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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比如呢,我现在就很想吃掉宝贝的爸爸。”
她伸手揽住聂尧臣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绵密的亲吻就落在他唇上,像是真的在品尝一份甜点那样,先是浅尝,然后从瓦解最外层的奶油开始,逐渐品咂深入,柔软的蛋糕有了破绽,丝滑甜蜜的朱古力流心最让人欲罢不能。
她吃得津津有味,直到肚子里两个小家伙真的饿了,踢了她两脚,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咬唇想了想:“那就吃小笼包吧,好想念那种一提一咬,在勺子里慢慢嘬汤汁的感觉啊!”
鲜得舌头都打结的肉汁,还有开胃小菜里被糯米塞得满满当当又淋一层桂花酱的糖藕,大概就是两个小家伙这会儿最想吃的那一口,不然她怎么光是想一想就那么馋呢?
下午还要见产科医生,中午吃得简单点,希望体重不要涨的太过分。
这也是聂尧臣第一次陪她产检,显得比她还紧张。
“没事的,”她倒安慰他,“宝宝胎动频率很正常,我也能吃能睡,医生说只要体重控制得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例行检查而已,你别那么紧张。”
“嗯……我其实担心的不是他们的健康。”
“那是什么?”
“我怕将来他们出生以后,我给不了他们家庭应有的温暖。”
元熙明白了,“你担心因为你自己的病,不够爱他们?”
他点头。
阿斯伯格症患者许多都与家庭成员感情淡漠,但也有不少可以与爱人和孩子建立起幸福美满的家庭,只不过他们本人要付出的,以及家人要付出的比常人更多。
其实看他与亲生母亲的关系,就非常典型。
他不能共情,并不等于不会爱人,更不等于不配被爱。
元熙挽住他的胳膊:“你看,我们俩都不笨吧?宝宝如果像我们,不管像你还是像我更多,应该都挺聪明的。你想爱他们,他们感觉得到的。”
哪怕只是像他那样习惯用理性分析的方式来对待感情,也能感觉到作为父母的爱从他们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开始了。
“你呀,不要瞎操心。”她轻轻拍他胸口,“你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对我好一点,再好一点,他们就会很开心了。”
“为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父亲能为孩子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好好爱他们的妈妈。”
他们都过早的失去了父爱和母爱,无法验证这样的结论是不是真的。
但假设,只是假设,二十年前,聂家和袁家两对夫妇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应当不会导致两个家庭错位至此的悲剧。
担心归担心,但真的见到医生,他还是那个理性占据上风,冷静无比的聂尧臣。
跟元熙说的一致,医生检查之后认为胚胎发育良好,母体状况也不错,因孕程已经过半,于是跟他们讨论生产方式和风险。
“您刚才所说的风险指的是什么?”聂尧臣问。
医生是春海市乃至全省都相当有名的产科主任,像元熙这种情况的孕产妇她也接触过,新生儿溶血症和剖腹产有可能发生的羊水栓塞等等当然都是风险的一部分,但她认为最严峻的是:“现在大小医院都有血荒的问题,我们医院血库是没有储备rh阴性血的,甚至全市范围内都不一定有稀有血型的血浆,你们要自己找到合适的血源才能入院分娩。最后用不上当然是最好的,万一要用,那就是救命稻草。”
元熙立即想到这回蒋虹车祸做手术,备用的血浆也是聂尧臣让肖灼临时去找来的。她以为是从市内其他医院高价买或调用的,可听这意思,似乎花钱也不一定买到,那么那些血浆是从哪里来的呢?
