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主不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雪
阴主不息 242:死玉收厉鬼,尤总大破财
所谓“金身”,很多人应该可以猜测出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指的死人的骨骇。在咱们阴阳行当里其实有一种讲究,那就是人死下葬了,超过七年之后,后人是可以将其骨骇取出重新装入陶罐之中,再重新选一个地方进行安葬的,那么,那就叫做“葬金”。
也许有人就会问了,为什么要超过七年之后呢。其实,如果一个人生前并没有造多大的孽的话,在地府服阴刑一般不会超过七年,就会再次踏上轮回之路。当然,如果一个人生前造的孽越多,那么其在地府受的刑罚也就越残酷,所服的阴刑期就会更长。
闲话不扯远。那孙清找宋嗣铭谈判,宋嗣铭自然是不会准的,毕竟他受了尤家几代人的迫害,那仇恨绝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放下的。所以,宋嗣铭不再顾及孙清的阻拦,再次朝尤启程扑了去。
这一次,是宋嗣铭最后一次吹阴风了。之前说过,一个阴魂是不可能一直吹阴风的,最多只得三次。因为每吹一次阴风,自己的阴气就会耗散不少,超过三次,自身就必须回自己的尸骨中汲取阴气,不然就会受不了阳人的阳火。毕竟,此时站在宋嗣铭面前的,可是三个活人,都自带阳火,他哪敢一个劲地吹阴风呢。
所以,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宋嗣铭几乎发泄出了自己所有的怨恨,那一阵阴风可了不得,再次吹的周围阴风大作,似伴有哭嚎之声,令人揪心裂肺。直把个尤启程和孙小风吹得是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不禁倒地。
孙清也是吓得一大跳,心说若是再这么下去,尤启程肯定是抗不过这极阴极煞的阴气的。所以,他也不得不下狠手了。为了得到尤启程的报酬,为了给孙小风看白血病,他毅然决然地连续打出六七张镇鬼符,而且是一张比一张打的急,“刷刷刷”,急如流星。每一张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宋嗣铭的灵体上,顿时间冒出大片的黑烟。
宋嗣铭痛哭哀嚎,就如同受到了地狱刑罚一般,那惨痛的叫声实在令人揪心。宋嗣铭回过头来,已经是被镇鬼符烧的面目全非,阴气耗散。虽然那双阴毒的眼神还死死地盯着孙清,但是他再也没有了气力去反抗了,因为此刻的他,基本上已经与游灵无异,随便一个正常人向他靠近,他都会被阳火烧的受不了,再这么下去,他很可能就要灰飞烟灭了。
孙清可不想为自己造孽,所以在宋嗣铭消散之时,急忙打出了一块死玉,那宋嗣铭的阴魂就钻入了死玉之中,暂且可以汲取阴气。但是孙清是绝不可能再放他出来了,随手又拿出一道灵符,裹了那死玉,收进了布袋之中。
这回,一切都才算结束了,但是尤启程和孙小风却都不好了,他们两人的阳火灯都灭了两盏,只剩一盏了。
孙清让那保姆帮忙,将他们俩弄进屋子里去了,然后灌了生姜黄汤,让他们休息了,自己则又为这别墅贴了不少的化煞符,以祛除这里的阴煞之气。
次日,孙小风先醒来,问那老阴魂宋嗣铭怎么样了,他便将收入死玉的事告诉了孙小风。将近晚上的时候,尤启程才转醒过来,吵着要东西吃。
这捉鬼的事,是尤启程亲眼所见,所以那晚还不等孙清提起,尤启程就去开了自家的保险柜,取了三万元的现金给了孙清。孙清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是好久没有摸过那么多的钱,心里是无比的兴奋。
不过,尤启程却朝孙清问道:“我还有一件心事,不知道孙大师能否帮忙?”
孙清问道:“什么心事?”
尤启程道:“我承建的新民桥今年春上倒塌过一次,我估计是犯了什么风水禁忌,或者是我流年不利,依孙大师看的话,这件事……”
还未等尤启程说完,孙清就已经明白了,当即打断道:“修建工程本身就是破坏风水之事,破坏新民桥的指定不止宋嗣铭一个阴魂,那新民河岸畔上的阴魂包括方圆十里的野鬼都可能会去插上一手,所以那桥要想建成,必须要立守护神。”
尤启程听了,也是点头称是,道:“早该遇上孙大师您就好了,我也不会白栽那么多资金进去了。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去弄一尊神像来,依先生看,应该用哪一位神仙的像可以镇得住?”
