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开封牧之职与开封尹一样,在北宋并不常设,宋太宗与宋真宗在即位之前都曾任过开封尹,之后便登基为帝,所以在北宋一朝,若有亲王被任命为开封牧之职,一般都会被视为是皇位继承人,所以乐天才会对太子赵桓任此职感兴趣。
“侯爷……”就在乐天与屠四议事之时,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只见尺七一路小跑来到乐天的书房,也不顾不得施礼,开门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何事这般慌张?”乐天问道。
尺七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小的遇到了陈大人,陈大人要小的与官人传话,十二月二十一,也就是昨日,天子定太子入朝,天子下令解去太子所佩鱼,并赐太子排方玉带,太子说‘排方玉带非臣下所当服也,’随后天子又赐太子以小直殿二人,太子拜赐之时,那两个宫嫔入见,太子视这两个宫嫁人,言道:‘我要这二人做甚?’”
“小直殿是为何物?”屠四不解。
“小直殿,是为宦官随从!”乐天说道,又言:“看来天子有内禅之意了,天子赐太子只有帝王才能用的排方玉带,接着按照当初哲宗皇帝驾崩后,当今天子即位前,太后赐当今天子随从、宫嫔之前例,如此看来是天子己经要开始内禅了!”
这时,尺七从怀中拿出一张写有字迹的纸,说道:“对了,陈大人让小的拿这个与官人看!”
“罪己诏!”展开纸张,看到上面的三个字,乐天惊的不由念了出来。
朕获乘祖宗休德……言路壅蔽,导庚日闻,恩幸持权,贪饕得志。搢绅贤能,陷于党籍;政事兴废拘于纪年。赋敛竭生民之财,戌役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侈靡成风。利源商榷己尽,而谋利者尚肆诛求;诸军衣粮不得,而冗食者坐享富贵……
乐天一路看将下去,赵佶在罪己诏中承认自己执政二十多年来的种种过失,导致政事荒废、天怒人怨,以致于酿成了今日的祸乱。但乐天也看了出来,赵佶下罪己诏中并非单纯为了向天下人谢罪,主要目的还是为救亡图顾虑,还做出了‘质诸天地’的保证并还下达了罢花石等诸事,与所有弊政会儿全免去。
“官人,太常寺少卿李纲求见!”就在乐天看着罪己诏之时,尺八从前院进来,禀道。
“将开正门,将李大人请入正常,稍候我便去见!”乐天吩咐道。
屠四不解道:“侯爷,这个时候,李大人求见侯爷是为何意?”
对于李纲前来,乐天也是有些不解,只是言道:“李大人有为相为帅之才,乐某相信此次李大人可以力挽狂澜,拒金兵于城下!”





擎宋 第922章:封爵为公
“李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客厅内,李纲正啜着茶水,乐天进堂直接问道。
“驸马爷,金人南侵之事,你可知晓?”李纲往下茶杯忙起身施礼,同时口中问道。
“知晓!”乐天点头回礼,坐在主位上苦笑道:“金人南下,我朝屡败,现下宰执们终日聚于都堂,茫然无策,倒是将家属遣于四方避祸,据说准备好舟船想要移置东南。”
“两日前,镇守太原的童贯跑了回来!”李纲坐下摇头说道。
乐天挑眉问道:“童贯不在太原督师抵御金兵,他跑回来做什么?”
李纲又是无奈又是悲愤的说道:“金人南侵,童贯派马扩、辛兴宗试探金人意图,金人指责我大宋收留张觉,并派下战书,金使劝童贯割两河之地向金谢罪,童贯无以应对,打算逃回京城。
太原守将张孝纯谴责他说:‘金人背盟,大王应号令天下兵马全力抵抗,现在弃之而去,是把河东丢给敌人啊。河东一入敌手,河北怎么办?’避战而逃的童贯怒斥张孝纯说:‘我童贯受命为宣抚,不是来守疆土的。你定要留我,还设将帅有何用?’张孝纯拍手叹道:‘童太师一生威望甚高,事到临头却畏缩恐惧,抱头鼠窜,有何面目再见天子?’”
“所以呐,裤|裆里少了个玩艺儿,就不能唤做男人!”乐天笑道。
李纲摇头道:“我的侯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空开玩笑!”
“说罢,李大人寻我有何事?”乐天问道。
李纲郑重的说道:“不瞒驸马爷说,下官对时局有全面把握,胸有‘平戎五策’但苦于无面见天颜的资格,还望侯爷引荐!”