第110章 【二更】宁可没有答案……
聂尧臣看出她的疑问,解释道:“你妈妈那些血,其实是她自己存的。她曾经跟我提过,万一哪天她需要手术,可以用她自己存下的这些血浆。我那时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谨慎到这样的程度,以为她只是年纪大了,烦躁多疑。直到后来我知道她是稀有血型,这种行为就得以解释。”
“是啊。”医生接话道,“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稀有血型人群在机体健康的情况下,选用专业机构,从自己身体里储备一些血液应付紧急情况,比出事之后满世界去找血浆要省心,也更安全。现在物流发达,我有病人从境外购置血浆也完全来得及,但前些年交通物流都没那么快捷的时候,自己储血是最好的方式。”
可惜元熙已经怀孕,就不建议这么做了。
赵元熙脑海中像有火花突然炸开的那么一瞬光亮,猛然照亮了原本怎么想都黑茫茫一片的死角。
“自己储血的话,一共可以储多少血液?”
医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这个……没有限制的,每次在安全范围内就好,参照平时献血的标准。”
少量多次,完全可以攒够看起来足以导致失血休克的血量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回头看向聂尧臣的时候,从他眼神里已经知道,他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
当年凶案现场花店阁楼上的血泊的确是蒋虹本人的血,但并不是一次性从她身体流出的,更不是她在现场受伤所致。
现场被凶手从身后杀害的人就是聂尧臣的妈妈芮琼芝,凶手在杀人之后立刻将尸体放入防水袋中拖拽到门外的交通工具上,然后折返回来,将事先拿到的蒋虹的血液洒落在现场。
这些血液是蒋虹分多次储备下来的以备自己不时之需的,知道这件事的一定是她身边比较亲近的人。
除了聂尧臣,这样的人还有几个?
只要把这些人找出来,离真凶的距离就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元熙既兴奋又害怕。有过几次经验之后,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就是无限接近真相,想要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那种情怯。
跟她相比,聂尧臣就平静多了,但她知道他心里其实跟她一样,暗潮汹涌。
凶手的范围越缩越小,也就意味着可能是他更为亲密的家人。
二叔、爷爷、大哥、父亲、英叔……全都无法排除嫌疑。
案件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状态——谁都有嫌疑,却又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证实或者证伪。
当然,假如蒋虹这个时候能苏醒过来最好,她一定知道幕后真凶到底是谁,由她指认肯定不会错。
但她手术之后一直都没有醒转,就算醒了,她也未必敢说。
凶手有本事杀她灭口,就有本事威胁她闭嘴。
作为知情人,她已经保守这个秘密二十年,可见凶手相当懂得控制人心。
而且时隔二十年,仅凭证人口供也不足以定罪,仍然需要客观证据支撑,才能形成完美的证据链,才能给凶手定罪。
“你听到的那首手机铃声,”聂尧臣问道,“是什么曲子,你还记得吗?”
他们从齐妍那里离开以后,忙着研究她想起的其他细节和案子的不合理之处,竟然忘了问她这个最关键的线索。
“我说不上来,应该是一首歌,但催眠的过程中我好像能听见,醒来就消失了,我也没有哼唱,齐医生没办法记录。但是……”
元熙犹疑片刻:“假如我能再听见这首曲子,我应该一下就能对应的上。”
这就很难了,意味着她需要有跟凶手面对面的机会,而且还要对方二十年都没变过手机铃声。
二十年里手机技术都已经更新迭代多少回了,对一般人而言,不太可能一直不换铃声。
最快捷又保险的切入点,可能是蒋虹中毒的案子。这是近期发生的,现如今刑事侦查手段多种多样,技术也突飞猛进,凶手必然留下可供追查的痕迹。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时间拖的越久,凶手越有可能销毁证据、逃避追捕,案件侦破的可能性就越小,因此破案就是警方和凶手比速度,谁快谁就占先机。
邱含琦跟田隽拿着分析得出的农药成分找同款,厂家给出经销商地址,都是春海市内的农资店,总共也没几家,他们很快就在近郊一家店内找到线索。
凶手为了隐藏身份,不会冒险使用网上购买的方式来准备毒药,甚至都不会使用信用卡,避免被追查,因此最大的可能是用现金购买。
现如今,电子支付已普及到最偏远的山村,城市中偶尔用现金的人反而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含琦他们正是据此走访查问,果然问出前不久有人来买这种熏虫药。
老板找不开零钱,对方竟然没要找零就走了。所以老板隔了这么久都还记得有这么个人来买过药。
可惜这家农资店没有安装监控探头,他们只能调看周围其他民用探头和公共监控,期望能找出有关联的可疑人物。
装满几个硬盘的海量监控,对专案组和视频组民警来说又是不眠不休的挑战。
含琦就是在啃着汉堡看监控的过程中,接到元熙打来的电话,说她终于想明白案发现场的血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现场的血其实是你妈妈平时分多次储存下来的血液?那当时知道这件事,并且能拿到血的人一定也是她身边非常熟悉的人了?”
