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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着李卿快些进来!”赵桓示意道。
“臣李纲见过陛下!”
“臣吴敏见过陛下!”
李纲、吴敏二人进后殿忙施礼民拜道,待得到赵桓示意免礼之后,随后李纲、吴敏二人又向乐天行了一礼:“下官见过乐公爷!”
“李卿、吴卿,二位有何事上奏?”赵桓问道。
李纲向上奏道:“陛下,臣组织军民备战,修楼橹,持毡幕,安炮卒、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准备了足够多的防守器械。同时在城的四方每方配备正规禁军两万两千人,还有配有辅助士卒、保甲民兵协助,组织马步军四万人,分为前后左右五军,现下每日进行操练,积极防御!”
李纲禀过,乐天微惊:“李大人,我闻京师只余禁军三万,如今这十数万人马是如何来的?”
“乐公爷有所不知,太上在内禅之初便召天下兵马勤王,故而在这几日里,虽勤王兵马皆在路上,现下的官军皆是从附近州县调派来被编入守城军队中的!”
“很好!”赵桓点了点头,走到李纲面前握住李纲的手说道:“京师多年不修武备,朕将能将入寇金人赶走的希望都寄托在卿的身上了!”
“臣定不负陛下重托!”李纲忙拜道,又言:“金人入寇之初,太上便急忙召种师道种帅进京,并加封种帅为校检少保、静难军节度使、京畿河北制置使,有权自行征兵征粮,现己赶往汴都,想来以种帅统兵之道,入汴都定可确保无虞。”
在李纲奏事之际,哲宗赵桓似想起了什么,盯着乐天说道:“乐卿,听闻你拜认种师道为义祖父?”
“回陛下,确有此事!”乐天忙道:“臣感种帅于我大宋之忠义,作战之勇猛,待人之谦和,故认做种帅为义祖父!”
听乐天回话,哲宗赵桓虽面色不变,眼中神色却是转变了数次,口中笑道:“乐卿倾慕英杰,为常人之理也!”
一旁的吴敏也是欣喜的说道:“当初种帅不赞同联金伐辽,白沟失利后童贯为摆脱责任,秘密弹劾种帅助贼。太上与时任执宰王黼愤怒,责令种师道以右卫将军身份致仕退休,而用刘延庆代替他。刘延庆在卢沟战败后,太上又想起种帅,起用种帅为宪州刺史、环州知州。不久归任保静军节度使,又致仕退休。今得诏入京勤,其忠义可昭也。”
顿了顿,吴敏又言:“有种帅在,攻人无法奈何我朝,以战促和,定可保我朝无虞。”
乐天心中清楚,李纲虽然交好吴敏,但二人对与金人是战是和却有不同看法,李纲是主战派,而吴敏与李邦彦、张邦昌等人皆是主和派,但依吴敏的举动来看,吴敏与主和的李邦彦、张邦昌之流又有不同,吴敏的主张是积有备战,在确保汴都无虞的情况下与金人议和。
现下大宋分成了三派,第一派便是主战派;第二派虽然主和却不赞同割让河北等地,只许以金钱;第三派,则是赞同割让河北等地的彻彻底底的投降派。
除此之外,乐天更看的出钦宗赵桓对自己的戒备,自己虽然于赵桓有拥立之功,但始终烙有郓王一系的烙印,更是与耿南仲、李邦彦等人有隙,而种师道又是自己义祖父,赵桓决不会让自己掌握汴都军权,甚于还要对自己提防,以防自己兵谏逼其退位,改立郓王。
就在此时,只见有小黄门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拜道:“陛下,有勤王兵马来了!”
闻言,赵桓大喜:“快说,是哪路兵马?”
小黄门平复了一下喘|息,忙回道:“回官家的话,是本朝观文殿大学士徐处仁徐大人率万人入说勤王,更带来许多储粮。”
“徐卿真乃国之忠臣!”赵桓喜道,忙传旨道:“快召进宫来见朕!”
