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娇软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华南希
应云给陈长逝夹了块鱼,从她那碗面里。
陈长逝看向应云时,她已经低头吃面了。他也低头,默默把那块鱼肉吃下去,咸辣到位,但是并不腥。
陈长逝觉得这一碗面越来越好吃了,人间美味莫过于此。
这回也是应云先吃好,但她没急着走,坐在饭桌旁看陈长逝吃。
他衬衫的袖子挽起,夹起一些面吃,咀嚼几乎没有声音,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性感撩人,真是哪哪都得体好看。
陈长逝疑惑地看向应云。
应云移开眼,若无其事地离开餐桌。
陈长逝低眸继续用餐,心想:他应该是没出丑的。
陈长逝吃饱的时候,面汤都已经喝得七七八八了。
应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了,歪头靠在墙上,看着他收拾。
“以后在家里吃饭不用拘谨。”
拘谨?
陈长逝想,他只不过是把腰杆挺直了,吃得慢一点,还有就是,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她。
“从来如此。”
应云看着他,直把他看得低下头,也并不罢休。
沉默了好一会儿,应云非常突兀地说:“对不起。”
陈长逝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他知道她是为没有婚假的事情而道歉,他也想温和地说一句“没关系”,但是他说不出来。
陈长逝没有抬头看应云一眼,强忍着摔碗的冲动,默默拿着碗筷离开餐桌。
洗了碗出来,陈长逝看见应云坐在书桌前。
方才出于私心,他没有收拾自己的东西。那张不算大的书桌上摆着两人的东西。
陈长逝走过去,默默把东西收拾了,去拿茶几上那包烟,找不到打火机,他拧着眉翻找。
应云来的时候,陈长逝下意识把那盒烟藏在身后,可惜嘴上还叼着一根,完全露馅。
“找火?”
陈长逝不敢应,不敢看她。
“弯腰。”
男人依言。
应云拿着陈长逝的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火,顺手把打火机放进他口袋。
烟袅袅升起。
应云眉眼平淡。
陈长逝的手还放在背后,藏着那一包烟,明明已经被发现,明明她一句都没说他。
“我烟瘾不重。”他说。
…
陈长逝兀自点了第三根烟,一吸一吐,香烟袅袅。
空了的啤酒瓶倒在地上,他的脸色过分阴沉,颇有些颓靡。
“我不想的。”陈长逝深深吸了口烟,又轻吐出一口浓烟。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半曲着,其间夹了一根香烟,紫金色的烟头藏在大掌之中。
他此人,连抽烟,动作都带贵公子的气息,似慵懒颓废,似成熟克制。
“陈哥,其实你应该把下面那句话说完。”
陈长逝看向吴籍。
“你烟瘾不重,嫂子多管管就好。”
陈长逝不吭声。
他倒是想。
“陈哥,你何必呢?烟不敢抽,看见野男人也不敢问,何必巴巴凑上去受这样的苦?从前高子詹……”
“闭嘴!”
陈长逝突然打断吴籍,站了起来,高姿挺拔,一下子遮了许多光。
吴籍在他的影子下,看着那个男人阴沉不定的侧脸。
陈长逝弹了弹烟灰。
“高子詹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位娇软甜 第6章 自我宽慰
吴籍没想到,有一天陈长逝竟然会因为一身烟味不敢回家。
陈长逝大早被闹钟吵醒,竟一点起床气都没有,借吴籍的浴室又洗了一次澡。
这么大动静把吴籍给吵醒了,吴籍一看时间,五点半,这难道不是凌晨吗?疯子!
