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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随即乐天又是一笑:“乐臣若没记错的话,柔喜公主己经五岁了?”
朱皇后听了心中欣喜,乐天显然是为自己这些人留了一线希望。
……
上朝的钟鼓声传的很远,也很是悠扬。
不管远近,也不管是住于内城还是外城的臣子们跌跌撞撞、陆陆续续走了大开的西华门。
西华门外、待漏院前,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军卒,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令这些官员不寒而栗。
仅仅是一个早上的时间,一众臣子们打听了些消息,只知道是金兵退了,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百官入朝觐见……”
传话小黄门那不男不女似未开腔小公鸡的声调,在大内禁宫中传的极远极远,又极是刺耳。
垂拱殿前,近千名大臣着各色朝服,依品秩而立,静静的立着,大臣的周围尽是披甲将士,这些将士们手握刀枪,神情冷肃的注视着这些大臣们。
太傅孙傅、宰相何栗,执宰唐恪、张邦昌、李邦彦立于前列,六部尚书紧随其扣,再后面便是一排排六部员外、主事,各寺正卿、少卿,各司局主官,大大小小站了一千多人,可以说汴都能的官员此刻能来的都来了。
离大臣不远处,还站着一些皇族宗室,这些宗室寻常没有什么差事,也就是在大朝会之时装点一下门面,散了朝之后回家去做他的清闲王爷,只要不捅下大篓子,朝廷的官员与天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宣……”不多时,有小内侍奔了出来,扯着嗓子叫道:“太上皇有命,五品以上官员于垂拱殿议事,五品以下于殿外垂听。”
听到这小宦官言,垂拱殿外一众官员立时交头接耳了起来,太上皇传旨是什么意思?但显然答案是摆在面前的,咱们的这位靖康天子要么死于乱军之中,要么被金人掠走。
强干弱枝,是北宋的一大执|政特|色,可以说这种政|策对北宋的稳定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若不是外敌过于强大,南北两宋再是腐|败,但化解内部矛盾还是轻而易举的,譬如贯穿于南北两宋的各种农|民起事,最后还是被扑了下去。
得到宣旨,一众执宰与六部大员、各部侍郎、寺卿们鱼贯而入垂拱殿中,按品秩列位,静静的等待着上朝时刻的来临。
“太上皇、太上皇后、皇后、太子殿下驾到……”
很快小宦官拖着长腔喊叫道,随即太上皇赵佶、太上郑皇后、皇后朱涟、太子鱼贯而出……
此时百官低头下拜,并未失礼向上观瞻。
“众卿起来罢!”赵佶挥手道。
“谢太上皇陛下。”礼毕之后,一众官员起身,只见有年余未见的太上皇挥手,太上皇后、及皇后还有太子皆是在大宝之上。只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在丹墀之前一群披甲将领武士簇拥着一位身披铠甲战袍略有几分面熟之人,面对着自己一众人,眼中更是冒出许多肃杀之气来。
此刻,太上皇未曾开口,只见皇后朱氏开口道:“今召众卿前来,所为一事,城外金人己退,然天子不知所踪,国不可一日无君,故朕欲立太子赵谌继位,尊靖康天子为太上皇,尊太上皇为太太上皇,众卿可有异议?”





擎宋 第1086章:诛心之言
“皇后娘娘,牙以为不可,官家现下生死不明,如今急早让太子殿下继承大统,是为对官家大不敬矣……”
朱皇后的话音刚刚落下,太傅孙傅便出言阻止道。
立于旁边的宰相何栗也是上前言道:“是啊,皇后,待知晓官家去向之后,再做此决议亦不为迟!”
