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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朝朝
房间内掛着蓝景仪面容的「蓝景仪」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发出了尖细的嗓音:「哎呀,真是讨厌,差点就吃到了呢──不过,真香哪……」
「蓝景仪」露出十分陶醉的表情,咂巴着嘴,接着伸出五指抓向金凌,那五根手指此刻竟全部成了野兽的利爪,长长地带着鉤就要朝金凌的肩头扒去。
金凌弯腰闪过,他的弓箭尚在远处,只得用着不甚灵活的肢体去格挡「蓝景仪」的攻势。
「让我吃让我吃让我吃让我吃让我吃让我吃让我吃让我吃──」
「蓝景仪」状似疯狂地不断逼近金凌,金凌左躲右闪,房内的摆设都被他拿来砸向「蓝景仪」了,物品砸在地板上的框啷声和门外正牌的蓝景仪撞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就在金凌被逼到墙角无处闪躲之时,金凌的房门总算被碰地一声撞了开来,闯进房内的蓝景仪看向房中惨状以及那个和自己同张面容的东西后失声惊叫:「我操!什么东西!」
虽然震惊但蓝景仪丝毫没有犹豫地抢身上前,一脚踢翻「自己」,又连着叁拳四掌打在「蓝景仪」身上。
那东西发出尖细的痛嚎声,但半点都没把眼前的一人一伤患放在眼中,又是双爪朝前撩去。蓝景仪抢先挡在金凌身前,硬着头皮接下了「蓝景仪」的攻击,胸口顿时被划破了五道口子,微微血色渗出。蓝景仪趁「自己」尚未收招,直攻对方下盘,「蓝景仪」旋身闪过,正牌的蓝景仪这才发现那东西的身后露出了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
「狐狸精?」蓝景仪双掌拍向狐狸精的胸口,把眼前面容逐渐露出狐狸模样的「自己」给拍得扭曲了面容。
此时的「蓝景仪」已看不出原本俊朗少年模样,露出了邪佞的笑容,唇角笑得几乎勾到眼角,笑得诡异、笑得阴邪。
「景仪!」
「景仪师兄!」
随着几声呼唤,外出去请大夫的蓝思追和其馀叁名外门弟子皆闻声赶了过来。
几人一股脑地涌进,霎时挤满了金凌房内。
因为他们皆无佩刀,所以个个手持符咒或随手携上的木棍,蓝思追则携着自己的琴,单手成势一扫而出,数道琴音立即射出。
那隻狐狸精眼见人多了起来,便跃身躲过蓝思追的攻势,手脚并用做兽状爬上了金凌的窗台,一双狡猾的狐狸眼盯着被蓝景仪护在身后的金凌,贼贼笑道:「小人儿,下回我定要吃了你。」说罢便飞身跳出窗外,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05.守夜
05.守夜
「我操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蓝景仪还未从方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胸口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他忘了但金凌可没忘。
「蓝景仪,你在流血!」金凌艰难地背靠着墙站起身来,伸手去拉蓝景仪的衣衫。
「没事没事,破个皮流点血罢了,倒是你没伤着吧?」
蓝景仪这才转头正色看向金凌,方才的情况过于危急他还来不及查看金凌的状况,不看还好,一打量金凌,蓝景仪瞬间笑翻了天。
「哈哈哈哈哈,大小姐你这包的是什么东西阿?老太婆的裹脚布都没你这么大一团!」
眾人顿时将视线投向了金凌的右脚,忍俊不禁的「噗哧」笑声接连传来,但在金凌凌厉的目光下一一噤口,也只有蓝景仪敢这般大声嘲笑兰陵金氏现任宗主。
「蓝?景?仪!」金凌咬牙切齿,拐着脚就要上前拍死那笑得毫无形象之人。
眼见金凌被气得怒发衝冠、面红耳赤,蓝思追赶紧朝另外叁名外门弟子摆手道:「好了都回去吧,那妖物不知会不会折回来,为防万一,你们今晚就轮流守夜,有事就大声喊我们。」
叁人应了声后便返回自己屋内。
蓝思追转身看向房中二人,蓝景仪还在断断续续的笑着,金凌有腿伤行动不如蓝景仪灵活,追赶无果又恼怒得很,抄起房中事物不断砸向蓝景仪,被那人身手矫健地一一闪过。
「好了你们别闹了,都过来给大夫看看……」
