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宋

陈凌元自金国上京回来，同行的还有己被尊为太上皇的赵桓，一路由北向南走过金境又经过金人占领的燕京、真定等宋地，行至与金人持相峙面对的河北大名府。
镇守大名府的一干军中将领听闻太上皇南归立时出城相迎，虽然这些将领对这位太上皇在态度上还是十分尊敬的，但尊敬客气之余在心里总是保持着距离，而且这些将领并不急于送着这位太上皇回去，而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在等待的是京城的迎接队伍。
知道赵桓与乐天的所有过节，朝中堂上一众重臣更都清楚金人送太上皇回来绝不是安了什么好心，甚至许多人对于陈凌元立功的评介并不抱有什么期待感。
“王爷，金人放太上皇回来了，现下正在大名府……”
乐天正在处理政事，屠四急急忙忙进得通政堂禀报。
听到屠四的禀报，乐天笑了起来：“我大宋素为礼仪之邦，就算是皇帝杀个人放个火也要寻个体面的理由，更何况是太上皇从北面打猎回来这么光荣的事……”
听乐天说话含枪夹棒，屠四有些摸不清头绪：“王爷的意思是？”
乐天笑了起来：“自然是应该大吹大擂一番，以扬我国威，光耀子孙。”
“小的明白了。”屠四立时会意，在临出门之前又笑着应道：“小的这就去安排……”
“该你安排的你安排，不该你安排的哪里需要你安排？”未待屠四转身，乐天哼道：“记住，现在咱们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咱们有什么事坐在家里就能商量，现下所有事怀都要放在台面上来处置，若什么事都由你来办那要礼部来做什么？”
……
奉迎太上皇回京，自然要有一套十分复杂的仪式，具体的来说是先派做为皇家卫队的皇城司与殿前侍卫司与礼部官员到大名府迎接，然而在汴都城外由文武在官拜迎，最后进入内城由现任皇帝赵谌亲自谒见，然后太上皇入龙德宫拜见太太上皇，最后太上皇归还本宫，大功告成。
听过礼部官员给出的建议，乐天点了点头，然后指派礼部侍郎程谨、礼部员外郎于放二人前去大名认谒拜迎接，同时要做足声势，沿途之上一定要大宋百姓夹道相迎。
奉迎太上皇回京之事，足以在青史上浓墨重书一笔，更能显示出大宋的强大与金人的畏缩，对于此事朝堂上身为执宰的李纲表示道。
而不管是赵氏皇族还是文武百官，对此也是持同意的态度。当然赵氏皇族是为了本族的声势，而文武百官是看乐天的态度，二者有着同样的表达却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
奉迎赵桓的仪侍行走在官道上，全新的御用器具、全新的仪仗，因为旧的被金人围城时索走又毁于乱军之中，官道的两旁尽是夹道欢迎的百姓与地方官员，
看大明府一路向南，皆是这般景像，赵桓心中不禁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
汴都城外，文武百官硊拜，数万百姓围观。
待赵桓的车辇停稳，立于百官首位的乐天上前几步来到车辇前，拜道：“臣乐天，奉大复天子之命迎太上皇回京！”
车辇内的赵桓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神色间一滞，流露出极不自然的表情出来，更有一种无颜面见乐天尴尬感，但此刻于百官、于万千百姓面前，自己又民能失了国体。
想到这里，命旁边内侍掀开车帘，赵桓走下御驾车辇上前几步双手相扶乐天，口中说道：“乐卿若无你，我大宋社稷矣……”
乐天再拜：“太上皇能安然回来，臣心甚慰！”
就在此时，有礼部官员上得前来，大声说道：“陛下……请行礼……”
未得与乐天寒暄，听得此言，赵桓心中一惊，只见在路旁设有香案拜席，下意识的向左右问道：“行的甚礼？”
随行的礼部员外郎于放在旁回道：“陛下，您应过金国皇帝陛下，回汴都之时设香案向北礼拜，世为臣子年年纳贡的！”
自己只说过世为臣子年年纳贡，又如何说过设香案于北礼拜之言，赵桓忙欲辩解：“朕……”
“太上皇，请罢！”此刻乐天唇角间带着笑意，向左右吩咐道：“太上皇要向北礼拜，汝等要服侍好了……”
