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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柚
云清辞开口,态度没有咄咄逼人,语气甚至是轻柔的:“你是不是来自八年后?”
他果然又问了这一句。
李瀛在床边坐下,抿了抿唇,“酥饼,为何没吃?”
“我怕你下毒。”
云清辞的眸子逐渐蒙上一层水雾,他哀哀道:“李瀛,你跟我一样,重生了吗?”
李瀛垂下睫毛,不敢与他对视。
云清辞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追问:“是不是?你告诉我。”
李瀛并不愿再撒谎骗他,但不欺骗,就只能承认。
额头突突跳起刺痛,李瀛呼吸微重,终于抬眼与他对视。
云清辞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可怜。
是每逢感到受伤之时,会露出的,熟悉的可怜。
李瀛心头针扎般绵密地疼。
“是……”他说:“是我。”
所有一切都有了答案。
云清辞后退着松开了他的袖口,有一瞬间,他希望身边有一把刀,可以让他狠狠捅入这个男人的胸口。
他的肩膀抖动,恨意的种子在一瞬间抽根发芽,转瞬长成苍天大树,树冠撑破胸腔。
但他没有。
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冷静无比。
“既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废了我?”
“我离不开你。”
“什么叫离不开?”
李瀛凝望着他,雾潮在眸子里起伏,他说:“我后悔了。”
云清辞的瞳孔扩张,渐渐有一股兴奋地战栗爬上尾椎,他矜持地歪了歪头,认真道:“我不懂。”
“我……”李瀛说:“我后悔,前世,没有好好爱你。”
云清辞的眼眶也无息地扩大了,滔天恶意自心中升腾而起,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咧开,又小心翼翼地抿上。
“你是说,你……”他一边回忆,一边问:“你做下这一切,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我?”
“是。”
云清辞垂下脑袋,细细的颈子脆弱而优美,他揪了一下手指,道:“你要与我解释什么么?”
“我当时……”
“其实我并不在乎。”云清辞打断了他,并重新抬起头,道:“我也没那么想听。”
李瀛喉结滚动,把悉数言语尽数吞了下去。
云清辞抱起了膝盖,仔细地把重生之后的事情皆数理了一遍。
他以为李瀛对他早已没有感情了,至少前世的李瀛对他不该有感情,可如果李瀛因为他的死亡而后悔终生,那冰湖、法驾、歌舞放纵,釉采杀舅,痛打宁妃,包括今日软禁太后,似乎都有了充分的理由。
李瀛,在他死后,后悔了,要来爱他了。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第36节
多可笑啊。
如果没有这一遭重生,他云清辞早已粉身碎骨。李瀛凭什么爱他?
他有什么资格爱他?
他怎么敢,说爱他。
云清辞攥紧手指,指节发白。
可笑,实在可笑。那日冲进相府的时候,他分明还带着他的高傲,他的帝王尊严,他明明害死了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妄想回到过去。
如果自己没有重生,那么此时此刻,李瀛就可以将一切抹平,继续享受他如痴如狂的爱,继续被他奉为神谪。
而他被逼到择楼自戕,不过只是为了唤醒他,让他明白……喔,原来我历经千帆,所爱依旧是你。
李瀛后来对他的放任,也不过是因为,发现了他其实来自八年后,于是他不敢面对,只能小心翼翼捧着自己。
云清辞说:“滚。”
“阿辞。”
枕下的夜明珠蓦地被抓起来,狠狠掷出。
一声闷响,裹着黑布的明珠重重砸在了李瀛的头上,弹飞入床里侧。
额头处肉眼可见地变得赤红。
李瀛郁郁望他。
云清辞瞪了他一会儿,神情逐渐变得无辜:“对不起啊。”
“我失控了。”
“我啊,只是太恨你了。”
“……你这么爱我,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你会原谅我的吧?
李皇:是我的错。
第30章
云清辞觉得可恶,又觉得愤怒。
重生之后他回忆过去,发觉曾经所有的爱意都蒙上了阴谋诡计。
他笃定了李瀛对他无情,故而也不愿对他露出半分情绪,甚至连恨意都被刻意收敛。
他终于撕下了李瀛的面纱,可他在说什么,后悔了,要爱他了。
如果爱的话,前世他身死的时候他在哪儿?
如果只是后悔的话,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爱你的时候你算计我,你爱我了我就要巴巴凑上去?
他凭什么?!