自现下己身为太上皇的徽宗赵佶发诏勤王以来,徐处仁是第一个率军入京勤王之人,赵桓心中又怎么能不高兴。
待小黄门出宫传旨徐处仁进见,吴敏建言道:“陛下,当初递增使陕西,欲平物价,徐处仁议写之不合。执宰蔡京领童贯之意命处仁赴阙。寻改知河阳,落职知蕲州。后童贯乘是挤之,夺职,且一罢再罢,提举鸿庆宫。复延康殿学士、知汝州,再奉鸿庆祠、知徐州,召为醴泉观使。
太上曾赐手诏曰:‘金人虽约和,然狼子野心,易扇以变,有当行事以闻。’处仁上《备边御戎》十策。进观文殿学士,召为宝箓宫使,特升大学士。”
乐天清楚的很,依大宋的旧制,观文殿大学士与寻常的龙图阁等学士不同,非宰相不得任命,但自徐处仁开始却开了不以执宰得任观文殿学士的头,间接证明徐处仁之才非寻常人可比。
从阻止童贯抑平物价到献《备边十策》,用后世的话来说,徐处仁不仅懂的军事,更懂的军事,实是大宋少见的文武双全之才。
乐天忽想起件事来,禀道:“陛下,臣听闻汴都西北牟驼岗有天驷监,我大宋于此育有马匹两万,且饮料山积,金人入寇在即,这些马匹饲料决不能入金人之手。”
“公爷,这两万马匹与我大宋无用!”李纲说道,又向哲宗赵桓奏道:“陛下,京师禁军多年武备松驰,马军不习马,步兵不习战,依现下兵员训练情况,依城城之坚固守尚能抵御金人,出城野战,实不是金人之敌,若将这两万马匹带入京中,一来无处放养,二来消靡草料无数,实是得不偿失;且训练一名骑兵无年余光景不得成劳,这两万马匹终是累赘。”
吴敏奏道:“现下听闻金人来犯,汴都民情陷入恐慌之中,此时军中士卒皆忙于备战训练,更是无力去管这些马匹,且冬日马匹照料艰难,所以臣也附李大人之议。”
听闻二人上奏,乐天不语,只是心中叹息,连主战的李纲都如此的鼠目寸光,大宋朝廷里的朝臣又能好到哪里去。
事情议毕,待三人将要造退时,赵桓与乐天言道:“乐卿,今日腊月二十九,太上于宫中举行家宴,汝身为帝婿也一并前来罢!”





擎宋 第929章:太上皇南逃
新帝即位,改元靖康。
这一年的元旦,整个汴都城人心惶惶,春节更是过得冷冷清清,若至连同贴春联炸爆竹的人家也比往年少了许多。
一众家眷被安排去了南方避乱,家中没了大人的喧哗、小孩的吵闹哭叫,立时清静了起来。这几日朝中放年假,家中越发的显的冷清,除了乐天、武松、杨志与屠四、尺八几人外,只留老门房与两个厨子,来打理日常。
“公爷,金兵开始渡黄河了!”屠四回到府中。
“这么快?”乐天惊道,又问:“守卫在滑州南岸的梁方平、何灌部未曾率军击其半渡么?”
屠四回道:“公爷,据从滑州传来的飞鸽传书,金人到达黄河北岸,以牛皮鼓擂了一天一夜,只一夜梁方平一部便被吓的四散逃却,何灌何大人只能望着四散溃退的宋军只能长长叹息……”
乐天无奈叹息:“若乐某没记错,当初统安城一战刘法刘帅坠崖,何灌何大人于数万夏人兵马中几进几出,被誉为熙河第一猛将,却没想到会在滑州溃的这般狼狈!”
屠四忙道:“公爷,依小的计算,五六日之内金人便可兵临汴都城下,以宋军一触即溃的操行,公爷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五、六日?”乐天眯起了眼睛,思虑半响后吩咐道:“朝廷于牟驼岗设有天驷监,有马匹两万,草料更是堆积如山,你想办法将这两万马弄走。”
屠四面露难色:“公爷,这马匹是朝廷的,再者说转移两万匹马不止目标巨大,而且养起来也是麻烦非常……”
“我不管!”乐天摆手,眯起眼睛冷声道:“朝廷己经顾及不了天驷监,牟驼岗这两万匹马便是死的一匹不剩,也不能落到金人的手里!”
寻思片刻,屠四拜道“小的明白!”
……
“乐公爷在宅中么,陛下召公爷进宫中议事!”
就在屠四刚刚出了府,那边府中传来宫中内侍不男不女的腔调。
闻言,乐天奔到前厅,与进府中的内侍问道:“发生何事,陛下这么急召乐某入宫中议事?”
“公爷,出大事了……”看到乐天,那内侍惊慌的叫道,接着说道:“金人于昨日渡过了黄河,正向汴都杀来,马步军都虞侯何灌何大人回到汴都,请求入宫见皇上,皇上没有允许,而是命令他控制防守汴都城西线!”
说完,那内侍又与乐天说道:“公爷,快随咱家入宫罢,皇上正等着公爷议事呢。”
一边随着那内侍出门,乐天一边问道:“得到金人渡河的消息,宫中现下情况如何?”
