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宋

乐天该有多大的圣眷，一众围观之人在心中想道。
从平舆侯府出来，乐天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在前边，身边与两旁皆是由兵相护卫，身后皆是着一身红衣的迎亲队伍，再往后是由十六个人抬的一顶金丝绣着的龙凤大轿，再后是做为聘礼的雁、币、玉、马等物，乌压压盔明甲亮的禁军护在两旁。
乐天将手一挥示意出发，锁呐、锣声立时响成一片，有人放了爆竹。在爆竹声中，长龙般的队伍缓缓的动了，朝着大内东华门也叫内东门的地方行去。
自哲宗朝至今三十余年，只有四位公主出嫁，哲宗朝只有一位公主出嫁，茂德是本朝第四位位出嫁的帝姬，而且适的还是乐天，自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天子嫁女，乐天大婚，是整个汴都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更引人注目的，乐侯爷一次要娶两位公主，分别是大宋的茂德帝姬与西夏的兰朵公主。
这莫说是在大宋，便是在华夏历朝历代皆是极为稀罕之事，除了当年匈奴与突厥最为强盛之时，中原王朝与西域小国采取和亲之策，才会有番邦汗王娶两个公主的机会，但乐天只是个侯爵，论起级别比匈奴与突厥的汗王差的可不是一得半点。
正因为这个原故，围观之人更多了，沿街到处皆是人潮涌动的人群，不过开封府早有准备，待乐天的迎亲队伍即将通过之地，立时清开道路，将看热闹的人拦在一边，并且将车马驱开，谁也不许靠近。
前边有差伇呼喝开道，一列列士卒在两边护卫，时刻为万众所仰目，这可比当状元游街风光多了，乐天心道，但又一想，今日自己适了茂德帝姬之后，这官差不多也便做到头了，怕是以后只能赋闲在家坐吃等死了。
无奈之中，靖康之变四个字再次浮现在乐天的脑海里，自己不娶茂德帝姬也还罢了，但七年之后靖康之变，自己却无法与之摆脱任何干系。靖康之变时，守将误信妖道郭京的谎言，致使汴都外城失陷，一众宋军官员将领变节成为金人走狗。
软骨头钦宗赵桓，以帝家公主、郡主等宗室女做价以偿金人，随之大宋的文武百官与皇子帝婿皆被押到北国，成为华夏汉人的千古奇耻。
这一切，打自己娶了茂德之后，便与自己的命运有了牵连，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乐天在心中想道。
乐天的新宅虽然比起老宅离大内远了许多，但也用不了多久的路，毕竟杨戬善于巧取豪，夺，在乐于享受的同时，又岂会苦了自己，让自己跑那么远的路去宫中面圣，这宅院离大内说远也远不了太多，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迎亲的队伍便到了东华门外。
东华门到了，只是宫门紧闭，队伍在站外停下，在东华门后，早己侯着的宦官忙飞跑着入宫禀报去了。
帝姬出嫁，许多出降后的公主与宗室贵女，还有臣子家的命妇也到了宫中送嫁。
偏殿，殿的正中坐着郑皇后，一侧也做着一位贵妇，只是那贵妇低眉顺目，身上着着与中原人不大一样的服饰。
“在汴都还过的习惯么？”郑皇后向那身着异族服饰的贵妇问道。
那妇人回道：“回大宋皇后娘娘的话，兴庆府不比汴都，汴都没有风沙，气侯也比兴庆府温暖，臣妾这半年来己经适应了大宋的生活。”
“适应了便好！”郑皇后点头，又言道：“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便着人与皇上说，皇上会满足你们请求的。”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听郑皇后这般说，那贵妇忙言道。
这身着与中原人不大一样服饰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崇宗李乾顺的正妻，己成为阶下办的西夏皇后，今日赵佶命兰朵公主与茂德一起嫁与乐天，做为母亲的西夏皇后自然要被带来见证女儿出嫁。
