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朝朝
结果什么都还没摸到,就被蓝思追中途拦截了下来。
蓝思追喘着气,脸色有些窘迫,沉着声道:「不行……等等景仪来了看见……又会……」
听蓝思追提起蓝景仪那二愣子,金凌撇了撇嘴,道:「不管他,他被蓝老先生叫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说完,又想伸手去扯蓝思追的腰带。
美人投怀送抱,自然是人间一大乐事,但蓝思追此时此刻脑海中都是袖中的情药,那东西还藏在他兜内,要是被金凌发现,他可是百口莫辩……于是又挣扎了下,轻声道:「金凌……等等……不可以……」
但金凌却倔强地一把扯掉思追的腰带、拉开他的衣襟,埋头便吻了上去。
见状,蓝思追急得一把将对方推了开来,摇头大喊:「不--不行!」
随着这声急促中饱含慍怒的喊声,空气瞬间凝结。
两人皆有些错愕地盯着彼此,金凌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都送上门来了,蓝思追竟会拒绝他……他张着嘴,哑口无言。
惊愕过后,剩下的是无所遁形的羞耻,红霞爬满了金凌的脸,委屈袭上心头,眼泛热泪,被他咬牙吞了回去。
本以为多日不见,对方一定也同他那般想念,结果原来只是他自作多情。
「你、你这……」金凌本想大骂对方混蛋,可一开口,却是满满的鼻音,眼泪「唰」地一声便落了下来,他狼狈地伸手遮着双眼,羞耻得浑身颤抖,顾不得衣着凌乱,一转身,风驰电掣地往门口奔去。
他快,可思追的动作比他更快,还没跑出几步便被对方拉了回来。
看见金凌落泪,让蓝思追瞬间慌了,拼命拿衣袖给人擦泪,连那药从袖中飞出落在地上也再顾不得,心疼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金凌其实也没有多生气,就是觉得丢脸,一时情绪上涌,眼泛酸水,耷着嘴角,拼命摇头,执拗地辩解:「我才没生气!」说完,似乎是要验证般,努力睁着双眼瞪向蓝思追,可那眼中的水气却仍兀自往下滴滴直落,看在蓝思追眼中显得可爱非常。
蓝思追心疼他,主动拉低姿态,好声好气地哄着人,温声道:「好、好,没生气,都是愿哥哥不好,不让卿卿摸……」
这话一出口,金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蓝思追说的这是什么浑话?!谁稀罕摸他!
可蓝思追下一秒却认认真真地脱下上衣,露出底下精实的躯干,拉着金凌的手掌就往上贴,笑道:「卿卿想摸哪就摸哪,都是你的。」
这操作,让金凌顿时连哭都忘记了,呼吸顿时沉重了起来。
两人摸来摸去摸了好半天,最后在蓝思追十指同心、其利断金的努力之下,拉着金凌的小兄弟和自己的小兄弟玩了好一会的摔跤。
这场巔峰对决,直打到彼此口吐白沫,蓝思追才终于把金凌给哄好。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番外:雲深深深深幾許03
(以下这段是02章遗漏的部份,先补在这里,等之后有空我再偷偷移回02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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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两人腻腻歪歪了一会,蓝思追这才拿着那被甩到墙角的小匣子,给金凌解释来龙去脉。
「就、就是这东西……?」看着那小巧玲瓏的珠子,金凌嚥了口唾沫,又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情动到忘我的痴态,顿时又羞又臊。
「对……」蓝思追见状,也跟着红了脸。
两人面面相覷,都是忸怩耳热。
金凌看对方脸红,自己也跟着害羞地搓了搓手,小声地道:「那、那你是……想要……再试试吗?」
蓝思追面红耳赤,自己这个月天天左思右想的齷齪想法,被金凌一股脑地摊了开来,顿时有些没脸见人,垂着脑袋,小声应答:「如、如果你也想的话……」
那晚的感受,对追凌二人来说,都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如今想来,依然叫人心痒难耐。
金凌觉得自己真是不知羞耻,自从和追仪二人结为道侣,怎么就变得这般饱暖思淫慾,满脑子都是些没羞没臊的事??
明明修练之人最忌讳贪恋肉体慾望……
可又转念一想,自己金丹都只剩半颗了,修不修仙……好像也没啥差别……
于是覷了眼蓝思追,胡乱点着脑袋,闷声道:「好……」说完,拿起那颗药丸就要往嘴里吞,却被蓝思追伸手拦了下来。
「?」金凌眼中水光瀲灩,疑惑地看着蓝思追。
不是要……那个啥吗?
