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宋

乐天立时明白过来，“你是说兰朵那边？”
茂德帝姬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要说兰朵也是可怜的人呢，从党项嫁到咱大宋，你这做夫君的又灭了她的国，俘了他的父皇与母后，正妻的位置还让我给抢了，她不苦谁又苦。”
乐在摇了摇头：“大宋不灭夏国，夏国就要打大宋的主意，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
对此，茂德也是有同感，轻轻言道：“昔年曾有议，将我大宋宗室女远嫁辽国，彼时还是梁王的辽道宗耶律洪基，后为富弼所阻，纵是出身皇家又怎么样，能左右的了自己的命运么！”
“明日罢，明日去罢……”乐天敷衍道，“今天累了一天，天也不早了，早些歇息罢。”
表面上不说，在心底乐天也是头痛的很，怎么面对兰朵公主总是自己绕不过的一个坎，虽说历代皇帝推翻了前朝，将前朝公主纳入后宫为妃之事不可计数，甚至是寻常之极之事，但放在乐天这里终觉的是个坎。
而且这兰朵公主不是个饶人的渣，乐天甚至还有些害怕，这丫头会不会在与自己同房之时，拿出把刀剑什么的来要自己的命，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想想自己从前的遭遇，乐天不禁的有些脊背发麻。





擎宋 第769章：赋闲生活的开始
翌日，六月初五，适逢大朝日，当平舆侯府还是静悄悄的时候，卯时前，待漏院中便坐满了等候上朝的大员们。
上朝后，一众官员礼拜过后先是祝贺皇上帝姬出降，随后就有吏部出具的乐天请辞大理寺卿的奏疏。
巴不得乐天早些去职赋闲的梁师成、王黼等人在心中称快，也有不少官员们心生惋惜，本朝不畏强权的官员少之又少，而且似乐天这般既有圣眷，又不畏强权的更是接近绝种，如今乐天因为尚了主公赋闲去职，怕是没有几个人再正直敢谏了。
想到此处，不少人心中开始想是不是能将这个规制改将过来。
……
而乐天也开启了他赋闲生活模式。
平舆侯府，乐天早早的就起了床，便要带着还有几分睡意的茂德帝姬去见阿姊，同时通知那边的兰朵公主也一齐前去。
与昨日不同，昨日与阿姊乐氏只是算打了个招呼，今日才是正式的行舅姑礼。
宋时的舅姑的叫法与后世意义上的舅姑概念不同，古代的舅姑专指公婆，按照古礼，民间新婚的第二日早晨，新妇要见公婆行舅姑之礼，做为天之骄女的公主亦要如此。
依唐代《仪礼*士昏礼》，按唐的传统，驸马尚了公主，便要升一级辈份，很是尴尬的和父母同辈，因此公主大婚后不需要拜见公婆，宋代前期沿袭唐制，公主下嫁，自认身贵，未曾行过见舅姑礼。英宗朝己认为驸马升行不妥，但英宗皇帝体弱多病，无暇顾及于此，直到神宗朝才完全将驸马升行的陋行废去。
公主见舅姑礼是在家中进行的，乐天父母早逝全凭阿姊一手带大，唯有阿姊乐代之，此时己然坐于正位，茂德帝姬所行舅姑之礼皆是按《仪礼*士昏礼》所制：妇见舅姑：升自西阶，进拜。奠子席，舅座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
宋代皇室对于公主见舅姑之礼仪要求更是严格，远远超过古礼，同时也表现出宋代皇室于于宗室管理严格的表现。
看着茂德一板一眼的行完舅姑礼，乐天心中欣慰，阿姊乐氏也是连连点头，拜完家舅姑礼意味着公主婚后完全脱离内宫，加入夫家的生活的正式开启。
见茂德己然拜过舅姑礼，一旁的兰朵公主虽有些不大情愿，也是一板一眼的仿效着茂德施行舅姑之礼，但在行完之后，目光扫到乐天时，依旧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弄的乐天有些哭笑不得。
待见过姑舅礼，乐家一众妾室齐齐来与茂德帝姬与兰朵公主见礼，口中连称主母，兰朵公主知道乐天后宅是个什么架式，自然是见怪不怪，只是惊的茂德帝姬一边受礼，一个劲的拿眼睛去瞟乐天，眼中有老大不乐意。
知道乐天纳妾，但不知道乐天纳了这么多妾，虽说己为人妇，但茂德依旧是小女儿的心气，心中那个气啊，恨不得立即用手使尽拧几下乐天来解气。
