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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经略大人是我呐!”那最年长的党项人继续大声叫道:“我是党项族赦勒部的头人昆达都,曾经在图兀部与经略大人您会过盟的……”
“你是赦勒部的昆达都头人……”乐天故做愕然的审视了一番,才吩咐道:“快给昆达都头人松绑!”
得乐天吩咐,两旁士卒却未去给昆达都松绑,而是叫道:“经略大人,不能给此人松绑,这几个党项人在经略按抚司门前闹事,更打伤了咱们几个兄弟,就这么放了,置我大宋的尊严与公爷您的颜面于何处……”
乐天挑眉:“昆达都头人,你为何带人打伤安抚司的守卫?”
“经略大人,在下这样做实在是情非得己呐,在下来到兴庆府半月有余,却一直见不到公爷,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来见经略大人,还望经略大人见谅。”昆达都忙说道,说到这里脸上堆着笑说道:“经略大人您放心,这些守卫兄弟们的汤药钱在下定会给的充裕。”
“兄弟们汤药费的钱,昆达都头便看着办罢!”乐天点了点头,吩咐兵丁与一众党项人松绑,接着问道:“昆达都头人,你来兴庆府寻本官所为何事?”
昆达都说道:“经略大人是朝廷命官,更是灵夏路的最高长官,自然要为我灵夏路各族百姓做主,调和各个部族间的矛盾,现下图兀部开始大肆扩长,更抢占原本属于我们党项人的牧场与子女牲畜,若任由图兀部与蒙古人做大,到时这些蒙古人就是灵夏的第二个李元昊,为了大宋也是为了草原上的安定,经略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呐……”
乐天轻笑道:“昆达都头人你告图兀部与其他蒙古部族抢占你们党项人的牧场子女牲畜,但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本官有为你等做主之心,但也不能只听信你一面之词罢?”
听乐天这么说,昆达都急道:“经略大人,您若不信可以派人去草原上看看!”
乐天笑了起来:“昆达都头人,若乐某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于草原图兀部会盟,灵夏蒙古诸部可是派出一万三千部众纳入到蕃军,吐蕃、回鹘、辽人三部凑出了一万三千人,而你党项人却只派出四千人充入蕃军,其中还多为老弱,试想草原上蒙古部落不少精壮被充入我大宋番军,而你部只却充四千老弱,那没了精锐的蒙古部族又如何能抢你党项人的牧场牲畜子女?”
被宋人灭国,皇帝李乾顺成了俘虏,党项人对汉人自然是恨之入骨,图兀部结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眼下金人攻宋,党项人自然愿意看个热闹,对于乐天组建草原番兵,党项人又岂会出工出力,派出几千老弱走个形势罢了。
虽受了乐天揶揄,但昆达都却顾不得这些,述说道:“经略大人有所不知,金人占据了大同、云中以北的河套,也就是原本辽人的西京道,那里的蒙古人不愿受金人压迫,所以有不少人投到灵夏,使灵夏蒙古人部落的实力大涨,若这样长久下去,灵夏故长城以北就成了蒙古人一家独大,若再过个几年,便是经略大人您的话在旧长城以北却也是不管用了……”
闻言,乐天不禁挑眉,向侧边的屠四望了一眼,显然眼中有责怪之意,这么重要的事也未曾侦察知晓。
伸出手掌中的五个手指,乐天说道:“把你的四千老弱收回去,再与乐某五千精兵使用,乐某就做这个中间调停人。”
“经略大人……我部族城的精壮勇士少了,岂不是更难以自保?”昆达都犹豫着说道。
“图兀部会盟,你党项部仅以四千老弱来敷衍乐某,乐某这个要求过份么?”乐天摇了摇头,见昆达都犹豫,接着说道:“昆达都头人,乐某的建议你且考虑考虑,待做过决定后再来告之乐某!”
见乐天下了逐客令,昆达都心中又迟疑不决,只好带着几个人先回到驿馆。
“没想到做为西夏的主体,现下党项人落魄到这般田地了。”一众人不禁摇头。
……
待乐天回到后堂,屠四忙上来请罪:“公爷,是小的办事不力,没有侦知有蒙古人进入灵夏之事。”
“这倒也全不能怪你!”乐天摆手,细细说道:“灵夏故长城以北虽然义是上大宋的领土,但大宋眼下能控制的也只有故长城以南与黑水镇燕军司、黑山威虎军司等战略地点,对于游牧部族生活的草原则是无能为力,况且草原上各个部族极为排外,对陌生人又警惕的很,想要得到情报有为不易,再者说自古河套就是蒙古人与其祖先聚居之地,虽说河套被分为两半多年,但血浓于水呐!”
