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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不妥,不妥的……”乐天话音刚刚落下后,自家一向少言寡语的姚小妾却是连连摇头。
“有何不妥?”未待乐天开口,乐家的一众妾氏问道。
看到一众姐妹都注视着自己,姚小妾很是有些讷讷,又很是小声的说道:“当今天子信奉道教,漫天的道家仙人无法奈何的猴子若是被佛家镇压了去,这让天子如何来看老爷?”
这说到点子上了,徽宗赵佶信道抑佛,若是情节真这么写,自己怕是真落不得什么好,乐天立时沉默下来。
目光扫过自家一众妾室,乐天问计道:“你们说说这西游记,本官当如何写?”
这是个政|治性难题,乐家一众妾室闻言也是大眼瞪小眼,没有丝毫办法。
最后还是姚小妾出了声:“贱妾以为,这猴子应是漫天神佛合力压制了下来的为好……”
闻言,乐天点了点头,看来这西游记只能这么写了,但乐天又对后续的情节犯了难,若是按自家姚小妾这般说,那乐猴子以后取经路上又如何写,这孙猴子显然己经满级了,再取经又有哪个妖怪能拦的了他。
乐天陷入到深深的矛盾之中。
事实上便是在西游记原著中,孙悟空这个bug也是存在的,原本神仙中最强的存在居然弱的如渣一样,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便是在乐天前一世那些小孩子也是对此吐槽了一番。
经过一番思虑过后,乐天终于有了办法,可以将原著中的这个bug去除掉,那就是道佛两家合力给孙悟空的实力设了封印,留着取经路上慢慢解封,直到功德圆满修成正果之后,封印自然解除。
想通了的乐天长出一口气,西游记原著有八十二万字,自己在其中删删减减,至少也能写出六、七十万字,按每日更新两千字的速度,足够更新一年的了。
解决了烦恼的乐天,乐家一众妾室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在了姚小妾的身上,目光的意味颇有些寻味。
看到一众姐妹寻味的目光,姚小妾只得寻个借口道:“妾身以前在大户人家做丫头时,常能听到主人提起朝堂之事,耳熏目染不得不考虑周全些。”
乐家所有后宅都知道姚小妾的来历有些神秘,举止绝不像寻常人家出来的,但也不好问姚小妾的来历,姚小妾也只能寻这般说词。
姚小妾的来历也是让乐天捏把汗的,乐天故意打了个哈哈道:“为夫过些时日就要西行,所以为夫将这大纲写将出来,其中情节由你等润色,待为夫离京后由下人每日送到报社去,如何?”
乐天写白蛇传、窦娥冤都是自家一众妾室执笔润色的,所以这活计自然难不到小妾们。
“官人,妾身听闻官人今日出门带了一万贯票号契票,是用做何处了?”家中暂无大妇,曲小妾管着家里的账目,每日进出用度皆在掌握之中。
“对啊,官人拿那一万贯用做何处了?”
“我等每月的胭脂水粉只有数贯的用度,不知是哪个大家闺秀用让官人花恁般大的代价?”
“官人会赚钱不假,但钱也不是像官人这般的花法。”
……
就在曲小妾话音落下后,乐家一众妾室也是统一了口径问道。
虽说乐天是那种逛|窑|子不花钱的主儿,但禀着男人有钱就变坏的思想,乐家的小妾们还是要追问的,再说诗词上也不是有忍把千金酬一笑的说法么。
听自家小妾这般说话,乐天立时哭笑不得:“你家官人我拿这一万贯去做些生意,买处宅院请些工人办份报纸。”
一万贯当真不是小数目,足以买上几千亩地,但放在汴都去了买处宅院也就剩不到一半,报社里的人工成本、纸墨成本,日后生新刻牌制做铅活字,甚至交税这都需要钱。
显然对乐天给的这个理由,家中的小妾们不肯相信,秦姨娘家里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做生意的深浅,撇嘴道:“办报的事情,妾身也是知晓的,只是这花费未免有些太大了罢!”
商户出身的王小妾也是说道:“报纸是甚么,妾身并不知晓,依妾身想大概如同开书店一般,只是开个书店又能花遇几何?这报纸又如何赚得来钱?”
这办报的模式,乐天知道自己便是说了一时半刻也无法与家中小妾解释清楚,只是说道:“汝等日后知了老爷我的手段,你们便不这样说了!”
