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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逍遥客
这时一个穿着短裙的长发女人扭着腰走过来,拿着火机虚笼着替他点燃,他吸了一口烟,人往后仰,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懒散倚着,指尖的烟火明明灭灭。
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都笑了。
你冷漠的看着两人脸上刺眼的笑,转身走了。
脑海里一幕幕闪着纷乱的片段,走马灯似的。
小小少年仿佛有用不尽的体力,将愉悦写在脸上,嘴角咧开大大的弧度,却只愿做你背后的一道影,哪怕你从未发觉。
后来小尾巴看似勇敢的递给你一颗糖,手却不受意识死死的攥着,你看到自己落入他清澈的眼中,化成一粒闪着希冀和期盼的破碎的光。
再后来,曾经听话的小狗摇身一变,变成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长大的少年对你冷漠的不近人情,冥冥之中有什么将你们阻隔开,这边是山,那边是海,不可平。
你恶作剧的吻让这个天之骄子眼里的薄冰一寸一寸皲裂开,化成厌恶的利剑将你打入无间地狱,哪怕后来身在西洋彼岸,也要忍受烈火焚身的苦痛,不得解脱。
这种痛苦自母亲去世那一刻起,就化作嗜血的荆棘,吃着你的血肉成长,将你的心缠绕成枷锁。
命运的十字架将你束之高阁,而你的心却被困在十岁那年的地下室,生生不息,蜷缩着过去一次又一次被抛弃的自己。
少年将自己的灵魂击碎了重铸,披荆斩棘,愿用自己的生命消耗你的痛苦,痛苦撕扯掉他一层皮都不罢休。
小狗朝你靠近舔舐你的手心,自那一秒起,他就沦为你的所有物,哪怕这条狗狗是你所不喜的,不要的,丢弃的,也绝不容许旁人肆意踩在主人头上,将你的狗染指分毫。
狗狗不听话,误将别人错认为主人,对别人摇尾巴,你就重新将他驯服。
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糖和巴掌,恩威并施。
终于狗狗认主,心甘情愿做你一个人的囚徒。
曾经的少年并没有将你从牢笼里解救出来,而是和你共同陷落,困在这一方黑暗里,至死方休。





茧 慢煮雪
下雪天,侧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随手翻着那本泛黄的相册,一边等待着她的女孩儿。
他起身走出房间,立在楼梯上遥遥望着你。
窗外飘着细雪,屋内四季如春,小猫窝在地毯上。
寒冬是一支靠在壁炉旁袅袅升起的老式香烟。
客厅里,开着一盏灯。
窗帘被拉开一小截,在地板上打出一寸月光来。
月光下有纷纷扬扬的雪,而你此刻在弹琴。
他朝你走来,立在你身后。
琴声戛然而止,因为你被他吻住了。
他从后面搂住你,小狗似的埋在你颈窝舔,你被他弄得痒,想要挣扎。
小狗却变本加厉地朝你咬去,露出利齿,密密麻麻啃食你。
你被他咬得心烦,转过身想要制止他,他却借力将你抱起来,以方便他面贴面的作恶。
他伸出一只手将钢琴盖上,把将你搁置在上头。深深地看了你一眼,像是起跑前预备的枪响,让你做好准备。
下一秒他埋下头到处作乱,煽风点火,亲你下巴,脖子,锁骨,被他吻过之处,点燃燎原之火。
昏黄的灯,美丽的人,你不言,也可以不语,只要眼眸含情,已经足够动人。
所谓情色艺术,大概就是带着干净气息的隐秘和恰到好处的情欲。
他望着你波光潋滟的眼,生出一种想要溺死在里头一醉方休不愿再醒的冲动。
唇不沾酒,心却是烈了。
窗外碎雪纷扬,壁炉里的火苗滋啦作响,而你们只管风花雪月,醉倒温柔乡。
他无限的向你索吻,仿佛要将你的灵魂嚼碎了吃下。
刚开始还算得上温柔,而后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狠狠地吮吸着你的嘴唇,裹挟着你的舌尖,让你与他纠缠。
