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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当初在舟山平叛,乐天掘了海大旺家的祖坟,在使了这个阴招后,乐天在心里也怕别人下个招来阴自己,所以暗中着人买了块风水好地将祖上的遗骸迁去,所以眼前乐家的祖宅早己是一片空墓,只是没有人知道实情罢了。
每当看到自家阿姊对着那几堆空坟拜的起劲的时候,乐天心中都不由的有阵恶寒。心想算了!这些事还是不要与自家阿姊说的好。
一边硊拜,一边看着那三位新制的墓碑,五品诰命夫人乐氏不知审视了多少遍,自家父亲、祖父、曾祖的名字都刻了上去,再想自己现下是五品的诰命,死后怕也会是再追两品达到三品的哀荣,眼中的泪水不知是为祖先流的还是为自己的流的。
一众围观的百姓心中更是羡慕赞叹,不止乐天做了朝中的三品大员,连同乐氏的夫婿李梁也沾了舅弟乐天的光,被授予了一个正七品的武职,县太爷看到他也要客客气气。
脸朝黄土背朝天,平舆有不知多少家族世代读书耕种,也没出几个当官的,更不要说是做大官能光宗耀祖的,这乐家人丁稀薄,几代就这么一根苗,没想到让乐二郎在数年之内全做成了,不止做成了而且远超所有人的想像。
很多人私下联想,天子能做江山那是祖坟埋的好占了龙脉,平舆这块土地的上无山水也不多,自然是没有什么龙脉,想来大约也会有个官脉,可以冒出些官气,被乐家给占了,所以乐家才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安置墓碑仪式结束后,在庆贺的人群中,一张熟愁的面孔出现在乐天的视线里。
“于兄!”被人群所包围的乐天拱了拱手向着那张面孔拱了拱手。
“乐侯爷!”那人忙回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乐相熟因李邦彦举荐而为官,又因李邦彦与乐天计较斗法失败,又再次回到了平舆的于若琢。
听到乐天与于若琢说话,那些围绕在乐天近前的官员与乡绅忙让开一条道路。
这两年于若琢过的并不好,自从公田所在平舆设立了分所,似于若琢这样的张绅就成了重点勒索对像,日子过的很是艰难。乐天也是从自家秦岳父与一众去汴都的乡亲们口中知晓此事的。
乐天笑着邀道:“乐某在汴都的生意多需要相知的家乡人帮衬,于兄是不是可以放下手中的营生来帮衬乐某一二?”
听乐天相邀于若琢,许多人立时眼底光芒闪动,能攀上了乐天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于某……”于若琢苦笑着摇了摇头,碍于李邦彦想拒绝,但这两年日子过的着实憋屈,更知道无权无势便要被人压榨的道理。
“于兄莫急,将家中事务处理好,乐某再派人来请便是!”知道李若琢有些进退两难,乐天为其寻台阶下,随即又是一拱手:“下月初四,愚弟大婚,还请于兄赏光,去府上吃上几杯喜酒。”
于若琢拱手笑道:“侯爷大喜,便是侯爷不说,为兄自是要登门讨几杯喜酒吃的!”
见乐天与于若琢的对话,不少人皆是叹息,此前乐天在平舆时与这位于官人就相交甚笃,现下主动相邀,这于官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乐天这么做自是有自己道理的,自己的生意与产业越来越大,急需家乡信的过可靠的人来帮衬,此番请于若琢出山更是如礼贤下士一般,也是给平舆乡亲造出直观上的印像,正如千金市马骨一般。
……
宣和二年,京畿周围州县大旱。
乐天自平舆回到汴都,己是临近五月中旬,大旱依旧还没有缓解的迹像。此时从京畿周围州县涌入汴都流民日重,因为今春米粮绝收,又有大量人口涌入,汴都的米价也渐渐开始上扬。
因为年景不好,七、八百文一石的米价倒不是如何出奇,百姓也能了解,但在四月底己经涨到了一贯三吊钱一石,足足翻了一倍,然而这才不过过了半个多月的光景更是涨到一贯八吊钱。
而且商家更是打出存粮不足的旗号,眼看有将要突破两贯的趋势。
往年年景好、经济平稳的时候,大宋的米价不过三到六百文一石,如今即将达到两贯,是何等的一个天价。寻常人做工一月最多不过一贯半的工钱,禁军士卒一月米价居高不下,弄的汴都城人怨沸腾。
无奸不商,无商不奸!
