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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远远的看到一行队伍向兴庆府行来直到近前,守卫兴庆府的西夏士卒神色怪异起来,便是连过往的西夏百姓也是停下脚步,看着这罕见而奇怪的一幕。
在一千西夏轻骑里面,夹杂着五百多人的大宋士卒丁伇,自从李继迁成为漏网之鱼叛宋到李元昊建兴庆城自立以来,这一百几十年间,宋夏两国杀的尸山血海,大宋军队从未再踏足到兴庆府,兴庆府的百姓也从未见过宋人军队,自然是新鲜的很。
进了兴庆府,将乐天一行人安排到事先准备好的驿馆,太子李仁保去皇宫向夏崇宗乾顺复命。
在驿馆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时许将来报:“中书大人,下官己经上上下下查了一遍,将夏人派到驿馆里的丁伇们打发了,免其间混有夏人的细作!”
随即乐天问道:“让你放出去的消息,都放出去了么?”
许将忙回道:“下官放出去了,想来用不了一日,整个兴庆府都知道大人来迎娶兰朵公主,用五十万两白银做彩礼的事!”
点了点头,乐天对许将的办事效率表示满意,又吩咐道:“大前日吃了生抠鲜鹅肠,前日吃了美味鹅掌,昨日吃了炭烤乳羊,夏国太子宴请本官的事情,都给本官记下来,中间一丝细节也不能落下!”
“中书大人都记下了!”许将一脸笑意的忙回道。
许将随乐天同行,名义上领有保护乐天的差事,实际上身上还担有受皇上委派监视乐天的差事,要将乐天在出使西夏路上的言行,毫无遗漏的呈现报缎带朝廷。只是此时许将已经完全投靠了乐天,但形式上的东西还不得不继续下去。
在大宋任何官员都免不了受皇帝派人监视言行,大家心底都清楚,只是表面上装做不知罢了。在古代往往有某某大臣去某某大臣家拜访,被拜访者在会见拜访人之前先会命下人打开家中中门,同时在拜访进入家门时家中下人还会吼那么一嗓了,某某大人前来拜会喽……
之所以家中下人会这样喊,便是让那些藏匿于家门附近,或是潜入家中伪装成家中下人的朝廷探子知晓,以示大公无私。
许将不解:“属下不明白,记个大概与宫中那位有个交待便可以了,大人命下官记这么详细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乐天嘿嘿一笑:“你想,若是夏人百姓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竟然如此奢侈,竟然如此残忍,心中会如何作想?那些为戍边的西夏士卒会怎样想,还有那些被关押在我大宋的战俘心中会怎样想?”
许将恍然大悟:“下官明白了,中书大人是要离间夏人君臣与百姓!”
后世蓝星上某大国不是用此计离间海湾某小国国民的么,乐天不过是活学活用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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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据采办货物的宦官们说,驸马爷今日到兴庆府了……”一个宫娥急冲冲来与兰朵公主禀报道。
“驸马?哪个驸马?”兰朵公主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就是公主将要下嫁的那个……”宫娥回道。
“他……”闻言,图朵公主立时变了颜色。





擎宋 第573章:封乐山侯
“听采办货物的官宦们说,今日那南朝的驸马爷进城,眼下正住在礼部事先安排好的驿馆里,据说带来的彩礼装满了二十多辆子……”那宫女看到兰朵公主的面色不善,忙低下头来说道。
“这些年南朝觊觎我朝河山,连番侵扰我大夏边境,但父皇便是将我嫁与那南人,那南朝就不侵扰我大夏了么?”兰朵公主语气中带着怒意与不甘。
一旁的奶娘忙劝道:“公主殿下,天家帝女在婚事上历来哪有由得自己的!”
知道兰朵公主不想嫁与宋人,更与皇帝陛下哀求过许多次无果,那奶娘便时时守在图朵公主身边的,又接着开导道:“汉人汉朝的公主北嫁匈奴、唐朝时的公主远嫁吐蕃,哪个是能由得自己的,公主殿下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天下父母哪有不心痛儿女的,陛下心中虽是不舍的,但也是迫于无奈!”
兰朵公主怎么不知道其中缘由,心底对乐天的怒气更重了几分,向那打探消息的宫女吩咐道:“你还听到了什么消息,快快说来!”
