻笑的丑剧,唐明皇李隆基、五代梁国皇帝朱温等等,这一幕也发生了西夏宫廷,
李元昊霸占了儿子太子宁令哥的未婚妻没移氏。愤怒的宁令哥终于按耐不住,杀入了宫廷。李元昊也因自己的荒唐作为丢掉了性命。不过,这场父子之争的背后还有着另外的幕后黑手。
昔日的妻子变成了今天的后母,宁令哥怒火满腔,党项人蓬勃的血性让他不堪忍受面前的耻辱,象唐明皇的儿子那样忍气吞声。国相没藏讹庞告诉他,“杀掉你的父亲,我们拥戴你做西夏皇帝”。宁令哥信以为真,决定挺而走险。
在李元昊当上西夏皇帝第十年的正月十五,宁令哥和野利浪烈闯入了李元昊居住的宫殿,元昊当时已经喝得大醉,野利浪烈死在侍卫的乱刀之下,宁令哥闯进内宅,一刀就削掉了元昊的鼻子,因为惊动了众人,赶紧逃走了。
第二天,因失血过多的元昊就一命呜呼,享年四十六岁。
因为妹妹没藏氏而升为西夏相国的没藏讹宠,此时已经控制了朝政大局,他顺利实现了自己的图谋,以弑君罪杀掉了皇太子宁令哥,还有宁令哥的母亲——被元昊废掉的野利皇后,把妹妹没藏氏年仅周岁的儿子扶上了皇帝宝座,这就是夏毅宗拓跋谅祚。
这一段是西夏历史上最为丑陋而不可示人的历史,乐天自然会拿出来嘲讽西夏使节一番。
乐天将西夏宫闱丑闻拿出肆意的嘲讽了一番,西夏使节面子上挂不过去,又不敢在大殿上发怒,只得将脸背到一边去。
见西夏使者讨了个无趣,辽国使都礼拜道:“大宋皇帝陛下,此番小使是受我大辽皇帝陛下之命递交国书、斡旋宋、夏两国议和,还请大宋皇帝陛下为两国百姓着想止戈罢战!”
徽宗赵佶却未言语,只是将目光投向乐天,显然是让乐天说话,做为一国之君与使节讨价还价,显然有失威仪。
乐天自然明白徽宗赵佶的意思,上前说道:“这位大辽使节,想来也是知道的,党项子民本就是我大宋的臣子,河西之地本就是我中华故土,所以乐某认为夏国实不应称为夏国,而称河西之地。”
听乐天凭空将西夏的国格去除,那辽国使节面容上不由有些愠怒,朗声道:“夏国国主的称号是大宋皇陛下承认的,这国号又岂会随意变动?”
轻笑了两声,乐天笑道:“尊使不要忘记了,是夏国主动要求议和的,夏国国土是为我大宋河西故地,而且还是反叛我大宋的叛逆之臣,既然请求议和,自然要将国号去掉,前唐与本朝时所封之以节度使名义向我大宋请和,这才会被我大宋视为议和之决心与诚意!”
“你……”忍受不住乐天三番两次的戏耍,那西夏使者想发辩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面色涨的通红。
乐天冷笑了数声,目光盯着那西夏使节说道:“身为战败之国,既然要议和便要拿出诚意来,纵是不去掉你夏国的国号至少也要割让出几处城池来,再纳以每年之岁贡,反倒要我大宋开放边市,赐以你夏人岁赐,归还你夏人战俘,试问这是你夏人战胜了?还是我大宋战胜了?”
不止是西夏使者被问的哑口无言,便是大辽使节也是说不出话来。
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徽宗赵佶抚须轻笑,落在乐天的目光里尽是赞赏之色。
殿上一众文武百官也俱都是点头不止,不止有乐天与乐天交好的朝臣,便是与乐天有隙之人,也觉的乐天之言甚是有理,更有人心中道乐天不愧是开办票号做生意的人,说话做事果然是精打细算,看来由乐天出面与辽、夏两国周旋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目光落在西夏使者的身上,乐天笑道:“乐某看你夏人毫无议和之诚心,不如请夏使回归本境,与你夏国国主群臣商议一番后,拿出能让我大宋皇帝陛下感到满意的条件再来议和。”
闻乐天之言,西夏使节越发的感到为难,大宋眼下在西北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与大宋谈判夏国还真没有什么底牌更没有什么主动权,要说底牌的话也只有一张,那就是请辽国出面斡旋了。
被动到极致的西夏使节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辽国使节身上。
在来之前,两国朝廷高层就己经过充分的交流,那辽国使节立时心中会意。
那辽国使节这次学的聪明了,没有理会乐天,而是直接向徽宗赵佶拜道:“大宋皇帝陛下,大宋屡次兴兵伐夏,使夏国损失惨重,更在西北占据上风,我大辽对此却是深感忧虑,若大宋一味穷兵黩武,我大辽又岂能坐视不理。想澶渊之盟后,大宋与我大辽结为兄弟之邦,百年不曾起边衅,还望大宋皇帝以天下苍生为念!”
徽宗赵佶面色阴沉,辽使这样赤祼祼的威胁,实在让自己的颜面有些挂不过去,心中更是恼怒,似这般的威胁,事实上辽国使过也不是一次两次,自仁宗朝以来,只要西夏在西北处于不利之地时,辽国从中斡旋便会使用出这种无赖戏码,而且是屡次不爽,次次奏效。
强干弱枝,对付西夏己经足够吃力了,大宋还经不起与辽、夏两线做战的折腾,所以每次都会选择吃亏息事宁人。
听这辽国使节威胁,乐天上前两步直视这辽国使节,大声斥道:“你这使节出言好生无礼,口气这般狂悖无忌,是在威胁我大宋皇帝陛下么?”
实力强于大宋,辽国使节在与在宋的交往中,言语间素来是嚣张惯了的,所以大宋派出的都是学识渊博的名士,可以巧妙化解掉许多的尴尬。不过嚣张也要有嚣张的本钱,也要根据国家实力行事,眼下大辽被金国打的丢城失地,根本没有往日的威风,显然此时的辽国使节没有了往日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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