闻言,乐天不禁苦笑了起来:“李大人怕是寻错了人,李大人你也知道,乐某为当今圣上所恶,平方腊归朝后,因阻止联金灭辽,屡次触怒天颜,不仅未予封赏,更是被夺了爵位,更申令乐某免本圾所大朝仪礼,李大人想一展生平怕是寻错人了。”
李纲笑道:“人常说身前世,身后名,驸马爷眼光之准,当世罕匹!”
“李大人过誉了!”乐天摆手笑道。
李纲接着言道:“驸马爷怕是有所不知……”
就在李纲话刚说了一半的之际,只听得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远远的传来尺八气喘吁吁的声音:“官人,官人……”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未等尺八进得正堂,乐天斥道。
“官人……官人,宫中来旨……召官人进宫议事……”尺八到了门口喘着粗气说道。
“与宫中回话,乐某不得闲!”乐天不耐道。
李纲从旁劝道:“这可是驸马爷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意己决,不再出仕!”乐天摇头道。
尺八接着说道:“官人……是圣旨,这次是陛下下圣旨召您入宫,宣旨的中贵人在前堂候着官人您呢……”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立在门前的尺八忙退了步,躬身施礼道:“殿下!”
茂德帝姬出现在门,与尺八点了点头,进堂柔声说道:“官人,莫要与我父皇置气,虽是父皇的不是,但夫君还是看在我的面子,拯救于我大宋与危局。”
“见过千岁!”李纲见是茂德帝忙起身施礼。
“李大人莫要多礼!”茂德帝姬忙回礼,看着乐天一脸哀祈之色。”
“危局时陛下才想的到我么?”乐天置气道:“当初乐某甘以死上谏,金人乃是未曾开化的虎狼,联金伐辽实乃与虎谋皮之策,陛下为阉宦童贯、梁师成、奸相王黼所惑,造成今日之局势
茂德帝姬继续劝道:“事己至此,夫君多说无意,请夫君看在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的份上,为我大宋……!”
脚步声传来,只见有人走到书房门前,施礼道:“老奴见过侯爷!”
“谭中官!”乐天认出来人,回礼:“传旨之事,寻个黄门官便可以,又何以劳谭中官大驾?”
按宋制,宫中内侍超过五品,便要外放为官,由放外为官的谭稹来传旨,显然是天子动用了最高规格。
谭稹忙道:“陛下知侯爷不会轻易奉召,特命老奴前来传旨!”
乐天笑言:“据乐某所知,朝中与乐某有好感的大员寥寥,是何人在陛下面前举荐于乐某?”
乐天说的没错,乐天将童贯、梁师成、王黼、蔡攸、白时中、李邦彦这些北宋末年权臣得罪个遍,朝中能举荐乐天的人三品以上大臣几乎没有。
“不瞒侯爷说,举荐侯爷之人是老奴与现下官居给事中、权直学士院的吴敏吴大人!”谭稹说道,随即苦笑道:“老奴知晓侯爷记恨当初天子夺侯爷爵位之事,故而亲自到府中来请侯爷出仕!”
“谭贵人,乐某这侯爵四年前便被夺了去,莫要再这般唤乐某了!”乐天摇头,同时将目光投向一旁一脸急色的茂德帝姬,笑道:“帝姬出面说话,也是你谭贵人所请罢?”
“侯爷果然料事如神,正是老奴的主意!”谭稹媚脸笑道。
“谭贵人举荐乐某,乐某不觉意外,但给事中吴敏举荐乐某,乐某便觉的不可思议!”乐天摇头,“如果乐某没记错的话,那吴敏是蔡攸的学生,乐某与蔡家又有说不清的怨仇,他能举荐乐某,倒令乐某意外!”
“危急存亡之际,私怨实不足道哉!”谭稹依旧媚笑着一张脸。
不同于那些考取功名的进士,做官可以恃财傲物,身上有股傲气,宫中的这些内侍宦官们想要混到出人头地,先天条件十分必要,总结来说一是长相需要喜庆讨喜,一脸谄媚之相是必不可少的;二是要能说会道;三要能屈能伸;对于宫中的权贵不权要笑着,便是打了左脸,还要将右脸送上前去让人打,打完之后还要笑嘻嘻的,说挨打是奴才的幸运。
总之,于宦官的品性来说,就是一个贱,无贱不成功,这也是历朝历代宦官被宠得势,做起坏事来没有道德底限的原因。再者,历朝历代宦官遗留下来的画相,若是被画的一脸威猛凶神恶煞之相,那肯定是经过画师按照自己的想像加工过的,不忠实于这些宦官的原貌,试想生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哪个天子会觉的其讨喜宠信。
乐天摇头道:“如今金人入寇,大宋河山支离破碎,依乐某估算半月之内金人便能兵临城下,危局实难狂挽!”