就在汴都粮商们在暗中达成一致,准备囤积居奇的时候,数队从海州驶来的粮船停在了东水门外的汴河边,在一片爆竹声中,东水门内的外城汴河边有一家米店大张旗鼓的开张了,标出的米价与以往一般,上等七百文一石,普通米六百多文一石。
那些正打算囤积居奇的粮商此刻心中无比的愤怒,原来还想借此大发笔横财,被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坏了规矩,忙聚在一起商议对策,甚至有人扬名要去拆了这家不懂规矩的米店。
很快有人回来禀报,那家在外城汴河边新开张米店的牌匾上分明写着“中华”二字,更有人透出细情,这家米店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卿乐侯爷。
两世为人,对历史有着前瞻性,今春乐天便命人在江浙、楚州采办米粮,用来缓解京畿之灾。
知道中华米店的背,一众商家开始沉默起来。
乐侯爷是谁?那可是天子面前的红人,更要做帝婿的人,人家有权有势更有天子的圣眷,一众奸商们敢和乐天硬磕么,磕也是鸡蛋碰石头。
硬碰硬显然是行不通的,但奸商有奸商的算计,囤积居奇这么长时间,又岂能看即将到手的巨利失去,于是一众粮商们以手中现钱大批量从中华票号买进米粮囤积,另一方面自家的米粮丝毫没有降阶的举动。
很快,粮商们的举动传入到乐天的耳中,乐天轻轻一笑:“商人重利,有一成的利润,它就敢保证到处被使用;有两成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五成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一倍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三倍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
自家的米粮被人买走,又高价抛售,中华米店的掌柜来请示:“侯爷,如长此以往下去,这些奸商会将店中米粮买光的,我等是不是也要将米价提起来啊?”
“不提!”乐天摇头:“乐某自有方法对付他们。”
……
很快,在被一众奸商大量购出米后,中华米店的大门前就挂上了“米己售罄”的牌子。
看到中华米店挂起“米己售罄”的牌子,一众粮商们不禁弹冠相庆。
急需米粮的百姓看到这个字眼,立时急红了眼睛,寻常百姓每月收入就那么点钱,又怎么能买起近那么贵的米。
“开门,开门,我等要买米!”
看到中华米店上挂出的牌子,一众买不到便宜米粮的百姓叫了起来。
“各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粮店里的米己经售罄,各位要买米的话,等两日后,我们还有米会从楚州运来!”听到有人叫门,有小伙计出来施礼说道。
听了那小伙计的话,有人叹道:“家里断了粮,如何等的了两日后!”
“你们也是不是与那些奸商一样,打算囤积居奇想卖高价的黑心粮了?”更有人愤怒的说道。
那小伙计将身形转到了一边,于门口让条路,说道:“诸位若不信的话,可以进店来粮仓查看!”
人家既然能这样,证明是没有说谎。
“那边合成十五文钱一斤的米价,我等是如何买的起!”
“以前我等吃的是干米饭,如今因为米价渐涨,一日三餐改成了两餐,又由干变稀,照个这趋势下去,我等怕是早晚要饿死。”
……
一众买不到粮的百姓开始怨声载道,但没有办法,只能去买那十五文一斤的米。
就在一众百姓走到其他米店前,却是看到米店挂出今日米价两贯一石。
不止是一家,整个汴都城的米店都挂出了两贯一石的高价。
“这米价怎么又涨了?”看到又上涨的米价,有人不禁怒道。
“你爱买不买!”那小伙计很是不屑,轻笑了一声口中又叫道:“不是我劝诸位,早些下手,再过几日怕是要涨到两贯二吊钱一担了。”
“有本事你现在就涨!”有买粮的民众怒道。
“是啊,是啊!”
其余愤怒的百姓也是跟着叫道。
店中的掌柜将话音听入耳中,走了出来横着一脸横肉厌恶的说道:“涨与不涨,不过是我动动笔的事,穷鬼们要买就买,不买就滚,莫要在这城叨扰!”
听那掌柜出言:“你们不过就是开米店的,士家工商,汝等居于末位,赚尽了黑心钱,还这样呼喝我等!”
那小伙计见掌柜的都这样说话,气焰更高:“你们爱买不买,不要挡在这里阻碍我们做生意!”
