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乐天回道:“回太傅老大人的话,这赵明诚的父亲名唤赵挺之……”
“赵挺之?”梁师成眯了眯眼睛想了起来,说道:“咱家记起来了,这赵挺之莫不是那位在大观年间曾得蔡相举荐任尚书右仆射,后与蔡相不合自请去职,后来又被陛下禁止赵家人出仕为官的赵挺之么?”
“正是!”乐天忙回道,事实上乐天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但只要知道赵挺之与赵明诚是父子二人就成了。
在朝中,连蔡京都得附谄梁师成,梁师成又岂会顾及此事,让赵明诚出仕为官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随即又问道:“此人真是如小乐大人所说那般,深谙金石学问?”
乐天为赵明诚吹嘘道:“这赵明诚夫妇夫唱妇随,不能出仕为官,二人索性静下心来潜心研究金石,对金石学有独到的见解,在我大宋当真研究金石之中绝对是翘楚般的存在!”
听乐天这般说话,梁师成感觉心中暗喜,说道:“若此人如你所说那般有真才实学,咱家定然在陛下面前保奏与你!”
“多谢太傅老大人提携!”乐天忙施礼说道。
梁师成点了点头,吩咐道:“小乐大人再多写张敕命罢,将这赵明诚召出为官。”
顿了顿,梁师成又说道:“不如将你举荐的那两个学官,与这赵明诚皆召到咱家这里,好生写出一部金石书录。”





擎宋 第205章:立名第一案
政和八年四月二十六日。这一天,风和日丽。
一大早,就有路过的百姓、官员,看到一位陌生而又年轻的过份的官员立在开封府大门前。
待开封府大门开启后,乐天迈步而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开封府,这就是包龙图当年坐镇的开封府,乐天不由的感叹了一番。不过乐天翻看了一下开封府志,有些纳闷,这包拯只在开封府当了一年的府尹,却怎落得恁大的声名。
做为京畿地方大员,开封府尹聂昌自然要去上朝。拜见不得主官,通判、判官、推官等等一众官员还是要拜见的,谁让乐天只是小小的从八品官职。
与大理寺不同,乐天是府尹聂昌提携的人,自然可以被当做心腹,虽说是边缘性心腹,但也是有山头的人物,再者说乐天还破过宫中的案子,开封府一众官员倒也是客客气气。
开封城的常住人口有一百五十余万,加上流动人口足有二百万之上,再加上汴梁城四周京畿县常住人口与流动人口,加起来最少有三百万以上。由于京畿人口众多,每日开封府受理的诉讼异常繁多,若不然朝廷也不会让大理寺接手开封府的一部分案件。
做为司理参军,乐天自然拥有自己办公廨所。就当乐天刚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没认清身边的几个小吏时,那边便有人将状子投了进来。
府中小吏讨好的将状子奉到乐天的身前,乐天也不看状子,吩咐道:“将告状的人带走来。”
“司理老爷,您不看看状子再审案?”那小吏低声道。
“无妨,你只需将那告状之人带来便是!”乐天摆手吩咐道。
不一刻,那小吏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神色间有畏畏缩缩的青年走了进来,那青年看到端坐在案前的乐天,忙行了个礼,木讷的说道:“小人见过大老爷!”
“你姓字名谁?家住哪里?所告何事?”