“那妾身就拭目以待了!”曲小妾对乐天的回答显然有些不满。
“官人还是与妾身姐妹们留了脸面的!”盈姨娘笑道,随即看着自家一众姐妹笑道:“官人没说咱们姐妹头发长见识短就不错了。”
“今晚,老爷要去你屋里收拾你!”乐天一脸坏笑。
对此盈姨娘一笑:“老爷还是想法让墨嫣妹妹怀上身孕罢,免的那夏人公主来了,老爷更没有时间!”
乐天摇了摇头,随即一脸坏笑道:“她家亲戚刚走不在时间上,老爷现在耕地纯属浪费气力,倒是你今日火候正好!”
哄的一声,乐家后宅们笑了起来。
……
“妙啊,中书大人这本书简真是妙不可言,比那白蛇传、窦娥冤更是传神!”
阅罢乐天送来的西游记书稿,郅官人口中大赞,又言道:“有中书大人此佳作连载,本报必能大卖也!”
“此非吾之用意也!”乐天摇头。
郅官人自然明白乐天的意思:“中书大人有鸿鹄之志,又岂会拘于闲书之中!”
乐天点头道:“用乐某的话来说,这只是基本订阅,其余版面刊载的东西才最有用意。”
商人自然是重利的,郅官人别开话头,看着乐天问道:“中书大人确定这前几期报纸每日要印一万份,而且还是免费赠送?”
“当然!”乐天点头。
依乐天心中所想,汴都人口常住人口有一百多万,流动人口也有这个数字的一半,加起来离二百万不远了,百且此时大宋识字率在历朝历代中是最高的,这样再算来汴都识字之人最少也有七、八十万之众,想要养活一张报纸再过容易不过了。
郅官人开始为乐天算账:“一个月每个印工的薪水为一贯钱,数十印工再加上总编、副总编、编辑、记者,每月人工的花销要在二百贯以上。
纸墨成本虽低,但一万份报纸每日也要二十余贯,暂定每月半日发行,一月就是三百多贯,这样一年就是七千贯,在外城买了一处宅院虽然偏僻了点,但也花了三千多贯,所以这一万贯只够一年的花销,但能赚多少,为兄心中实在没底。”
郅官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北宋末年的汴都物价是极贵的,一个炊饼最少也要卖到了五文钱,一万份报纸便是全卖了,一天也就五十贯的收入,这样算下也一个月收入与支出仅仅相当,实在是没有什么营利。
知道郅官人在担心什么,乐天一笑,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有生意经,但还是没有后世人的经商眼光啊。
乐天说道:“天下间可以交易的事物,除了些许可以看得到的货物外,实在是太多了。”
“中书大人话,郅某不甚明白!”郅官人也是有功名的,对于乐天的话只明白一点,但无法明白的太多,郅官人可不认为这报纸有买卖消息的作用。
“你来看!”乐天拿过来一张报纸大小的纸张,对折以后指着报纸的中缝道:“郅兄,这中间插疑可衣寸纸寸金,待本报创出名头之后,这些中缝便可以用来做广告之用。”
被乐天口中崩了的一个新鲜词雷了一下,郅官人下意识道:“广告又是什么?”
“咱这报纸发行一万份,便是打个对折至少也有十万人传阅,可想而知在汴都会有多大的影响力。”乐天开始循循善诱,继尔说道:“房屋招租、房屋转让、哪里新开了店铺,叫卖货物、寻人启事等等,是凡觉得自家名声不够响亮的商家,尽可以花些钱与咱们报社,将自家商货登印在报纸上以供汴都百姓知晓。”
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赚,郅官人算是大开眼界了。
惊讶过后,郅官人却是想起一桩事来,说道:“不过,乐贤弟,这华夏日报的华夏二字恐怕有些不妥,毕竟乐贤弟你就要做夏人的驸马,若是有人在这华夏二字打主意,乐贤弟你怕是要受天子猜忌呐!”
乐天一惊,险些惊出身冷汗来:“多谢郅兄提醒,我倒是忘记此事了,那便与中华票号一样也取中华二字做为报名!”