“长此以往以下去,一石米是我等两月的工钱,让我等如何活下去!”有百姓怒道。
“若如此下去,我等皆活不下去了!”有人跟着摇头叹息。
“我等只管做生意,你活不活下去与我等何干!”那小伙计哼了一声。
“你说什么?”方才那愤怒的百姓逼问道。
这时有人叫道:“这些奸商都沆瀣一气,互相勾搭好的,不然如何涨价都涨的一齐!”
“不错,这位说的对!”在那人话音落下后,立时有人附和道。
随即之前说话的那人接着说道:“这等奸商,不如砸了他家的店铺,也好教他们知道我等不是好欺侮的!”
“对砸了他家的店铺,抢了他家的粮,看他还这么欺侮百姓么?”
“奸商无良,且法不责众,我等砸了他家的店铺,也好教他们这些奸商知道我等百姓的厉害。”
……
有人煽风点火,将汴都百姓因米价上调而愤怒的情绪立时调动了起来,如同热油里泼了勺水,立时炸起锅来。





擎宋 第763章:垄断
华夏的老百姓是世界上最柔顺最听话的,但凡有口饭吃都不会去生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铤而走险的。
掌柜的与小伙计一起无礼,又有人怂恿,一众购米的百姓心中越发愤怒,更有脾气暴躁之人摁捺不住性子一把扯住那伙计便打。
瞬间,米???前乱了起来,只见得有人带头将那掌柜伙计打倒,冲进米铺内,又没过多久出来时,各自带来的口袋容器中尽是鼓着的,做鸟兽状散去。
“我的粮……”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掌柜与伙计脸丧着脸,话音里尽是哭腔。
看到这般场景,之前有混于购米百姓中的人笑了笑离去。若是有人认的出来的话,这方才在旁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之人正是屠四。
“官逼民反”流行了几千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最关键的一点,是要有煽风点火与带头的。
汴都一百五十万常住人口,再加上官吏、商贾、学子,还有来汴都讨生活无家可归的流民,足有二百万之众,官吏、商贾、学子可守法,但这些无家可归、贫苦无依的百姓挣扎在??亡线上,如何守的了法。
自从开了这个抢|劫米铺的头后,汴都这数日来不断有米铺被饥民抢劫,以至于规模最大的一起,是近千余饥民围攻某大米铺,而米铺亦不甘示弱,雇数百壮汉子持械相抗,打死打伤无算。
开封府听闻,立时派差伇前去处置。
于是市井间有言“官府与粮商勾结”,又有民谚“朝有执宰奸佞,市有粮商蠹虫”。
事情闹的这么大,开封府又岂能坐视不管,思来想去开封尹王鼎发出牌票,派差伇送到汴都一众主要粮商的手中,召各大粮商共议粮价。
今岁逢了灾年,粮商们自然想大赚一笔,又加上这阵子的变乱,每家都损失了不少米粮,急着捞回本钱,谁又岂肯降价,一众粮商计议了半日,无人言语。
开封尹王鼎无法,只得强抑米价,曰:“每石一贯六钱。”
民不与官斗,但不斗不等于便要相让,一众粮商们辩驳道:“世间货物皆随行就市,且今岁大旱,几至颗粒无收,米价自然水涨船高,眼下米价居高不出,朝廷官府当出仓平粜,又岂能只言片语定价。”
王鼎虽说三品大员,但法不责众,又岂能用强,相持不下,不能定价,始放一众商户出。王鼎惟今之计只能请朝廷出仓平粜以抑米价,时下朝中机构办事效率低下,上报审批亦要有个流程与时间,绝非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而且不仅仅是汴都粮价高涨,便是京畿周围的米粮也是这些商贾所控,米价自然也是居高不下,朝廷想要出仓平粜抑制米价,绝不是一个小数字。后世曾发生过“蒜你狠”、“豆你玩”,便是以资本垄断产能产量而达到垄断的目的,后人孰不知这套把戏,在北宋时早就是被粮商们玩剩下的了。
虽说官府奈何不了自己,但这些商人心中清楚的很,惟今朝廷只能出仓平粜,但在出仓平粜前自己这些人还是能大赚上一笔的。
心中存着这等打算,一众商贾们故意放出消息“官府己别无他法”,短短的一日间,粮商达到了两贯五钱,可以说是达到自立国起最高的水平。
米价难以抑制,风波亦是愈演愈烈,坊间雇工开始以米贵为由纠集人员们向老板要深求涨薪,一时间各行各业开始陷入到风波之中。