孙清也是直言不讳地道:“神像自然不会显灵护桥的,要想使工程建筑经久不倒,不遭邪灵破坏,还得用到土木工程鼻祖大师的法术。”
尤启程见孙清说的这般正色,连忙问道:“什么法术?”
孙清道:“鲁班术,打生桩!”
孙小风一听,当时就吃惊不小,连忙朝孙清道:“哥,这打生桩可是一门十分损阴德的法术呢。”
尤启程闻言也是愣住了,连忙问道:“什么是打生桩?”
孙清道:“尤老板不消多问,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保证为您办妥,而且保证以后除非人力或者天象破坏,那桥绝对经久不倒!但是,这个……”
尤启程明白了孙清的意思,就直接问道:“孙大师直接说需要多少钱,没关系。”
孙清见尤启程也是财大气粗十分爽快的人,于是也直接道:“十万!”
尤启程闻言一惊,不过很快就稳定了下来,道:“这十万块对我来说并不算多,只是孙大师,这门法术需要破这么大的财力吗?”
孙清道:“尤老板,不是我故意大开口,不瞒您说,这门法术的确有损法师福德,若不是看在尤老板是在造福澧县人民的份上,我是绝不会用这门法术的。再说了,如果不立守护神,那桥若是再坍塌了,只怕不是十万块钱就能摆平的。”
尤启程见孙清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拍板道:“行,那就十万。只要孙大师能保新民桥无虞明年开春顺利通车,我一定给予报酬!”
阴主不息 243:孙清夺孩童,天意出妙计
就这样,孙清和尤启程一拍即合。不过,尤启程却说,这笔钱不会马上付给孙清,只是需要孙清将法术完成之后先付给其一半,等明年新民桥通车以后三个月未出状况,再付给他剩下的一半。
孙清想来这个条件也不算很过分。自己这最近几天一定可以想办法打完生桩,拿到五万元,差不多够了孙小风的医药费,等明年再拿到另一半他们就可以过上一段好日子了。
尤启程毕竟是个老板,也算是个生意人,当然为了约束双方,就随便草拟了一份简要的合同,两人都签了字,按了手印。
当晚离开尤家的别墅以后,孙小风就对孙清问道:“哥,你真的要去打生桩吗?那可是极损阴德的事儿啊。你就真的不怕……”
未等孙小风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孙清就打断道:“怕什么!就算是损阴德,那也是损我的阴德;就算是降临报应,那也是报应我。与你什么相干,我是你哥哥,咱们是亲兄弟,是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是绝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还这么年轻,难道就活够了吗?”
见孙清说的这么正色,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自己也不好再阻拦了,于是就问:“可是哥,咱们上哪去弄未满三岁的小孩啊。”
孙清见问,嘴角一弯,微微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说来也巧,我还真就看到过一个,应该不难到手。”
孙小风也是有些吃惊地问道:“在哪看到过?”
孙清道:“我记得前些天,从丰立村经过的时候,忽然口渴的紧,正逢着村北有一独家独户,门口有个老婆子在剥花生,我就上前去讨水喝。那老婆子也没有拒绝,就带我进屋去喝水,我正好一眼瞥见房里的小床上有个小娃子正在午睡,我就问那老婶子多大了,她说那是她孙子才一岁零几个月,还不会喊人呢。她儿子和媳妇都去外面打工了,所以才把孩子留在家里她照看。”
孙小风一听,就有些不愉快了,道:“哥,人家好歹也热心地给你递过茶水,你就忍心害人家孙子?”