“小人姓张,名大棍,住成汴梁城外十五里、祥符县的李家庄。”那青年回道,停顿了片刻有些胆怯的说道:“小人生来嘴笨的很,不会说话,所要告的状都写在了状纸上,还请大人明察。”
“胡闹!”乐天伸手要抓醒堂木,却抓了个空,发现自己这间廨所并没有醒堂木,上次在祥符县过了次大老爷瘾,现在还时不时的还把自己代入到县太爷的角色中。
心里轻叹了一声,乐天又哼道:“本官哪里分辨的清你这状纸上,写的是不是编造的谎言,本官只想听你将状子上的事说上一遍。”
张大棍是个老实本份人,被乐天一顿痛斥,立时畏畏缩缩起来,说:“小人张大棍自幼父母双亡,生活无依无靠,幸得本村乡邻照顾,时时周济施舍些饭菜衣物,才活得命来。
附近祁家庄有一名讳唤做祁长三的老汉,见小人日渐成|人,又肯出力做工,面貌生得也不丑陋,便将小人招入家中当了养老女婿,只是小人入赘后,被岳父一家调|教的家奴一般,家中是凡活计都是小人做,动辄打骂奚落羞辱。
四年前,小人实在忍受不了岳父一家的虐待,逃到了陈留县主簿谢老爷家中卖身为仆,由于小人勤俭奉事,很得主人家宠爱,上个月主簿谢老爷在陈留县任满,即将去他处为官,又怜小人与浑家分散多年,便赏了小人五十贯钱,让小人回家置办产业,好生的过日子。”
说到这里,张大棍伸手擦了把泪水,继续说道:“几日前,小人带着钱回家,小人那浑家见小人带着银钱回来,便向小人岳父岳母炫耀,小人岳父一改过去非打即骂的模样,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叫小人吃酒。
酒席间,小人不胜酒力,己经有些醉了,我那岳父大人说小人外出谋差,这些年挣下钱财也不容易,小人的浑家又年轻不知节俭,不能保管这些银钱,不如全部交与他老人家来保管。
当时小人喝的多了,余下的事情记不得了,可是小人的浑家却将小人攒下的银钱尽数交与岳父他老人家了。”
张大棍的陈诉与状纸上完全一样,乐天也感觉这张大棍不像是说谎的人。
说到这里,张大棍涕泪齐流,伸手抹了抹眼泪,擦了擦鼻涕,接着说道:“第二日,小人醒酒,觉得此事不妥,便找岳父想要索回银钱。不料,小人那岳父却反诬小人讹诈,不止是将小人从他家赶了出来,便是连小人的浑家也一齐被赶了出来。”
将手中的讼状放在一边,乐天问道:“本官且问你,你浑家将你身上多少的银钱交与了你岳父祁老汉?”
张大棍哭着回道:“陈留县主簿严老爷给了小人五十贯钱,小人在为仆的四年里又积攒下三十多贯钱,合起来有八十多贯,尽数被我那岳父收去了。”
“小人的住处,属于祥符县境内,小人夫妇扫地出门,无家可归,身上又无多少银钱,只好去祥符县衙告状,可是祥符县太爷认为小人以下告上,且夫妇相互作证,不可为信,将我夫妇二人撵出了衙门,所以小人才来到开封符来告官。”
张大棍所言之事,与讼词完全一致,不似有丝毫编造之处,其间又涉及陈留县上任姓谢的主簿,更不能有半点假。
见乐天沉默不语,张大棍心中紧张起来,扑嗵一声硊了下来,哀求道:“小人夫妇现下身无分文,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请大老爷做主啊。”
看这张大棍哭诉,乐天斥道:“你且站起来!”
张大棍是个老实人,忙站了起来,畏畏缩缩的立在一边。
“想要本官为你做主可以,但你凡事都要听从本官吩咐。”望着张大棍,乐天说道。
听乐天肯帮助自己讨回银钱,张大棍忙点头就是。
只见乐天吩咐差伇拿来一张书写公文的官用函纸,随即提笔蘸墨,在上面写道:开封府捕获江洋大盗李四,李四供称在京畿官道之上劫掠过往路人银钱八十余贯,寄在贵县祁家庄祁长三的家中,还请贵县速派人捉拿,搜缴其赃银一并押入开封府。
晾干黑渍,乐天将司法参军的印章盖上了,又封入到公函之中,命手下差伇将这公函投与祥符县衙。
祥符县衙距离开封府不过十余里的路程,走上一个来回才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祥符知县收到开封府递来的公函,虽说只是司理参军厅下发的公函,知县查看了一番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差了衙伇去祁家庄拘捕祁老汉。
一众差伇在祁老汉家翻箱倒柜,搜出了八十多贯银钱,也不敢有所私藏,马上动身,将祁老汉与这些银钱一并押到了开封府衙。
这祥符县衙的工作效率也是蛮高的,这些差伇押着祁老汉与银钱到了开封府时,未时刚刚过半。
审问前,乐天先让张大棍披散开头发,将脸涂黑,换了一身带着血渍的囚服,伏在廨的地面上装做奄奄一息。
祁老汉被上了镣铐带上堂来,口中只是一个劲的喊叫冤枉。
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查的笑意,乐天指着伏在案前的张大棍,对祁老汉说道:“强盗李四供称,在京畿官道之上拦抢过往行人八十贯钱,存于你处,现祥符县衙差伇在你家中抄出八十贯钱,二者数日一致,你可还有何话说。”
“大老爷,小民冤枉啊,小民一向奉向守法,从不间与为非做歹之人交往!”祁老汉连连喊冤,顿了顿又叫喊道:“小民这八十贯银钱可是有正经来路的,不是什么强盗李四放于小民家的,而是小民那女婿寄存于小民家里的,大老爷可以将小民那女胥唤来对质便知。”
乐天问道:“你那女婿唤做什么名字,又家住哪里?”
