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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乐天,与朕一个解释!”徽宗赵佶高高在上。
乐天忙回道:“微臣寒窗苦读,为得就是金榜题名,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今陛下皇恩浩荡特赐予微臣特奏名,微臣便以粉身碎骨也难以报效皇恩,心中又哪敢有半点懈怠想法!”
蔡攸只是冷冷一哼:“巧言令色!”
停顿片刻,乐天又奏道:“昨日微臣初进大晟府,便有一吕姓小吏与臣言,奉大司乐之意,令臣每日作词一首与大司乐指正,臣知虽臣的学问一般,然而微臣却对诗词小道却颇为自负,自忖能入得了他人耳目,况且青|楼楚馆动辄有女伎以数十金求微臣之词,微臣尚且自爱不出,今听小吏之言,实感深受侮辱!”
听乐天所言,徽宗赵佶却是来了兴致,“原来乐爱卿的词在坊间这般受人追捧!”
“昨日微臣这般说话,那吕姓小吏却说,‘乐制撰出的那桃花庵主词集,区区也是看过的,细观之下不过都是些霪词艳曲,难以登上大雅之堂,怎堪与我大晟府之诗词相比,大司乐有心提携与乐制撰,乐制撰莫要不识好歹!’。
若官长当面教训微臣也便罢了,一区区贱吏也能如此污蔑微臣,微臣心中甚感耻辱,当场便写下辞呈。”
乐天声音落下,徽宗赵佶不由挑起了眉头:“蔡爱卿,可有此事?”
蔡攸微惊,没想到其间还有这么一段缘由,回道:“臣未收到乐管斡文字的辞呈!”
乐天忙施礼,插言道:“启禀陛下,臣将辞呈递与大司乐马贲马大人,蔡老大人回大晟府一问便知!”
徽宗赵佶吩咐道:“且回去查查,是否真有此事,若那小吏真的有辱欺文敢欺辱上官,严惩不怠!”
“是!”蔡攸应道,回到班位之中,心中却是愤怒起来。
见状,立在一众言官中的陈御史也是松了口气。
见一众官员无事再奏,执殿的宦官喊道:“退……朝!”
待徽宗赵佶离位而去,一众文官官员才依次退去,乐天可以看到,那蔡攸在转身前,狠狠的瞪了自己两眼。
百官中,乐天身份最为卑微,自然跟在所有人的后边最后退出拱辰殿。
“陛下宣乐天留下!”也算是居居末位的陈御史放慢脚步,等着乐天跟将上来想要问个究竟,却突然听到有小内侍一路小跑跟了过来叫道。
紫宸、垂拱之间的文德殿,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后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乐天被那小内侍带到文德殿,正见梁师成与几个小黄门前后忙活的伺候徽宗皇帝。
“微臣乐天拜见陛下!”乐天忙上前拜道,偷眼瞧了一下梁师成,却见梁师成的眼底带着一抹笑意。
“免礼!”徽宗赵佶将手中茶盏递到小黄门的手中,有些好奇的说道:“方才在垂拱殿中,朕听闻你说在坊间尝有人出数十金求你诗词,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臣万万不敢为自己戴上欺君的罪名!”乐天忙回道。
“陛下,给他几个胆子,这小乐大人也不敢欺瞒圣下!”梁师成一边为徽宗赵佶捶腿捏肩,一边说道:“只是如今这小乐大人辞了官职,又因为狂妄小吏与大晟府闹的僵了,陛下便是垂恩,这小乐大人也是无法回大晟府任职了!”
有阴谋!乐天心道,自己与梁师成可谓是没有半点关系,他又凭什么替自己说话,而且昨日似乎有意不让自己与那蔡攸结织,这梁老贼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徽宗赵佶叹道:“不去大晟府任职,倒是有些可惜了乐爱卿一肚子的诗词才华!”
“陛下喜好诗词,将这小乐大人放在陛下身边也一样啊!”梁师成在一旁借机说道:“昨日,陛下对小乐大人的书法也是赞赏有加,不如留在陛下的身边做个守阙书令史,好替陛下代笔写些诏书什么,平时又能在陛下身边说个笑话,为陛下解解闷,岂不两全齐美!”
徽宗赵佶点了点头:“守阙书令史是九品的官员,倒也和他的身份!”
听徽宗皇帝这般说话,梁师成转过头对乐天说道:“乐小大人,还不快来谢过陛下!”
