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朝朝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出自《论语?公冶长》,是孔子骂学生宰我上课睡觉时说的话,比喻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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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31.瑤光
31.瑶光
金麟台的审判日期选在一个月后,这段期间足够蓝景仪在冷泉内,从生机勃勃泡到了无生趣,为了把那狐耳狐尾消掉,他足足在那冷泉池中待了半个月,一边泡还一边嚶嚶嚶嚶,死缠烂打非要金凌在那儿陪他。
金凌想着,反正间来无事便答应了,结果从在岸边陪聊,一路变成下冷泉陪泡,最后两人胆大妄为,在池内胡搞瞎搞一番,被前来看望二人的蓝思追捉姦在池。
于是……
碧水洗晴空,林间春意浓,
雨露君均沾,牡丹欲还休。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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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金氏地牢内,金子晏望着墙角破碎的石板下方长出的一小株紫云英,叹了口气。
明明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还倔将地落地生根、开花结果,临到头来,还不是会被一捋採之,被当作垃圾弃若敝屣。
金子晏伸手摸了摸那粉紫色的小花,又想起了那个人。
第一次见到那人,是在金麟台内苑。
射日之征告捷,温氏覆灭,他终于从奔波的前线回到兰陵金氏。
金子晏的那一脉分支,虽说和家主金光善乃是近亲,但因势单力薄、无靠山可倚,在兰陵金氏终日被当作活靶,有什么苦力活先想到的都是他们,上前线御敌这种事,自然而然便落到他的头上。
顶着满脸的血污,回到自己的房前,金子晏一眼便望见那穿着粗布衣衫的男子,兰陵金氏内苑从不允许外人进出,他敛眉上前,冷声问道:「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
那人原本似在赏着身前停僮葱翠的白千层树,被他一声喊,猛然回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映入金子晏眼帘。
就那一回眸,金麟台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轩榭廊舫,皆黯然失色。
仅此一眼,却已万年。
后来金子晏得知,那人名叫做金光瑶,是金光善和一名勾栏女子生下的孩子,因在射日之征中建了奇功,这才被金光善认回,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便是金光瑶正式入住兰陵金氏的那日。
那天,金光瑶信步走来,脸上带着微微笑魘,从袖中掏出一方白净的手绢,给他擦拭脸上的血污,那张七分俊秀、叁分机敏的容顏,轻易便烙印在金子晏心中。
此后十年,金子晏默默看着那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瓏,忍受金光善和他人的恶言,费尽心思努力在兰陵金氏站稳脚跟。
修建瞭望台、扶佐金光善、庇护五湖四海的百姓,金子晏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汲汲营营地努力着,相较他的碌碌无为,金光瑶就如他的名儿一般,*是全日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瑶光之星。
金子晏觉得,金光瑶的出现,是兰陵金氏这虚有其表的金碧辉煌内,唯一真正耀眼的光芒。
他并不想得到什么,他只想默默看着金光瑶发光发热。
只是金子晏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根自我燃烧以照亮世间的灯芯,会有湮灭的一天。
他亲眼目睹金光瑶一朝之内所有心血付诸东流,受千夫所指,最后落得如此下场,长剑穿胸、兇尸扼颈、恩仇入土,连个坟塚都无人给他搭建。
于是,金子晏将那只白绢,埋在了千层树下,无名无碑,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只有一朵千层白花,静静地为之弔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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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摇光):北斗七星之一,是北斗七星最东边(左侧)的恆星,是大熊座的第叁亮星并且是全天最亮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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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
几声喊叫,将金子晏从回忆中唤回。
他看着那朵紫云英,终是一把将那花扯了下来。
人都死了,花又何必留着?
