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密密麻麻,如同蚂蚁海一样的秦军步兵阵线,几乎没有任何散阵与躲闪的空间,这不到十里的正面,几百辆战车不停地冲进秦军的人海之中,撞倒一片片的步兵。
战车轮子外的木轴之上,挂满了秦军的断臂残肢,血流遍地,而那些因为恐惧而疯狂奔驰的战马,这会儿被血腥味道所刺激,更是双眼如血,奋蹄如飞,嘴里喷着血沫,拉着战车,冲倒,碾过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
为求生存的秦军步兵,也顾不得是敌是我了,抄着手上所有的兵器,无论是刀还是槊,疯狂地砍杀着冲向自己或者是从自己身边驰过的战车,浓重的血腥味道,弥漫在整个战场之上,连腾起的烟尘,也变得一片血色了。
苻融整个人都陷入了蒙圈的状态,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置身于战场之上,直愣愣地就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直到毛当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阳平公,阳平公,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苻融这才回过了神,他看着一边,毛当那满头大汗,一脸惊恐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吼道:混蛋,你的飞石呢?为什么不砸啊!
毛当哭丧着脸:阳平公,兵败如山倒,还砸什么啊!趁着前方敌军还没杀到,咱们快回城去护送天王突围吧。
苻融厉声吼道:不行,现在一步也不能退,传令,擂鼓,所有军队转身向前,有后退者,斩!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在后军的方向,传来一声大吼,紧接着是千百个声音同时吼响,操着各种各样不同的语言,氐语,汉语,鲜卑语,羌语,匈奴语,羯语,但所有的语言都是一句话:秦军败了,快逃命啊!
八公山上,谢玄平静地长身而起,也不看在一边喜极而泣,狂叫喝彩的司马道子与王国宝,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冷冷地说道:传令,出动狂战士,全军突击,目标,苻坚的首级!
第二百七十七章 暗箭地刺痛击虏
刘裕登上了寨墙内的箭塔之上,三十多个箭塔,一字排开,所有的士兵都隐身于塔墙之后,手里拿着三连发的步兵弩,一边不时地掩着鼻子,或者是干脆把脖子下的围巾捂住嘴脸,以抵御这些匈奴兵的恶臭,一边心跳在加速,双目炯炯,都盯向了刘裕的那个箭塔方向。
刘裕的鼻翼在微微地抽动着,可以通过这股子臭气的浓度,来估算敌军前进的距离,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匈奴兵们的吼叫声混合着那股子臊味,越来越近,早已经过了刘裕所部弓弩的杀伤范围,而站在第一排的匈奴兵,那些坑坑洼洼,到处被日光照晒地脱了皮的脸,也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檀凭之在低声地数道: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说到这里时,他抬头看向了刘裕,声音有些发抖:寄奴哥,五十步了。
刘裕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声道:我说了多少次了,军中只叫将军,不许叫寄奴哥,瓶子,三十步再打!
说话间,这些匈奴兵们发一声喊,从小跑突然变成了全速冲刺,二十步左右的距离,一瞬即至,可是没有人意识到,他们越过了地上看似无意倒着的一根草叉。
刘裕突然虎目圆睁,第一个从箭楼上跃起了身,手中的三连步兵弩连扣三下,顿时三发弩矢如流星一般地飞出,与此同时,箭楼之上升起了一面红旗,迎风飞舞,如同燃烧的火焰。
三十多个箭楼之上的士兵全部跳了起来,两百多人手中的连弩,不停地发射着,密集地倾泻在这些匈奴兵的队列之中,几百只弩矢如同一片黑压压的风暴,扫过人群,把这些匈奴兵们如同谷子一般地割倒。
晋军的标准步兵弩,足有三石力量,在三十步的距离上,打这种无甲或者轻甲的步兵,一矢足可以洞穿两人以上,密集冲击的匈奴兵,被这些弩箭清洗,惨叫声连连,血光不停地浮现,前头的一两百人瞬间就倒了下去,还有些人已经给洞穿胸腹,连肠子都在流,而身子仍然凭着惯性在奔跑着,直到冲出五六步之后,才一头栽倒在地,流血气绝。
刘裕迅速地打完三连步兵弩后,转身就从身后再次抄起一架已经上了矢的弩,对着散乱的敌群又是一阵发射,后面刚刚伏地后起身的匈奴兵们,再次发出阵阵惨叫之声,一群群地倒下,很多人转身向回跑,却仍然被这些士兵们的连弩所伤,后心给钉满了弩矢,直接打穿身体,血染的羊皮破片,在空中飞舞着,混合着人体的各种肉块与小块内脏,洒得整个战场到处都是。
都颜的脸色阴沉,身边的赛巴达的声音都在发抖:大酋长,这,这至少是有一两千强弩手啊,不然,不然哪有如此威力的连射?我们怕是要中埋伏了,还是快退吧,要不然,要不然只怕退不回去啦!
