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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朝朝
这话说得蓝景仪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向思追,环住他的肩头,感受对方跟自己如出一辙的颤抖,携着思追就往门口走去。
「你、你们要去哪?!」金凌惊慌失措地朝两人喊道。
蓝景仪回过头去对金凌苦笑道:「去哪都行,就是不能留在这里。」
这一句话像是朝着金凌当头劈下的惊雷,他產生一瞬间的恍神,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盘旋,头疼来得突然,他扶着脑袋,浑身颤抖,没有听见景仪的后话。
站在门边的蓝景仪低着头又道:「我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待在这,出去缓一缓。」
可金凌已经听不见了,面前的两人在他眼中迅速缩小,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他彷彿看见了穷奇道、不夜天城,还有那座观音庙。
穷奇道截杀,他没了父亲。
不夜天之役,他没了母亲。
观音庙伏诛,他没了小叔。
身边的人像是约好了般,相继离他远去,不管他怎么挽留也留不住半张影子。
他在闃寂的黑暗中奔跑,追逐两张光芒正缓慢消逝的人脸,那是清逸秀雅的蓝思追,以及风神雋朗的蓝景仪。
这两个人,早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这下,连他们都要离开他了吗?
叁人初识时的针锋相对、一同患难后的生死与共、日久弥新的真挚情谊,各种过往的回忆像是被抽丝剥茧的线圈,軲轆转了半天后,只剩下一只乾扁的线轴,孤独地转个不停,到头来什么都没织出来、什么都没留下。
皆是徒劳。
被抽去了最后一缕丝线的线轴框噹一声,掉落在泥地上。
金凌也跟着停下脚步。
他驻足于原地,不追了、不跑了,在黑暗中抱着头,缓缓蹲下了身。
耳边彷彿又响起了他人的碎语,有娘生没娘养,没爹没娘没家教,就这种脾性还想当兰陵金氏家主?真是笑话。
真是笑话!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09.魔障
09.魔障
「都走了??」
方要开门出去的两人,佇足了脚步。
金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夹带着粗礪的喘息,如鯁在喉,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那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拼着死劲将涌出的血沫,混着一口傲气,硬生生吞入腹内。
声音不大,但充满了绝望。
回头看见的画面让蓝思追和蓝景仪触目惊心。
只见那骄傲的金色人影,挺直腰桿,站在房间中央,一双眼睛佈满血丝,咬着拳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浑身发抖,额间佈满细密冷汗。
彷彿在承受些什么,明明快被压垮,却倨傲地不吭一声。
看见他们回头,哑声说道:「不是要走吗?快走啊。」
字字诛心,却不知诛的到底是谁的心,亦或皆是。
这样的金凌让他们害怕。
「金凌??你怎么?」蓝景仪慌了,眼前的金凌与方才截然不同,全身透着癲狂。
「滚!」
「都给我滚!」
「谁他妈需要你们,都给我滚!」
话说得越兇,人哭得越狠。
金凌扶着额,眼泪潸潸流出,像一道蜿蜒入海的溪径,在无边大海中迷失。
追仪二人不是没见过金凌哭泣,却没见过哭得这般肝肠寸断。
金凌一直都是骄傲的小孔雀,从不在他人面前示弱,如今却在他们面前哭到难以喘息。
蓝思追和蓝景仪只觉得整颗心像被拧死了般,挤出来的全是血。
「都滚开??你们都他妈给我滚开??」
满脸是泪的金凌,踉踉蹌蹌走到自己的包袱旁,蹲下身不断翻找着什么。
蓝景仪眼眶泛酸,心疼不已,他放下思追,跑上前蹲下帮着翻找:「金凌?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金凌偏头看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泪如泉涌:「岁华呢?你看到岁华了没?」
「岁华?不是插在剑阵内吗?」蓝景仪看着面前的金凌,胸口疼得让他恨不能使劲捶几下,他忍不住用衣袖往金凌脸上的泪水抹去。
「你别哭了……」
