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二婚罪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书
大掌往上按住了她伸到他领口的那只手,顺势将衬衣纽扣扯开来。
刚过来的时候,他领带刚系到一半,现在已经垂落到了一边。
在他眸光幽深,低沉喘息里将手触碰到了她毛衣里的那一刻,陆宁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猛地断裂开来。
她突然克制不住地用力抵住了他的胸口。
在那声尖叫就要冲破喉咙的那一刻,她死死忍住了,改为了尽量平静一点的声音。
“等……等一下。”
薄斯年蹙眉,极不情愿地将掌心撑到了她两边,垂眸看她:“怎么了?”
“我,那个……”她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如果告诉他,她现在接受不了他,以他们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的事实,他或许该伤心了。
薄斯年轻声开口:“你不喜欢的话,就以后再说。”
“我没有,”她咬牙反驳,“没有不喜欢,我只是,生理期快到了。”
话说出口,她脑子有点懵,这算是找的哪门子理由?
他看她一脸窘迫的样子,凝着她勾起一丝笑意:“所以呢?”
陆宁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往下说:“手机上说的,生理期以及前后一周,要……忌荤腥。”
“哪个庸医告诉你的?”薄斯年愣了一下,被她这无厘头的借口逗笑。
陆宁看他心情好转了,见好就收,从他手臂下钻过去,伸脚勾了拖鞋穿上,就快步进了浴室。
门一关,里面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流水声和洗漱声。
他坐在床边,指腹摸了摸还残留着她体温的枕头,垂眸看着。
她好好的,她回来了,是真的吗?
为什么他总会生出那样的感觉,她已经不在了,她就要离开了。
床头的手机响起,陈叔打了电话进来。
他拿起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听后淡声应了句:“说。”
从这里看下去,能看到庄园铁艺门外有人过来了,陈叔似乎也在那。
电话里声音传过来:“先生,少夫人的父亲过来了,带来了陆家别墅的房产证,还有陆氏企业的股权转让书,执意要还给您。”
薄斯年视线看向那边,眸子微收,沉默着一时没回应。
那边陈叔试探着再问一句:“就在门外,您需要过来见一下吗?还是我……”
薄斯年沉声开口:“还说了什么?”
“还说,在少夫人恢复记忆之前,都不要去见他。”那边陈叔的声音低了一点,带着些惶恐。
薄斯年食指轻敲在窗户上,陷入短暂思索。
陆成弘的性子素来倔,恩怨分明,而且简直是软硬不吃。
他对薄斯年的仇恨,绝不会比失忆前的陆宁少半分。
他虽然暂时没跟陆宁说清楚真相,但指不定他什么时候情绪失控就都说出来了。
所以在想办法跟他交涉妥当之前,薄斯年现在不能下去见他,他怕陆宁会跟下去,再在陆成弘那里听到关于那两年的事情。
薄斯年思绪抽回,回了一句:“那就先收下来吧。”
话落,就挂断了电话。
铁艺门的陆成弘,还了东西后就直接离开了,面色很不好看。
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但如今的情况,在陆宁恢复记忆之前,他也没办法强制带走她。
薄斯年将手机放下,坐到沙发上,看到了画板上那副已经画完了的画。
那是她失忆前画的,打算作为宫川大师绘画赛的初赛作品。
那些画的东西,会让她想起什么来吗?
他下意识感到不放心,起身正要将那幅画抽走,连同她画板下其他的画也收起来。
手刚伸过去,身后浴室门就打开。
里面的人已经洗漱完,出来时,就正看到他一只手掌心落在画板上。
昨晚回卧室后,他们之间就因为突然过来的宋知舟起了争执,陆宁根本没注意到那个画板。
薄斯年立刻将手收了回去,回身看向她:“今天想去哪?”