在房间里骂了一遍陈长逝后,吴籍把枕头蒙在自己脸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等他再醒来,陈长逝已经走了。
尽管这么早,但陈长逝依然没能在应云去上班前赶上见她一面。
将近七点钟,家里空空的。
陈长逝的心比家更空。
听吴籍提了那么一嘴,陈长逝细想,才恍惚觉得昨日傍晚那个背影像极了高子詹。
陈长逝紧紧攥着拳头,唇角紧抿,他想看见她。
可是那人不在。
突然看见桌面上有一张纸,陈长逝泄气一般松开拳头,迫不及待拿起纸。
竟是应云的留言。
“长逝:
早餐在桌上,如果凉了就去再买一份。因为工作的缘故,今天走得早。今晚出去吃饭,还有,记得同意我微信。
应云留。”
绝口不提昨天的不愉快。
陈长逝拿着那张草稿纸,也不想去回忆昨天,只急忙掏出手机,果然看见了应云的好友申请。她的微信名就是她的名字,这作风和他那位上了年纪的爸一样,从前她也是这样,就没换过。
陈长逝扯了扯唇角,马上点了同意,备注……喜欢我的云云。
没有人在看他,但陈长逝的心突的一跳。
昨天晚上他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联系方式只有一串电话号码,还是他暗自记下的,但是他才不会主动加应云。
高中时,他就已经主动加过那女人了,但是那时候他听说吴籍网恋了一个妹子,心里蠢蠢欲动,也想。
于是他在加了应云后含含糊糊,没说自己的名字,聊的那两句,全是应云在问他是谁,后来,被删了。
如果说了他是谁,恐怕应云连两句都不会跟他聊吧?
陈长逝特地跑去看了应云的朋友圈。
只有一个,是一张水果拼盘的图片,配文是“很好吃”,有许多赞。陈长逝目测,他和应云同一个圈子的朋友几乎都赶来点赞了。
那张图片精致得不像话,满满艺术感。怪不得他有这样的错觉,图片里盘子和桌面看着都很高级,显然不是他们家里,也不是外面一般的馆子,构图又别具风格。那图片浑然天成,水果看上去十分有食欲。
陈长逝自然知道不是摆拍,应云可没这样的闲情雅致,大概是她随手拍的,但这是哪儿呢?谁给她做的?
有人在下面评论问,应云没有回答,也许她回了不在他好友圈里的别人。
陈长逝把手机放到一边,打开早餐。
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三个白包。
陈长逝喝了口豆浆,又撕开一个包子,从中间咬了一口下去。
豆浆味淡。
包子是肉馅的。
…
正中中午时分,应云收到了陈长逝的微信,他问她吃饭了吗。
正要吃。
应云敲下这么几个字。
“吃什么?”
“应该是面。”
那边没有再问,应云也没有提起他昨天晚上去哪儿了。聊天似乎中止了,又过了一会儿,应云锁了屏。
陈长逝拿着手机跑到楼下,找了最近一家餐饮店,点了一碗面。他好不容易等到面上来,再拍照给她,她已经不再回复了。
陈长逝慢慢用筷子搅着面,手机放在桌面上,就在和她聊天的页面。他吃着面,时不时瞥一眼手机,一直到面吃完了都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陈长逝收了手机,敛下眼睑。
兴许她已经工作了。
那位娇软甜 第7章 暗自心生欢喜
陈长逝今天也在家,应云推开门就看见他了。
窗帘拉上,也不打灯,室内光线昏暗。他坐在沙发上,半弓着腰在作画,移笔很迅速,膝盖上的画板被他用手稳稳地固定着。
他就在那里,在那一片昏暗里,独自在那里。
应云打开了灯。
“你回来了。”
终于又听见这句话了。
跨过阴阳,穿越生死,淡漠了前世和今生,仿佛在预见永远。
可那分明只是一句废话。
陈长逝直觉有道视线在看他,于是他抬了头,直直地对上应云的视线,兴许是刚抬眸的缘故,血冲大脑,他看不清应云眼底的情绪。
她总是面无表情。
自然也不会主动解释中午为什么不回微信。
“今天中午……你很忙?”
“正常工作强度。”应云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想看看陈长逝的画,但是她没有走过去,只是把手上的水放到桌面,问他:“怎么了?”