“公爷这般说,小的倒是想起一件事,金人虽然欺压金人占领内的河套的蒙古人,却是极少欺压党项人……”屠四忙说道。
乐天笑道:“女真人那来的那般好心,不欺压党项人是想借助党项人反宋的念头,借党项人来纠缠到我大宋西军,使我大宋西军无暇东顾,以便于他们好入侵汴都。
李元昊与李乾顺两个西夏皇帝都娶了辽国公主,使河套草原上党项人与辽人有了表面上这层姻亲的关系,所以每当争夺牧场时,草原上的蒙古人要受到两族排挤,这怨自然便越接越深了!”
“现下辽与西夏都亡了,憋屈了那么久的蒙古人也算是翻身了,自然要想着抢党项人的牧场了!”武松笑道。
杨志也是笑道:“没想到蒙古人以前还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儿!”
乐天说道:“其实辽人与党项人也不完全是铁板一块,西夏土地贫瘠,使不少党项部族向河套辽境迁徒,为了争夺辽境内的牧场,党项人与辽人也曾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屠四认真的说道:“党项人与金人勾勾搭搭,之前灵夏生乱与党项人脱不了干系,这次公爷莫非真的要帮助党项人?”
“是啊公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武松也是说道,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灭夏时兴庆府俘虏作乱……党项人怕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公爷,武都头说的在理!”屠四也是言道。
灭夏时,兴庆府俘虏作乱,为平乱西军一夜屠杀四万余党项战俘,这血债党项人自然不会忘记。
“此事,容我思虑一二……”乐天渐渐眯了起来。
脚步声在花厅外响起,随即有门子禀道:“公爷,门外有一队从汴都来人马,现下在候在经略安抚司大门前,说是要见公爷!”
守在旁边的武松问道:“来人没报上自家姓名么?”
那门子回道:“来人报上自家姓名了,说是姓许名将,与公爷极是相熟的!”
“许将,他来西北做什么?”乐天挑眉,接着问道:”那许大人带来多少人,都是什么打扮?“
”回公爷的话,那许大人与随从的一众人皆是身着便服,有二十多个人!“门子忙回道。
”二十多个人!“听六子这般说,乐天放心了许多,接着吩咐道:“快将许将请进来!”
门子离开,屠四不解道:“公爷,许将许大人不在宫中做皇城司任职,来寻公爷所为何事?”。
对于许将的来意,乐天略做思虑说道:“许将是郓王殿下的心腹,现下郓王殿下失势,天子连太上皇都要提防,又怎么会容得下许将这些昔日郓王的心腹看守大内宫禁,定容不下这些人,许将怕是走投无路,惟有来西北投奔乐某!”





擎宋 第999章:昏招迭出的朝廷
“自从乐某被太上皇帝黜职夺爵后,与许大人的交往倒是变的稀疏了许多,这一晃咱们二人有年余未见了罢!”经略安抚司花厅,命人奉上茶水笑道。
“卑职上一次见到公爷时,还是上元节于汴都灯会之上!”许将媚着一张脸说道。
乐天笑道:“乐某开罪了天子,朝中多数大臣避乐某如瘟疫,倒是许大人毫不避嫌,让乐某很是感动。
”公爷触怒天子也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又有岂夹有私念!“许将忙言,又拍马道:“公爷是为本朝干臣,正所谓大隐隐于野,于汴都归隐独善己身雅远旷达,出仕则扶危救困挽救大宋于狂澜……”
也不虚以委蛇,乐天开门见山道:“不知许大人此次来西北有何公干?乐某一定全力配合许大人。”
平方腊回汴都之后,因惹怒徽宗赵佶,乐天被黜职夺爵,因为乐天与王黼不睦,又怕被乐天所累,郓王赵楷与乐天也保持了距离,身为赵楷的亲信、皇城司的勾当官许将自然也要与乐天保持着距离。
表面上看似许将与乐天疏远,但二人于暗中还是保持联系的,若不是许将有意拦下来自东南的许多情报,乐天于杭州经营中华公司、于嵊泗练兵等一干事情怕是早被朝廷侦察知晓。
听乐天发问,许将脸上的谄色一变,面孔生急的说道:“公爷,卑职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公爷的!”
”走投无路……“乐天不解:“许大人身为天子近臣,更兼管宫中宿卫……”
“公爷,此时非彼时呐……!”许将一脸苦相,开始大倒苦水:“一朝天子一朝臣呐,如今连太上皇都被当今天子软禁在龙德宫了,郓王殿下也被看管居住,像卑职这样的又怎么能留在天子身边?”
