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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在瓜田蹦跶的猹
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作者:在瓜田蹦跶的猹

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伪装
2010年,夏。
青城,夜半,天上人间夜总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陪酒女郎喝多了,捂住嘴巴,踉跄地走进走道深处的洗手间。
那里入口深,很少人使用,恰好掩盖她的狼狈。
她弯着身子,对洗漱台就是一阵狂吐。
又喝多了,待会儿还要应付段少。
想到段少那个疯子,她打了个激灵,赶紧抬起头,镜子里照出她年轻漂亮的脸庞,眼睛正流露出浓浓的疲惫。
她丝毫没留意到远处的危险,直到镜子反射出的黑影来到她身后,蓦地一惊,她来不及尖叫,就被人强行用毛巾捂住嘴,一股刺激的气味涌进鼻腔,很快晕了过去。
叶锦瑟把她拖进里面的隔间,将两人的衣物换了过来,合上隔断门,贴上“机器故障,暂停使用”的标语。
还有十分钟。
叶锦瑟调整衣服,整理发型,对着镜子细细打量一番,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懈可击,尤其是左眼下面新增的黑痣,更是精准。
昏暗的灯光下,她和晕倒的陪酒女郎小丽有九分相似。
她轻轻抚摸了左手中指的装饰戒指,那是个隐秘的微型摄像头。
她蹲点了1个月,整个行动在脑海里复盘了无数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叶锦瑟给自己打打气。
门口传来尖锐的女声,“小丽,你死去哪里了?”
叶锦瑟很快就辨别出那是夜场客户经理的声音,清清嗓子:“我在这儿呢~”
在门口,叶锦瑟撞上了客户经理,她不慌不忙地解释:“刚才闹肚子,怎么?段少找我?”
“是呀,他念叨着你呢!赶紧走!晚一步,他得把这里给端了!”客户经理边说边拽着叶锦瑟的手臂往包房的方向走。
经过609包房,她们停在602包房门前。
“我会好好‘伺候’段少,您放心吧!”叶锦瑟宽慰道。
说着,她推开门。
装潢奢华的包房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时不时响起清脆的酒杯碰撞声,陪酒女郎们的娇笑声,表演台上还有脱衣舞女郎在表演丝袜钢管舞。
叶锦瑟还没来得及看清所有人,有股力量拽住她手臂,她跌落在一个男人怀中,耳畔是带着薄怒的男性声音,“让人所有人等你,架子真不小呐。”
他话音刚落,叶锦瑟就感觉到有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用力抵住她脖子。
她侧眸,刚才拉扯她的人正是源华集团的公子段燕平。
段燕平身穿黑马甲白衬衫,露额短发,商业精英的模样,正斜眼看她,唇边挂着不屑的笑,仿佛抵住她脖子的不是手枪而是普通玩具。
玩这么大吗?
叶锦瑟内心暗骂,眼眸却蒙上一层水光,满是恐惧无助,声音颤抖,“对对不起段少,刚才闹肚子呢,让您久等了,是我的错,我我……”
她拿起桌面还有半瓶的红酒,祈求的语气,“我给您赔罪。”
叶锦瑟心一横,仰头把剩余的酒喝了,眼巴巴地看着段燕平,湿漉漉的双眸看起来无辜可怜又脆弱。
段燕平举起手枪,朝着叶锦瑟胸口的位置扣动扳机。
一道水柱从枪口射出,喷到了叶锦瑟的胸口,水珠顺着诱人的曲线下滑,场面十分香艳,叶锦瑟仿佛没料到,整个人怔住。
“哈哈哈,这样就被吓到了,胆子真小。”段燕平笑得前俯后仰,甚至恶劣地又用仿真水枪射了叶锦瑟几下。
这群混蛋!叶锦瑟太阳穴的血管快速窜动,费劲九虎之力才压抑住掀桌子的冲动。
她冷冷地看向在场狂笑的人,在他们眼里,对这种侮辱性质的行为习以为常。
“段少跟你玩呢。”一个男人拿着纸巾凑了上来,“我帮你擦擦。”
叶锦瑟看了他一眼,立刻认出他是海关东渡办事处船管科的谢志康,叁个月前,他离开海关后去了源华集团,成了段燕平的走狗。
“您真好!不过不敢劳烦您,我、我自己来。”她接过他纸巾,表面又怂又感激,擦拭胸口的水渍,目光凝聚在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身上,柔声问,“这位是?”