这时太上皇赵佶出言道:“众位爱卿莫要多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落不明,而今时不同往日,朕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亦是无法后起这个责任,故而欲立嫡长孙太子继位大统,正是为国之需。”
谁当皇帝一是天子家事,二是天下大事,归根结底还是老赵家的家事,百官最多也只是有建议之言,却无否定之权,现下连太上皇与皇后都这般说,靖康天子怕是凶多吉少,想来只是不愿多说罢了。
很快,不到十岁的太子赵谌被朱皇后扶到了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赵谌坐于皇位之上,立于丹墀之前的武将纳头下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那员武将下拜,殿中一众披甲卫士亦是连忙下拜。
殿中五品含五品以上官员见状,彼此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口呼万岁纳拜。
垂拱殿外,一众五品以下没有资格入殿的臣子们不知垂拱殿内发生了何种状况,听到殿中山呼万岁,亦是跟着下拜起来。
待百官起身之后,己成为皇太后的朱涟目光扫视百官,言道:“哀家是为一介女流,素不知晓何为国家大事,而太上皇身体有恙,日渐年迈……”
听朱太后言,孙傅、何栗、张邦昌之流眼中光芒闪烁,听其意是要委大事以几人,不禁兴奋起来。
太太上皇赵佶听了朱太后言,心中很是不服气,腹诽道朕正值春秋鼎盛,今岁还刚生了个帝姬,但也只能在心中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己。
说到这里,朱太后的目光扫过百官,最后落在眼前那身着一身铠甲的将领身上:“平舆国公忠勇无匹,率东南勤王之师大败汴都城外十五万金军,挽我大宋于狂澜之中,故太太上皇与本宫商议,进平舆国公乐天为摄政王,辅佐天子治于朝政,待天子亲政之时还政于天子……”
未待朱太后将话说完,众目睽睽之中,只见那员身披战袍的将领拜道:“臣乐天不敢受此殊荣!”
“他……他……他是平舆公乐天?”
立时愕然声一片。
朱太皇不是蠢人,自是知晓这套三请三辞的套路把戏,更为了自家的安危,忙说道:“乐爱卿,快快请起,卿乃天家贵戚,救国于危难,如何当不得此职?”
朝中一众臣子终于认出了乐天,太傅孙傅看着乐天说道:“于城外大败金军,进城后将京师禁军尽数缴械,乐公爷持汴都于股掌之中,图的便是这大宋的江山罢?”
何栗也是问道:“你欲做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
“难怪官家说你有谋逆之心,原来这是真的!”张邦昌说是说道。
乐天直视一众执宰,目光如同芒闪射的刀子一般,冷笑道:“乐某是不是逆犯,诸位执宰比乐某更清楚,诸位想来都看过那封完颜宗翰写与太上皇靖康天子的书信,更是知晓其中的内容,待乐某命人拿来一看,想来天下皆知。”
朝中一众执宰自是看过那封为议和必杀乐天,完颜宗翰写给赵桓的书信,理亏就是理亏,哪怕这些人早己经撒惯了谎说惯了瞎话,此刻也是理亏。
看着面前的几个执宰,继续逼问道:“乐某忠心为国,今岁率军驰援太原,于榆次杀熊岭解种师中种帅之围,毙活颜活女、拨离速,于太原城北大破金兵,更曾救太原官兵百姓突围西进,捷报入朝,朝廷不仅无半分赏赐,更是连提也示提,更不想乐某竟横遭诬陷,以致于身陷囹圄险些命丧法场,那个时候汝等不仗义直言,反倒落井下石,你们这些人所谓的正义感呢?”
一众人被乐天问的低头讷讷不语。
“金人入寇,汝等不知抵御只知一味退让议和,以致于有大宋几至灭国之祸,你们对得起官家给你们的信任与你们头上的乌纱还有你们的俸禄么?”乐天逼视着朝中执宰问道:“自金人入寇以来,河北投降的宋军有二十余万,于太原外被击溃的宋军前后有近四十余万,你可知道女真人男女老幼加起来也不过七十余万。
损失六十万军队,对于大宋而言不过是伤筋动骨而己,只要大宋愿意,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再组织出二十万大军。”
说到这里,乐天长声一叹:“可惜,大宋寥寥几位知兵者之言,皆被汝等废去,以至于金人再次兵围汴都,汝等听信妖人郭京之妖言,失陷城门,使天子陷于虏手之事的发生。”
显然,乐天说这话是说与宰相何栗、太傅孙傅二人听的,若不是他二人听信郭京之言,汴都城也不会破的如此之快。
孙傅头上冷汗涔涔:“我等亦是为了大宋……”
呵呵冷笑了数声,乐天继续说道:“我大宋朝廷中有主张抗金之人也有主张议和之派,但二者之间的区别在乐某的眼中看来,也只是抗金派想要签订‘缩减版的澶渊之盟’,而议和派想要签订‘超级版的澶渊之盟’。主战派一心要当名相寇准,而议和派则是一心要当司马光,而咱们的靖康天子则是一心要当真宗皇帝,再次上演‘澶渊之盟’的逆袭。
当年,名相寇准,击退了辽军后,签订了和约时,也不是给辽国大量岁币么!只要不割让河北山西土地,损失些岁币还是可以接受的;
当年,名相司马光,不照样是将神宗皇帝辛苦打下的米脂四城割让给西夏么!反正不是第一次,割让黄河以北的土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米脂四城,到黄河三镇,也仅仅是两个字的区别而已。
而靖康天子期望,再次上演先祖真宗皇帝的运气,以岁币让金军退去。”
“乐天,您敢肆意诬蔑我等……”
“一派胡言!”