打心底乐天感谢郅官人的,显然这郅官人将自己当做朋友了,若是小人难道不会在一旁看热闹。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郅官人很快又沉入到生意经里,算计道:“八版四张报纸,也就八个中缝,虽能赚些钱补贴报社,但乐贤弟投入万贯家资,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收回成本。”





擎宋 第526章:眼界要放的宽些
商人注重利润,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郅官人自谓儒商,其实还是不改商人本色与习性的。
“郅兄的眼界还需要开拓放宽呐!”乐天笑道。
对乐天所言,郅官人不以为意,细细算道:“郅某知道你乐贤弟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人也有人,但就算这八版中缝贴满了广告,又能贴多少贤弟所说的广告,又能收取多少银钱,一年能收入千把两千贯么,郅某觉的连这个数字,怕是都未必能够保证到。”
闻言,乐天又笑:“郅兄的眼界为何只盯着广告二字,须知世上还有许多事是在不能用为商二字来表达的!”
依郅官人的见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还能拿来做交易的,只好说道:“那郅某就听听乐贤弟的大论了!”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乐天问道:“郅兄可知当初乐某是如何得到桃花庵主这个名头的?”
没想到乐天将事情问到了他自己以前的事情上,郅官人一怔转而一笑:“虽然郅某对乐贤弟未出仕之前的事迹知之不多,但也从坊间听闻了一些,乐贤弟的才名皆是由勾栏青|楼传出的,再加上乐贤弟这诗词之才可谓有如天授,便是不想出名怕也是难的。”
“不错,乐某之所以扬名也是亏了勾栏楚馆,但也是他人无法复制的!”乐天直言,又道:“不是乐某自夸,纵古论今,除去前唐大李杜、小李杜、白乐天,本朝之晏相公、柳三变、三苏与周邦彦老大人与李易安,再比乐某词才出|色|者可谓不多尔。”
走别人走过的路,抄的别人无词可作,乐天综南宋、元、明、清四朝之诗词精华,在诗词上显露出的造诣确实可以说是旷古绝今。不知详情的郅官人听闻乐天话音,也是不住点头,当世诗词大家能比得上乐天的真可谓寥寥。
再者说想要复制乐天成功经验者,又哪有乐天这等旷古绝今词才。
乐天坐于椅上呷了口茶,慢慢说道:“本报一日发放万份报纸,那些欲想以诗词才华扬名于汴都者,又岂看不到本报的宣传效果,必会走向本报投稿的路子,到时本报根据字数收他些银钱,这不是就是盈利么?
再者说这些人不来本报投稿,而是去次汴都顶级的青|楼楚馆卖弄,那需要花费几何,便是身家颇丰怕是也会觉的肉痛,而且人家伎家娘子看不看得上得眼还是两说之事,若是形像不佳,便是碰一鼻子灰也是正常的。”
闻言,郅官人不由点了点头,乐天说的不妨是个赚钱的法子。
看到郅官人点头,乐天又接着说道:“再其次,本朝冗官,吏部闲置待选官员多的能绕汴都城墙一圈,动辄等上九年者也是常见的很,那些任满进京的地方官若是在报上写个专栏,借介绍地方人物风情志之便大夸特夸一番自己的政绩,又岂能不引来吏部官员的注意,天下间从九品主簿到正五品的府台佐官,又何止万余人,想要宣扬自己花些小钱便可以了。
顺便说一声,咱这报纸可是在天子脚上的汴都办的,本朝天子常有微服私访之举,郅兄不认为天子也会看到报纸么?哪个官员若是做的实在好,天子又岂不会重用这个官员,也省着这官员苦苦捱上几年等候选官了。”
“郅官之所以未为官,便是看中了选官的困难,乐贤弟果然事事看的通透,更是算计的巧妙。”
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郅官人不得不服,更知道以乐天的本事必然会将这报纸送到徽宗面前。
乐天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报纸的舆论便左右着人们的偏向,试问若有官员将政|见发表于报纸之上,便会得到持相同意见之人的支持,为了达到舆论上的支持,郅兄会觉的那官员花些钱会不值么?”
后世办报光鲜下的黑幕,被乐天被全部释放了出来,此时的郅官人己经不知如何说话,只能目瞪口呆的张着嘴。
乐在接着说道:“想要上报纸花钱,不想上报纸也是要花钱的,这世上见不得光不想声张的事多了去了,若是谁家生出了些丑事,捞些钱来摭丑,这也是人之常情。”
乐天说的这些更是黑幕中的黑幕,在后世更是屡见不鲜的。
“依乐贤弟这般说话,一年下来这投入的本钱便可收回了。”震惊了半响后,郅官人接着算起了成本生意经。
乐天起身拍了拍郅官人肩膀,笑道:“郅兄,我这只是说了其中一部分的东西,至于具体些的东西你日后还要慢慢见识的!”