段燕平拍拍她屁股,“纪副关长,过去陪陪他。”
纪副关长?难道是海关副关长纪培勇?
叶锦瑟忍住剁了段燕平咸猪手的想法,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身子挪了过去,殷勤地倒酒,“原来是纪副关长,小丽敬您一杯。”
纪培勇一把推开送到眼前的酒杯,脸色深沉,“我是过来谈正事的,你叫上这些做什么?”
见气氛不对,谢志康赶紧打圆场,“勇哥,她们都是段少的人,靠谱的。”
段燕平脸上闪过不耐烦,不由自主地抽吸鼻子。
谢志康一看就知道段燕平毒瘾犯了,赶紧点了根烟,递过去。
段燕平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讥笑道,“说白了,不就是嫌钱少呗。”
“帮你们运输那些香烟原油,我们海关管着货物通关,里里外外涉及多少环节?咱们兄弟都是冒着坐牢的风险在帮你,你就给这么丁点钱?”纪培勇的音量逐渐提高。
女郎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肩膀,仿佛受到了惊吓,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垂涎“小丽”许久的谢志康趁机拉叶锦瑟的小手,把她扯到自己身边,咸猪手一直在她香肩上轻拍,仿佛在安慰她,实则是光明正大地揩油。
段燕平视女人如玩物,对谢志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哂笑了一声,“不是不想多给,但除了海关,咱们还得打点商检、港监等等管理部门,勇哥你得体谅体谅啊,毕竟都坐在同一条船上。”
谢志康:“是啊,勇哥,有话好好说,别伤了财气。”
谢志康话说得好听,不安分的手却不着痕迹地往下滑,享受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还未来得及进一步,身边佳人身子一颤,耳畔“呕”的一声,他被她吐了一身污物。
叶锦瑟不知所措道:“对、对不住谢总,我喝多了,胃很难……受……”
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猛地一手捂住嘴巴,仿佛还想吐,眼眶含着泪光,语带艰难:“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哈哈。”谢志康用纸巾擦拭身上的呕吐物,内心mmb脸上笑嘻嘻,“也没喝多少,她酒量怎么变差了?”
段燕平凝视着包房门,若有所思,“里面就有洗手间,她为什么要出去?”
夜场客户经理闯了进来,惊慌失措地说,“段少,不好了!小丽被人弄晕了,进来的人不是她!”
段燕平脑中快速回放刚才的场景,明确那个女人不是走错房间,而纪培勇和他确实说了过分的话,万一曝光了源华集团涉及走私的事情,这就危险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段燕平一脚踹飞客户经理,仍不解气,他推倒桌子,酒瓶果盘散落一地,目露杀机,“找!给我仔细找!掘地叁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强吻
同层609包房。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震了一下,弹出一条信息:阿修,有急事不来了,那瓶90年的romanee-conti给我留一半。
发消息的人是谢暮江,陆言修的最佳损友,用名酒来诱惑他过来,现在却放飞机。
亨特的余光瞥到信息的内容,又看了看早已空荡的酒瓶,嘴角的弧度压抑不住地上扬。
陆言修端起酒杯,轻轻晃了一下,他一口饮尽,说道:“走吧。”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一转身,有个温软的身子扑入他怀里。
陆言修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峰,冷淡的眼神往下一扫。
那是一张浓妆艳抹的精致面容,她的眼妆很是夸张,被眼影和假睫毛修饰下,墨色的眼眸显得娇媚性感。
这是带了面具出门?