……
待乐天话音落下之时,一众官员哗然,纷纷斥责道。
乐天讲的字字诛心,事实上大宋的抗金派与议和派就是做的这个打算,原本是心照不宣之事,却没想到被乐天揭发了出来,如同将自己剥光了衣服,被曝晒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
此刻,这些人无非是仗着人多,极力的想护住自己身上最后的一块摭羞布而己。
呛……
刀剑出鞘声有若龙吟一般,立时让所有叫嚷的官员噤若寒蝉,再环视大殿之上的披甲武士,大有一言不和就杀个血流成河的意思。
北宋末年多软蛋,这些朝臣们无不是怕死之人,只有寒光凛凛的刀枪才能与其争辩,并且让其服从。
没有说话,乐天的脚步声与铠甲的撞击声触动着垂拱殿内每一位官员的神经。
乐天走到两位官员的近前,笑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是吏部尚书王时雍,而这位是开封尹徐秉哲罢?”
王时雍与徐秉哲二人闻言,立时冷汗浃背。
看着二人,乐天冷冷问道:“吏部尚书王时雍为金人掠夺妇女最为卖力,只要稍有姿色便会捉去送与金人,汴都百姓谓之为‘金人外公’,开封尹徐秉哲不居人后,为讨好金人,将本已蓬头垢面、已显羸病之状的女子涂脂抹粉,乔装打扮,整车整车地送入金营,更有意将乐某的妾室当做犯官家眷,送与金人犒军?”
听乐天言,知道苦主寻到了自己的头上,徐秉哲颤抖着甩包袱:“公爷,我等此举是为奉官家之命,实非本心……”
“是啊,公爷,我等尽是奉天子之命行事,实非本意呐……”听徐秉哲言,王时雍也是忙跟着说道。
听二人言,己为太后的朱皇后拍案怒道:“大胆,这个时候还敢诬蔑太上皇!”
乐天挥手:“拉出去,绑于宣德门前街市之上,书其罪名,让汴都百姓处置他罢!”
立时有士卒一左一右拉住二人向殿外架去。
“饶命呐,乐公爷,啊不,乐王爷……”
“乐王爷,饶命呐……”
二人嚎叫着,声音愈来愈远,二人心知自己民怨甚重,此一去只怕是会被百姓生吞活剥了。
徐秉哲、王时雍二人掳掠妇人送入金营是怎么一回事,满朝文武皆知,二人是奉了天子的诏令行事,但这个锅能让天子背么?当然不能,再说二人行事手段令人侧目,眼下有此报自是无人为其喊冤。
“乐公爷,他二人媚金,自有律法处置,公爷此番处置怕是有失公允罢?”
就在这时,有人出言道。
将目光投向说话之人,乐天笑了。
这说话之人正是主管刑狱的大理寺卿周懿文,三司会审为自己定罪的那一个。
看着周懿文,乐天冷笑了起来:“周大人,你审乐某不到三日,却给乐某定了个谋逆的罪名,试问你周大人的公允呢?”
就在周懿文不能言语之际,乐天的目光又落在了御史中丞秦桧的身上,同时撇了眼唐恪:“周大人、秦中丞、唐大人,乐某谋逆一案,那罪状上的签字画押,是如何而来,如今也该是到了真相大白之时。”




擎宋 第1087章:八条旨意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今日乐天不仅要掌握大宋的权柄,更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公爷,金人西路侵宋统帅完颜宗翰写与太上皇靖康天子的书信,己被小的寻到。”就在这时,有人适时的将那封完颜宗翰诛写与赵桓,杀乐天方和议和的书信拿了出来。
“事己至此,乐公爷要如何处置我等?”自知旧事不能善了,秦桧望着乐天,眼中闪烁着惧怕之色。
不止是秦桧,周懿文、唐恪二人也是忐忑不己,不知乐天要如何处置自己。
人性在利益驱使下往往都会变质,在自己前世那个时空秦桧坑害乐天,在这个时空坑害自己,正所谓冷不过人性,凉不过人心。
此刻,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众臣都在等着看乐天如何处置三人。
然而令一众官员吃惊的是,乐天却没有理会秦桧几人,却自顾自的说道:“此次金兵攻陷汴都,使我大宋险些亡国灭种,有人说是太上皇指挥不当、军队无能,有人说是金人凶残,还有人说是议和派主张议和投降,依乐某来看这些这些说的都对,但却唯独忽略了一点——士大夫与军队的背叛!”
