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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宇文虚中话音落下,邓肃也跟着说道:“公爷,依下官计较,暂时天子不会与公爷计较,待眼前局势放缓之后,李邦彦之流一定在天子面前进谗,与公爷秋后算账的!”
邓肃因谏花石纲,被赵佶除去太学名藉,李纲因拥进之功上位,向哲宗赵桓举荐入仕。
“公爷至于为了些西洋番学,去触怒天颜么?”吴敏不解的问道。
“值的,当然值的!”乐天点头,看着众人笑道:“乐某倒是想劝劝诸位大人,无事时翻翻乐某寻人翻译出来的这些西学,若沉浸之中,日久识髓知味之后,怕是不比我大宋的孔孟之学逊色。”
“现下金人即将大兵压境,我等哪来的闲心来读这些闲书!”李纲摇头,目光却是落在陈凌元的身上,“陈大人,乐公爷好歹是你半个学生,乐公爷有今日这番遭遇,陈大人你便没有什么可以告诫的么?”
“李相公此言差矣,乐公爷哪需下官告诫。”一直未言的陈凌元摇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乐天,笑道:“今日公爷将那内侍打伤,是有意将事端闹的这般大的?”
“不错!”乐天点头。
众人不解,齐齐将目光投向乐天与陈凌元二人。
陈凌元笑道:“因乐公爷打伤宫中内侍,西洋番学今日己经名扬汴都,怕过些时日后,便要开始传扬天下了!”
“知我者,陈大人也!”乐天笑道。
显然,这一次乐天是有意打伤那宫中曹中官的,让此事成为一个噱头,闹起一场风波,借机将西洋番学推广开来。推广西洋哲学在乐天的心中倒为其次,乐天真正要推广的是自己的挂羊头卖狗肉的那些私货,说的仔细一点,就是后世现代的自|由、平等、民|主的普世观念,与资产阶级思想。
“李某今日来乐公爷这里,一是与乐公爷压惊,二来是有事来请教乐公爷。”李纲说道。
听李纲提及正事,乐天也是面容一敛:“不知李执宰有何事要问乐某?”
李纲问道:“京中驻军虽有不少,但大多汴都禁军将领皆未曾实战过,惟有公爷战绩显赫,李某想请教乐公爷,金人若兵临汴都城下,我等是趁敌立足未稳时出城予以迎头一击,还是据城而守?”
“来犯金人有六万人马,汴都守军有十万人马,在人数上来看我军占有优势,然高俅任殿前司时,这些禁军不止久不操演战阵,更常被驱为工伇,这般禁军与乌合之众有何两异!”乐天摇头,又苦笑道:“用这些人出城与久经沙场的金兵交战,与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公爷是赞成据城而守了。”李纲说道。
乐天点头,继续言道:“敌军初到锐气正足,正面迎敌与我军不利;汴都城墙周长近七十里,以十万人据城而守绰绰有余,待日久金人疲惫锐气尽失之后,勤王之师愈众,而金人孤军深入,我军与之交战不止是有胜算,更有望将其尽皆歼灭于城外,令其魂断大宋!”
“公爷大贤,邓肃佩服!”这时邓肃向乐天躬身一礼,起身继续说道:“当初公爷灭党项,吾以为是公爷是依西军之利、五路边帅之勇,今日得见公爷之谋略,才使下官知自己之狭隘,目光之短浅!”
这时,陈凌元笑道:“公爷想来不止是只满足于在汴都城下破敌罢?”
“若乐某只有这点想法,那也太鼠目寸光了!”乐天笑道,与众人细细说道:“金人灭辽不过两年,却觊觎我大实繁华撕毁盟约分兵两路寇我大宋,但金人却忘了,金人虽占据辽境,但自身却不过只有十余万人而己。
若我大宋在汴都城下破敌之后,进而一路北上,解太原之围灭或是重创金人余下六万人马,金人主力尽失,此事若传于原辽境,那些辽人必将复而反叛,到时金人自顾不暇,我大宋则挟胜之威收复河北、燕山、云中,将金人驱逐出我华夏故土绝亦非难事!”
以手抚须半响,李纲点头言道:“乐公爷所言甚是有理,只要将汴都城下六万金人灭去,再重创太原之敌,金人精锐尽失,我大宋胜矣!”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就在李纲话音落下时,乐天长叹了一声,却说出了后世一句带着几分文艺范,而又戏谑十足的句子。
“乐公爷所言何意?”李纲一众人不解。
乐天反问:“当今朝局,诸位大人未曾看的清么?”
