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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听乐天之言,王哲想了想忙道:“侯爷说的甚是,杭州冬日寒冷,吕宋四季炎热,两地气侯实千差万别,正如福建之荔枝、杨梅这等南方之物于北方实难生存。”
有一点乐天没与王哲说,珍珠的颜色是因为海域中所富含的各种微量元素,所以才会显现出不同颜色。
又想起一门生财之道,乐天言道:“养殖珍珠亦为生财之道,不妨多觅些会养珍珠的百姓,带到吕宋养殖金珠,其利必比开采金矿获利更丰。”
“侯爷”白员外拱了拱手,言道:“吕宋与我大宋有万里之遥,岂会有人肯背井离乡去那等蛮夷之地谋生?”
乐天说道:“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厚利之下必有人前往,况且两浙再次即将生乱,只要汝等招募人手,不堪朝廷之扰的两浙百姓定然会抛家舍业的前往。”
“侯爷何意?”白员外与王佐二人齐齐惊问道。二人家业都在杭州诸地,又怎么愿意看到两浙生乱。
长长的叹了口气,乐天苦笑道:“乐某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官家又复了供俸局与花石纲,两浙百姓的苦日子又来了。”
王佐与白员外皆是受过花石纲之苦的,方腊之乱后,两浙富人几被杀戮一空,朝廷复开供俸局与花石纲,在杭州这块地面上,二人无疑会被朱勔列为盘剥的首要目标。
对此乐天也是无奈,事实上乐天便是任两浙置制使也无法为自己这两位岳父开拖,毕竟朱勔打出的旗号是为天子办事,便是以往两浙置制使陈建也无法干涉。
乐天开始安排自己离去后的事宜与规划:“天子有意联金伐辽,乐某在两浙也呆不久长了,汝等要相机而行,尽量开拓海外利益。”
“我等皆按侯爷安排行事。”王佐与白员外齐声道。
目光落在王哲的身上,乐天问道:“王哲,本侯的吩咐你可照办了?”
王哲忙回道:“每到一处,廖指挥使与在下皆是按侯爷吩咐行事,在吕宋诸地与岛屿皆是留下我大宋碑石字迹。”
点了点头:乐天继续说道:“吕宋四季如春、雨量充沛,十分适合水稻种植,依本侯计算在吕宋开垦田地,一年可收三季水稻,将吕宋全面开发,足可养活千万以上的人口,而且瀚海之上极少外敌,当是避世之福地,亦是我等为后世华夏儿孙开拓的空间。
至于金洲、爪哇、柔佛诸地,先建好港口以做落脚点,然后再徐徐图之,且莫要主动与当地蛮族发生冲突,静待时机图变。”
一众人对乐天的话十分信服,东瀛采银己经显现出乐天目光的独到,南下吕宋只此一趟不止是发现了金矿,更是发现发世间罕见的金色珍珠,有如发现了宝藏一般,心中更是钦佩,放眼乐天的布局,甚至可以用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来形容。
海布布局的大体轮廓己经出现在一众人的面前,乐天不能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的问候,王员外与白员外俱是商场老手,陈箍桶与吕将也都是身怀谋略之辈,还有三州水军指挥使为后盾,有这样好的底子,自然也不需要乐天操什么心。
……
吕宋距离大宋近也便罢了,柔佛、金洲、瓜哇相距大宋更远,若是行商于半年之内打个来回是正常的,但涉及其它事宜,另外两支船人还未回来。
但此时的乐天己经等不及那两支船队归来了,在朝廷命童贯率军归京的命令到达没几日后,赵佶调乐天回汴都的诏令也到了。
显然,赵佶打定了心思北伐辽国,又怎么会能让乐天闲着看热闹。
这一次离开杭州北上汴都,相比于来时的威风凛凛,乐天走的几近于悄无声息,没有百姓送行也没有万民伞之类的桥段,更没有脱靴遗爱的什么夸张情节,近乎于落寞。
毕竟乐天现下不是两浙路的父母官,也没必要去抢两浙路一众官员的风头,故而走的时侯没有大张旗鼓,只有王员外、白员外还有两浙水军一众将领送行。乐天的身边也只带了尺七、屠四,还有护卫周全的武松、杨志,除此外便带了吕师囊与几个原义军中的将领。
这几个义军将领在与官军做战中表现相当不错,很有指挥能力,所以乐天打算将吕师囊与向人扔到刘法和种师道等人的麾下磨练一般,让这些人成为真正的将领。
至于梁山军,乐天将这些梁山军分开拆解开来,愿意追随自己的,扔到商队中充当护卫,那些不愿意的就让他们留在军中。这些梁山军在做官军吃了被当做炮灰的亏,不愿再在官军之中,除了少量的回家外,其余大部分都被乐天编入到商队之中。
此时的醉海棠己经是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臃肿的身子怎能经的了路上的颠簸劳累,乐天将其安置于王员外家静养待产,待生产过后,选个合适的时间北上汴都。
至于醉海棠的名份,乐天也想过了,家里也够挤的了,是不能再纳到家里了,在外面给买处宅子做个外室。虽然有些对不起醉海棠,但也只能如此了。
宣和四年的仲春到夏初之间,乐天是在京杭运河、汴河的水道上度过的。
路上,乐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沉默之中,面容上也没有什么笑意,直到临近汴都到了至虹桥,顺着汴河向西北方望去,看到汴都高大的城墙与东水门,脸上才浮现出微笑来。
一年多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样。





擎宋 第855章:回家
外来的船只是不能从东水门进城的,乐天计划在城外下了船,向北行转由新宋门入城,过外城走旧宋门入内城。
“老爷,可怜可怜我罢!”