重生是难得的馈赠,云清辞十分珍惜,他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做一个不需要帝王之宠也一样骄矜的君后,为家族争取更大的利益。
是李瀛一次又一次地凑上来烦他。
明明他以前发脾气闹性子的时候李瀛总是会制止或者拂袖而去,现在他发脾气闹性子都无法再赶走他。
仿佛他真的是在自责,在内疚,想要弥补他一样。
不,他只是想让云清辞感恩戴德,毕竟他都后悔了来重新爱他了啊。
但云清辞就算真的要感谢,那也是感谢让他有幸重生之人,可以让他拥有重新审视一切,重新选择一切的权利。
而不是害他把一切都搭进去的李瀛。
李瀛的额头在红起之后,逐渐又变的淤青,微微肿起。
他五官深邃,古韵悠远,这个伤痕让他看上去有些凄清。
云清辞只觉得解恨。
若是可以,他还想再来一次,把他的脑袋打破打烂,看他还有脸说后悔,有脸说爱他。
“是我的错。”
李瀛开了口,他没有躲开夜明珠,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我有不容解释的错误,你若要泄恨,便冲我来。”
云清辞的恨意忽然被重重压下。
他为什么要泄恨,为了让李瀛的负罪感减轻吗?
不,他不要恨李瀛了,他要像李瀛作弄他一样作弄李瀛。
云清辞抱起了膝盖,垂下睫毛,努力思索。
他从未想过李瀛也会跟他一起重生,他凭什么啊,凭什么像他这样机关算尽的人也可以重生?
当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云清辞又想起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重生呢?他偏执善妒一叶障目一无是处,为什么要让他重生呢?
他攥紧了手指,缓声道:“那日你醉酒,说的可都是真话?”
“你了解我的。”李瀛说:“我喝了酒,不会撒谎。”
“但你说你没有封宁妃为贵妃。”
“那是因为喝了解酒汤。”
“我问你……”云清辞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跌落:“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你,要杀我父兄。”
李瀛嘴唇抖动。
那泪珠未经脸颊,直接自眼中落在衣物里,晕染开淡淡的湿痕。
如他对云清辞有执念一般,云清辞死后,将所有执念都转到了云家身上。
前世当他意识到是自己害了母家之后,内心曾经经受过多大的煎熬,李瀛不得而知,却忽然感同身受。
他克制地伸手,又不敢触碰般缩回:“不是的,阿辞,我从未想过,要杀你父亲,他是我的老师,是靖国辅臣,我怎么可能,想要杀他?”
“你不要撒谎。”
“我再也不会对你撒谎。”
云清辞看了他一会儿,道:“是因为我死了,所以你后悔了,才放过他们吗?”
“不是,我没有,那一切都是……”
“好了。”云清辞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如果你没有杀我父亲,那让我们重生,大概就是要解决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他不愿再听。
也许是情绪上依旧无法原谅他,要给自己留一个恨他的理由,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完全不在乎李瀛究竟做了什么。
云清辞素来是这样的人。
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给自己再原谅对方的理由。
就跟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样,不管对方做了什么,他都可以说服自己,全心全意地等待。
以前,云清辞对他说了无数次,我等你回来,我等你吃饭,我等你一起,我等你解释,我等你想说的时候……
也许,他在冷宫的那些日子里,也一直在等他,等他去接他回朝阳宫。
曾经的云清辞没有等到。
所以,这辈子,他再也不想把耐心放在他身上了。
“李瀛。”云清辞说:“我们和离吧。”
李瀛一动不动。
“我没办法继续跟你在一起,没办法继续做你的君后……你我都带着记忆重来,我玩不过你。”
他很坦然。
云清辞下了床,平静地来到桌案前,然后拉开抽屉,里面露出一块熟悉的木雕,正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青司还给你。”云清辞拿起来,道:“这是你鼓励我建的,当年你说,希望我可以有自保的能力,希望我去看看这个世界,而不是总是黏在你身上。”
“我见识太少了,所有一切都是你手把手教的,说我为你创立青司,倒不如说是你为我创立。”
“你后来收走了你的青司。”云清辞自嘲地道:“甘黎跪下来劝我,他说你不怀好意,我一个字都没信,我还告诉他,青司本就是你的,只效忠你李瀛一人,若你我一同遇袭,当舍我而保你,因为你比我的命还重。”
李瀛还是一动不动。
云清辞走了回来,缓缓道:“你要的,都给你,李瀛,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我会离开上阳,去拿这一次新生,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希望你永远都记住,云家、秦家、萧家。他们都是忠臣,前世是,今生也是。”
“只有我。”云清辞说:“我再也不会忠于你了。”
他的手伸过来,掌心木牌纹理精致,表面光滑而干净,不大一块,是李瀛曾经一刀一刀刻下的心情,也是云清辞一次一次精心包养的爱惜。
李瀛没有接。
“你不是,恋慕这里的权势?”