宇文虚中、李纲、吴敏等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只好问道:“乐公爷有语不妨直说,莫要这般的打哑谜。”
看着众人,乐天无奈道:“遍观朝中诸位执宰,其间以主和者甚多,便是乐某有心灭敌于汴都城下,怕到时也会有人在天子面前处处掣肘阻拦,何况天子为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对政事缺乏判断力和敏锐力,乐某所议者,终有胎死腹中之嫌。”
众人闻言,不由再次面面相觑。乐天这么评价当今皇上,显然是大不敬的,但知天子性情之人,都不会说乐天对天子赵桓的论断有。因为昨日至今日,天子赵桓的一番做为,己将自己的懦弱在满朝文武面前展露无疑。
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天子赵桓听闻金人距离汴都越来越近,只有两日百余里的路程,更见太上皇赵佶己经南逃,惧怕之余心中也有了西逃洛阳的打算,日间与臣子们讨论了一番,经官居尚书右丞的李纲一番苦谏,才没有成行。
就在这时,随赵桓移居大内的原东宫旧邸内侍王孝杰从旁插言道:“中宫,国公己行,陛下岂可留此?”,又吓破了天子赵桓的胆子。
天子赵桓听后脸色大变,走下御榻哭泣道:“卿等无留,朕将亲往陕西起兵,以得都城,决不可留此。”随后又经李纲又一番苦劝,天子赵桓才表态死守,但晚上又变了卦。今日早间李纲进见天子,发现宫中禁卫,内侍们皆己备好了行装准备出行。
李纲遑遽无策,只得厉声向禁卫们问道:“汝等愿死守宗社,还愿意与天子巡幸?”宫中禁卫皆回道:“愿以死守,不居此,将安之。”
于是李纲入见天子赵桓,拜道:“陛下昨夕己许臣留,今日又为何要再次决定西幸?且六军之情己变,这些士卒有父母妻子皆在都城,又怎么肯离去,万一这些士卒中途散归,又有谁来护卫陛下?而且金人骑兵将至,若金人知天子乘舆出之未远,以健马疾追,又有谁来何卫陛下?”这样赵桓才有所感悟,才终于下定了死守汴都的决心。
议此事时,李纲、吴敏、宇文虚中等人皆在后殿看在眼中。
只是令三人想不到的是,赵桓一边谋划着逃跑,一边又听信李邦彦与耿南仲的谋划,禁西洋学说书藉,并将罪责引到乐天的身上。经过一系列的事情,赵桓早被朝臣们打上:耳根软、遇事糊涂的标签。而乐天对其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对政事缺乏判断力和敏锐力评价,也是中肯的很。
自觉有天子恩宠,李纲拱手道:“公爷请放心,李某官居执宰,定会在陛下面前进言,请陛下全力支持公爷北伐……”
不待李纲将话说完,乐天摇头轻笑:“李大人与吴大人于当今天子有拥立之功,但莫要忘了,二位大人并非天子东宫旧属,特别是李大人一向主战,而东宫旧邸李邦彦、耿南仲等皆是主和之臣,而朝中主和之臣占据多数,李大人仕途前景怕是堪忧。
而吴敏吴大人是蔡京长子蔡攸门生,而当今天子在为太子时便与宰相蔡京多有不睦,更是素不喜太上旧属宠信;而当今太上正值春秋鼎盛,逼于金人入寇无奈才内禅与太子。日后太上难免恋于权势,与陛下父子之间怕是将会多有不睦发生,以二位大人非东宫旧臣的身份,而此时与东宫旧臣又泾渭分明,若有朝争日后难免不被牵连……”
话语出口,一众人不禁再次面面相觑起来。细加斟酌乐天之言,众人面色皆越发的凝重了起来,金人入寇前的大宋一直是处于新党与旧党的党争之中,而金人入寇后,大宋的党争怕是要变为太上与陛下之间父子相争的乱局。似李纲、吴敏这样的人最容易招祸。
而且万一太上皇不归,大宋怕是又陷于另一种局面。
此前太上皇巡幸淮浙,朝中官员十去三四追随,诸多老臣宠信皆随其左右,以这套班底在江南组建一个朝廷也并非不可能之事,最令人忌惮的是,太上皇赵佶巡幸时将郓王赵楷一并带上,太上皇若是复辟于东南,连皇储都有了。
李纲越想,眉头争的越紧,最后只得摇头道:“且先不要多想其它,如何守住汴都才是当前紧要之事!”





