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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除此外便是安全问题,在岛根时咱们的采银队伍与岛根本地土著屡有冲突,日后银矿扩至它地,这种冲突更会大量伴随而来,所以在东瀛大量的前提,是建立在有大量粮食与安全的保证之上的。”
“白兄说的对,现下在东瀛采银的好多矿工急着想回来,而本地由于方腊之乱,又招不到人手,况且又是背井离乡,很难招到人手。”王员外也跟着说道。
能成商界翘楚创下偌大家业,白员外绝非寻常人,一眼就看出东瀛采银眼前的瓶颈所在。再说此时的东瀛还处于蛮荒之中,远不比上大宋的繁华与富庶,肯背井离乡的人少之又少。
后世书本中常说:人是生产力的第一因素,更是最具决定性的力量。东瀛有再多的银子,没有人手去采也是白搭。东瀛采银,粮食、人手缺一不可。
对于东瀛的事情,乐天也听童揽、张彪等人说过的,刚开始那些采银工人初到东瀛时一切都觉的新鲜,而且只要到了放假的时候,有送上门的东瀛女子不要钱的陪|睡,但日子过的长久了,也会感到生活枯燥无味,第一批采银工人在岛根半年之后,便己感到厌倦,虽然报酬丰厚,也不想在东瀛长久呆下去。
思虑了半响,乐天才说道:“惟今之际,只有将我大宋子民大量移到东瀛居住便可,一来解决了粮食问题,二来也解决了矿工短缺的问题。”
“侯爷说的轻松,有几人肯背井离乡去蛮荒之地?”听乐天说的轻描淡写,二人齐齐摇头。
“这有何难!”乐天轻笑道。
乐天这般说话,立时引的白、王二人一阵惊愕。
只见在白、王二人愕然的眼神中,乐天淡然道:“二位岳父大人只管在两浙各处县城中贴出告示招募出海水手与出海劳工的告示便可,其余的事由我来解决,要不了多久必不为此事烦恼。”
虽然不知乐天如何解决缺少工人的事情,但王佐不得不提起另一个让人不重视的事情:“吕师囊与其麾下的两万乱军若是治理不好,早晚都会是一个大麻烦,侯爷不可不防呐!”
“将两万人拆开分解打乱,与我们原本的人手混在一起,尽量争取民心罢!”对于这一点,乐天也说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
……
很快有一条消息先是在官府中扩散开来,随后在两浙路中百姓扩散开来,消息说方腊余孽将要被剿灭殆尽,江淮荆浙宣抚使童贯有意下令追查接应义军的百姓,以斩草除根。
方腊起事时因不堪花石纲之扰与官吏盘剥压榨的百姓大多掺和到了其中,这条未曾证实消息的扩散,使刚刚平静下来的两浙路再次鸡飞狗跳了起来,虽然不至于闹到造反的地步,使的不少人人心惶惶,开时寻思着亡命他乡。
很快这些处于惶惶中的百姓看到了招募水手出海的告示,立时感觉抓到了救命稻草,出海躲上个两三年也不尝为一种好办法,不仅可以逃命,还能挣上一份不薄的工钱,怎么合计都是一件很划的来的事。
不过半月间,就有数万人报名。
……
“侯爷做事,素来是算无遗算,不仅采矿的人手招募齐了,耕种的人手也招募齐了,东瀛采银无后顾之忧了,我二人实在是佩服的紧啊!”
两浙路置制府司,王员外、白员外二人钦佩的说道。
显然这些时日在两浙路散出的传言,是乐天故意让人放出来的,就是凑齐去东瀛的人手。
“侯爷,保罗先生求见!”
就在乐天与王员外、白员外叙话间,门子来报。
“请!”乐天点头道。
不多时,保罗被带了进来。
彼此间叙过礼之后,通译向乐天说道:“侯爷,我们船东保罗先生是前来向侯爷辞行的!”
点了点头,乐天笑着道:“那你便与保罗先生说,乐某祝他一帆风顺,此番西去,莫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通译将乐天的话翻译与保罗说过,保罗在说一大通鬼话之后,由通译回道:“我家船东说了,不会忘了与侯爷的约定,侯爷要他带的二十个人,我家船东一路上会好好照应的,绝不会让他们有半点险失,路上便会教授他们希腊语言与文字,只要这二十个人不是太笨的话,他们到达希腊就能与当地人交流。
到了希腊后,我们东家不止会派人保护他们,更帮助他们收集希腊哲学家与科学家的著作,一切都会让侯爷满意的。”
“那便有劳保罗先生了!”乐天笑道。
显然,保罗与白员外、王员外也熟识的很,在与乐天应对过后,与二人打起了招呼。
趁王员外与保罗客套之间,乐天与白员外问道:“岳父大人是何时认识的这保罗先生的?”