“乐贤弟,咱们这报纸牵连甚广,日后不会惹出些什么麻烦来罢?”突然间,郅官人开始担心。
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乐天摇头笑道:“我朝历代天子皆不以言论罪,郅兄又怕什么?”
乐天越说,郅官人越觉的心中无底,商海浮沉这些年来心中头一次生出无力与找不到方向的感觉,郅官人不由的问道:“乐贤弟何时西行,眼下报社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办之中,若乐贤弟突然西行,为兄怕一个人无法办好!”
娶夏国公主本就不是乐天本意,但又身不由己,所以乐天也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在心中盘算了半响才说道:“与夏国使节沟通,还有什么三书六礼这些东西,都是朝廷礼部出面办的,算下来怎么也要一月的时间才能成行,这一月的时间里报社差不多也能走入正轨了。”
人家成亲是由父母双亲主持操办的,乐中书倒好由大宋朝廷一手包办,即不花银子又不费精力,等着坐新郎倌,这便是皇室子弟也未必能享受到的待遇。
在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之说,诗经里所谓的关关雎鸠、蒹葭苍苍,只不是读书人口头上念念意霪罢了。
不过乐大人也算是谈过恋爱的,曲小妾是于官人送的,在乐天最穷的时候相濡以沫算得上是先结婚后恋爱,秦姨娘是乐天喜欢过的,虽说是用了手段纳来的,但也可以说是心仪恋爱的对像,至于盈姨娘则是多少有几分情愫的,姚小妾是身不由己,后面的王小妾与墨嫣二人可以说是打包送来的。
家里的女人多了,所以乐天对娶不娶西夏公主心里还真没太在意,以乐天心里的打算,最多不过是家里添了双碗筷罢了,只不过西夏之行倒是不得不让乐天有十二分的小心。
“郅兄,眼下己经招募了多少人手?”说了一堆商业上的话题,乐天终于提到了具体事务上。
郅官人答道:“乐贤弟也知道,为兄这些年做书商,倒也识得不少文笔好混迹于汴都的落魄文人,特向他们发了帖子相邀,得到回信的有二十多人,眼下正带着些杂伇布置那买下的报社。”
好快的工作效率,乐天心不禁叹道。
因为城市大,机遇也就多一些,正如后世华夏的帝都一般。为了各自的生活目的或者说是梦想与追求,有一些人抛家舍业来到帝都,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为此还派生出了个新生词汇叫做“北漂”。
朝代虽然不同,但每个朝代都有抱着相同目标的一群人,所以宋代的汴都也有这样的一群人,据说李白、杜甫、白乐天等等也算做这一族,只不过当时大唐的首都在长安,我们或许可以称之为“西漂”。
成功者毕竟是少数,所以很大一部分来汴都寻求机遇的文人们还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甚至可以用落魄二字来形容,所以郅官人能在两日的时间内寻到二十多人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当这些落魄文人听到是桃花庵主要办报社,虽然不知道报社二字是为何意,又是做什么的,但能傍上大名鼎鼎的桃花庵主乐郎君,那就意味着自己日后距离飞黄腾达不远了,又怎么能不欣然前往。
办报社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东西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前卫,前卫到以大宋人的思想根本理解与接受不了,哪怕宋人的思想开放程度远高于后世元明清三朝,是仅次于唐人的存在,但报纸与报社这个概念还是太过玄幻,以至于连郅官人都无法解释的清。
看时间尚早,郅官人道:“乐贤弟,为兄的眼界实不能与贤弟相比,有些事情还是贤弟亲自与他们说罢!”