乐天连忙叩谢。心中暗道几句话,就让自己的官职便由从九品升到了九品,这梁师成对自己的拉拢之意显而易见。
他图的是什么?
乐天在心中揣测,突然间从上一次的记忆里突然想到宋史上记载的事情。梁师成在政和年间才被徽宗赵佶所宠信,官至检校太傅,凡御书号令皆出其手,并打人仿照帝字笔迹伪造圣旨,因而权势日盛。
如此这般拉拢自己,想来是看中了自己的笔迹,想让自己模仿赵佶的笔迹来伪造圣旨。





擎宋 第192章:苏轼遗腹子?
宗皇帝忙着处理政事,忙着琴棋书画,又要忙着谈经论道,还要忙着开垦后宫,总之徽宗皇帝忙得很。
徽宗皇帝暂不需要二人陪伴。出了文德殿,乐天与梁师成一揖,“多谢太傅老大人提携,下官感激不尽!”
“咱家见乐小友投缘的紧,况且咱家最喜与读书人交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乐天的表态让梁师成感到十分的受用,梁师成不知何故叹了口气,之后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说来咱家自幼也是酷爱学习上进,饱读诗书,可谓满腹经纶,却奈何仕途无门,且又家中贫寒,无奈之下便进了宫。”
不知道梁师成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乐天不好插言。
顿了顿,梁师成将目光投向乐天,问道:“小乐大人知道咱家最早进宫时,在宫内是做什么的么?”
“下官聆听!”乐天回道。
“当初宫内的内侍见咱家有些学问,便让咱家在书艺局里做事,后来官家见咱家书法工整,声音洪亮,便让咱家做了传旨官,一步步走到今日。”梁师成说道。
好一个身残志坚的励志故事,乐天心中嗤笑道。然而心中知道在这个大奸贼的面前,脸上不能有半点的戏谑之色,小心翼翼的恭维道:“太傅大人公事勤勉,能得陛下青眼是必然之事!”
梁师成只是一笑,问道:“小乐大人,你可知道咱家的身世?”
“下官不知!”乐天忙道,根据以前为吏时奉承上官的经验,用巴结上司的眼望神眼巴巴的望着梁师成,一副求知欲十足的模样。同时乐天也知道,这梁师成这般说话,就是典型的拉拢。顺便说一句,现实中谁见过有人拿自己身世做谈资的,是凡这样说话的,大都是准备交心的,另外还有一种是吹嘘的。
对于乐天的这种眼神,梁师成表示极为的受用:“咱家的母亲曾是苏老大人东坡居士的小妾,当年苏老大人因熙宁新政被司马光贬谪,苏老大人便将咱家母亲遣散,那时咱家母亲便己经怀有身孕,未及十足便生下了咱家!”
乐天立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这梁师成也太敢说了罢,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忽然乐天脑海里涌起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在历史上梁师成真的对人说自己是苏轼苏东坡的遗腹子,而且对苏轼后人相当的关照,而且苏氏后人也没有人跳出来辩驳过。
震惊之后,深知为官之道的乐天摆出一副敬仰的面孔,连忙抱拳道:“原来太傅老大人是苏门之后,下官最喜读苏大老人之诗词,下官以为大宋开朝百年来,论诗词苏老大人当为第一人!”
“小乐大人可知道,当年家父名列元佑党人碑上,一切诗词著作皆被朝廷禁止,之后先父的诗词著作又是如何能得以流传的?”梁师成再次问道。
立元佑党人碑是徽宗继任之初,蔡京打击司马光一众保守派官员的事情。乐天摇了摇头,说道:“恕下官无知,立元佑党人碑时下官年幼,自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对于乐天的解释不置可否,梁师成却洋洋得意的说道:“当初是咱家跑到陛下面前哭求苦诉,陛下才准许先父之诗作流传的!”
闻言,乐天双手做揖向梁师成拜了一拜,肃然道:“这一拜,是下官替天下读书人谢老大人的!”
话说历史上梁师成无恶不做,唯独就做了这一件好事。
受用,大大的受用!看到乐天这副模样,梁师成笑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乐小大人随着咱家好好干,日后三公九卿,也并非遥不可及!”
拉拢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乐天回道:“下官感恩涕零!”
对于乐天的表现很满意,梁师成又说道:“小乐大人是读书人,在我大宋有着偌大的才名,想来必有些志趣相投的好友,不妨介绍与老夫认识交游,若小乐大人的朋友里有德才兼备又肯上进之人,本官不妨助他一臂之力!”