“嗯,除了我爸爸,应该就只有聂家内部的人了。”
含琦沉默一阵:“熙熙,你提过你妈妈当年跟你爸爸感情出现裂痕的时候其实怀了宝宝,还记得吗?”
“嗯,记得。”
“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怀孕的人,到底是你妈妈蒋虹,还是聂尧臣的妈妈芮琼芝?因为从挖出的骸骨来看,没有任何可以说明她怀孕的证据,而你妈妈蒋虹存下的血液里也没有检测到。照你现在所说的情况,你妈妈可能是像你一样,怀孕之前存下血液以防万一,怀孕之后就没有再储过血;当然也可能是聂尧臣的妈妈怀着孩子就遭毒手,尸体腐烂,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你觉得到底是谁呢?”
她们其中一人怀孕,又跟这个案子的发生有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呢?
元熙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才说:“我也不知道。”
她现在才发觉,有些问题,宁可没有答案。
含琦挂了电话,感觉手里的汉堡都不香了,随便包起来就扔进垃圾桶里,揉揉酸涩的眼睛又继续看监控录像。
结果还真让她找到了线索。
“师兄,你们快来看!”她连连叫田隽他们,还有视频侦查组的同事,他们更专业,看得比她准。
她手指着屏幕上一个身影,放大,图像不算非常清楚,但能看到一点侧脸:“面熟吗?”
田隽眼睛里也拉满血丝,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还是不敢肯定:“聂家那个管家英正华吗?”
图侦组的同事比较专业,根据步态做了肯定判断:“是英正华没错,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方位的摄像头,可以看到这个停车场里进出的车子,看看有没有他名下的汽车。”
那个时段进出就两三辆车子,排除了另外两个之后,果然有一辆黑色轿车从停车场出来,再根据行驶方向调下一个路口的道路监控,清清楚楚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是英正华!
田隽立马输入那辆车的车牌去查车主信息,结果显示这辆车属于一个叫赵英杰的年轻男子,跟英正华竟然是父子关系。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个英正华太太死的早,也没有孩子吗?”
“不是死的早,而是很早就离婚了。这孩子应该也不是亲生的,有收养文件,英正华的前妻就在福利院工作,叫赵淑敏,这孩子大概跟妈妈姓的。”
含琦愣了一下:“你说她叫什么,赵什么?”
“赵英杰啊……”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101节
“不是!孩子的妈妈,妈妈叫什么?”
“赵淑敏。”
含琦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直觉就是否认:“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她。”
田隽看出她的异样,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邱含琦看向他身后的屏幕,一把抓起电话,照着上面的信息打电话到赵英杰的户籍所在地派出所去问。
对方的回复跟他们掌握的一样,赵英杰是收养的孩子,养父英正华,养母赵淑敏。
办公室里其他的参战民警突然发出一片欢呼声。
原来他们在估算路程时间之后,再查阅蒋虹住处前后路口的道路监控,果然又看到英正华驾驶这辆车出现。
这下他跟投毒案的因果关系肯定撇不开了。
“这老狐狸够狡猾啊!找养子借车,停在两个街区以外的停车场,选的农资店那么偏还没有摄像头。要不是后面还要去买化肥,没车子不行,说不定他连车都不开了,要找他就更难了。”
含琦像是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一点没有雀跃的劲头。
田隽蹙眉:“到底怎么了?”
