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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历史上的赵佶耽于享乐,但也不是十足的昏庸之君,复河湟、伐辽,都代表着其锐意进取,只是身边的人太不给力,以致于落得北狩身死异乡的下场。
梁师成惯于察颜观色,立时看出赵佶有几分悔意,忙趁机奏道:“陛下,宫门外有太学生百姓滋事,必为乐天所唆使,陛下莫被眼前假想所迷惑,陛下为一国之臣,朝纲当为独断,岂能受制于草民、书生尔,长此以往下去天家威严何在?
再者说,若此次那乐天从中得利,朝中群臣必将纷纷效仿,若长此以往下去,局面必不可控,人人皆效仿那乐天,陛下若不严加处置,朝纲必乱!”
听梁师成这般说话,赵佶思虑片刻点了点头:“梁卿所言甚是,当年父亲神宗皇帝伐夏,想处置一失罪转运判官还被朝臣所制而不得施,朕此番若是退让,将来朝堂的群臣更难钳治!”
赵佶之所以起用童贯、梁师成这几个宦官处置政事,盖是因为自己登基之初便为朝中文臣所掣肘,以宦官来节制文臣,从而使自己这个皇帝做的舒服起来;赵佶如此,后世朱明王朝的一众懒皇帝也是与同出一辙,以宦官来节制文官,来解脱文官对自己的丈夫力。
然而历史却一再证明,让太监们掌权是一件十分愚蠢的决定。
乐天虽有功于大宋,但从本质上来说似乐天这样的人是很不容易控制的,甚至因为年轻气盛还与自己闹起了小脾气辞官,自己当然要给其一些教训,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这时,御史台的奏疏被内侍递了上来,其间写有对乐天审问的结果,还有小宦官被打的起因,对于乐天否认指控,赵佶心中早就预料到的,只是那小宦官被打只是因为出门咒骂了乐天两句,这令赵佶不由的挑起了眉头,越发觉得梁师成的话说的有道理。
侍候赵佶,梁师成在旁边也看到了奏疏上的内容,口中忙煽风点火道:“陛下您看,奴婢说的没错罢,汴都百姓知有乐天而不知有陛下!”
没等片刻,又有一封奏疏被递了过来,只不过这封奏疏的作者非寻常人,而是东宫太子赵桓。看到太子的奏本,赵佶倒是有些吃惊了,自己这个长子虽有太子之位,但并未像历朝其他太子那般参与到政事之中,但今日却破天芒的发来个奏本,实在是令自己吃惊。
翻开奏本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很是简单,先是谈了乐天的的功劳,再请求赵桓从轻发落,最后又奏请乐天与杨戬二人上殿当面对质,以证事实。
“太子殿下亦为那乐天所蛊惑矣!”看到太子赵桓上本,令本就助赵楷上位的梁师成立时寻到攻击赵桓的口实,随即又趁机言道:“还是郓王殿下稳重,不为乐天所惑!”
没有理会梁师成,赵佶开始思量起太子赵桓来,太子赵桓性子柔弱,素来在自己面前说话都是恭谨小心,今日为了乐天之事竟然上了奏本,难不成自己于乐天之事有失公允了。
“陛下!”就在赵佶思虑间,通政司的通政官抱着一摞奏疏进来,拜道:“今晨,臣上衙便收到许多在京官员奏疏,俱是担保平舆侯无罪的!”
“收了多少封奏疏?”赵佶微惊,很是急切的问道。
“现下收了有二百多封,大多都是朝中六品以下京官的!”那通政官言道,又犹豫道:“不过眼下还有渐涨之势。”
为什么六品以下的京官会保乐天无事,这其间是有道理的,杨戬所提举的公田所括地也是看人下菜碟的,是凡朝中那些三品以上大员,杨戬绝不会触动这些官员的利益,而对于那些低品官员便毫无顾忌了。
眼下乐天将事情闹的越来越大,这些低品官员或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或是出于对宦官的忌恨,立时站了出来。
不止是太子赵桓,徽宗赵佶的性子也是有几分懦弱与摇摆不定的,说的直白些就是耳根子软,思来想去觉得赵桓的话说的还是很在理的,下旨道:“今日午间于垂拱殿朝议,召乐天、杨戬二人上殿对质!”