“小人那女婿是入赘小民家里的,名字唤做张大棍,前些年出外寻求生计,在陈留县严主簿家中为仆做事,这些银钱便是那时赚得的。”祁老汉连忙叫道。
果然都对得上号,乐天呵呵的笑了起来,吩咐道:“江洋大盗李四,且将你脸上的灰迹抹去,换下身上的囚衣,与你这岳父看上一看。”
张大棍将脸上灰渍擦去,惊的岳父祁老汉目瞪口呆无语可说。
冷哼了一声,乐天伸手将笔架山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祁长三,你贪图女婿钱财,将钱财骗去之后,更将入赘的女婿连同亲生女儿赶出家门流落街头,其心可诛,其行可耻。”
随即又喝道:“来人啊,将这祁长三押将出去,拷上枷锁,立在府衙之外示众一日,再投入牢中关上一月,以惩其无德之行。”
没用惊堂木,绝对不拿手掌拍桌子,手拍在实木的桌案上是很疼的。
“大老爷,小民知道错了,不该贪图我寻女婿的银钱!”此时的祁老汉又怎么不清楚其中缘由,又听得乐天这般判处,吓的苦苦哀求道。
“大老爷!”张大棍为人老实心地良善,也是求道:“小人岳父也是年近五旬,戴上一夜枷锁,怕明日便只剩上半条合了,还望大老爷开恩。”
一旁的书吏也是劝道:“司理老爷,这柳老儿的身子骨难经得起一夜枷铐,弄不好明日就没了气息。”
不止是身边的书吏,便是司理参军廨所里差在乐天手下使用的几个差伇与是一齐劝道。
对于这些人的劝解,乐天只是一声冷哼,心道这些小人物的境界太低,小爷我今日刚刚上任,这桩案审的如此漂亮利落,可谓是立名第一案,又怎不能借此案将小爷我的名气传扬一下,显露出小爷我精明能干来。
再者说,小爷要得不仅仅是立名更还要立威。立名,是给开封府与朝中一众官员们看的;立威,是与你们这一众差伇们看的,免得这些差伇以为小爷好糊弄。
不过又一想,这祁老汉的身子骨未必能撑得住一天一夜的枷拷,只好改口道:“念在诸位与这老儿求情的面子上,将这祁老汉铐上枷锁,立在开封府外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擎宋 第206章:得罪人了
宋代的司法制度在中国的古代法制史上以严密赡详而著称。宋代法制虽有着封建社会的局限性,执行力度也有所欠缺,但平心而论,便是当世天朝的司法制度,也未必比宋代强上多少。
开封府做为京畿地方首府,许多年没出现过有人被上了枷拷被罚在府前站立的情况,这祁老汉戴着枷锁被拉到了门外,又有个差伇将重新抄写的判词贴在祁老汉身后的墙上,立时引来无数人围观,不时的指指点点。
只是心中有些责怪这张大棍为人太过老实,若是口中再高呼自己几声乐青天,那才响亮而又过瘾。
开封府里一众官吏都是人|精的老油条,立时看出乐天借此案立名、立威的目的,不过将乐天断的这桩案子拿来看了一遍,不禁心中暗暗称妙,赞赏之余对乐天也是刮目相看。
只是府内的一众差吏,都是以十分怜悯的目光看着隶属司理参军廨所的吏员,有了这等精明的上司,这些吏员们想在案子上像以前那样,做些小动做捞取好处,怕是不大容易了。
这段时间里,秦桧、万俟卨都升了职。赵明诚也因为乐天的推荐,被梁师成授了个官职,先去编撰金石录。
与秦桧、成俟卨不同,赵明诚在大观年间便以太学生身份入仕,虽说后被夺官,但于二人来说可谓是前辈,复仕之后便官居从六品。
这段时间,赵明诚夫妇正居于汴梁,能够出仕为官也是赵明诚心中所想,更知道此次能够出仕,多亏了乐天的举荐,知道陈御史与乐天交情菲浅,便约陈御史出面宴请乐天。
身为御史言官,陈凌元又怎敢触犯朝廷官员不得进入酒肆的律令,赵明诚只得改在茶楼里应酬乐天。
这日适逢休沐,赵明诚便约乐天与陈御史三人出来喝茶。
安业坊的天香楼,咋听上去像是青|楼楚馆的风月场,事实上这天香楼是京城最大也是最为豪华的茶楼。这天香楼里汇集天下名茶,楼内被内割成单独的雅室包间,装饰更是精美别致,当称得上一个雅字。
除此外,这里的每一位茶博士均是深谙茶艺、懂得烹制各种名茶、且颇有几分姿色的妙龄少女,楼中更是抚弄丝竹的貌美女伎助兴。据说朝中多有官员来此吃茶,又将这里不少的茶博士蔌是抚弄丝竹的优伶纳为小妾。