那宫女接着禀报道:“公主殿下,听闻这位南朝驸马爷深得南朝皇帝圣眷,赐与了驸马爷好多大婚用的财物,除此外,驸马爷对公主也很是用心,自己带了五十万两白银来做彩礼……”
“我大夏岂在意他那点财物!”兰朵公主神色间尽是不屑,语气间尽是恨然与惆怅:“听闻此人随南朝征伐我朝,使我朝损兵折将,父皇却要将我嫁与他,难道将我嫁这南人,那南朝就不侵扰我大夏了么?”
禀报情况的宫女自是不敢接兰朵的话头,“奴婢听说,明日早朝,陛下会接见南朝驸马爷!”
“明日么?”兰朵公主挑了挑眉头,然而紧皱的眉头却忽然舒展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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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南朝使节乐天,觐见……”夏国皇宫大殿外西夏值殿小内侍扯着嗓子叫道。
听到传旨,有内侍带着乐天与随行而来的礼部官员向西夏皇宫大殿行去。
昨日到了兴庆府,稍做休息了一下,乐天四下游览了一番,只用了两个时辰,乐天便将兴庆府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当然乐天在参观兴庆府时,免不了有西夏的暗探时时相看着。
兴庆府整体给乐天印像就是一个小字,汴都城城墙周长有六十余里,而兴庆府的周长才不过十八里,也就是说兴庆府的面积还不及汴都的十分之一,便是比起乐天老家蔡州府府城还要小上许多,人口更是大大的不如,怕是只与平舆县相当。
兴庆府小,西夏皇宫便更小,当然大宋的皇宫也不大,但西夏皇室则更袖珍一些。
进得西夏皇宫大殿,一袭绯袍、又生的一副好皮相的乐天,立于一众西夏文臣武将之中煞是惹眼。
无论是大宋还是西夏,是凡能入得朝堂之人,皆是要有不少年做官资历的,所以在朝堂之上三、四十岁的人只能算是年轻人,五、六十是中坚力量,七十岁才是得高望重手握重权。
所以在一众中老年人中,乐天显的太年轻了,太显眼也太扎眼了。
“大宋使节乐天见过大夏国主!”乐天向上一拜,话音不卑不亢。旁边随行而来的礼部官员,也是一并拜道。
看到乐天,一众西夏文武在心底不由的叫了声好,暗叹果然是南朝才俊仪表堂堂不同凡响。此时这些西夏官看待乐天的心情是十分矛盾且复杂的,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生得一副好皮相,但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个看起来略有些文弱的南朝官员,竟然是害的大夏损兵折将的元凶,以致于让本朝向大宋谦卑求和,甚至还要将公主下嫁。
“贤婿莫要多礼,抬起头来让我好生看看!”就在乐天拜下之际,只听得坐于龙椅之上的夏崇宗李乾顺说道。
这……女婿的这个就称谓现在便用上了,乐天惊愕,随即又是无奈苦笑,心道这李乾顺果然非一般人物,怪不得会在女真人连灭辽与北宋之后,在风云剧变之际将西夏的国祚持续了百多年,这见风使舵、厚颜无耻的工夫果然不是盖的。
“谢国主陛下!”一切都得按礼仪程序进行,事关国格,乐天自然不能由着性子来。
“贤婿生的一表人材,不愧是南朝才俊人物,孤果然没有看错人!”抛开国家利益不说,夏崇宗李乾顺对乐天也是欢喜非常。
“国主陛下谬誉了!”乐天忙回道。
抬头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这位游|走于宋辽金三国之间,将西夏中兴的皇帝,这李乾顺看上去与徽宗赵佶年纪相仿,与宋人的区别并不大,只是眉眼间西域游牧文族的特征略多一点,除此外便是胡顺略带弯曲,再不然就是身上的龙袍与大宋完全不同,与汉人不同但与想像中的其他西域与北方民族也不相同。
李乾顺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与乐天说话,目光投向旁边的内侍道:“宣旨罢……”
宣旨?乐天闻言不解,刚刚见到这位西夏皇帝,外交礼仪词令还没应付过来,怎么突然说起宣旨的事情来了。
在李乾顺近前的内侍忙应道,随即又向大殿一侧侍候在那里的小宦官们吩咐道:“将国主圣旨呈上来,当众宣读!”
“是!”这时只听到一个侍候在大殿侧边的小宦官应道,随即手中拿着一卷圣旨走上前来。
侍候在李乾顺近前的官宦折斜正欲接过圣旨,当看清那小内侍的面容时却是惊呆住了:“公……”
听到侍候在身旁的宦官折斜突然失语,正在打量乐天的夏崇宗李乾顺将目光投了过来,随即眼中闪现出几分惊讶的表情,不过身为一国之君,很快恢复了平静,但眼中仍带着几分无奈,甚至还有些许的怒意。
那奉圣旨上前的小宦官见来接圣旨的宦官折斜惊的发愣,却是一笑:“折斜贵人今日怕是有些不大舒服,这份圣旨便由小的替折斜贵人念了罢!”