蓝思追转头想请大夫上前审视二人伤处,一转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空荡荡的。
「哈哈哈哈哈,蓝思追你傻丫,方才那种状况哪个大夫敢留下来,早就跑啦!」蓝景仪再次哈哈大笑。
蓝思追满脸黑线。
又是一番折腾。
金凌花了点小钱将闻声前来查看情况后,差点没昏过去的掌柜给打发走,本想再向掌柜要一间房,但蓝思追和蓝景仪坚持不肯再放他独住一室,掌柜也死活不肯另开一间房给他们,于是金凌便收拾了行囊,和蓝思追、蓝景仪同住一屋。
房间也砸了、大夫也跑了,蓝思追只得挽起袖子充当药郎,替两名伤号抹药包扎。
「哈哈哈、哈……哈哈……」
蓝景仪还在那边一抽一抽地笑着,金凌已经气得背向蓝景仪不肯再看他一眼,一张精緻的小脸气得通红,蓝思追无奈地蹲下身去拆解金凌裹在脚上的布巾。
「哈哈……这大夫还算有点良心,落跑还记得留下药来。」蓝景仪抹了抹笑出泪来的眼角。
蓝思追手上拿着的正是那大夫留下来的一盒药膏,放在鼻下嗅了嗅,确是用来止血化瘀,且含了几抹解毒的药材,看来是用来治走尸咬伤无误。
「不过金公子,方才那妖物究竟为何而来,你可知其一二?」蓝思追一边动手处理金凌的伤口,一边抬头问着。
「我怎知道,方才我都要睡了,听得敲窗声就去瞧了瞧,打开窗就看见那东西化成蓝景仪的模样跳了进来,还对我……」说道这,金凌驀然停住。
他这是要告诉眼前两人,他方才被蓝景仪模样的妖怪轻薄了吗?
他才说不出口!于是金凌便闭嘴不说话了。
话说一半突然停了,蓝氏小双璧疑惑地抬眼,看金凌嘴唇紧紧抿着,一脸窘迫。
「喂,怎么不说话了?」蓝景仪拍了拍金凌的肩头。
「那妖物伤到你了?」蓝思追皱着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金凌。
金凌咬着牙,忙挥挥手:「没有没有,一隻狐狸精罢了,不就那样嘛!蓝思追你快弄弄,我想休息了。」
眼看金凌不想说,景仪还想追问,蓝思追打断了他:「确实挺晚了,金凌你先睡吧,我和景仪守夜。」
蓝思追的手很巧,几下的功夫便将金凌的腿伤重新上药、包扎好,柔绵的纱布细緻地裹着伤处,端的是整齐严谨。
「守个夜做什么要两个人啊……」金凌一边嘟噥,一边爬上床榻,想起方才被「蓝景仪」调戏的画面,如今看着桌边拿着药往给自己抹药的蓝景仪,还是觉得彆扭。
累了一天又被隻狐狸精惊吓,金凌确实筋疲力竭,躺上床、翻个身,都还没好好看一眼坐在床前的两人,便陷入沉沉梦乡之中。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07.表白
07.表白
再醒来,金凌是被吵醒的。
他有些迷茫地睁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但是身上却缠着两个人。
蓝景仪跳上了他的床,将他整个上半身搂在怀中,偏着脑袋、扁着嘴,像个玩具被抢走的孩子,死死攛着不放。
蓝思追也上了床,正小心翼翼地跪在他的身侧,生怕碰到他伤着的腿,动作尽可能轻柔,脸上却焦急万分地不断去扯景仪的衣袖,压抑着声音轻声说着:「景仪你快放手……」
金凌在景仪怀中被抓得生疼,刚睡醒脑子一片茫然,被眼前的画面糊得一脑袋糨糊,咕噥着道:「你们两个……做什么啊……」
闻言,眼前的两人动作一滞,顺间僵直。
蓝景仪抱着金凌,一颗斜斜耷在金陵肩头的脑袋,慢慢摆正朝怀中之人看了过去。
金凌瞬间被眼前的画面惊醒,他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蓝景仪,那张总是充满少年朝气雋朗的面孔,正难受得皱在一起,老是对他翻白眼的眼眶蓄满了泪水,随着金凌懵懂的眨眼,瞬间滑落下来。
泪水滴在了金凌脸上,他茫然地再次眨眼,却又迎来了更多的泪水。
「蓝、蓝景仪,你哭什么啊……」
金凌慌乱地想要坐起身,却因为被景仪錮在怀中而只能半躺着,金凌焦急地往思追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又吓了一大跳。
这头蓝景仪哭得像颗被鑽了口子泊泊淌水的西瓜,那头蓝思追双目泛红眼中蓄满了泪水,死命梗着不眨眼,却在被金凌发现的那一瞬间不争气地滑落,被迅速地用手揩去。
这都什么啊这是?!