白员外说道:“这保罗以前常与广州的蒲员外有生意上的往来,广州蒲员外手里的香料都是从保罗手里拿的,大家都是做海贸的,时间久了自然熟识了!”
“广州蒲员外又是谁?”乐天是在官场混的,自然不识的此人。
白员外为乐天介绍道:“这蒲员外生意做的很是不错,不过不是我们宋人,看模样倒像是大食那边的人,据说在本朝开国之前是居住于交趾的,后迁至我朝广州居住,世代以经营西域香料为生,广州一代的香料皆是出于其家,累世家资可谓巨万!”
“大食人?”乐天挑了挑眉头,接着问道:“这蒲员外可是信天方教的?”
“侯爷也知道天方教?”听乐天说起天方教,白员外很是吃惊。
“西夏以西之地,似回鹘国、东喀喇等国中信俸天方教之人不在少数,这天方教我岂又不知晓!”乐天笑道,又言:“大食人客居住于我大宋之人,常被我宋人称做蕃客|回|回,是也不是?”
“人常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似侯爷通古博今,学贯东西,似天下之事没有能瞒的过侯爷的!”听乐天这么说,白员外大拍马屁,“这蒲员外正是蕃客|回|回,信奉的是天方教。”
乐天未说话,脑子里突然想起后世的一个人来,史载此人是宋末元初时有名的大食海商,祖上在广州亦是极有名的富商,为两广豪富之首,只是后家道中落,由广州迁居到泉州,家道再次复起,成为“蕃客|回|回”的代表人物,总理泉州市舶司数十年。
只是此人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不止有着墙头草的性格,更是在宋元交替之际,臭名昭著,犯下滔天罪行,后又忤逆元廷,为宋、元统治者所不耻,惹下灭族大祸。
后世国人每提及此人来无不咬牙切齿,便是明太祖朱元璋提及此人,痛恨之余更是下令其子孙发配充军,女妇为伎为倡,蒲姓之人永世不得登仕籍。





擎宋 第842章:后世旧事
乐天心中想起之人姓蒲名寿庚,又有史载名蒲受畊,号海云,宋元交替之际,著名的大食海商,“蕃客|回|回”的代表人物。其先辈系十世纪之前定居占城(越南)的西域(阿拉|伯)海商,阿拉伯(色目)商人后裔。
于十一世纪,蒲寿庚祖上由占城迁居于大宋广州,经营商舶,成为两广首屈一指的豪富,后家道中落,蒲氏家族从广州迁往泉州定居,其父蒲开宗,曾担任过安溪县主簿,并曾因贸易有功,被南宋朝廷授予“承节郎”的官衔。
只是,蒲寿庚的所做所为却极不光彩,更为后世华夏人所为不耻。
后世,元军攻占南宋都城临安(杭州),俘年仅五岁的恭宗皇帝。陆秀夫、文天祥、张世杰等人连续拥立端宗、幼主两个幼小皇帝,成立小朝廷。南宋皇族逃往泉州,意欲作都泉州。
彼时蒲寿庚任泉州市舶司提举,一边做杭州市舶司的最高长官,一边经营着自己海上的商贸生意,可以说泉州市舶司就是他蒲寿庚开的,蒲寿庚俨然就是泉州的土皇帝。
此时,赵氏欲将泉州做都城。而在此之前,元丞相伯颜在率军南下的同时,暗中己遣人招安蒲寿庚。做为泉州城的土皇帝,又忙着与元朝接触,蒲寿庚心中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一边口称恭请端宗、幼主入城,一边说请大宋的军队驻于城外,只许一众官员与两位幼主入城。
后人读史时,都觉蒲寿庚心怀异志,更有史家断言,蒲寿庚此举是有意劫持端宗、幼主与一干文武大臣献与元朝,张世杰又怎么看不透蒲寿庚的意思,不能入城只好暂居于东海法石寺。
其后,元军步步紧逼,张世杰欲护送端宗匆遽移粤,经漳州趋潮阳。此时军中缺少物资,只好向蒲寿庚借船,一心降元的蒲寿庚断然拒绝了张世杰的要求。
张世杰知其必反,南撤时掠其港中船舶所用,以其物资充为军饷。吃了大亏的蒲寿庚闻讯大怒,尽屠泉州南外赵氏皇族宗子,除此外还屠杀驻于泉州当地的宋士大夫与军卒。
据后世学者王寒枫考证,估计蒲寿庚大概屠杀了六、七千人。其中:南外宗室三千余人(此间引用了,明代阳思谦《泉州府志》说,绍定年间南外宗室有三千三百余人),淮兵二千五百人,士大夫不知数。靖康之变后,宋高宗赵构迁皇族三百人于泉州居住,经过百多年的繁衍,这三千多人的数字还是可信的。