“中午没回我。”
这语气,和前世她出差顾不上跟他说一声,他风风火火找来时的,几乎一模一样。应云打开手机,果然看见了陈长逝发来的微信。
一张图片,一句话,“我也是吃面。”
“我手机开了免打扰。”
这算是解释。
陈长逝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问,竟然还真的能得到解释。
他忍不住偷偷瞥她一眼。
那人低着头,正在敲手机键盘。或许是外面很热,或是她赶回来的,汗水从她的侧脸滑下。
陈长逝把画了大半的画丢在一边,跳下沙发,去拿毛巾。
他再回来,应云正在接电话。
应云是刚接通电话的,对方也没寒暄,直入话题。
“听说你结婚了?”
“是啊。”
“为什么突然结婚?”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两年家里人催得紧,正逢那天酒后乱性,陈长逝来找说法,她就答应了。结婚证照片发给家里,她果然清静了不少。这是上辈子的原因。
而如今,可能是因为重生那天醒来时,他就在枕边。也可能是因为太阳落幕之后,遥遥看见他眼里的光,里面藏着隐忍克制。
“家里催得紧。”应云说。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尽力去接受她的说法。
“人我还没见过呢。”
“改天你来看看。”
“住在你那?”
“是。”
“你那小地方……”林守荔轻嗤一声,没继续说下去了,转而问:“是个怎样的人?”
“男的。”
“……废话,国内政策还没这么开放!”
应云摸了摸鼻子,“会画画,家教极好。”
她对陈长逝了解实在不多,最深刻的印象只有他死后才看到的情书。情书一封又一封,写好地址,贴上邮票,他却不敢寄出。
“睡了没?”
“嗯。”
林守荔又沉默了会儿,她掐着应云失去耐心的时间,又问了句,像是处理案子的人民警察,“你喜欢吗?”
“能过日子。”
“应云,你告诉我你找了个能过日子的结了婚?这人没见过我,怕是也没带回家见过伯父伯母吧?”林守荔突然拔高声音:“有你这么敷衍的吗?”
“守荔,别急。”应云说:“不敷衍,他是我高中同学,大学也是同一个专业的。”
陈长逝听不到和她讲电话那人的声音,但是应云的回答一字不漏地落在他耳朵里。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砰砰地跳。
原来她知道。
她竟然能看得见他。
陈长逝装作刚来,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把毛巾递给应云,去客厅把画收拾了,回了房里。
他的后背贴在门上,仰起头,用手挡住眼睛,笑了。
蓝天中行云飘飘。
林守荔在城市的另一头,眉心突然一跳,“陈长逝?”
“你怎么知道?”
“毕竟我耳目聪明。”
“也是,你连我结婚都知道。”
“有人看见了,拍了照片发在群里。”
应云显然不知道这事,她把大多数经常聊天的聊群开了免打扰。
对方没吭声,林守荔觉得她恼了。
应云倒是没有再说这个,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跟林守荔说:“帮我看看房子。”
“买房?”林守荔诧异:“你不是很喜欢你那个小地方吗?”
很快,林守荔就打消了自己的疑惑,“也对,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说吧,你要怎么样的?”
“有海景。”
谈好要领证那会儿,陈长逝就说要买房子,但那时应云还不想搬家。如今住一起才发现,她这个只有一间卧室的房子是真的不方便。
那位娇软甜 第8章 其实紧张
应云挂了电话后,陈长逝适时出现,接手了她擦过汗的毛巾,给她塞了一碟草莓。
浴室里,陈长逝靠在门上,没打灯,眼底一片暗沉。他正拿着应云擦过汗的毛巾,一点一点,仔细地嗅。
所幸这里没有人,无人知道那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正拿着一张被用过毛巾,反复嗅闻,不惜亲吻。
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
之后,陈长逝接到了吴籍的电话。吴籍邀他去商谈有关新投资的事情。
“我没有时间。”
“你怎么没有时间,谁不知道最闲的就是你。嗯……这是嫂子回来了?人又不稀罕你留在那,你跟她说一句不就能出来了吗?”吴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听了一半,陈长逝就挂了电话。
吴籍懵了一脸,心中自然气恼,反应了会儿才知道是自己口出不逊,有几分悻悻,没有回打。
晚上出去吃饭,应云换了身衣服出来,陈长逝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她出来的时候,陈长逝站了起来。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下身是西装裤,皮鞋光亮,看上去有点正式,就差一条领带了。
处了这么两天,应云是第一回见陈长逝穿这么讲究。当然从前也有,譬如说高中毕业时,大学的活动等等。他会光鲜亮丽地站在人群中央,然后有意无意地看向她。
陈长逝发现应云正在打量他。他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就是手握了起来,掌心皆是汗。
“你这个样子……”
迟迟没有听她说下去,陈长逝的心提了起来,“不好看?”