“我不配。”
“……栖凤楼,已经交给工部,明年,明年就能开工,最多一年,就可以完工。”
“不需要了。”
“君,君后……对于云家来说,也很重要,只要你在,云家,在世人眼中,永远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要你不对他们下手,云家就不会倒。”
李瀛将手背在了身后。
他像是在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把木牌接过来。
“阿辞……我遣散了后宫,年后,不,今日,今日就可以把她们都撵出去,太后已经被软禁,她再也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天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头上还有你。”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第37节
“我……”李瀛的眼睛红了,“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我可以保护你,你可以无法无天,还有,还有阮怜……阮怜给你,你不是,喜欢他么?”
他看向云清辞,呼吸不自觉地收紧:“阿辞,别走。”
别走,别再抛下我。
别再留我一个人。
别……
“我能把阮怜带走吗?”
过了很久,李瀛才说:“他是,宫中乐师,只有你是宫中之主,他才是你的。”
云清辞抿了抿嘴。
好像当真因为阮怜而在犹豫。
事实上他并没有那么在乎阮怜,他也没想过真的离开皇宫。太后不死,他心中始终都有疙瘩,不把李瀛曾经加在他身上的一切还回去,云清辞这辈子都会带着遗憾。
他只是想看清楚,李瀛是不是,真的像他说他那样,后悔了,要爱他了。
他想知道,李瀛对他的爱,有没有他前世的一半深。
他忽然发现,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变得卑微。哪怕是李瀛也不例外,他居然拿出一个伶人想要牵制他。
和他前世,放任李瀛纳妃入宫,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李瀛跟他不同的是,他总是能够迅速地明白,怎么样可以达到目的。当年他思考要和离还是要让李瀛纳妃入宫,可是考虑了很多天。
李瀛不到瞬息便明白了自己的筹码。
那块木雕挂饰终于和李瀛拉远了距离。
他跌坐在床上。
一个伶人,当真如此讨他喜欢么?那么多条件都不愿接受,提出阮怜,便立刻接受了。
李瀛垂着头,长睫耷下,掩去了所有情绪。
云清辞只当他是放松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相信,李瀛也许真的后悔了。
到底曾经相处了那么多年,云清辞自认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向李瀛确认:“你确定你不会因我再伤阮怜?”
“不会。”李瀛低低地说:“以后他就是你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他不是狗。”
云清辞纠正,李瀛没有再答话。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你决定留下了么?”
“嗯。”
李瀛双臂撑在床上,费了些力气站起来,慢慢往外走去。
“阿瀛。”云清辞喊住他,虚伪地问:“你生气了么?”
“没有。”李瀛背对着他,逐渐挺直脊背,温声道:“你方才昏倒,这会儿要好好休息,我命人去给你熬些补汤。”
“你为了我软禁太后,真的没问题么?”
“这些事,你不要操心。”
“遣散宫妃,你可有深思熟虑?”
“有。”李瀛没有骗他。
他不是一时上头才要遣散宫妃,每一个宫妃都是一个筹码,后方势力盘根错节,需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
倒是跟他记忆中的李瀛没有什么区别。在他登基之后,云清辞总是会冒出来,我夫君真厉害的想法,他可以托着腮坐在一旁,看他批折子一整天。他喜欢李瀛运筹帷幄的模样,哪怕那个时候的李瀛尚且还很弱小,但云清辞一直相信他会长成真正的帝王。
跳出云清辞这个角色,也许,他还是可以从容欣赏这个男人。
可惜他是云清辞,为了爱他连命都搭进去的云清辞。
云清辞道:“你不用刻意遣散,反正我不在乎了。”
李瀛脚步微顿,道:“预计是年后遣散,若是今日,会让大家都过不好年。”
“喔。”他考虑的倒也没错,云清辞也不想成为所有世家的靶子:“你稳固好你的朝堂,我才能在宫里玩的痛快。”
“嗯。”
李瀛离开了朝阳宫。
云清辞重新把木雕放进抽屉里,心中终于有一块大石缓缓落地。
李瀛,你也有今天。
不作弄死你,我就不叫云清辞。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叫爸爸。干嘛,不服气啊?快叫!
李皇:知道了,老婆。
第31章
李瀛出了朝阳宫。
宫墙之下,天子踏雪徐徐而行,身畔只有监官柳自如在跟着。
“去查清楚阮怜的底细,他究竟是不是从灵州而来。”他吩咐:“记得通知齐人卫,埋伏在北宸的靖人最近不要轻举妄动。”
他嗓音沉沉:“要快。”
柳自如应了一声,悄悄看一眼他额头的伤:“陛下,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必。”
他抬手抚过额头,指腹按压,皮肉的痛感远远大不过心中孤寂。
至少,他的君后还愿意对他发脾气。
这厢,云清辞重新上榻,顺手将自己心爱的夜明珠摸了过来。
这个明珠是他跟李瀛刚成亲的时候,对方带着他去宝库里选的,云清辞一眼看中,从此只要睡觉就一定会带在身上。
自打母亲去世之后,他身边的一切都与李瀛脱不开关系。
李瀛几乎是他的信仰。
这男人当年把他打入冷宫,除了没收掉他君后的身份与仪驾,其余一切几乎都照旧,他一样穿着绫罗绸缎,锦衣棉服,甚至银喜可以自由出宫买卖东西。
云清辞开始重新推测前世的细节。
他意识到,也许李瀛是真的曾经身不由已。假设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结合如今李瀛对张家的态度,还有对相府的态度来看,前世相府下狱也许是他们合谋演的一场戏。
李瀛是迫不及待想要跟他解释的。
他既然想解释,那么就代表,他认为两个人之间存在误会。
但那又怎么样呢?