待几房妾式行过礼后，乐天与小妾们所生的娃娃们也都被抱了来，与名义上的母亲见礼，毕竟这些孩子在日后要喊茂德为母亲的。见到这六个可爱的娃儿，方才还对着乐天一脸怨气的茂德立时母爱泛滥，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同时让陪嫁来的宫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纷发与乐家的一众妾室与娃娃。
当然家中下人也少不了要赏赐些礼物。
幸亏宫中准备的周全，要不然这么多人还真不好弄，茂德心中叹道；却见一旁的兰朵公主亦是学的有模有样，临到末了也与自己一样，送了许多礼物。
见茂德帝姬与兰朵公主很是端庄的行过见舅姑礼，乐天见大家还算很是和睦，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却又发现茂德与兰朵二人对一众后宅很是宽厚，对自己却是有几分横眉冷眼，令乐天心中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这间屋子足够大，全加上二位新妇与一众妾室连同婢女，立时显的拥挤起来。
未娶得正室前，家中以曲小妾为最大，这时曲小妾言道：“二位姐姐莫要见怪，八房墨家妹妹生产不过二十余日，尚在月子中，见不得外人，只好托妾身前来告罪了。”
礼到即可，茂德帝姬与兰朵公主自然不能怪罪什么。
梅红虽心急口快，但也是有眼利的人，知道这个场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看到茂德与兰朵二人眼中的不善，迅速上前礼拜，拜过后口中言道：“二位殿下也看到了，咱家这宅子虽大，但也容不得下再多的人了，二位殿下可要约束好侯爷，莫要侯爷在外面再招惹什么人来。”
“他敢……”茂德与兰朵又怎么不知道梅红的意思，不约而同的齐齐开口道。
话音落下，茂德与兰朵同时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两只的露出笑意。
看乐天一家人其乐融融，又看茂德与兰朵二人的架式，显然是拿出了定要将乐天治住的打算，乐氏心中欣慰，满意的言道：“二郎大了长了本事，不是以前我能管的了的那个二郎了，如何约束二郎就要看二位殿下的了！”
……
“你来了！”看着乐天，兰朵公主面容上的情绪变的复杂起来。
“来了！”乐天回道，脸上也是有着莫名的尴尬，目光更是有些不由自主的躲闪。
昨夜与茂德帝姬刚刚洞过房，茂德身子还未曾完全适应过来，依乐天的老道而又富有经验明显可以看出，今日晨间茂德帝姬走起路来有些别扭，显然还没有从昨日恢复过来，而到了晚上，茂德便忙将自己从洞房里推了出来，要让自己来寻兰朵公主。
茂德对兰朵心中也是存些歉意的，毕竟自己抢了兰朵正妻的位置，使兰朵公主只得了个平妻的名号，大宋又灭了西夏，这让茂德对兰朵生出歉意，甚至将乐天从自己房里推出来时，还叮属乐天好生怜爱兰朵，莫要过度欺负与委屈了。
用过晚膳，乐天来到兰朵公主的房间。
说完，乐天没有什么话再说了，只是坐到榻边，眼睛四下的扫视着。
眼前这个男人灭了自己的国，又囚禁了自己的父皇，如今又娶了自己，兰朵公主看待乐天的目光里也是复杂到了极点，默默的坐在了一旁，不发一言。
旁边陪嫁来的党项侍女心中明白的很，忙退了出去，离行前还将门好好的关上。
二人不发一言，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夏日天长，从掌灯时分一直坐到二更过半，前后半个多时辰。
己然生出倦意的兰朵公主不由的打起了哈欠，看了眼依旧坐在那里的乐天，口中言道：“天不早了，侯爷也该回房休息去了。”
“嗯！”乐天点了点头，看着兰朵犹豫了半响才说道：“你我也拜过天地了，在夏国时也行过对食同牢之礼，今夜是不是该行夫妇敦伦之礼了。”
“今日不方便！”看了乐天两眼，兰朵突然红着脸说道。
因为心中有愧，乐天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兰朵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怨恨我，但我也是身不由己。”
轻轻的叹了口气，兰朵缓缓说道：“母亲与我说过，历朝历代皆有兴衰起落，你大宋的江山以前也不是有过汉唐盛世，后来也不是三分天下，与五世十国之乱么，凡世三百年之兴衰，这是躲不过的宿命。”