“老爷,给点吃的罢!”
“老爷,行行好罢!”
……
刚刚下了船,随着一股酸臭的气息,一群衣衫褴褛篷头垢面的百姓将乐天围了起来,或是伸着手或是伸着碗乞讨着。
“让开,让开!”身旁的尺七捂着鼻子驱赶着围上来的乞丐。
这些乞丐又怎么肯听尺七的话轻易离开,依旧围着乐天,伸着手讨要钱物。
目光扫过围在身前的这些乞丐,有老有少,个个面黄饥瘦神情窘迫,连同眼神也很是迷茫。
“屠四撒把铜钱让他们离开!”不得脱身,乐天吩咐道。
屠四应了一声,一把铜钱撒了出来,围在乐天近前的乞丐们一哄散,连同远处向他人正在行乞的乞丐去忙抢夺地上的铜钱。
有路上行人见状,不禁摇头嗟叹。
“这位兄台!”乐天将那嗟叹的行人唤住,拱手问道:“汴都为天子脚下,为天下最为繁华之地,又怎会有如此多的行乞之人?”
“这位衙内想来是初到汴都罢!”那行人回了一礼,问道。
“正是!”乐天点头。
“去岁平东南之乱所耗军资甚靡,国库空虚,官家将前岁废去公田所又恢复了过来,以致失地百姓们无以为生只好来汴都讨生活了!”那路人说道,又摇头叹道:“汴都何能纳如此多的流民,宣和元年汴都流民之乱还历历在目,为此开封尹特令流民不得过城,故而四野流民只能聚于城外以乞讨为生。”
“原来如此!”乐天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有路人哼道:“什么不让流民入城是怕影响开封府,无非是怕官家出宫僄李师师时看到京城乱相,影响了他开府尹大人与朝中几位相公的前途。”
听乐天与人对话,又有路人叹道:“前岁乐侯爷于大理寺铡了杨戬、李彦,没想到这奸宦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可苦了我等百姓!”
“诸位还不知道罢!”看一众人在这议论纷纷,有人操北方口音的汉子聚了过来,说道:“吾做生意从河北而来,听闻那时百姓因朝廷横征赋税,己闹的不可开交,官府与百姓对峙,吾来之时己见有百姓围殴落单官差之事发生,河北大有将乱之势。”
闻言,乐天不由眯起了眼睛,仅仅不过一年而己,大宋再次变回这副模样,自己便是如满|清裱糊匠李鸿章那般为这个国家缝缝补补,想来也是无济于事了。
万般言语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
“殿下,殿下,侯爷回来了……”
“各位如夫人们,老爷回来了……”
尺七唤开门,家里的门房婆子如同发了癫一般的,跑向内宅禀报。
原本安静的宅子立时变的热闹起来,宅子里的丫头们也是纷纷转告,杨志、武松、尺七、屠四几个人也是识趣的很,纷纷回了各自在前院的房间。
菱子的动作最快,抢在所有人之前到了自己身边,目光很是热烈的看着乐天,口中却是没说见过侯爷一类的什么话,伸着头向乐天身后打量,又快跑两步走到后宅门口,向外面打量了几眼才回的近前。
这丫头一年多不见,终于长的熟的透了,腰肢越发显的纤细,胸前事物又比以前大了一圈,臀|部的肉也是厚了许多,走起路来比以前多了许多女人味,乐天看着菱子,不由的暗暗吞着口水。
只是现下乐天心中很是不解,菱子仿佛是无视自己一般,难道自己隐身了不成,开口斥道:“你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见了老爷我也不问好,四处乱瞅什么呢?”