他伸出手将你的肩带扯下,换了个地方攻略城池,专心致志吃你乳。
他对那两团绵软的乳仿佛爱不释手,一边吮吸舔舐着你的乳尖,又不忍心冷落另外一团,伸出手指轻轻的打着圈,指腹搓揉着那颗小豆子,复而张开五指覆上去,揉捏打磨着。
雪白的乳肉像一团嫩豆腐溢出他的手掌,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捏碎。
你坐在钢琴上,搂着他,看着他垂下黑色的脑袋埋在你胸乳前,那人就像个吃不饱的小狼崽子,用力吸着你的乳头,觉得他能把你的乳汁都要吸出来。
他像是吃足喝饱了,吐出那颗被蹂躏的红艳艳的小豆子,那粒可怜的小东西此刻被吸得充血硬挺,淫靡不堪。
看着他的劳动成果,他眸子亮晶晶的,好像在求你夸奖,你抬手抹去他嘴角的水渍,奖励般的摸了摸他的头。
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把脸埋在你脖颈里哼唧不停,小狗呜咽,唤了你一声。
他拨开你的发,亲了亲你的眼睛,随后把你的腿撑开,掌心贴紧你腿侧的肌肤,颤颤巍巍的勾起手指,褪去你早已湿哒哒的内裤。
你散着头发,坐在清冷的月光里,被晕染成一块柔和的冷玉。
半裸着裙子,一边的肩带滑到手肘,露出你左侧莹白的鸽乳,而另一边却完整妥帖的穿在身上。
他愣愣的看着你,觉得你好像有着两个灵魂。
一半是动人心魄会勾引世人的妖,另一半则是无欲无求普度众生的观音。
内裤被剥落到你脚踝,你却坏心眼的勾起足尖不让它掉下去,你松开他脖子,把手撑到身后的钢琴上。
抬起脚一寸一寸在他的视线下,放在了他的腿间,莹白柔嫩的脚心抵住他早已昂首的性器狠狠地揉了两下。
那东西耀武扬威的直直挺立着,隔着裤子都可以感受到滚烫的热意。
你拿脚轻轻踩着他的肉棒,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弹奏乐器,弹奏的是你的脚,乐器是他那根不听话的阴茎。
他像是承受不住,额上冒了好些汗,眼睛里盖着一层湿软的雾气,马上就要滴出水来。
你脚上动作不停,并不怜惜,凑进他耳边恶劣地开口。
“第一次看到我弹琴,就想把我按在钢琴上操了吧?”
他猛的抬起头盯着你,嘴巴紧紧抿着,表情像是一只误入陌生丛林的温顺绵羊。
“说话啊,嗯?是不是?”
你不放过他,脚趾攀上了他的卵蛋,一下一下缓缓按揉磋磨着,凌迟他快要断掉的神经。
小狗朝你呜咽的点头“嗯.....是...”
“怎么这么硬,平时没少玩儿吧?嗯?”
他下一秒就像要落下泪来,不堪忍受你的荤话,忍不住弯下腰,向你讨饶。
“那就玩儿给我看看。”




茧 小狗狗
窗外的雪愈来愈大,在一片洁白的世界里,他仿佛听见雪落下的簌簌声。
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审判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有着不近人情的色情。
他缓缓朝你跪下,一颗一颗解开黑色衬衫,露出笔直的锁骨和腹部上一寸一寸紧实的肌肉。
你打量着他,像等待着一封即将被拆开的礼物,好像对他来说,你的目光似有千斤重,脊背不堪重负弯成一条被扯紧的弓,泛着润泽的冷光。
长裤褪至到膝盖以下,他抬起手握住了腿间的性器,沉重缓慢地撸动起来。
那东西在你的视线下胀大成极为可怖的形状,柱身的青筋隐隐跳动,似一条条小蛇,一股清亮的液体从顶端细小的马眼里渗透出来,将龟头打湿。
你伸手将他始终垂下去的脑袋抬起来,伸出脚尖擦过他的胸膛,沿着那两颗茱萸轻轻的打着圈,随后又一路蹭到他腹部,瘙痒似的点着他的肌肉。
他凝视着你洁白的脚背,看着这双玉腿在自己身上作乱,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阴茎不知餍足的抽插着他的手掌,从虎口冒出来。
他跪在地上握住你纤细伶仃的脚踝,你看着他,故意把腿抬高。
于是,下一秒,他望见了裙子之下,你腿间的那抹春色。
“呃嗯........”