金子晏侧目望向声音的来源,是那名被他指派去姑苏蓝氏做细作的少年,少年见他看了过来,脸上难掩激动之情,猛地又喊了两声:「主人、主人!」
金麒和他分别被关押在两间牢房之中,牢房中间隔着一条廊道,那孩子正掛在牢门上,从细小的孔缝中,隔着走道,不断喊他。
金子晏对他的喊声毫无反应,只睁着一双淡漠的眼睛,瞧着金麒那张和金光瑶五分神似的面容。
因为这张脸,他将金麒从兰陵金氏僕役堆中挖了出来,暗中养着,还给他以「金中麒麟」为意取了名字。
金子晏还记得金麒得到姓名后,那激动万分、盈盈笑着的脸,犹如当年庭中赠绢,微微一笑的那人。
打从金凌被营救回来后,金子晏也跟随金麒的后尘,被兰陵金氏的长老们下令羈押,一併关进地牢内等候审判。
随着审判日趋近,被关押在兰陵金氏地牢内的金子晏,总不时想起金光瑶,自己为了替那人争一口气,设了佈局,徒劳了大半年,却终是满盘皆输,只觉得好笑。
连机深智远的金光瑶都栽在夷陵老祖的手中,自己这一着输成这副难看的模样,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金子晏深吐了一口气,对面牢房内的金麒却还在吶喊着:「主人……你理理我……」那模样一改当初截杀魏无羡一行人时的狂态,现下倒似个得不到关爱的孩子,扁着张脸,苦苦哀求金子晏能睬他一下。
可金子晏打定主意不理会金麒的呼唤,依旧默默看着那破碎的地板,那朵被他折了的紫云英残破地倒在泥中。
终是不忍心,徒手刨了个坑,把花葬了。
他在等待,属于他的终结。
这么多年了,他总算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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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晏和金麒被押至审判台上的时候,仙家各派皆已到位,主台上兰陵金氏一干长老櫛比鳞次地入座,侧席上坐着四大世家家主,江澄、蓝曦臣、聂怀桑皆已入席,只徒留一只空位,那是兰陵金氏家主的位子。
金凌此刻在蓝思追及蓝景仪的陪伴下,坐落于前台席上,同坐的还有含光君和夷陵老祖魏无羡。
后台席上座无虚席,仙门各派为了赶看这齣好戏,倒是呼朋引伴,将金麟台上填得是满满当当。
看金子晏和金麒被押解出来,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人声鼎沸、熙攘叫骂,连审判都还没审判,便已给两人定罪。
那些人一个赛一个地正气凛然,不断隔空懟骂二人「白眼狼」、「其心可诛」、「忘恩负义」。
金子晏听着觉得好笑,这些惺惺作态、自詡高尚的「正派人士」,最擅长的就是玩这种「人言可畏」的游戏,武术修为不怎么样,口舌之快倒是练得很勤。
蓝景仪看着金子晏被押出来的时候脸上竟然还带着笑,便想起刑室内那男人笑着建议狐妖将他抽魂撕魄、与之换舍的事,胸口隐隐作痛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就是这男人……」
金凌神情一凛,视线落在金子晏身上。
他过去跟金子晏甚少往来,对那人也不太了解,可看着他一声不吭,默默站上审判席时,脸上那如释重负的坦然,便有点于心不忍……
刚思及此,金凌便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痛骂自己妇仁之人!
不管那人表现得多可怜,他存心谋害自己和姑苏蓝氏都是事实!
看见身旁的金凌忽然呼了自己一巴掌,蓝思追吓了一跳:「金凌你做什么?」说着连忙去查看对方的脸颊,只见上头红了一片,心疼地覆手给他揉了柔。
金凌大庭广眾下被蓝思追揉脸,整张脸羞得胀红,乾咳了声,小声提醒:「现在在外头!」
蓝思追一听,这才惊醒,赶紧正襟危坐,而一旁蓝景仪正要贴上去的右手,只得悻悻然地收回腿上。
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举止,因为审判开始了──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32.審判
32.审判
一名年逾耳顺的老者,从兰陵金氏长老席上站了起来,他身形佝僂、蓄着长鬚、两撇花白的眉毛下垂,显得十分和蔼。
明明模样垂垂老矣,但说起话来却声如洪鐘,一声清咳,让金麟台上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静默下来。
老人环顾四周,顿了顿,拿起一纸罪状书,朗读起来:「罪人金子晏,暗地豢养妖物、命其屠戮芙蕖村百姓、教唆谋害同门弟子,更意图嫁祸予仙门姑苏蓝氏,并滥用职权、派遣弓军埋伏劫杀。以上种种恶行,罪不可赦,应当毁其金丹、废其修为,并逐出兰陵金氏。以上,你可认罪?」
听到又要剖丹,前排席上的追仪凌叁人瞬间露出十分微妙的神色。
怎么这反反覆覆、来来去去,都只围绕着金丹转?(作者:我爽!)