这些人是日后报社的骨干,乐天自然要前去查看。
郅官人书社就在朱雀门内,到外城只是一步之遥,索怕二人安步当车前往。
乐天之所以走路而没有乘车,心中也是有自己一番打算的,这个年代不是后世,有传媒类大学,而且设有新闻专业,什么都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便是自己办这个报纸也是依葫芦画瓢,根本没有什么章法,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自己对新闻传业的印像只能是半吊子来形容。
所以乐天需要给自己充分考虑的时间,将自己的理念灌输给这些人,要让这些人接受自己的理念,为自己的理念服务,同时也要注意不能让这些自命清高、且被惯坏的文化人玩个性。
乐天也是玩过个性的,而且还是在上司面前玩,但乐天玩赢了。所以深知个性是个什么玩艺的乐天,知道在自己面前玩个性绝对不是件什么好事,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团结精干而且听话的团队。
看乐天一边走一边做思索状,郅官人也不打扰乐天。
二人迈着步子足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郅官人买下当做报舍的院落。只见这宅子墙上还有着水泡过的黄泥痕迹,显然是遭过上次水患的,不过乐天也知道汴都房子实在不好买,郅官人能买到宅子己经很不容易了。
看到郅官人带着个年轻人进来,正在院子里忙碌的人们连忙上前打着招呼,只是打招呼时只与乐天点了点头,选择性的忽略了过去,在这些人眼中看来,这个年轻人面生的紧,大约也是来这里谋职的后生。




擎宋 第527章:给汴漂们上课
风流倜傥的桃花乐郎君、中华日报社的大东家、中书舍人乐天竟然被忽略了,这情形多少有些令郅官人感到尴尬。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稍做介绍也便过去了。
报社的院落里将所有人集合起来,中书乐在人亲自上阵,对这些人进行灌输后世新闻专业知识,虽然说是半吊子理论,但应付眼前是足够用了。
在官声上历练久了,乐中书又岂会胆怯,何况在来时的路上早己经打好了腹稿。
清了清嗓音,乐天开始说道:“诸位都是应郅兄相邀而来,与乐某携手开创事业,能与诸位共事乐某也是感到荣幸之至。
想必有人会问何为报纸,是不是与朝廷发放于路府州县的邸报类似?那乐某便回答他,不是;那想必诸位会问这报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报纸是个什么东西?莫说是这些被请来的“汴漂”,便是做为合伙人的郅官人也弄不大甚清楚,乐天这番说辞立时引发这些人更大的好奇。
看到一众人被自己的演说吸引了过来,乐天继续说道:“天下读书人甚多,识字之人更多,然识文断字就能摆脱愚昧么?显然不能;依乐某所看,许多人纵是识文断字,怕是也只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正所谓读书读的好的都在教书育人,读书读的透的都居于庙堂之上锦衣玉食。”
这些“汴漂”都是混迹于汴都的老江湖,不止有着功名而且阅历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只是时运不济或是没有门路,而一直默默无闻的给那些权贵们做幕僚打短工,甚至有时莫名就被解了雇,所以对乐天这番话深以为然,有些人品咂话音之后,竟投入的点了点头。
“报纸是给谁看的?”看到反响不错,乐天兴致愈高:“乐某可与诸位说个明白,这报纸就是这些识文断字,又未摆脱愚昧之人看的,而诸位执笔写春秋,就是教导这些人如何明白事理、教化愚昧的,所以诸位既然要做这些人于冥冥黑夜中的引路人,又岂不能自身心志坚定,又如暗夜北斗。”
听乐天这般说话,一旁的郅官人不得不在心中长叹,这就是为何乐天在一年半的时间内就官居四品的原因,而自己操劳半生还只是一介商人的原因了。
那二十多个“汴漂”都是人|精似的人物,一是听乐天说的在理,二来乐天这个忽悠确实动听,乐天将那些识字之人比成什么?比成了有目如盲,而自己这些人又是什么?暗夜北斗呐,这显然就是精英人物,这让这些一直郁郁而不得志的“汴漂”立时找回了自信感。
其实这些“汴漂”们心里最想做的事,还是做那出入前呼后拥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但当今大宋权贵们卖官鬻爵,自家又囊中羞涩这个机会实在是渺茫,便做幕僚也始终只是勉强糊口,甚至有时无米下锅而饿的家中娃娃时时大哭,心里着实有说不清的辛酸,应郅官人相邀也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下来混口饭吃。
听乐天一番忽悠,令这些“汴漂”们心中立时书生意气勃发,那种因为无米下锅而消失的清高再次回到骨子里来。
乐天接着意风风发:“方才乐某说什么,说的是要诸位执笔写春秋,报纸就是要将每日发生的事写于报纸之上,一来可以教化成民,二来可以补充史料,其实诸位就是史家,天长日久之后便可成为史籍之补充尔!
办报,吾方才之言只为其一,其二则是医民之昧,我大宋西败夏贼此为大国崛起,但又要在乎小民尊严,让百姓不为权贵豪强所欺,不为暴|徒恶霸所鱼,故而本报也要为小民出声出力,正所谓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尔等便为民之喉簧,正所谓不平人管不平事,则事事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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