“莫要多礼了！”见前西夏皇后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郑皇后挥手，向身边听用的小宦官问道：“迎亲的队伍来了么？这乐天也真是的，迎个亲也这么磨磨蹭蹭的，本宫一会见到他，要好生的训斥他一顿。”
“奴婢这便去看看。”旁边的小宦官忙回道。
面对这位西夏前皇后，郑皇后也是觉的别扭，这位成为阶下囚的西夏前皇后又何曾不是如此，但为了礼仪也只好相互将就着。
就在这时，那小宦官回来禀报道，迎亲的队伍己经到了西华门外。





擎宋 第767章：乐天大婚2
公主出嫁和寻常人家的女儿不一样，是整个国家的头等大事，连宰相都要参与筹备，婚礼前一个月，执政的宰相就要奉皇帝命令，一一查看公主的陪嫁物品是否准备妥当。
六月初四是茂德帝姬出降的日子，王黼一众官员也都早早的聚在了垂拱殿旁的偏殿。虽然朝中对乐天不满或心存怨念的官员大人有人在，如梁师成、王黼、白时中之流。
但没有人会在这个场合上发达任何不满，今日是皇家的大喜之日，更涉及天家威严，不仅不会表达不满，甚至还会弹冠相庆，更清楚自明日之后成了驸马的乐天不会再混迹于朝堂之上，也不会再给自己这些人上什么眼药，制造什么麻烦。
所以这些人心中谨记的就是一切如常，把这场婚事办好便是。
这时，赵佶的大驾也到了偏殿，随后带着一众朝官向朝殿走去，时间也都是由礼部算好了的，赵佶一行刚刚到了朝殿，东华门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迎亲的队伍到了，就在东华门外候着了。
坐于垂拱殿上，因为女儿出嫁是皇家大事，赵佶冕服正冠，装束正式的紧，得到禀报开口道：“开南薰门，送公主出宫！”
听天子这一句道出来，朝堂中立时满堂惊异，讶然之声不绝于耳，依大宋自开国时流传下来的祖例惯制，公主出降历来走的是东华门，大宋公主出降从未曾走过南薰门，而且南薰门是举行正式大朝会走会走的地方，只有每年过节祭拜若是有极为正式的事情发生，才会在大庆殿走动，平时南薰门都是关闭的。
古时以南方为贵，所以南薰门有国门之称，偶尔除了皇帝正式出宫出行外，便是太后、皇后出宫也不得走那里，都是走东华门、西华门，眼下竟然为了茂德帝姬出嫁，竟然要打开，这怎么能不令一众官员们吃惊。
徽宗朝忠直之士皆被蔡京等打压，要么贬谪外放，要么打发回家，当今天子行事一向不听规劝，这个时候出了这个事，没有官员敢出来规劝，一众官员彼此间对视了半响后，齐齐的将目光投到了王黼的身上。
谁让你是执宰了，执宰就要有执宰的样子，一众臣子们心中想。
一众官员的目光齐齐的聚焦在自己身上，王黼立时感觉了出来，王黼以媚上而幸进，打心底不想出这个头，但这明显是坏规矩的事，自己若不出头，日后定会被载于史书之中为万民所唾骂。
位极人臣，王黼也要顾及一下名声，只好硬着头皮出列道：“陛下，臣以为茂德帝姬开南薰门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见王黼出列阻止，赵佶轻哼了一声言道：“不止是朕的女儿茂德，还有那李乾顺的女儿，曾经的夏国公主现下被朕封为郡主的兰朵，她二人出嫁朕如何破不得例，开不得南薰门，朕的收复我华夏之故地此等辉煌之事，难道开不得南薰门么？”
“陛下息怒！”这时梁师成见势不好，连忙劝道。
随即梁师成瞥了一眼朝中百官，细着嗓子言道：“你们这些大人看事情真是不透彻，陛下开南薰门一是展我大宋之胸怀，示我大宋国威之盛，偏偏你们这些人心头不亮，看不清官家的用意，真是愚顿之至。”
说完，梁师成又一脸谄媚的笑着与赵佶道：“官家，奴婢说的可对！”
赵佶点了点头。
“臣等糊涂，还望陛下恕罪！”王黼忙就坡下驴请罪。
“臣等糊涂……”一众官员也忙跟着说道。
赵佶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茂德帝姬本来是要嫁给蔡鞗的，后来蔡鞗出了那么一档子事，亲事也便告吹了，使的世人难免不会看清了自家女儿几分，此次开南薰门送嫁，是彰显帝姬的高贵身份，也是自己对女儿茂德也是给乐天，更给党项的兰朵一个补偿。
做皇帝虽然不在行，但做艺术家赵佶还是在行的，做艺术家的人多少都是心高气傲，又感情丰富的，这也是搞艺术这类人的通性。
