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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太遠(短篇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C西溪C
“……没电了。”他打了少说几十通电话,手机早就没电了。
他抓起她的右手,“手怎么了?”他一眼就看见她手臂内侧的青紫色淤痕。
他的紧张和心疼毫无保留地流露在他的脸上和眼底。吴漾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你奋不顾身地去爱了两次。
“纪琛,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会让我去美国吗?”她专注地看着他的双眼,问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
纪琛蹙眉,感觉出她的不妥。是他多心吗?他竟从她的眼底看出了……绝望。他用力将她扯进怀里,声音低哑:“这是我一生最后悔的决定。”
吴漾漾却笑了,很灿烂很灿烂地笑了。
她太了解他。
就算再后悔,但他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永遠太遠(短篇集) 別來無恙。(終)
那晚之后,吴漾漾一直都表现得和平常无异。
可纪琛却深感害怕,那种恐惧让他觉得随时会失去她。无奈的是国内的结婚手续太过复杂,否则他会立刻带她去註册的。
就在他们准备前往巴黎的前一晚,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吴漾漾在收拾行李,但她收拾得很彻底,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装进了行李箱。然后,便静静地坐在客厅,等纪琛回来。
他回到家,发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飘着饭香。他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们谈谈。”她抬眼看他,眼神和表情都很平静。
“收拾好行李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想要去抱她,却被她躲开。
“纪琛,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算数吗?”连她都讶异自己的冷静,既没有心痛也没有泪水。
“……当然算,你指什么?”他的喉咙发紧,声音很哑。
“回到你身边,我可以报復任何人。”她直直地看进他眼里。
他心酸一笑,手握成拳抑制自己的心痛,“包括我。所以,你想怎么报復我?”是啊,他怎么会算漏了自己。
“让我走,永远不要打探我的消息。”
“不可能!”他大吼着打断她的话,“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淡淡一笑,“让我发疯到可能会去寻死和让我走,你选一个。”
纪琛红着眼盯着她,她逼他选择……他抓住她手,“我们那么爱彼此,为什么要再次分开?只要我们相爱,没有过不去的漾漾……”
吴漾漾伸手抚摸他的脸,这张她会爱一辈子的脸,“是我太贪心,想要得太多。”想要他爱她,像她爱他一样。
对纪琛来说,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她呢,却把爱情看做全部。因为太爱他,所以无法成为他的锦上花。
因为太爱他,所以无法原谅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她只是他可以捨弃的锦上花。
寒冷的冬天之后,是万物甦醒的春天。
纪宇承心神不寧地来回踱步,直到身前检查室的门打开。
他立刻迎过去,扶着缓步走来的人儿,“怎么样?情况好不好?医生有没有说你营养不良?”
听着他的碎碎唸,吴漾漾忍不住笑了,“每次检查你都问这几个问题。”
他皱眉,“你太瘦了。”
“我已经胖了很多了。”说着,她下意识地去抚摸自己的小腹。
“那是因为怀孕,不是你人胖。”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除了肚子大些,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纤瘦。
纪宇承护着她让她小心翼翼地坐进车里,“我新请了一个阿姨,她之前做过月嫂,比较懂得怎么照顾孕妇。”
吴漾漾垂下眼,她说不出心里的复杂情绪。
离开纪琛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觉得老天对她还是宠爱的,虽不能跟她最爱的男人廝守,却给了她,他的孩子,让她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气。
因为身体原因,怀孕的前叁个月她非常痛苦,胎儿不稳,还有各种害喜症状。也就是这时,纪宇承找到了她。
他说,是他求了mia许久,才得知她的消息。她相信他不会是纪琛让他来的,既然纪琛答应她,就不会再找她、打探她的消息。
她拒绝过纪宇承无数次,可他却说,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跟纪琛再有任何牵扯。