事情变的越发复杂化了,依赵佶心中原本的想法,乐天若坦然认罪只是处于赔偿杨戬医药费,再狠狠的罚他几百斤铜了事,没想事情越闹越大越复杂,连百姓与太学生们也跟着一起起哄,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免得越拖越麻烦。
乐天与杨戬之间的案子,如今己有变成宦官与外臣间的争斗,侍立于赵佶旁边的梁师成此刻才后发后觉,忙道:“陛下,自古以来民间有谚云官官相卫,如今文臣打成一片,杨中官这打怕是白……”
赵佶此刻更是大惊,此次冲突本是乐天与杨戬之间的,如今竟然演|变成了内侍与文官之间的争斗,实在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又下旨言道:“今日午间朝议,召宫中七品以上内侍也入殿听事!”
有宋一代赵家祖上有训宦官不得干政,想本朝宦官窦神宝、李宪二人曾战功赫赫,但仍为文官所制,然自自己登基以来,重用宦官使宦官再无受文官所制。现下乐天与杨戬之间燃起了宦官与文臣之间的战火,这二百多封声援乐天的奏疏分明就是在声援乐天,若此案再耽搁下去,后面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弄不好整个大宋朝堂非乱了套不可。
快刀斩乱麻,也是处理此事唯一的办法。
现下朝中那些大员们虽然保持沉默,然每人皆在关注此事,待旨意发了出去,朝臣们立时领受了命令,知道到了事情最热闹的时候,纷纷等着下午的到来,看这场乐天与杨戬的决战于大内的巅峰对决。
皇帝是大宋最高的统治者,不是大理寺卿也不是开封尹,眼下亲自审问案子,此是历代所未有之事,不仅是惊世骇俗,更是足以写进史书里的一件事。
旨意传到御史台,御史台正副长官与三位主审立时也是吃了一惊,心中皆是疑惑陛下当面审问,极有可能是受了宫内宦官的挑拨。
被“囚”于御史台中的乐天闻听消息,心中也是吃了一惊,本朝有不罪文官之说,煽动百姓民变殴打内廷宦官,这事只要自己坚决不承认,天子就拿自己没什么辙,但天子亲自审问,其间的意味可就复杂了。
自己昨日使用的伎俩,煽动民心刷刷声望可以做做样子给御史台的官员们看,但这对天子管用么?乐天心中不由紧张。
很快过了响午,在乐天用过饭菜之后,只见御史中丞王安中行了进来,言道:“乐侯爷,请随本官去大内垂拱殿走一趟罢!”
乐天忙言道:“请中丞大人稍做等待,乐某稍做整理仪容,便随中丞大人前去!”
“中丞老大人,御史台外面被百姓给堵上了!”就在王安中点头之际,只听得有差伇回禀报。
“走后门!”大约是走惯了避事逃走后门,王安中很是轻车路熟。
就在王安中话音落下后,只听那差伇接着言道:“中丞老大人,后门也被百姓堵死了!”
王安中沉吟片刻道:“且看仔细了,那百姓中可有什么可疑人物?”
那差伇忙回道:“小的看仔细了,围在大门外的有百姓有太学生,还有不少青|楼中的女伎!”
王安中很是不解的带着怒意道:“括田所干乎太学生与百姓也便罢了,怎么这些风|尘中的女伎也凑什么热闹?”
见王安中发怒,那差吏不敢接言。
随即王安中吩咐道:“将所以差伇军卒尽数派出,将这些百姓、太学生与女伎们驱赶开来,这次是陛下召见,万万不能在路上磨蹭。”
很快御史台中的差伇与军卒倾巢出动,将守在御史台门前的百姓、太学生与女伎驱赶到一边,随即这些差伇与军卒形成一道围墙,将这些人挡在路边。
御史台刚刚清理开来的大门前,数辆马车停了下来,随即王安中带着乐天众御史台仪门内走了出来。
“乐侯爷!”
“侯爷,您受苦了……”
“庵主……”
……
就在乐天刚刚走了御史台大门,立时成为万众目瞩目的焦点,各种呼唤之声随之唤出,并且将身形向前拥挤了过来,若不是那边官军差伇手持兵刃弹压,场面怕是立即失控。
见如此多百姓前来,乐天忙拱手向着百姓们施了一长揖。
“侯爷为民请命,不想身陷囹圄,我等定与那奸宦势不两立!”就在乐天起身之际,立时有人高声喊道。





擎宋 第737章:不负少年头
话音落在御史中丞王安中的耳朵里,令王安中不由的撇了撇嘴,乐天不过在御史台住了一晚,且待若上宾一般,怎么到这些人的嘴里就成了受苦。
出了御史台大门,乐天也是吃一惊,眼前挨挨挤挤的都是人,除了士子百姓之外,还有青|楼楚馆中的女伎。昨日出现那般场景,其间有自己造势的缘故,今日还能有这么多人来,实是出了乐天的意料。
今日辰时,天子下旨午时于垂拱殿御审乐天,旨意传与百官后,随后飞快的在汴都城中传扬开来。然宫中议事属朝中机密,自是不会传于民间,其间缘由便颇让人意味深长起来,但事情的真相只能有一个,那便是文官们刻意将这条消息传扬开来。
这时,只见风尘女伎队伍中走出一人,遥遥的向乐天施了一礼,口中言道:“贱妾虽操风|尘贱业谋生,然亦知忠孝仁义之道,今侯爷为讦佞所迫,贱妾力微无计可施,但愿为侯爷壮声势,以正朗朗乾坤昭昭白日!”
