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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话音落下,这柳之洲又有些诧异:“大人是说,学生将我家叔父打了,这家产便可夺得回来了?”
“不错!”乐天点头。
“大人莫要哄骗学生!”柳之洲说话时,有些不可置信。
“本官乃朝廷命官,又不是老朽昏聩的暮年,有着大好的前程可奔,哄骗于你做甚!”乐天冷哼一声,又说道:“将你那叔父打了,本官不仅可以保你无罪,还能让你夺回你被霸占的全部家产!”
柳之洲又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打量着乐天一番,心中揣测道,这个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年轻的不像样的官员,怎么会拿大好前程来与自己胡闹,或许真的如这乐大人所说,剑走偏剑才能险中求胜?
想到这里,柳之洲点了点头,咬牙道:“学生一定按老大人吩咐行事,定将我那叔父痛打一顿。”
“记住,要将事情闹的大些才好,必要时就说是本官要你殴打你家叔父的!”乐在摆了摆手,让这柳之洲离去。
就在这柳之洲离去时,乐天又叮嘱了一句:“希望你不是除了读书之外,便百无一用!”
柳之洲离去未久,下差的锣声响起,想起晚间林灵素约见自己,乐天换了身装束,向百鹤楼行去。
大宋立国初年朝廷设有律令,官员不得入酒肆行乐,在北宋初期与中期时被严格的贯彻执行,只不过到了崇宁年间以后,皇帝下了朝都微服私访的穿花街过柳巷,去逛窑|子慰问女伎了,这则律令自然成为废纸一张。
虽然说这是不少朝中官员知道的事情,但表面上还要维持朝廷的体面,乐天才特地换了一身便装前去赴宴。
一路之上,乐天心中不断嘀咕,这位皇上面前最红的道士,可谓是有权有势还有钱,自己虽说进过宫面见过几次皇上,但在皇帝的眼中最多不过是俳优般的人物,这位最当红的道士,为何要请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吃酒,貌似自己还没有那般份量,或是利用价值,让这位重量级人物拉拢罢。
未到百鹤楼前,乐天远远便见到那早上与自己送请柬的道士候在楼下,二人见面寒暄片刻,那道士便将乐天引到楼上雅室。
进了雅室,只见这间雅室里只有一位道士侧脸对着自己盘膝打坐,看侧身身形服饰正是自己在街上数次看到的林灵素,目光扫过雅室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貌似这林灵素只请了自己一人,乐天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领乐天进门的道士,冲着盘膝打坐的道士揖首施礼道:“师尊,乐大人被请来了!”
只见那林灵素微微的点了点头,双手连续结了个法印,才缓缓起身睁开双双眼,将目光向乐天投来,浅浅一笑。
以前只是远远的看过这林灵素,如今林灵素近在眼前,冲着自己一笑,乐天险些被唬了住。只见这林灵素一半面孔常人无异,另一半面孔却是干枯的如同带了层皮的骷髅一般,再加上林灵素的笑容,给人一种奇怪而诡异的感觉。
莫说是乐天,便是任何人初见到这般模样的人,都难免被吓了一跳。
不过乐天两世为人,见过的事情也不为少,只是神情微怔,随后又保持正常颜色。
看到林灵素这张脸,乐天突然间想起一个人来,上一任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其中那位大理国的枯荣老和尚,想来就是金庸老先生当初读到宋史时,就是根据林灵素的面容杜撰出来的人物罢。
有传言林灵素年轻时与人生气抽自己耳光,估计用力过猛了些,活活将自己半张脸上的神经肌肉打得坏死,才会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奇怪模样。
“见过林道长,下官何德何能,敢劳林道长相请?”乐天连忙拜道。
“乐大人不必多礼!”林灵素来到酒桌旁招呼乐天坐下,又吩咐人上菜,才说道:“乐大人送了贫道偌大的一个人情,今日贫道特地致谢了!”
“人情?”乐天愕然,心里打了个哆嗦,想来这林灵素要来与自己秋后算账。
想到这里,乐天连忙离席拜道:“下官心中一时急于断案,冒用了道长的名号,又说在道长那里求了一张神符,此事实在是下官情不得己,还望道长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下官这等后生计较。”
乐天将身段放的极低。
林灵素摆手,笑道:“乐大人何曾冒用了贫道的名号,分明是乐大人用贫道赐与的符箓请来三清道祖,断了祥符县的那桩命案,官家听了欣喜的很,而且还重重的赏赐了贫道!”