蓝思追神色略显慌张地望着金凌,嘴唇翕动,道:「我想……留到第二次的……洞房花烛……」
蓝思追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往日里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语句通顺、言必有中,怎么可能一句话说得如此嗑嗑巴巴?如今这模样实属异常,但此时此刻金凌并无馀力注意这点异状,以为思追嫌他急色,红着脸,应了一声「喔」,默默将那珠子放回黑木匣子内。
那象牙白色的小珠子在匣内滚阿滚……
滚到角落停了下来,犹如暴风雨前的寧静般,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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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与此同时,廉室内属于蓝老先生的一对一授课时间已至尾声,经过一整个下午对蓝景仪晓以大义、孜孜不倦的薰陶,蓝啟仁终于满意地落下结语。
「……既然你已有了这般觉悟,那我也不再强求,日后需谨记本心,不得行差踏错,这几本藏书、家训和雅正集,你拿去腾写个叁次,好好详读书中道理,日后必定受用无穷。」
蓝启仁落下最后一句话时,天色已趋近酉时,从未时起便被拎来听蓝老先生长篇大论的蓝景仪,捧着一摞几乎淹没他的成堆书籍,浑浑噩噩地走出门去。
他耷着脑袋,两眼无神、神情憔悴,连和泽芜君擦肩而过都没注意到,一路上走得歪歪扭扭,模样很是凄惨。
看着景仪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蓝曦臣不禁莞尔一笑。
看来叔父这些年虽未开班授课,却依旧宝刀未老。
姑苏蓝氏年轻家主顿时產生些许感慨,想当年自己也是被叔父手把手地教导成才,时间如白驹过隙,流逝得飞快,连忘机当年抱回来的思追,还有眼前他从小看到大的景仪,都找着了决定共度一生的执手之人??
真是岁月催人老哪??
蓝曦臣心中无限唏嘘,轻声叹息,接着敲响廉室大门,走入了蓝啟仁房内。
蓝老先生的住所摆设和他本人一样精简洗练,一丝不苟得近乎刻薄,书案上的一笔一墨皆端正地摆在自己应当的位置上,分毫不差。
墙上掛着的摆饰全是书法字帖,或抄写的佛经、或《百家姓》、《千字文》等枯燥乏味的文章,唯一能称得上趣味的,却是一帖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临摹。
那字帖上苍劲有力的行书字体,完全配得上有「天下第一行书」美称的《兰亭序》,即使非王逸少本人的字跡,却依旧表达出其感慨岁月匆匆的遗憾,让蓝啟仁的房内增添了些许人气。
蓝啟仁站在书案前整理着桌上散乱的卷宗,闻声看向来者,捻了捻长鬚,道:「曦臣,你来啦。」
蓝曦臣温雅一笑,将手中竹简交付上去,道:「婚宴之事皆已备妥,宾客拜帖已全数送出,名单在此,还请叔父过目。」
蓝啟仁讚许地点了点头,道:「很好,这事办得不错。」对于蓝曦臣的办事能力,他还是很放得下心的。
本次云深不知处的大婚,并不仿照金麟台上那般大张旗鼓,只是简单做个个场,前来观礼的宾客需经筛选,未持拜帖不予进入。
蓝曦臣身为家主,对此事十分上心,过去一个月内和蓝思追合力处理了许多细碎的杂事,也是费了不少心力。
如今,连思追景仪都已婚配,可眼前早过了而立之年的蓝曦臣,却从不谈婚论嫁,其中理由,蓝啟仁自然心知肚明。
有时他不禁捫心自问,是不是他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才会导致蓝曦臣、蓝忘机两个他从小带大的孩子,相继走上这种违背伦常的道路?
