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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擎宋 第196章:莫名的敌意
读书人给人大抵的印像是彬彬有礼、斯文非常,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但这一切都只是表像,读书人骨子里更是孤傲的、执拗的,对于投毒案的定论,里边的官员各持己见。根据当前大理寺廨所内传来的争吵声,还有一系列其它乱七八糟的声响,虽说乐天未曾亲眼看到,却己经完全的脑补出一副口水横飞,撸胳膊、捥袖子,拍桌子、砸板凳的模样。
或是这些人还顾及到读书人的斯文,抑或是里边有更高的官员在场,才没有发展到互相殴斗的下场。
乐天与这两个小吏也说了恁多的废话,此刻才想起来眼下自己还要正事要做,既然被差遣到大理寺观政实习,就要先去拜见那大理寺卿内的几位主官。
“大理寺卿与少卿二位老大人可在廨所内?”乐天向那两个书吏问道。
书吏回道:“回大人的话,这两位老大人都在廨所里断这桩投毒案呢。”
得!还得继续等下去,
从清晨吵到了时近正午,廨所里依旧还是没吵出个结果来,两腿站得都有些发麻,实在等得烦了,乐天着大理寺里的差伇搬来个坐礅,坐在廨所外等候,暮春的暖阳落在身上舒服非常,再加上昨夜写词话熬到半夜,坐在坐礅上倚着墙壁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吱吜……
紧闭了一个上午的廨所大门打开,一群身着官袍、吵了一个上午,正脸红脖子粗的官员陆陆续续出了廨所,走到最前面的一位身着紫红官袍煞是惹眼,紧随其后的另一位身着绯红官袍,也是引人注目。
其后跟着出来的一众官员皆是身着绿袍,相互间大眼瞪小眼,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模样。看来这些中是要暂且下差,打算向后边斋房行去,准备填饱肚子下午厉兵秣马的再次唇枪舌战。
“此人是何处的官员,来我大理寺打甚瞌睡?”看到乐天在那里瞌睡,那走在前面一身紫红官袍的官员问道。
乐天睡的正熟,丝毫没有听到里边散场,旁边的官员非常识趣的叫小吏去叫醒乐天。
那小吏不敢不从,来到乐天身边,轻唤了两声,才让乐天睁开了眼睛。
睡得正香的乐天突然被叫醒,见自己面前立着几位官员,身着绿色官袍的自行略去,只是偷眼见那紫红色官袍与绯红色官袍的二人,想来二人中身着紫红色官袍的是官居从三品的大理寺卿,那身着绯红色官袍的应是正六品的大理寺二把手大理寺少卿。
见到二位上官,乐天睡意全消,忙起身上学拜道:“下官是今岁戊戌科特奏名进士乐天,被差遣到大理寺观政学习。”
大宋三年春闱科举一次,每科取士动辄五、六百人,又加上三舍制取士,每岁又取上舍生百余人,三年下来取士上千人,远超明清取士三倍有余。大宋冗官,每年又取士众多,所以这些登榜的进士们被打发来大理观政学习打下手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进士分为一二三甲,自然含金量也不同,当听到乐天这个进士前面还缀着特奏名三字时时,大理寺的一众官员险些笑了出来。
大理寺与刑部、都察院,合称三法司,似乐天这要的小角色,做为三法司巨头之一的大理寺卿自然无需理会,那官居正六品的大理寺少卿目光扫过身后的一个官员,开口说道:“刘法丞,看左刑断、右治狱有何地方需要人手的,将这位……”
说到这里,这位大理寺少卿想不起乐天的名字,停顿了片刻。
显然这位大理寺少卿忘了自己的名字,乐天忙说道:“下官乐天!”
“对!”那大理寺少卿接着说道:“将这位乐天乐大人带去观政学习!”
那位大理寺丞尚未回答,只见那一直未曾说话,身着紫红色官袍的大理寺卿眯了眯眼睛,目光扫过乐天,说道:“几日前,有仪鸾司的匠人进入大内偷窃,一日后被拿住送入了开封府,据说那案子是一个登榜的乐姓进士所破,可是你所为之?”
偷盗案,若只是发生在寻常商户、官员身上,或是朝中大员的身上,也只能算做再寻常不过小案而己;但发生在大内禁宫之中,无疑与惊动天颜一般,严重到骇人听闻的地步,开封府、大理寺等一众刑案衙门还有朝廷的大小官员,又怎能不知晓。
对于大理寺卿知道此事,乐天也是感到有些意外,连忙谦虚道:“不过是下官一时运气,才侥幸破了这桩宫中窃案!”