但审判台上的金子晏显然不以为然,面对长老的质问,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是不认罪。」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
也不怪他胸有成足,实在是他这计画进行得极为縝密,知道整起计谋的只有他和金麒,且他和狐妖之间的对接联系,一直由他亲自出马,地点选在狐妖创造出来的幻境之中,除非刻意寻找,否则完全找不着两者有接触的痕跡,故只要他拒不认罪,没有充足的物证,就连兰陵金氏长老会也拿他没办法。
金子晏的回答在眾人的意料之中。
很快,长老们便传唤许多证人上前对峙,首当其衝便是追仪凌叁人,叁人鉅细靡遗地将事情经过逐一说明,蓝景仪在证实他亲眼看见金子晏出现在幻境中,和狐妖沆瀣一气,一同密谋杀害金凌时,金麟台上爆出了一股唾骂之声。
金子晏听了,却只是笑笑。
同时上台作证的还有芙蕖村客栈掌柜。(客栈掌柜指着追仪凌叁人大喊了声:「又是你们叁个!」)
那掌柜没见过世面,刚上来时还嗑嗑巴巴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好,但在收了赏钱后,说话便利索了许多。
不过掌柜能提供的证词有限,顶多证明确实见过金凌身上的伤、以及当晚确实有人看见不明妖物从他们入住的客房破窗而出,但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金子晏和此事有任何瓜葛。
跟在掌柜后头上前发言的还有被人易容取代的小高(依旧搞不清楚状况)、看守云深不知处冷泉的两名弟子(只能证明他们见过狐妖幻化的蓝景仪),这些人证却只能证明追仪凌叁人受到狐妖胁迫,依旧没有证据能证实金子晏牵涉其中。
这几人之中,真正和金子晏打过照面、能确实证明金子晏与狐妖有掛勾的,竟只有蓝景仪一人。
一时间,各种骚动讨论纷纷四起,金凌听见自己后方有两名修士低声议论。
「怎么听来听去,都是和那狐妖相关?除了那名叫蓝景仪的姑苏蓝氏弟子外,没有人亲眼看见金子晏做恶吗?」有人发出疑问。
「这无凭无据的……该不会是刻意栽赃吧?」很快便得到回答。
「刻意栽赃?姑苏蓝氏为何要故意污衊金子晏?」
「不是姑苏蓝氏……是那个金小宗主阿……」
「金子轩的儿子……金如兰?」
听到金凌的名字被提起,追仪凌叁人皆竖起耳朵仔细听去。
只听那人继续道:「是啊,金光瑶死后,金如兰便是本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理应继承兰陵金氏家主的位置……但是这几年间,却一直迟迟没有正式封册……」
「这是为何?」另一人疑惑问道。
「有人说,是因为金如兰其心可议,明明身为兰陵金氏继承者,却叁天两头往云梦江氏、姑苏蓝氏跑,也不想想兰陵金氏就是因为这两大世家的魏无羡及蓝忘机合力揭露金光瑶的恶行,才导致在兰陵金氏在江湖百派中抬不起头,沦落到如今地步……」
「可是这和金子晏有什么关係?」
「金子晏是继金如兰之后,第二顺位的继承者啊!听说长老会的老头们不看好年纪尚轻的金如兰,有意考虑让金子晏暂代家主之位,待金如兰日后能力足够后再将家主的位置归还。」
「金如兰怎么会肯啊?!」另一人惊呼,脑中已联想了一堆虚构情节。
那人继续滔滔不绝道:「自然是不肯,你没听说吗?上次兰陵金氏内部争议一传出去,金如兰的舅舅,云梦江氏家主江晚吟,立刻拿着紫电跑到金麟台上闹了一顿,这才把长老会的声音打压下去!」
「还有这事……!」另一人惊呼。
「所以这次金子晏的事情……说不定就是这年纪尚轻,城府却极深的金小宗主刻意为之!表面佯装是受害者,实际上是做贼的喊捉贼!不然以他们那丁点修为,怎么可能从即将魔化、少说也有千年道行的狐妖手下逃脱?不愧是那个金光瑶的侄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手段真是……」那人摇摇头,刻意不把话说完,留个钩让人遐想连篇,造谣能力可谓绝顶。
后头二人那颠倒黑白的一席话,听得金凌煞白了脸,明明自己才是倒了八辈子霉的那个,却被说成是混世大魔王,活生生体会了一把人言可畏的滋味。
身旁的蓝景仪自然也听了去,他做事不过脑,正想跳起来懟一把那不知打哪来的二人,手却被金凌给抓住了。
「不可……」金凌沉着脸摇头。