乐天终于认了出来,这出言的女伎是于汴都极有名气的赵元奴,忙向其还了一礼。同时乐天更能看到兰姐儿、绿浓等人也立于一众女伎之中,显然这些女伎能来这里,也是受了兰姐儿等人的鼓|动。
在赵元奴声音落下之后,其身后的一众女伎也是齐齐言道:“贱妾等愿为侯爷以壮声势!”
闻言,乐天又是施了一礼。
在乐天起身之后,一位三十余岁,身着玉色直裰斕衫的太学生向乐天施了一礼,口中言道:“侯爷,我等皆为太学生员,闻知侯爷为奸宦构陷,己于今日敲了那登闻鼓,以为侯爷鸣不平,今知侯爷即将被押往大内,我等生员特在此等候侯爷!”
在回礼之时,乐天在这名太学生员的身后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庞,这二人分别是当初与自己同来辟雍读书的蔡州同乡程谨、于放二人。
见乐天回礼,那太学生忙又施了一礼,却被乐天拦住:“不知这位同窗高姓大名?”
听到乐天问自己姓名,那位太学生口中连呼惭愧,只好报出自家姓名:“学生姓陈,单名一个东字。”
陈东,这个名字在两宋交替之时,虽远比不上岳飞等人名气,但也是颇有名声的。但陈东立在乐天面前倒颇是有些惭愧,对方年纪不过双十己是三品侯爷,而自己年近四旬却还在太学读书,二者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没想到自己遇到了陈东,乐天心中不由兴奋,口中唤出一句在四百年后才会出现的的话:“国家养士百六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乐天的话音落下之后,陈东也是随之唤了起来:“乐侯爷所说不错,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一众太学生闻言,也随之口中呼应。
待一众太学生话音落下后,乐天沉吟片刻,面容上现出悲愤,声音中带着悲怆吟道:“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鸥浮。姹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后世某大汉|奸虽然遗臭万载,但这首出自于其口中的诗,却还是不错的,虽然字数多了点,但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好!”
吟念做罢,一众太学生们立时纷纷叫好,更是满腔敬意的向着乐天行注目礼,更有不少人对着乐天一揖深拜。
字数多了点,寻常百姓自是听不出这首诗的意思与韵味,但乐天做为大宋最以诗词闻名的才子自是不会有次等作品,再说旁边还有一众做为国家高级知识份子的太学生们都纷纷叫好,那一定是好到极点了,随即一众百姓们与女伎们也是纷纷喝起彩来。
御史中丞王安中闻言,一脸的苦笑,这次乐天又刷名望成功了。然心中也是心服口服用,似“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这般言简意赅而又激|情烈血的句子,不愧是只有乐侯爷才能做出来的啊,便是满朝文武便是一众太学生中能符合这首绝句的便寥寥无几。
引刀成一快,任人都可以快,但这也称少年头的可就少了,朝中为官者敢自称少年者几近于无,便是一众太学生中也是没有几个。
究其原因很是简单,正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便是太学生中大多都是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年纪,又有几个人敢自称少年头,改乐侯爷今年刚满双十,用这少年二字倒也还说的过去。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御史中丞王安中上前与乐天说道:“乐侯爷,莫要误了时辰,莫要让陛下等待使的天颜震怒!”
乐天点了点头,向着一众太学生、百姓与女伎拱了拱手:“诸位,请让开一条道路,乐某还要赴殿中奏对!”
听乐天这么说,一众太学生与百姓、女伎齐齐让路,口中齐齐称道:“我等愿与乐侯爷同行!”