都颜咬了咬牙,吼道:怕个鸟,他们是把所有的弓弩全在这一次用光了,想要吓退我们,老子偏不上当,给我吹号,骑兵冲上去,用套马索把这些破栅给拉了,冲进去,放手大杀!
随着都颜的命令下达,原本散在两侧的匈奴兵游骑,开始发出了一阵凄厉的胡哨之声,纷纷上前,他们在马上射出一**的箭雨,攻向了那些箭塔,凌厉的箭矢顿时就把箭塔之上的木板射跟跟刺猬一样,足足打光了平均每人五部连弩弩矢的射手们,全都只能趴在箭塔之上,偶尔有些人站出身去向着箭塔外的匈奴骑射击,却总是给这些箭枝射倒,惨叫着跌下箭楼,一命呜呼。
刘裕的神色平静,这会儿的他伏在箭楼之上,两层木板加上内外两层熟牛皮,让他所在的这个箭塔非常安全,嗖嗖的箭枝不停地从他的头上飞过,他却是无动于衷,仍然是一动不动地从那个小观察口,看着外面的情形。
刚才第一波进攻的匈奴军长枪兵,在五轮的弩矢打击中死了三四百人,剩余的人都趴在地上装死不敢动,这会儿看到寨墙处的箭塔不再放箭,纷纷站起了身,很多人举枪冲到了寨外的栅栏处,对着这些栅栏就是一阵乱桶乱刺,还有些胆大的更是干脆扔了长枪,去拉这些木栅,想要拉开这些栅栏。
刘裕的嘴角边勾起一阵冷笑,向着一边的檀凭之点了点头,檀凭之心领神会,一下子又举起了一面绿旗,只见栅栏处的土层里突然一阵晃动,原本看起来平常无奇的土地里,顿时就钻出了两百多持着长枪的士兵,向靖领队,对着这些拉栅栏的匈奴兵就是一阵攒刺。
他们的配合很好,三人一组,直刺一人,嘴里不停地有节奏地叫着:一,四,五,二,五,四,一,八,八。
这些匈奴兵们没有料到栅后竟然地下有敌军的伏兵,瞬间就给刺倒了一百多人,剩余的两百余人没命地向后逃跑,哪还顾得再去拉栅?
两百多轻装辅兵,在魏咏之的带领之下,拿着弓箭,从长枪手的空隙之中冲了出来,对着落荒而逃的匈奴兵,就是一阵弓箭发射,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逃出三四十步外的匈奴兵,有五六十人后背顿时给射成了箭靶,惨叫着倒还,还有些人中了六七箭,扑倒在地,哭爹叫娘地往回爬,却是没有一个同伴肯回来救他。
都颜冷笑道:果然有埋伏,不过看起来他们也就这点本事了,传令,骑兵给我冲,步弓手上前射击继续压制箭楼,骑兵用套马索给我拉掉栅栏,栅栏一倒,就冲进去杀。还有,调三百射鹰手给老子点火箭,全给我射向那个竖旗的箭塔。奶奶的,那个敌将一定在上面,老子本来还想活捉,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啦,射啊!
一阵阵的箭雨飞向了刘裕所在的箭塔之上,这回射出的,全是火箭,这些匈奴兵中最优秀的射手所射出的火箭,飞出长长的弧线,直奔箭楼而去。
第四百二十九章 兰花怒放在子夜
第四百二十九章兰花怒放在子夜(发错章节,抱歉,正文已改回)
慕容南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刘裕,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地坚定:我说过,我们都是军人,是军人就要受命于人,就要依令行事,别说杀别人,就是要我自己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刘裕,这就是你我作为棋子,作为下属,无法摆脱的宿命!
刘裕咬牙切齿地看着慕容南: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你们慕容家打定了主意要助秦军灭我大晋,然后再暗中起事,对不对?!
慕容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也是前两天才被慕容麟告知,要助秦军夺取寿春。刘裕,我知道这个计划会对你伤害很大,所以,所以我一直劝你早早放弃这里,就是想把你的损失降到最低!