闻言,乐天再次愕然,这林灵素是打蛇顺杆上的人物,还是有意在与自己说反话。
见乐天一副惊讶的样子,林灵素又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理纲常岂能废之,恶女毒母乃天怒人怨之事,贫道又怎能袖手旁观?”
乐天愕然之余,心中突然明白下来,徽宗皇帝喜好鬼神之说,听林灵素方才之言,自己在祥符县装神弄鬼审案之事,己经传到了徽宗皇帝的耳中,为此徽宗皇帝还赏赐了林灵素。
自己辛辛苦苦走一遭,却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临到末了没人称赞自己青天也便罢了,还落个神棍的名头,更没想到受益最大的,竟然是自己扯起虎皮做大旗的眼前这位。
吹嘘了几句,林灵素似知乐天心中所想一般,笑道:“乐大人的人情,贫道记在心上了!”





擎宋 第201章:赏识
林灵素是徽宗皇帝近前的红人,纵是不能交好也绝不能开罪,但眼下林灵素却说欠了自己一个人情,显然是向自己示好,却又让乐天心中颇有些不解。按理说那桩投毒案只是件寻常的案子,只是借用了林灵素的名头,应该没什么影响罢。
就在乐天客气了一番之后,林灵素突然说道:“听宫中内侍说,乐大人也十分得官家的赏识。”
乐天连忙回道:“下官只是早晚进宫陪陛下蹴鞠、说些笑话解闷,算不得被陛下赏识!”
“非也!”林灵素摇了摇头:“陛下与贫道谈起这桩案子时,言语中对你颇有赞赏,只是说乐大人……”
“陛下提起了下官?”乐天惊讶道,又见林灵素突然停顿后来,开口追问道:“陛下说下官什么?”
能提及这些事,林灵素绝对是有意卖乐天以人情:“陛下言语间的意思,是说乐大人还有些书生的狷狂意气,还需要磨炼一番。”
思虑了片刻,乐天终于明白过来,徽宗赵佶所指的是自己将茂德公主戏弄哭了之事。不得不承认,林灵素说这些话,是卖了自己一个大人情。同时林灵素释放出的意思也非常明显,希望二人能够团结一致。
就是不能结成盟友,也不能开罪此人。抛去公事不谈,二人有说有笑,一场酒吃得皆大欢喜。
得乐天吩咐,第二日一早,尺七便来到了辟雍与乐天搬运行礼,保康桥的那处宅院己经交割完了地契,难道还赖在辟雍让人撵不成。
除了昨日柳之洲的那桩案子外,乐天又无事可做,再者说乐天这里几乎不见人烟,连个说话解闷的人也没有,无聊的很。
刚刚上差不久,只听到有脚步声在廨所外传来,不过片刻,只见几个身着皂袍的差伇出现在乐天面前。
进了廨所,那几个差伇不敢张狂,为首一人向乐天拜道:“见过大老爷!”
将这几个差伇打量了一番,看这几个眼生的很,绝不是大理寺中的人物,乐天开口问道:“你几人是哪里的?”
“小人是开封府的差伇!”那为首的差伇回道,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大老爷,小的奉开封府推官之命,请乐大老爷去过堂问话的!”
“过堂?”乐天挑起了眉头,问道:“本官一向遵纪奉公,为何要寻本官去开封府过堂问话?”
“回大老爷的话,事情是这样的。”那差伇硬着头皮回道:“今日一大早,柳员外前来开封府告状,亲生侄儿柳之洲置纲常伦理于不顾,将自己痛殴了一顿,小人将那柳之洲拿到开封府,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那差伇瞄着乐天不敢将话说出来。
“这书呆子还有些血性!”乐天低声自言自语,忽的加重语气说道:“可是什么,说将下去!”