这时，路上一直服侍在赵桓左右的宦官低声在旁边道：“太上，你曾为议和取乐王爷的项上人头，乐王爷反将北狩的您迎奉回来……”
显然这宦官的言外之意很简单……
面有悲慽之色，赵桓不敢再往后想，在礼部官员与那内侍的簇拥下去设于路边向北朝拜的香案行去。
哄……
出城迎接赵桓的汴都百姓看到这一幕如同炸了锅一般，汴都百姓哪一个与金人没有国仇家恨，见这位北狩归来的太上皇这般举动，心中可知是如何的气愤……
乐天笑了……
赵桓哭了……
乐天笑的是，自今日起赵氏虽做为大宋的皇族却威仪尽失，己不为天下人所认同；赵桓哭的是，眼前的乐天又坑了自己一把，赵氏纵未曾失国但再想重握大宋权柄，己经变成极为渺茫之事。
宣德门前，大复天子赵谌与母亲朱太后出来迎接自己的父亲曾经的靖康天子、现下的太上皇，随后太上皇入龙德宫拜见自己的父亲、太太上皇宣和天子赵佶。
纵览古今，前所未有极为罕见的一幕大宋出现了，祖孙三代两位太上皇、一位在位皇帝，华夏历史绝无仅有的一例出现在宋代。
北宋的皇宫并不大，但在乐天大规模精简宫中机构下，许多内侍与宫人被放了出来，皇室也便宽敞了许多，留出两座宫殿与太上皇赵桓居住绰绰有余。
赵桓虽然懦弱、虽然耳根软，但他不是傻瓜，在汴都城外到汴都城中，自己看的清楚文武百官对自己的客气只是习惯甚至是一种敷衍，自己分明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特别是在乐天有意策划的向北硊拜一事上，连同礼部也成了乐天的帮凶。
苦难是最磨砺人的，有人会因为化蛹成蝶，有人因此消磨。依赵桓的性子，苦难只会让其消沉，塞北的严寒、金人的羞辱，自己都捱过来了，乐天的小小算计又算的了什么？活着，赵桓己经很满足了。
乐天也知道自己此举很不地道，但自己也没有办法，天下归宋一百六十八载，赵氏虽说未曾民心所向，但华夏以儒治国，受三纲五常影响于大宋的百姓中有根深蒂固的正统之说，自己唯有将这位太上皇于百姓心中的法理上去除，才算彻底解决了其对自己的威胁。
岁币，金人来催岁币了。
赵桓未回汴都一月，金国使臣再次来到了汴都，来讨要大宋于去岁允与其的岁贡。
这一次不是坑赵桓的不是乐天，是赵桓在金国给自己挖的坑。
来出使的金国使臣态度很是嚣张，口口声声言称若大宋不纳以岁贡，便再次饮马黄河兵践汴都……
话音一出，大宋朝堂上下一阵哗然。
随即炎黄时报第二天便刊发出金人所提的要求，汴都上下乃至朝野上下全国上下一阵哗然，随后各种声讨之声不绝于耳。
事出有因，金国使者能口出狂言必事出有因，乐天在心中说道。
很快乐天得到了从北面传来的消息，金国使者之所以这般嚣张，并不是出于金国皇帝吴乞买的本事，而是国相完颜宗翰、四太子完颜宗弼之意，也就是说金国的主战派势力再次压制了主和派。
完颜宗翰叫嚣着对大宋宣战，是为了借战争巩固国相系的地位，从而使金人祖制以国相牵制皇帝的制度得以延续，而完颜宗弼则是为了阿骨打系皇储的位置，不与大宋打仗太子系就无法拿到大金的军权，做为无权无势的金国太祖皇帝皇太子，皇位还在皇叔手中，除了称呼好听一些以外，谁会在乎你什么太子不太子，更何况完颜宗弼更是天生的好战分子。
而且，上次金人围攻汴都所掠财物尽失，使女真贵族中对宗望、宗翰等人愈加不满，认为是这二人与属下私分了钱物，从而让太子系与国相系对大宋更是怨恨。
岁币、岁赐、岁贡，虽然都是给钱，但三者除了名称不同，以外意义更是不同。岁币，是大宋对辽以兄弟之国相称时送的钱，双方的地位还是平等的；岁赐是大宋与西夏两国以君臣之国相称，赐与属国的钱；而岁贡则是以臣子之国送于宗主国的钱，地位是为下等的更带有屈辱的用意。
更何况金人要的岁贡不知翻出辽国多少倍，根本是大宋无力承担的，所以余下的只有战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看来，金人是要与我们开战了！”
通政堂，种师中、何灌、李纲、张叔夜等人一并来见乐天，看到乐天种师中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说道。
显然，当朝的一众执宰们都嗅到了大战即将来临的气息。
“他要战，即便战！”乐天笑了。





擎宋 第1098章：化被动为主动