经过这一番事,他比以往更加沉得住气,他知道实事求是,他们现在坐在这里,也是为了还他们一个公道,和那些只会道听途说的旁人争口舌之快,毫无用处。
一旁的思追也跟着皱眉摇头,蓝景仪只得怒哼一声,狠狠瞪了后头两人一眼。
那二人发现自己的讨论引来追仪凌叁人的注意,立即抿了嘴,不敢再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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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抬上,金子晏挺着脊梁骨,漫不经心地看着审判进展得毫无进度,默默在心底嘲笑。
虽然他的心思没有金光瑶縝密,但做起事来却一样不留痕跡,兰陵金氏花费一个月的时间蒐证,却搜不到任何物证。
金子晏和狐妖接触都是依靠穿梭幻境,除了可能沾染上妖气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他和狐妖有掛勾。但是随着狐妖死去,牠的妖气早已消散,根本无法在金子晏身上採擷到一丝一毫的气息。
除此之外,他偽造的除秽委託书上,也没有金子晏任何的灵力残留,各方各面做得皆是滴水不漏。
唯一能拿来指证金子晏的只有这些人证,偏偏这些人证内,仅只有蓝景仪曾经目睹过他和狐妖串通一气,一人的证言,可信度太低,几乎无法被採纳。
眼见群眾议论的声音不断增加,金子晏微微勾勒起嘴角,一派淡然。
就在眾人一筹莫展之际,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魏无羡忽然跳了出来,喊了声:「我有证据!」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颗夜明珠。
蓝思追看着那颗珠子,眼睛一亮,开心地道:「是夜明珠!」
这才想起在那刑室之内,用来照明的光源,不就是这种夜明珠吗!没想到在那样的危急时刻,魏前辈竟还有功夫将墙上的夜明珠给拔下来做证据!
「夜明珠?」金凌有些困惑地看着魏无羡手中的珠子,又转头看向一脸难掩欣喜的蓝思追,搔了搔脑袋,俯身靠近思追道:「你很喜欢夜明珠吗?我那边多的是,你喜欢的话……我给你带两颗?」
这话说得蓝思追脸上一僵,才想起来二人并不知道夜明珠能够俱化记忆的事情。
一旁的蓝景仪听见后,恬不知耻地凑上来,贴着金凌、鼓着脸道:「不许你们偷偷交换定情信物!什么夜明珠?你要送思追的话……也得送我一颗!」
金凌见状,红了脸,推了推蓝景仪过于接近的脸:「什、什、什么定情信物!没有的事!……那种夜明珠我房内多得可以舖成床睡!你要的话也给你带一颗?」
蓝景仪听了十分不满意,虽然知道金凌口中的数字只是虚数,但凭什么就给蓝思追「两颗」,到自己这就变成了「一颗」?如此想着,却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聊胜于无嘛!
蓝思追在一旁听着,有些无言……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决定选择沉默。
魏无羡跳出来给在场所有人展示那颗从刑室墙上挖出来的夜明珠,蓝思追立刻想起,在刑室内金凌和景仪可是做了……不可告人之事!于是急得看向蓝忘机。
「含光君……那珠子!」
蓝忘机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脸上看不出来,但声音有些窘迫地道:「处理过了,无碍。」
闻言,蓝思追才安心了下来。
一旁的金凌和景仪依旧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很快,随着魏无羡的动作,他们便知道那夜明珠到底有何种功能了。
看着魏无羡催发灵力,将夜明珠的记忆投放在偌大的金麟台上,追仪凌叁人同在场所有人,皆瞪大了双眼。
只见那投影出的画面,不是古井深处、不是幻境刑室,而是云萍城的观音庙──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33.河清海宴
33. 河清海宴
蓝思追看着那投影画面,「啊」地一声呀然不已,魏前辈手中的那颗夜明珠,竟非从邢室内取来的,而是观音庙?