陆言修眉头越收越紧,显然并不享受这样的投怀送抱。
叶锦瑟恬不知耻地抱紧他,生怕他甩掉自己一样。
“帮我。”她睁大眼眸,语气无辜又可怜。
凌乱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地传来,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她是一个被恶势力纠缠的弱女子。
能被十来个人追捕的也肯定不是普通弱女子。
陆言修看了亨特一眼,吩咐道:“hunter,出去看看。”
亨特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没想到陆言修不但没推开她,竟然还出手相助了。
这太反常了吧。
“好。”亨特说。
“谢谢,你真好。”叶锦瑟赶紧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模样。
突然,她腰间传来骇人的力道,陆言修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蕴热她的肌肤,下一秒,一个旋转,她被他压在沙发上。
身形高挑的她被陆言修高大宽厚的身躯彻底笼罩住。
这个姿势有些危险呐。
叶锦瑟挑眉看他。
陆言修在她耳畔徐徐说道:“现在道谢还太早。”
他右手移到她后脑勺处,扯掉固定她头发的黑色发卡,墨发如流云般倾泻而下,衬得她的脸更加小巧精致,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右手沿着她腰间的曲线缓缓下滑,放4又暧昧……
叶锦瑟并不阻止,一瞬不瞬地看着陆言修,他神情竟无一丝变化,恨不得刻上“正人君子”这四个字,谁又能联想到他的手已摩挲到她小腿的位置。
叶锦瑟:“这么猴急吗?”
“不然怎么承担得起你的谢谢。”说着,陆言修脱下她高跟鞋,快速地丢在沙发底下,并且调整房间的灯光,光线变得昏暗暧昧,当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叶锦瑟机敏地躲在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包房门再度被推开,陆言修眼角余光瞥见了五六个大汉冲了进来,其中有个打手的手臂绣着九头蛇的纹身,来势汹汹,站在中间的是一个叁十岁左右,满脸横肉的男人,看起来是他们的头头——小有名气的地头蛇陈平贵。
不等陈平贵说话,陆言修唇上袭来温热感。
他的黑色眼瞳骤然扩大,布满愕色,缓缓垂眸,她的朱唇竟加深了力道,两人唇瓣没有一丝缝隙。
被强吻了?!
生怕“不速之客”们看不懂般,叶锦瑟抬起修长白嫩的小腿,往上移动,扣住陆言修的腰,秀气干净的小脚丫子裸露在外,脚趾头微微蜷曲,粉嫩又可爱。
这一幕完全是腿控们的福利,现场有不少男士们咽口水聊表敬意。
并不包括陆言修。
叶锦瑟眸光静静地对上陆言修的眼睛。
那双深沉的眼睛,如黑色的深渊望不着底。
生气了?叶锦瑟不由得猜测。
亨特率先打破沉静,冷声道:“你已经严重打扰到我们家先生,再不出去,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陈平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人藏在厕所里。”
夜场客户经理挤了进来,低声道:“陈哥,这是谢暮江谢总定的包房。”
她摇摇头,向陈平贵暗示这里的人他们惹不起。
陈平贵讥笑:“谢暮江是谁?比得上段少?”
有着九头蛇纹身的哥儿们突然发声,“纽约谢氏家族二公子,背后势力是华青帮,段少还真不能和他比。”
谢氏家族在美国纽约组建了华青帮,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有人称之为纽约华人第一黑帮,当地人闻风丧胆,即便远在青城,陈平贵也听说它的大名,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段少的天下,谅谢暮江的手再长也搭救不了这里,何况包房里的还不是谢暮江本人。
想归想,陈平贵还是怂了。
他拎不清包房里的人是何方神仙。
“这位……”陈平贵想和陆言修对话,奈何陆言修当他空气,昏暗的灯光下,他只看到陆言修挺拔的背影,更别说打个照面了。
碰一鼻子灰的陈平贵把目光投向亨特,亨特回他一个冷淡的眼神。
亨特长相很普通,中等身材,却给人一种摸不清看不透的感觉,直觉告诉陈平贵,这人不简单,他手的虎口、食指和掌心都有厚厚的茧子,这是长期握枪的手。
他怀疑亨特随时可以从西装里掏出一把枪来。
自认为不是烈士好汉的陈平贵马上转变态度,语气带着点恳求的意味,“直接冲进来是我们莽撞了,但我们要找的人对源华集团段公子很重要,职责所在,希望您能通融一下。”
“可以搜。”
空气中响起陆言修淡淡的声音。
他微微侧脸,和陈平贵对视。
那是一张俊秀的面庞,脸上挂着清雅的淡笑。
“搜不到人,你下面3个赌场和4个地下钱庄明天就关门,这是代价。”陆言修说。
漫不经心的语气,隐藏着几近穿透人心的锐利,陈平贵后背一阵发凉。
他到底是谁?
