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缠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菲
可是此刻,她冷静的与他对视,好像把他当成路人甲一样的陌生目光令他抓狂,他垂低头,与她的脸贴近,“什么事实?”
她的睫毛轻颤,心底一阵发慌,若他再凑近一点点,只一点点,就会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这时候,她本想与他瞪到底,却奈何不住心底阵阵发虚,她下意识侧头避过,错过了容君烈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
她,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不是吗?
叶初夏顿了顿,忽然问:“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这样对我?玩玩?还是图新鲜?”
容君烈愣了愣,他对她确实有些奇妙的感觉,可若是爱,或许还谈不上。但是,他会试着去爱她,真的她,没有谁的影子,只是想单纯的去爱一个这样的女人。
叶初夏回眸,定定地直视他,自然将他眼底的犹豫不决看在眼里,她苦笑,“君烈,我不是你之前玩过的那些女人,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你心中既然已经有了最爱的人,就请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玩不起。”
她已然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不想再让自己的心遍体鳞伤,她爱他,却不能供他无聊时光消遣,因为她伤不起。
似乎感觉到她的悲哀,容君烈心中窒闷不已,难道他是毒蛇猛兽,令她这样避之唯恐不及,这一刻,他想问她一句话,没经大脑的思考,他已然脱口而出,“小九,你爱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叶初夏蓦然瞪大双眸,实是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但,问了又如何,他从来就不曾相信过她爱他。“你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等到她心死情灭,他才来问她爱他吗,他想证明的是什么?
证明她这个傻女人痴痴的单恋了他这么多年?
“回答我,你爱我吗?”容君烈执意得到答案,执意得到他想听到的答案。
然而,此时此刻的叶初夏,注定要辜负他的期望。若没有昨天的事,或许她还会抱有一丝幻想,但现在,她是真的心灰意冷。她静静地凝视他,一直望进他眼底,然后她轻轻的说:“我爱过你。”
是爱过,而现在,已成过去式。
容君烈眉心跳了跳,脸色一时阴一时晴,他收紧手,一股愤怒盈于胸臆中,“爱过?意思就是你现在不爱了?”
叶初夏吃痛,皱眉看着他,心中恼火万分,也不由得来了气,“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容君烈,我哪次说的话你放在心上了?我对你来说,连一个玩偶都比不上,我现在有了自知之明,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你眼里心里只有六姐,为什么还那么自私的禁锢我的自由?”
她怨恨地盯着他,本来想好聚好散,可是他一再进逼终使得她彻底崩溃。
为什么当初她会爱上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为什么闹到今天这地步,她始终都不曾后悔过?
容君烈神情复杂地盯着身下处于崩溃边缘的女子,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进耳发里,一片片亮晃晃的水渍,他心疼极了,逼她,不是为了令她落泪,而是他想知道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能够改变他们现在的僵局。
可是她说,她爱过他,只是爱过而已。
为何?听她这么说,他的心会抽痛,似被万蚁啃噬。这些年,他固执的守着心里的那份坚持,可是看看,他都错过了什么!
囝囝,对不起,你放弃过我一次,现在,我要放弃你。
“别哭。”见她闭着眼睛无声落泪,他的心狠狠揪紧,以温软的指腹替她拭泪,柔声道:“小九,对不起,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这一次,他会用心去爱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叶初夏倏然睁开眼睛盯着他,心里比刚才听到他问她爱他吗还要震撼,他说要重新来过,那是什么意思?
叶初夏此时有种天上掉馅饼被砸中的恍惚感,曾经她千万次幻想过他肯敞开心胸接纳她的情形,却没有一次是在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时,他才来说这句话。
她看着他,眼神时而悲伤时而绝决,她幽幽轻叹造化弄人,凄声说:“来不及了,君烈,我不可能再爱你!爱你,太痛!”