他看得眼热,嘴里止不住的哼唧着,好像在找什么突破口,却始终寻不到。
你凑过去,吮上他耳垂,他腰眼一麻,颤的一激灵,射了。
滚烫的精液从你的腿上流到足尖,最后凝聚成一滴掉到了地上。
他整个人汗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汗珠从额间滚到下巴,掉到锁骨上,有足够性感。
你伸手将他揽了过来,耐心安抚他,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亲他湿润润的眼。
小狗也有脾气,他哼唧着不让你摸。
可当你不再亲他时,他又炸毛把脸凑近你。
你捏住他下巴,大拇指抹了下他嘴唇,俯下头亲了一下,又伸出手指勾了一点腿上残留的精液,伸出舌尖舔了舔,眼睛却是瞥着他,你故意将手指舔舐的湿淋淋,让他误以为在品尝什么人间珍馐。
小狗果然上当,你心想。
他怔了几秒,一眼不眨的盯着你粉嫩的舌尖,底下那跟刚射完精的鸡巴瞬间又肿胀起来,翘着尾巴。
你伸开双手,他把你抱到沙发上,自己坐在地毯上。
小狗在生闷气,于是你有心补偿他。
你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将腿打开,伸出手朝下探去,拂过阴丘,随后拿手指轻轻拨动着你的花穴,揉捏着那颗小花珠。
你发出猫一般的叫声,当着他的面就自渎起来,骚的不像话。
那人跪在你面前,可以清楚的瞧见你腿间粉嫩的花娇滴滴的盛开着,露出鲜红肉珠,穴口微微颤着,吐出一波又一波绵延的爱液来,将那颗好不可怜的小豆子淋得湿透。
你伸出手指探进穴里,一下一下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浅浅的插着,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放进嘴里舔弄抽插着,上下两张嘴,都淫靡的流出汁。
他看的一眼不眨,乌黑的眸子燃起一簇火,烧的发亮。
“嗯啊.......”
你泄过一回,没了力气,将手指抽出,扯出一条细长晶莹的银线。
他看着你淫荡的瘫软在沙发上,欲火焚烧。
喉结极缓慢的滚了滚,身下的性器硬成一把锋利的剑,叫嚣着想要把你狠狠刺穿。




茧 温柔乡
小狗忍不住了,先是亲了亲你的眼皮,俯下脊背,把头埋了下去。
他吮吸着那颗小豆子,将两片花唇含进嘴里,湿淋淋的吃着,柔嫩的如一块豆腐,散发着清幽的玫瑰香,他贪婪的像是吃不够,将整个花唇舔舐的饱满殷红。
“嗯呃........”
你喘息着,望着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你腿间吃的不亦乐乎。
你的身体对他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他就像一个开拓者,探索着你皮肉下每一处敏感点,每当攻略一处城池,他就会得意洋洋的咧开嘴翘起尾巴。
此刻他又好奇的伸出舌尖,寻到那条细缝,直直往你穴里钻,里头柔软的媚肉热情的裹挟着他的舌头,缠着他不让他离开。
他像是在拿舌头和你做爱,鼻尖抵着你,舌头在里头抽插着,对着一块嫩肉使劲儿戳着你的敏感点。
你揪着他的头发,娇媚又可怜。
“不要了...狗狗...”
灭顶的快感铺天盖地朝你涌过来,你潮吹了。他从你腿间露出头,鼻尖和脸颊被你的春水浇的湿淋淋的。
像只小花猫。
你们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对视着,胶在一起的目光像是有火苗攒动,染红了彼此眼里没有喂饱的欲望。
他缓慢地朝你凑近,让你吐出舌尖给他吃。
那人的影子完完整整的将你笼罩住了,你闭上眼,看不见其他,只听见啧啧作响的水声。
他极为色情的磨着你的嘴唇,缓慢地在你嘴里绕着圈。
你被他吻得头昏脑涨,分神想,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亲了,明明之前那样生涩。
事实告诉你,狗狗的学习能力很强,尤其是在情事上,天赋异禀。
方才高潮后的余韵散去,下面愈发空虚,馋极了似的,饥渴的吐露出晶莹的涎水。
你盯着他恶犬一般的眼神,将腿张开,似伊甸园里堕落的爱神,化身为狡猾的蛇,对着你的亚当喷吐欲望的毒液,无声引诱他“进来......”
他死死看着你,果真被你引诱,摘下来那颗名为罪恶的毒苹果。
他拿手扶住那根坚硬似铁的粗长鸡巴抵到你穴口,缓慢送进去。一层一层破开湿滑的媚肉,恰逢一汩温热的淫水泼出来,浇透了马眼,他低喘一声“嗯呃......”