蔚蓝的天空中飘浮朵朵白云，蓝天白云之下，人们为各自的生活忙碌奔波着。
虽至初秋，但日头仍是十分毒辣，阳光亮的令人眩晕，更是令人不敢向南方的天空直望。
太原城的城墙上依旧残留着当初金人攻城时恶战时的痕迹，城外层层工事相连，这是金兵围城时使用“锁城法”所构筑的。自古太原就有“锦绣太原城”的美誉，然而现下的太原城也只有用支离破碎四个字来形容。
此时为金人所占据的太原城中，没有一家百姓，全是金人进驻的官兵与随军的金兵家眷。太原自古为“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是金人南下侵宋防止宋人北上的重要隘口，驻有重兵实在正常不过。
守城的金兵闲极无聊相互打趣之时，突有一片影子盖住了自己的头顶，令那金兵不由的抬起了头，随即面容上尽是惊愕的表情，以手指着天空说道:“那……那是什么？”
听到这名守城的话，一众金兵不由顺着这名金兵的手指向天空中望去，所有人立地愕然起来。
天空之上，飘浮着无数个硕大如同圆球一样的事物，如同一片云朵一般飘来，渐渐的越来越近，如同一片白云压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敌袭，敌袭……”
“宋军来了……”
……
很快，太原城中的金兵叫嚷了起来，城中金兵看到天空中的一幕，纷纷拿出手中弓箭向天空中射去，然而那天空中飘浮的硕大事物距离地面太远，箭矢根本无法触及，待弓箭力竭坠落之时，又伤到地面上的许多金兵。
这天空中一个个硕大的事物不是别的，正是乐天研制出来，己经在中华军中广为热气球。
“老牛蹭痒痒，一来一往。这下该看咱们的了！”吕师囊看着地面上的金兵，嘿嘿一笑：“信号兵，传我的命令，轰炸太原城！”
“是！”
得了吕师囊的授意，身边的传令兵，将一匹巨大当做信号旗的红布向热气球下扔去，瞬间一朵巨大的红色旗帜随风招展在太原城的上空。
看到红色信号大旗从指挥气球上挂了出来，是凡飘在太原城上方的热气球上的宋军立地点燃带来的火药包，向着脚下的太原城扔去……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接连不止，其间夹杂着鬼哭神号般的惨叫，更有冲天的焰火燃烧起来，太原城化为一片火海。
金军己然被从天而降的炸弹吓的丢了魂魄，而乱军之中金军统帅完颜娄室也失去了对手下的指挥束缚，不得不在一众亲卫的护卫冒着宋军从天上扔下的炸弹仓皇北逃，然而就在逃出太原北城，一支军队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
“公爷，太原大捷！”
大宋的中枢，通政堂，有士卒气喘吁吁的奔了进来，兴奋的禀道：“金军西路军副帅完颜娄室为王禀王将军生擒……”
听到报捷的消息，同样守在通政堂的种师中兴奋的手捋长髯，眼中布满了血丝：“王将军总算报了当年的太原之仇。”
“得到了消息就好。”乐天胸有成竹，又言道：“种帅，您己经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了，该回去休息了。”
“再等等，我还未曾得到真定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呢。”种师中摆手，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回家之后我要给兄长的牌位前添上一柱香，以告慰兄长的在天之灵，太原城被咱们夺回来了……”
说到此处，种师中一张布满沧桑沟壑的面孔上己经老泪横流。
这一年半的时间，乐天除了要掌控朝政与军权，更要为北伐做准备，北方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以往金人依仗骑兵在速度上的优势，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宋军实难以对付，为此乐天只能以火器来应对。
北伐，军中需要的火药器械，绝不是个小数字，似乐天以往所存的火药，最多不过打几场像汴都保卫战那样级另的战伇，而现下北伐，需要的数量是在这个数字的几何倍数之；当然仅仅是这此还不足以对金人形成压制性的优势，所以乐天将主意打在了热气球上。