对于兰朵所说的话，乐天不由的感到有些惊讶：“这么说……你不记恨我了？”
兰朵公主叹道：“嫁稀随稀，嫁叟随叟，帝家之女本就是政|治的牺牲品，此事是我能够左右的么？”
这话说的乐天有些叹气，难道自己生的不够帅？人品不够好？没有满腹经纶么？这话实在是有些打击人。
“既然公主都这样说了，那今夜我们便洞|房罢！”
征服女人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征服女人的心，第二种是征服女人的肉|体，从而进一步再俘获女人的心，虽然后者有些不大雅致，但乐天只有这样才最适合于兰朵公主。
说完，乐天就要凑上前去，欲毛手毛脚。
兰朵公主倒没闪避乐天，只是轻轻的说了句：“侯爷，我说过了，今日我的身子不大方便。”
“真的？”正想得寸近尺的乐天停了下来，一脸的惊讶。
见乐不信，兰朵公主羞红着脸，用手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没看我今日在内里着了许多的亵|裤。”
古时没有卫生|巾等事物，女人来了月事，只能多穿几条亵|裤在里面，乐天做为妇女之友，家中小妾众多，立时便可以看了出来。
看到乐天的目光在自己的裙裳上游|离，羞的兰朵满面赧红，口中言道：“侯爷且去茂德帝姬那里休息，莫要冷落了新人！”
……
从兰朵公主房里出来，显然是不能去茂德帝姬那边，茂德的身子还不适应暂且需要休息，就在乐天想去那一房里休息时，却听到梅红的声音从别院里传了出来。
“就你了！”听到梅红的声音，乐天想起白日间梅红在茂德与兰朵跟前的话，乐天嘿嘿一笑，眼中闪起复仇般的小火苗。
……
不久后，别院里响起梅红的惊叫声，随即后又是一连串在喉间极为压抑的呜咽声音，最后随着一道释放的长长呻|吟，不过之后听动静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再后来那压抑的呜咽声转变为梅红的告饶声……




擎宋 第770章：赋闲并不闲
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不用说，许多人心中都清楚的很，这是古人富裕之家嫁女时的场面与排场，事实上“厚嫁”不止是普及到有钱人家，便是普及到寻常的民家，甚至坊间无嫁妆则难以成亲，甚至是皇室的宗女，如果家境贫寒也会嫁不出去。
嫁妆，作为妇女因婚姻而带往夫家的财产，本是对女子出嫁后丧失宗亲继承权的一种补偿，所以在嫁女时尽可能地多置嫁妆，以弥补因为习惯继承法未能继承的那部分家庭财产。另外也可抬高新媳妇的地位，使她在新的家庭中有更多的发言权、自主权，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高陪嫁之风。
高陪嫁在宋代是极其普遍的现像，其风遍及社会各个阶层，当然在高陪嫁的背后还有着另一番含义。
一来可以维持家庭生计；二来还能扩大女子的再婚自主权。宋代女子出嫁时将陪嫁带往夫家，这部分财产与夫家的财产不完全混合，原则上，女子对自己的陪嫁基本上享有所有权。因此?当夫妻因感情不和而离婚或夫亡妻欲改嫁时，女子可以取回陪嫁。此时女子拥有属于自己的财产?同时也拥有了再婚自主权。
再次，女子婚后家庭地位提高。嫁妆作为奠定女子在夫家地位的经济基础?为使女子能在婆家不致因嫁资过少而受气或者抬不起头，所以人们争相厚办嫁妆。
因为嫁妆丰厚，宋代妇人的地位高涨，虽有“夫虐其妻”，但女子虐夫之事亦是时有发生，甚至南宋谢希孟尝把宋代看作是历史上的阴盛阳衰时期。他在《鸳鸯楼记》中写道：“自逊、抗、机、云之死，而天地英灵之气，不钟于世之男子，而钟于妇人”。
正因为嫁妆的丰厚，让妇女的地位提高，有宋一代妻“不易制”的现象也难以计数。大家熟知的王旦、周必大等朝廷重臣和晏殊、沈括、陆游等社会名流无不“畏内众所共知”其中沈括尤其可怜，他屈从于晚年娶下的妻子张氏。
据《萍州可谈》卷三记载：“沈存中(沈括字存中)……晚娶张氏?悍虐?存中不能制?时被纂骂摔须堕地，儿女号泣而拾之。”而周必大?爱妾被夫人“糜之庭”?他束手无策?只好亲自去为其送水解渴，还遭到夫人嘲笑：“好个相公，为裨取水”。
甚至贵为一品，当国最久，仁宗朝的名相王旦也颇惧内他宅后作堂为名“三畏”。杨亿风趣地说?可改作“四畏”。