谭稹也是知兵事之人,闻言脸上的媚意立时消褪了许多,对于乐天的说法还很是认可的。
“夫君……”听乐天之言,茂德帝姬话音呜咽起来,敛身施礼道:“相公,妾身求相公勿要记持妾身之父旧事,请相公拯救万民于水火……”
“殿下莫要多礼!”乐天连忙相搀。
任由乐天相扶,茂德帝姬就是不起,口中更是说道:“夫君若不答应,妾身便不起身!”
此时,脚步声再次响起,只见乐家一众妾室也从后宅走了出来,来到正堂向着乐天齐齐施礼,拜道:“官人,家国天下,无国便无家,还望官人念天下苍生出仕!”
“家国不在,官人何谈浊世青莲不染凡尘!”墨嫣小妾说道。
“官人,无国便无家!”秦姨娘劝道。
“老爷,妾身不想做亡国奴,妾身不想肚子里的孩子做亡国奴!”梅红抚着因二次怀孕,微微隆起的小腹,说道。
曲小妾也跟着言道:“侯爷,听闻金人当初攻下辽境城池奸霪掳掠无所不为,若我大宋为金所占……”
听曲小妾这么一说,乐家一众妾室不由惊骇起来,更有悲啼声不绝于耳。惟有兰朵公主以手抚小腹不语,这一幕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但当初宋灭夏时自己于宫中的兄弟姐妹们却是遇到过,那种绝望是不可想像的。
此时的大宋面入灭国之危,兰朵公主心中多少是有些畅快的,但现下己为人妇,更怀了乐天的孩子,心情又变的复杂起来。
“莫要哭了!”乐天挥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也罢,乐某便以命相拼,誓保大宋这半壁残山剩水!”
听乐天这么说,乐家一众妻妾哭声更是大了。自家夫婿不出仕,家国面临覆灭之灾,自家夫婿出仕,又要面临危险。
见乐天应了出仕,一旁的谭稹吊着嗓子叫道:“驸马都尉乐天接旨!”
“官人,快快接旨!”茂德帝姬流着泪说道。
“臣乐天接旨!”乐天回答的有些不表不愿。
随即乐天硊拜在地,乐家一众妻妾下人也是硊拜在地,李纲立在一旁。
“朕偏宠奸邪,以致生民财尽;好大喜功,穷军伍之力,以致国困民穷;喜好花石侈靡成风,以致民怨载道;今金人似虎狼,背盟南下侵我大宋,此危急之时,望贤婿出仕保我大宋江山,朕将不胜感激;昔贤婿有功,朕有功未赏实朕之过也,今封爵驸马都尉乐天为平舆公,以领汴都禁军抵金,望贤婿莫要弃之……”
谭稹吊着嗓子读的声情并茂,乐天听的心里反胃,不过从圣旨上来看,天子赵佶有悔过之意,更是将乐天的爵位升到公爵,有宋一代公爵的爵位与王爵爵位与外姓大臣来说,大抵都是死后才封的,活着封公爵人极少,意味着乐天的地位在天子的眼中十分显赫。
当然乐天乐天明白的很,赵佶这般做也是情不得己,毕竟金人的刀都架在了脖子之上。
接旨谢恩,乐天起身:“谭中官,不知宫中还有什么吩咐?”
“侯爷,天子有旨意,侯爷……”谭稹回道,忽顿了下来,谄笑着拱手说道:“不,现下该改称乐公爷了,老奴在这里恭喜了,圣上有旨,公爷接了旨后进行大内议事。”
乐天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李纲:“李大人!”
“下官在!”李纲应道,拱手道:“下官恭喜侯爷!”
“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什么恭喜可言!”乐天苦笑,接着言道:“陛下召乐某进宫,李大人也随乐某一同进宫面圣!”
“是!”李纲忙拱手道。
在李纲声音落下后,乐天轻咦了一声,笑问道:“李大人是否早便预料到乐某起复之事?”




擎宋 第923章:徽宗内禅1
“谭贵人,乐某虽身在汴都,人却早不在朝堂之上,以至耳目闭塞,不知如今朝中情势如何?”与谭稹同乘一车,乐天问道。
虽说乐天手下的情报系统在皇城司中有暗桩,但对宫中情况的了解,始终是比谭稹这些人慢一拍的,依谭稹内侍的身份与所居的官位,知道的事情自然比皇城司士卒多的多。
谭稹不能隐瞒,直言道:“二十一日,昨日天子召见太子殿下,赐排方玉带,又赐小直殿与宫嫔二人,随后又下诏罪己,今日宫中忽传出陛下有寻幸淮浙之意。”
乐天不禁摇头:“如此说来陛下有内禅之意,然而借内禅避祸淮浙,将汴都抛与太子以抗金人,此举与弃国有何两异!”