“乐某记得太上皇禅位于当今天子的当晚,郓王殿下曾试图闯宫夺嫡被何灌何将军挡下,那日许大人不会随在郓王殿下身旁?”乐天似有所悟的说道。
“太上皇内禅当晚,卑职正奉命传递勤王诏令!”许将忙回道,接着又说道:“公爷,现下太上皇身边的宠臣们己经被天子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身边的帖身内侍总管陈思恭、萧道、李琮、张见深不让入宫门半步,都被贬黜流放,天子收拾太上皇身边的一干臣子内侍,现下正好有空闲收拾我们这些郓王旧部了……”
说到这里,许将看了眼乐天边嗫嚅着说道:“公爷,卑职说句大不敬的话,望公爷不要怪罪,公爷于汴都抵御金军力挽狂澜,但却被天子外放到灵夏,还不是因为公爷您是郓王旧部,怕迎回太上皇与郓王殿下后,公爷您……”
”乐某可没这个胆子,冒天下之大不韪!“乐天摇头,想起郓王赵桓,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不知郓王殿下在皇城司的旧部现下处境如何?”
许将说道:“天子在软禁太上皇与郓王殿下后,便将皇长子立为太子,随之开始便开始清理我们在皇城里任职的这些老兄弟,卑职一直服侍在郓王身边更是知晓天家之事,卑职怕被天子灭口,迟早落得与王黼王大人那般的下场!”
“所以,许大人就来投奔乐某来了!”乐天点了点头。
“卑职在朝中结识之人实在有限,唯公爷一人而己,况公爷大人大理急公好义……”许将谄笑着说道,又忙补充道:“不止是卑职,连卑职手下的一干皇城司兄弟也怕死的不明不白的,随卑职一同来投奔公爷来了,而且这些兄弟都是搞情报的好手,公爷能派的上用场的……”
“你带来的这些兄弟都可靠么?有没有人可能是天子派来监视我等的?”乐天问道。
“公爷尽可放心,这些兄弟们都可靠,都可靠的很,以前都是郓王殿下的亲信,办事非常利落,因怕当今天子赶尽杀绝才来投奔公爷的……”许将忙道,突然间许将似想起了一悠扬事,接着压低声音道:“公爷,卑职从汴都来地,手下的兄弟打探到一件事情,事干大宋安危……”
“何事?”乐天问道。
许将忙细细说道:“公爷前些时日,金人使者萧仲恭出使我大宋,所天子近侍言道,天子写了封书信封于蜡丸之中,请金使萧仲恭带与投降金人的原契丹皇室耶律余睹……”
“是何时发生的事?”乐天心中一惊。
“一月前的事情!”许将忙回道:“想来现在那萧仲恭己经回到了女真人的都城。”
“这蜡书上写的什么,你可知晓其间的内容?”乐天继续追问道。
“现下皇城司中的兄弟们己经被天子换了一遍,守在天子身边的亲卫更都是曾经的东宫旧卫,下官能打听到这些己经是实属不易……”许忙面色尴尬的说道,又忙接着说道:“公爷,依卑职所想,那萧仲恭与耶律余睹皆是契丹旧臣,天子写蜡书与他二人,想来是策反他二人……”
“咱们这位万岁爷可真是幼稚啊,一个仅见过一面的金人降臣怎么能够相信,又托负此大任!”不等许将说完,乐天苦笑了起来,接着问道:“乐某赋闲几年,于朝中事情多有不知,更不知国外之事,许大人在皇城就是负责情报事务的,这萧仲恭与耶律余睹都是辽国的什么人,现下在金国担任什么官职?”
许将忙回道:“公爷,这耶律余睹,也唤做余都姑,其妻是天祚帝文妃之妹生子被封为晋王,时萧奉先之妹亦为天祚元妃,生子秦王。萧奉先恐秦王不得立,深忌余睹,箫奉先讽人诬余睹结驸马萧昱、挞葛里,谋立晋王,尊天祚为太上皇。天祚帝杀昱及挞葛里妻,赐文妃死。耶律余睹在军中闻之,知道不能自明被诛,引兵千余连同骨肉军帐叛归女真人。
归降女真人后,女真人以原职领其军,随后耶律余睹为其前锋,引完颜娄室攻辽,迫天祚帝西逃,去岁为金军元帅右都监,领兵攻枕头,破我大宋与汾河北,擒其帅郝仲连等,杀我军士卒万余人。”
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许将接着说道:“这出使大宋的萧仲恭契丹名为术里者,也是出身于契丹名门,其祖父为辽国枢密使萧挞,其父为辽人中书令萧特末,其为天祚帝亲信,为天祚帝护卫太保,兼领军事,于辽保大五年我大宋宣和六年与天祚帝一同为金人所俘,而后降金。”
长长的叹了口气,乐天问道:“你觉的这萧仲恭会不会将天子的这封密信交与金人?”