婚外缠绵 第075章 因为你是我老婆
看着她眼底最后一丝光亮化成一抹死灰,容君烈松开她的双腕跌坐在一侧,他突然觉得很无力,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眼睁睁看着囝囝被送走时一样。
那时候,他对自己的人生尚做不了主,而现在,他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在他身上。所以,他要留住她。“不可能再爱,那就学会重新爱,我有信心让你重新爱上我。”
容君烈霸道的宣言,然后趁叶初夏错愕时,他倾身在她唇上偷得一吻,满足的站起身,说:“你收拾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叶初夏根本来不及适应他的转变,若是以往的他,他肯定恨不得马上跟她离婚,到底哪里出了错?他现在不仅不肯离婚,还打算一缠到底,那六姐呢?他将六姐置于何地?
叶初夏一颗心百转千回,如今的情形多可笑。当初是他执意要离婚,她不同意;而现在她肯离婚了,他却不同意。当初她不同意的理由是她爱他,那么现在他不同意的理由又是什么?
想到此,她立即撑身坐起来,急急问道:“为什么?”
容君烈止住步伐,回身定定地望着她,他的沉默令空气渐渐凝重起来,良久方道:“因为你是我老婆。”
他从不曾当着她的面承认她是他老婆,而现在,他承认了,代表他打从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他,安之若素。
然而落在叶初夏耳朵里,又有了另一番见解。因为她是他老婆,所以爱他是应该的,他的要求,只是出于他大男人的自私,而非真的承认了她。
她苦苦一笑,伶牙俐齿的反击,“好,因为我是你老婆,所以我该爱你,那你是我老公,你是不是也该爱我?容君烈,如果你都做不到心中只有我一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爱上你?”
这三年,她欠他的已然还清,而他欠自己的,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去追究,现在她只盼他能够大发善心放过她。
容君烈气得牙痒痒,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难道她就不能让一步,一定要跟他针尖对麦芒?双手紧握成拳,上一刻他还想好好怜惜她,这一刻,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吸气,拼命压抑要掐死她的冲动,恨恨道:“叶初夏,你这头犟驴。”
说完他扭头就走,生怕自己多停留一秒,会被她气得吐血。
叶初夏额头上飘过三条黑线,他跟白有凤果真是母子,连骂人的话都一模一样。驴?她最讨厌驴了。
那日不欢而散后,叶初夏到底没有去医院检查,下午时她接到叶家打来的电话,叶家出了大事,叶妈妈在电话里哭得声嘶力竭。叶初夏不放心,立即定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回国。
到y市时,已是凌晨,叶初夏心急火燎的步出机场,一眼就看到那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跑车旁倚着帅气依然的叶明磊,他脸上有着明显的焦急。
“哥。”远远的叫了一声,叶初夏小跑跑过去,将容君烈与叶琳抛在了身后。
叶明磊眼前一亮,展开双臂接住她娇小的身子,柔声问她,“累了吧,快上车,我送你回去。”
叶初夏仰着脸看着他,他的下巴上生出青青的胡茬,神情憔悴了许多,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心里的担忧又重了一层:“哥,很麻烦吗?”
“没事,有我跟爸在,你别瞎操心,快上车,小妈还在等你。”叶家决策性失误,濒临破产边缘,小妈叫小九回来的用心天知地知,可是他宁愿叶家破产,也不肯让她低声下气的去求容君烈出手相助。
抬眸看着远处并肩而立的一对璧人,叶明磊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随即又泛起一抹厌恶。这个男人明明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却不知道珍惜。
而他,即使她在眼前,也没办法像一个情人一样将她拥进怀里。他多么憎恨自己的身份,因为心底那卑微的爱,就连此时的拥抱,他都觉得亵渎了她。
叶初夏依言坐进副驾驶座,通过后视镜,她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两人,容君烈还在生气,根本不想理她,而叶琳是真正的跟她有了隔阂。
法拉利渐渐滑进车流中,直到再也瞧不见两人的身影,叶初夏才收回目光,偏头望着叶明磊,正好撞见他眼底闪烁的炽热的光芒,她窒了窒,却见他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去。