谭稹如实回答:“陛下虽说未表明有意内禅,但所做所为皆是表明了有内禅之意,昨日天子诏曰:‘三省,枢密院官属留京师从太子,百司皆不可动。’执宰们要求陛下定下太子扈从臣僚,陛下以太宰白时中兼领枢密院使,为行宫吏;右丞宇文粹中兼中书侍郎,为行宫副使。
执宰们又要求差派提举行宫事务等官四员,下指示:‘京师事体,今日允宜增重。行宫无事,只须两员。给舍、六曹、台谏皆不必备。有所降指挥事,止令三省、枢密院行司出札子,直下诸处。’”
提到宇文粹中,乐天想了想说道:“若乐某没记错的话,那官居尚书右丞的宇文粹中宇文大人,是宇文虚中的长兄,是前执宰蔡京的外甥女婿罢?”
“正是!”谭稹回道。
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乐天摇头道:“怪不得这两年要禁苏子瞻与黄庭坚的文,执宰蔡京是新党,白时中是蔡京的门徒、宇文虚中是蔡京的甥婿,我大宋的政|治精英皆酣于内斗,而不问外事,也难怪大宋国力与国运衰退的如此厉害!”
“侯爷说的是,若无党争也不会有今日之乱!”谭稹也是连声附和,谭稹出身内侍与文官不在同一体系,新旧两党之间的党争自然影响不到谭稹,所以做为旁观者谭稹看的很是清楚。
“陛下将文武百官留在汴都,这等决策无疑是正确的,虽然今日国力不继、女真入寇,陛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地,但陛下所表现出的顾全大局与高风亮节还是值得肯定的。”乐天言道,同时将目光投在坐于车中的李纲,言道:“关于破敌,不知李大人可有何良策?对如今时势如何看待?”
李纲言道:“金人如今兵围中山府,只需十日的光景便能南下攻到汴都,下官以为陛下以皇太子监国留守汴都,指挥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况东宫恭俭之德,闻于天下,以太子之名又如何守社稷,金人猖獗如此,社稷不守,中原汉嗣血脉如何保存,只有太子称帝,才能号令天下,共济时难!”
李纲一边说话一边看乐天的脸色,同时谭稹也在看乐天的脸色,二人心中都明白,乐天与郓王交好,因为太子与郓王之争,用计将太子从臣李邦彦、耿南仲二人贬到偏远之地,虽然太子性子恭俭仁善,但也是结了仇怨。
就在二人心中忐忑乐天是何意见时,只见乐天犹豫了半响,才开口道:“大宋情势己败坏到如此地步,正如陛下在罪己诏中所说,有不可推卸之责任,既然陛下己失民心,太子殿下继位乃理所当然之事,更能安定天下民心。”
闻听乐天之言,谭稹与李纲不由对视了一眼,对于与郓王交好的乐天能说出这般话,甚至有些不可思议,但细想乐天不徇己私,也是心向社稷的。
看着乐天的面色,犹豫了一下,李纲继续说道:“乐公爷、谭中官,前唐安史之乱时,逢马巍坡之变,唐明皇奔蜀,肃宗皇帝领兵抗击叛匪于灵武即位,当时不建号,不足以复邦,而建号之意不出于明皇,后世惜之……”
闻言,乐天陷于沉思中,前唐安史之乱,时任太子的唐肃宗自立为帝,以至于与唐明皇父子失和,来说出徽宗赵佶内禅的重要性,更指出当初唐明皇李隆基若是授意太子建号内禅,也不至于落得后世人笑话叹息。
说话间,车子行到西华门前,乐天三人刚刚从车上下来,只见有两个小黄门官来到车前,为首的施礼向三人禀道:“谭总管,陛下有旨今日是不见任何人!”
“发生了何事?”谭稹惊道:“陛下要我将乐公爷请来,怎的又不见了!”
“回谭总管的话,据说金人讨宋的檄文被传到大内,陛下又急又怒,才说不见任何人的!”那小黄门回道,忙又言:“陛下还说,明日大早朝,请乐公爷上朝议事。”
说到这里,那小黄门身后的内侍双手托着一件紫袍冠服过来,施礼与乐天言道:“乐公爷,这是陛下赐与公爷的冠戴。”
“既然陛下不见任何人,那我等明日大朝再行进宫议事!”乐天接过那小黄门奉来的紫袍冠服,同时将目光投向李纲,“李大人,据乐某所知,你与给事中吴敏交情匪浅,况那吴敏深得天子喜爱,你若能说动吴敏,事可成矣!”