乐天曾听传言,梁师成向来喜欢附庸风雅,喜好交游有文才的名士来抬高自己的身份,又好妄自空谈批评别人的书作。想到这里时,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拱手道:“下官在辟雍学习时,有二位学官堪称下官的良师益友!”
“乐小大人果然是博学,连学官也对乐小大人青眼有加!”梁师成笑道。
乐天说道:“与下官交好的学正秦桧、学录万俟卨皆是前几年春闱的二甲进士!”
“喁!”梁师成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那二位学官哪日得闲,小乐大人不妨带来与咱家结识一番。”
学官俱都是清贵的清流官,这等人的名声向来好的得。
“一定,一定!”乐天忙道。说话间,乐天的眼底露出一抹不易让人觉察的笑意,秦桧与万俟卨若是投靠梁师成,便早早的烙下了奸贼的烙印,梁师成倒台时免不了受到诛连,若二人不肯投靠梁师成,依梁师成的性格,免不了要被收拾。
西华门口,乐天做揖,笑声中梁师成笑着上了车。
历史的车轮,或许可以让自己改变罢,乐天起身望着梁师成那辆车远去,心中揣测道。
“乐大人,我家王爷着我寻你!”
就在乐天正欲迈步离去时,有一个模样长的甚为讨喜的小内侍从西华门内走了出来,来到乐天身边说道。
“你家王爷是谁?”乐天打量了一眼立在身前的这个小黄门,问道。
那小黄门笑着回道:“我家王爷说,去了大人便知道了!”
乐天不敢不从,眼下己经出了西华门,这次却向后转再次进了西华门,又进了西承天门,一路向东面的东华门行去。
集英门、皇仪门、垂拱殿门、紫宸殿门一个个在身边路过,直行到宣佑门前进了宣佑门,向北行走了百多步,被那小黄门带到档边的一排书舍里。
“乐大人最近似乎很得梁太傅的赏识,一日的光景便官升一级了!”刚刚进入到那书舍之中,只听得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闻声望去却见是赵楷坐在书案前,乐天连忙拜道:“下官见过嘉王殿下!”
就在乐天施礼间,又一道声音在旁边传来:“乐大人,你现在的身份虽然是文官,却不要忘记了你还是皇城司的七品皇城使!”
“属下不敢忘记!”乐天忙道,却偷眼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原来是老相识史勾当官,此刻史勾当官立在另一旁。
嘉王赵楷示意乐天免礼,笑着说道:“本王原想将你留在太学,监视辟雍那些太学生的动向,却没想到你竟深得圣眷,更被赐了特奏名的功名,而且还被率先授了官!”
“属下不过是凭一时之机缘而得天眷!”乐天连忙说道,又言:“反倒是殿下荣登榜首,实令人钦佩!”
“去了运气,乐大人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嘉王赵楷笑道。
“微臣不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乐天忙道。
“今日寻你来自然是有事的!”嘉王赵楷说道:“本王听说父亲以王黼为尚书左丞,遣马政等从海道赴金,欲联金灭辽,你看如何?”
开始联金灭辽了么?乐天心道,又连忙回道:“臣认为万万不可!”
赵楷问道:“理由?”
“我大宋皇城司可知道金人的动向与实力?”乐天问道。
赵楷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史勾当官,问道:“职方馆与职方司那边可清楚金国的动向与实力?”
史勾当官回道:“属下去问过职方馆与职方司,皆未曾向金国派过细作,若是在辽国之内还有些人手的,金国与我大宋中间隔着契丹着实是远了些,再者说金国也是最近突然崛起,没有派驻人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没有理会史勾当官,乐天又问道:“嘉王殿下认为,是大辽的军力强盛还是我大宋的军力强盛?”
“这……”嘉王赵楷有些迷惑,回答不出来。
见二人不答,乐天说道:“臣在茶肆间曾听做边境生意的商人说,辽国数十万人马败绩连连,每次与金人交战动辄溃不成军,据说辽国己有半路国土陷于金人之手。”
史勾当官在一旁说道:“辽国不行,未必我大宋的将士就不行,契丹人这些年过惯了太平日子,然我大宋自哲宗年间重启河湟之伇,不仅收复了河湟,西夏更是被打得赔罪求和,若不是辽国相胁,我大宋早就踏平西夏了!”
轻叹一声,乐天说道:“史勾当官怕是只看到西军的战斗力,未曾注意到我大宋其他地方禁军的战力!”
嘉王赵楷有些疑惑:“乐大人的意思是?”