孙清沉默了一下,估计也想到这件事不该干吧,不过纠结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咬牙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治你的病要紧。小风,你别说了,这事我来办,你不用插手就行。”
但是孙小风还是有些不情愿,孙清就又道:“小风,如果你不能活下去,那我在这世上就没有亲人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不如一起死了算了。放心吧,以后你的病好了,咱们还要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以后还要给你娶媳妇呢。”
听孙清这么说了,孙小风虽然心里还是不怎么情愿,但是自己也确实想活下去,不想被那种病痛给折磨,所以这件事他也就没有坚决反对孙清了。
果然,只用了几天的时候,孙清就完全摸清楚了那家的前前后后,包括那老婆子和孙子晚上休息的时间,周边如何逃走不易被人追赶等等。
这天下午,孙清就在那屋子周边藏起来了,生怕有过往的人,所以就一直等到晚上才动手,没想到偷不成被发现就直接硬抢了,那小娃子还是被他给抢走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我和高天意也经过那里碰上老婶子的事儿了。
听完孙小风的讲述,我和高天意对孙清的所作所为十分感到不耻,但是又为孙小风这个人感到有些惋惜。但是,不管怎么样,今晚咱们是绝对要把那个小娃子给带走的。
其实,孙清的这种为了救治自己亲人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那不折手断的做法就很令我发指了。就算是缺钱,也应该是用正当的手段去挣。用自己的手艺和本事,遇上有钱的苦主就算要价再高,只要人愿意给,那也说得过去。可是他居然要用一个无辜的小娃子的生命,这就让人无法原谅了。
高天意此时也不顾孙清地阻拦,直接将那小娃子给抱了起来,我就朝他问道:“老婶子的孙儿没事吧?”
高天意细瞧了瞧,道:“没事。只是被这家伙点了百汇穴,晕过去了,难怪一直没啼哭。”
见小娃子没事,我也就放下心来,朝孙清道:“你这件事绝不可原谅。不过你要是有心悔改,我和高天意或许可以帮你们一把。”
我这么一说,孙清当即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
我说:“我是看在孙小风的面子上,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心地要比你好多了。只要你以后不干坏事了,我可以让你们找尤老板拿到报酬。”
孙小风像是在黑夜中看到了希望一样,朝我道:“这位好姐姐,我和我哥以后绝不会干坏事的。其实我跟着我哥离开师父以后的这几年来,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都是用正当方式挣的,这一次,的确是我们有私心不对,以后绝不会了。好姐姐,你有什么好方法啊?”
孙清看了我一眼道:“此地我看了,的确有许多孤坟,就说明有野鬼在此地,就算桥不塌,只怕以后通车了,在这里出事故的人也不会少,除了打生桩守护,别无他法!”
未等我回应,高天意就反驳道:“谁说的!”
孙清一怔,又朝高天意看去,似乎想听听他的高见。
高天意笑道:“这方法也是若思教我的,她之前也碰上过类似的事情,这不就是阻碍阴魂近桥嘛,何须害人性命。只需要将两岸种上垂柳,那阴魂不就不敢靠近了,要防河中水鬼的话,也只需要在桥身上刻上震鬼符咒,另悬两面太公镜,应该就可以保此桥无虞了。”
孙清还有些不相信,一脸疑惑地看着高天意问道:“如此简单?”
高天意冷笑道:“真不知道魏行忠那老头到底都教了你们些什么,难道都是些害人的法术吗?要不是若思说可以帮你弟弟,我才不想把这个方法告诉你呢。这也是风水里的道道,学点好吧。”
阴主不息 244:笑别孙小风,情慰老婶子
被高天意这么一说,孙清瞬间低头不语,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惭愧之中。看到他那样子,我也觉得他其实也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只是为了自己的亲人。谁又能说,为了救自己的亲人是一种罪恶呢?其实不是,只是他用邪术才是罪恶。
我朝孙清道:“你就用这个方法吧,改变了周围的风水,以后这桥应该不会有事了,这小娃子我们就带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着,我便朝高天意使了个眼色,然后我们便转身走了。
刚没走几步,孙小风就叫住了我们。
我回头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孙小风十分感激地朝我们鞠了一躬,道:“谢谢你们……”
我莞尔一笑道:“不用谢。祝你早日康复,有缘,江湖再见!”
说完,我便和高天意又转身走了,刚上了桥,高天意又朝孙清喊道:“大兄弟,能否找你借一样东西?”
孙清抬眼望向我们,一脸茫然地回问道:“什么东西?”
高天意笑了笑道:“你那辆摩托车能借我骑骑不?”
孙清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一面扔给高天意,一面道:“送你便是,值个什么!”