“不是,你这样子让我很想给你系领带。”
那个男人显然愣了愣,应云以为他要不理会她的话。
“可以。”
陈长逝说着,已经转身要去拿了。
应云拉住他的手,说不用。“吃个饭而已,没必要这么正式。”
陈长逝看着她的手,遮掩下自己此刻的心情,面无表情应了声好。
“先跟你说个事情。”出门前,应云又拉住陈长逝,“昨天晚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出去,但是我还有句话没说。”
我也不一定想听到啊,陈长逝想。他垂着眸。
昨天晚上说完那句话之后,陈长逝就推门出去了,他一点也不想从应云那听到一句没想到你也抽烟,尤其是以那种震惊,失望,鄙夷的语气。
他听不得。
听不得她这么说他一句。
“吸烟有害健康,少吸为好。”
应云是真的震惊,上辈子和陈长逝做了那么久夫妻,她从不知道这人抽烟,他从来都禁欲克制,彬彬有礼,温和谦逊。
不知道陈长逝算答应没有,但是他们的确出门了。开陈长逝的车,应云平常去上班用的是单车,没有后座。
去的是一个中上的饭店,风格挺正经,陈长逝多少有点紧张。
停了车,陈长逝小心地牵上了应云的手,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挣开。
陈长逝深吸一口气。
不能让应云看出他其实紧张。
在三楼用餐,一进去陈长逝才发现并不需要紧张。他们来得迟了些,人已经到齐了,一群年轻男女,陈长逝都认识。
原来不是她父母啊。
“你们?”有些人诧异,尤其是看着应云和陈长逝扣在一起的手。
吴籍一看,咧着嘴嚷嚷:“陈哥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昨天才拒绝了我的邀请,今天就跟着嫂子来了。”
嫂子对于应云来说是个新奇的称呼,她挑了挑眉。
陈长逝在吴籍旁边坐下时,被吴籍狠狠地拍了把肩膀。
陈长逝的肩膀结实,被吴籍拍出一声闷闷的声响,接着是吴籍撤回自己的手,揉搓按捏,就差没噫噫呜呜。
应云在陈长逝旁边,她左边是……
陈长逝烦躁地按了按眉头。
高子詹。
“来得真迟,再过会儿我们就吃完了。”高子詹一边说,把菜单丢给应云。
这语气,真是说不出的亲密。
陈长逝握起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应云低头看了眼手表,没迟到,扯了扯唇角:“菜还没点,你们吃的是空气?”
拿着菜单,应云也没客气,点了好几个菜,然后随手丢给陈长逝。
有个女生看了眼高子詹,抿了抿唇,“应云,你真和陈长逝在一起啦?”
应云看了眼韩悦,微微蹙了眉,“看上去是假的?”