“是……是……”那差伇忙点了点头,依旧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那柳之洲是奉了您乐大人的命,才殴打的自家叔父,所以推官老大人才命小的来请大人您去过堂。”
“既然如此,乐某就陪你们走上一遭,且前面带路。”说话间,乐天在桌案上寻找一下,将一张状纸折了拍放入衣袖中,随在一众差伇的身后走去。
大理寺的一众官吏见乐天被开封府差伇带走,人人俱是无比惊讶,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电视剧里包拯坐堂开封府审案,那都是说书人的口中演义杜撰,开封府人口众多、狱事复杂,连大理寺都分担开封府的刑事讼狱,可知开封府根本应付不过来。再者说审案有专门负责刑狱诉讼的推官,自然不需要堂堂的一府之尹,正二品的朝中大员亲自上堂问案。
那般的话,岂不是大材小用。
大理寺距离开封府不远,不到两刻的光景,乐天便随着几个差伇来到了开封府推官厅。
进了推官厢,乐天望去,只见大堂下硊着一人,不是那柳之洲又是何人,在柳之洲的不远处,立着一个四十多岁、鼻青眼肿的人物,乐天心中明白此人定是那被柳之洲痛殴了一顿的叔父。
堂上的推官看模样三十余数,望着进入推官厅的乐天,也不说话微微眯起了双眼。
开封府推官,官居正七品,乐天忙上前见礼:“下官大理寺观政乐天,见过推官大人。”
堂上的开封府推官点了点头,指着硊在地上的柳之洲,开口说道:“现有原告柳贯才状告自家侄儿柳之洲大逆不道,殴打叔父,现下被告柳之洲己经承认殴打叔父罪名,其间供称是受你乐大人指使才殴打叔父,本官特传你来问个清楚。”
“推官大人,下官也是读过圣贤书的,自然知道天地君亲师,又怎么会指使被告殴打亲生叔父,做这有违天理之事?”乐天为自己辩解道。
硊在地上的柳之洲听到乐天突然改口,立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随即乐天又开口向开封府推官说道:“推官大人的话,下官己经回答了,可否容下官追问原告些事情?”
“可以。”这开封府推官不知乐天是什么意思,但总要维护为官者体面,点了点头。
乐天将目光投向原告柳贯才,问道:“原告,这硊在地上的被告可是你的侄儿?”
“回大人的话,这硊在地上的正是在下的侄儿。”柳贯才忙回道。
“嫡亲侄儿?”乐天又追问道。
“是的,嫡亲侄儿!”柳贯才忙哭叫道:“小民那大哥大嫂去世的早,是小民一手将这孽障抚养成|人,没想到这孽障眼中无君无父,居然动手殴打于我,老爷们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胡说!”乐天轻叱了一声:“怎么才能证明你是这柳之洲的叔父!”
见乐天不信,这柳贯财为了证实自己与柳之洲间的叔侄关系,将二人的亲情关系、祖宗八代,来龙去脉,交代的一五一十清清楚楚,让人没有丝毫的怀疑。
“圣人有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为三纲;仁、义、礼、智、信,此乃五常。”不再理会柳贯才,乐天开口诵道,又将目光投向柳之洲,说道:“本朝以三纲五常之论,行准五服定罪,五服之内的亲属,晚辈殴打长辈之人,要按照亲疏关系加理处罚,关系越亲,处罚越重,而长辈殴打晚辈则关系越近,处罚越轻。你这亲侄儿殴打亲叔父,少不得要吃些劳狱之苦。”
听到柳之洲有可能坐牢,柳贯才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说到这里,乐天突然问道:“我且问你,你为何由要殴打你家叔父,做下这目无法纪之事?”
思前想后,柳之洲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心中立时明白乐天这样做的意思,拱手向堂上回道:“推官老大人,学生殴打叔父其实是事出有因,自学生父母双亡后,我家叔父霸占了学生的家产。为了不肯归还学生的家产,学生这叔父更不肯承认与学生的叔侄关系。”
柳贯才气结:“你……”
“推官大人想来也知道,下官在大理寺观政,昨日下官收到原告柳之洲的诉状,状告自家叔父霸占家产不肯归还。”乐天向堂上拱手一礼,从袖中将柳之洲的那张诉状呈了上去,说道:“这是昨日柳之洲呈与下官的诉状。”
说话间,乐天又将目光落在了柳贯才的身上,厉声说道:“柳贯才,既然你亲口承认,殴打你的被告柳之洲是你的侄儿,为何在过去长年累月的多次诉讼中,你为何拒不承认,矢口否认你们之间有亲属关系?且在这公堂之上说个明白!”
柳贯才闻言额头落汗,却依旧狡辩道:“这位大人,现下是小民状告我家侄儿殴打小民一案!”
