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请君莫笑
林不羡小心地留意着云安的表情,见对方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林不羡才点了点头。
这好办,你让我演别的我恐怕不能胜任,你让我演个败家子我还是可以的,但是咱们得事先说好了。
嗯,你说。
就是,戏是你让我演的,我要是为了做戏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可不能再生气了。
好,我答应你。
林不羡忍不住问道: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委屈?为什么?
明明有一腔才华却不得施展,还要承受世人的白眼和误会,你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云安轻笑一声,淡然答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多累啊,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香吗?我才不在乎那帮人说什么呢。
林不羡朱唇微张,云安的论调对她来说无疑是新颖的,甚至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试问活在这个世上,除非到山林中隐居,否则谁能逃开世人的评判呢?
事关个人名声,家族声誉,怎么能做到不在乎呢?
林不羡细细品味着云安的话,隐约又生出了一种豁然开朗之感:自从三年前接掌家业,自己时常要顶着女子之身抛头露面,承受了诸多嘲弄和诟病,一度让自己彻夜难眠,可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到云安这一层呢?
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包括自己的父亲也只是宽慰自己说:居高位者,要承受庸人不能承受之重,却从来没有人像云安这样,告诉自己说:你不要在乎旁人的看法,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
林不羡的心中涌出一丝明悟,对云安也心生感激。
林不羡由衷地说道:谢谢你,云安。
云安搓了搓手,干笑一声,道:做败家子倒是行,可是这个身份很烧钱的,我的银子都花光了,你要不要支援我一点儿?
我赠与你的那块玉佩,可以到林府旗下任何一处产业支取银子,十万两以下无需通报,不过最好是去钱庄和当铺去支,其他的铺子怕是一时间没有那么多现银。
云安迟疑道:这个你上次和我说过了,不过我们毕竟只是名义夫妻,我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既然将玉佩赠给你,就赋予了你同等的权力,我信得过你,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就是。
那我是不是去哪儿你都不反对了?
林不羡瞬间会意,问道:你还想去飘渺楼?
不是,不是我还想去,是那里是树立败家子名声最快的地方,说不定还能结交到一些达官贵人,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带着银子去赌坊也行,不过在赌坊遇到大人物的可能性就低了。眼看着钟萧廷就要回来了,我得快点把恶名声树立起来,打败敌人的第一步就是让敌人轻视自己。他肯定会探听林府女婿的底子的,要是听说我曾经是个乞丐,如今有钱了又成了败家子的话,绝对很快就会暴露意图。
林不羡觉得云安说的有道理,可心里头多少有点别扭,特别是云安这个跃跃欲试的神态是怎么回事?!
烟花巷里到底有什么在吸引着她?
林不羡心中有大局,很快就压下了这个念头,回道:好,父亲那边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清楚的。只是委屈你了。再有无论在哪儿,都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有分寸。
云安又问道:如果我的名声坏了,对你是不是也有影响啊?
林不羡目光平静,淡淡道:我的名声在外人眼中,早在三年前抛头露面起,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你尽管放开便是,不用顾虑我。
听到林不羡如此定义自己,云安不免又是一阵唏嘘,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三日后,洛城的酒楼茶肆传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林府入门不到三个月的赘婿,竟在中秋佳节公然出入烟花巷,一夜连逛四家青楼,一掷千金,每场都竞价花魁,成为洛城四大花魁一夜□□同的入幕之宾。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云安本就有意宣扬,时不时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条消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播开来。
另一边,林威也采纳了云安的计策,在中秋佳节带着重礼去拜访了李青山李知府,宴会结束以后,二人密谈了一个时辰,第二日洛城的同知就有了变动。
河工漕运这一块历来油水颇丰,李知府一直将这项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曾分给旁人,听了林威的一番分析,李知府当机立断,决定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推出去,顺便再给林府一个顺水人情。
而钟萧廷那边,原定是中秋节抵达洛城的,但由于路上暴雨给耽搁了,等钟萧廷带着圣旨回到洛城已是八月二十,洛城府衙的人事调动早已结束,林府的后续安排也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
林家父女齐上阵,林威亲自布局林氏驿站的事宜,而林不羡则出席各类宴席,斡旋在各方势力之中。
云安一连逛了三天青楼,还去了一次赌坊,短短三日便挥霍掉了几千两,这可是普通人家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银子,败家子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做完了这一切,云安又乖乖地回到了林不羡身边,陪着她出席各种场合,但在外人眼中,这不过是云安的惺惺作态罢了。
对于云安的行为,林家父女心照不宣,可另外两个人却坐不住了。
一位是林不羡的母亲,林夫人。最初从旁支女眷的口中听说了这个消息,林夫人根本不信,可架不住偷偷告诉她的人越来越多,林夫人坐不住了,叫来了自家女儿一探究竟。
另外一位是云安的礼仪课师傅,严老先生。听说云安的放荡行径后,严老先生气到一夜未眠,捶胸直叹自己晚节不保,一辈子教了这么多学生在礼仪方面都有了出息,偏偏临老了,遇到了云安这么一号人。
亏他还一度认为云安是块璞玉,只要用心雕琢,他日定成大器,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中秋假一过,严老先生便命自己的儿子前来林府,送上了一封亲笔手书的辞呈。
顾及到林府的颜面,严老先生只推脱说他年事已高,打算颐养天年,今后都不会再教学生了。
八月二十,金科探花郎,新官上任的洛城同知钟萧廷。
身着官服,跨坐高头大马,身后的马车内坐着娇妻美眷,风风光光地进了洛城。
净街洒水,锣鼓开道,钟氏一族的族长,长老,洛城内所有功名傍身的举子,及除了李青山外的所有官员,悉数迎接,好不风光。
林不羡和云安并没有来,因为商贾之流没有资格迎接新到任的官员,但商会会长是安排了接风宴的,就在次日的午后,那个时候洛城所有叫的上名字的商贾都会出席,拜见新上任的同知老爷。
林不羡和云安也必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更新到了,感谢大家。
林不羡:花钱的地方不是有很多吗?为什么她这么喜欢去青楼?