陈长逝伸手抚平应云的眉,“别皱眉。”
他的声音磁性撩人,带着一股引诱,听着温柔,却又攻气十足。
恩爱秀得猝不及防,韩悦赶紧移开了眼。先前她看到群里的照片,还不敢相信。
陈长逝可是豪门子弟,性子傲,不好相处,别的韩悦不知道,但是同一个专业,大学四年下来,她和陈长逝没说上几句话。
而应云,是韩悦见过最有骨气的穷人,应云在校期间,都是在饭堂吃饭的,外面的馆子她似乎都看不见,口红小裙子一律没有,鞋子来来回回就那两对,衣服似乎没换过,也许是买了几套同款。据韩悦所知,应云是真的穷,听说如今还买不起房,住在一个小得不行的房子里,每个月都要交房租,简直是为生活所迫的典型。
这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
而现在看来,实锤了。
应云靠在椅背上,眉头到底松开了。
高子詹挑了挑眉,跟服务员说:“把我上次那瓶红酒拿来。”
“怎么,高先生打算让我们喝剩下的?”陈长逝看过去,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他向来是这样的人,而此刻吴籍觉得危险,于是默默打开手机,不参与大佬打架。
高子詹笑了笑,“放心,没喝过,上次放这儿保管的。”
应云侧眸看了眼陈长逝。这人还是同从前一样,见一回高子詹挑一回刺。
陈长逝神色暗沉,此后一声不吭。
那位娇软甜 第9章 脾气还是吃醋
高子詹拉了把应云,凑近她小声问:“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他不是个外人,过来吃个饭。”
虽然今天出来的确是有事情和高子詹他们谈,但是如果把陈长逝丢在家里,应云怎么都觉得不妥。
高子詹注意到陈长逝眯着眼睛盯着他俩,于是和应云保持开距离,随意说:“那行吧,咱讲讲公司的事情。”
“名字整出来也就差不多了。”
韩悦皱眉,“你还真是说干就干,不怕倒了。”
“根据大数据,倒的概率极大。”吴籍是笑型唇,似乎时刻都在笑,只不过其中意味就难说了,“敢做吗?”
“有什么不敢的?”
应云、韩悦、高子詹同时出声,把吴籍给震了震,就连一直不出声的常海年也盯着吴籍。
不同的是语气,应云运筹帷幄,韩悦激进,高子詹肯定。
吴籍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他们,“唉,小年轻。”
韩悦有些气,想驳几句。高子詹侧头跟她说:“别管他,他说他自己呢。”
“不管我?我是你们的投资人好吧?”
吴籍觉得自己应该是爸爸一般的待遇,实际上真没人鸟他了。他郁闷,挪了挪屁股,坐近陈长逝,寻找同队人。
陈长逝握着拳头就没松开过,特别是应云和高子詹齐声说那句话的时候。
她就该那样自信。
可偏偏不是同他一起。
服务员把红酒送上来,高子詹拦下服务员倒酒的动作,亲自给在场所有人倒了杯红酒,不包括陈长逝。
在给应云倒的时候,被她拒绝了。
“子詹,我不想喝。”
应云这一句话让陈长逝自上而下感到冰冷,他暗自握拳,手背青筋尽数暴起,眼底翻滚着一股浓烈的戾气。须臾,他缓下情绪,偷偷看向应云。
那人眉眼冷清。
但陈长逝知道她是介意的。
她一定在介意那次酒后乱性。
“那他喝吗?”高子詹还拿着酒瓶,看了眼陈长逝,问的是应云。
“不喝,他开车。”
看这情况,吴籍都替陈长逝憋屈。
陈长逝绷紧脸,没吭声。
菜上来之前,都是应云和他们在谈事情,陈长逝眼看着她和高子詹讲话,她和常海年讲话,她和韩悦讲话,却看都不看一眼他。
这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
吴籍有心和陈长逝讲两句,陈长逝没理。
忍无可忍时,陈长逝侧头嘲讽吴籍:“你来的这什么地方,才几个菜,怎么这么慢?”
吴籍:你别单说我啊,你老婆不也来着了?
但实际上,吴籍只是憨厚地呵呵一笑,放下了手机,“我去催催?”
陈长逝没吭声,默认。
菜上来之后,那群商量着开公司的人都安静了。陈长逝凑近应云一些,也没说话,就是给她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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