王安中与乐天上了马车,一路向西华门行去,然而一路上有太学生、女伎等人随行,使的汴都城中之人纷纷观望,更使道路显的拥挤,行进的速度也便慢了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西华门,下了车后进了宫中,到了垂拱殿外,立于外面阶下等候。
就在乐天等待之际,只见有几个小内侍抬着一副担架到了乐天近前,乐天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一个人被包扎的有如木乃伊归来一般,只留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四下乱观望,但看到乐天时,一双贼眼之中立时泛出凶狠的光芒来。
四目相以之音,乐天也立时认了出来,这便是被百姓殴伤的杨戬。目光只是在杨戬身上扫了几眼,显然知道杨戬将身上包的这么严有讨取圣上怜恤之意,在心底不由的骂了几声。
于此同时,那边一众朝臣开始三三两两的进了殿,但很是有意思的是,这些朝臣们同乎都是目不斜视,将乐天与杨戬视若无物一般,哪怕是与二人相熟的人亦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入,大殿内传来参拜之声,随后又过了片刻,殿内小黄门前来传话道:“圣上有旨,传乐天、杨戬上殿!”
听到传旨,乐天走在前面,几个小宦官抬着杨戬走到后面,一步步拾阶而上,随即步入殿中,并且向丹墀之上的赵佶行礼,那单架上的杨戬被人扶起来,只痛的哎呦声连连,天子只好免其行礼。
趁这空档,乐天的目光左右扫视,见朝中文武依旧如正常班位排列,但侍侯在天子近前的不止是只有梁师成一个,还立着乐天曾见过的谭稹,与其他三个未间谋面过的内侍,再见殿内东侧还立有一众品队不低的宦官,随即乐天立时明白过来,这是赵佶将后宫其他的几位主管宦官也调来听案了。
看到杨戬被扶起向自己施礼,口中痛的惨叫连连,在免其行礼之后,又看了眼身体完好的乐天,赵佶按着衙门里审案先由被害人或是告状人发言的顺序,开口言道:“杨戬,且将你前日如何与乐天发生冲突的,前后过程说上一遍,若有虚妄之言,朕定严惩恕!”
挨了打受了这么多罪,肋骨手臂骨都断了,为了报复乐天,杨戬在心中想了一千遍如何在赵佶面前开口说话,早将台词背的倒念如流:“奴婢依圣上吩咐出城办差,却不想路遇乐侯爷归城,想是乐侯爷因参劾奴婢不成而辞官,从而心生不愤,开始与臣冷言相向,奴婢是天家的奴婢,始何容的外人污蔑,立时与乐侯爷理论。
不想乐侯爷愤起,依三寸不烂之舌挑动百姓骚|乱,将奴婢打成重伤,还请陛下为奴婢做主啊!”
杨戬寻常都居于深宫之中,极少干涉朝政,百官并不清楚其的为人。但杨戬这话落在众臣耳中,一众臣子皆是对杨戬下了一个老狐狸的评语,这杨戬说话可是步步藏着杀机,先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奉旨办差,这就给自己打了一个相当于钦差公干的标签。
其次,杨戬又声称乐天是因参劾自己不成而辞官,也就是说乐天心中是对天子存有不满的,从而将怒火发在了自己的身上,最后使的自己落的这般境地。
想通了杨戬可谓是步步缘有杀机的用意之后,一众官员将目光投向乐天,看看乐天又是如何自辩。
乐天上前一步,对赵佶奏道:“陛下,杨中官被殴是为事实,臣也是亲眼所见的,只是依臣来看,是杨中官平素做恶太多,前日是遭了报应,与臣可无半点干系!”
显然乐天是不承认,这也在一众官员的意料之中。
“你胡说!”见乐天一口否认,杨戬恶狠狠的说道,由于用力过猛扯动了伤口,不禁痛的呲牙咧嘴。
立于赵佶近前的梁师成看到同党杨戬成了这副模样,转身与赵佶言道:“据南薰门外护军曾说,在平舆侯与杨中官路遇之时曾经相谈多时,其间更出口角龌龊,以至于最后发生民变。”
说到这里,梁师成向着赵佶施了一礼言道:“陛下,依奴婢之见,那些做为路上行人的百姓与杨中官既不相识也无怨无仇,又怎么会突然发生变乱,对杨中官发起攻击,其必是受平舆侯煽动所致。”
“陛下,梁中官所说甚是!”就在梁师成话音落下,另有一随堂宦官施礼言道:“陛下,我等断绝尘根以残废之躯服侍陛下,一切皆为本份,杨中官更是为天家出力多年,以风烛残年之躯勤于王事,然竟无辜横遭暴虐,奴婢请求陛下禀公处断,不让吾辈寒心!”