「对不起……」一声微微颤颤的道歉从金凌头顶上方传出。
蓝景仪边哭边抖着手给金凌抹去脸上水渍,却忍不住又洒了更多的眼泪在金凌脸上,怎么擦也擦不乾净,倒把对方糊了一脸汤汤水水,被金凌老大不愿意地挥开。
被金凌拒绝的蓝景仪,哭得更兇了。
金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睡前明明两人还针锋相对,蓝景仪还在那边笑他的「粽子腿」,怎么再睁眼就变成这副画风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啊?这次出来就老是这样阴阳怪气的……我有哪里招惹你们吗?」金凌挣扎着坐了起来,眉头蹙得紧紧得,挤扁了他眉间的那颗丹砂痣。
「没事……你别理景仪……」一旁的思追咬牙,忍着泪对金凌说道。
可他话还没说完,金凌肩头一沉,一看,蓝景仪又黏了上来。
蓝景仪双手搭在金凌的肩上,抽着鼻子,双眼明明直视着金凌,嘴上却说着:「思追,对不起……」
蓝思追一听,勃然色变:「景仪,不要!」想要出手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金凌一头雾水地看着景仪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对方斜边垂下的瀏海搔在他的眼角,弄得他痒痒得,接着他的嘴唇一热,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带着点咸味。
这个吻只持续不到半秒的时间,几乎是在接触的瞬间,蓝景仪被「碰」地一声推下了床。
金凌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瞪大眼睛,嘴唇上还带有一丝热气。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金凌张着一双大眼,看着狼狈跌下床的蓝景仪,而他自己正被蓝思追拥在怀中。
蓝思追抓着他肩头的手不断颤抖,方才那瞬间,是蓝思追衝了上来,将金凌从景仪手中拉开,并一掌将景仪拍下了床。
看着不远处蓝景仪疼得爬不起身的模样,想必那掌应是不轻……蓝思追竟是来真的?!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蓝思追单手捉着金凌的肩头,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金凌从未见过好脾性的蓝思追愤怒至此,从前不管他多么刁鑽跋扈、口不择言,生性温顺的蓝思追总会好言相劝,温柔得就像莲花坞悠然盪漾的湖水。每当他和景仪吵架斗嘴,也一直是蓝思追居中调和,多年来皆是如此模式,因此金凌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会看见蓝思追勃然大怒地模样,更何况,他发怒的对象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蓝景仪。
面对蓝思追的怒叱,蓝景仪却不像平时懟人地回骂,反而皱着一张脸,执拗地盯着床上的两人,十分难受地说道:「思追,对不起……」
闻言,蓝思追发抖的手驀然一僵。
蓝景仪挣扎着爬起身,往金凌的方向挪了两步,噗通一声跌坐在金凌脚边。
金凌以为景仪被思追给打得受了什么内伤,支撑不住自己才摔了下来,刚想伸手去扶,却发现蓝景仪往前一扑,将他抱了个满怀。
蓝景仪的脑袋搁在金凌的颈边,眼泪已经停了,但是哭鼻子的抽气声倒是没停过,鼻息一下一下打在金凌的耳垂上,直激得他一阵颤慄。
现下,金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方才,蓝景仪这廝,是、是亲了自己吗?
「你、你到底……」
「阿凌……我、我喜欢你……」
金凌话未问完,耳边便响起了蓝景仪的声音,声音微弱却十分坚定,随着蓝景仪脱口而出的告白,金凌感觉搂着自己的手劲又更大了。
刚刚、刚刚蓝景仪说了什么?!
喜欢谁?
喜欢……他?
霎那间,狐狸精幻化的「蓝景仪」贴在他耳边,温柔甜腻喊着「阿凌」的画面又浮上脑袋。
难道又是狐狸精?!