刘裕哈哈一笑:我的损失?我有什么可损失的?一个小小的北府军幢主,烂命一条,能跟这寿春重镇,跟这城中的数千将士相比吗?
慕容南咬了咬牙:不是这样的,我家主公的意思,是不能让你们晋军轻松地消耗秦军实力,这样一来,苻坚要么撤退,大战打不起来,要么强行决战就会给轻松击败,如此一来,我们慕容家又怎么相信你们晋军会遵守承诺,不再北上打击我们?
刘裕恨声道:我们汉人,是讲信誉,重承诺的。说过的事情,绝不会反悔。也正是因为我们这样,才会错看了你们慕容鲜卑,以为你们跟我们一样。慕容南,你摧毁了我对你的所有信任,你这个人,现在只会让我恶心!
慕容南叹了口气:你现在怎么恨我,我都不会怪你,不管怎么说,确实是我背叛了你,刘裕,我慕容南恩怨分明,今天随你来此,就是想跟你恩怨两清。你想要为这城中因我而死的军士们报仇,想为错信了我而追究责任,那你就出手吧,我这条性命,情愿交给你。但如果你今天不出手,咱们就此恩怨两清,以后再见,是敌是友,只有看上天的安排了!
慕容南说到这里,神色变得坚毅,他上前一步,摊开双手,闭上眼睛,再也不说半句话。
朱龄石恨声道:师父,这个奸贼可能还有诡计,你千万别上他的当。
朱超石也正色道:是的,师父,只怕他是想趁机偷袭你,或者是让同伙前来帮忙。
刘裕缓缓地提起了手中的百炼宿铁刀,他的手在微微地发抖,不知怎么,即使到了这一步,即使明知眼前的这个人背叛了自己,可是他却是狠不下心取他的性命,平时举重若轻的这百炼宿铁刀,这会儿在手上却是重逾千斤,举都举不起来了。
慕容南仍然闭着眼,轻轻地说道:来吧,一刀断恩仇,刘裕,你还在等什么?那些因我而死的城中守军,都指望你为他们报仇呢!尤其是徐元朗,他死的好惨啊,你要知道,突袭他,重伤他的人,就是我!
刘裕突然大吼一声,大刀在头顶舞了个圈,而他的身子也向前跨了一大步,一股风雷之声从他的手中大刀响起,这一刻,无数城中军士的脸在他的眼前浮动,他厉声吼道:拿命来!
刘裕的杀心如铁,这一刀如闪电般地要从他的头顶劈下,即使是千斤石碑,也不可能挡住他这一刀之力,刘裕不敢看慕容南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鲜卑人给了他一个非常奇妙的感觉,甚至是只有母亲和弟弟才有过的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值得托付一切,把后背也交给他的亲情。
这种亲情让刘裕不忍心去看这张脸,尽管此人罪无可赦,但他仍然心中明白,只要这时候慕容南睁开眼睛,哪怕流露出半分哀求的眼神,那自己一定会沦陷,一定会扔掉手中的大刀,不再报仇。
刘裕的目光流转,看向了慕容南的手,大刀正从他的头顶劈落,他很清楚,只要眨眼之后,慕容南的身体,就会跟自己在战场上杀掉的无数敌人一样,给一刀两断了,从头顶劈入,整个人都会四分五裂,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脸再也不让自己看到,面对一具残缺的尸体,也许自己的负罪感会少一点吧。
但这只手,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一抹红色从拳头里若隐若现,电光火石般,刘裕突然明白了过来,他正在握的,居然是自己给的续命缕。
刘裕几乎是本能地作出了反应,他猛地一扭手腕,本来砍向慕容南头顶的大刀,急速地一转,几乎是直上直下,凌厉的刀风,劲吹向慕容南的那张蜡黄的脸,把他的这张脸,击得四分五裂,连面皮都在刀风中飞舞了。
刘裕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了声:不要!他扔掉了手中的刀,飞快地抢上前一步,可他的手刚刚向前探出,整个人却是如给施了定身法一样地立在了原处,再也不能往前半步。
担心中的慕容南的整个脸给劈得血肉模糊,骨肉飞溅的场景没有出现,一张绝美脱俗的女人的瓜子脸,在这月光之下,呈现在了刘裕的面前,秀眉入鬓,双颊微红,瑶鼻樱口,乌发如云,刘裕自从出世以来,大概也只有王妙音的容貌能与之相较,那种美,带了一股难言的英气与飒爽,充满了朝气与活力,与王妙音那种柔弱闺秀,可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而同样被刀风所破的,还有这女子的左肩衣甲,她的整个左香肩到后臂这块的衣甲,几乎都已经无法蔽体,一道细细的口子在粟色的皮肤上若隐若现,腥红的鲜血在这美臂之上流淌着,而密密麻麻的刺青纹身,则在她的玉体上分明地展现,刘裕的记忆深处突然迸出了三个字,脱口而出:吉吉力万?!