“这……”折斜为难,最后只能将目光投向丹墀上的夏崇宗。
夏崇宗李乾顺无奈,只好吩咐道:“折斜,你这两日嗓子不舒服,便由他念罢!”
这些细节乐天根本没有在意,此时乐天心中思虑西夏国主李乾顺这般做是会是么意思,毕竟外交无小事,事情牵扯两国更牵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乐天不得不反复思量。
事实上这件事是史无前例了,纵览历朝历代也没有使者出使他国而被他国宣旨的,乐天可以说是开了历史的先河,不仅是前无古人,怕也是后无来者了。
那小宦官们盯着乐天看了一眼,将手中的圣旨展开,清了清嗓子念道:“大宋使节、适本朝兰朵公主驸马乐天接旨……”
听到那小宦官开口,乐天上前一步拜道:“小使接旨……”
看到乐天只是作揖而拜,那小宦官不由的轻挑了下眉头,口中说道:“还请贵使硊下接旨!”
“这位小贵人这般说话,怕是不合规矩了罢!”闻言,乐天轻挑眉头,将目光投向那宣旨的小宦官,言道:“乐某是大宋的使者,自然代表着大宋,又岂能随意屈节?”
说话的同时,乐天开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西夏小宦官,只见这小读旨的宦官个子不高,倒是生的唇红齿白的,只不过在气质上与其他的那些宦官们有些不大相同,神态显得倨傲,眼神中带着一股冰冷之意。
乐天做官做了年余,自然与宦官打过无数次交道,宦官们被切去了命|根子之后,因少了雄|性荷|尔蒙的分泌,神色间自然而然便多了出自卑,更因为做奴婢要侍候主子的,神态间更是谦逊,而眼前的这个小宦官与其它宦官却是太不相同了。
不止是乐天吃惊,便是西夏朝堂上的一众文武也是吃了一惊,这小宦官这般说话着实有失礼仪,但转念一想,这个宋人连败大夏军队,举国上下无不恨之入骨,这小宦官这般做,想来是出于义愤使然。
坐于龙椅之上的夏崇宗李乾顺闻言,也是面色一滞,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唇角边的苦笑又浓重了几分。
听乐天驳,那宣旨的小宦官说道:“阁下是大宋使节不假,但驸马爷也不要忘了,您还是我大夏的驸马,驸马接大夏国皇帝陛下的圣旨,自然是要硊拜的!”
“小贵人怕是刚刚在宫中当差罢?对规矩疏生的紧,乐某了不计较。”乐天笑道,随之又言:“小贵人方才所说之言中,有些口误与常识上的逻辑错误,乐某今日便与小贵人指点出来。
一,在下是大宋的使节,除大辽的皇帝陛下外,不能与他国首领下硊拜之大礼;其二,大夏国的首领是为国主,是我大宋皇帝陛下的臣民,相当于我朝亲王的级别,故而没有命人行硊拜之礼的权力!”
感觉乐天所言无解辩驳,那小宦官嘟囔道:“南人果然都是牙尖舌利!”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宦官怎得这般大胆敢与大宋使节争辩,殿中一众西夏大臣心中皆是奇怪的很,更奇怪今日连同丹墀之上的皇帝陛下也怎么突然缄口不言了。
愤愤的看了乐天一眼,那小宦官拿起圣旨念道:“关于适兰朵公主驸马乐天,封乐山侯的圣旨。

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人云:“国有贤臣,江山必固。”大宋中书舍人允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为显其贵,兹特封当为乐山侯,邑食乐山方圆三百里万户。尔灵不昧,其尚知荣。
钦此!”
那小宦官刚刚念完,又拿出另一卷圣旨,斜着眼睛瞅了乐天一眼,眼中犹带着几分恼怒的念道:“关于乐山候乐天之父赠承德郎翰林院学士,母葛氏封恭人的圣旨。

天承运皇帝敕曰
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未有躬自累善,而其后不振者也。孤岂吝于褒贶哉尔乐天为忠正之士,乐天之父,其性之义,其行之良,允文允武,四方之纲,庆延乃子,翰墨奇香,甚悼尔之,弗躬者也。是宜褒编,以彰潜德。兹特赠尔:承德郎,翰林院学士。尔灵不昧,其尚知荣。
敕曰:德之在人,亲者父母均也。故朝廷追锡之典并逮之,乐山侯之母葛氏,孝敬勤俭,贞静淑懿,笃生哲嗣,克举其官。兹特赠尔为恭人,九原有知,钦承无数。
敕命元德元年八月十八日之宝
钦此!”