以为眼前莫名其妙乱哭一通,又说了一堆浑话的蓝景仪是狐狸精幻化的,金凌不假思索地一掌拍出,直把毫无防备的景仪震得在地上滚了个圈,最后重重撞上房间彼端的墙面。
「蓝思追!快、狐狸……」
金凌从床上跳起,伸手就要去拉还傻愣在一旁的蓝思追,人是捉住了,但他也怔住了。
面前的蓝思追瞪大眼睛,看着被打出去的景仪还有身前的金凌,不断无声哭着。
那泪水滴滴晶莹,悄声无息地落在蓝思追的衣领上。
金凌从未看过蓝思追如此伤心的模样,眼中透出又酸又苦的心绪,泪水像溃堤般往外直流。
蓝思追看着滚远的蓝景仪,彷彿金凌的那一掌也打在了他的身上,真心实意的告白,竟落得如此下场吗?
「我们……我们的喜欢,就这么一文不值吗?」蓝思追一边哽咽,一边说着,胸口疼得彷彿被人剜出了心,又丢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随着他这句话,房间的彼端也传来了蓝景仪的哭嚎:「喜欢你错了吗!错了吗?」还有一声一声用拳头砸墙的声音。
金凌呆愣在两人之间,看着左边哭得我见犹怜,看着右边哭得天崩地裂。
我操……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08.拒絕
08.
瞎折腾了一晚,金凌看着窗外天色,黑夜中透着濛濛不清的亮光,应是卯时将至,想着姑苏蓝氏几近变态的作息时间,亥时息卯时起,这下可好,直接甭睡了。
金小宗主花了一番功夫,才将两名眼泪奔流到海不復返的姑苏蓝氏弟子给哄好,解释了半天,才把误会景仪是狐狸精给拍出去的事情交代清楚。
接着又被逼着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看不起他们的表白、绝对不会跟他们恩断义绝,才把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苏蓝氏菁英弟子」给顺好毛。
听着两人边哭边一股脑地将委屈吐出,金凌才釐清了事情始末。
──他们两个都心悦他。
原来这就是这一趟路程下来,他们阴阳怪气的原因。
喜欢他又不敢说,害怕被拒绝、忧心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也是金凌睡到一半,被蓝景仪和蓝思追两人,扑在他身上大哭着吵醒的原因。
蓝景仪患得患失,衝上床去抱着金凌便不放手,整个脑袋混乱不已,焦虑地眼泪直流。
而蓝思追深怕景仪吵醒金凌,只能跟上去努力把人拉开,结果一来一往之间,还是把睡着的人给吵醒了。
蓝景仪看金凌醒来,再也憋不住内心的惶恐,一心只想将情意传达给对方,于是……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毫不考虑地亲了上去。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真是乱七八糟!
方才大哭过一场的思追和景仪,如今已平息了下来,加上板着一张脸的金凌,叁个人端坐在房内的桌椅前,气氛很尷尬。
金凌现在的心情,跟观音庙内听夷陵老祖当眾对含光君告白时差不了多少,当下的念头是荒唐!随之而来是窘迫和心慌,只是当初他还是个围观群眾,尚能置身事外,眼下……他竟是整起事件的主角。
「你们……」方开口,两道目光唰地扫了过来,吓得金凌心脏狂跳,忍不住脸又红了,他乾咳两声,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你们说,你们……洗湾火?」这话说得结巴,还怪腔怪调,弄得金凌脸又更红了。
「嗯,我喜欢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是你,见不到面的时候,也是一直掛心着你,我问了含光君,他说这就是喜欢。」蓝思追又恢復了温雅公子的形象,一字一句说得真切实意。
前半段话听得金凌面红耳赤,后半段话却将他吓得他跳了起来,急道:「你告诉含光君了?!」
蓝思追赶紧挥手,紧张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告诉含光君对象是谁……」但是魏前辈可能略知一二。这句话蓝思追不敢说出口。
闻言,金凌才拍了拍胸口又坐了下来,但他忘记这房内还有另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傢伙。
「我也喜欢你啊!」蓝景仪执拗地伸手拉住金凌的手腕,彷彿小孩担心自己最钟意的玩具被抢走一般,死死攛着不放。
「我不像思追那样会说好听话,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吵架也好、夜猎也好,每次都很开心,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再难过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像每天都有吃不完的冰糖葫芦,明明甜得牙根都腻味了,却还捨不得停口,就想一直含在嘴里。」