“多谢侯爷指点!”李纲向乐天拜了拜。
……
原本五日一次的大朝议,己经变成了一天一次,此时的大宋与灭亡之前西夏是何等的相似。
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冬日里的深夜寒风瑟瑟,一众官员己然行在上朝的路上。
宫门前等待开门,早到的诸官早己按灯笼上的品级官位列队,此次大朝不仅诸多本该上朝的朝臣上朝,连京中许多没资格上朝的官员也上朝了,似六部、三使司、枢密院那些原本七品以下,没资格来上朝的官员也来了。
由于此次来参加早朝的官员众多,不止队伍比以往庞大,明显也要比以往混乱许多,直到王黼、白时中、李邦彦、宇文粹中等人到来,聒噪的议论之声才弱下来一些。
居于百官前列,都是位于人臣之极的百官之首,只是此时的童贯、李邦彦、白时中与王黼等人也没了往日的气焰,国难当头无力处置,整个人都半死不活。
距离辰时开宫门尚有些时间,就在一众文武百官等待大禁开门之时,忽听到有人叫道:“让下,让下,给我家公爷让路!”
在吆喝的同时,只见在黑暗中几个护卫护着一位身形健朗的年青人向百官前面走来。
文武百官们一阵讶然,朝中除了童贯在封为广阳郡王之前称泾国公、楚国公,好像也只有宫中几位年幼的皇子们被封为国公了,而且皇子们只要成年便会被封为郡王或是亲王,显然此人不是皇室。
随后百官们又想,再不然此人便是哪个皇室族裔,但转念一想皇室子弟是不能非参政的,想来应该是为外臣,但此人的年纪显然有些太年轻了,实在令人弄不清他的身份。
不止是一众百官在猜来人是谁,便是李邦彦、白时中、王黼等人也是将目光投了过去,连同眯着眼的童贯也是不由的睁开了眼睛,将目光投了过去。
见许多官员都脸生的很,乐天一边向前走一边笑道:“乐某近四年不曾上朝,倒是没有几人能有几人记得乐某了!”
“原来是乐驸马!”
借着灯光,数年未曾见过乐天的李邦彦立时认出来人是曾害自己被贬到广西的乐天,恨然说道。拜乐天所赐,李邦彦在广西吃了不少的苦头,心里又怎么能不记乐天的仇。
白时中也认出了乐天,见乐天有想要立在自己身前之势,拦在乐天身前,冷声道:“我朝祖制皇亲国戚不得干政,驸马爷怕是来错了地方罢?”
平方腊归来后,触怒天颜,乐天被夺爵后数年未在朝中露面,以致于许多官员早己忘了乐天这么一号人;但人的名、树的影,听李邦彦、白时中二人唤出来人姓名,百官们立时睁大了眼睛。
“与我家公爷让开道路!”见白时中拦住去路,随在乐天旁边的武松走上前来,与拦住去路的白时中对视:“我家官人昨日被陛下封为公爵,特召今日上殿议事,这位大人莫阻了我家官人的去路,误了国家大事!”
白时中眼中怒意欲重,正欲开口之际,只听乐天身边的杨志笑道:“金人入寇,身为执宰却无安邦御敌良策,有何面目拿朝廷的俸禄。”
“武松、杨志,你二人的话多了!”一直未曾开口的乐天淡然言道。
此时所有官员都将目光落在乐天身上,只见乐天着一袭紫袍,虽说只能认出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但家中下人绝不会胡乱开口的。
所有人都记得,宣和四年初夏,乐天被夺了侯爵,如今被天子复为公爵,意义显然非常的不寻常。再说乐天有灭西夏平方腊之功,此番显然是被起复重用了。
白时中被杨志说的面带羞愧,乐天也不言语,越过白时中与李邦彦径直走到百官之首的位置,更是立于一直未曾说话的童贯前面。
立于百官之前,是因为童贯有广阳郡王的爵位,地位满朝无人可及,此时乐天立于童贯前面,童贯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立于后面的百官看乐天如此,也是吃了一大惊。
就在童贯欲开口说话之际,乐天先发制人,也不施礼直接说道:“广阳郡王当初不顾乐某阻止联金灭辽,才弄得如今引狼入室的局面,不知现下心中做何想法?”
1...409410411412413...4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