大家十分熟悉的成语“河东狮吼”就来自一则畏妻的故事，苏轼为既“饱参禅学”，知好友陈季常又常常被妻子骂的丧魂失魄、不知所措，便为陈季常写下诗句“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畏妻之状尽显于纸上。
做为帝姬，茂德的陪嫁自是丰厚，再加上赵佶心中觉的耽误了乐天的前程，甚觉的亏欠，陪送中不止有金银宝物，土地、商铺、奴婢一点也不能少，当然也有意让茂德帝姬不受乐天欺负之意。
不过赵佶不知道的是，乐天有了东瀛银矿，家资远远的早己超出了其的想像，更上就过了那个小家子气的时候，金银珠宝、商铺，乐天不觉的稀奇更是一点也没看上，茂德帝姬所有的陪嫁中，乐天最为看中的是一片土地，这块土地足有二十顷，一顷一百亩，共计两千亩，换算到后世约有一平方公里大小。
这块土地在京西人烟稀小之处，也僻静的紧，这才是乐天最为看中的地方。但是有一点，皇家赐与帝姬的田地，在帝姬死亡后是要收回的。
将屠四唤了来，乐天指着地图吩咐道：“屠四，你去，将帝姬皇庄周围的土地买下，那些持地契之人若不肯卖，倍之以钱便是，不过不要用我的名义，要以我姐丈李梁的名义！”
屠四忙应了声，又在地图上仔细的看了几眼，不解道：“侯爷，帝姬皇庄虽然说土地肥沃，周围也有水有河灌溉方便，但地处偏远，旁边的土地多浅滩低洼，更又多有高低丘陵，买将下来无有用处……”
将手一挥，乐天打断道：“买下来便是，我自有用途！”
屠四忙称是，心中好奇却不敢多问。
随即乐天又吩咐道：“将周围的田地买下后，立即就地围上围栏，取高地修建房舍，周时派人寻精通铸造的铜匠铁匠，注意不要在汴都寻找，向他处招募。”
心中不知乐天购下这些土地，将来用做何等用途，但屠四还是一一听从吩咐。
……
三天回门，六月初六，又正值出嫁的女儿回门的姑姑节，乐天带着己为新妇的茂德帝姬回宫，一切皆是按着礼仪行事，其他出门的帝姬也便罢了，茂德回门可是三日回门，为此宫中特设摆筵席以庆祝，其间又是颇有赏赐。
宴毕，茂德被拉到后宫与皇后生母说悄悄话，此时的乐天终于发现自己做了驸马后的尴尬处境，有朝臣来见，赵佶去忙朝事，有进宫的官员见到自己，很是客套的见礼，在见过礼后马上避到一边保持距离，也不与自己多加攀谈，显然是有避开自己之意。
进宫难免遇到梁师成与王黼等人，看到乐天，梁师成、王黼等人言所中甚是客气，但眉眼间免不得露出做为胜利者的得意之色。
此时乐天才终于意识到做了驸马后的尴尬，就是人人避之不及。
不过，乐天也是只微微一笑，并未太在意，日后的大宋国运日渐衰败，只会事情越来越多，让这些人焦头烂额。
屠四办事得力，得了乐天的吩咐后，几日便赶了回来，将一张张地契展示与乐天：“回禀侯爷，您吩咐小的办的事小的都办好了，皇庄周围十里的地方都被小的买了下来，这是购地的地契。”
就在乐天看地契的时候，屠四在一旁解释道：“侯爷，除了帝姬名下的田产外，这片土地正如小的说的那般多为浅滩地势也极为低洼，只能适合种些水稻，若是遇到个涨水之年，就是颗粒无收，寻常年景耕种起来收成不大，那土地的主人早就巴不得发卖了事。”
点了点头，乐天接着问道：“耕种皇庄的佃户们都可靠么？”
屠四回道：“小的派手下去打探过了，这些佃户都是在此耕种数辈，绝大多数人都没离开过这里，可靠的很。”
乐天接着问道：“我要你招募的铁匠、铜匠，你可招募的齐了？”
“正在招募中！”屠四忙回道。
说到这里，屠四眼中尽是不解：“侯爷招募铜匠、铁匠，恕小的多嘴，莫非是侯爷是要铸钱？”
一直伺候在乐天身边的尺七笑了起来，言道：“咱家侯爷要金有金要银有银，而且票号信誉又好，咱们侯爷只需在契票上大笔一挥填上个数字，就是一大堆金银，又岂会在意那个劳什子铜钱做什么？”
朝廷信誉不好，做为大宋官方发行货币的交子每年都在贬值，商贾绅宦都喜欢存金银铜钱以保值，除此外信任的便是对中华票号的契票，因为中华票号的信誉好，契票一直以来都是极为坚|挺的。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不该说的不要多说！”对于屠四的好奇，乐天面色清冷。
闻言，屠四忙打了自己一耳光，口中言道：“是小的多嘴了！”
“算了！”乐天轻叹一声，看了眼屠四，说道：“过段时日你便知道了！”