“我等于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见,公爷为何如此诬蔑我等?”
“乐公爷,你于朝有功,也不用如此羞辱我等!”
……
乐天话音刚刚落下,立时百官中抗|议声一片。
待一众官员话音落下之后,乐天天笑了起来:“本朝尚文,文人多缺乏勇气,但诸位办事却是如同脑残一般,要说诸位脑残,乐某就不能苟同了,诸位皆身为朝廷重臣,哪一个不是从九品小官儿一步步拼杀上来,勾心斗角不断,哪一个不是人|精般的人物。诸位可以不懂军事,可以犯下诸多错误,但绝对不脑残。”
“前番靖康天子己入金营被扣三日,送上降表朝北行礼方才放归汴都,而今次金人要太上皇入金营议和,靖康天子原本不愿再入金营,而诸位大人却俱是怂恿要求天子前去议和,却不想天子一入金营便为金人扣押。”说到这里,乐天看着文武百官问道:“倘若靖康天子当初不去,又会如何?”
执宰何栗分辩道:“乐公爷,天子入金营议事,是金人提出的,金人言若天子不去,便派兵杀入汴都城中。”
“金人当初正是这般言说的,若天子不去汴都怕是生灵涂炭。”张邦昌亦是说道。
听二人言,乐天冷笑出声:“乐某来告诉诸位,当初天子倘若不依诸位大人的意图前去金营议和,这汴都轻则是发生兵变,重则天子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乐公爷,你这是诬蔑!诬蔑!”太傅孙傅指着乐天怒道,将诬蔑二字咬的极度。
“乐某说的错了么?”乐天直视孙傅反问,随即目光扫视群臣,继续说道:“大宋是天子与士大夫汉天下,而诸位却架空了天子,天子不得不屈从于士大夫的意识,哪怕有时士大夫们的意见是错的,所以天子就是士大夫们权力的代言者,处理政事必须符合士大夫们的利益,尽管在很多地候士大夫的利益与大宋的处益是相冲突的,
汴都危急,面对金人入寇,你们这些士大夫们的利益将要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所以你们这些人不得不抛出弃子,而靖康天子就是你们的弃子……”
“乐天,你一派胡言!”做为执宰的张邦昌无法忍受,怒叫道。
“乐某说错了么?”乐天逼视着张邦昌,嗤笑了起来,晃着那封完颜宗翰写与赵桓的书信:“金人西路军国相完颜宗翰与靖康天子言‘杀乐天始得议和’,所以在金人占据潼关之前,为了保得自家的性命,靖康天子与诸位执宰们将乐某当做了可以保命的第一枚弃子。
而这一次金人攻陷汴都外城,为了不让金人入城祸害自己,诸位大人玩了命搜刮府衙库藏、百姓财产,往金营送金银钱帛,冠冕国器,图书典籍、子女工匠,最后连同后宫的嫔妃、御女、帝姬、宗姬、宗妇、戚女也向金营送去,如同金人的孝子贤孙一般,相对于对靖康天子安危,怕是诸位大人更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靖康天子成了诸位大人为了保命而舍弃的第二枚弃子。”
这是乐天今日的第二次诛心,诛的百官哑口无言。
……
很快,一道由己退位的太上皇赵佶发出的圣谕在汴都的大街小巷传扬开来,圣旨上的大意是靖康天子不知所踪,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太上皇年迈且身体不适己不能监管国事,特将皇位传于长孙太子赵谌。
当日,太子赵谌即位,议定明岁改元为大复,意为复兴。
太子赵谌即位后,大宋立时发出一份由太太上皇赵佶、太太上皇后郑皇后,太上皇后朱涟与大复天子赵谌联名发出的一份圣旨,圣旨的内容却是颇为惊世骇俗,令朝臣目瞪口呆。
其一,为平舆国公平反,平舆国公乐天从无谋逆之举,皆为靖康天子与朝中执宰所诬,特予平反。
其二,平舆国公乐天于汴都城外大破金军,恢复赵氏江山勤王有功,遂晋平舆国公为平舆郡王,封地蔡州,鉴于京师禁军作战不利,将其整肃之后挑选精锐编入勤王的两浙禁军之中,同时升两浙禁军为京师禁军,负责京畿安全事务,其余汰劣复员。
其三,鉴因大复天子年幼,诸事处置欠缺妥当,遂由平舆群王代为监国辅政,三司、执宰、六部诸司国事朝政可由平舆郡王定夺。