这话明明没夹带半个「喜欢」,却让金凌越听越臊得慌,也不知是被景仪的表白给臊的,还是被比喻成冰糖葫芦给臊的,亦或是被那句「含在嘴里」给臊的。
眼前的情况对金凌来说很诡异,长期以朋友相称的蓝思追和蓝景仪二人,竟对他有着别样心思,甚至因此有了嫌隙……虽说二人已言归于好,可眼前的状况怎么看怎么彆扭,直叫他脑壳生疼。
「你们别这样??」金凌懊恼地抱着脑袋哀嚎。
蓝思追看着一脸懊恼的金凌,心中彷彿下了什么决定,忽地伸手将头上的抹额解了下来,递到了金凌面前。
「姑苏蓝氏弟子配戴抹额意为约束自己,需时刻谨记行正端方,除了洗漱和就寝外不得任意解下,除非??」蓝思追说着,将自己的卷云纹抹额塞进了金凌手中,又道:「除非,是在自己的道侣面前。」其中意思不明而喻。
手中仅有一指宽的抹额,霎时间充满了份量,沉重得让金凌几乎拿不下手。
还没想好怎么回应,金凌发现另一隻手中也被塞了一条抹额。
蓝景仪见状,跟着解下了自己的抹额,似乎因为心急,还将自己束发的绳结给扯了下来,半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长长的瀏海遮住半张脸,他耷着嘴角道:「拿着!」完全不给金凌拒绝的机会,粗鲁地塞进他另一隻空着的手中。
「景仪你??」金凌心中犯怵,想他活了十几年,从未有过什么迎面桃花相映红的美谈,如今一次就来了两朵,还是两朵男桃花!更惨的是,这两朵桃花还都是他别在裤腰带上,兄弟相称的至交好友。
手上两条卷云纹,拿哪一条都不对、拿与不拿都不对,金凌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仙子这么大。
房间内瞬间一片沉默,蓝景仪和蓝思追默默望着金凌手上的两条抹额,心如擂鼓,坐立不安。
而金凌看着眼前的两人,同是姑苏蓝氏新一代辈出的子弟,又同是他的好兄弟,不管怎么选都选不到个点上去。
他垂着脑袋,握了握手中的两条抹额,想了想,最后将蓝思追的那条退了回去。
蓝思追瞬间煞白了脸,双唇翕动,彷彿下一秒就要死去。
一旁蓝景仪见状,心跳加速以为抱得美人归,却发现金凌一个动作,他的抹额又回到了自己面前,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金凌皱着眉,不敢去看两人的脸色,低声说道:「我很抱歉,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选不出来。」
气氛瞬间跌至冰点。
两人像被瞬间冻结,一动不动,没有人伸手拿回自己的抹额。
金凌努了努嘴,怕他们两个又哭鼻子,咕噥道:「为何非得结什么道侣呢?叁个人一起夜猎、去救助村民,不是很快乐吗?跟以前一样不好吗?」
闻言,蓝思追眼色茫然地盯着那条被退回的抹额,心中酸楚,哀叹道:「一样??还能一样吗?」
他声如细丝,极为难过,缓慢从金凌手中取回自己的那条抹额,捧在手中看了半天,最后眼一闭,将之揉成一团,丢向了房间的角落。
「蓝思追,你作甚?!」
金凌吓了一大跳,不加思索地就要跑过去捡,却被身旁的蓝景仪拉住了手。
蓝景仪看着思追将脸深深埋入掌心,心中难受:「如果你不想要……就别捡,不要给他……不要给我们任何希望。」
景仪比谁都清楚思追此刻的心情,也比谁都明白金凌去捡回那条抹额的话,对思追、对他,都是种二次伤害。
金凌愣在原地,有些仓皇地看了看蓝景仪、看了看蓝思追、又看了看那条被丢在骯脏小角落,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的卷云纹抹额。
突然打心底漫出一股酸涩感,这种未曾嚐过的滋味让他惶惶不安。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只馀叁人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蓝思追彷彿才顺过气来,他从掌中抬起头,眼眶泛红但没有流泪,鼻尖倒是红了一块,他的双唇紧抿,试图露出一抹微笑,但那笑容让看着的另外两人心头俱是一痛。
「抱歉……我们给金公子添麻烦了吧。」他强撑着笑容,偏头不去注视金凌,彷彿这样就能维持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金凌愣在原地,瞪大双眼。
他在说什么?蓝思追叫他什么?
什么金公子?谁是金公子?
金凌猛然用手揪着自己的胸口,心中涌起的不安迅速扩大,彷彿破了一个大洞,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其中流逝。
「我、我们……」蓝思追咬着后槽牙,逼自己将话说完:「日后定不再打扰金公子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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