竟摸清自己所有家底?
陈平贵看着陆言修,一时间说不出话。
一个不知死活的黄毛小弟立即不服:“老大,你只有2个赌场,哪来3个?他唬你呢!”
陈平贵一巴掌呼过去,喊了声“滚”,再面对陆言修,脸上堆满笑:“打扰您了,对不起,我们现在就出去,日后一定给您赔礼道歉。”
大批人马进来,大批人马出去,亨特合上房门,总算恢复清静。
解除危机,叶锦瑟还厚脸赖在陆言修怀里,双手搂住他脖颈,“这是我的初吻,你要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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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特:“她没事,轻微脑震荡,暂时昏迷。”
陆言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感受到手腕疼痛肿胀。
亨特补充道:“你的运气很好,右手腕轻微骨折,没有出现明显的移位,医生帮你打了石膏,预计1个月能康复。”
陆言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医院走廊,陆言修来到叶锦瑟病房,亨特帮他把输液瓶挂上输液架,独自离开。
叶锦瑟身穿蓝色病服,在病床上躺着,素面朝天。
她眉毛平直且浓密,给她精致的五官增添几分英气,狭长的眼睛正紧闭着,眼睫毛微微抖动,放在两侧的手握紧成拳,仿佛随时醒来给人致命一拳。
睡得极不安稳。
小家伙向来缺乏安全感。
陆言修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年,陆言修十七岁,叶锦瑟七岁。
青城傍晚,街道熙攘。
他和谢暮江听到身后传来“抓小偷”的呼喊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热闹,陆言修觉得身后被狠狠一撞,条件反射性地往后一抓,恰好逮到一个小女孩。
身形瘦小,衣衫陈旧,头发蓬乱,微微泛黄的小脸镶嵌一双漆黑的眼睛,布满警惕地看他,又慌张地往后探望。
陆言修顺着她视线,发现后面有几个成年人正凶神恶煞地冲过来。
小女孩像炸毛的小兽,疯狂地挣脱陆言修的控制。
陆言修心想:这小家伙的劲儿还挺大的。
他笑眯眯道:“他们说的小偷就是你吧?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怎么就学人偷东西?”
眼见那些人追上来,叶锦瑟整个人绷得更紧了,凶狠地抬头,眼神凶悍,二话不说咬向陆言修的手,一块肉差点被她咬掉,疼得陆言修松开手。
她小身子往下一缩,灵活地躲过谢暮江的袭击。
看样子是个惯犯。
成功惹恼了两个年轻人。
陆言修和谢暮江一路追寻探听,在老城区的一栋破旧的二层老楼里找到她踪迹。
面对紧闭的房门,谢暮江查看门锁,摆出胸有成竹的模样,掏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借记卡插到门缝里,用力往下滑,房门开了。
陆言修:“……”
斑驳的墙面挂着泛黄的旧日历,一个老柜子,一张陈旧的餐桌和叁四个矮椅。
没有多余的家具。
小女孩正往水杯里倒水,听到声响,回头看到陆言修和谢暮江正杵在门口那里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当场就是一愣。
常年被追打已成习惯,但追到家里的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陆言修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脸色颇为严肃,“为什么偷东西?偷了什么?拿出来?”
随着他的接近,叶锦瑟脸上闪过一丝害怕,全身紧绷,在强装镇定,她神色戒备地看看陆言修,又看看谢暮江,自知实力悬殊,眼珠子灰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后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乖巧无辜。
陆言修和谢暮江被她说变脸就变脸的神功惊呆了。
“我没偷东西,带的钱不够。”叶锦瑟怯怯地说,努力用有限的词语传达信息。
为了让他们更正确地领会到她意思,她踮起脚,在老旧的柜子上拿了一个旧铁盒,随着她动作,铁盒哐当当地响。
打开旧铁盒,里面是一毛钱和五毛钱的硬币,加起来不满十元。
叶锦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消炎药:“要买这个。”
“你买这个做什么?”谢暮江观察了四周,看到一个房门正紧闭着,“家里的大人呢?”