那内侍急急的说道:“陛下今日下诏亲征,没想至那边何灌何大人便回到汴都,禀报金人渡过黄河,太上皇他老家听说后,便下诏要去亳州太清宫烧香,现下宫中乱成了一团,据咱家所知,太上皇正着太后与一众亲王帝姬准备南幸。”
出了府宅走在汴都大街上,乐天只见汴都街上吵嚷声哭叫声连成一片,街面上人流车流与各色人等混杂在一起,整从此街道上被拥堵成了乱糟糟的一锅粥,看模样皆是拖家带口出城逃难的。
……
“乐卿,金人毫无阻挡,兵不血刃的渡过黄河,现下正向汴都行来,你可知道……”看到乐天入了宫,哲宗赵桓急急的说道。
“臣刚刚知道。”乐天回道,作礼的同时目光四下扫视一番,童贯、蔡攸、李邦彦、张邦昌、宇文粹中、白时中、李纲、吴敏、徐处仁等一干执宰大臣皆立于殿中。
此时每位大臣的面色都凝重无比。
望着在场的所有大臣,哲宗赵桓问道:“太上皇欲南幸淮浙,诸位爱卿可有何见解?”
赵桓话音落下,童贯开口道:“陛下,百善教为先,太上皇欲南幸淮浙,陛下就当应从!”
“陛下,臣以为广阳郡王所言甚是!”这时蔡攸出列言道:“太上欲南幸淮浙,陛下就应顺从太上皇,若不然必为书史者所诟!”
一众官中心中都清楚的很,太上皇赵佶所谓的南幸淮浙,摆明了就是逃跑避敌,但经过童贯、莜这么一说,就上升到孝道的层次。大宋讲究仁孝,做为天子的赵桓更是要顾及仁孝之名,无论如何也要遵从的。
“也罢,朕这便草诏,太上南幸淮浙!”哲宗赵桓无奈,只好说道。
“朕恭奉道君皇帝,比以尤勤感疾,祷于太清,诞日康复,方燕处琳馆,靡有万机之繁,可以躬伸报谢。今来就正元节前择日诣亳州太清宫烧香。朕只奉睿训,汴都不钦承……”
旁边有中书舍人按赵桓的旨意拟好了诏书,又与一座大臣们斟酌方才议定。
“蔡攸、宇文粹中!”拟好了诏书,乐天唤道。
“臣在!”二人忙道。
赵桓命道:“朕任你二人为恭谢行宫命名,以范讷统胜捷军护从太上皇巡幸!”
闻言,二人忙接了任命。
与此同时,童贯却是面色一变,胜捷军是自己的亲军,身边的亲军被调走,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这边拟好了诏书,蔡攸与宇文粹中二人忙持诏书向太上皇赵佶所居的龙德宫行去。
……
知太上皇南幸,一向主和的执宰张邦昌奏道:“陛下,现下汴都危急,且汴都位于中原一马平川之地无险可守,而金人锋芒正胜,陛下应迁者南渡长江或西奔关中,以长江之险或是潼关之险来保存实力,同时与金人议和,蓄精养锐静待时机,以谋东山再起一雪前耻。”
闻言,哲宗赵桓眼中立时现出几分意动之色,目光扫向左右,意在征询意见。
张邦昌话说的突然,一众官员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有人适应过来。
此议与逃走不同,事干迁都,不同儿戏,当年大宋立国之初太祖皇帝也有迁都之议,却被还是晋王的太宗皇帝否决了,毕竟太宗皇帝代表的是汴都本地人的利益,太祖皇帝只好做罢。
“臣对张相所言不敢苟同!”见赵桓有意动之色,李纲上前一步奏道:“天下城池,岂有如都城者,且宗庙社稷、百官万民所在,舍此欲何之?”
听闻李纲之言,张邦昌无言以对。毕竟迁都是大事,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是不能仓促决定的,特别是大战之前,连天子都狼狈逃走,上效下尤军民又如何抵挡金人。
这个道理,哲宗赵桓心里也是清楚的。
李纲又奏道:“陛下,如今之计,当整饬军马,固结民心,相与坚守,以待勤王之师。”
“好,朕这便似诏下令亲征!”被李纲灌输了一通道理,赵桓不得己应道,随即将目光投向童贯,言道:“童贯,朕任你为东京留守。”
“臣领旨!”童贯忙道。
就在此时,有小宦官匆忙来报:“陛下,太上皇带人出了通津门……”
闻言,赵桓心中大惊,太上皇赵佶原本计划正月初四南幸的,没想到自己刚刚颁出诏书,今日晚间自己的这个太上皇父亲便急不奈的逃走。
听到太上皇赵佶仓惶出逃,童贯转了转眼珠,奏道:“陛下,胜捷军是老奴的亲军,太上皇他老人家出宫出的匆忙,老奴快些将亲军派去护卫太上皇,显得有意外发生!”