陆宁思索了一下,她把之前的两年多都忘了,不知道自己这两年来都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交际圈子,所以她也想不到能去哪。
按时间来算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大学毕业半年,她是作为艺术生,不到十七岁时被保送进大学的。
陆宁视线落到那副画上,再侧目看向薄斯年:“这是我画的吗?”
“嗯。”他点头,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想说不是。
但总不能什么都瞒着她,她不是一个能忍受毫无作为的人。
陆宁坐到了那副画前,仔细地看了片刻,轻轻感慨了一句:“似乎跟以前的一样,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一样的地方,就是作画技巧看不出多少提升,就好像是停留在原地。
而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画里的感觉,好像变沉闷了些。
她以前,不大喜欢这样偏灰暗的色调。
薄斯年附和着“嗯”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陆宁伸手轻轻抚了抚那副画,或许,只是当时的自己想尝试一下新风格而已的。
画里应该有喜怒哀乐,总不能一直一成不变。
她起身,看向还落在床上的领带,走过去拿起来,再自然而然地走到薄斯年身前,踮脚搭到了他的脖子上。
失忆之后,她总容易对他抗拒,但有些习惯,她还是记得的。
比如自从他们住到一起后,每个早上她都会帮他系领带。
有时候在手机上看到了新的系领带的方法,她就会迫不及待地在他身上做一下实验。
他身材很好,个子又极高,穿常服的时候就已经足够让人移不开视线了。
这样的领带正装,再冷着张脸,那种铺面而来的禁欲气息,简直能让人窒息。
陆宁踮脚给他系领带,抬头多看了他两眼,想象着他在外人面前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抿了抿唇突然想笑。
她手上力道没了轻重,领带没注意就直接勒上去了。
薄斯年正失神地垂眸看她,感觉到不对,蹙了下眉头:“阿宁,松一点。”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43章 看到一些东西,感觉有点奇怪
陆宁手抖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将他领带扯松了,再慌手慌脚地系好。
她抬头想看下他的脖子,从她仰视的角度,就看到了他的喉结,她脸热得厉害。
薄斯年笑着看她:“想什么呢?”
陆宁说话有些打结:“啊没什么,你白天要去公司吧?”
“嗯,最好是去一趟,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他应着,进衣帽间拿了大衣出来,给她也拿了一件同色系的衣服。
在陆宁拿着衣服要进衣帽间换时,薄斯年边穿着大衣,边随口说了一句:“你之前都是在这换的,我不能看吗?”
谎话说多了,现在他信口胡诌起来,语气和底气都已经很足了。
陆宁步子顿了一下,好像也是,但她还是觉得别扭,爬到床上缩进被子里换了毛衣再出来。
吃完饭再送了苏小蕊去幼儿园,陆宁跟着薄斯年去公司里待了一上午。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似乎他们以前确实就是这样很平静地生活着的。
进公司的时候,蔚特助和柳秘书跟她打招呼时,也显得很熟稔。
她心里那些猜疑也打消了一点。
因为薄斯年说她手机在那场车祸里弄坏了,给她换了新手机。
卡也换了新的,没留下任何信息。
薄斯年在办公室的一端处理公务,她就抱着手机,窝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查东西,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关过去两年她的生活痕迹。
一些杂乱无章的娱乐新闻涌入她的视线,她过滤掉,再查着这两年来国内外的画展和绘画赛。
很多,各种获奖名单里,频频出现了一个名字——宫和泽。
可大大小小的赛事都找遍了,她没找到半点有关自己的影子。
难道真的如薄斯年所说,她这两年就专心生孩子养孩子去了吗?
总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失忆之前,她一颗心都是扑在画画上面的,后来知道了自己怀孕后,也从没想过要当个家庭主妇。
还有关于那两年的大学生活,也找不到半点痕迹来,只有薄斯年给她看了的一张大学毕业证。
她脑子里很混乱,思绪又回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名字上,宫和泽。
这两年来,自己跟他总该有联系的吧?