人类战争史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空地协同战伇，在太原城与真定府同时展开，天空中的热气球不时向地面的金军营盘、人群投下炸弹，使地面的金军惊慌失措四散而逃，随后地面上的宋军骑兵挥舞着大刀向残余的金军发起了碾压性的冲锋。
大复二年，公元一一二八年八月初三，这一天是值得载入世界军事史册的一天，后世人更将乐天尊为空军鼻祖。
八月初三，北伐的宋军收复太原、真定府，自此金军所当看到天空飘过的热气球，立时全军溃散，自八月十二后北方更是捷报频传，西北方向的苛岗军、保德军、代州、火山军、雁门关相继收复，于河北的河间府也重归宋军之手，宋军彻底将溃不成军的金军逐出大宋与辽国定下原有的国界。
对宋发起战争，本是完颜宗翰、完颜宗弼巩固自己地位，于国中争夺权势的依仗，然而未料到自己尚未来及向南朝用兵，宋军便己先发制人。
代州是太原向北的行过的门户，在热气球的狂轰滥炸之下，完颜宗翰溃不成军，若不是身边亲兵相护，险些被从天而降的炸弹结果了性命；同样囤兵于河间府的完颜宗弼也没好到哪去，狼狈异常的从河间府北撤向燕京府奔去。
收复失地的消息传来，大宋举国欢庆，大复天子小皇帝赵谌更是按惯例天下大赦。
……
通政堂中喜气洋洋，接连来向乐天道贺的百官络绎不绝。
随在一旁的尺八暗暗发笑，收复大宋失地，文武百官只是在朝堂上按惯例对大复小天子以拜贺，然而刚刚散了朝，百官们就来到通政堂向平舆郡王道贺。
“仅仅是收复失去就可以了么？”
待道贺的百官散去，通政堂只留一众执宰在场，乐天盯着挂在墙上的世大地图摇头笑道，目光更是向着东北与西北的方向望去。
“王爷的意思是？”
见乐天这副神色，旁边的种师中、李纲、张叔夜等人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难道公爷要收复医疗费幽、云中故地？”
乐天点了点头，神色间丝毫不做掩饰的说道：“燕幽、云中故地我要，河套平原我亦要，塞北辽东更是我朝自先秦时的故土。”
听乐天言，同知枢密院事的张叔夜不无忧心的说道：“王爷，我军兵威正盛，拿下幽云故地自是不难，但现下己是秋日，待拿下幽云前出河套与辽东，那时己是深秋初冬，然塞外此时己是天寒地冻，我担心咱们的军卒……”
“我何尝说过要一鼓做气拿下河套与塞北辽东。”乐天笑了起来，“饭总是要一口一口的吃！”
大复二年十一月二十五，西线被辽、金两代定为西京的大同府落入宋军手中，随之长城外的云中也为宋军掌控，与此同时东线占据燕京府的金军己经全部撤出，出山海关向辽东的深山密林逃蹿。
大复三年元旦，大复小天子赵谌举行祭天大典，祭典之前召集群臣要求还位于自家父亲，己为太上皇的赵桓，未待发起廷议，便被平舆郡王矢口否决。
在乐天看来，小天子赵谌有这般举动，无非是宫中的赵桓与赵氏皇族商议出的结果，更有试探自己的态度的意思。
从这一天起，负责皇室安全的禁卫与皇城司彻底被平舆郡王整编裁撤，护卫大内的禁军全部实行轮换制，偌大的一座皇城看似宏伟壮观，实际己成为赵佶、赵桓、赵谌祖孙三代的监狱，赵氏皇族更是被集中迁于他处居住，无故不得离开所在。
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己，赵佶、赵桓却发现自己如今如今己真正成为孤家寡人的存在，更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为了让自家平平安安，大复小天子赵谌充份继承了爷爷的德行，每当大朝日便早起，木雕泥塑般的坐在大殿的龙椅上一言不发，要么就打着瞌睡，听任立于旁边的平舆郡王问政，下朝后只在后宫玩乐，宠幸嫔妃美婢，写写画画斗鸡遛狗。
五年后，赵谌十六岁，乐天请求赵谌亲政，己榷于后宫享乐的赵谌死活不答应，国中内外凡事大小诸事皆托于平舆郡王处置，而成年之后更是连上朝也省却了，只在后官安心享乐不问政事。
大复四年，居于塞外的金国不甘心失利，金军在完颜宗翰与完颜宗弼的率领下分两路南侵。然而在金国大军开动之前，潜伏于北国的总情报司地下人员便向大宋传来消息。