擎宋 第936章:兵临城下
在老汴都人的记忆里,除了宣和元年夏天的那场大水,东京汴梁的城门便没有关过,而自昨日起,汴都所有的城门关闭的严严实实,气氛也是随之一紧。
金人不日便要兵临汴都城下,汴都城中沉浸在一片肃杀与凝重之中,仿佛整座城池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辰时,乐天、李纲等人便出现在望春门的城墙上,乐天目光眺望远方:“乐某估计不错的话,今日完颜宗翰所率领的东路金军便兵临城下了!”
“是啊,依金人好战的性子,到达汴都城下略做休整之后,怕是今日晚间便会发起对汴都的攻击!”李纲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随即转头与旁边将领吩咐道:“传令下去,加紧警戒,勿要松懈半分。”
乐天笑道:“天子诏令李大人防守汴都,李大人除了守城之外,怕是还开拓了项捡破烂的业务罢!”
听乐天言,李纲不禁摇头苦笑。自从金人渡过黄河攻下浚州,河南等地的官吏士卒,便是一路南逃,只顾逃命的散向别处,而那些仍旧忠于皇帝与朝廷的零散官员与军队都被李纲毫不嫌弃的捡回到了碗里,为此李纲将这些士卒打散再编制在各个军中,使的汴都守军在几日后增加了近万余人。
东方的阳光刺的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就在己时过半的时候,一支骑兵部队出现在城头宋军的视线之中。
“金兵来了……”
待距离近了些,看清了那支骑兵队伍的旗号时,有城头守军大叫了起来。
这一声唤声传来,城头上的宋兵立时惊慌失措起来,更有士卒被吓的丢下武器,欲抱头鼠蹿。
看到城头上守军的乱相,乐天不急不忙,只是淡然吩咐道:“将那些要逃跑的,扒|光了衣衫绑起来,一人一百鞭子一下也不能少!”
得了乐天吩咐,武松、杨志二人带着一干负责监军的士卒,立时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将那几个欲逃散的宋兵控制住,随之剥去了衣衫捆了吊在城头上,一百鞭子抽了下去,不仅场面很|黄很暴|力,口味也是特别的重,惨叫声更是刺|激的人耳膜受不了,令不少人看一眼都会脸红心跳。
为了达到威慑的目的,乐天将这些欲溃逃的士卒每隔一百丈一个吊在汴都的城墙上,令所有守城士座看的清清楚楚,威慑力更是十足。
当然,乐天这般处置都是轻的,因为战场上对于逃兵的处置,大多都是被直接被处死。
有探子来报:“报,金兵己临城下,现下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望着远处的军营,李纲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摇头道:“看金兵阵营驻防,丝毫不比我大宋军阵营强上丝毫,为何金人能灭辽侵宋,而我大宋的士卒却连燕京城都攻不进去。”
“我大宋人口百倍于金人,为何攻下燕京,为何被金人直取汴都?”没有回答李纲的话,乐天却是反问起来,随即冷冷一笑:“因为我大宋君昏臣庸,因为我大宋文恬武嬉,因为我大宋臣子只知内斗,因为我大宋君臣自上至下都得了软骨病!”
盯着远处正在安营扎寨的金兵,乐天看了眼那被打的伤痕累累的逃散军卒:“两军交阵,怕是人的自然反应,而在这个时候决定胜负的是比谁更能沉的住气,谁支撑的时间更长一些!”
听乐天言,李纲也是叹道:“女真生于蛮荒苦寒之地,又受辽人压迫,生来便长于忍耐,更不受王道教化,好勇斗狠野蛮为其生性,这般的敌人着实有些可怕!”
“金人没有李大人所说的那般可怕!”乐天摆手,说道:“兵法有云,五则攻之,十则围之,如今汴都守城之士是攻城之敌的倍余,金人哪里能攻攻得下汴都?”
“如公爷所说,我大宋是胜券在握了?”李纲问道。
“不错!”乐天点头,随即叹道:“乐某只是担心的是我大宋内部,那些投机取巧的主和派执宰们,见我等小胜金人,便要以战促和,与金人讲和了!”
李纲说道:“自我华夏立国起,北方蛮族终是我华夏之患,周之犬戎、秦汉之匈奴、魏晋之后的鲜卑、之前是契丹现下是金人,终是我朝北方之患。如今金人孤军深入,正是我朝灭之的最好时机。”
乐天叹道:“蒙恬率军三十万北击匈奴占河套,汉武帝派卫青北伐居狼居胥,唐太宗横扫漠北称天可汗,想我华夏男儿当年何等豪迈,如今却落得这般落魄!”
……
“报……”有探子来禀。
“说!”李纲命道。
那探子来报:“禀李相,金人军营之中有异动,像是要调动兵马!”