“还记得臣助蔡州知州叶梦得老大人镇|压华康军哗变么?”乐天问道。
听到此事,嘉王赵楷点头:“当然记得,乐大人为我皇城司在父亲面前扬了名头!”
苦笑了一声,乐天直言道:“据臣所知,蔡州淮康军禁军士卒满编为一万人,其实真正人数最多不过四千余人,至于那五千多人则被各级校尉将官吃了空包饷,而且这四千多在籍的士卒,其中又有半数以上在各级将军开办的作坊里做起了工匠,整个淮康军真正能够作战的最多不过千余人!”
“真有此事?”嘉王赵楷惊得险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将目光投向史勾当官。
史勾当官对蔡州的事情也是知道些的,无奈的点了点头。
“岂有此理!”得到史勾当官的肯定,嘉王赵一掌拍在桌案上,案上的茶碗被震的跳了起来,暴怒道:“我大宋朝堂上的这些言官御史、监察们难道是吃干饭的不成,军中糜烂成这幅模样竟然一无所知?”
“殿下息怒!”乐天劝道,却又无奈道:“莫说是淮康军,恐怕东京城的禁军,还有河北、东南的禁军眼下差不多都是这等模样,我大宋号称有八十万禁军,除了西军以外,真正能够上战场的,最多不过十余万。”




擎宋 第193章:茂德帝姬
石敬瑭起兵反后唐,以割燕云十六州请契丹出兵。自此后,燕云十六州乃北部天然屏障尽数归辽,中原完全暴露在契丹人的铁蹄之下,燕云十六州更是成为辽人南下掠夺中原的基地。
大宋开国至今,历代皇帝无不以恢复燕云十六州为己任,眼下联金灭辽似乎看到了希望,然而乐天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王黼、童贯、梁师成等诸位大人倾向于联金伐辽,但以蔡相为首的朝中另一部分大臣却是持相反意见!”一旁的史勾当官说道。
“依臣所知,女真人起兵反辽不过数年,便占了辽国半数的土地,殿下认为我大宋的军队比大辽强上多少?便是我大宋联金灭辽后,谁能保证女真人的刀枪会不会调头指向我大宋?”乐天趁机说道,叹了口气又道:“据说那些女真人生性野蛮尚未开化,又能讲什么信义,与其合作又与虎谋皮有何二致?”
嘉王赵楷的面色越发的凝重,思虑了半响后又说道:“依乐大人来看,那我大宋将如何处置?”
“整军经武,同时还要加强对辽、金两国的侦探,以静观其变!”乐天回道。
对于乐天的建议,嘉王赵楷点了点头,又吩咐道:“史勾当,送乐大人出宫!”
“是!”史勾当官应声喏,又与乐天说道:“乐大人随咱家来罢!”
“有劳史勾当了!”乐天回道,说话间随着史勾当官出了书舍。
望着乐天离去的背影,赵楷木然道:“我大宋军队真的如乐天说的那般,不堪一击么?”
跟在史勾当官身后,乐天心中却有些惊讶,送自己出宫只需方才领自己前来的小黄门便可,这位嘉王爷让这史勾当官送自己出去又是何意。
表面上来看,自己是皇城司插在文官中的暗桩,也是隶属于嘉王手下的人,但说的明白一些,与史勾当官不同,史勾当官是嘉王的心腹,而自己与嘉王除了上下级关系之外,根本没有一丝交情。
让史勾当官送自己出去,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安排与自己?乐天心中又道。
果然不出乐天所料,那史勾当官见四下无人,放慢了脚步与乐天并肩同行,口中低声说道:“乐大人,当今太子懦弱,而嘉王殿下文武双全,又得官家宠爱,你认为将来谁会荣登大宝?”
“这……”乐天故做惊讶,不住的四下张望。
见乐天一副紧张的模样,史勾当官笑道:“乐大人,你是嘉王殿下带入皇城司的,自然就是嘉王殿下的人,待日后嘉王殿下荣登大宝,乐大人与史某一般俱有从龙之功的!”
皇城司是什么地方,虽说权势比不上明朝的锦衣卫,但手里同样不干净而且更是凶名在外,乐天知道自己不答应的后果危险性,忙挤出一副笑脸:“在下能从一小吏进入皇城司任九品武官,又因军功而一跃成为七品,皆是承蒙嘉王殿下之恩遇,下官没齿难忘,早己将自己视为嘉王部下。”
对于乐天的回答,史勾当官非常满意,轻笑了两声说道:“嘉王殿下对乐大人也是满意非常,允文允武,最近又得了官家的宠信!”