只见画面中的云萍城,月落乌啼,暮色苍茫,城内百姓倦鸟归巢,大街上杳无人烟。
同样日入而息的观音庙内,供桌前的蒲团坐垫上,一抹身着金衫长袍的人影,静静跪在上头,那人头顶高帽、双目微敛、两手合十,口中喃喃祷念者什么。
竟是金光瑶。
金麟台上看清夜明珠投放出来画面的眾人,皆倒抽一口气。
「那不是敛芳尊吗?!」
「还敛芳尊?是金光瑶那廝!」
「原来这金子晏和那金光瑶竟是一伙的!」
霎时间,人声嘈杂,引得台上长鬚长老又清了清嗓,这才稍停。
蓝曦臣在看见投影画面时便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金光瑶的眉目依旧秀气,嘴边一抹温和的微笑,轮廓清逸,和寒室那张背光人像画,十足相仿。
看着熟悉的身影,蓝曦臣彷彿耳边又能听见那人轻声喊自己「二哥」的模样,顿时有些茫然。
泽芜君身旁的叁毒圣手,见状皱了皱眉,一条长腿不着痕跡地擦边扫了下蓝曦臣的鞋,蓝曦臣这才回过神,看见江澄抿着嘴,眼中透着关心,内心莞尔,对他笑了笑,摆了个无碍的手势。
被突如其来的故人震撼到的,还有台下的金凌,看见金光瑶,金凌瞬间白了张脸,脑中飞快的运转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扯上小叔?金子晏和小叔又是什么关係?难道……
他控制不了胡思乱想,整个人焦虑地抖了抖。
但他的不安很快便被两隻温热的手掌给打散,蓝思追和蓝景仪双眼还在注视台上那夜明珠放映的画面,但两人各伸出一隻手,悄悄覆上金凌发凉的手背,熟悉的温暖,让金凌慌乱的心神瞬间安定了下来。
不怕,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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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台上,金子晏在看见投射画面后,面如死灰,没想到百密一疏,竟还是让夷陵老祖找着了道。
看着画面中的金光瑶,他却又似痴傻了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顾盼生姿的模样,犹如乾涸之人碰上仅存的涌泉,只想竭力捧取一瓢饮。
这时候的金光瑶还未被人揭穿真面目,仍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
画面中的金子晏一入门便看见了金光瑶,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去,怀中捧着个贴满封条的盒子,知悉者看见那木盒,立马眼光闪动。
「你来了。」
原本跪坐在蒲团上的金光瑶,看见金子晏,站起身,拍了拍下摆、正了正顾盼生姿高帽,从对方手中接过那木盒,几个机关挪动,木盒被打开,其中存藏的东西暴露在眾人眼中,所藏事物,果然是赤锋尊的头颅。
那颗头颅五识被禁,眼耳口鼻皆贴满了符咒封条,模样好不瘮人。
金光瑶看着聂明玦身首异处的顶项,却浅浅笑了起来,那模样叫在座眾人霎时屏气慑息,彷彿面前真站着个表里不一的金光瑶,手持恨生软剑,随时准备从背后刺来一剑。
「你要把头炉藏到这里?」金子晏低声问道,从夜明珠的角度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但金光瑶脸上一派从容的模样却落入眾人眼中,他一点也没有因为手中捧着的自家结拜大哥的头颅而犯怵,脸上依旧漾着笑容,对金子晏点了点头,道:「密室已不再安全,多亏有你了,子晏。」
看见这画面,蓝曦臣难受地闭了闭眼,虽然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亲眼目睹仍是叫他有如剜心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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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投影的画面,忽然一暗,再次浮现的场景,却是颓败荒凉的观音庙。
自从金光瑶吃了蓝曦臣一剑,与聂明玦二人恩仇两清、封棺入土后,云萍城的观音庙便被施加结界,不为外人所入。
但显然这结界对金子晏并不管用,画面中的金子晏站在一只深坑前,庙内未燃半点灯火,唯有墙上的夜明珠莹莹照亮他半张脸。
他眼眸深邃,面色惨白,在绿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有些森然可怖,他压着声,对坑内道:「如何?能打开吗?」
坑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个东西从坑内跃了出来,尖耳长嘴、长爪利齿,正是那隻狐妖。
狐妖此时仍是兽状,不快地甩甩手上的泥土:「开个屁!被桃木钉钉死了,还上了九层封印结界,大罗神仙来了也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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