目光投向乐天,李纲言道:“此时己是亥时,眼看天色即将入暮,莫非金人要在夜间攻城不成?”。
乐天言道:“李相也说过,金人生于极北苦寒之地,善于坚忍,我大宋天气虽冷,与极北苦寒之地实有天壤之别。”
……
“此次金人来犯,乐某志在将金人灭于城下,不令金兵有一人者登临城头,所有人不论文官还是武将皆宿于城墙之下,三鼓息而不附城者,杀军,四鼓息而未登临城上拒敌者,杀将杀官!”
金人己经聚阵于望春门里许之外,乐天立在城头上于战前的动员,令所有文官武将齐齐变色,甚至眼中丝毫不掩饰杀机,更是齐齐打了个冷颤,一众人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位乐公爷能灭掉西夏绝非善类,而且还要玩真的。
……
完颜宗望一双眼珠紧紧的盯着汴都城墙,眼中尽是笑意,想起了前几年一路攻下辽人东都、北都、中都与西都,一路辽兵望风而溃,守将开头纳降,所向披靡毫无对手,现下攻入宋境依旧以攻辽一般无二,汴都的这座城池虽高大,但要不了多久便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宋降将、曾任燕山留守的的郭药师,现下被赐姓完颜名为完颜药师,正随在完颜宗望的身边一脸谄笑的望着其,仿若一只讨着骨头的巴狗一般。
看着郭药师,宗望笑道:“此次攻宋,你居功甚伟,若不是你带路,我军实不能如此顺利进逼汴都城下。”
“都是下官应当做的!”郭药师忙道,随即又是一脸谄笑的说道:“王爷,下官曾在汴都经的牟驼岗打过马球,牟驼岗有宋人设立的天驷监,那里有马匹数万,饲料堆积如山,正好可补我军之给养。”
“这么说来,南朝皇帝还送了咱们一份大礼!”完颜宗望大喜,同时笑道:“待今夜占得汴都,明日便派人去取南朝皇帝送与咱们的这份大礼!”
至于完颜宗翰军被纠缠在太原城下,宗望心中丝毫不在意。在宗望的看中看来,宋人比辽人还不堪,而且以自己一己之力攻下汴都,更能显出自己的武功。
宗望手按腰由的刀柄,神情中充斥着志满意得的笑意,难掩心中的激动。
今日,大宋己成自己囊中之物。
在临战前的静谧令人感到压抑乃至窒息,看着城下准备攻城的金人,城头上的宋军更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与城下这些身经百战的金兵相比,城头上的这些宋军士卒无疑都是些菜鸟生瓜蛋子。
终于战鼓声打破了黄昏前的静谧,紧扣人心的节奏令天仿若颤抖起来,城头上每个守军都立时无比紧张了起来。
战鼓声中,得到进攻命令的金兵如朝水一般奋不顾身向汴都城墙上靠来。
看到金人攻城,城头上一众宋兵不禁颤抖起来,没有经过战阵的缺点立时显露出来,农耕民族不比游牧民族,游牧民族的百姓手中不离兵刃,不仅要与野兽斗更要与敌对的部落斗,时刻处于警惕之中,保持着战斗状态;至于农耕民族,在未当兵之前这些士卒只是一群拿着锄头的家民,寻常见过最血腥的事也只是拿着菜刀杀头猪而己。
就在城头宋兵惊惧之时,哗啦啦的嘴脚声响起在汴都城头,只见一队臂绑红色布巾的士卒手持钢刀奔上城头,目露灯凶光,同时高声喝道:“乐公爷有令,胆敢退半步者,当场枭首于城头,杀无赦!”
这时,有守城将领叫道:“兄弟们,与金人拼战是死,后退半步也是死,要死不如死在这城头之上,也落得一世英明,城中还有抚恤,或是死于督战队的刀下,死了不仅没有抚恤,怕是家中妻子还要受人耻笑!”
“誓于汴都共存亡!”
“誓于汴都共存亡……”
……
城头上,宋军开始大声呼叫了起来,声阵数里,随之驻守在东城上的士卒皆呼,随之这股气概在南、西、北三城城头上喝起,在汴都城头上回荡不己。
万兵攻城,惊天动地,杀气盈野。
“放箭!”
看金人逼近护城河,开始架桥准备渡河,城头上的守将大声喝道。
乱箭齐发,立时不少不备的金兵中箭倒地,呻|吟声一片。
看金人死伤一片,武松在旁唤道:“兄弟们看到了么,这些鞑子也是与咱们一般,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都是爹生娘养的血肉之躯,中了箭也得死!”