凭心而论,破获单和偷盗禁宫一案,真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可言,便是想不到仪鸾司,那单和私下逃逸离去,日后也会将怀疑到其的头上。
“据说乐大人破获此案,不止是得到了官家的褒扬,更是得了不少赏赐,本官入仕二十余年也未曾有过,真是羡煞我等!”这大理寺卿官居从三品,自然是耳目通天的人。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切都是下官应当做的!”乐天回道,不过心中突然间从这大理寺卿的话音中,觉查出酸溜溜的味道,更有一丝阴谋的气味。
但乐天可以肯定,这大理寺卿没有想要向自己讨要好处的意思,毕竟是官家赐下的东西,绝不成随意转让他人。
轻笑了两声,这大理寺卿缓缓说道:“几日前宫中发生的盗案,可以说得上是惊天动地,然而乐大人根本未费吹灰之力便破掉了,可称得上是刑断中的后起之秀!”
这大理寺卿言语间的吹捧,令乐天心中隐隐间有些发寒,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奋。“老大人言重了,下官何德何能,能受得老大人这般褒扬!”
不止是乐天,便是大理寺里的一众官员吏伇,也都是无比惊讶了起来。这些人都是混迹于公堂中的老油子,又岂听不出这位大理寺掌印官的弦外之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乐天马上便有麻烦了!
“乐大人是国之栋梁,刑断讼狱官员中的后起之秀,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那大理寺卿笑延,随即话音一转:“眼下大理寺里有一桩祥符县递交上来待谌的案子,不如交由乐大人处置,想来乐大人一定会处理的公正圆满,不负本官重托。”
“下官……眼下只是处于观政学习状态!”乐天表示拒绝。
“乐大人说得是哪里话!”这大理寺卿冷冷一笑,又说道:“官家都放心将大内盗案交由乐大人审断,本官又怎么敢让乐大人这颗明珠蒙尘呢!”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不止是乐天,整个大理寺的人现下都明白,大理寺的正印官要整治这个新来观政学习的小官了。
自从进了汴梁城上学以来,自己几乎是事事低调小心,除了让陈御史弹劾过两次人外,根本没开罪过什么人,自己与这大理寺卿可以说是素不相识,更是无怨无仇,却又为何要如此刁难自己,一时间乐天想不明白。
就在乐天心中疑惑间,只听这大理寺卿又说道:“张直官,将祥符县童养媳毒杀婆婆一案交由乐大人处置,此案你等便不要插手了!”
“下官遵命!”是个傻子都知道大理寺卿现在要整治乐天,那张真官又如何听不出来,口中忙应了一声。
“有乐大人处置此案,本官便可放心了!”那大理寺卿轻笑了一声,昂首迈步而去。
午间用饭的时间,大理寺斋房里,端着碗吃饭的乐天赫然发现,在自己身边三丈之内除了自己以外,可以说是荒无人烟,所有官员都远远的避着自己,便是那些吏伇们也是如同见了瘟神一般的躲着自己。
毕竟还有公事上的往来,有个小吏奉命将自己引到一间廨所,三言两语的交待了几声,便飞似乎逃走了,同时大理寺里,隶属于三案、四司、八房的这些文吏们将案子移交给乐天,除了公事之外,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逃似的离去了。
看这般场景,乐天几乎是哭笑不得,却又无奈非常,心中揣测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大理寺卿。
不止是在吃饭时乐天身边三丈之内没有人烟,便是乐天办公的这间廨所的三丈之内,也是无人往来。甚至在职厕时,乐天听到大理寺里的小吏们聚在议论,会是哪个倒楣蛋会被派到乐天跟前听用。
没有人理会,乐天只好将案子反反复复的、仔细的读了一遍。
捱到下差时间,乐天没向辟雍行走,而是去寻陈御史,将今日遇到的经历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眼下在汴梁城,真正可以信得过的人,也是可以动用的关系只有陈御史了。
“按理来说,你没开罪过这大理寺卿樊景,这樊景如何要整治于你?”陈御史惊讶的说道,同时手中翻着乐天递到手中的案卷,面上的颜色越发的阴沉。
乐天此时才知道这大理寺卿名唤樊景,哭丧着脸回道:“这大理寺卿无缘我故的难为下官,下官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樊景好歹毒的用心!”就在乐天诉过苦后,陈御史“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案卷扔在了案上,一张脸冷漠无比,吓得乐天一跳。
“御史大人的意思是……”对于陈御史话音中的意思,乐天不大明白。
望着乐天,陈御史面色凝重:“此案表面上看起来有案犯的口供画押,似乎是坐实了的铁案,但却又有些漏洞与不确定性,甚至更是蕴含着杀机!”