以前她在国外作为交换生待了半年,跟他同为华人,关系就一直很好,后来回国也一直保持通信来往。
可他的联系方式,她也已经不知道了。
她再翻了翻网上的新闻,看到了宫川大师绘画赛的事情,心里惊喜了一下,立刻编辑了信息报了名。
但弹出来的信息是已经报名提交了作品,再查看详情,提交的作品就是上午在卧室里看到的那副画。
只是参赛者姓名一栏,填的是林蕊。
确实就是她自己提交的,可她之前都是用“鹿林”那个名字的,为什么要换这个名字,她不明白。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总感觉过去的那个自己,让她感到不舒服。
每多发现一点东西,就让她那种不舒服加深一些。
脚步声靠近,薄斯年走近过来,坐到她身边帮她按摩着脑部,轻声问她:“怎么了?”
“没事,看到一些东西,感觉有点奇怪。”
她身体往旁边倚靠着,轻轻靠到他身上,试图不再去多想。
薄斯年声音缓和:“想不明白就别去多想,医生说,记忆恢复要慢慢来,过去的事情会很容易刺激到你。”
陆宁眼睛闭了一会,再睁开眼睛时,她抬头看他。
“斯年哥哥,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妈,我爸那天在医院就生气走了,我不放心。”
薄斯年帮她按摩着的手顿了一下,含糊应下来:“好,改天我陪你去。”
“要不就今晚去吧,我爸那天说的那些话,什么仇恨之类的,我感觉他对你意见很大,或许应该过去解释一下。”
薄斯年沉默了一会,陆成弘这时候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去的话,弄不好他会把事情全说出来。
门外敲门声响起。
蔚特助注意到了这边亲近的两个人,敲响了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视线立刻望天,当什么都没看见。
薄斯年起身,却只站到沙发边,出声道:“进来。”
蔚特助面不改色地走过去,将手里的文件递向薄斯年,“总裁,这个需要您签下字。”
薄斯年接过文件,一边翻着,一边问了一句:“今晚是不是要出趟差?”
蔚特助愣了一下,没这回事啊。
薄斯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嗯?”
坐在沙发上的陆宁视线跟过来,显然有些惊讶。
如果他出差的话,她要去她爸妈那,也只能一个人去了。
蔚特助恍悟过来,立刻严肃点头:“是的总裁,海市那边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
“不能改天?”薄斯年利落地签了字,声音平淡。
蔚特助再次愣了一下,在薄斯年身边当了六年多的特助了,他自认察言观色的能力若称第二,就绝没人敢称第一。
蔚特助无比确定地回应:“总裁,那边事情有些急,最好是今晚您能亲自过去一趟。”
薄斯年皱了皱眉,陆宁立刻开口:“没事,你有事就去忙,我爸妈那改天再去就是了。”
“行了,你出去吧。”薄斯年将手边的文件递还给蔚特助。
接过文件的男人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顺利过关。
难道是女婿都怕去见丈母娘吗?
这样一直待到了傍晚,薄斯年送了陆宁回去。
要再出去时,她跟着他出门,攥着他的手不愿意松。
失忆了醒来后,她还没离开过他,这样让他走,总觉得心里不安,就像是突然被大人丢下来的小孩。
天色灰蒙蒙的厉害,这几天都是晴天,但现在倒似乎是要下雪了,许是倒春寒的缘故,寒风肆虐。
薄斯年伸手揉她的头:“快的话,或许今晚就能回来。”
他不是出差,是去她家找她爸妈。
她想回陆家,那他就只能尽快去跟她爸妈交涉,才能带她过去。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以他现在的躁郁症,也根本做不到离开她半步。
陆宁松开了他的手,再巴巴地看着他上车离开,薄斯年没敢再回头看她,直接开车就出了庄园。
不过是很短暂的分离,但他心里的不适应,要比她强得多。
如牧辰逸所说,他现在依赖她,依赖得过分,甚至就好像她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
陆成弘已经从陆家别墅里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房子,薄斯年让陈叔去仔细查了住址。
薄斯年开车过去,确认了手机里的楼层,到门外时,按响了门铃。
过来开门的人是陆成弘,门打开,看到是薄斯年。
“砰!”门关上。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44章 薄斯年雪夜下跪
温琼音正收拾着碗筷,看到陆成弘这么重地关门,又黑着张脸回来,愣了一下,问道:“宁宁来了?”