她抬起头:“赵淑敏……是我们福利院的院长,我跟元熙都是她带大的。元熙也姓赵……记得吗?”
“怎么会这样?”田隽也惊讶,“她跟这案子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含琦焦躁得直抓头发,“我根本没想到会是她……会是他们。”
她还记得第一次闯入聂家花园的时候,她是追着元熙进去的,而正是英正华让她不要阻拦,任由元熙上楼。
那时他表现出的豁达和不忍心,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目睹了整出悲剧的长辈,心疼聂尧臣这个他从小照看大的孩子才会希望终止二十年前就开始的那场屠戮,哪里会想到他竟然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还有院长妈妈,她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英正华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还是说,她甚至了解案子全部的真相?
第111章 【一更】挟持
警笛呼啸,重案队和巡警的四辆警车从不同方向疾驰而来,将英正华所住的公寓楼围住。
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田隽他们上楼敲门,屋内无人应答,当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那辆黑色轿车加速从小区门口冲出去。
“拦住他,拦住那辆车!”
下面留守的人员差点被这辆飞驰而过的轿车给撞倒,但也还是立马跑回警车上,拉响警笛追赶。
田隽和含琦也赶回车上,才开车追出一条街,田隽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在对讲系统中请求特警支援,并且让前方追击的同事在路口左转不要追了。
“为什么?”含琦不解,焦急道,“这样不怕他跑丢吗?”
“今天周五,路上车多人多,这样跟在后面追,等于赶狗入穷巷,万一狗急跳墙冲撞人群和其他车辆就很危险了。他要离开春海市,无非走水路、陆路和飞机,只要协同部门堵住码头、机场、高速和火车站,他就跑不了。”
只要能避开人员密集的场所,抓捕就是安全的。
含琦虽然心急,但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抓捕如果造成其他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就得不偿失。
她紧紧握住车顶的把手,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既然全市范围内通报要抓人,他的行驶路线交管部门会及时反馈给我们。至于他现在会去哪里……”田隽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假如你现在要亡命天涯了,或者知道自己一定躲不过坐牢枪毙,你会最想干什么?”
“见朋友和家人……”
含琦一点就通,立即反应过来,给局指挥部打电话,请他们派人到英正华亲戚朋友家蹲守堵截,只要他一出现,立刻将他控制。
尤其是福利院,赵淑敏还在那里,他有可能冒险去找她,而周围全是手无寸铁的孩子和老师,处境相当不妙。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英正华没有前往任何亲友家,包括自己的养子和前妻都没去见,而是径直开车去了码头。
他甚至没有去客运码头,却驾车闯入几公里之外的货运码头,将集装箱上刚卸下的一堆货物冲撞得七零八落。
卸货的两名工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英正华从车上拿了一把疑似手枪的东西下来,拉起一个工人进了身后的集装箱。
码头的保安都惊呆了,颤抖着手要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几辆警车已经陆续赶到现场,其中包括特警车辆。
田隽他们都穿上了防弹背心,他本来让邱含琦不要下车,但她坚持:“让我试试,我是他前妻赵淑敏带大的孩子,有特殊感情,说不定会有帮助。”
她今天出任务时也领了枪械,但这一刻握枪的手心全是汗。
英正华劫持人质,表现得却并不像穷凶极恶的歹徒,反而整个人都很平静。
“我要见我儿子和我老婆。”
田隽作为临时现场指挥官,试图跟他谈判:“你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你先放下武器,不要伤害人质。”
英正华手里的枪更紧地抵住人质的脑袋,重复一遍:“我要见我老婆和儿子。”
略一停顿,他又补充:“还有聂家老爷子,我有话跟他说。”

经过紧急商议和权衡,警方同意带英正华的家属来见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其实可以安排狙击手就位,因他手中有枪,可看做是极端危险分子,做不通工作时可以当场击毙。
然而码头周围十分空旷,他又带着人质置身于集装箱箱体内,从外部无法观察到确切位置,不利于狙击手发挥。
警方解救人质,保证人质安全是第一位的,万一在此过程中害人质受伤或死亡,不管最后有没有抓到英正华,行动都不能算成功。
福利院在近郊山下的小镇,与货运码头在城市的两个方向,隔着相当的距离,要接赵淑敏过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场每个人的内心都焦灼不堪,度秒如年。被劫持做人质的工人尤其难受,在极端紧张的情绪之下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就怕他贸然反抗惹恼了英正华,他手里的枪响,场面就会失控。
邱含琦就在这时候站出来,举手让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枪,然后慢慢放到地上,以示对他没有威胁:“英叔,你还记得我妈?我叫含琦,跟元熙一样,都是赵院长养大的孤儿。”
英正华脸上仍旧平静无波:“邱警官,我记得你。”
“你……能不能先把武器放下?”