“不止是下官,便是那大理寺的直官、评事几位官员,今日也为此案吵闹个不停,认为其间疑点重重,不能定案!”乐天回道。
对于乐天的说话,陈御史不置可否,而是点拨道:“漏洞,只是相对于这桩投毒命案,而真正的危机,或者说是杀机却是附加在这桩投毒案之上,而且目标却是针对于你!”
闻言,乐天愕然,脑子里飞快的算计着整桩案子的经过,突然间面色一沉,口中叫道:“老匹夫,竟如此算计于我!”




擎宋 第197章:军令状
在太字读书时,陈御史成绩优异被取以上舍生充做京官,后又在平舆做过主官,再加上家中世代为官,陈御史自然熟知刑名,更是知道官场中的这些弯弯绕绕。
“想明白了?”听乐天这般说话,陈御史问道。
“下官看的清楚了!”乐天回道,只是因为愤怒,额头上青筋隐现:“这桩投毒案,下官若是判童养媳有罪处决,便会有人以其案中疑点重重为名,拿来当做把柄攻击下官,最后下官落得失职、草管人命的罪名,后果难以预料;若是一直不断拖延下去,则又会被上官斥责昏聩无能,成为年终课考时的污点,免不得被吏部黜落罢官。”
叹了口气,乐天向陈御史请教道:“此局,下官当如何破解!”
被乐天问计,陈御史心中生出一种畅快|感,在平舆时自己常为公事而问计于乐天,今日乐天有求于自己,心中那种畅快|感觉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形容。
于是陈御史极具严慈之相的说道:“自你为吏时,本官便看你这厮向来喜好张扬,往往开罪别人而不知,今日却是有了报应,你要知道眼下是在京城中做事,又岂能与在平舆时一样!”
心情大好的陈御史原本想要狂喷一番口水,不过想乐天现在也是身有功名的,自然要有为官者的体面,那些口水只能一闪而过,随即正色道:“你不是在皇城司曾任过职么,且去皇城司查查那大理寺卿樊景的跟脚,或许能知道你到底哪里曾开罪过他。”
倒是记了自己还曾在皇城司挂职一事,不如通过皇城司的关节来查查这大理寺卿樊景的根底。
心中有事,乐天也不在陈御史这里耽搁,不过眼下时辰己经晚了,想来宫门己经关闸落锁,自是去不得了,只能先回去安歇了。
“乐大人!”就在乐天刚刚进入辟雍,忽闻得有人唤自己名字。
乐天将目光投去,立时认出呼唤自己之人,正是学录万俟卨。自然不能少了礼术,忙拱手道:“学生见过学官大人。”
“本官提前支会乐大人一声,依朝中惯制,似乐大人这般己经得了功名的太学生,应迁出辟雍居住。”万俟卨说道,顺便又提醒了一句:“过不了几日,朝廷便会全面清查了!”
“学生知晓!”乐天忙回道,又试探着问了一句,“学官大人,上次学生与二位学官大人商量之事,二位大人心中可有了计较?”
闻言,万俟卨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此事再容我二人计较一番!”
依乐天心中计划,将秦桧与万俟卨二人引与梁师成一党,待日后钦宗即位时必将会被当做党羽清理掉,名声臭了、罪名定了,便是到南宋时也蹦哒不了,但眼下看来这个计划失败了,随即又眯了眯眼睛,揣测是不是借梁师成之手,提前将二人处理掉。
乐大人愁啊,愁的晚饭没吃,愁的一夜没睡好觉,愁得不止止是为何这大理寺卿樊大人为何要整治自己,更愁得是这桩童养媳毒杀婆婆的案子当如何破解。
第二日,几乎是一夜未眠的乐天胡乱吃了几口饭,早早便去大理寺点卯,点过卯后乐天出了大理寺,安步当车直奔大内皇城而去。
乐天记得自己前世有一句顺口溜叫做“不去帝都不知道自己官小”,眼下自己在汴梁城就是这么个情况,放在下边州县,九品官是配轿子的,而在汴梁城,便是七、八品官也没个轿子配,大街上似乐天这般身着绿色官服行走的官员不计其数,便是寻常百姓也不避讳。
皇城司便设在大内禁中,乐天要寻这大理寺卿的根脚,自然绕不过嘉王赵楷这一道关节。
七品皇城使不过是一个武官叙迁的职称,在皇城司内并无实权。乐天虽有一个守阙书令史的头衔与入宫的牙牌,但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入得宫去的。
宦官虽说是有品阶的宫中内臣,但后天去势引发的生|理缺陷,在面对文官时心中难免会有低人一等的感觉,见乐天来寻自己,史勾当官笑道:“乐大人今日怎么寻到了咱家?”