其四,之前曾言议和误国者,皆以不赦之罪发配海外,晚年去世骸骨始得还乡。
其五,金人入寇朝廷财赋缺失甚众,除太上皇、天子家室外,朝廷不再每岁以俸养诸亲王、郡王、帝姬、宗姬、国戚,改以辟皇宗族赡养田以养本宗,五服之外不再享宗田之禄。
其六,朝廷三使司与六部多有机构重叠,造成人员过多冗余,故而削三使司,职权分与六司。
其七,大内宫人内侍较大宋立国之初多出百倍,致使本朝多出童贯、杨戬、梁师成、李彦等误国害民之流,故将宫人、内侍降与本朝之初规模,多余宫人、内侍皆汰出内廷遣散。
其八,大宋历代皇帝必须由赵氏承袭,外姓敢有称帝者,天下共诸之。
……
新天子刚刚登基,连下这八条圣旨便令汴都人瞠目结舌。但汴都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汴都人居于天子脚下,见识自是非天下其他之地百姓可比,更是受过金兵的涂炭,于字里行间的意思仔细推敲起来,无不喜笑颜开。
细细斟酌这八条圣旨,每一条都足以令汴都百姓大快人心,朝廷每年花了那么多的钱养不断繁衍壮大皇族、养官养兵、养宦官,这些人除了祸害百姓什么也不会干,金人来了只会屈膝投降,抢夺汴都百姓的金银财物、家中女眷去讨好谄媚金人,除此外什么也不会做。
……
宣德门内,原一众执宰办公所在,此刻由乐天所扰,乐天正翻看着所有呈上来不及处置的奏疏。
这时,屠四从外面走了进来,禀道:“公爷,按您的吩咐,原炎黄日报社的所有人小的都己经找全了,那些被朝廷查封的印刷机器也己经从库中拿了出来,就等公爷的吩咐他们写什么,待他们写出来,由公爷校阅后就可以恢复发行了。”
思虑了片刻,乐天吩咐道:“其一,要写金人入寇后大宋的损失,国库损失多少,开封府库损失多少,民间百姓损失多少,包括天子驾冕御器、百姓妻女人丁,民间牛羊马匹,都要做个详细的调查。
其二,朝中为金人效力、逼迫天子与百姓的官员,皆要一一写与报纸之上。
其三,要将靖康天子入金营前后写个清楚明白,特别是十二月二日投降仪式前后,要大书特书,令天下人牢记国耻。”
“小的这便去与一众主编传话。”屠四听的明白,乐天这是要造势,待民怨被调得沸腾起来之时,就是对这些人痛下杀手之时。
应过话,屠四犹豫了一下,说道:“公爷,皇室于汴都扎根一百六十余载,可谓是根深蒂固,小的怕日后皇室会与公爷争权,想劝公爷日后是不是将大宋的都城搬个地方,如此来也便于公爷掌控朝廷。”
显然,屠四提到一个乐天曾考虑过的问题,汴都位于中原平原之上,不仅四下无天险可据,城北流过的黄河更是岁岁困扰汴都,开封实在不是做为国都的最佳选择。
其实宋朝不是没想过迁都,但迁都,意味着统治中心的移动,朝廷对于地方约束力的下降,会彻底破会强干弱枝的政|策,轻则是藩镇割据,重则是国家分崩离析。
当年安史之乱,唐明皇西逃,迁都而去,意味着中央对地方权威下降,形成了藩镇割据的雏形;后来黄巢攻陷长安,唐皇再次西逃,则致使唐朝权威下降到了极点,果然没有几年,唐朝就灭亡了。
而眼下,宋朝割地,赔款、人质,送亲、称臣等等,几乎是将朝廷的威严尽数散去,而做为天子的赵氏不仅失去了威严,更是失了国家权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现下的朝廷大权是掌握在乐天的手里。
而此前靖康天子赵桓四下传命勤王,似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席贡,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张深、秦凤路经略安抚使赵点皆不肯来,直到宣抚司问罪之后才搪塞敷衍,而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席贡竟然抗命不遵,显然朝廷对地方有效控制能力己经大大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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