又有随在近前的高品宦官言道:“陛下,我等皆为天子家奴,关乎天家颜面,今外臣辱打天家奴婢,实是欺君妄上,请陛下严加惩处!”
打狗看主人,赵佶也是认同这个理的,自家的狗有错只有自己打,怎么轮到的外人,随即冷着脸问道:“乐天,朕问你,当晚事发之时,你可是曾与杨戬发生过口角?”




擎宋 第738章:梁山泺的檄文
此时垂拱殿中,内宦人数虽少于朝臣,但在气势内宦是完全压倒一众文官的,在梁师成等人的话音落下,那侍立于殿中东侧一众宦官的眼神如同饿了的狼一般,看着乐天,扫视着群臣
自家的狗就算是犯了错,也要由自己来打,又岂容别人去打。看到徽宗赵佶脸上的怒意,一众官员们在心中毕是在想。但又一想,乐天也不是随便受欺负的主儿,据朝臣们回忆自乐天入仕为官以来,还真未曾在什么人手中吃过亏,想来依乐天的三寸不烂之舌,定然可以脱的干系。
听到赵佶发问,乐天施礼奏道:“启禀陛下,前日杨中官出城,臣进城,臣年少气盛着实是为了争路而起了几句口角,才引得流民对杨中官进行殴打的!”
听到乐天口中这么说话时,一众朝官们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乐天这般说话与承认了罪名有什么两样,难道乐天面对这些宦官们真的是无能为力么?
无论乐天怎么辩解,杨戬与乐天相遇被暴民殴打的事实如铁,其间定少不了乐天的鼓动,这个印像在赵佶心中己经是先入为主,赵佶本想乐天还要花言巧语的为自己辩解一番,却没想到乐天说的话居然与认错没有什么两样,心中也是感到惊讶。
“你主动承认便好!”赵佶原本还听乐天巧舌如簧,没想到这么快就认了,立时意兴阑珊:“大理寺卿通内律,乐天殴打办差中官,证据确凿,该论何罪,且论之!”
大理寺卿宋伯友听到天子召唤,刚要出列奏事,却见那梁师成抢在了前面,再次奏道:“乐天身为侯爷藐视大宋刑统,恃宠生骄、居功自傲,煽动民乱殴打中官,当夺去爵位、罚没家产,放逐出京,永不叙用!”
说话同时,梁师成还用眼狠狠的盯了一眼大理寺卿宋伯友,只吓的宋伯友眼中有畏缩之色,
在梁师成话音落下后,宋伯友忙奏道:“启禀陛下,天子家奴在内为天家内臣,在外则是天家颜面,伤及天家家奴与损伤天家颜面毫无二致,故臣觉的应有重罚。”
王黼是梁师成举荐上位的,而这宋伯友是王黼的党羽,又被王黼举荐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上,自然是畏惧梁师成,虽然这么说要受朝臣人的鄙视,但大腿要抱牢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虽然一众文臣鄙视宋伯友,但对乐天也很无奈,此刻的乐天在言辞间丝毫没有以前犀利锋锐,仿佛是认了命一般,殿中的朝臣们便是有想替其说话的,也是断的念头;毕竟在天子面前只能讲理,用确凿的证据来说话,但乐天自己也开脱不了,自己这些人又有什么办法。
想至此处,一众朝臣们心中不止是有兔死狐悲的想法,更有太多的无奈,自本朝以来宦官势力渐渐坐大,以至于可以左右天子轮换宰辅,宰辅事事要看宦官面上颜色行事,现下臣子中唯一有圣眷在身,足以与宦官一较高下的乐侯爷竟然也是败的这么迅速,试问这大宋的朝堂真的就这样被宦官长久左右了么?
连乐天都被宦官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有谁能找起反对宦官的这面大旗,担当旗手?
至此时,一众宦官们的面容上己经露出胜意的微笑,在朝臣面前趾高气扬之势愈加明显。
“陛下,皇城司亲事官罗元有京东、河北诸路紧急军情呈报陛下,请求觐见!”
就在一众官员等待天子拍板,这时有小黄门进殿禀道。
若按从前之制,诸路呈上来的奏疏还要经过通政司才能呈到天子面前,但赵佶继位后早己置祖宗家法于不顾,特别是下皇城司由郓王掌握,势力渐大,己经开始将触手触及到地言府县,有紧急之事可以由皇城司直接呈到天子面前。
京东、河北诸路近来屡屡发生民变,虽然规模闹的不大,却让天子朝臣与官军烦不胜烦,赵佶在有不悦之色,也不顾及乐天,挥手道:“让那人进来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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