听童贯上奏,哲宗赵桓忙道:“朕准了,快些派人去护卫太上皇的周全!”
说完,童贯出了大殿。
这时,有小宦官一路跑进殿中,气喘吁吁的禀道:“陛下,汴都西北城外起了大火!”
听是城外起火,赵桓不以为意,只是问道:“可看清了是何处起火?”
小宦官禀道:“陛下,据城中防火铺兵断定,是天驷监所在的牟驼岗!”
得了禀报,赵桓言道:“罢了,烧便烧罢,京师都处于危急之中,一个位于郊远的驷马监实是顾及不得了!”
待赵桓话音落下,李纲向乐天拜了拜,说道:“乐公爷是打过恶仗的人,如今金人渡过黄河,我军当如何与之应战?”
听李纲发问,赵桓与一众朝臣也将目光投向了乐天。
“金人分兵东、西两路,每路不过六万人,西路军被纠缠在太原城下,以金人东路军六万人实不足为惧也!”乐天言道。
“辽人尝言,‘金兵不满万,满万不能敌。’怎到了乐公爷的口中,怎似不堪一击!”听乐天这般说,执宰张邦昌说道。
听张邦昌这般说,乐天笑道:“乐某与张相公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张邦昌问道。
乐天笑道:“若我大宋输了头阵,乐某将项上的这颗头颅送与张相公;若是我大宋羸了头阵,张相公将项上的这颗头颅送与乐某如何?”
闻言,张邦昌先是一怔,随即勃然变色拂袖道:“简直是荒唐!”
听乐天所说,心中犹豫不止的赵桓不禁喜道:“乐卿对胜算这般有把握?”
乐天回道:“启禀陛下,虽我朝军卒久疏于操演不熟阵列,但只需加强城防守备,完善城防设施,并将防御阵线向城外扩展,增强都城防御能力,以城池之固固守,六万金人实不为惧,要不了一月就会铩羽而还!”
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徐处仁也奏道:“陛下,乐公爷擅于征战,有乐公爷于城中坐镇,我朝定可以逸待劳,击退金人!”
……
金兵兵临城下在即,官员们的元旦假期自然而然的取消,百官们从早到晚忙着商议退敌之计。
就在赵桓与百官商议朝政时,只听得有登登登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有小宦官进殿,禀道:“陛下,自太上皇于前日晚间带着几个内侍出宫南幸,今日太上皇后与宫中的一众皇子、帝姬,还有居于城中的诸王也陆续以随太上皇的名义向南方出行……”
听得奏报,赵桓面色变的难看起来,尚未说话,却见又有小宦官过殿,上气不接下气的禀道:“启禀殿下,童贯从汴都调走三千胜捷军,高俅带着三千禁军,向东南而去……”
闻言,赵桓大怒:“没有朕的御批,他们何敢调动兵卒?”
殿中一众大臣面色也是不由一变,汴都现下止有十万人马,守方圆近七十里的城墙,尚有些捉襟见肘,眼下被童贯、高俅不告而调带去六千,令人惊怒非。
那小宦官看着赵桓的脸工,小声的说道:“广阳郡王与高太尉在临行之前,曾留言说太上皇身边无人护卫周全……”
“莫要再说了!”赵桓愤然。
殿中百官心中清楚的很,童贯二人再次扯起孝道做幌子。




擎宋 第930章:烂
枢密院。
灯下,乐天、吴敏、李纲、宇文虚中、陈凌元聚坐在一起。
此时陈凌元手中捏着一张纸笺,念道:“陛下欲知奸臣贼子如四凶者科?曰蔡京,曰王黼,曰童贯,曰梁师成,曰朱勔是也。……此六贼者,前后相继,误我国家,离我心心,天下困弊,盗贼兴起……况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公田所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隙。宜诛此贼人,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陈凌元念完纸笺上的文字之后,与在场的一众人传阅:“诸位大人,这是前两日太学生陈东率一众太学生伏阙上书,诸位大人看看罢!”