赔着笑脸,乐天说道:“下官近日被派去在大理寺观政,那大理寺卿不知何故,对下官总是刁难……”
“乐大人想是到咱家这里来查那大理寺卿的根角来的罢?”史勾当官一语说出了乐天此来的目的。
“正是!”乐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下官查上级根脚始终都是大忌。不过乐天心中更加惊讶,似乎这皇城司对自己的事情格外关注。
明显知道乐天的来意,史勾当官轻笑道:“乐大人不必查了,此事的根脚咱家清楚的很!”
“还望勾当官告之!”乐天依旧一脸笑容,说话间不声不响的从袖中摸出几张交子塞了过去。
宦官们不能传宗接代,在这世道上只有对钱感兴趣了,这史勾当官也不例外,不动声色的将乐天送来的交子收好:“说来这事还要从去岁淮康军哗变说起!”
乐天听得越发不明白了,“淮康军哗变与这大理寺卿樊景有何关系?”
“乐大人莫非忘记了,去岁淮康军哗变时,乐大人曾向知州叶梦得上言,当场砍了那二十二个蠹虫的脑袋一事?”史勾当官又说道。
“下官没有忘记!”乐天回道,心中好奇二者之间的关系。
“那不就是了!”史勾当官笑道:“咱家就与乐大人说了罢,那被乐大人砍了脑袋的蔡州判官,便是大理寺卿樊景的表侄,国子监肄业的生员。”
乐天没想到其间竟然还有这么个梗,这个仇怨结的当算不得小,怪不得这樊大人要为难自己。
就在乐天一脸惊愕之际,史勾当官端起茶碗似无心的说道:“乐大人在瓦肆间有个乐家班,据听说生意红火的紧,自然是不指望着朝廷发放的那点俸禄来养家,不过咱家要为乐大人提个醒,眼下蔡相似乎要有什么举动,日后手里的这些交子怕是没有金银等物实惠了!”
“多谢大人提醒!”乐天立时明白过来,这史勾当官拿了自己的钱,卖自己一个好,同时也表达了一个意思,在此事上帮不了自己。
从侧面乐天也知道,徽宗皇帝修建万岁山(艮岳),导致国库有些空虚,蔡京要变着法子掠夺民财了。
看来手中的交子都换成金银等物才能保值,乐天心道。
走在大街上,乐大人依旧愁啊,刚刚进京为官便遇到了仇家,而且手里这个童养媳毒杀婆婆案也是悬而未决。同时又在想,为毛前世看那些歪|歪穿越小说,主角各种开挂各种飘,而自己穿越却活得这么憋屈这么烦。
“让开,让开……”
就在乐天恨不得张口骂|娘之际,只听得前面有呼喝之声传来,定睛向远处望去,只见一只队伍大街上穿过,为首的竟然是一个骑在青牛上的道士,两边更有仪从在前面呼喝驱赶着行人让路。
虽然看不清这道士的面容,但那胯|下的青头却将此人的身份彰显出来。林灵素,当今皇上最为宠信的道士,更是被徽宗皇帝赐号为通真达灵先生,加号元妙先生、金门羽客。
人群里的乐天避开牛鼻子老道的一队仪从,心中依旧愁啊,愁如何将这桩案子应付过去,看着林灵素的这支道士队伍,乐天突然间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主意。
“你在这里做甚?”回到大理寺自己办公的那间廨所,乐天便见门前立着一个小吏。
那小吏见到乐天只是叉了叉手,神色间没有丝毫恭谨,只是回道:“小人奉法卿大人之命,专门在这里候着乐大人回来,传话与大人去法卿那里一趟。”
宋时,法卿、大棘、大理卿、棘卿、廷尉卿俱都是大理寺卿的别称或是简称。
“知道了!”乐天只是回道,心中明白这大理寺卿樊景又是在寻自己的麻烦。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初到大理寺观政学习,便如此不守规矩,公干时间,竟然随意外出走动,丝毫没有奉公律己之心!”