“哥,家里的情况怎么样,爷爷还好吗?”回来的路上,她已经看到报纸上报道的新闻,叶家投资一项新能源的开发,却被合作方骗光了资金,如今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已经携巨款逃去国外,叶家企业现在已经是个空壳子。
叶老爷子急怒攻心病倒了,叶家主心骨倒了,其他人都像一盘散沙,再难凝聚。这场意外来得太突然,谁也不曾料到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一步,叶家人心惶惶。众人都过惯了好日子,突然从天堂掉进地狱,又背负了一笔巨额债务,任谁都接受不了。
而现在,叶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叶初夏身上。如今,除了盼容君烈出手相助,叶家实难翻身。
叶初夏在路上就想到了这些,自然也清楚妈妈叫她回去的用意,只是她已经决定跟容君烈离婚,就不肯欠他任何东西。若要让她亲手掐灭亲人的希望,她又实在于心不忍。
“爷爷受了点刺激,血压飙高,现在血压降下来了,已经没事了。”叶明磊一边开车一边道,然后想了想,他接着说:“小九,你自小就很聪明,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小妈叫你回去为了什么事,你答应我,绝不委屈自己。”
叶初夏垂低了头,眼底滑过一抹悲哀的神色,早在三年前,她就委屈了自己,而现在,又何谈不委屈自己呢?抬起头来,她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哥,你放心,我已经没什么好委屈的了。”
叶明磊心疼,再看了眼后视镜里已经瞧不清身影的两人,他晒笑一声,说:“当初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不受伤害,现在,就把一切交给大哥,叶家的责任从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三年前的婚姻,他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爷爷已经预料到叶家会渐渐走向衰败,才同意小九代嫁给容君烈。走的这步棋就是为了度过今时今日的难关。
可是小九在这段婚姻里已经卑微到尘土里,若是她再去求容君烈,必定会备受羞辱,他不忍也不愿意看到叶初夏在容君烈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缓缓伸手覆住她冰冷的手背,每当她担心的事情超过了身体的负荷时,她的手总是冰冷的。叶初夏心底酸涩,“哥,我自幼流离失所,是爷爷坚持将我与妈妈接回来的,若是没有爷爷,我早已经是一堆白骨,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做人要知恩图报。叶氏集团是爷爷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没了。”
当初留美归来前,她央教授为叶氏集团做过金融评估,教授当时就告诉她,叶氏集团已是岌岌可危,若新能源能够顺利开发,还能绝地逢生。反之,将会像一栋根基不牢固的大厦瞬间坍塌。
那时她试着与爷爷交谈,然而爷爷生性霸道,不容旁人多说一句,更何况她还是嫁出去的孙女,更是插不上半句话。所以今天的情形,她早已经预见。她之所以急着要跟容君烈离婚,也是不想在叶家垮了之后,再欠他分毫。
可是终究是赶不及了。
叶明磊知道她的品性素来善良,年幼时,哥哥姐姐怎么欺负她,回头在爷爷面前,她还是乖乖巧巧的告诉爷爷说哥哥姐姐对她极好。而现在,他多么希望她能够自私一回,怅然叹息,他说:“小九,何苦呢?你我都清楚,叶氏集团已经是个空壳子,没有十几亿,根本就填不起来。这么大笔钱,又有谁肯帮忙?都怪大哥无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却帮不了。”
“哥,你不要自责,问题已经出来了,我们要做的是解决问题。”叶初夏好言开导他,她知道这几年他在外面创下的事业,可是于现在的叶氏集团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家里其他的哥哥姐姐不是在家族企业上班,就是闲在家当蛀虫,根本就不可能指望他们帮上忙。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人人自危,又有谁肯拿出一切来帮助集团度过危机?
“你总是这么乐观。”叶明磊摇了摇头,专心开车。
乐观么?其实谁也不知道,她不是乐观,而是把事情想得很悲惨,只要不会惨过她心中所想,她都还能承受。
婚外缠绵 第076章 把大权交给我
叶初夏见到叶老爷子时,心酸得直想哭。叶老爷子向来都是威风凛凛的傲视众人,何曾像现在这般虚弱的躺在床上,遍身插满了管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叶明磊所说的“受了点刺激”,根本就是安慰她,这怎么会只是受了点刺激?
叶初夏换了防尘衣,被护士带进了重症病房,她在床边静坐许久,叶老爷子才缓缓醒了过来。叶初夏激动地凑过去,轻声唤:“爷爷,爷爷,您怎么样了?”