“宇承,我们说好的,等胎儿稳定之后,你就会离开这里。”当初实在拗不过他,她才答应让他照顾她直到胎儿稳定。
“你答应我昨晚的要求,我带着你们一起离开。”他转动着方向盘,语气有些强硬。
吴漾漾叹了口气,“你知道不可能的。”昨晚他说,他要当孩子的爸爸。
“孩子需要爸爸,漾漾。除了孩子的爸爸,我不会佔据其他头衔。”比如,丈夫。
身旁人的沉默让纪宇承抽空看了她一眼,这算是犹豫?他勾起唇,“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漾漾,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
一辈子其实并没有想像得那么长,他相信,他总会等到她,和他们的孩子的。




永遠太遠(短篇集) 滄海桑田。(一)
在一片黑暗中,女孩只能勉强看清在她身上的少年的脸。细微的汗珠顺着他的额际下滑,帅气的五官有些许的紧绷,显露出他的紧张。
修长的手指游走在女孩娇嫩的身躯,黝黑的瞳孔聚焦在她腿心的秘地,浅粉色的入口渗出粘腻的蜜液,让他的手嚮往地往里探入。
“啊……”女孩紧张地弓起身子,张了张小嘴小声地喊出了一个字。
正是这个字,让田桑桑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不断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急促喘息,下一个瞬间她便被一个强壮的臂弯搂进了怀里,“做噩梦了?”男人的声线有些低哑,语气却十分柔和。
“……嗯。”田桑桑更深地靠进他怀里。如果只是梦,该多好。
“没事了……有我。”男人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
田桑桑突然扬起脸,啃着他的下巴。
本还有些睡意的男人彻底清醒了,语带笑意在她耳畔低喃:“桑桑,你这是诱惑。”话音刚落,便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她的唇。
轻薄的睡衣被无情地扯去,微粗的手掌抚摸着极为熟悉的身躯,随着她的轻颤和越来越娇媚的呻吟,他快刀斩乱麻地挺入她体内。
先前欢爱馀下的润滑让他直接闯入尽头,窒息的紧緻一如她第一次的时候。两年下来,唯一的改变是她更懂得迎合他,而他,则越来越为她着迷和疯狂。
“桑桑……桑桑……”徐正珉深情地喊着她的名字,狠狠地撞击着她的软地。
“啊啊……珉,慢点……”田桑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感觉到高潮随时而至。
“桑桑,答应我,跟我回韩国,好不好?”紧要关头,他忽然停下动作,固执地看着身下的女孩,非要她答应不可。
“……好……”她觉得身体难受极了,意识不清地随口答应下来。
“我们说好了,桑桑。”他勾唇一笑,迷人清俊的笑容有几分得逞的意味。再次动作起来狂猛了许多,很快便让高潮席捲两人。
第二天一大早,田桑桑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徐正珉长臂一伸,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放在她耳边:“田桑桑,你还在睡呀?”
母亲洪亮的声音让她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妈,”她揉了揉眼,床头柜上的闹鐘显示的时间是6:32,“现在才六点半……”
“我跟你说,你去机场前过来我这边一趟。”这就是陈怡莲一大早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怎么了?”田桑桑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想捞起丢在地上的睡裙,可惜手不够长。
身后的男人伸出长臂捞起睡裙,然后贴心地替她套上。还不忘在她的唇上偷印上一吻,惹得她娇瞪他一眼。
“我想了想,还是准备了一份订婚礼物给你那边的哥哥。毕竟他妈妈也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她对你好,我自然也该对她儿子好的。”陈怡莲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这些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好,我一会过去。”还没回国,只是听到那些名字和关係,就让田桑桑头疼起来。
“怎么了?田妈妈那边有事?”徐正珉能明显感觉到掛下电话的她情绪低落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让我带些礼物回去给那边的家人。”
“东西会不会很多?或许你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帮你搬运这些东西回国。”她这次一回去就是两个月,他自然捨不得跟她分开那么久。
田桑桑被他逗笑,“我觉得寄舱比较可靠。”
徐正珉瞇起眼,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桑桑,你还没跟你爸爸提过我们的事情?”