现下就连蓝思追和蓝景仪这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有了龙阳之好……
想到这,蓝啟仁仰头望天,心中谓叹,真是造孽阿……
蓝曦臣收回竹简,欠了欠身,转身便准备离去,却被蓝啟仁一声「等会」给止了脚步,他好奇地看向自个叔父,却见对方希罕地皱眉,踌躇了半天后说了句:「你和江宗主……近来可好?」
这句问话,叫蓝曦臣诧异地瞪圆了眼。
自从他手持家法,向蓝啟仁负荆请罪,坦白了和江澄的关係后,蓝啟仁便很少问及二人之事,就算提及江澄,也多是事务上的往来,从未过问曦澄二人的私事。
蓝曦臣本以为蓝啟仁对于江澄,是打着同魏无羡那般,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今儿竟能得来叔父的一声慰问,他不无欣喜地笑着答应:「晚吟和我很好,多谢叔父关心。」
蓝啟仁绷着嘴角,点了点头当作回应,眼角扫过墙上的那幅《兰亭集序》,心中纠结,无声停顿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择日请江宗主来一趟云深不知处,请个先生给你们配个生辰八字, 找个好日子,把这门亲事给订下来罢。」
蓝曦臣听着这话,脸上尽是吃惊的神色,难得失态地张口结舌,半天才吐了句:「叔父的意思是……」
蓝啟仁努力维持一本正经的口气,道:「怎么说你也该安家落户了,既然你选择走上这条路,难道连成亲的决心都没有吗?」
虽然蓝啟仁的话说得十分严肃,但蓝曦臣脸上却忍不住绽开了笑容,可以说是激动地攛紧了手中竹简,声音有些打颤:「叔父这是承认了我和晚吟?」
蓝啟仁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总是肃穆严正的脸上一派固执。
当年,因为青蘅君的关係,他只能一肩挑起整个姑苏蓝氏,除此之外还得教养两名侄儿,不知因此错过了多少天赐良缘。
等一切尘埃落定,蓝啟仁再回首,身后却再无他人。
曾经来过的,已然杳无踪跡,只徒留遗憾,和千百个无从得知的「如果」。
如果当初他没那么执拗,执意要一个人撑起姑苏蓝氏。
如果当初他肯放下身段,接受他人对自己伸出的援手。
如果当初他能正视本心,坦然去面对那些存在的可能。
或许之后,也没这些小辈什么事了。
蓝啟仁叹息地回道:「我只希望你别同叔父一般,孤家寡人过一辈子。」话中妥协意味甚浓。
闻言,蓝曦臣心情激动地,对蓝啟仁深深作揖:「谢叔父成全。」
蓝啟仁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谁知,蓝曦臣直起身板后,非但没有离去,反而笑盈盈地看着自家叔父,忽然出声问道:「那忘机和魏公子……」
一听到魏无羡,蓝啟仁脑袋上的青筋便要隐隐抽疼,不等蓝曦臣说完,已挥了挥手,怒道:「别提那灾星!」
说到魏婴他就心烦,看着往日最叫他得意的门生,沦落到如今这般模样,怎能叫他不心疼?怎能叫他不迁怒于魏大魔头身上?即便魏婴早已自证清白,可蓝啟仁却怎么也放不下心中疙瘩。
蓝曦臣苦笑,道:「叔父这样说,忘机会很伤心的……」
闻言,蓝啟仁眉间的深壑更加拧了起来。
人人都说含光君和青蘅君太过相似,根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面对情关,同样死心眼、同样放不开、同样为了一个人心甘情愿耽误一辈子……
但蓝啟仁却明白,忘机的执拗其实跟他更加相似……
蓝忘机问灵十叁载,等一不归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每逢那人冥诞,便心魔作祟,成日心烦意乱,只能闭关月馀,以图个六根清净。
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却还被困在梦魘之中。
忘机都走出来了,那他呢?
今年出关,蓝啟仁本以为世事照旧,可迎面而来的消息,却是姑苏蓝氏即将和兰陵金氏缔结秦晋之好的消息。
一问之下,更叫蓝啟仁勃然大怒,不但因为这门亲事没有女子只有男子,更骇人听闻的是,这门亲事竟有叁个新郎官……
蓝啟仁当下听闻,气得吹鬍子瞪眼,此等败坏家风之事,怎能发生在姑苏蓝氏身上?
可当他寻得蓝曦臣,瞭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却是一腔怒火无处可发。
他能怪谁呢?
叁名孩子,彼此爱慕,甚至为了对方自废修为、捨身成仁,又有何错呢?
是啊,爱慕之心,又有什么错呢?
可叹他蓝啟仁,活到了这把岁数,才悟透这份道理。
望着蓝曦臣温煦和缓的笑顏,那双如深潭般的双眸,似乎将蓝啟仁所有的不得已皆看得透彻分明。
蓝啟仁伸手拧了拧眉心,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忘机和魏婴之事,叔父会再斟酌,你先下去吧。」
蓝曦臣也不逼蓝啟仁,彬彬有礼地躬身行礼,离去前却又被对方唤住。
蓝啟仁幽幽望向窗外,落叶纷飞的菩提树下,跪着两抹让他心有馀而力不足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对蓝曦臣吩咐了句:「你顺道去后院,把那两人也领走吧。」
《待续》
【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 -番外:雲深深深深幾許04
04.