金凌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景仪,彷彿这才发现他是谁,用力推了他一把,发出小兽般的怒吼:「你走!」然后把自己缩到角落,抱膝而坐,脸深深埋入腿间。
哀凄的哭声从其中传出。
「你们都走啊……」
「滚!」
蓝景仪急得上前要抓他,被金凌执拗地挣开。
「都走了??你们都走了??连岁华也没了??」金凌脸埋在腿间,不断喃喃哭吼,不管景仪怎么问话都毫无反应,好似被困在某个方寸之间,只能听见自己绝望的呻吟。
「思追,阿凌他……」蓝景仪焦急到不行,习惯性抬头询问蓝思追的意见。
「他入魔障了!」蓝思追拿起自己的古琴,迅速走至金凌的面前落定,双手拨琴,五弦古琴发出定心破魔之音,打进金凌的体内。
「景仪,你从背后给金凌输送灵力,我们前后夹击把障气逼出。」蓝思追手中琴声不减,冷静地发号施令。
闻言,蓝景仪点了点头,将背靠墙面的金凌拖出。
「爹——娘——不要留下阿凌??」随着一声哀戚的哭喊,原本蹲坐的金凌突然往前扑去,一把搂住蓝思追,整个人掛在对方身上。
「不--」
「不要走--」
耳边传来金凌声嘶力竭的哭嚎,那声音彷彿带有灵力,能够震盪他人心神,蓝思追受其影响,运气不稳,一缕血丝沿着嘴角流出,他咬牙对着景仪喊道:「景仪,快!」
蓝景仪快步上前,双手一翻,朝金凌的背上拍去。
「啊---」骤然发出哀嚎,金凌整个人剧烈颤抖,抓着思追的双手不断缩紧,直把蓝思追勒得喘不过气。
「思追!」蓝景仪焦急。
「别停!」蓝思追痛苦地摇了摇头,弹琴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这样的灵力输送持续了好一会,两人清楚看见金凌的肌肤不断冒出肉眼能见的黑烟,口鼻也不断冒出黑水。
=====
金凌坐在小小的黑暗之中,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块,有人在他耳边呢喃诉说,只要自己够渺小、拥有的东西够少,就再不会有人离他而去。
于是,他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环抱他仅有的一切,藏身在属于自己的小角落中。
可偏有人揪着他,直把他往外拉。
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弦音,他觉得很烦,挥了挥手,想赶走那些恼人的东西。
可,他的手却落入了一双温暖的手中,那双手很热、很暖,他彷彿看见寒冷的冬末,阿娘手捧一碗莲藕排骨,朝他款款走来。
他好想、好想娘亲。
好想成为寻常孩童,窝在娘亲的怀中,恣意撒娇。
好想有人陪在身边,抱抱他、哄哄他,在寒冷的冬天,暖一暖他冰冷的手。
他努力抬头,想看看那温暖的双手,却在朦朦胧胧之中,看见两张担忧的脸。
蓝思追和蓝景仪。
他们一人握着他一隻手,焦急地望着他。
「阿凌你没事吧?」
「金凌?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蓝思追修长的手指在金凌的脸上不断抚着,一会擦汗、一会探温,焦急得停不下来。
蓝景仪则不断摇晃他的手臂,恨不能把人摇醒,一张嘴皮子就没停过,不断追问:「阿凌怎么傻着不说话?」、「该不会伤到脑子了吧?」、「阿凌?你别吓我阿!」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金凌看清了他们握着自己的双手,心中一凛。难怪这么暖,原来他承受的是两倍的热度。
稍微动了动手指,感受到动作的两人立刻凑上前来,一左一右地围着他。
「阿凌?你还好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眼前的两人,金凌不做他想,搂着两人便贴了上去,他左手揽着蓝思追,右手鉤着蓝景仪,将额头贴在两人齐靠的肩上。
忽然被抱个满怀的两人俱是一愣。
这是他黑暗之中仅存的两道光芒,是他仅存的希冀。
「别走……」金凌带着鼻音地呢喃。
那声音犹如滴向无波水面的一滴雨露,溅起了无边涟漪。
「我和你们……结为道侣。」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10.執手
10.执手
「唉,我说你们这些小仙修怎么这么会折腾人啊!」
天还未亮便被敲门喊醒的掌柜臭着脸,从蓝景仪的手中接过几两银子,不太满意地收了下来。
还修仙呢!穷得叮噹响,还没有黄衣少年出手阔绰。掌柜拿着钱,内心腹诽。
不过转念一想,他从那名黄衣少年身上讨得的银钱都够他吃上大半年了,便又舒了舒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钱总得给人办事唄!