他知道田桑桑的家庭比较复杂,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然后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十六岁之前她一直跟着国内的父亲生活,十六岁那年,她才回到远在加拿大的母亲身边。
他和她认识六年,追了叁年之后她才答应跟他交往,两人在一年前开始同居,同居之前他也得到了桑桑母亲的认可。
可桑桑,却从不提起她父亲那边的事情。
“……”田桑桑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次回去跟你爸爸说我们的事情吧,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回韩国。”田桑桑的硕士学位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他早就计划好带她一起回韩国。
徐正珉是加籍韩国人,他的外婆是华人,所以他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虽然是加籍,但是他没有长期留在加拿大的打算,如果不是遇上田桑桑,几年前他就想回韩国了。
“……好。”他透着哀求的眼神让田桑桑心软心疼。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纠结的,像徐正珉这样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不会再遇到了。
何况,那个男人,他也要结婚了。




永遠太遠(短篇集) 滄海桑田。(二)
田桑桑提早了一个航班回国。
没有其他原因,她只是不想这边的家人劳师动眾地来接她。
下了飞机,她先跟母亲还有徐正珉报了平安。然后坐上计程车,回到那个阔别了九年的……地方。嗯,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对田桑桑来说,那里算不上家。
八岁之前,这个种满不知名的小黄花的庭院,还有那一栋有些老旧却雅緻的两层楼高的小别墅,是她的家。
八岁那年,她的父母离婚,母亲远走加拿大,留下了跟随父亲的她。
两年后,父亲再婚,继母带着她的儿子一起住进了这个房子。从那之后,这里就不再是田桑桑的家了。
她拿出钥匙试探地插入,顺利把门打开,没换门锁是她意料之外的。
屋内的佈置却跟之前完全不同,每一处都像在向她宣告,这里已经不属于她。
她径直走上二楼,这里有叁个房间,一个是书房、一个是她的房间,还有一个房间……是她那个「哥哥」的。
她知道他早就搬了出去。
越过书房,是她的房间。打开门房,房内的佈置倒是和她离开的时候差别不大。床单换过了,明显是新的,顏色……是她讨厌的粉红。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洗了个澡,田桑桑直接倒头大睡,她需要调整时差。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她感觉有人抚着她的头发。她想睁眼,却被睡意打败,很快地再次睡沉了。
醒来时,她还是本能地四处望了望,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是梦吧?这个房间里的回忆确实多得足够她这几年一直做梦。
田桑桑拿出手机,也差不多是时候给父亲打个电话说她到了。接到电话的田与兴十分激动,非要请假回来早点见她,他还说黄秋芳特地去了海边的海鲜市场买她最喜欢的海鲜,也差不多该到家了。
难怪不见她的继母。
掛下电话不久,黄秋芳就回来了。
她听见关门声便走下楼。
“桑桑!真的是你!”先看见她的黄秋芳激动地大喊,“怎么提早回来了?”
“对,航班提早了。阿姨,好久不见了。”田桑桑刚朝她走去,便被她紧紧握住了手:“好好,太好了,你知道你爸爸有多想你吗?这次要住久一点知道吗?”