他望着你在他身下绽放,这副骚浪样子只有自己才能瞧见,心里的火又猛地烧起来。
他将你的腿扯开最大,看着自己通红的鸡巴,一寸一寸被你撑薄的穴口吞吐着,再也忍不住,一个挺身抬腰就往花穴里撞去。
他低下头舔过你眼角的泪珠,将你搂进他怀里,肉贴肉,面贴面,揽着你的腰背,密不可分地贴在他身上,不让你挣脱分毫。
你被他撞得要死掉,小腹痉挛似的颤抖,涌出一股一股的浪,穴肉活跃地蠕动着咬紧他的鸡巴。
他眼睛红彤彤的,牙关紧紧咬着,忍得很难受。
他捉住你的腿扛上他肩膀,打桩般的猛烈操干着,一捣一送的直往宫口里送,直操得下面那张嘴儿软烂的阖不拢,高潮了。
“要死了.....嗯啊...”
被操得无边无际失了魂,你呜咽着想要亲他,他低下头,吻去你额上的汗珠。
你没了力气,双手再也勾不住他脖子,顺着肩头往下滑,但还没掉下来就被他捉住重新把它放回去。
等你缓过这一阵,把你抱起来,走到钢琴附近。
他将你放下,让你背过身扶好琴盖,掐着你的腰往下沉,不管不顾猛地一下就插了进来。
“嗯啊......”
他爽的找不着北,哼唧着朝你俯下身,把脸埋在你肩窝里,底下的动作却不停,作乱的凶器大开大合,实实沉沉的撞进去。
他趴在你耳边喘,吐出大不敬的话。
“舒服吗?我好舒服.......”
“我早就想这么干你了,主人。”
你被他撞得面色潮红,乌发散乱,呻吟不止。
穴里的媚肉发了狠的绞着他,肉柱被箍得寸步难行,他拍了拍你的屁股让你放松,你却咬得越来越紧。
“呃啊....好爽......主人好会夹....”
他俯下身,脑袋搁在你肩上爽极了似的喘,伸出手揉着你乳,阴茎抽出一寸,又猛的操干进去,胯下那悍器劈波斩浪,碾开媚肉直直操进你宫口。
你双腿打着颤再也站不住,直直往下跪,他摁住你的腰施了点力,俯下去绕过你的两条腿搭在他的手臂上,孩童把尿的姿势将你抱起来,边走边插。
走到客厅角落的镜子面前,让你瞧他是怎么把你操透的。
你面对着镜子,看的一清二楚。
两团绵软的奶儿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翻出一波一波乳浪。他的肉棒漏出一小截,青筋暴起,下一秒就凶猛的操开进去。
花唇被操的往外翻,粘稠的精液和淫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被研磨成白色的沫,漏尿似的一点一点落到木地板上。
粗壮的性器在你的腹部被顶成铁杵的形状,隐隐约约还能瞧见那物的影子。
他看的血气翻涌:“嗯..哈...主人被狗狗操.....”
你被他干得语调破碎:“小..小羊...慢点.....我受不住.....”
于是他抱着你去沙发上坐下,这个姿势吃得更深了,阴茎尽根没入你体内。
他闷哼一声,搂紧你的腰,把你往后严丝紧密得贴在他胸膛上,分开一只手忙碌的去摸你的乳,你被他揉的发痒,下面的春水流淌不绝。
不似刚才那样将你拆吃入骨的凶猛,此时他轻轻浅浅抬腰插着你,穴里温热的淫水发出黏糊的响声,另有一番蚀人滋味。
他又将你提起来,转了个面,他坐在沙发上,你被他扶着腰胯坐到他腿上,正对着他。
你握住他的阴茎抵在你穴口,一点一点的往下吃下去。两个人同时闷哼一声,黏黏糊糊的吻上了。
他挺动窄腰,拿出直捣黄龙的气势,浅浅抽出再狠狠撞进来,力道丝毫不收敛。
他的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按在你脑后,圈着你的脖颈,却像是对待一折就断的玫瑰一样,虚虚笼着。
你被他入的娇声连连,脚指蜷缩着,绷直成一道皎洁的月光。
“嗯呃.....”