「好咧好咧,水等会就差人给您送上去。」掌柜挥挥手,朝后头吩咐去了。
「抱歉掌柜啊,叨烦您了。」
景仪又道了次谢,这才往自个的房间走去。
回房的路上,每个步伐都彷彿踩在云端上,那么地不踏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景仪低着头、搓着手,不断盘问自己。
方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金凌答应和他结为道侣?他真的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景仪垂着脑袋看着无处安放的双手,又想起金凌的手掌,既柔软又纤细,虽然搭着几枚弓茧和剑茧,却还是那么好摸,金凌手掌比他的小了一点,放在掌中,刚刚好可以覆个完全。
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
但这枚笑容很快便消逝了去,因为他想起金凌说的是──「和你们,结为道侣」。
思追和他……一起和金凌结为道侣?
脑中浮现的画面实在太过荒唐,联翩旖思不断佔据蓝景仪的脑袋,他用力甩甩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不断唸着静心诀,回到了房内。
房间内,思追正在替金凌换药,经过这一夜反反覆覆的折腾,他才发现金凌裹着纱布的腿又渗出了血跡,于是请景仪找掌柜取了些清水,准备重新清洗下伤口。
他佯装镇定地替金凌将纱布解下,看着挽起下装后露出的那段白皙小腿,明明以往看着也颇正常,怎么今儿个看去便觉莫名性感?
蓝思追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频频往脚踝看去,骨感的线条和丰满的足肉,比例恰到好处,修得莹润可爱的指甲映着微微弯曲的月牙,让人忍不住想温柔触碰……
「喂。」
金凌的呼喊打断了思追的臆想,有些怔愣地回应:「??啊?」
金凌微偏着头,脸上赤红一片:「你的药,掉了。」
蓝思追这才发现自己陷入遐想,连手中拿着的药膏掉了都未曾知晓。
「抱、抱、抱歉!」蓝思追羞红了脸,结巴着弯腰将药膏拾回。
看着蓝思追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模样,金凌也跟着窘迫起来,想起自己方才大胆的发言,金凌羞得恨不能拿头去撞墙。真是太丢人了!
但即使如此,他仍不后悔,比起失去任何一人,他寧愿冒着伦常悖乱的骂名。
没有什么比失去眼前二人更让他绝望的事情了。
这是他在这短短一夜所得到的觉悟。
金凌看着蓝思追笨手笨脚地给他上药,可眼光却老是飘向他的脚足,这让他脸上的热度不断增加,被蓝思追盯着的脚上彷彿有千万隻蚂蚁在攀爬,蚀骨麻痒。
??有道侣是这么让人害羞的事情吗?
扁着嘴,金凌伸手推了推蓝思追,闷声道:「喂,你别??一直盯着看??」
被抓个正着的蓝思追,脸瞬间红得跟煮熟的虾尾一般:「抱、抱、抱歉!」
如出一辙的道歉,加上愣头愣脑的模样,实在和平时冷静帷幄的蓝思追大相逕庭,看得金凌忍不住发笑:「看你这憨样!」
看着哈哈大笑的金凌,蓝思追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气氛这才和缓了些。
蓝思追终于找回利索的手脚,将纱布拆卸完全,小心地捧着金凌的腿。
之前包裹伤口时,他心绪不稳,并未仔细观察伤势,只认为是走尸咬伤,这下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伤口竟非人齿所造成的伤口,像是野兽的咬伤,可金凌分明是衝入走尸堆中受的伤,怎么会是野兽造成的伤口呢?