叶老爷子的眼睛空洞地瞪着天花板,半晌,方才有了点光亮,叶初夏心底哀恸,眼睛渐渐湿润,“爷爷,您能听见我说话吗?爷爷,您不要吓我。”
从未见过叶老爷子这样颓废,叶初夏很心疼,这么多年来,他肩负着家族的荣辱,将叶氏集团推向巅峰。现在他还未老去,叶氏集团却在他眼前垮了,可想而知他会有多难过。
良久,叶老爷子才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音节来,叶初夏见状,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又怕徒惹叶老爷子不快,她慌忙抬手拭眼泪,故作坚强的说笑:“爷爷,您不是一直说你身体倍儿棒,怎么也躺进医院来了?”
叶老爷子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苍老许多,他怒瞪她一眼,有气无力道:“你这丫头就是故意来气我的,我这横竖是一脚伸进棺材里的人,惹你们心烦也是应该的,都走吧。”
叶初夏闻言,脸色一下子变了,难怪病房外面没人守着,莫非是看着叶氏要倒了,他们连假意奉承都不肯了?“爷爷,您千万别这么想,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叔叔婶婶们都忙着找解决的办法,哥哥姐姐们也都在想法子,您安安心心的养病,别想太多,等您出了院,他们一定已经想到化解公司危机的办法。”
“哼。”叶老爷子轻嗤一声,“你别替他们说好话,他们都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会来看我。”
“爷爷,我……”叶初夏刚要说话,叶老爷子已经挥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当初是我太固执霸道,如果早听你的话,叶氏集团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爷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要好好养身体,公司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等您出院了,公司一定好好的。”
叶老爷子长吁一声,“你当我真的老了,公司亏空了十几亿,他们现在就等我两腿一伸分家产,岂会如你所说同心协力的解决问题。他们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什么性格,我比你更清楚。”
言尽于此,叶初夏再也找不到话说,沉默了半晌,她说:“爷爷,如果您信得过我,就把大权交给我,我会尽全力将公司拉回正轨。”
“你?就凭你?”叶老爷子瞠大双目,在他眼中,叶初夏还是当年那个虚弱得快要死去的孩子,他压根就不信她会让叶氏集团起死回生。
可是想到当初她给他的那份企划书,他的心隐隐动了一下。他是商人,自然知道那份企划书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巨变。但是现在公司已经是外强中干,根本没有任何资金可以启动那个计划。
被叶老爷子鄙视,叶初夏很受伤,怎么说她也是edwin教授的得意门生,虽然她一直在容达集团打酱油,但是也不代表她就是无能。“爷爷,只要您信得过我,我就有能力办到。”
叶老爷子定定地看着她,当年胆小脆弱的孩子,如今已经褪去青涩与稚气,长成一个成熟又妩媚的小女子。或许他试着相信她,公司的情况他清楚,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同是一无所有,不妨搏一搏,或许最后的结果会出人意料。
叶老爷子向来不赌博,可这一次,他想赌一赌。
皱眉深思良久,叶老爷子终于下定决心,他神情凝重地盯着叶初夏,郑重道:“叶初夏,我现在正式将叶氏集团交到你手上,不求你起死回生,但求你尽全力。”
叶初夏眼底湿润,她站起来,郑重又俏皮的道:“遵命,爷爷。”
从这一刻起,她将与叶氏集团共存亡,她突然感觉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似背负着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而这一刻,将会是她人生价值的重大体现。
她将不再是那个儿女情长的叶初夏,拿着公司总裁的印章时,叶初夏的手隐隐发抖,她坚定地看着叶老爷子,她发誓,绝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她很累,却了无睡意,冲了一杯咖啡,她拿着叶氏集团的资料进了书房,却没料到书房里灯火通明,容君烈趴伏在书案后睡得正沉。
她陡然放轻脚步,缓缓走到他身前,他的睡颜干净,平时绷紧的面部线条放柔,竟有几分孩子的稚气。她缓缓伸出手,在快要触到他的脸时,倏然回过神来,她猛得缩回手来,心跳如擂鼓。
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她捧着资料转身向外走,眼角余光却瞟到电脑上的一个剪影,她止住步伐,眯眸望去,心跳倏然停止,复又失速跳动起来。
那是……
她根本就不敢相信电脑屏幕上那个人会是她?