若只是屠杀也便罢了,令人发指的是蒲寿庚不止是屠杀更是虐杀,或砍断手足看其流血而死,或是用其他残忍手段,不忍卒视。
史载,蒲寿庚降元,将所拥有的海舶交元军进攻残余宋军水师。元军将领董文炳率部抵泉时,擅解所佩金虎符赠蒲寿庚,此举事后得到元世祖的嘉许。元廷授蒲寿庚为昭勇大将军、闽广都督兵马招讨使兼提举福建广东市舶。
当时,泉州许氏家族起义兵抗击蒲寿庚,掩护二帝南逃,被蒲寿庚几乎灭族。元兵实行剿乡灭族策略,不仅火烧晋|江许汉青、许夫人的家乡许宅巷、陈厝坑,迫使二乡的许、陈、曾三姓族人四处奔逃。南诏许姓氏族因事牵抗元,亦惨遭清剿杀戮,几于灭族。
除此外,泉州清源少林寺僧众反蒲寿庚之降元,亦遭到蒲寿庚和元将奇握温思的镇压,他们率元军万人冲进少林,千余僧众被屠,只剩数十人逃出。通过残酷屠杀和镇压,蒲寿庚终于将泉州控制在手里。
在宋元交替之际,蒲寿庚导元倾宋,于南宋危难之际恩将仇报,屠杀泉州的南宋皇族、官员、为了讨好蒙元,又屠杀了数万平民,连蒙古人都感到非常吃惊。要知道当时蒙古灭宋,相对于此前西征,已经是相当的客气了,连蒙哥遗命中必屠的钓鱼城都没屠,可想蒲寿庚的品性何其恶劣。
想到这里,乐天向白员外问道:“岳父大人,不知这广州‘客蕃|回|回’中有几家蒲姓之人?”
“‘客蕃|回|回’中只此一家蒲姓!”白员外忙说道,“广州蒲氏虽姓汉氏蒲姓,与西蜀望族蒲姓却未有任何关连,族人虽然汉化,但子弟中多有娶大食女子为妻者,故而容貌介与我宋人与大食人之间。”
“岳父大人熟知蒲氏,想来与蒲家交情深厚了!”乐天笑道,接着问道:“那蒲氏是否与我宋人一般,是聚族而居还是分散而居?”
“大家都是生意人,此前老夫去广州时,蒲氏忝做地主之谊,老夫在其家中也曾做客过几回,对这些还是知道些的!”白员外回道,接着又言:“‘客蕃|回|回’是为异族,又信奉天方教,为了祷告拜祭于聚居地建设寺庙,故而那蒲氏一族均是聚而居之,未有在外独居者。”
乐天笑道:“岳父大人对蒲氏之事知道的竟如此详细!”
“论做生意,我与王员外皆不及蒲氏,蒲家家产更是我等不能及也。”白员外自嘲道,又言:“纵是侯爷开了岛根的银矿,有了聚宝盆一般,想要与广州蒲氏比富,也要假以些时日。”
没到这个番奴竟有如此大的家业,乐天惊道:“这么说,广州蒲氏足以富可敌国了?”
白员外笑道:“此说虽然夸张,却也相差不远了!”
“蒲氏海上经商,手脚可是干净?”乐天接着问道。
“做海商这一行的,有几个人是干净的?”白员外摇头笑道。
对这一点乐天很是赞同,古代做海商的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大多都是半商半盗,便是自己于东瀛采银,其实与后殖民者掠夺资源有什么不同,现下自己还打算在东瀛自给自足,与后世小鬼|子移|民东北的垦荒团于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
夜间,乐天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眼前的灯烛发呆。
不得不承认华夏民族实在是太过包容了,正是因为包容,无视于各种潜在的各种威胁与不稳定因素,才有了西晋末年的五胡乱|华、唐朝中页的安史之乱,至宋朝末年,连小皇帝也险些被蒲寿庚所陷,百姓更是被屠杀甚众。
没想到无意中又钩出了这一桩后世的史实,乐天不由苦笑连连,大宋果然是步步凶险。
靖康之变,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阻止的了,这后世的隐患,自己能驱除么?乐天不禁陷入到沉思之中。
靖康之变是千千万万的人命,蒲寿庚之乱亦是千千万万的人命,二者皆是牵涉华夏天下之大事。
“侯爷,吕先生与陈先生求见!”