慕容南没有睁眼,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出:我藏了这么久,终于还是瞒不住你,无数次地想到你识破我真面目的样子,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一双盈满秋水的美目,直视着刘裕,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慕容兰,兰花的兰,慕容南,吉力万都是我的化名,刘裕,你记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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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绝情一刀断恩仇
刘裕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昨天的梦境突然变得那么清晰,熟悉,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慕容兰(此后都用这个真名了)左臂上的那些纹身,喃喃地说道:你,你真的就是吉力万?
慕容兰点了点头:不错,我奉了主公之命,潜入江南,想办法与晋国上层世家联系上,但我一个异乡胡人,在江南全无根基,只能想办法借助天师道的力量,在北方我闯出了一个樗蒲天王的名声,然后被天师道的二师兄卢循重金聘请,到京口设了赌局,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我没有借此见到天师道一直想结交的王国宝和司马道子,却是遇到了你刘裕,更是在这次的过程中,意外地结识了谢家!
刘裕的心下雪亮,沉声道:你怎么可能会结识谢家?难道,那些袭击我家人的什么胡人,就是你的手下?
慕容兰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我已经不抱希望,因为天师道的人警惕性很高,绝不会给我结交世家人物的机会,所以我退而求其次,你这样的英雄豪杰,会对我们慕容家有用,于是我想劫持你的家人,然后逼你就范,为我们慕容家效力,因为当天你准备去杀刁氏兄弟了,如果你得手,那你在东晋再也不可能立足,除了为我们效力外,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刘裕咬了咬牙:可笑你人算不如天算,上天注定我刘裕不会成为异族的爪牙,你在劫持我家人的时候,碰到了玄帅,对不对?
慕容兰点了点头,眼中水波流传,光芒闪闪:不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边的杀手护卫都是一流高手,试探性的交手之下,就知对方的厉害。于是我主动放弃了劫持的打算,请对方亮明身份,而玄帅当天是带着刘牢之出现的,如此虎将,我们早有耳闻,一下子就知道了玄帅主仆了。
刘裕冷笑道:想不到我一个京口农夫,居然还成了你慕容氏与谢家搭上关系的桥梁,要是早知道我会这样害了谢家,害了大晋,我不如当天就给刁协打死的好!
慕容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刘裕,我可以指天发誓,我慕容兰绝没有害你之心,也没有害谢家的心思。今天你丢失了寿春,但晋国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无非是选择在此决战还是退守广陵而已。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主公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但我是慕容家的人,对这样的命令,我无法质疑,只能服从。刘裕,你想想吧,如果是玄帅给你下令,要你杀了我,你会执行吗?
刘裕恨恨地说道:就算是上面的命令,我也会有自己的判断。寿春失守,达不到拖疲拖废秦军的效果,我们大晋的所有计划,都要重新来过,这难道对我们是好事了?你们慕容家倒是可以看到秦晋大战,两败俱伤,这等出卖背叛盟友之举,如果换了是我,绝不会做的!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毕竟不是谢家的人,还算是独立的,可以有自己的判断,可我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对于主公的命令,我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服从。刘裕,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这寿春城中的将士,你要取我性命,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只是立场让你我今夜成为了敌人,现在,杀了我吧,算是祭奠这全城死者的魂灵!也希望能让你心安。
刘裕一动不动地看着慕容兰,这个绝色的美人,再次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开始激烈地作着斗争,时而因为想到了徐元朗等人的死,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杀了眼前的这个叛徒,但一想到这些年来,慕容兰在自己身边的那一举一动,尤其是看着自己时的那种眼神,却又是心软下不得手,本来紧紧地握着刀柄的手,随着内心的这阵起伏,开始渐渐地发抖了
院墙之外,粗喉咙大嗓子的胡人语言越来越近,伴随着火光和脚步声,明显已向着这里来了,朱龄石急道:师父,速决吧,再不走只怕来不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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