高天意一手抱着娃,一手接过钥匙,笑道:“谢了。你们在这等等我,半个小时后我回来还你,我只是要把若思和这娃送回去。”
孙清道:“不用着急。要真的还的话,有时间去澧县城里莫愁路遮月巷三十二号还我就是。”
高天意斜眼一笑道:“那行。先别了。”
接着高天意就把那小娃子交给我抱着,然后去启动了车子,接我上车。
然后高天意在前,我抱着小娃子在后,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家三口一样。咳咳,一想到此,我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低俗了,以至于自己都有些脸烫起来。
高天意一面骑车,还一面讪讪地朝我笑道:“吹这夜风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我淡淡地回应道:“还好。”
高天意又笑道:“若思,有没有觉得咱们这就像一家子三口刚走完了亲戚回家去啊?哈哈哈……”
竟没想到高天意居然也想到那去了,还说了出来,我顿时只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烧一样,又被这夜风一吹,更不知是个什么感受了。
我没好气地道:“瞎说什么呢。为了这小娃子,只怕老婶子这会子在家都快要急死了。”
高天意却没有接着我的话,而是继续道:“总有一天就不是像了……”
我又朝他薄怒道:“少浑说了,安心骑车,当心摔个咕溜!”
高天意这才把话头转了,却又朝我问道:“若思,你真相信孙清以后会变好吗?”
我说:“为了他弟弟孙小风,我想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做坏事了。”
高天意道:“行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没啥好说的了。就算他以后还做坏事,咱们也管不了了。今天是咱们碰上了,以后咱也不能总是监督他不是。”
我说:“是啊。好好骑车吧,前面的林子小心些,把我摔了不要紧,别把这小娃子摔了。”
高天意又笑道:“咋能让你摔着呢,还不相信我的技术。”
正说着,没过多久之后,我们便回到了那老婶子的家里,那老婶子此时还坐在堂屋里哭着呢,一见我们回来了,连忙连滚带爬地出来迎接,还没问话,看到我怀里的小娃子之后,又赶忙接了过去,就像是接一个心肝宝贝一样,又是哭又是笑的。
我朝老婶子道:“您孙子我们现在帮您找回来了,以后可得看好了。要是您带不住,还是交给他父母带吧。”
老婶子看了看怀里的小娃子,又朝我们问道:“我孙子这是睡着了?”
高天意这才帮小娃子解了百汇穴,果然这指法一点,那娃子就醒了过来,并且还哇哇大哭起来,老婶子又哄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高天意说不想要那辆摩托车,自己骑着也不顺手,这就要给孙清还回去,只怕他们还在那边,我没有阻拦他,只是让他快去快回。
然后老婶子将小娃子放在地上,任他自个儿玩耍,却朝我们问道:“你们是咋追回来的?”
我当然不会把孙清那一节事情告诉她了,只朝她说道:“我们出门后穿过林子,正好碰见一骑摩托车的人,就找他借了车,然后一直追那人贩子到了新民桥那里,因为那桥还未通车,所以人贩子也正愁该如何走,刚好被我们给堵上了,好容易才劝他还了回来。所以我朋友这时又去还车了,那车主还在路上等着呢。”
老婶子听了,又朝我感激了一番,说家里是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赠给我,要等着娃子的父母回来之后才能给我们一些报酬,要我们以后再来呢。
我连说不用,这种事我们也是正好碰上,正该出手相助的。其实我看得出来,这家人其实也并不富裕,可能生活还比较贫困呢,我能要她什么东西呢。只是陪她老人家说说话,逗逗她孙子玩耍,然后哄他睡了。
过了不多久之后,高天意就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说摩托车已经还给孙清了,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自己先倒了一碗水喝。我们又说了些闲话,老婶子便有些乏了,见她也没有留我们过夜的意思,我和高天意便也不好久待,然后就要作辞出来。老婶子又问我们这会子要上哪去,我们说应该往澧县去吧。
老婶子一听顿时脸色都变了,连忙朝我们道:“那新民桥不能现在还不能走,你们就只能绕到落枫镇那边才能过河了。可是,从那边走的话,却又要经过娄家坎儿,听说那里前几天死了人,传的很是邪门呢,大晚上的从那边走可不好,你们还是直接从这边走河里趟过去吧,虽然有些淤泥,但是还是可以走人的。”
听了这话,我和高天意忽然都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邪门的事儿?”