不管他有多少苦衷,多少身不由己,可云清辞就是死了啊。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在乎活着的人有多大苦衷的,李瀛试图与一个死去的人解释,不知道是他傻,还是他觉得云清辞傻。
说到底,云清辞到最后的确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他的确心灰意冷,的确跳楼自戕,的确在冰天雪地里重重砸在地上,有时候甚至还能回忆起落地的那一瞬间,肋骨刺破心脏与肺部,鲜血缓缓漫过耳道的感觉。
有点疼,但其实也没那么疼,因为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冻僵了,皮肤几乎都已经开始发木。
而这一切都是拜李瀛所赐。
不可能因为他还活着,就把所有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云清辞抚摸着明珠。
李瀛的头真硬,还好有黑布裹着,明珠没有裂损。
他在床上了靠一会儿,点燃青角香召来了人。
李瀛重活一世,对自己的亲娘竟还是狠不下心,那么就只能由他来做这个推手。
张太后,只是软禁怎么行?云清辞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
禁军包围太慈宫的事情可以稍作文章,大过年的,李瀛竟然将自己的生母软禁了起来,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势必会让张家闻风丧胆。
这个年是别想过好了。
联系到张斯永的事情,其他世家也一定能够迅速明白风向,只要确定张家不再蒙受天恩,那么曾经敢怒不敢言的人,就一定会站出来。
过年大伙儿都很闲,这件事很快在城中掀起风浪。
张家人几乎成了过街老鼠。
云清辞日日召人来宫中笙歌曼舞,饮酒作乐,李瀛依旧常来,但每次只是坐在一旁静静望着。
云清辞也发现,那些人都不太敢与自己做太过格的事情,说没被他威胁过,几乎不太可能。
年初三晚上,云清辞从相府探亲回来,又传了阮怜来学琴。
他要学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首‘戏美人’,但这首曲子十分难记,云清辞抖弦的时候总是捻不到位。
阮怜看在眼里,忽然没忍住伸手,单臂将他环住,并将手指按在了他的指头上。对方的呼吸喷在耳畔,阮怜轻声道:“要这样。”
云清辞的手被他拿着,一段音飞速流泻。
“会了会了。”云清辞把他的手拿开,信心百倍地试了一次。
一阵笑声传来,阮怜道:“你这是会了?”
“嗯。”云清辞说:“脑子会了。”
阮怜重新朝他凑了过来,耐心十足地握住他的手。
君后的手背皮肤滑腻,指尖嫩如青葱,一看便是娇生惯养出来的,阮怜微微侧头,看向对方精致的侧颜,忽然无声地握紧了他的手指。
云清辞惊诧抬眼。
四目相对,阮怜目若琉璃,下意识道:“君后,今日去相府,玩的可还开心?”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第38节
“开心。”云清辞一笑,道:“不过你陪我学琴我更开心。”
“我可以一直陪你。”
云清辞挑眉。
阮怜与他对视片刻,眸色流转,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手,克制地坐在一旁,道:“是草民冒昧了。”
云清辞看了他一会儿,眨眼道:“我今日回来,家里的丁婶给我带了点甜糕,阿怜要不要尝尝?”
他没有继续方才的话。
云君后只是看中了他的皮囊,并没有与他交心的意图。
阮怜心中一阵没来由地不舒服。
云君后与传闻大不相同,对天子的态度也一样捉摸不透,至于对他,似乎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了可有可无的玩物。
云清辞起身去拿了食盒,亲自端过来递给他,道:“来,尝尝。”
阮怜指头洁白,试探地捏起一块,咬了一口,眸子微亮:“确实好吃,多谢君后赏赐。”
“临出门的时候二哥哥拿给我的,让我当晚上做宵夜吃。”
云清辞把盒子摆在一旁,重新在琴畔坐下,继续与方才那一段音较劲。
“云侍郎是你二哥哥,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大哥哥?”
“大哥哥?”云清辞停下动作,努力在脑子里思索了半天,才道:“他好像三四岁就夭折了,我从未见过他,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三四岁,夭折?”阮怜道:“那若你大哥哥还活着,他现在该有多大?”
“不知道。”云清辞对这件事没兴趣:“应该快三十了吧。”
阮怜眸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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