“卑职觉的……很有可能!”许将回道。
“说出理由来!”乐天说道。
许将分析道:“咱们大宋军队的战斗力公爷您也知道,我大宋军队每遇金军一战即溃,金人一路南下侵宋,几入无人之境,驰援太原之战中,若不是公爷您驰援及时,我大宋名将种师中种帅恐怕都会在杀熊岭以身殉国,就我大宋军队的战绩,那萧仲恭决不会将性命当做赌注的!”
“许大人一路奔波,想来也是劳累非常,想来该休息一番!”乐天起身,又与武松吩咐道:“武松你去安抚司管事让他为许大人与一众兄弟安排好住处!”
“公爷……”许将起身,犹豫着说道:“卑职是带领一众兄弟来投奔公爷的……”
“灵夏路一直有西夏余孽作乱,正是用人之际!”乐天笑道。
听乐天言,许将忙施礼道:“卑职代一众兄弟在这时谢过公爷收留的大恩大德!”
“许大人请随武某来!”旁边的武松说道。
……
书房中,乐天想及日间许将说出之事,脸上苦笑连连,大宋的这位钦宗皇帝简直一点也不辱没亡国之君的称号,其政治成熟度简直可以用幼稚可笑来形容,赵匤胤兄弟打下的江山不败在他手里都说不过去。
屠四进来,施过礼后道:“公爷,从太原传来的飞鸽传书称,最近金人对太原城的进攻更加猛烈了,看情形对太原城是志必在得!”
“太原城中情形如何?”乐天问道。
屠四回道:“有公爷送与的粮草马匹保障,王禀王将军与城中军士士气极高,己经十数次击退金人攻城。”
就在屠禀报情报时,尺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公爷,有从北面传来的消息!”
“怎么这么慌张!”屠四轻斥道。
整理情报这类专业性极强的业务,早年屠四跟在乐天李都头跟前做帮闲,为了打听案情与情报,练出了这么一手本事,乐天用人所长,便让屠四打理情报事务。尺八来侍候我乐天时就是一什么都不会的生瓜蛋|子,这几年为乐天打理情报,也是经屠四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说二人也算是有师徒名份的。
也顾不得失不失礼,尺八急匆匆的说道:“公爷不好了,天子请金人使者萧仲恭传信与耶律余睹,约耶律余睹起兵反辽,被萧仲恭禀于金国皇帝完颜旻!”
听闻尺八的说,乐天面色立时变的难看起来:“不出乐某所料呐……”
将手中的纸条递与乐天,尺八说道:“公爷,这是大宋天子与耶律余睹的蜡书,被呈与金人皇帝陛下,现下在金人朝廷里传的人尽皆知!”
乐天展开纸条,细细的看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
大宋皇帝致书于左金吾卫上将军、元帅右都监耶律太师:
昔我烈祖章圣皇帝与大辽结好澶渊,敦信修睦,百有余年,边境宴然,苍生蒙福,义同一家,靡有兵革斗争之事,通和之久,振古所无。金人不道,称兵朔方,拘縻天祚,翦灭其国……以中国之势竭力拥卫,何有不成?谋事贵断,时不可失,惟太师图之。书不尽言,已令萧仲恭、赵伦面道委曲。天时蒸溽,更冀保绥。
屠四在旁边也看过,不禁喟然:“咱们这位靖康天子只,昏招迭出,昏招迭出……”
乐天连连摇头,这般事情早在预料之中,但看到了还是不禁摇头长叹。
尺八接着禀报道:“公爷,从北边传来的情报上还说,金国皇帝看过这张蜡书后己经决定了,待今岁入了秋后便派兵南下侵宋。”




擎宋 第1000章:北朝故人
“公爷,经抚司衙门外有人要求见公爷……”后宅外有脚步传来,随即杨志进屋来禀报道。
“是谁要见我?”乐天问道。
“公爷,那人未报上姓名!”杨志一边禀报一边拿出一件事物,又手呈与乐天:“只是让门房将一件事力交与公爷,说是公爷见此物自然会相见的。”
目光打量杨志呈在手中的的事物,只见此物是一面铭刻着虎纹还有一连串晦涩字符的铜牌,乐天看到此物立时面容间微露惊色,随之又笑了起来:“乐某上次到见这面铜牌还是六年前!”