擎宋 第574章:莫非是她?
自幼失怙,全由阿姊一个带大,莫说是乐天,便是乐天这副身体的前主人也记不得父母长得什么样子,没想到此前因为淮康军哗变不仅得到大宋的追封,现下连西夏的追封也得到了,在满大宋也是独此一份了。
乐天想着到这里,倒也是有几分满足,不过转念间又想到了西夏人给自己的封爵与封地,脸上又现出几分苦笑。
乐山侯,邑食乐山方圆三百里万户。
听着尊荣无比,但乐天又岂不知道那在宋夏边境上的乐山,处于两国征伐之地,百姓大都早己逃荒了,不仅地早就没人种了,连牧民与猎户都没有几个,满打满算能凑够百多户人家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乐天眼中闪出戏谑的笑意,这西夏皇帝也够奇葩了,在圣旨里吹牛皮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看乐天呆立不动,眼中更是现出几分戏谑的笑意,那宣读圣旨的小宦官不由轻挑眉头,加重了语气说道:“乐山侯还不领旨谢恩?”
乐天忙拜谢道:“小使谢过大夏国国主陛下!”
将两张圣旨放到乐天手里,乐天只见那小宦官再次恨恨的看了自己两眼,才退到了大殿的侧边。
自己没怎么着这小宦官罢,怎么跟自己欠了他钱似的,乐天转念又一想,宋夏交战百年双方士卒尸骨积山,早己成世仇般的存在,这小宦官对大宋生有敌意,迁怒于自己倒也不算奇怪了。
“自今日起,你我便是一家人了,以示宋夏两国万世修好!”夏崇宗李乾顺显然觉得那小宦官有些失仪,借机圆场,又打着哈哈说道:“乐山侯至今是不是要改口称朕一声岳父了?”
闻言,乐天心中立时感到一阵别扭,暗道政|治果然就是政|治,自古天家无亲这句话说的也是最正确的,这李乾顺恐怕在心底己经对自己恨的要死,却还要摆出这么一副亲近的模样,怕也是难为他了。
做过卑贱的风尘小吏,学过见风使舵的伺候逢|迎上官,虚以委蛇的本事,乐天自然也练到家了的,立时间拱手向上拜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宋朝帝王家都是以父子相称的,所以这西夏自然也是袭大宋皇室之制。
“哼……”
就在乐天拜见施礼之际,只听得大殿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冷哼,忙将目光投了过去,当看清那冷哼之人,心中更是惊讶这冷哼之人正是那之前与自己传旨的小宦官。
对此乐天心中忍不住嗤笑,蛮夷之地就是蛮夷之地,朝堂上连小太监也这般的不守规矩。
莫说是乐天觉得异常,便是朝堂上的一众西夏大臣也是怪异,今日这小宦官也太过放肆了,不过事干陛下家奴,宫中自有规矩,这些做外臣的自然是无权过问。
听到那小内侍再冷哼,夏崇宗李乾顺痒痒时感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挑眉向侍立在侧殿的一众小内侍吩咐道:“将这小内侍拉下去,交由内侍总管处置!”
几个得了西夏皇帝吩咐的小内侍,生怕旁边的小内侍再生了什么事端,忙神态恭谨的将这小内侍向外带去。
因为此前听封,此时乐天所在的位置距离西夏丹墀极近自然看得清侧殿旁的情形,心中惊讶的紧这是什么个情况,一个小内侍居然有这么大的谱,让几个同为内侍的小宦官忌惮非常。
听到西夏皇上要将自己强行带到后边去,那一直对乐天存有敌意的小内侍,狠狠的瞪了乐天一眼,很是傲气的将头一偏,名义似是在几个内侍质押下,更像是在几个内侍的簇拥保护下向后殿行去。
看到那一直对自己怒目相视小内侍的神态与模样,再相比其身边几个小内侍的恭谨的神态,乐天惊讶不己,这摆的谱儿,这是小内侍么?这比后宫里的皇子公主谱还要大!
皇子公主?想到这四个字时,再联想这小内侍唇红齿白的模样,乐天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念头,再将目光投向那小内侍的身影,心中想起了一个人,不由的眯起了眼睛:“莫非是她?”
“恭喜乐山侯!”就在乐天望着那小内侍身影心中思虑之时,有位西夏大臣向乐天拱了拱手。
乐天回了一礼:“乐某谢过了!”