一个穿着流氓兔睡衣的女孩呆呆地站在房门前望着前方,房间里流泄的光线打落在她脸上,她的神情落寞而悲伤。叶初夏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照片,而且为什么独独用了这张照片来做屏保?
她想得正出神,容君烈却似感觉到她的存在一般,动了动,缓缓清醒过来。叶初夏连忙退后两步,正想转身离去,却已经来不及。
“你回来了?”容君烈的声音还带着一抹睡意惺松的慵懒,低沉沙哑得直撩.拔人心。叶初夏心底颤了颤,很不争气的被他牵引。
“嗯。天快亮了,回房睡吧。”叶初夏没有回头,径直向门边走去。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来人拽住,一个用力,她跌进他怀里,他的唇压下来,好像这样还不解气。
叶初夏只觉得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她挣扎着要推开他,他的双臂却牢牢地禁锢着她,令她动弹不得。“容……”
她张开嘴,打算狠狠地斥责他,他却趁势反压。一时间,书房里只余脸红心跳的声音。
叶初夏的心跳再度失了速,她的呼吸狠狠一窒,然后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他怎么可以吻她?挣扎间,她怀里抱着的资料散落一地。她挣不开他,心中恼恨不已,然后牙齿狠狠一错,唇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咸腥的血香。
容君烈吃痛松开她,见她如避毒蛇猛兽一般离他远远的,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这个女人胆敢嫌弃他,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可恨可气。
叶初夏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眼见他眼底汹涌的怒意,她的小心肝抖了抖,很不争气的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了”,就逃之夭夭。
她面对他时,总是做不到强势,即使她已死心,他都能轻易的撩.拔得她春心荡漾。这世上,也唯有他,才是她命中的克星。
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与容君烈之间的烂账,应该速战速决。
眼见她逃走,容君烈并没有追她,不是不想追,而是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文件,看着叶氏集团四个字,他的凤眸渐渐变得幽深。
弯腰拾起来一页页的翻,这是一份总裁暂代的合约书,他眼中精光乍现,真没料到精明如叶老爷子,最后竟糊涂的将叶氏集团的生死存亡交付到叶初夏身上。
他冷笑一声,自然知道叶老爷子在打什么算盘,他等着,叶初夏向他开口。
然而事实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一晃日子过去半个月,叶初夏每天早出晚归,累得跟头牛似的。以往还会觉得失眠,现在是沾到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容君烈始终等不到叶初夏开口来求他,他郁闷得不行,终于按捺不住趁夜偷偷潜入叶初夏的卧室。
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却第一次这么紧张。站在门口,他取下备用钥匙,手心在直冒汗。月光自窗户流泻进来,洒落了一地的银光,床上被襦隆起一小团,某人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过来,在床边站了许久,床头晕黄的壁灯洒下柔软缱绻的光线,一室旖旎中,她的呼吸轻浅,就像睡美人。
容君烈怦然心动,止不住心中的渴望,弯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她吐气如兰,让他渐渐沉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睫毛扫到她的脸颊,她感觉痒痒的,伸手揉了揉脸,然后翻过身背对着容君烈又沉沉睡去。
容君烈吓得直起身,以为她要醒了,呼吸都要停止,却见她揉了揉脸,又继续睡过去,他简直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他面对她时也这般心潮起伏,渴望她醒来,却又怕她醒来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这半个月,他与她几乎没碰上面,他等着她来求他,一听李方涵说有女人来拜访,他下意识就以为是叶初夏来了,立即召见。然后紧张的等着她出现,等待的时间是那么令人焦灼,他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头发没打理好,一会儿又觉得衣服没有整理好。
焦急忐忑时,又觉得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很丢人,遂强行按压下心头的激动,冷冷地坐在皮椅上,想着一会儿怎么与她谈条件。
终于等到玻璃门被人敲响时,他心跳加速,故意装作很认真的批阅文件,其实眼中的喜悦已经满溢而出。可是耳边响起的却不是她那柔得像春雨的声音,他猛然抬起头盯着前方站着的女人,一丝厌弃与失落同时滑过心头,令他百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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