因为蔡鞗，使自己误了女儿姻缘，更使女儿的名声受损；因为补偿女儿，乐天做驸马尚了茂德，自己也便误了乐天的前途；灭了西夏，取人之国，虽为胜利者，也让赵佶觉的有愧于李乾顺，所以只有用南薰门来做文章了，虽然有些过了，但也算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东华门这边，正等着传旨入内的乐天只见大门边的侧门突然开起，一个小内侍匆匆的走了出来，看到外面乌压压的迎亲队伍，最后目光落在骑着大白马的乐天身上，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又熟练的夹在自己的腋下，尖着嗓子说道：“圣上口谕，请驸马爷转道南薰门迎亲。”
话音落下，那内侍转身进了偏小门，随即那小门也关了上。
听了那小宦官的禀报，连同新郎倌乐天，引领规制的礼部官员在内的一众迎亲之人立时一头的雾水，按本朝的惯制，迎娶公主历来都是在东华门外，怎么改到了南薰门，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是不是自己这些人听错了话？
随在乐天身后的一众礼部官员，还有迎亲之人皆是面面相觑，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这规矩可是随意改的。
若是在前朝唐时，公主由正门出降倒有可能，然自五代之后女子地位日渐低微，到神宗朝之后，公主连公主府都不再建造更突出了这一点，然此次茂德帝姬下嫁竟然破了先例，这自然令人不得不多想起来。
看身后一众人皆是发怔，乐天调转马头言道：“走，调头去南薰门迎亲！”
听乐天这么说，一众人才从愣神中醒转过来，原来自己没有听错，方才宫中出来的那个宦官传圣上口谕就是这样说的。
乐天拨转马头走在前面，一众跟着迎亲的人跟在后面，忙向南薰门行去。
但北宋不同于南宋，更不同于后世元、明、清三朝，北宋这个朝代是包罗万向的，可以包容各等事情，不像经历了靖康之变，有了这个国耻，南宋变的越发保守起来，理学也便大行其道，直到后世明清整个华夏变的越发保守起来。
当今天子建大晟府，改礼仪规范仪制，做的事情太多，也不在乎多么这一桩两桩的，一众臣子们心里想了想之后也便坦然了。
今天这事蹊跷，骑在高头大马上，乐天脸上依旧做着喜庆的表情，心底却在想着今日改规矩的事情，很快便明白了赵佶的用意，茂德帝姬两次许了人家，天子是怕天下人对茂德帝姬有看轻之意，所以，天子必须要让人知道，帝姬的身份高贵无比，要传递这个消息，就要给茂德以别人不曾有过的待遇，这南薰门便是一个待遇的最高点。
而且自己还娶了兰朵，毕竟兰朵也是一国公主，虽然被大宋灭了国，赵佶总是开些恩的，话说鳄鱼也会掉两滴眼泪是罢，赵佶这样做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胸怀，当然这也只是顺带而己。
文武百官也不是傻子，在经历最初的惊愕之后也明白了天子的意图，出入南薰门是历代公主没有过的待遇，也便显示出茂德的高贵。
很快，乐天一行人来到了南薰门外，先是叩拜然后派人前去叫门，等待了片刻南薰门正门在吱吱咯咯声中开启，想来是日久未曾开动之故，当大门开启之后，大庆殿露出它那久不为人所见的模样。
看到这般热闹的影像，南薰门外的百姓在一旁围观，心中也是诧异的很，怎么新驸马来南薰门了，依本朝的惯制不是在东华门迎亲么，难不成是朝廷改了规矩？
这消息可是如天大一般的，前所未见啊……
宫中送嫁的宗室贵妇与官员命妇，在得知开启南薰门送嫁之后，也随之来到了大庆殿外，南薰门内。
当宫门彻底开启的时候，宫中的步辇也过了来，一个个宗室贵妇、官员命妇与宦官宫婢们簇拥着步辇从南薰门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南薰站外，随即只见不知是在哪家的贵妇搀扶下，各披朱霞凤冠的茂德帝姬与兰朵公主被分别送入到随在乐天身后的两顶花轿里面。
“起轿……”
见茂德帝姬与兰朵公主别坐定，那侍候在旁边的宦官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大声叫道。
迎亲的队伍打道回府，命妇与宦官们则又重新回到宫中去，宫中自有酒宴安排，而官员与宾客则是随迎亲的队伍回去，拜堂成亲之后赴宴。