此刻城头上宋军更是看的真切,城下攻城的金人士卒未过护城河便死伤一片,真没有传说中那般可怕,立时间士气大振。
吃了亏的金兵立时拿起护盾防护从城头上射来的箭矢,同时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架起浮桥打算渡过护城河攻城。
城下的金兵自然不是吃亏的主,手中硬弓疾如矢雨,城头上立时有宋军士卒中箭,亦是惨呼声一片。
看到城头宋军出现伤亡,乐天面无表情:“女真不愧是骑射民|族,这弓法果然不错,以下仰射还有这般的准头!”
“盾兵护住!”看到城上的弓箭奈何不了持有护盾的金兵,城上守将命道:“以床弩攻破那些盾兵,待金人过护城河后以弩炮击之!”




擎宋 第937章:首战告捷
从一个位于深山中仅有数千人的小部落,发展到拥兵十数万立国称皇,再到一路连败辽军,用了十年光景灭掉强辽,占领辽国大部国土,女真人的战斗力自是彪悍无比。
出平州入燕山,金兵一路南侵,几乎没有遇到宋人像样的抵挡,甚至以为来到汴都也会像从前遇到的宋军那般一触即溃,轻估了宋军的实力,使的初次进攻失利受挫,吃了个小亏。
很快女真人调整了战术,不再小视守卫汴都的宋军,以护盾护住身形,纵有宋军的神臂弓自上而下的强射,依旧迅速在护城河上搭起一座座浮桥,每个女真士兵都将身子缩成了一团躲在盾牌的护卫下,并且灵活的躲避那些可以对己方造成重大伤亡的神臂弓与弩炮。
有护盾的防护,箭矢对这些欲强渡护城河的女真人也没有多大的用途,另一方面也让城头的宋军看到了这支女真士卒不止是训练有素,作战经验更是丰富。
大战到了现下这种地步,城下城下只一道护城河相隔,城头与城下相距数十丈,己经近到可以开展肉|搏的距离,城头上的宋军士卒能够清楚的看清女真人的容貌,更看到一个个女真人迅速的渡过护城河,扛着云梯赴到城墙上。
女真人攻城了!
城头上未曾经历过战斗的宋军士卒吓的肝胆俱裂,他们中间的许多人虽然在禁军编制,便禁军久不操演,甚至寻常时候都做当做劳伇去为官长们做工伇,有几个人曾在校场上操演过,甚至当兵当了这么久,操演的时间还没有李纲这十多日操演的多。
由这样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军队,论战力论胆气如何与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金兵精锐相比,看到金人攻城,立时便胆寒了起来。
城下女真士卒攻城,城头上不少士卒慌乱了起来,有许多人虽心中害怕但还是然能固守本职,但还是少有数且小的军士扔下了手里的家伙,忘了之前对临阵逃脱者的惩戒,抱头便要往城下跑去。
“怯战者,斩!”
“临阵脱逃者,斩!”
“动摇军心者,斩!”
看着城头上有逃跑的士卒,督战队的校尉们齐齐的怒吼了起时,同时目光一寒,一个个督战队士卒如同敏捷的豹子一般忽然发动,手起刀落之时,数个怯战逃走的士卒被砍下了头颅,鲜血喷洒了一地。
随即,这些被斩首的士卒的身子与头颅被扔下了城头,向城下的金军砸去。
其余城头上士卒看到这一幕立时大骇,之前督战队对于逃跑的人只是每人一百鞭子,这一次直接着砍头,更是立时被督战队的凌厉与强悍所震慑住了,纷纷或是握紧了手中兵器,或是拿起堆在城墙上的滚木擂石、火油等物来拒止金兵。
武松被临时派出督战队,随后大声道:“金人破城,你我皆逃不得一个死字,只怕城中女眷的下场更是凄惨,左右都是一个死,与其被杀不如战死!”
杨志也是跟着说道:“我等身后便是天子,是汴都一百多万的父老乡亲,城破了国便亡了,我等纵是肝脑涂地也不让身后的土地落入金人之手,也不做亡国奴,更不让同胞受金人的奴伇!”
武松、杨志二人本来是护卫乐天身边安全的,但汴都城里能找出经历过实战的禁军实在是寥寥,便是军中管束军纪的士卒也坐未执行过什么军法,更不要说杀过人了,甚至这些执行军纪的校尉胆子比寻常士卒更小,使人实在是放心不下。
所以乐天不得不让武松、杨志二人去督战队督战。
“拼了!”听到武松、杨志二人的话,城头上许多士卒叫嚷了起来,军心气势随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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