蓝曦臣前往廉室后院的路上,远远便望见跪在菩提树下的忘羡二人。
打从一个月前,不知是否受思追叁人大婚影响,蓝忘机和魏无羡突然找上廉室,恳求蓝老先生给他们主婚,蓝啟仁自然不愿意,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但忘机和魏公子似乎心意坚决,缠着叔父不断软磨硬泡、无所不用其极,最后演变成,为了证明其决心,而在廉室后院长跪不起。
算来,这可是他们「长跪」的第叁天了。
可看着眼前画面,蓝曦臣忍不住啼笑皆非,也难怪蓝啟仁寧可给他和晚吟指婚,也不愿成全他们。
说是长跪表决心,但认真跪立的却只有蓝忘机一人,魏无羡身体长虫似地完全静不下来,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入定,跪立没一会,便成了跪坐。
只见那人拾了根树枝,不断往地面的马螘窝戳着,边戳还边扯着忘机的袖子,兴奋道:「蓝湛你看!都跑出来了!瞧牠们愣头愣脑的模样,你说好不好笑?」
蓝忘机无奈,只能循声望了过去,见魏婴笑得开怀,便也跟着开心,牵着对方的手,轻声回道:「好笑。」
可魏无羡见对方拉长着脸说好笑,立马不服气了,一惊一咋地嚷道:「我说含光君哪,哪有人嘴上说好笑,却还板着张脸的?来,笑一个给哥哥看看?」说完,伸出两隻贼西西的食指,戳上蓝忘机左右脸颊的两个酒窝,往上推去,硬在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出一个无比滑稽的笑容。
一边捉弄人还一边哈哈大笑。
蓝忘机也不生气,任由魏无羡摆弄,又是推脸又是搓手,东摸西摸没个消停。
如此画面,看得蓝曦臣忍俊不禁,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喊了声:「忘机、魏公子。」
魏无羡见蓝曦臣出现,开心地挺起身,朝他挥了挥手,笑道:「泽芜君,你终于来了!跪了大半天的,可饿死我了!」
也难怪魏无羡一见着蓝曦臣便直呼肚饿,这叁日「长跪不起」,忘羡二人的吃食全由蓝曦臣负责管送,看见对方就等于看见了食物!
可这次蓝曦臣却没给他们带食物过来,只是轻声说了句:「叔父要你们别跪了,后日便是迎宾的日子,你们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明明是解脱他俩的话,可蓝忘机听了,却有些消沉地垂下脑袋。
魏无羡见了,二话不说便哄了上去:「蓝湛你别难过!等婚宴结束,我们再回来继续跪!跪到海枯石烂、跪到地老天荒、跪到蓝老头不得不答应,你说好不好?」
这世上最能读懂蓝忘机的人或许是蓝曦臣,但最能安抚含光君的却是夷陵老祖。
在魏无羡的轻言软语下,蓝忘机果然敛了神色,听话地点点头。
看着魏公子努力开导忘机的模样,蓝曦臣也是笑了,忽然觉得,两人这般相处,不也挺好?
于是蓝曦臣笑道:「放心吧,叔父没你们想得那般不通情理,刚刚才应允了我和晚吟的婚事,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成全你们的。」
听到这话,蓝忘机一双琉璃色的眼眸眨了眨,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可魏无羡就不一样了,一听闻曦澄二人竟已得到蓝啟仁的认可,立即忿忿不平地骂骂咧咧,嚷道:「凭什么江澄这臭小子啥都没干,还能讨个现成媳妇?!这也太偏颇了!」
怎么说他至少也卖了叁天的苦肉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他和蓝湛辛苦这了久,啥都没得到,反而让江澄走了狗屎运,捡了个便宜!