但大宋与后世元、明、清三代不明，公主下嫁不止是规矩多、队伍也异常的壮观，皇后、太子等皇室宗亲和很多达官贵人的家眷都要亲自送行，乘坐九龙轿子的皇后和骑马的太子走在公主前面，其他皇室宗亲和家眷住在公主后面。
相比较之下，倒是越发衬托不出乐天什么来了，毕竟皇后、太子才是重中之中，其间还有兰朵公主的母亲，从前的西夏皇后也位于其例，至于被辽国送来的西夏太子，出于为郑皇后与太子赵桓的人央安全考虑，赵佶则未曾其参与到送嫁之中。
之前乐天便看过礼部官员送来的流程安排，一国公主下嫁，规矩多的数不胜数，令人头晕脑涨，但好在有礼部官员全权负责，也省的乐天来耗杀脑细胞，再说之前还有在西夏的经验，自己只需好好的做新郎官便是。
再回到平舆侯府时，乐天可开了眼了，家里处处摆的都是桌子，粗略的算了一下，足有一百多张，多亏有杨戬的这个宅子，若是在自己的老宅，还真摆不下，当然也这是在礼部官员的指挥之下完成的。
就在茂德帝姬与兰朵公主到了门前后，又是经过一番礼仪程序来进了乐家大门。
余下的便是拜天地父母，送新人进入洞房了。




擎宋 第768章：乐天大婚3
在乐天前去宫中迎亲之时，驸马府这边有朝廷派来的礼部官员为迎亲新娘的队伍准备了盛大的宴会。
若按以往的规矩，当然是由驸马爷家自己来操办，但天子知道乐天家人丁稀少，家中除了出门的姐姐就乐天一人，就算有乐氏来帮忙，乐天也要亲事亲为，凡事又怎么是乐天一个人能忙的过来的，所以派了礼部官员前去协助主持操办，这看在臣子们的眼中，也算是对乐天的圣眷了。
待拜过天地之后，开始进入到宴饮这道最为热闹的程序，酒席用的是皇帝赏赐的九盏宴会标准，乐天在席间又免不了向来宾们一一礼拜，敬酒谢恩，一番礼拜过来，整个人都累的有些虚脱。
按规矩待宴会结束后，公主和驸马要先送皇后、太子回宫，然后再送其余贵妇，再后行新婚夫妇同食之礼。接着，公主还要行侍奉公婆盥洗进膳之礼。
行新婚夫妇同食之礼，乐天此前在迎娶兰朵时己然行过，不再做过多赘叙，至于乐天父母早亡，乐天是由阿姊乐氏一的带大，所以茂德与兰朵行侍俸之礼，便要行与阿姊乐氏，乐氏惊的合不拢嘴，在茂德与兰朵行过礼之后，乐氏也是要微微还礼的。
一整天的迎来送往，看着弟弟将终身大事了结，阿姊乐氏心满意足，心中又不禁感慨，依自己原本为乐天的打算，在平舆老家娶个老婆家里种几亩田度此一生，没想到自家这个弟弟竟然做了官，不仅官越做越大，更娶了天家帝姬与曾经的西夏公主，又是何等的心满意足。
送走了皇后、太子，乐天按着原本的流程，领着茂德与兰朵二人去入洞房，至于外面有人照应，自然不要乐天来操心，况且自今日起乐天成了驸马爷，有了皇室不得干政为官的惯例，与乐天相交凡事都要注意了，官员与乐天尽量不要私下相会，以免被人当做把柄拿去做文章。
但驸马当官也不是没有前例的，似曾经娶了蜀国长公主的王侁，虽说成了驸马也还是当着官的，很多人心中也在想道，便是乐天做了驸马，天子也会让乐天做一些没有实权的虚职，以为大宋效力。
此时正值盛夏六月，洞房里头，不待乐天坐定，那边披着凤冠朱披的茂德便忍不住天心的酷热，将自己的头上的盖头揭了开来：“可算进了屋了，热死了，热死了……”
旁边正准备将用来勾去盖头秤子的陪嫁婢女，忙阻止道：“殿下，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这盖头……”
看到茂德这般模样，乐天不由的苦笑：“你头顶上的盖头应该是我来揭的！”
“啊……”吓的自己揭了自己的盖头，还想要接着将凤冠一并取下来的茂德心中一惊，忙又慌乱的将盖头盖在了头上，“这下好了罢……”
对此，乐天只是无奈的苦笑：“你呀……你呀……”
那陪嫁的宫婢忙提醒道：“请驸马爷快些揭开殿下的盖头，小心殿下中了暑！”
“你且退下罢！”乐天接过秤子一边用秤钩揭下茂德帝姬的红盖头，一边与说道。
揭下盖头的茂德见陪嫁来宫婢出了洞房，嘻嘻一笑起身将乐天拉了住：“你就像你《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躲来躲去，还是没跳出本宫的手掌心。”
乐天无奈：“其实我是可以跳出去的！”
“我知道你有一百个理由跳出去，可是你没跳！”冉冉红烛下，茂德吃吃的笑道，瞬间变的温柔无比，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乐天。