叶锦瑟不说话,不由自主地捏紧手里的药。
陆言修蹲下,想摸摸她蓬乱的头发,被她扭头躲过,许是她发现来软的无效,露出偏执的真面目。
从未见过一个小孩如此执拗。
“药不能乱买,更不能乱用,知道吗?”陆言修不自觉地放柔语气。
似乎感受到他释放出的善意,她眼里的戒备少了一些,转瞬间,看到谢暮江正扭转房间的门锁,她仿佛受到冒犯,眼冒凶光,猛地往谢暮江那里扑过去,被陆言修一手捞住,紧紧锁住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她手脚并用不停地挣扎。
这会陆言修学聪明了,避开她凌厉的牙齿,抱着她就往房间走去。
房间里除了衣柜,就是一张老旧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面容削瘦,脸色白青白青的,叁十来岁的样子,从她标准的五官中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极其美丽。
然而,这么大的声响她依旧一动不动。
谢暮江把手放在她的鼻翼下探了探,没了声息。
他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震惊,望向叶锦瑟的眼眸充满遗憾和哀伤。
陆言修没想到有这样的变故,垂眸看着叶锦瑟,她上一秒还张牙舞爪下一秒就安静了,她读懂谢暮江的表情了。
陆言修愕然一惊,不由自主地放她下来。
叶锦瑟缓慢走过去,轻轻地推了一下床上的女人,茫然无措地呼唤道:“妈。”
见她没有反应,叶锦瑟又叫了一声:“妈。”
这一声绵长又不甘。
叶锦瑟转身离开,端来一杯水。
一杯他们进门时她就倒好的水。
她重新回到床头,小手紧紧攥着她偷来的药丸,眼巴巴地瞅着床上的人,用恳求的语气说:“妈,别睡了,起床吃药,吃了药身体才会好好的。”
床上的女人依旧没有声息,叶锦瑟的眼睛逐渐模糊,泪水扑簌扑簌地掉下来:“我、我再也不和别人打架,再、再也不偷东、东西,乖乖听你话,你醒来好不好……”
谢暮江不忍心地别开视线,发现陆言修在四处走动。
陆言修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他打开了一个抽屉,神情错愕,谢暮江走了过去,抽屉里正躺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照片里有一对年轻人并排站着,笑容灿烂。
谢暮江从未见过自己父亲笑成这样,就像情窦初开的傻二愣。
没过多久,洛杉矶华人都知道华青帮的帮主谢岳笙多了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养女。
★★★
“阿修……”
病房里回荡着叶锦瑟断断续续的呓语。
恍惚间,她感觉到有人握着她的手。
那股温暖透过手心传到心脏的位置,让她莫名的安心,紧蹙的眉宇慢慢舒展,睁开眼,眼前的人逐渐清晰。




一直在这里(1V1,强强) 警告
落入她眼底的是一张英气的面庞,有着凌厉的短发和立体的五官,眉眼深邃,站在街上很容易遭到漂亮的小姐姐们搭讪。
看到叶锦瑟醒了,谢暮雨冷锐的眸波微微一漾,薄唇划开一道促狭的笑:“在你姐面前这么亲昵地喊你姐夫名字,不妥吧。”
叶锦瑟眼眸闪过惊愕,没想到谢暮雨会在这里,回过神第一时间是抽回手。
她从病床上坐起,一脸排斥。
如果条件允许,她想用酒精消毒手。
谢暮雨倒也不恼,打趣道:“我和言修小时候定了娃娃亲,他可能是你姐夫哦。”
谢家和陆家的交情可以追溯到爷爷那一辈。
他们是较早一批远赴美国的华人,当时美国政府为了便于管理日益增多的华人,简单粗暴地强制管理,华人受尽屈辱和歧视,从而诞生了不少华人帮派,由谢爷爷组建的华青帮是其中的代表,华青即是华人青年的意思,目的是对抗欺负华人的白人,一定程度上庇佑了当地华人。
陆家生意能做强做大,很大程度依赖了谢家的庇护。
谢家人丁兴旺,谢岳笙膝下有叁孩子,大哥谢暮燊,大女儿谢暮雨,二儿子谢暮江,除此之外,还收养了两个养子分别是谢琰和谢铮,陆家一直很感激谢家,两家关系一近,陆言修和谢暮雨年龄相仿,便有了娃娃亲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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