“那好,既然你己经承认你二人间是叔侄关系,本官便将你带入到大理寺内审问。”乐天冷哼了一声,又拱手对堂上的开封府推官说道:“推官大人,下官想在您这里寻找以往柳之洲状告柳贯才的底档,还请推官大人予以帮助。”
端坐于堂上的开封府推官,也意识到乐天唆使柳之洲殴打柳贯才的用意,点头道:“可!”
“推官大人,还要借用贵府差伇人手一用,将这被告柳贯才押去大理寺审问,下官看这柳贯才还能嘴硬到几时。”停顿片刻,乐天又说道:“推官大人,下官为官时间尚浅想向大人请教,这柳贯才坐实了强占他人财产的罪名,不知要如何判处?”
开封府的这位推官领会乐天的意思,说道:“据宋刑统,强行霸占他们财产拒不归还的,根据财产的数额判断,免不了杖八十,黥面徒三千里!”
听到推官的话语,柳贯才被吓的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口中叫道:“小人愿悔过自新,将侄儿的财产尽数归还!”
就在柳贯才话音落下后,突然间有几道掌声传了出来。
随即只听到有人说道:“果然是好计谋,也精彩得很,侄儿殴打叔父是为重罪,这霸占家产的叔父为了置侄儿于死地,以达到长期霸占家产的目的,一定会主动告官,承认二人间的叔侄关系,这样一来也便轻而易举的查清了案件实情。”
乐天转过头望向来人,只见来人四十余岁,一袭紫红色官袍,虽不知来人身份,但可以确定此人最低也是官职在从三品以上的朝中大员。
“下官见过聂府尹!”那开封府推官忙走到座位,上前拜道。
原来此人是开封府尹,乐天也连忙施礼道:“下官乐天拜见府尹大人!”
示意二人不要多礼,这聂府尹微微挑了挑眉头,略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便是乐天,那个几日前在祥符县请三清道祖现身问案的乐天?”
闻言,乐天大宭,但也只好承认:“正百下官!”
点了点头聂府尹与乐天说道:“你可愿意来我开封府推官厅做个司理参军?”
“能在老大人治下任职,下官求之不得!”乐天心中一喜,心想自己总算脱离了大理寺,又故做为难的说道:“只是现下,下官正在大理寺观政!”




擎宋 第202章:为奸贼求官
政和八年四月二十日,内廷批文下发吏部,又由史部文吏传与正在大理寺坐冷板凳的乐天。敕令上明确的写着乐天被调入到了开封府,官职也非常的正式化,司理参军,协助推官审理案件。
从八品承务郎,开封府司理参军,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暗衔七品武官皇城使,乐天的阶、衔、职、差,就少一个差遣,四大项便凑得齐了。
聂山做为牧守京畿的正二品的朝中大员,将乐天从大理寺调到开封府,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再说授当年春闱进士从八品的官职也是历年的惯例,何况前些时日乐天断了宫中窃案,在朝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如此也是才尽其用。
宋代官制混乱,很多官位的品阶比较有随意性,像司理参军这个职位,从七品到从八品的官员皆能担任。
敕书上要乐天在四月二十六日之前到任,这个时间还算宽松,虽说乐天即刻便可上任,但为官都还是要些体面的,去的早了显得自己急不可奈没有气度,去的迟了又显得自己骄傲怠慢,更对不起那聂山聂大人。所以乐天决定就按敕书上定下的四月十二日到任最好,便是有人想挑理也没地方说。
衙门里的事乐天熟啊,去开封府上任,乐天会如鱼得水一般。摆脱了大理寺,距离四月二十日还有几日时间,乐天正好可以歇息几日。
乐天搬离辟雍另觅住处,同舍的解昌、程谨几人原本要与乐天送行的,当知道乐天又升了职后,在唏嘘了一番人生际遇后,一齐起哄乐天让乐天做东请客。
解昌几人在辟雍读书不能远行,便将摆酒的地点选在了辟雍外的酒楼。
过场且不提,诸人皆是喝的东倒西歪,最后互相搀扶着回到辟雍,眼下乐天也是喝得七荤八素,左右自己在辟雍的那张床也是空着,不睡白不睡,随便抱来床被褥,当夜便在辟雍安歇了。
待第二日乐天起床,解昌几人皆去斋舍读书,乐天自己打理一番,便准备离去。
“乐大人!”
就在乐天洗漱打理之际,忽听得有人走入住舍呼唤自己,转头望去,却见是秦桧与万俟卨二人。
乐天忙拱手施礼:“学生乐天见过二位学官大人!”