蓝曦臣也不在意魏无羡将他比喻为「现成媳妇」,依旧盈盈笑道:「我想是思追他们的婚事,稍稍改变了叔父的想法,叔父这人固执,对魏公子你有些成见,一时半刻没法接受也是理所应当,你们给他点时日,让他好好理理,好吗?」
蓝忘机点点头,表示首肯。
一旁的魏无羡闻言,却缩了缩脑袋,吐了吐舌。
蓝啟仁对他何止是「有些成见」,光他成天在云深不知处吃间饭这点,蓝老先生没把他打死已算仁至义尽!江澄那小子脾气虽然不好,但对长辈却谦恭有礼,也懂得送往迎来,想来的确比自己更容易讨得蓝老头开心。
如此想来,魏无羡便也释怀,再加上泽芜君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继续胡搅蛮缠,于是打了几声哈哈,便乖乖跟着蓝湛回静室去。
遣走忘羡二人,蓝曦臣抬头望向头顶鬱鬱青葱的菩提树,树影衬得蓝天一碧如洗,也衬得他豁然开朗。
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真正从对金光瑶的遗憾及愧疚中走了出来。
他要和晚吟……成亲了。
蓝曦臣如此想着,再也掩盖不住嘴角那一抹迫不及待的笑容,转身离去,准备前往莲花坞给江澄报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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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万眾瞩目的日子又悄悄到来。
云深不知处瑛室内,蓝思追及蓝景仪一身素白交领光袖衫,以丝纱交叠手工缝製的礼袍,看似素雅却藏着低调的华丽,他们梳着简洁净雅的高冠,一只玉簪穿髻而过,并无多馀装饰,和平日装束相差无几,却又衬得二人清逸非凡。
追仪二人手中各自持着一条金红交织的长带,正是金麟台上,为了搭配礼袍而特意缝製的抹额。
两人似乎皆有些紧张,默默盯着通往内寝的那道月门。
须臾,瑛室内寝走出一人,那人同样穿着一身清新脱俗的白净礼袍,因姑苏蓝氏讲究「以无为本,追求反璞归真、清新淡雅」,故婚袍也承袭了一贯的净雅素白风格。
只是金凌的衣袍上,领口刻意改製成具有兰陵金氏特色的圆领,衣袖、衣襬间以金色丝线细细点缀,白与金的交融,似乎也暗喻着两大世家的结合。
蓝思追及蓝景仪二人,瞧见金凌一身白衣的模样,都有些晕陶陶地,果真是人美穿什么都靚,即使一身姑苏蓝氏「披麻带孝」风格的衣衫,金凌却能穿出謫仙落凡的风韵,让见者皆无法控制地迎上前去,忍不住一亲芳泽。
蓝景仪的动作比蓝思追快了一步,抢先上前对着金凌呵呵笑道:「娘子真好看。」
这话引来金凌一记白眼。
打从上次对着喝醉酒的蓝景仪喊了句「相公」后,那傢伙就像块牛皮糖似地,沾上便甩不掉,老是对着他娘子长、娘子短,似乎以为娘子叫多了,就能再换来一句「相公」听听。
过去两人在金麟台上形影不离的日子,金凌还真被他烦到不行,勉勉强强喊了好几声相公。但屈服在蓝景仪的淫威底下,却没让他停止那恼人的行为,反而使蓝景仪更加变本加厉,现下只要没有外人在,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就叁句不离娘子二字。
金凌没好气地一把将蓝景仪推开,逕自走到思追面前,原地转了一圈,抬着下巴问道:「怎样?小爷好看吗?」
望着宛如孔雀般开屏展翅的金凌,蓝思追眼中的喜爱之情都快漫了出来,拉着金凌的手,仗着身高优势,脑袋一垂,蜻蜓点水般地吻上对方光洁的额头。
蓝思追柔软的唇瓣在金凌那颗袖珍的硃砂痣上轻轻点了点,低声说了句:「好看……卿卿最好看了。」
金凌禁不住眼前二人「卿卿娘子」的连续攻击,脸上一红,心中怒嗔: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样爱惹火……
结果还没来得挣脱蓝思追的手,后头又扑上来一人。
蓝景仪从后方揽住自家媳妇,侧着头,「吧唧」一口,亲在了金凌脸颊上。
金凌被接二连叁的突袭,弄得神色大窘,佯怒地大喊一声:「你们好烦啊!」气噗噗地推开追仪二人,惹得对方哈哈大笑。
叁人缠闹了一会,思追才缓了缓,笑道:「好了,别闹了。」
金凌搓了搓被吻了好几下的脸颊,忍不住腹诽:到底是谁在闹啊……结果心中的抱怨还没结束,却看见眼前二人,同时朝他伸出了手。
两隻同样白净的手心上,是两条一模一样的抹额。
蓝景仪眼眉弯弯,对着金凌咧嘴笑道:「这次不会再退回来了吧?」
金凌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彷彿又回到了芙渠村的小客栈,眼前是哭得唏哩哗啦的蓝思追和蓝景仪,一个个红着脸对他表白、说着喜欢。
明明只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却让金凌有种晃如隔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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