就在乐天思虑之间,尺七来报。
犹在思虑的乐天下意识的问道:“哪个吕先生、陈先生?”
尺七忙压低了声音,在乐天耳边低声说道:“就是侯爷派去的吕将吕先生与陈箍桶陈先生!”
这时乐天才醒过神来:“快请!”
不多时,吕将与陈箍桶二人被尺七领了进来,对着乐天拜道:“见过侯爷!”
示意二人免礼,乐天连忙问道:“二位先生且莫多礼,事情办的如何了?”
吕将忙说道:“不负侯爷重托,更谢侯爷宅心仁厚,派出船只相救,两万多义军兄弟自温州安然脱险,现己被安然转移到了舟山岛上。”
“脱险就好,二位请坐!”乐天笑道,随即吩咐尺七:“快与二位先生上茶!”
没有坐下,陈箍桶犹豫着说道:“得侯爷相救,吕师囊一直想要见侯爷一面,在下只好将吕师囊带到府外,侯爷若是想见,在下便将其唤来!”
初闻这个消息,乐天心中亦是微惊,随即笑道:“吕将军来了,那乐某可要见见这位常常仗义疏财,常常散金与人的吕信陵了,快请!”
书房之外,护卫乐天安全的武松与杨志二人不敢有作何怠慢,虽然陈箍桶与吕将都是被乐天收降来的人物,但二人依旧对其有警惕之心。
不多时,吕师囊被领进书房,对乐天拜道:“在下吕师囊见过乐侯爷,多谢乐侯爷救命之恩!”
“吕信陵勿要多礼!”乐天以手相扶,注视着其,笑道:“吕将军是否还在为乐某破义军、俘方腊,而记恨乐某?”
“在下不敢!”吕师囊忙再拜,口中连称惭愧,说道:“侯爷仁义之名,在下虽在浙南亦是有所耳闻的,更闻有溃卒言,侯爷俘我义军不以罪责,每每发放银钱以资路费,使我军心尽散矣。”
吕师囊言罢,吕将与陈箍桶亦是苦笑,若不是乐天这一招瓦解军心,义军也不会败的如此迅速,至少与官军还能多周旋几个月。
乐天笑道;“倒不是乐某大方,实在是贵军中聚拢了大量的银钱,取之与民,用之与民,望百姓安居乐业罢了!”
“便是侯爷不以怀柔,东南义军于朝廷也不是什么大患!”吕师囊接着说道:“起事之初,在下率众攻台州,被台州司户参军滕膺所阻,数月未曾攻下,只好转战天台、黄岩,后与姚平仲、折可存两部对阵,更是阵阵败北,无奈在下向朝廷请降,却被童贯所拒,若不是危急之中得侯爷相救,在下迟早山穷水尽,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乐天正色道:“东南之乱亦不能怪汝等,所谓官逼民反是也!”
“可恨朱勔以花石纲名盘剥百姓,阉宦童贯以立军功而无视我等死活!”吕师囊愤然道。
不置可否,乐天笑问道:“将军手中尚有两万人马,不知日后做何打算?”
听乐天这么说,吕师囊单膝触地道:“吕某与麾下兄弟的命皆是由侯爷所救,吕某愿意听侯爷调遣!”
“吕将军请起!”乐天以手相搀:“乐某与童贯素来不睦,吕将军纵是率众归顺朝廷,那童贯官居枢密使手握大权,因为乐某的缘由,怕是也不能容你,依乐某预测,几年之内朝廷必会率军攻辽,童贯此人最善于公报私仇,让吕将军做马前卒可能倒是多一些。”
吕师囊原本以为乐天官居两浙置制使,归顺乐天就等于归顺了朝廷,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个缘由,立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吕师囊不知所措之际,乐天接着说道:“乐某在海外薄有些产业,需要人手护卫,若吕将军不嫌弃,便追随乐天一二,若吕将军遇到合适机遇,另谋高就,乐某绝不阻止。”
吕师囊在家乡有“吕信陵”之称,为人素来仗义,虽为摩尼教徒,若不是为官府所逼也不至于走到造反的地步。
听乐天这么说,吕师囊再次单膝硊地,以手指天道:“我吕师囊这条命是侯爷救的,若侯爷不弃,在下时刻愿为侯爷效命!”