“不敢当!”秦桧还礼,有些无奈的说道:“想起今岁乐大人才入辟雍,眼下却官居从八品,实在是让我二人汗颜。”
乐天忙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学生怎敢托大!”
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万俟卨低声说道:“乐大人前些时日曾与本官说过,可以走梁太傅的门路……”
乐天心中一喜,低声说道:“二位学官大人终于想通了!”
秦桧与万俟卨二人对视一眼,皆苦笑着点了点头。
秦桧今年虚岁才二十九,辟雍正九品的学正,在同等年纪的官员中,给人一种不高不下的感觉,与乐天一比,立时会感到无地自容,人家十八岁就是从八品的司法参军,再看看自己二十九岁几乎是一事无成,与扑街仔有什么两样。
再看政和二年的上舍生员,如今己是三十六岁的万俟卨,做了五、六年的官,还是正九品的学录,更显得扑街十足。若不想办法走些门路,恐怕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前途可奔了。
“二位大人莫急,学生今日便去寻梁太傅!”乐天说道。
有求于人,秦桧与万俟卨二人齐齐的向乐天作揖,“那便有劳乐大人了!”
“二位师长莫要折煞学生了。”乐天一幅恭谨的模样。
又寒暄了几句,乐天才离开辟雍。当乐天迈出辟雍大门,嘴角里啜着满满的笑意,只要将这二人拉上了梁师成的贼船,日后就与奸党撇不开关系了。
在汴梁城为官的,有几个不知道梁太傅的住处。
梁师成在官场的名声太臭,虽说是为了拉秦桧与万俟卨二人下水,乐天也不想将自己名声一并搞臭了。更何况最近自己破了几桩案子,刚刚有了些声名。
入了夜,乐天让尺七在前面引路,披星戴月的向照德坊赶去。梁师成的宅院座落在昭德坊,其宅院的奢华程度丝毫不次于王侯。
到了近前,却见大门紧闭。乐天着尺七上前叫了几声,一个门官满脸不高兴的开了小门,怒气冲冲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鬼叫!”
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司,这门子说话的底气果然十足。乐天上前,脸上赔笑道:“下官乐天……”
那门官打量了乐天两眼,道:“我家太傅老大人己经睡下了,不敢前去惊动,你明日再来罢!”说完,那门官也不关门,直勾勾的盯着乐天。
“下官乐天,特来寻太傅老大人……”乐天张口再次说道。
“嘭”的一声,门被关了上,将话说到一半的乐天关在了门外。
一旁的尺七上前提醒道:“官人,眼下时辰尚早,梁太傅定不会睡下,是您忘了封个红包送与这门子。”
乐天一想,是这个原因,只是自己一向没有封红包的习惯。遂伸手去摸腰间慎袋,却摸了个空,原来今晚出门时忘了带银钱。随即向尺七说道:“官人我今日忘带了慎袋,你身上可曾带了银钱?”
尺七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只摸出几吊钱:“官人,小人的钱全在这里了。”
看来自己还是底蕴不足啊,为官者尊不摸阿赌物,银钱账务日后都要交与尺七打理,这样办也也才方便。
“先回住处?”见没了头绪,尺七在一旁问道。
没理会尺七,乐天迈步走到门廊下欲伸手敲门。
尺七忙上前劝道:“官人,没了红包这门子定不会让官人进去,官人还是等明日再来罢。”
轻笑一声,乐天上前叫门。
门官从小门探出了脑袋,见是方才喝斥还未离去,又拿不出银钱的那个穷鬼,立时一脸怒意,张嘴便要喝斥,却冷不相被乐大人抢步上前,一把揪住发髻,活生生的从门洞时揪了出来。乐天只是个伪读书人,又在县衙为吏,那身子骨向来是棒棒的。
那门子被乐天揪住了发髻,依旧嘴硬:“这个狗官,竟然敢揪我发髻,不怕我家太傅将你一撸到底,撵回家去种地!”
“啪!”
一耳光搧到那门官的脸上,乐天怒道:“你这看门狗,畜牲一般的东西,也敢辱骂本官。”
听到门官挨揍,几个豢养的打手护院匆匆的赶了过来,叫嚣道:“什么人,敢在太傅老大人宅院前搅闹?”
见对方人多势众,乐天将挂在腰间几乎从未曾拿出来的皇城使牙牌拿出来晃了晃,说道:“且睁大了你们的狗眼看清了,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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