“见过侯爷!”这时菱子才像发现了自己一般,向着自己行个屈膝礼。
没等乐天说话,脚步声轰然而至,只见面前便聚满了人,以正妻茂德公主为首的一众妻妾还有身边侍候的丫头围在了身前,特别是身边跟着的奶娘,手里还抱着三个半岁大的孩子,除了家中奶娘与丫头外,每个妻妾投向自己的目光尽是热烈与殷切。
看到一众妻妾热烈殷切的目光,乐天心底不由抖了抖,连同腿肚子也有些攥筋,这些妻妾要轮班的话,怎么也要十多天才能轮换一圈,想想自己就感觉身子发空,腰子发虚。
好在自己从醉海棠怀孕开始,自己就修心养性,不沾女|色,从杭州到汴都这一路上更是清心寡欲,奈何家里后宅太多,怎么也要省着点体力罢。
看到茂德帝姬到来,菱子忙禀道:“禀帝姬,贱妾己经查看过了,老爷没带什么女人回家!”
此时,乐天终于明白菱子是什么意思了。
“驸马回来了!”茂德帝姬向菱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喜意对着乐天笑道,从旁边奶娘怀里将在襁褓中的娃儿抱到乐天近前,很是骄傲的说道:“侯爷,过来看看儿子!”
做为正妻,诞下长子,自然是件值的骄傲的事。
乐天将小家伙报在怀里,小家伙睡着正熟,都说儿子随娘,半岁的孩子己经初现出模样,眉眼间看长相有茂德六七分的样子,捏了捏小脸,小家伙很是不耐烦的囊了下鼻子接着睡,乐天笑了笑。
茂德帝姬又拉了拉其余大点的娃,吩咐道:“孩子们过来叫爹爹!”
以秦姨娘与曲小妾所生的两个娃儿最大,将近四岁了,姚真儿所生丫头略小半岁,其次便是盈姨娘与王小妾的娃都近三岁了,再次便是墨嫣小妾娃也两岁了,去岁茂德帝姬与秦姨娘、梅红各产下两男一女,家里己经九个娃了。
除了最小的三个尚在襁褓之中懵懂无知外,其余的几个孩子近一年半没见过父亲早便忘了乐天长的什么模样,看到乐天心里很是害怕,牵着大人的衣角往后退缩着。
“这些孩子平日里总是念叨着爹爹,怎么一见到爹爹就不敢说话了!”曲小妾摸着几个娃儿的头笑道。
“快叫爹爹!”乐天俯下身,挨个捏了捏几个大点孩子的脸。
在茂德帝姬与一干姨娘的催促下,几个大点的娃嘴里怯生生的叫了声爹爹,便避在大人背后探着头打量这个”陌生人’。
“我这个爹爹做的可真是不合格!”看着一众孩子对自己的生疏模样,乐天苦笑道,随后又将秦姨娘与梅红生的两个孩子抱在了怀里,逗弄了一番。
此时的梅红很是知足,随秦姨娘陪嫁到了乐家,又给乐天生下个男孩,也就意味着这个姨娘的位置做的实了;秦姨娘也是很心满意足,自己儿女双全,丈夫与国有功,原本的相夫教子觅封侯早己经实现了,又怎么能不知足。
环视了一番,平妻兰朵公主没有出来迎接,乐天原本想问又住了口,毕竟自己的爵位是平灭他国得来了的,心里还是对不住兰朵公主的,而且自己与兰朵公主一直只有名义上的夫妻,还没有真正的同过房。
在杭州临行前,乐天着工匠连夜将那些金色珍珠制成首饰,好当做礼物送于家中一众妻妾,此时拿了出来,令家里一众人好是欢喜。
当夜,乐天宿于茂德帝姬房中,一番辛苦之后,房外的丫头递来帕子,二人拭过身子,皆是慵懒的抱在一起,二人皆是久旱逢甘霖,痛痛快快的翻云覆雨了一番。
汴都可比在两浙的惊心动魄平静多了,但汴都看起来平静,实则暗中波涛汹涌,吃人的东西却是用肉眼看不出来的;两浙虽乱,却都是明刀明枪的明来,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在翻云覆雨后的圣人状态中,乐天想起了朝政上的一些事情,事实上朝廷中的事情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要糟。
“侯爷这一年多在外面没招惹什么人!”久旱逢雨的茂德帝姬意犹未尽。
乐天无言以对,按时间来算醉海棠肚子里的娃儿产期也便在这几天了,这事早晚茂德帝姬都是要知道的,所以不能不说。
“茂德……”
“有件事忘了告与夫君知晓,咱们儿子己经有了名字,是父皇给起的!”就在乐天开口欲坦白交待之时,茂德帝姬打断了乐天的话。
“唤做什么名字?”乐天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单名一个毅字!”茂德说道。
乐天摇头苦笑道:“以那位险些灭掉齐国,又被燕王猜忌惮而逃到赵国的燕国大将乐毅为名?”