他笑了笑:“我活了大半辈子,到这一刻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手里这点东西,没法再放下了。”
“那你先放开那个人,我来做你的人质。”
田隽急了,压低声音叫她:“含琦!”
没想到英正华居然一口答应:“好,你过来,戴一副手铐,慢慢走过来,我就放他过去。”
含琦跟田隽对视一眼,后者显然不同意她这样冒险:“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我也是警察不是吗?”说不紧张是假的,她使劲咽了咽口水,“那位工人大叔年纪大,快撑不住了,我换他过来,能争取更多的时间。而且我跟英正华本来就认识,说不定能说服他呢?”
能不开枪就不开枪,不费一粒子弹就能把人拿下,这是最理想的模式。
田隽看了一眼面色青灰的人质,也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含琦伸出手,让他用手铐把两只手铐住,又小声跟他说:“叫聂尧臣和赵元熙他们也到现场来吧,可能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今天就算真的负伤或牺牲,有赵淑敏和元熙在,对她来说,也相当于是有亲属在身边了。
她朝英正华抬高双手,示意他看清楚扣住她手腕的手铐,然后慢慢走到集装箱跟前去。
逆着日光,那个巨大的集装箱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瞬间就可以将人吞噬。
黑洞洞的枪管抵在皮肤上,感觉并不太舒服,后背像是爬满蚂蚁,连汗毛都不由竖起来。
死亡迫近,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含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做刑事科学技术,竟然也会有在前线被嫌疑人用枪抵住这一天。
英正华遵守承诺,控制含琦之后,就放开了原本那个码头工人。
旁边已经就位的救护车很快将人送往医院。
含琦切切实实深处危险之中,但就像上了考场的学生,反而不紧张了,想的只是怎么答好这张试卷。
英正华表面看起来不紧张,仿佛生死置之度外,但含琦能感觉到,事实上他身体和精神还是紧绷的。
她试着跟他聊天,让他放松。
“英叔,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是,我没想到赵小姐跟阿臣在一起是为了当年的案子,我以为只是巧合。但我后来发现她的目标就是进入聂家花园,我就知道她从来没有放下过父母的死亡,她就是为了这桩案子来的。”
“所以你给了她提示?”
没记错的话,最早让元熙注意到聂尧臣妈妈不对劲的人就是英正华。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赎罪?
“可能我没有勇气自首,就希望有人能发现真相。二十年了,够久了,阿臣这二十年的人生都被困在那个花园洋房里,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
“你知道他看见了埋尸的过程,所以当他不肯离开那个房子的时候,你也跟着留下来,名为照顾,实则是监视?”
“可以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案件发生之时,聂尧臣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那之后又过了二十年,作为朝夕相处的成年人,英正华有无数机会可以将他灭口,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就像这回给蒋虹投毒一样。
英正华笑了笑:“英杰虽然是我收养的孩子,但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我照顾阿臣的时间多。他从出生就是我看大的,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已经杀了他的妈妈,不想再伤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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