“……好,你们身体都好吧?”面对黄秋芳的热情,她并不太习惯。其实那些年,作为继母她还算尽责的。
“好,很好……我这……我先去准备东西做饭,今天阿姨买的都是你爱吃的。”黄秋芳笑着拎起一大袋食材走向厨房,一边走还一边说:“桑桑你不用帮我啊,去周边走走,等你爸爸和阿恒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心猛烈地一跳。田桑桑没想到他会来,也没想到黄秋芳会让他来。也是,这么多年了,什么都该过去了。
他和她,只是户籍上的兄妹。
如此而已。
半个多小时后,田与兴也回来了。一进家门就紧紧抱住了好几年不见的女儿,激动的情绪让他忍不住老泪纵横,嘴里还不断唸叨着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
田桑桑也湿了眼,当年离开,也是不得已的决定。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们的。”她拿出带回来的礼物,其中好些都是徐正珉为她准备的,“这个,阿姨,是我妈妈准备给……哥的订婚礼物。”她将一个贵重的丝绒盒交到黄秋芳手里。
“这……怎么……真的太谢谢你妈妈了……”见黄秋芳想要推脱,田桑桑硬是塞到她手里,她也只能收下了。
“桑桑呢?交男朋友了吗?你爸爸可是整天唸着。”自己儿子的婚事定下了,她又掛心起田桑桑。
“……嗯,我……”她本就打算告诉父亲她和徐正珉的事情,但突然被这么一问,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而这时,家门打开了。
蒋恒站在门口,轻瞥了眼屋内的人,然后勾了勾唇:“回来了。”
田桑桑不知道这句话说的是他,还是她。
她只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心酸。




永遠太遠(短篇集) 滄海桑田。(三)
田家丰盛的晚餐,是为田桑桑接风,也是为了庆祝一家团聚。
换了一身便服的蒋恒姍姍来迟。留给他的座位是在黄秋芳旁边,田桑桑的斜对面。他坐下,一双长腿向前伸展,几乎就要碰到对面人的鞋尖。
其实并没有碰到,可田桑桑还是下意识地将双脚向后移。
一切动作都掩在长餐桌下。可她还是看见蒋恒似笑非笑地轻勾了下唇,像是嘲笑她的心虚。
她垂下眼,握着筷子的指尖有些用力。
田与兴一边给女儿剥虾拆蟹,一边问她毕业之后的计划,“还是回来吧,虽然爸爸的能力不算多大,但是帮你安排个好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哎你真是……”黄秋芳不认同他,“桑桑肯定有她的想法,你不要把你认为对她好的强加给她。”她又转头看向田桑桑,“刚刚被打断了,桑桑有男朋友了吗?”
田桑桑也没抬头,轻嗯了声。
田与兴和黄秋芳却因为这个肯定回答激动了起来,同时问道:
“真的?”
“是外国人吗?”
田桑桑放下筷子抬眸,觉得指尖因为长时间用力握着筷子而微微发麻。“他是韩国人,毕业之后我打算跟他回韩国。”
“这……”田与兴是满脸的捨不得,好不容易盼到女儿完成学业,却又要去另一个国家。
黄秋芳看出丈夫的想法,安慰道,“韩国挺好啊!至少比加拿大离我们近,两叁个小时就到了。”她又接着问:“既然跟他回去,那也就是有结婚的打算了?”
结婚吗?田桑桑真的没有想这么多。不过徐正抿也不止一次提过结婚的事情了,所以她点了点头。
“那太……”没等黄秋芳说出个「好」字,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震住了她。
田桑桑也同样怔住了。眼光缓慢朝她一直刻意忽视的方向一转,就看见他满手的玻璃碎,和不断不断流出的鲜血。
红得让她晕眩。
黄秋芳转身看见这一幕,惊叫起来,“……怎么回事!快,止血止血……”
“不行,要赶紧去医院,我去开车!”田与兴连忙抄起车钥匙就快步出了家门。
“妈,”蒋恒冷静得过份,连声音都清冷,“我的证件都在房间。”
“……是是,我去拿证件,”黄秋芳很是慌张,把手里抽了好几张的纸巾递给田桑桑,“桑桑,你帮他止止血……我、我去拿证件……”
等黄秋芳匆忙上了楼,她才拿起纸巾绕过餐桌走到蒋恒旁边。他满手的玻璃碎让她根本无法下手,她闭了闭眼来压抑心尖上的疼,“蒋恒你是不是有病?”