茂德帝姬微惊:“夫君觉的不妥?”
“官家起的名字,夫君我能改么?”乐天叹了口气。
茂德帝君试着问道:“东南之乱,夫君生擒方腊,大功之下父亲没有升赏于夫君,夫君是否在生父皇的气?”
“生气?做臣子的敢生天子的气?”乐天笑了起来:“莫非做臣子的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茂德帝姬说道:“夫君这般说话,己然是在生父皇的气了!”
“错了!”乐天摇头,“官家升不升为夫的官爵,你家夫君我可不在意这些,你家夫君我与皇室合股开票号,与东南的商贾合伙出海做生意,论富有天下间除了皇家,能比咱家有钱的屈指可数,自家日子过的富足我便知足,岂又在意那点虚名!”
茂德帝姬言道:“在我待产之时,父皇母后临府上探望,其间父皇曾说,夫君年纪尚轻,若再升赏,便是公爵,本朝以此年纪因功升迁者实无此先例……”
说到此处,茂德帝姬的声音忽低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说道:“虽说夫君有功,但会因年龄资历还有驸马爷的身份,而遭朝中臣子反对,故而父皇想压后一段时间升赏于夫君。”
侯爵级的驸马于大宋本就罕见,而且乐天还是以驸马身份领兵更是破了规矩,于封赏上阻力重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从话音中听茂德帝姬心有愧意,乐天意岔开话题:“今日为何一直不见兰朵出来迎我?”
茂德帝姬叹道:“兰朵公主生母前几日刚刚病逝,我命人于家中设了间佛堂,兰朵公主正于堂中素衣守孝,待守到四十九日方能出来。”




擎宋 第856章:伐辽不妥
虽说有心节省火力,但久旱逢甘霖,在略做休息之后,依旧是抵住缠|绵巫山云雨了一番。
事毕,再次处于圣贤状态中的乐天,心中忽然想起若是这个时候来一支吞云吐雾的事后烟,该是多么惬意,也不知道现在洪水旺与船队到了哪里。
将思绪收拢了一下,乐天将注意力放在朝中的事务上,特别是放在了最近联金灭辽一事之上。基于汉人的感情,不止是乐天便是大多数人都将宋当做华夏的主流王朝,相对于辽、金更认同于宋。
宋辽为兄递之国,百年和平,但当金灭辽之际,宋在辽的背后插了一刀,有背信弃义之嫌,结果丢人丢过了火,被金人看出底细,直接灭了北宋,北宋为辽陪了葬;而之后金宋为君臣之国,虽无百年和平,但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懂的,结果灭了金之后,也被蒙元收拾掉。
这一次联金灭辽,宋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直接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直至整个华夏被腥膻胡朝统治了数十年。
因为身份的问题,此次回朝乐天还是有几分尴尬的,按理来说做为领兵之臣的乐天是要到枢密院走上一趟,交接水军指挥权,但让乐天掌管东南水军的任务是天子下的诏书,根本没有枢密院什么事,而且身为枢密使的童贯当时正在率军与方腊残余打伏,所以于理论上,乐天根本用不着去什么枢密院。
古时虽说没有民|主一说,却有文臣制约天子的惯列,历朝历代除了腥膻胡朝皇帝搞一言堂,将大臣当奴才养外,其余华夏历朝均是讲究掣衡之道,天子要受以宰相为首的文臣制约,行事处处都要受节制,不仅仅是军|国施政大事,便是连天子裤|裆里的事,文臣们也要管,只要稍有不检点的流言传出,大臣们便是一阵上疏谏言,弄的天子好没有面子。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哲宗朝时,哲宗赵煦尚且年少,民间有流言说宫中欲请奶娘,刘安世与范祖禹立时上疏,言辞十分激烈,以致于高太后不得不出面替哲宗赵煦解释方才做罢。
但本朝自徽宗赵佶登基,屡屡破了大宋自立朝以来立下的规矩,朝中又是蔡京等人掌权,惟恐自己被削了职权,一味的迁让逢迎赵佶,大宋礼法被赵佶破坏干净,以往天子下一道诏令需通过三使司才能正式通过,现下只需天子一纸诏书,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所以,乐天交权真不需要去什么枢密院,直接上朝就可以了。