忽然重重往哪里顶了一下,快感堆积如山,他抱紧你,抵在深处射了,肚子都被喷薄而出的精液灌得鼓起来。




茧 此间圆满
他是一只被放逐的狐狸,有人曾圈养了他,但他的驯养人不负责任的离开了。
他也在等一个人。
日复日的,不问归期。
他从来不曾忘记她。
即便那人从未给过他诺言。
即便那人或许都不知他的名姓。
十岁时她丢弃的那颗糖,十七岁时被他偷来的吻,如今他妄想将她私自占有,罪孽深重的狐狸被束上渎神的枷锁。
宿命的齿轮开始转动,指引他再次遇见她。
上帝的恩赐向信徒降下了福祉,权重的天秤开始于他倾斜。
他知道他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他这皮肉灭绝之后,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他的上帝。
云雨初歇,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他把脸靠在你的肩上,十分餍足的呜咽着。
他好像格外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能瞧见你,能亲你,能吃你奶,还能把毛茸茸的头埋在你颈窝里撒娇。
你摸着他的头发觉得他是不是哪里捡来的巨型犬,时时刻刻都要缠着你亲。
此刻的气氛缱绻缠绵,他瞧着你,觉得你躺在雪山脚下的草丛里,被浓雾萦绕着,像一朵被簇拥的花。看不清,摸不着。
他心里没由来的惊惶,生怕下一刻你就像这云雾散了。
“我等你很久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可你就是听懂了。
你望着他乌黑的眼睫,忽然之间有了倾诉欲。
在这个下着雪的冬夜,他听你开口诉说着那些他从未知道的,被你深深掩埋在皮肉里的东西。
黄土掩埋最深的罪孽,腐烂躯壳下是一堆前人枯骨。
那些苦,那些痛,是一道道陈年腐烂的伤疤,每到午夜梦回就啃食着未亡人的骨髓,反复愈合,反复流血。
此时却被你轻描淡写平静的撕扯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空荡荡的躯壳。
十岁那年的盛夏,母亲在厨房煮你最爱喝的桂花圆子,你坐在花园的小池塘边和小金鱼玩水,等她喊自己喝甜汤。过了许久,你馋的狠了,把腿从水洼里拿出来,光着脚丫子进屋。
你看到女人坐在沙发上,失了魂似的怔怔盯着茶几上的照片瞧,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女人身边捏捏她的手轻轻喊:“妈妈我想喝甜汤..”
这时母亲才反应过来,摸摸你的头,“好,妈妈给囡囡盛甜汤去喽。”
后来你的记忆停滞在那个霞光漫天的傍晚。
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江南小桥流水,像妈妈的故乡。
母亲抱着你立在隔间外,透过细密的竹简栅栏,你看到了父亲,他搂着一个漂亮的短发阿姨,阿姨害羞的亲了亲父亲的脸,服务员替他们拍照,笑着夸二位好般配。
再后来,母亲将你关在漆黑的地下室,你蜷缩在角落里,心想,妈妈再也不会给自己做甜汤了。
可她偶尔清醒时,抚摸着你身上的伤痕,又痛哭着向你道歉。
在深秋的某一天,母亲在家中自杀了。
外祖父将你从地下室里抱出来,抚在你头顶的手微微颤着,你心想外祖父那么大人了怎么还哭的像小孩子一样。
偶尔你会想,情爱究竟是什么?
让曾经滴水不沾的母亲学着为人洗手作羹汤。情爱是父亲说最喜爱母亲那一头长发,转眼间就搂上一个短发女郎。
是欺骗,是谎言。
这世间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有人举杯邀明月,有人深陷泥沼跌至深渊,有人喜结新欢转身背却誓言,也有人十年如一日等待着他的未归人,还有人行走在俗世阴暗的淤泥里,一路跌跌撞撞,灵魂飘飘荡荡。
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化着,除了你。
午夜梦回之际,你置身在十岁那年的地下室,仿佛看见母亲躺在血泊里。
你睁开眼,满目都是刺眼的红。
你发觉自己好像病了。
你日复日的被困在那一方狭窄的黑暗里。
直到他出现。
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死去的样子。
淡然调零,在无人问津的一方角落,种一花园的玫瑰,然后在玫瑰荼靡时热烈的死去。
可此刻你望着他眼里的泪,忽然觉得,死在他眼里或许才是你生命尽头最好的归宿。
你抱着他,低声喃喃。
“我发现我流不出来的眼泪都让你给流了。”
他直直的望着你,眼里的赤忱就像烈火一般裹挟着春风朝你席卷而来,毁天灭地,劈波斩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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