阴主不息 245:老婶说诡事,娄汉遇黄妇
我和高天意走了这大半月以来,其实还这没遇上什么邪乎的事儿,所以一听说这边有诡事发生,所以有些莫名的小激动。
老婶子见我们毫无惧怕之意,就对我们说:“我也是听村东头的人说的,说娄家坎有一户人家前几天死了男人,好好的突然死了本来就很稀奇,结果还一夜不到就成了干瘪的皮囊了。”
一听这话,我和高天意就都吃了一惊,心说居然还有这种事啊,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于此,我们就更加好奇了,异口同声地朝老婶子问道:“您能说的更具体些吗?”
接着,老婶子也就不犯困了,然后朝我们说了起来。
原来,娄家坎儿那地方,有一户主名叫娄贤锋,今年四十有四。前阵子有天晚上他在山里打猎的时候,不小心从陡槛儿上摔了下去,当即就昏迷过去了。
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不过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居然多了一个妇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穿的是破破烂烂,而且还有几个小孩子,两男两女,最大的是个女娃,估计有十三四岁,最小的是个男娃,只有六七岁,他们也都穿的是打着补丁的旧衣裳。
娄贤锋想站起身,却忽然感到一阵剧痛,才发现自己受了重伤,不过自己大腿上的伤口却被包扎起来了,就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这个妇人给救了,于是就朝那妇人问道:“你是哪里人氏?我从这上面摔下来,是你救了我吗?”
那妇人道:“我姓黄,是南边来的。因为家乡发了洪灾,冲毁了房屋,丈夫也死在大水中了,无家可归的我只好带着四个儿女四处流浪,最后就流落到这山里来了,就在山里的一所破庙里落脚。”
得知了那黄妇人的遭遇之后,也是十分同情,又见她刚救了自己性命,也是心存感激。心想自己家中还有一个后院子,院子那也有两三间空房,就想着暂且让黄妇人带着子女先去住一阵子。
想到此处,就对那黄妇人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既然你带着孩子无处落脚,在山里过冬也不好,不如就先去我家住上一阵子吧。”
黄妇人推迟道:“这怎么好意思,可不能白吃你家的,你家有什么活儿需要我干吗?别看我是个妇道人家,我挺能干活的。”
娄贤锋见黄妇人这般说了,于是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你去帮我家里干点农杂活吧,我包你吃住,按月给你工钱,等来年春上你帮我收了麦子,我再给你点路费,让你返回故乡可好?”
黄妇人一听,又看了看自己的那群儿女,然后就欣然答应了。
于是,当时娄贤锋就挣扎着起身,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把黄妇人及几个孩子带回了家。
原来娄贤锋和妻子耿氏有一个女儿,如今已经在城里读高中了,所以家中平常只有他们两口子。当时耿氏一见自己的丈夫一晚上什么猎物也没打到,反而还弄得一身伤,带回了一个妇人和几个孩子,也是吃了一惊,而且还起了疑心。
不过,当娄贤锋将晚上的事讲给耿氏听了以后,耿氏也是生了同情之心,毕竟都是做女人的,所以也有些惺惺惜惺惺吧,于是也十分热情地带着黄妇人和她的几个孩子到了后院的两间房里安歇。
这下,本来一个空荡安静的一户人家,忽然就热闹了起来,白天的时候,黄妇人的几个孩子就在院子里追逐嬉戏,也不往别处去。不过,黄妇人白天却很少出门。
一连两三天,早晨的时候,耿氏正要去弄菜,却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了许多新鲜的蔬菜,而且粥也已经熬上了,不仅如此,乱糟糟、脏兮兮的院子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耿氏就知道是黄妇人早在四五更天的时候就起床为他们准备了。
耿氏也十分欣慰,同时也对黄妇人十分感谢,所以自己也很少让黄妇人做很重的农活,只是要她帮忙做些日常里的事,打扫院子,剥剥花生和玉米,择择菜,不过黄妇人却总喜欢拿回自己的房里去干,而且干的很快,确实是一个做活儿的能手。
有时候,娄贤锋和耿氏都请黄妇人他们一起吃饭,但是黄妇人都推辞了,说不想引起周围人的怀疑和说闲话,娄贤锋夫妇也就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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