大宋有律,官员不得进入酒肆吃喝,但没有规定官员不得进入茶楼。依照后世的话来说,这天香楼中恰是打了个擦边球,眼下朝中对官员去酒肆吃喝都睁只眼半只眼了,又有谁会在意一个茶楼,再者说官场中人也需要聚会应酬,自然不能将赶尽杀绝了不是。
头一次来到这天香楼,乐天也算是开了眼界。奈何现在乐大人见惯绝色,到了非绝色不动心的地步。虽说对这里茶博士容貌没有过多在意,但对这茶博士的茶艺倒是颇为赞赏,配些茶点还能填饱肚子,倒也是自在惬意。
今日适逢休沐,这天香楼的生意异常红火,那奏乐助兴的优伶却不够用了。
“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这相见欢词牌自己熟悉非常,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随着丝竹声从隔壁的飘了进来。
一曲听罢,赵明诚忽的想了起来,说道:“为兄没有记错的话,这曲相见欢,还是我们兄弟三人初见时乐贤弟作下的。”
“正是,正是!”陈凌元点头,“想想上次明诚兄去平舆严学兄家做客,距现在也有一年的光景了。”
“怡情的小道,实不足挂齿。”乐天忙客气道,又想开口问问李清照最近又有何大作,却又住了口。虽说与赵明诚有几分交情,但貌似从人家嘴里打听人家老婆,莫说是在这个时代,便是放在后世也不是一件妥当的事,只得息了这个念头。
“乐贤弟好生谦虚,我等不如也!”赵明诚苦笑道,又言:“原本以为乐贤弟只通晓诗词小道,没想到乐贤弟更是通晓精义、策论,最近在又一连判了几桩令人叫好的案子,引得我等敬佩,朝中文武更是看好乐贤弟。”
“盈盈姑娘,我家官人看上姑娘你,是姑娘几世修来的福气,不如从了我家官人罢。”就在乐天想要开口说话时,只听得有人在隔壁说道。
那声音落下,只听房间里的女伶说道:“大官人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怪妾身福薄,还请官人见谅。”
不用看也知道,这定是有人看中了天香楼里抚弄丝竹的优伶,结果被人家拒绝了。
在那女伶的声音落下后,又一个声音说道:“盈盈姑娘,本衙内对你心里甚是喜欢的很,你又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那女伶只是淡淡的回道:“小女子心中己经有人了。”
“不识抬举!”那人冷哼了一声。
“啊……”
突然间,只听得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叫,那优伶又极力压抑着愤怒说道:“官人,请您放尊重些。”
话音落下,那优伶出了房间。
“盈盈小娘子,还是从了本衙内罢。”在那优伶出门之际,听声音那衙内也跟着出了门。随后只听得外面有戏谑调笑,还有那小娘子挣扎哭叫的声音。
听着外面的动静,乐天不由眯起了眼睛,霍的立起了身形。
“乐贤弟,你要做什么?”赵明诚忙道。
陈凌元也是说道:“汴梁城是权贵聚集之地,天香楼更是如此。”说到这里在,陈御史便不再说下去了,不过意思很明显,在这里不要强自出头。
犹豫了一下,乐天推门而出,正见一个二十多岁的衙内带着两个家仆,正围着一个抱着琵琶的伶人调戏。
看到乐天出门,赵明诚与陈凌元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头一笑,也跟着出了门。
当看清那优伶的面容时,乐天神色微怔,面容上又带着几分惊喜的叫道:“盈盈姑娘!”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那女伶将目光投了过来,神色间有些不可置信,惊喜的唤道:“乐先生!”
这优伶不是别人,正是在平舆时严大官人想要送与乐天,又险些被吕押司嫁与陈知县为妾的清倌人盈盈姑娘。
看乐天上前,那衙内的家奴上下打量了一番乐天,扬起下巴说道:“小子,没你的事,滚远点!”