“公爷,此物是为何物?”一旁的尺八不解的问道。
看到这面铜牌,屠四便感觉有些眼熟,经乐天这么一说立时想了起来,微惊道:“公爷,此人又来了?”
“将那要见乐某之人引到花厅等候,再将许将也唤至花厅见此人!”乐天吩咐道。
经略巡抚司后衙花厅,一位须发半白的中年人在悠然自得的品着茶,虽然面色淡然,但眼底的神色中却是充斥着满|足感,显然很是陶醉于手中茶水的香气中。
“陆都统,自宣和元年渭州城一别,算起来你我二人有六年未见了!”悠然的踱着步子进入花厅,乐天打量着那品茶之人。
“见过乐公爷!”看到乐天,那人连忙起身拜过之后感慨道:“六年前在下与公爷相见时,公爷还是中书舍人,现下己贵为国公了!”
“沧海桑田,事事难料!”乐天淡然,笑问道:“陆都统此次是来践六年前与乐某的约定,要归顺与我大宋么?”
“谢公爷的茶水!”那被乐天唤为陆都统之人答非所问,又摇头笑道:“公爷这茶可没有六年前的香啊……”
乐天摇头笑道:“乐某今非昔比,六年前乐某喝的是太上皇赐的御茶,现下乐某喝的是按俸禄一起发放的官茶,陆都统便将就着喝罢!”
“连年战乱,南北不通,莫说是大宋官家的御茶,草原上连寻常的茶叶也见不到,这么好的茶怕是百两白银也未必能买到一斤。”那陆统领笑道,随即又摇了摇头:“从茶叶上的变迁便要看到,未料想似公爷这等国之柱石,在南朝竟然郁郁而不得志,这南朝皇帝果然昏聩!”
“臣不言君之过,子不言父之过,陆都统是为国外之臣更是要慎言!”乐天正色言道,随之坐于椅上,尺八奉来茶水,乐天啜过一口之后,笑问道:“大辽灭国后,不知陆统领这几年匿于何处?为何……”
“乐公爷慎言,我大辽并未灭国!”不等乐天说完,那陆都统打断了乐天的话。
“陆天放,你不过是辽国的一条丧家之犬,也敢这般与公爷说话!”陆统领话音落下,许将在杨志的引领下来到茶厅。
“大宋皇城司的许大人,久违了!”看到许将,这位陆统领倒未生气,而是起身拜道。
许将也是客客气气的回礼:“陆都统,客气!”
这陆天放便是六年前与西夏算计乐天未遂,辽国通事局官长之下的两大都统之一的汉人都统。
随在乐天身边的屠四说道:“大辽保大三年,耶律大石率部偷袭金军被俘,保大四年,耶律大石逃归并带回一支军队,天祚帝得到这支军队又得阴山室韦谟葛失的支持得草原蒙古兵五万,出兵伐金,耶律大石率阻止,天祚帝不予采纳坚持出兵,耶律大石知天祚帝不能恢复大业,便杀掉悻臣萧乙薛和坡里括,自立为王,设置北南面官属,率铁骑二百,夜间离开天祚帝大营。
其后耶律大石北行三日渡过黑水,途中遇到白鞑靼人首领床古儿,床古儿给予耶律大石四百匹马,二十头骆驼,若干只羊的援助。于保大四年到达辽朝北疆重镇西北路招讨司驻地可敦城,而天祚帝在耶律大石出走的半年被金人所俘,大辽不是灭国又是如何?”
“没想到公爷身边的一个下人对我大辽国情竟了若指掌,乐公爷身边可谓是卧虎藏龙呐!”陆天放言道,又狡辩道:“虽然我大辽天子为金人所俘,但耶律大石是为我大辽太祖后帝八世孙,亦为皇族正统,又岂有亡国之说。”
对于陆天放的狡辩之言,乐天只是笑不言。
大辽五京尽失,皇帝被俘,这不是亡国是什么,陆天放心中如何不知,说到此处面色也是红了一下,但依旧厚着脸皮说道:“我朝大将军耶律大人于西北路招讨司驻地可敦城,召集威武、崇德、会蕃、新、大林、紫河、驼等七个军州的长官和大黄室韦、敌剌、王纪剌、茶赤剌、也喜、鼻古德、尼剌、达剌乖、达密里、密儿纪等十八个部族的首领举行大会。
随后耶律大人自立为王,安置大辽各地溃散官吏,整顿兵马,磨砺武器,得精兵十万,时时准备南下收复大辽故土,迎天子还朝,又岂有亡国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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