就在坊间雇工闹事之时,驻防汴都的禁军亦是撑不住了,开始有官兵要求朝廷加俸。
百姓闹事也便罢了,如今连官军也开始闹了起来,这事情就不小了。
虽说朝廷决定平仓出粮以抑粮价,但米粮要从外地运到汴都,时间了少也要十日二十日,长则数月,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军队是国家所依仗的暴|力机构,朝廷正是依仗军队达到威慑海内平治天下,如今连军心都不稳了,还谈何治理天下。
……
大内,垂拱殿。
“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抑制米价?”望着殿中群臣,赵佶问道。
近来米价上扬,以致流民闹事抢粮,民心不安、军心不安,做为开封尹的王鼎自然要上报朝廷,请求朝廷平仓出粜。
今岁自初春以来,不止京畿周围滴雨未下,连同京东、京西诸路的雨水也是少的可怜,以至于颗粒无收,粮价自然是节节攀升,如今完全是卖方市场,粮价由不得朝廷来定。
赵佶话音落下后,一众大臣皆是默不做声,官仓虽有粮却难以满足日益严重的饥荒,由外地调入米粮又需要一断时日,指望官仓出粜平抑粮价在短时间内难以奏效。
见众臣皆是默不做声,赵佶将目光投向执宰王黼,眯起眼睛问道:“王卿,你可有何良策?”
身为百官之首的王黼轻意不能多言,沉吟片刻心中思虑过后,出列奏道:“陛下,臣觉得应派开封府衙差伇并守兵备兵丁,强征米粮平市!”
“不可!”当王黼话音落下,立时有御史出面阻止,言道:“朝廷出面强征,无异于眼下市井间流民纵抢,岂是天子的为君之道,我等的为臣之道?”
以孔孟之道治国,推崇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五常之伦,便是不要人阻止,赵佶也是不会答应的强征米粮平市之说。
赵佶看着王黼摇了摇头,并不多言。王黼从赵佶眼中则是看到些失望之色,心中咯噔一下,不免失落。
有官员进言道:“陛下,臣以为应以哄抬物价罪,来治这些粮商!”
刑户尚书赵野阻止道:“世人皆知物以稀为贵,如今灾荒严重京畿周围几乎绝了收成,米价自然水涨船高,此议怕是不合适罢!”
因赵佶旁听审问杨戬一案,赵佶对刑部刘尚书异常不满,数日后便让任大司成的赵野顶其位,将其外放为官。
这时又有户部官员奏道:“臣以为朝廷应出面向这些商贾名为借粮实为征粮,待外地之粮运抵京畿,以偿还商贾之粮!”
那户部官员话时落下后,赵野轻笑道:“商者重利,现下粮价大涨,如此肯放过赚钱之机借粮与官府,况且我大宋堂堂天子下旨与这些商贾借商,若传扬出去官家岂不受人耻笑!”
闻言,朝中一众官员立时点头,当今天子好面子,自然是放不下这个身段。
显然此议是行不出通的。
就在一众官员束手叹息之际,大理寺卿乐天出班奏道:“居奇者为贵虽为亘古不变之理,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现下商贾趋利轻义,趁灾荒之年有意抬高米价,无异剥夺他人生存之权,实悖纲常仁义之道,臣以为应重罚以抑平粮价!”
“乐侯爷说的轻巧,仅凭一句哄抬米价怕是不能治得了这些商贾。”刑部尚书赵野摇头,说道:“哄抬物价,在我朝亦有律可依,一是捏造散布涨价信息,大幅度提高价格;二来囤积居奇,致使商品大幅上涨的;三是囤积居奇;但这三者是不存在的,京畿周围旱灾是众所周知之事,今岁夏粮绝收,粮价水涨船高亦是理所当然。”
宋代对于议刑,几乎达到了华夏在封建社会刑律法制的最高峰,甚至有些方面不弱于后世,所以对于刑律有着详细的规定。
刑部侍郎赵野,乐天也是知晓些根底的,这赵野是开封人,政和二年考中的时空士。历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试起居舍人兼太子舍人,可以说是半个太子的人,后来又迁中书舍人、给事中、大司成,拜刑部尚书、翰林学士。
要说这赵野做官也是非寻常人,手里也颇有些手腕,无论是蔡京还王黼更秉政,植党相挤,一进一退,朝野莫有能两全者,惟独赵野处之皆得二人之心,而且蔡京、王黼亦待之不疑。
乐天随即又问道:“赵尚书身为刑部尚书,自然精通我大宋律法,依赵尚书所言这些商贾没有犯哄抬物价之罪,想来便是没有,但这些商贾抬高米价之罪,可否算的上非法垄断?”