果不其实,乐天刚刚进入到大理寺卿樊景的廨所,便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老大人息怒!”乐天拱手,又说道:“老大人只知道下官在办理公务之时外出,却不知道下官外出也是为了公事。”
樊景冷哼了一声:“本官倒要看看你能寻得出什么籍口,若强行狡辩,休怪本官将你扔与吏部处置!”
乐天轻笑道:“樊老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在进学前曾在皇城司挂过牌号,所以先去趟皇城司,将牙牌交还回去,然后为了手中的案件,又去拜见了金羽门客林灵素林道长,特意向林道长求了张符箓来断案!”
“荒谬!”听乐天这般说话,樊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厮不好生专心断案,却以为求神拜佛便可断案,简直是愚蠢至极,看来本官是要向官家上疏,将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庸才革职查办!”
“大人息怒,莫要这般激动!”乐天笑道,又意味深长的说:“下官并不是大人口中的庸才,去岁秋日,下官曾助蔡州知州叶梦得老大人揪出州衙二十二个贪腐的蠹虫,又配合叶老大人弹压过淮康军哗变,这些功劳都记在大内的功劳簿上,大人说下官是不学无术的庸才,下官当不能接受。”
听乐天一口一个大人的称呼自己,大理寺卿樊景立时气得面皮发青,明显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又刻意的提起蔡州窝案,而且神色意味深长,似乎是在向自己表明,己经知道自己为何难为对方的缘由。
樊景为官二十余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面色颜色登时沉去,厉声斥道:“你立下功劳又怎样,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而眼下你拜神求仙的断案,若断不得案,小心本官参你一本,革去你的功名!”
乐天也是冷笑一声,大声道:“下官敢立下军令状,十日之内若破不得手中案件,便自行辞官离去!”




擎宋 第198章:三清祖师问案
不问案情问鬼神!
乐天在大理氏卿樊景大人面前立下军令状的事情,立时间在大理寺内传扬开来,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不止是在大理寺,连朝廷三省六部的官员们也都听说了。
一个不入流的九品小官敢与从三品的大理寺卿叫板,这次乐天真的扬名了,比上一次在蔡州协助叶梦得镇|压淮康军哗变时的名头还要响亮。
好奇者有之,不屑嗤笑者有之,斥责大言不惭者有之,更多的人是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大理寺不仅有复核狱案的职能,更有审问案件的权力,特别是开封府的案件,也有一些被移送到大理寺来审。祥符县隶属开封府治下,距离汴梁城不过十余里,乐天既然立下军令状,便要去祥符县衙问案。
苦*的京城小官,出行没有仪仗,没有轿子,乐天只带着大理寺开具的官告文书,身边只跟着尺七一人,租了辆牛车向祥符县城行去。
到了祥符县县衙,见到祥符县知县,乐天说明来意。
祥符知县姓何名子朔,年近四旬,对于乐天的到来,态度不冷不热,甚至因为投毒案被大理寺驳回,心底对乐天还有淡淡的敌意。断过的案子被大理寺驳回,放在任何一位官员的身上都会觉得脸面上过不去,这何知县的表现在乐天的意料之中。
按朝廷惯制,祥符县做为京畿县,知县是正八品的官职,乐天虽然是大理寺派来的官员,但只是正九品,这何知县更不会主动上前交往。
乐天接手此案,何知县冷眼旁观。
何知县不来,乐天当仁不让的坐于正位之上,乐天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成就感,当初在平舆时自己只能立在堂下观望,远远的看陈大老爷审案,没想到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也有机会坐在大堂的中间,威风凛凛的断案。
案件被打回重审,祥符县县令何子朔心中不快之至,也不上堂,只是在侧堂暗处观望。
“大老爷,你可要为小女子的母亲做主啊,小女子的母亲被那贱|人毒杀,将那贱|人千刀万剐了也是死不足兮!”还未开堂,那小姑子做为苦主,被带上了大堂,立时便哭叫了起来。
与小姑子同来的,还有死者的儿子,也就是那童养媳的未婚夫,抹着眼泪向乐天拱手说道:“大老爷,家门不幸生此祸事,还要大老爷不要放过了那贱|人,为我母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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