……
大朝日。
乐天回汴都的第二日,便是五天一次的大朝日,巧不巧的也不必先去宫里走一趟了。
正在待漏院中吃早点的一干臣子们正在等着辰时上朝,回了汴都的乐天慢悠悠的进了待漏院,挤进了一众官员的队伍中。
见是乐天前来,有位高权重者鼻中冷哼,还有不少人笑着打招呼。
位高权重者,无非王黼、白时中与乐天有宿怨之流;至于这些与乐天打招呼的,大多都是这几年从太学入仕的官员,若不是乐天据理力争保留太学,这些太学生们早就回家去了,再者说若是没有乐天上奏天子为七品以下官员涨薪水,这些低级官员们还不知过的有多清贫。
百官之中,乐天赫然看到了童贯,还有数年未曾谋面的种师道。童贯离开两浙只比自己早了几天,想来也是在这几天才来到的汴都;至于种师道,乐天的猜测是童贯想要种师道率军伐辽,故尔不得不将种师道调到汴都。
至于刘法,童贯是不会调遣的,毕竟统安城一战刘法险些死于敌手,随后又被童贯扔了一个巨大的黑锅背在身上,二人的私怨可谓不浅,童贯想调刘法北伐幽云,也是放不开那张脸,虽说之前曾闲置过种师道有,但二人倒没有撕破面皮,故而还是可以调派的。
此时童贯的目光也落在了乐天的身上,只是打量了几眼,便将目光投向了别处,视若无睹一般。对此,乐天心中也清楚的很,童贯出兵的两次功绩皆被自己抢了功抢了先,看自己不爽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种师道看着自己,只是远远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言语。乐天心中清楚,自己的身份太过于尴尬,被认做义祖父的种师道也不得不有所顾虑。
鼓声响起,辰时己到。
一众官员们按品阶排队,向垂拱殿走去。乐天立在队伍之中,却看到王黼虽为百官之首,在入宫之时,还落后童贯半步以示尊重。
对此,乐天不禁摇头。回想大宋自朝起便重文轻武,太祖皇帝更有诏令宦官不得从政,太宗太宗年间如秦翰等一干能打的太监,虽然立功无数但地位也远远低于武官,但在本朝宦官地位己然凌驾于文官大臣之上,那句国之将亡必出妖孽,可不是白说的。
在一众宦官与宫婢的服侍下,眼中尚有倦意的赵佶坐在了龙椅之上,丹墀之下百官山呼万岁,叩拜。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待百官拜过之后归位,执殿的小宦官扯着公鸭嗓子叫道。
一众百官彼此对视了一番,没有人出面也没有出声。
这时有通政官快步走到丹墀前,禀道:“陛下,河北路来报,二月金军占领辽北安州,随后前锋进至松亭关、古北口,据闻辽国天祚帝见金军有取燕去之势,命燕王耶律淳留守南京,自己率军逃至鸳鸯泺,金元帅完颜宗翰出青岭追击天祚帝,天祚帝闻金军将至,遂率部逃入白水泺,金人取辽西京之后,直逼白水泺,现天祚帝己不知去向……”
“这么快!”坐在龙椅之上的赵佶方才还打着瞌睡,此时立时醒了困,话语间甚是惊讶。
“陛下……”被打断了话的通政官正欲继续禀报,忽又被他人打断。
这时,宰相王黼出列奏道:“陛下,臣以为伐辽在即,若不然幽云为金人所得,我大宋坐失复幽云之良机尔!”
见出列之人是宰相王黼,那通政官只好闭上嘴,将正要禀报的内容停顿下来。
“是啊陛下!”童贯出列,奏道:“我朝与金人早己订下海上之盟,然前岁方腊起事,老奴只得调兵镇|压民乱,如今金人己经兵压幽云,我朝再不出兵,一则为金人诟病,二来坐失收复幽云之良机,必为后人所耻笑尔。”
这时,白时中出列奏道:“陛下,辽人己如惊弓之岛,我大宋兵马只需过白沟,闻者无不望而归顺,到时收复幽云,天下无人不夸赞天子仁明,创灭西夏复幽云之奇功,堪称千古一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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