招募铁匠、铜匠，乐天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乐天打的主意就是造炮、造枪，乐天心中知道，后世近代的火炮与火枪制造原理与工艺比较复杂，但十八世纪以前的火枪与火炮的理论并不复杂，只是对于制造技术与制造材料要求很高。
大宋这个时代产出的铁，由于工艺不行，放在后世，十之八、九都是被看成废品的，所以只有铜才最好的材料，为此乐天在中华票号里收纳了许多铜钱与铜器，就是准备用来造枪造炮的。
大宋缺铜，铜在大宋是什么，那就是钱啊，当年因为乌台诗案，苏轼、王侁等人就被处于罚铜，而且是论斤来称的。而民间铜钱化成铜器，就可涨四倍之利，以致于大宋官方以铜器制钱，而民间却以熔炼铜钱来造器，一进一出，朝廷的损失颇大。
铜炮、铜铳，说的明白点就是用钱堆出来的，别说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便是皇室怕也是堆不起，坐拥东瀛银矿的乐天起初在在计算了一番之后，也是有些咬牙，但好在岛根那边的银产量渐渐涨起来了，而且质量与产量也很稳定，才让乐天伸的开手。
而且自己终于娶了茂德帝姬，八年后那场剧变，是自己无法躲避的，想起前世汴都城破后的惨状与皇室一连串的遭遇，让乐天下定了决心制造枪炮。
用铜来制炮只是权宜之计，乐天打定的主意是招募各地技艺高超的铁匠来研究炼铁技工艺，争取将冶铁工艺提高了，使用廉价的铁来打造枪炮。
而且虽然这种最简单的火枪、火炮虽然容易制造，但其间还有许多窍门，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这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来完善。
真实的古代与后世小说演义里的古代完全不同，在古时私下大规模的制造刀枪，是犯禁的事，严得的抄家问斩诛九族也是常有的事，而乐天要聚拢一大堆人不止要制火炮火铳，还要制造火药，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虽说乐天是文臣可以罪不致死，但流放什么的却是免不了的。
什么地方最安全？乐天将主意放到茂德出嫁的这处土地上。
茂德出嫁，天子赐下的田庄是最为不能让人怀疑的地方，是茂德的也就是乐天的，如何利用这处土地，乐天自然说的算，就算是有人提出异议，乐天也想办法让这些人闭嘴甚至消失的。




擎宋 第771章：赋闲并不闲2
“开封有个乐青，铁面无私辨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武松和杨志在身边……”
每当听到有孩童唱起这首不名的歌谣时，汴都的百姓无不扼腕叹息，大理寺卿乐侯爷那么好的一个官怎么就尚了帝姬做了驸马，从此成了无法再为朝堂效力的闲散之人了呢。
渐渐的有些言语在民间扩散开来，有各种小道消息说，乐侯爷大理寺卿做的好好的却突然尚了公主，这其间有许多内幕的。
什么内幕？听到这些人的八卦，不好人好奇了起来。
于是各种传言在汴都流传开来，乐侯爷因为为官清正不徇私情，曾在去岁汴都水患期间痛打了与民争利，当朝相爷王黼的小妾兄长，而使二人不和；乐侯爷生性清傲，与当朝有隐相之称的梁师成也聊不到一块去，更弹劾处置了公田所的主事杨戬，而杨戬与梁师成相交莫逆，使的梁师成对乐侯爷心存忌惮，又无法报复。
而且乐侯爷还曾带兵灭了夏国，抢了有大宋媪相之称童贯的功劳，媪相童贯看乐侯爷又怎么能顺眼；此前乐天更是开罪过本朝执宰蔡京，而蔡家衙内也是不明不白的死在杭州，蔡家也将这笔账算在了乐侯爷的身上，虽然蔡京致仕，似朝中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之流皆是其的党羽，又怎么会让乐侯爷这官做的安稳。
大宋朝廷现今的这些官与宦官是个什么揍性，汴都百姓再清楚不过，所以百姓们对这些传言也是深信不疑，就是这些人想要治乐侯爷却又拿捏不到乐侯爷的把柄，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沆瀣一气在陛下面前各种花言巧语，让陛下将茂德帝姬下嫁与乐侯爷，从此让乐侯爷远离朝堂，无法妨碍到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