对于史勾当说话转变没角,乐天心中有些不满,全依旧保持着一脸笑容:“史勾当官有何吩咐,不妨直言,一切乐某尽力便是!”
“倒也没有甚么吩咐!”史勾当官干笑了两声,说道:“你只需在官家面前多提嘉王殿下的优点便是,还要注意官家对于太子殿下的言行,若觉有异告知嘉王殿王便是!”
“下官知晓!”乐天回道。
临进到了宣佑门,史勾当便不在言语,因为把守宣佑门的宫中禁卒,隶属于殿前都指挥司。
皇城司与殿前都指挥司二者皆有镇守皇宫大内之职,不同的是,皇城司只拥有掌宫城出入、周庐宿卫、宫门启闭之责;殿前都指挥司与侍卫司分统禁军,掌殿前诸班直及步骑诸指挥名籍,总管其统制、训练、轮番扈卫皇帝等职。
刚刚出了宣佑门,乐天却见有一众宫女簇拥着一个小姑娘走来,乐天与史勾当二人忙避在一边让路。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只要遇到宫中贵人,不管来的是谁,这些属下便要避让在一旁,更不许抬头四下张望。
“你便是那个作荷花杯的乐大人?”就在乐天低头之际,一道略有些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是问自己?乐天心中不明所以,不过依着宫中的规矩,乐天自然不敢胡乱说话。
“你这人聋了不成,帝姬在问你话呢!”就在乐天低头不语的时候,一个宫女冲着乐天叫道。
“帝姬是什么?”乐天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却见自己对面立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虽说尚且齿幼,却生得一副标致非常的美人胚子模样。
“这人读书是不是读的傻了!”听乐天这般说话,有服侍那美貌少女的宫女不由的笑了起来。
“帝姬便是公主!”一旁的史勾当官忙为乐天提醒道,又忙施礼说道:“奴婢见过茂德帝姬!”
这十几岁的少女望着乐天,咯咯笑了几声:“没想到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也能做出‘殿下南塘水满,吹断,鲤鱼风。小娘停棹濯纤指,水底,见花红。’”
听这帝姬嘲弄自己,乐天心中也是起了些恶趣味,戏弄道:“不过区区一个荷花杯的词牌而己,乐某腹中的锦绣文章足以车载斗量!”
被唤做茂德帝姬的少女噘了噘嘴,“牛皮吹得这么大,本宫便考考你,你便以蝶恋花的词牌与本宫填上一词。”
“喏!”乐天闻言一笑,在应声的同时伸出一张手掌,做讨要的模样。
对于乐天动作,茂德帝姬表示不解:“本宫要你填词,你这般模样是何道理?”
乐天笑道:“帝姬殿下岂不知,市井间尝有人以百金向臣求词,臣的词又怎能随便出口!”
闻言,那茂德帝姬小脸上现出几分怒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食我赵官俸禄,连填首词都不肯么?”
听到茂德帝姬不耐,一旁的史勾当官忙给乐天使眼色。
乐天险些笑出声来,正色道:“微臣官居九品,一月各项俸禄加起来最多不过八、九贯钱,刚够微臣在京中租房与解决温饱,而臣的一首词开口便值百金,帝姬这般逼迫微臣与巧取豪夺有何二致?”
旁边史勾当官被急的团团转,一个劲的冲乐天使眼色,而乐天却不理睬。
“你……”听乐天敢与自己顶嘴,茂德帝姬气得小脸通红,却又不肯认输,对左右说道:“你们谁身上带钱了,拿出一百贯与这酸书生,本宫今日非要逼他填上首词不可!”
茂德帝姬身边的一众宫女左右张望,面面相觑后,又同时的摇了摇头,一个宫女壮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帝姬殿下,奴婢等人居于宫中,常年不得外出,身上又哪里带着银钱!”
“你们……”闻言,茂德帝姬气得几乎跳脚,伸手指着一众宫女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看着茂德帝姬怒气冲天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乐天笑道:“若帝姬殿下拿不出百金买词,那便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茂德帝姬气得伸手指向乐天,说道:“你敢走!”
拱手向天,乐天故意逗弄的轻笑道:“方才殿下口中吟念的那首荷叶杯,臣当初吟念出来时,陛下曾赏了臣一柄大理国贡来的象牙扇,这大理国进贡来的贡品,恐怕便是千金也是难求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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