擎宋 第843章:旧怨可用
两万多人马,每日仅军粮的消耗是两万余斤,折成二百石,每石需钱七至八百文,每日在粮草上的花销就是一百四十贯到一百六十贯之间,一月就是五到六千贯。至于兵器、号甲、帐|篷、马匹、车辆的消耗性的花费,比起粮草来说更是大头,远远高于粮草。
俱体估算下来,一月内两万人马的粮草需钱六千贯,兵器号甲与辎重需万余贯,军饷三万贯。折合下来养两万人马,一月最少需五万贯的开销。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扯起队伍的那一天起,吕师囊不仅要与官军作战,时时还要考虑队伍的补给,起初补给的问题也好解决,每打下一处州县,开粮仓、掠官库,倒也不必为补给头痛,但随着形势越来越严峻,队伍越来越被动,补给也越发的吃力起来,若不是被乐天派船接到舟山,不用官军强攻,整支队伍也会因为缺粮而崩溃。
造反,自古以来都是将脑袋别在在裤腰上的高危职业,绝对不是那么好造的,屈指细数古往今来成功者可谓寥寥,倒在了造反这条道路英雄的脑袋如同割韭菜一般,一茬接着一茬,数都数不清。
身临困境的吕师囊也是自知回天乏力,若让他再选择一次,绝对不会再选择造反这条路。
“吕将军快快请起!”乐天用双手将吕师囊扶起,笑道:“乐某于海外薄有些产业,正缺人手守护,吕将军麾下这些人马不妨暂且避往海外,待国内情势平稳下来,再回国内也不迟。”
“在下谨听侯爷之命。”吕师囊忙拱手道。
“不知侯爷在海外经营什么生意?”
虽说归顺了乐天,但陈箍桶对乐天还是十分的好奇,更觉重乐天十分的神秘,下意识问道。
话音出口后,陈箍桶才感觉自己失礼,忙道:“侯爷见谅,是在下多言了。”
“无妨,本朝官员既做官亦经商,乐某做什么生意,告知与三位亦是无妨!”乐天摆手:“乐某与乐某的岳父,还有几位杭州本地的士绅,在东瀛开了处银矿,现下正打算扩大规模再开采其它几处银矿!”
乐天的话音落下,吕师囊、吕将、陈箍桶三人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没想到乐天会有这般大的生意,一座银矿就是一个聚宝盆一株摇钱树呐。长久下去,怕是号称富有四海的大宋天子都未必比的上乐天有钱。
如此有钱的人,还会贪墨官府的那点银子么?三人下一个念头就是这般想。
“侯爷……”
就在三人吃惊之际,屠四来报,看到在场的吕将、吕师囊、陈箍桶等人面色微微一滞,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做为乐天的心腹,屠四负责乐天自己组织的一套情报系统,在乐天没有安歇之前,屠四时时可以来见乐天。
见屠四犹豫,乐天吩咐道:“三位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说罢!”
刚刚将这三人收于麾下,在这个时候乐天自然是不能寒了三人的心。
屠四禀道:“侯爷您让小的打听的事情,小的打听清楚了,那广州的‘藩客|回|回’蒲姓之人只此一家,于本朝初年由交趾迁于广州,因信奉大食的天方教,故而聚族而居,蒲姓整族经数代繁衍,至今家中己有百余口!
表面上蒲氏受朝廷任命于市舶中任职,总理诸番互市,富甲于两广;然而于暗中常常欺行霸市,令商贾敢怒而不敢言,若有不从其命之商贾,蒲氏暗中派海匪烧杀劫掠,手段甚为狠辣……”
“这还有天理么!”没等屠四将话说完,吕师囊怒道。
坐在旁边的吕将与陈箍桶二人皆是一惊,向吕师囊连连使着眼色,这时吕师囊才缓过神来,向乐天请罪道:“侯爷,是在下失态了,还望侯爷见谅!”
陈箍桶忙解释道:“侯爷有所不知,师囊昔在乡间时屡受官府压迫,听闻这等不平事时心中难免激动!”
吕将也连忙附言称是。
吕师囊跟着说道:“侯爷,在下气愤的不是那些天方教众时常与我教争夺信众,为此两教信众常有互殴之事,更气愤的是那蒲氏是信奉天方教的藩客|回|回,如此明目伥胆的欺压商贾,我大宋就没人管了么?!”
经吕师囊这么一说,乐天立时醒悟过来。
起源于中|东的天方教(依丝蓝教)与同样起源于中东的摩尼教,在发源地就相互争夺教众,以致于常有流务冲突,可谓是一对老冤家了。二者几乎是一前一后传入到华夏,华夏由于佛、道两教与儒家占据主导地位,二者影响力偏小,更受三者的打压;但由于二者间在西方有着血腥宿怨,更为了争夺教众,在东南一带传教时,屡屡发生争执。
莫说是摩尼教与天方教之争,便看看后世天方教内部两派成天都打的你死我的,眼下吕师囊有这般冲动自然也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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