听那家奴对自己无礼,乐天冷哼一声:“狗一般的东西,也敢与本官这等说话。”
天香楼中,来往非富即贵,常有人似乐天这般称呼自己,所以也没什么了不起。
今日天香楼几乎客满,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此时天香楼里出了这等事情,却没有一人出来观看。乐天不明白其中原因,但赵明诚与陈凌元二人曾久居汴梁,又怎么不明白其中原因,能在这天香楼中应酬的都是有身份的富贵人物,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想趟浑水。
看到乐天,盈盈姑娘摆脱那衙内等人的纠缠,躲到了乐天的身后。
“本官?”那家奴被骂了一声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打量着乐天,“看你这年纪,竟然口称本官,想来虽是年少得志,却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
另一个家奴冷笑了一声,向乐天斥道:“小子,我家衙内怜你寒窗苦读,考个官职不易,识相的话早些退去,这样还影响不了你的前程。”
那衙内神色不奈,催促道:“与这小子废什么话,还不将这小娘子与我拉走,本衙内今日便纳了她洞房。”
陈御史也认出了盈盈姑娘,面色略有些尴尬,若不是乐天使坏,险些将盈盈姑娘纳了小妾。论与乐天的交情,陈御史上前一步,拿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喝道:“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你等置礼仪廉耻于不顾,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当我大宋的王法于虚设么?”
看到陈御史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又拿捏着一副与众不同的腔调,那衙内与家奴神色有些微怔,问道:“你是何人?”
陈御史依旧气宇轩昂:“本官乃是朝中御史!”
听陈御史报出自家身份,那衙内神色间竟不见有丝毫惧怕之色,也未理会乐天,只是将目光投向盈盈姑娘,猥琐的嘻笑道:“今日看在这位御史的面子上,且先放过你这小娘子,不过你逃不过本衙内手掌心的!”
说罢,那衙内带着两个家奴扬长而去。
己经认出了陈凌元,盈盈姑娘忙上前屈膝拜道:“妾身谢陈父台,乐先生出手相救!”
望着那衙内与家仆的背影,乐天问道:“这衙内是什么人?在汴梁城中也敢如此放肆。”
盈盈姑娘回道:“妾身只知道这那衙内姓蔡,今日唤妾身弹奏,余下的妾身便不知晓了。”
在几人回到雅间后,那一直听着外面动静的茶博士说道:“妾身知道这蔡衙内的来历。”
“这蔡衙内是何来历?”乐天忙追问道,说话间不记拿出些银钱。
不知是看到乐天拿出的银钱丰厚,还是这女茶博士的心地本就纯善,只见其说道:“几位官人快些走罢,盈盈姑娘也快些离开天香楼,那人是当朝蔡相家的衙内蔡鋆,是凡看上天香楼的姑娘,极少有人能躲得过去。”
这茶博士的声音落下,不谛于一记惊雷,只震得乐天几人当场呆若木鸡,没想到自己几人得罪的竟是蔡京的儿子。
怕夜长梦多,几人也不好在此停留,乐天更不想连累赵明诚与陈凌元。出了天香楼,乐天执意要各奔东西,盈盈姑娘也不好再呆在天香楼,乐天将盈盈姑娘也一并带了走。
只是众人谁也没有看到,在乐天几人各自散去之后,方才那与乐天争吵的家奴正隐于人群之中,远远的跟在乐天的身后。




擎宋 第207章:恶奴上门
离了天香楼,带着盈盈姑娘寻了处茶社坐下,乐天问道:“姑娘离了平舆后,如何流落到了京城?”
哀愁的叹息了一声,盈盈姑娘面带悲慽:“只怪妾身今世福薄。”
这盈盈姑娘离了平舆后,投奔陈州的亲戚,又用往日积蓄购置了些田地,打算收租度日。却不想朝廷立了一个名唤“西城括田所”的衙门,提出了一个“立法索民田契”的名头,也就是说这西城括田所专门下发个法令,向百姓提出查阅土地的契约,因为许多人的土地是辗转转让的,或为开垦荒地而来,根本拿不出田契,这西城所便度地所出,增立租赋。
后来这西城所越发的过份,干脆将所有地契统统烧毁,所有私人田地都被充作公田。
“妾身的田产尽被被那西城所霸占了去,几至于身无分文,才流落到京城重操旧业。”将离开平舆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盈盈姑娘又叹道:“陈州如妾身一般破产者比比皆是,妾身所幸还有一技之长可以度命,更有朝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
1...9091929394...4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