拿过纸笺,瞥了两眼之后,乐天向旁边人传去,笑道:“这陈东等人上乞诛五贼,倒是识趣的很,将致例使朝廷危局的全部责任推到了五贼的身上,既给五贼定了罪,又将太上皇的错误一笔抹去,顾全了太上皇与皇上的面子,又给了皇上打击太上皇宠臣与郓王一系的口实。”
原本北宋历史上的诛六贼,因为乐天铡了杨戬顺便也铡了李彦,止剩下五贼,故而李东的上书也只能书以五贼。至于高俅做坏事的本事,还真比不上这五个人,所以榜上无名。
接过纸笺,宇文虚中瞄了两眼,亦是点头:“虽说没有功名,陈东看朝堂中的事情还是很准的,脉络也理的清楚……”
“只是这样的人实不宜做官!”乐天笑道。“陈东上谏,不过是时局混乱使然,虽本意是好的,但行事太过仓促,现下朝本就是大乱之是地,上了这么一本奏疏若是朝廷,朝廷更不知道要乱到什么地步。”
陈凌元也是点头道:“是啊,朝堂上己经够乱的了,太上皇巡幸淮浙,童贯、高俅不告而别,竟弃汴都于不顾私自领兵追随太上皇南去,侍从、百官往往逃遁,官员十去其四,如果应了陈东之言,大敌当前内乱怕是更为不休!”
“兼此五贼党与之盛,遍满中外,又闻有养死士数百人,自为之备者。陛下成一稍从宽贷,止于窜逐,祸胎尚存,肘腋之变,恐生不测,方之外寇,殆有甚焉。唐文宗尝言:‘去河北贼易,去中朝朋党难。’陛下诚不可不留神也。”宇文虚中看着手中的纸笺,念出口来,随后以手覆纸道:“这陈东怕陛下不支持来惩五贼,更说不严惩五贼的后果。”
吴敏点了点头:“五贼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肘腋之变,这一点陈东说的不错!”
宇文虚中捏着手中纸笺继续读道:“蔡京、王黼、童贯,盖尝阴怀异意,摇撼国本。顷年杨戬,亦有是心,所融陛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此数贼者,计弗得行,天下臣子,切齿刻骨,有年于兹。臣又闻道路之言又曰:‘蔡京有建立储贰之功。’此语尤为悖逆。道君皇帝初立陛下为太子,天下共知断自宸衷,立嫌立长,古今大义,何与京事?而乃欲贪天这功以为己力邪!此大不然者!
夫舜之去四凶,亦见禅位之初,未闻其犹豫也,可不鉴哉!”
李纲笑道:“陈东倒是好文采好文笔,为惩治这五贼,提供了许多历史依据!”
此时乐天的面色己然变的凝重起来,言道:“李大人,快些进宫劝谏陛下,现下要控制王黼、梁师成、朱勔等人,特别是朱勔,一定不能让其返归苏州,更要防其异变!”
“公爷何意?”
“什么异变?”
众人听乐天之言,立时惊问道。
“乐某听闻百官不听陛下节制,纷纷南下追随太上皇,如今陛下身边可用之人不多,而且在汴都不仅要防金人入寇,更要防太上皇于东南复辟!”
“太上皇于东南复辟?”吴敏惊道:“乐公爷,您想的是不是有些多了!”
宇文虚中也是说道:“是啊,乐公爷,不可妄语,免的落下离间太上与陛下关系的罪名!”
面对一众人的置疑,乐天说道:“东南苏、杭二州是蔡京、朱勔经营之地,二人在此地关系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更由言东南之地的官员皆出于朱勔门下,若太上在东南之地谋求复辟,一国二主,我大宋不待金人入寇便自行崩溃。”
听乐天言,在座一众人沉默下来,略做思虑,认为乐天所言没错。
“腊月二十三日,太上内禅于陛下之时,郓王挟等宦者数十入宫企图谋事,被何灌何将军仗剑拦下,皆是梁师成其谋;其后太上对内禅有反悔之意,后言皆为梁师成之语;当不得不防!”吴敏是赵佶身边的宠爱近臣,知道许多他人不知之事。
“吴大人,乐公爷所言甚是有理!”李纲向着吴敏说道,又言:“为防不测,吴大人随本官一同去进宫面圣,陈实利害,以免祸起萧墙!”
吴敏起身点了点头,同时将目光投向乐天:“公爷不与我等一同前往?”
“乐某与郓王交好,朝中之事还是有所避及的才好!”乐天摇头。
……
人在贵有自知之明,乐天心中明白的很,自己曾交好与郓王,早早的被烙上了郓王一系的印迹;未登基前赵桓这太子做的可为胆颤颤惊惊,生怕哪一天就被父亲赵佶废黜,心里留下的阴影之大,是用语言不可以形容的,况且以哲宗赵桓的度量,迟早会报复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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