“垄断?”听乐天嘴时说出个新鲜词,百官也很是好奇。
“想来赵大人未曾熟读亚圣之文!”乐天一笑,口言道:“亚圣有云:必求垄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网利,今一众商贾之行,完全符合圣人之言,我为臣者自是受圣人教诲,将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亚圣即为孟子,孟子所言必求垄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网利,意为站在市集高地上操纵贸易,泛指把持和独占,垄断一词便是来源于此。
“乐某所说之‘垄断’,即我大宋今日这‘榷’也,我大宋盐、铁、茶、酒皆长期为官营,此举虽有暴利之故,但朝廷一量出现财政危机,为贴补国用不足,所以我朝虽有三冗,却也因禁榷而宽裕许多。”乐天徐徐言道。
随即又言:“然米粮与盐、铁、茶、酒不同,为百姓所必需之物,如今不法商贾借灾荒之故,同业之间彼此相互勾结抬高粮价,实为我大宋之福也。”
赵野言道:“此不过乐侯爷一家之言也,又如何能确定汴都商贾有垄断之行!”
乐天言道:“前些时城中有米店以平价粜米,然所售之米粮皆为城中粮商所购,转而被售以高价,若汴都粮商无事先勾结,岂会有一同口径以高价售粮之举?为何有粮铺能以市价售米,为何汴都粮商偏售之以高价?”
“乐卿所言极是!”赵佶点头言道,又将目光投向刑部尚书赵野:“赵卿熟知律法,可将立|法将官榷与私榷分以确定,再着开封府依律严惩私榷之罪,以便万民。”
“臣领旨!”刑部尚书赵野、开封尹王鼎一同出列领旨。
由终至终,立于丹墀前的梁师成一直脸上都是以一种迷惑的眼神盯着乐天,想要从乐天的脸上寻找些答案出来,但见乐天脸上一直是一种淡然的模样,令人看不透更看不清乐天的用意。




擎宋 第764章:真实的意图
当日散朝后的晚间,王黼从与梁师成府宅相连的小门来到梁师成府中。
梁府书房。
王黼侍候于梁师成近前,像个孝子贤孙一般:“恩府先生,我听说城中那家平价售米的米铺是乐小儿开的,汴都米价上扬到如今这个程度,似乎与其有着些许牵连,这乐小儿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此事老夫也听说了!”坐在太椅椅上的梁师成半阖着眼,也在苦苦思虑:“这乐小儿打的什么鬼主意?行事愈发令人猜测不透了!”
无论是梁师成还是王黼,手下都有一群党羽与探听消息之人,汴都寻常有什么动静,只要打听到了,就会立时传了过来,而乐天做为二人的政|敌,在陛下面前越发得宠,于朝中渐渐有举足轻足之势,自然成为二人的重点关照之人,寻常乐天有些表面上发生的事情,也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二人的耳中。
将沏好的茶水递到梁师成手中,王黼接着言道:“恩府先生,我观那乐小儿素来是无利不起早之人,汴都粮价居高不下,那乐小儿家中资产不菲,又岂会在意米粮之价,有此番之举是为何意?”
“你这般说,咱家心中更加迷惑了!”听王黼这样说,梁师成长长的叹了口气,极力想寻出乐天这样做的目的。
王黼想了想,言道:“是否乐小儿有意借此打压汴都其他商家,而想日后一举独霸粮市,以独占其利?”
对此等说法,梁师成显然不屑:“米粮又有几分利润,据老夫所知那乐小儿所经手的票号、海贸皆是日进斗金的营生,咱家看了也是垂涎的很,那乐小儿又岂会在意米铺的那点薄利!”
“那……这乐小儿的到底是为居心?”王黼越来越想不明白。
不止是梁师成、王黼,便是朝中一众消息灵通的官员也想不清乐天是为何意。
……
一直随在乐天边,言语极少的杨志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向乐天拜道:“侯爷,小的愚钝,汴都米价虽贵,但只要朝廷平仓出粜、施粥度饥,半月之后米价便可恢复正常,侯爷又何必多此一举?”
对此,乐天一笑:“我且问你,京畿、京东、京西诸路,谁家的田产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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