被茂德盯了许久，弄的乐天有些摸不清头脑：“殿下在看什么？”
长长的叹了口气，茂德帝姬看着乐天有些担心的说道：“我在看你，会不会像驸马王侁那样，因为娶了我姑奶奶蜀国长公主而断了仕途，一辈子你欺负我姑奶奶那样的欺负我！”
“不许胡说！”乐天用手一捏茂德的鼻子，轻笑道。
见乐天这副模样，茂德脸一红，一头埋进乐天的怀里撒娇的说道：“所以说，你有一百种方法可以不娶我，但还是娶了我！”
在茂德帝姬来看，乐天舍弃仕途娶了自己就是最感动自己的事。因为感动，茂德帝姬紧紧的抱着乐天，脸上尽是陶醉般甜情蜜意微笑。
夏日里，虽然穿的齐整，但里边穿的终是少的，特别内里的亵|衣是上等贡品丝锦裁制的，有若无物一般，触碰在身体上更有那种酥滑的妙不可言感，更不要说现下茂德帝姬生的凹凸玲珑有致，立时令乐天有些浮想联翩起来。
记得前岁在宫中见这丫头时，还是一脸的稚气，如今却是熟透了起来，在二人身体的触碰与摩|挲下，使的乐天兴致越来越高。
一双手环住乐天的脖颈，茂德帝姬轻启朱唇的害羞道：“夫君，吹灯！”
正要起身按着茂德说的去做，乐天心中突然生出了恶趣味，故做不解的问道：“这样亮着灯不是很好，吹灯干嘛？”
“吹灯……”被乐天问的卡了壳，半响后茂德帝姬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吹灯……洞房啊！”
双目中尽是茫然，乐天又故做不解道：“洞房……又是什么意思？”
“讨厌……你是故意的！”茂德帝姬终于回过味来，用手捶打着乐天的胸口。
嘿嘿一笑，乐天伸手就去剥茂德帝姬的衣衫：“灯就不吹了，这样洞起房来才刺激！”
“不对！”见乐天来剥自己的衣服，茂德连连摇头。
见茂德双手护着胸前衣衫，乐天神情一滞：“洞房不都是这样的么？又怎么不对了！”
“洞房……洞房不是这样的！”茂德帝姬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扬着头说道。
这回轮到自诩花间老手的乐天茫然了，“这个……洞房，应该是怎么样的？”
“洞房应该是先亲嘴……”看到乐天不知所措，茂德帝姬说道，说完小小的樱唇便印在了乐天的唇上，动做急而笨拙。
很是享受这种感觉，乐天吻着轻柔的唇，更吮|吸着那条小小的香舌，呼吸也愈发沉重起来，只吻的茂德帝姬眼神变的迷|离与香汗淋漓口中娇|喘之气愈重时，才不舍的挪开了口问道：“那然后呢？”
听乐天发问，茂德帝姬有些不悦的白了乐天一眼，醋意十足的说道：“你不是早就有几房小妾么，怎么还来问我！”
乐天终于明白过来，古时女儿出嫁前，家中女性长辈都会给出嫁的女儿拿出唤做“压箱底”的春|宫画一类的东西观看，以让自家女儿明白男女敦|伦之道是什么意思，显然茂德帝姬在出嫁前也是受了这个教育，所以一切都是按着上面所画的，按步就班的。
想通了记住窍，乐天故意说道：“可是，好像和我知道的不大一样啊！”
没好气的白了眼乐天，茂德很是害羞的将双眼一闭，说道：“我亲了你，该你亲我了！”
嘻嘻一笑，乐天亲了下茂德后说道：“亲过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茂德如急了眼一般，摇头道：“不行，不行，时间太短，要长时间的亲才可以……”
乐天急了：“宫里教的会不会有错？”
“不会错的！”茂德摇头，大声反驳道：“我大宋立国以来，历代先皇子嗣没有我爹爹这般旺的，生下我们兄弟姐妹几十个，又岂会有错？”
服了你了……
乐天哑口无言，只好按着茂德所学的流程去做……
……
一番天雷地火之后，风平浪静起来。
虽说身边的人儿是初经人事，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生疏，甚至自己征伐的动作稍猛一点，下面的人就会轻慽眉头，但挡不住乐天心中的兴奋啊，与自己同|床共|帎的可是天之骄女，那种心理上的刺激可不是用言语能描绘出来的。
就在乐天还在回味方才的暴风骤雨时，茂德动一动都扯动着痛感，还是双手支起下巴，一双眼睛古怪精灵的看着乐天，问道：“那边你什么时候过去？”
“哪边？”乐天不解道。
“装糊涂！”茂德白了一眼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