玻璃杯会碎在他手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捏碎的。
她还是不看他。蒋恒抬起他受伤的手,用没玻璃碎的拇指指背顶起她的下巴。他看着她的脸颊被他的血染红,得到报復的快感。
他扯了扯唇角,是笑,却透着阴戾,“心疼我是不是?以为我这么做为了你是不是?”他用另一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以为我会想你是不是?田桑桑我告诉你,从你离开,我就一刻都没有想起过你。”
楼上传来脚步声,蒋恒松开了她。抽了张她手上的纸,看似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血跡,嘴里的话却狠毒,“收起你的这副嘴脸,嘖,真噁心。”




永遠太遠(短篇集) 滄海桑田。(四)
盛夏的深夜,房间的冷气吹得像凉爽的初秋。
蒋恒却被热得惊醒。他空洞的眼里只有眼前的一片黑暗,很黑,看不到一丝光。
一如他这些年来的生活。
手上的伤口有好几处,最大一处甚至缝合了六针。可他却感觉不到疼,或者说,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摸黑下床、走出房门,找水喝。
两房两厅的房子不算很大,但格局开阔。开放式的厨房里连锅具都很少,显得立在那里的双门大冰箱更孤寂。
蒋恒打开冰箱门,灯光让他不适地闭了闭眼,从只放着水的冰箱里拿出一瓶。
甩上门,又陷入黑暗。
可不到一秒,光又亮了起来。是来自打开的大门。
他一怔,看着人从光中走来。
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清晰,是上一刻还在他梦里的脸。手里的水瓶被他捏出声响,他才确定她是真的。
“……你还好吧?”田桑桑的声音有些疲惫,时差让她疲惫,他……也让她疲惫。
蒋恒转头不看她,“你来干什么。”他语气的冷,比他手里冒着寒气的水更甚。
“蒋先生,你是打电话让我来的。”她把手里提着的一袋子药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根本没想过他会打电话给她,在那样的深夜。更没想到他会低声几近恳求地说想见她。她一直知道他独居的地址,也不难猜到门锁的密码,不是她的生日,就是他的生日。她明明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但她还是先猜了自己的生日。
犯贱啊田桑桑。
她也知道在清醒的情况下,他是根本不可能打这通电话的,去医院时医生说过可能会引起感染而发烧,她不放心,所以才来的。
蒋恒隐约想起了一些零碎,原来以为是梦的片段,却是他不清醒下真实的反应。
“是我脑子不清楚,你走吧。”
田桑桑不在乎他冷漠的逐客令,她本来也没有打算久留,甚至大方地点点头,“再见。”
她的转身很快,可身后的人比她更快地从后将她抱住。贴在她颈间的脸,还有呼出的气息,都格外的热。
“田桑桑,你能有一点良心吗?”他的声音低得发涩,发苦。
良心并不能改变和挽回什么,田桑桑只求他们形同陌路。
以此来抑制自己的心跳和……爱。
“蒋恒,我有多心狠你是知道的。”
蒋恒闻言笑了,“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我?”
田桑桑诚实地点头,“一开始的时候会想,但是后来,我想想,也想不起什么了。”
他了然地啊了声,讽刺地笑说:“因为有男朋友了是吧。”
她皱眉,不喜欢他用这种语气提起徐正珉,“跟他没关係。”
她那迫不及待的护短态度让蒋恒用力扳过她的身子,掐住她的脖子,“怎么?提一下都这么捨不得?那他知不知道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会不会更捨不得?”
“……蒋恒!”田桑桑用尽力气嘶吼,被掐住脖子让声音听上去更痛苦。
他驀地松了手,她得以用力呼吸,夹带着咳嗽。
“桑桑,”蒋恒刻意让他眼底的痛和伤流露在她面前,喃喃低语:“我怎么可能不想你?我根本没有办法不想你。”
他把她搂进怀里,“你来告诉我,怎样才能不想你?”
田桑桑只觉得胸腔里满是窒息的痛。
蒋恒,不如你先来告诉我。




永遠太遠(短篇集) 滄海桑田。(五)
后半夜,蒋恒开始发高烧。
田桑桑给他吃了医生备的药,让他多喝水,不断换毛巾帮他冰敷。
她不知道蒋恒的意识是不是还清楚,因为他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嘴里反覆唸着很多以前两人相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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