那西夏大臣复言道:“自今年五月起,我朝遣使赴宋议和至今己有三月,却一直悬而未决,两国此时均在边界驻以重兵针锋相对,若就此拖将下去,不仅靡耗两国财力甚巨,连同两国士卒百姓也倍受牵累,还请乐山侯禀报大宋皇帝陛下,就此罢兵止戈两国修好,共享太平!”
闻言,乐天故意装做一惊:“宋夏议和的条件本朝己不是与贵国使节传与朝了么,莫非贵使没有转达?”
听乐天有意装糊涂,朝中西夏大臣皆是面带怒色,便是夏崇宗李乾顺也是轻挑眉头。
“我大夏使节自是传达了!”那西夏大臣言道,看着乐天说道:“奈何大宋所提要求甚多,我朝实不堪重负,莫非大宋就没有半点议和的诚意?”
没有正面回答,乐天盯着眼前这位西夏官员只是问道:“阁下是……”
虽然没明说,乐天的意思很简单,也充斥着鄙视之意,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问你是什么人,有资格与我这般说话么?
那西夏大臣怎么听不懂乐天的言外之意,立时面容上现出几分怒意。感觉到气氛不对,那曾出使大宋,陪同乐天回来的西夏使节忙与乐天言道:“这位是我大夏的礼部尚书!”
乐天闻言,将眉头一挑:“依尚书大人之意,难道我大宋议和的诚意,就是放还你夏国被我大宋俘获的数万战俘,与赐汝岁赐,与开放边市么?”
“有何不可?”那西夏礼部尚书回道,神态很是倨傲。
“岳父大人!”乐天没理会那西夏的礼部尚书,将目光投向丹墀上的夏崇宗,拜道:“大夏自景宗皇帝兴而立国,然却有今日之衰落,实因朝中多有似礼部尚书大人这般的昏聩人物,大夏岂有不败焉……”
“你……”听得乐天这般说自己,那西夏礼部尚书气的险些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怎么?本侯说的错了么?”乐天轻挑眉头看那礼部尚书,“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时势造就英雄,依本侯来看,这位尚书大人一不识时务二不识时势,真不知这位大人是如何爬到二品尚书高位的!”
这一声本侯,乐天学的倒快。
听得乐天这般言语,知道乐天不是好相与之人,况且此时大宋占着上风,西夏还真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那西夏礼部尚书只重重的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免得自取其辱。
之所以这西夏礼部尚书最先出言,是因为古代的礼部相当于后世的外|交部、教育部的结合体,乐天此行西北牵涉外|交之事,礼部尚书自然要最先开口说话,同时也是做为宰相大人的马前卒,探探乐天的口风,以便于宰相大人知晓宋人议和的根底,及时做出调整的对策。
殿中一众西夏文武闻言,心中皆是暗道怪不得出使大宋的使节寸无功可返,遇到似这位乐大人牙尖嘴利的人物,安能所有建树。
“大宋自诩为礼仪上邦,讲求温良恭俭让,礼义仁智信。乐侯爷这般出言这般苛刻,未免不符大宋礼仪之邦的风格,难道南朝士大夫皆是这般模样!”这时有西夏官员出列,看着乐天说道。
“听这位大人所言,想来大人也是知道三纲五常五德的!”听那西夏官员出列,乐天看了对方一眼,笑道:“三纲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者为:礼、智、仁、义、信;五德者为忠、孝、节、勇、和!”
乐天这么说了一遍,立时引得朝中一众西夏大臣翻起了白眼,这些什么三纲五常五德什么的,连几岁的孩子都知晓,朝堂上下一众三到六、七十岁的宿老,这里的文臣随便拉出去一个,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饱学鸿儒,容得你一个双十不到的孩子在这里讲解卖弄么。
“这些便是本侯不说,诸位大人想来也是清楚的紧!”乐天目光扫过西夏朝堂上的诸多群臣,接着言道:“党项族自前朝起得前唐皇帝恩准,为避免吐蕃袭扰而迁入灵夏之地,依驸前朝为臣,直至本朝真宗年间依旧视我大宋为华夏正统,行臣子之礼,纳臣子之贡,世代谨守臣节,然大夏却于仁宗朝自立,这岂不有悖三纲五常之道。”
乐天短短的几句话,使得西夏朝堂上下尽皆沉默不语,正所谓圣人有言君君臣臣之道,谁敢反驳乐天所言,便是出言反驳了乐天,乐天免不得拿反驳说事,怕是用大道理压人更令人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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