他尚在研究那伤口,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景仪领着送水的小廝进了房。
小廝将水抬进房内便走了。
思追捧起托小廝拿来的空盆,将金凌受创的腿脚放进其中,水瓢舀起了清水,反覆冲洗着伤处。
景仪则拿着一只乾净的布巾,沾湿拧了拧,准备给金凌擦脸。方才和思追一齐逼出金凌体内障气,涌出的黑水弄了金凌一脸,让他灰头土脸得像隻大花猫,又可怜又可爱。
待布巾要碰上金凌之前,景仪又收了收手,对疑惑的金凌笑了笑,说道:「等等。」接着双手运气,将灵力催热,熨了熨那条湿布巾,等布巾熨得暖呼呼,才细心地替金凌擦去脸上的污痕。
「别这样对我,我又不是女孩子!哪有娇弱得连冷水都擦不起。」金凌皱眉嗔怒,但心头却漾着满满的暖意,彷彿景仪藉着脸上的布巾,将浓密的温暖偷偷渗入他的心窝之中,嘴上骂骂咧咧,却毫不反抗,高高昂着脑袋,让站着的景仪给他擦脸。
景仪嘻嘻笑着,嘴上给金凌懟了回去,但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你管我,我乐意!你的脸现在是我的,我要它不受冻它就得好好暖着!」
听着身边二人的笑骂声,蓝思追心中欣慰,却又有些吃味,只能默默低头做着自己的工作。
他看着冲刷后的污水泛着淡淡的灰黑色,皱了皱眉头。
「金凌,你的伤处可会疼痛?」蓝思追问道。
金凌从布巾后方抬头,回答:「不会,倒是有些痒痒的。」
闻言,思追低头沉吟片刻,转头对二人道:「这伤有些蹊蹺,等明日去剑阵那查看一下状况,我们先带金凌回一趟云深不知处,让泽芜君看看。」
「蹊蹺?怎么回事?」蓝景仪皱着眉头看了过去,对疗伤製药他只学了些皮毛,瞧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伤口应该不是单纯的走尸咬伤,虽然毒素被逼出了不少,但以防万一还是让泽芜君看过较为妥当。」蓝思追说着,将冲洗完毕的伤口重新上药,贴心地替金凌擦上止痒的凉膏,包扎妥当。
金凌察觉到了,但不说破,暗戳戳地开心起来。
「好,让泽芜君看看也好,不过思追你说的应该是『今日』才对。」蓝景仪指了指窗外微微泛起的鱼肚白,笑着说道。
叁人一齐往窗外看去,遥远的山头之间,露出了星点的金色光芒,挟着天海一线,朦朦胧胧照亮整片山林,清晨的雾气浓厚,白茫茫一片,仙气繚绕。
看着这壮丽美景,景仪又想起思追吟的那首《望廬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掛前川,
飞流直下叁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真是太好了,思追不必被掛在前川,他也不会被踢下叁千尺。他嘿嘿直笑。
蓝景仪悄悄地牵起金凌垂在一旁的手心,捏了捏,在心中谓叹,这一定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完美的手了。
他的动作惹来思追的注视,皱了皱眉,也想牵起金凌另一隻手,但探出的手却在半空中犹疑,迟迟不敢伸出去,气得在心里大骂,蓝思追你这没用的东西!
看着有色心没色胆的蓝思追,金凌努了努嘴,喊了一声:「蓝思追。」
金凌的叫声,让沮丧的思追抬了抬眼,看见金凌朝他伸出了另外一隻空着的手,颊上染着红彩,对他说道:「手。」
那一瞬间,蓝思追脑袋一片空白,傻呼呼地就把手给交出去了。
交叠的指尖,传导着彼此手心的温度,一股浓郁的幸福感瀰漫在其中。
金凌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哪一个都不想放开,于是他紧紧握着,儘管脸上越来越烫,儘管左右两边不断传来傻呼呼的笑声,臊得他恨不得戳瞎另外两人的双眼,但他忍着羞耻,死死牵着不放。
日阳总算冒出了头,阳光洒进室内,将他们的影子映在墙上,叁个人影合为一个影子,再也分不出谁是谁。
金凌紧紧握着两人的手。
这次,他捉着了,再也不放开了。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11.得寸進尺
11.得寸进尺
正所谓,「得寸进尺」。
从前这句成语大概率用来形容金凌,他骄傲、任性、好胜,总是不满足,想要猎更多的走尸、擒更多的走兽。
可金凌如今却想把这句成语,颁给他身前的两人。
──蓝得寸和蓝进尺。
景仪和思追在和金凌牵了手后,彷彿被开啟了什么不该开啟的阀口,得寸进尺地要求和他拥抱、亲吻脸颊、抚摸头发……做了一堆亲密的举止。
蓝思追甚至要求亲他的脚尖!