她白天在医院诊治,晚上放心不下陆成弘,就回来住。
陆成弘坐到沙发上继续看报纸,冷哼出声:“她还能记得有个娘家?”
温琼音看了眼紧闭的玄关门,门铃声再次响起,她声音冷了点:“那是薄先生?”
“尽管让他去按,别想进来。”陆成弘报纸挡着脸,语气分外不好。
温琼音轻叹了一声,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
门铃声每过十分钟按一次,一直按到了半夜。
温琼音跟陆成弘都沉默坐在沙发上,没人去开门,也都不上楼回卧室。
墙上的挂钟指到了十二点,温琼音将手机丢下,到底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向了门口。
门铃都按了将近五个小时了,一直是隔十分钟按三下。
身后陆成弘怒道:“不准开门。”
“宁宁还在他那,你难道是不要女儿了?先让他进来看说什么。”
温琼音说着,面色也不好,过去打开了门,就直接转身回了客厅。
薄斯年提着大包小包进来,放到了茶几上,礼貌叫了声:“叔叔,阿姨。”
他斟酌过了,以他现在和陆宁的夫妻关系,他该叫爸妈,但这样只会更激怒他们。
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都不看他,也不说话。
直到薄斯年突然在沙发边跪了下去,温琼音整个人惊到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陆成弘拿着报纸的手也是狠狠一颤,但很快冷静下来,压住了要起身的温琼音的手。
薄斯年双膝跪地,身体微微躬下。
他活过近三十年,只跪过逝者亡魂,对于生者,从未卑躬屈膝过。
但这一跪,抵不了他的愧意。
陆成弘冷声开口:“你走吧,我陆家不欢迎你,你若真的有悔,等我女儿恢复记忆,就放过她。”
薄斯年低下了头,沉声开口:“是我对不起阿宁,对不起陆家,我没资格求二位原谅。
但这两年她一直很痛苦,求叔叔阿姨能让她回来,让她暂时忘掉那段不好的记忆,好好地过一段时间。”
温琼音实在坐不下去了,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她到底心软,这样一个从来高傲如斯的男人,他会下跪,这北城任何一个人都绝不会相信。
陆成弘将手中报纸丢下,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冷笑出声。
“薄先生就不必在这里装好人了,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您的忏悔,我陆家还真担当不起。”
“只要您能答应,”薄斯年低垂着头,含着颤音地出声乞求,“只要二位能答应,任何条件我都会尽力满足。”
“条件?”陆成弘笑意扩大,转为鄙夷和讽刺。
“薄先生又想要用什么条件来堵住我这张嘴?金钱、权势还是地位?
让我告诉我女儿,毁了她一切的仇人,是和她恩爱有加的丈夫?”
他起身走向了窗前,那些过往再一次席卷到脑海,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他险些丧命的妻子,他受尽欺辱折磨的女儿。
如今这个男人,来跟他提条件。
他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下下锤着胸口笑出声来:“可笑!真是可笑!”
薄斯年将掌心压在了双膝上,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声音发哑。
“阿宁现在受不了刺激,求您,让她这段时间能暂时遗忘。”
温琼音着急走向陆成弘,帮他拍着后背顺气。
窗外大雪已经下了两个多小时了,在这样冰冷的雪夜,树梢地面很快积起了一层薄雪。
陆成弘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雪地,攥紧的手青筋暴露。
两年啊,整整两年,整个陆家全部毁了。
就算如今那一切全部复原,那又有什么用?又能有什么用?!