得到北面地下情报人员传来的消息，乐天立时抽调驻西北的边军与中华军在金军意图突破南下的地方设伏，将两路犯边的女真大军包围击溃，此伇俘获甚众，若非完颜宗翰与完颜宗弼二人身边亲卫拼死相救，二人免不得做宋军的俘虏。
只此一伇，女真精锐损失过半可谓元气大伤，使女真人不敢再轻易南下。而被俘的女真人由一个不剩的被乐天扔到暹罗去挖运河，任凭女真皇帝吴乞买如何派使节前来递交国书，乐天毫不松口。




擎宋 第1099章：大一统之中华（全书完）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韩世忠、岳飞、吴玠、吴璘、刘锜、曲端几人在这次战伇中脱颖而出，立下赫赫战功，而后世不知所谓徒有虚名但被列入“中兴四将”中的张俊、刘光世早湮于人海之中。
老兵不死，只是渐渐远去。
刘法、刘仲武、种师道先后逝世，宣和朝的一代名将所余寥寥仅余种师中、何灌数人，而以文代武的宗泽、张叔夜只能算半路出家，显然在大复二年至大复四年这一系列战伇中，大宋年轻一代的将领成长起来，将来的国之柱石必定会是他几人。
常因朝政出入通政堂的官员们发现，通政堂中的墙壁上除了挂有大宋、女真、吐蕃、高丽、东瀛等国的地图外，更挂着一张硕大的地图，这张地图除了绘有大宋与周边蕃国外，还绘有各种自己不曾知晓的地域。
这一刻，大宋朝中所有官员才明白，这位摄政的平舆郡王着眼的不仅仅只是大宋，更放眼整个天下包含自己所未知晓的事物，正所谓谋时、谋势、谋人，这位乐公爷实是令人难以比肩之人。
“大宋的周边现下终于安定了。”乐天盯着眼前硕大的地图，最后目光落在与大宋隔海的相望东瀛，乐天面上冷冷的一笑：“倭奴们，收拾过北方的鞑子，现下该轮到你们了，是时侯连本带利一并偿还我了。”
宣和七年，东瀛各地大名见中华公司采金获利极丰，暗中勾连生生将中华公司名下于东瀛各地的金矿、银矿抢夺过来，而此时金人己经入寇大宋，乐天无暇东顾，只能放任倭奴掌控东瀛的矿脉，现下大宋的边患得以解决，是该回过头收拾东面了。
宋大复五年，公元一一三二年，数十艘蒸汽轮船靠上东瀛海岸，一队队荷枪实枪的中华军登陆东瀛。
冷兵器与热兵器的碰撞，胜负自在意料之中，仅仅不到三月的时间，分布于东瀛各地的金银矿脉尽数为中华公司掌控，各地大名均束手就擒。东瀛大治七年，东瀛大治天皇被中华公司名下武装废黜尊号，连同皇室所有成员被转于某处不知名的所在。
同时，东瀛原住民被中华公司大量迁于海外蛮荒之地，并将大宋百姓迁徒于此，自此东海成中华夏内海。
宋大复七年，公元一一三四年，电磁冶金技术由最初理论上的试验阶段进入技术成熟阶段，号称世界上最难融化的钨被电磁冶炼炉熔化，并且成功的拉出一根与汗毛一般细的钨丝出来，并被置于抽干尽空气耐热玻璃灯泡之中，成为世界上第一盏可以持续亮一千两百小时的电灯。
两年后的大复九年，公元一一三六年，一条架在夯实的石子路上，由两根一截一截结实的铁条，两边被巨大铁钉固定起来，铺成的奇怪之路出现在汴都至燕京府之间，在百姓们好奇围观中，只见一台巨大的、吞云吐雾似妖怪一般的钢铁巨兽，行驶在这条被唤做“铁路”的道路上，轰鸣的向着远向驶去。
火车，这个名词第一次现出在人们的口中，跑的比马还快，又不需要喂以草料，只需烧些煤炭便可，一时间乘坐火车成了大宋百姓的愿望，与最能炫耀的事。
乘坐火车的车票更是一票难求，购票的百姓在火车站的售票口前排起了长龙，其场面火爆丝毫不下于后世的春运。
第一条由南向北的铁路建成，待克服所有在运行中遇到的困难后的第三年，乐天开始动手修建自西向东的铁路，在乐天的规划中，大宋眼下至少要修成四条铁路，由东到西三条，由北向南一条，最北方一条是为军民两用，一来可以利用北方的铁路为防御北方的女真人入寇，做为军队战略快速机动所用，其余几条用来发展经济，如此来可以东西南北交流，使各地的土特产不再成为他地的稀罕之物。
大复十一年，公元一一三八年，金人修养生息渐渐恢复元气，完颜宗弼再次侵宋，大军尚未曾开拨到山海关，便钻入到宋军早己设下的口袋之，完颜宗弼更是被宋军炮火的轰成重伤，一伇集数年休养生息的金人精锐再次损失过半，金人己呈颓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