──理所当然被金凌狠狠拒绝了。
想起蓝思追被拒绝后,那落寞沮丧耷肩垂首的可怜模样,让金凌差点心软首肯……好在很快他们又想了其他折腾他的点子,把这事给揭了过去。
现下,他们正为了「谁能和金凌睡一张床」而争执不休。
叁人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熬了一整宿,不管精神还是肉体上皆感疲惫,在商量过后,决定先睡个回笼觉!待正午时分再跑一趟剑阵,届时阳气正浓,也方便处理后续事宜。
决定睡觉时他们才发现,他们面临了此生最大的困难!
虽然住的是上等房,但乡林野间哪来什么高级配施,一张架子床,顶多睡俩人,再多一人,还不得挤成粽子内的花生仁?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事,过去夜猎偶尔碰到夜宿林间,还不是找块地将就躺躺便过去了,都是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如今,叁人的关係非比寻常,能和心上人同床共枕的机会,蓝思追和蓝景仪皆不愿轻易放弃。
争论了一会,两人就着「谁揩的油比较多,没有资格睡床」一事吵了起来。
「你方才趁阿凌起身腿脚不稳,偷摸了一把他的腰!」蓝景仪。
「那是怕他摔着,扶了他一把!你才是趁亲脸时,偷揉了他的耳垂!」蓝思追。
「你不也是趁拥抱的时候,多摸了两下他的背吗!」景仪。
「你才是趁摸头时,偷拔了两根他的头发!」思追。
「你还想亲他的脚呢!」得寸。
「你都亲过他的嘴了!」进尺。
喋喋不休的争吵,弄得金凌脑门生疼,一声怒喝叫停眼前没完没了的二人:「闭嘴!再吵下去乾脆别睡了!」
闻言,二人耷着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消音,朝金凌望去的眼神充满了委屈。
叹了口气,金凌抬头望了望顶樑,像是在做着什么心理建设,然后主动走向站在床前的两人,不由分说地解开外袍。
看着金凌主动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那画面对蓝思追和蓝景仪的衝击可是非同小可,两人瞬间慌了手脚。
「阿凌你??」蓝景仪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却没想到,脱了外袍的金凌,伸手一推,将还傻愣在原地的景仪给推向了床,咕噥道:「躺进去一点。」
景仪立刻手脚并用地往床内挤,直把自己紧张发抖的背脊给贴上墙面,还没待他乔好姿势,怀中便多了一人。
金凌跟在景仪的身后上了床,为了腾出更多的空间,他一股脑地往对方的怀里鑽,恰得他身形较为娇小,被景仪搂在怀中并未佔多少空间,挪了个舒服的姿势,那张狭小的双人架子床,刚好尚能再躺一人。
「你还愣在那做什么?」金凌翻了个身,面对还傻在床下的蓝思追,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赶紧上床。
身后的景仪,趁机打蛇随棍上,从后方拦腰抱住金凌,拼命把对方往自己怀里塞,还将脑袋搁在金凌的肩上,透过金凌对蓝思追露出促狭的笑容。
没有什么比自家媳妇窝在其他男人怀中更让人抓狂的事了!
蓝思追皱着眉,气冲冲地蹬掉鞋,咕咚一声爬上床,却背对着两人躺着,明显生气了。
唷,这傢伙还想跟他比拗呢!
「喂,你转过来阿!」金凌气呼呼地推了推蓝思追的背后,心想我都如此迁就当个花生仁了,还得看糯米糰子的脸色?
他又推了两下蓝思追,皆不为所动。
倒是他身后的蓝景仪,像打了鸡血般,东蹭蹭、西嗅嗅,像条狗似的。
「喂,蓝思追!」金凌不悦地将那彷彿石化了般一动不动的傢伙强硬扳过身后,才发现那人又偷偷地红了眼睛。
「哎你怎么又要哭了啊……」金凌吓一大跳,伸手就把对方往怀里抱。
蓝思追心里难受,头投靠在心爱之人怀中,明明鼻腔内嗅得的都是那人的气味儿,却惶惶不安。
他知道自己太过谨慎,不似景仪那般直来直往、有话直说,明明内心欢欣不必在爱情和友情之间做选择,却又害怕不够坦率的自己得不到金凌全心的喜欢,会「输给景仪」,他害怕在这叁角关係中被拋下,他不想做消失的那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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