他竭力平稳了呼吸,厉目看向薄斯年:“你不走?”
薄斯年一动不动地跪着,哑声再说了一遍:“求您,求二位。”
他是薄斯年?
不,陆成弘感觉,他不是。
但眼前跪着的,确确实实就是那个男人。
那样一个心高气傲,那样一个心比天高的男人,那样一个动动手指就能搅得这北城天翻地覆的男人。
此刻,他跪在这里忏悔,可这早已经毫无意义。
陆成弘将窗户拉开了一道缝隙,刺骨的寒风立刻汹涌地灌入,冷得他脖子上似乎是刹那间结了一层冰。
他突然想,如果在这样的雪地里待上一夜,不说冻死,怕也得掉了大半条命。
北城的寒冷,国内再无第二个城市可以企及。
他冷笑了一声:“好,你愿意跪,就在这雪地里跪上一夜,我会考虑你的请求。”
温琼音面色生变,伸手拽陆成弘的手臂,压低了声音:“不能这样,出了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薄家人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要是薄斯年有了个好歹,绝不会放过陆家。
陆成弘扬高了声音:“门大开着,他要走就随时走,没人拦着。”
薄斯年抬起了头,墨眸浮动了一下,没有迟疑,点头:“好,我跪。”
陆成弘冷哼了一身,转过身去,没再看他。
薄斯年起身,不再发一言,出了房门。
窗外的雪还在下,冷风如同是刀刮,这样的冰雪地里,寒凉到可怕。
陈叔知道薄斯年来了这里,担心出事,赶了过来。
刚到楼下,就看到薄斯年出来,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他追过去,正要说话,眼睁睁看见薄斯年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了能被陆成弘看见后,就在结了冰的雪地上跪了下去。
路灯下,雪地一片苍茫死寂,寒风卷着树枝,呜咽作响。
陈叔整个人打了个哆嗦,看向那一幕,身体彻底地僵在了那里。
良久,才回过神来,年过五十的男人,直接红了眼圈。
他走过去,跪到了薄斯年身边,颤声开口:“先生,快起来,您刀伤刚好,这样跪会出事。”
薄斯年没有动,沉声道:“回去,告诉阿宁我今晚待海市,明天再回。”
“陆成弘简直不干人事,我打电话跟少夫人说。”陈叔咬牙,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薄斯年刚要出声喝止,他手机响起,陆宁的电话打了进来。
薄少的二婚罪妻 第145章 陆宁撞见宋知舟
陆宁翻来覆去睡不着,蒙在被子里玩了一会手机,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想给薄斯年打个电话,问他今晚还会不会回来,又担心打扰到他那边的工作。
北城的雪说下就下,昨天和今天上午还是大晴天的,到了下午天色就开始阴沉,傍晚就飘起了雪花。
她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向黑漆漆的窗外,隐约有树枝被冰雪压折,发出“嘎吱”的断裂声。
她脚心冰凉得很,明明房间里的温度已经调得很高了,可睡了几个小时,脚还是睡不热。
要是薄斯年在的话,还能拿他的肚子暖暖脚。
陆宁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都半夜了,就算今晚不回了,他工作应该也忙完了吧?
她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再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温和的一声“阿宁”传过来,她总是不安的一颗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本来她是打的视频电话的,但那边似乎是不方便接听,挂断了。
陆宁缩了缩脖子,问他:“你忙完了吗?”
“嗯,刚陪客户应酬,在回去的路上了。”那边声音似乎带着点克制的颤音,还有风声,应该是在室外。
陆宁想着,他该是刚从车上下来,再问了一句:“你明天回来吗?”
膝盖上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薄斯年竭力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变调。
“嗯,这边事情有点麻烦,明天我早点回。”
“哦,”她声音有点失望,“北城都下了一夜的雪了,好冷,脚好冰,都睡不暖和。”
那边低低的笑声传过来,就好像他就在身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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