云安:做败家子好辛苦啊,嘿嘿嘿。
知情人士:林府的赘婿一夜连御四女,可能是在家没得到满足。
道听途说人士:听说了吗?林四小姐那方面不行,林府的新姑爷被逼去了青楼。
李元:嗯?感谢在20200827 21:47:07~20200828 21:5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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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初次过招
车马来到指定迎接地点, 钟萧廷翻身下马,先是来到马车前扶下了车中的娇妻。
户部尚书家的三小姐年方二八,闺名绫萝,虽是极美的两个字, 但绫与萝在燕国是两种质地极轻的布料, 也不知堂堂学富五车的户部尚书,为何在万千字眼中偏偏选择了这两个, 不过一切都已不重要了。知道她闺名的人本就寥寥, 如今奉旨出嫁, 与钟萧廷成婚后, 按照律例被冠了夫姓,夫姓为首,母家族姓次之,后面加一个氏字作为后缀, 若无意外, 钟王氏这个称呼将伴随绫萝一生, 在这片土地上,能如林四小姐那般, 成婚后还能保存姓名的女子, 屈指可数。
入赘(GL) 分卷(46)
钟王氏的模样生的极好, 一举一动都很贴合她的身份,无论是从前尚书府的大家闺秀, 还是如今的金科探花郎,洛城同知的夫人。
女子成婚后有夫君陪伴下, 就无需再以轻纱覆面。钟王氏亦是如此,只见她梳着女子婚后特有的发髻,露出雪白的一截脖颈, 似乎有些不习惯面对这么多外人,抬起一只胳膊以广袖遮住了半边脸,另一只手搭在了钟萧廷的掌心,款款走在马车。
站稳后,还将双手叠在身侧,行了一个浅浅的万福礼,柔声道:多谢夫君。
钟萧廷勾了勾嘴角,便松开了钟王氏的手,潇洒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众人端起手臂行了一礼:诸位乡亲父老,叔伯兄长,萧廷有礼了。
众人纷纷回礼,有人口中称赞道:钟大人太客气了,您与尊夫人真是恩爱有加。
是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早就听闻咱们洛城出了一位金科探花郎,琼林宴上被陛下看中指了婚事,钟大人果然仪表堂堂,对尊夫人也宠爱有加。
钟萧廷又与众人寒暄了一番,突然看到人群中的某位老者,收敛了笑容,大步流星地来到老人面前,众人让开,钟萧廷一撩官袍下摆,倒身便拜:萧廷见过三叔公,给您磕头了。
被钟萧廷拜的那位老人正是钟氏一族的族长,论起来钟萧廷要管他叫一声三叔公,不过老人哪还敢受这一拜,激动地托住了钟萧廷的胳膊,说道: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老朽不过举人出身,受不起朝廷命官这一拜啊,快起来。
老人感觉自己的手上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钟萧廷甚至连膝盖都没来得及弯,就站直了身体,改为行了一个端手礼,笑道:三叔公何出此言,萧廷父亲早亡,全靠三叔公主持大局,才能走到今日,再造之恩萧廷没齿难忘。
这时,钟王氏也来到了钟萧廷身后,随着夫君向钟氏族长行了一礼,叫道:见过三叔公。
钟氏族长的笑容有些僵,其余大部分人也都笑的心照不宣,钟萧廷在没博得功名之前,日子过的有多苦即便场中的大部分人之前不知道,在钟萧廷出息以后也都有所了解。
燕国的文人地位崇高,是以学子们束脩非常高昂,举个最常见的例子,一家五口之家的农户,由父母和三个儿子组成。即便这三个儿子都天资聪颖,也只能有一人有资格读书,出了一个读书人后,这个家中所有的劳动力要拿出大部分收入供养这一个读书人,在大考结束之前,这个家庭将会过的非常清贫。
钟萧廷的父亲早亡,家中又无兄弟姊妹,可想而知,钟萧廷在没登科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若是钟氏族长真的关照过钟萧廷,也轮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林四小姐赠与钟萧廷盘缠了。
可钟萧廷却在众人面前把话说的很圆满,表现的也和真有其事一样,在场的哪一位不是人精?对于钟萧廷的性情,他们大致也有数了。
钟萧廷再次跨上高头大马,钟王氏也登上了马车,这次夫妻二人分道扬镳,钟萧廷要去拜见李知府,而钟王氏要替钟萧廷先行回家拜见婆婆。
钟萧廷来到府衙,李青山已穿好官服坐在高堂上等着了,钟萧廷迈入公堂,跪拜到李青山面前,朗声道:学生钟萧廷,拜见知府大人。
一句学生而非下官放低姿态的同时,无形中便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实际上李青山并非钟萧廷的授业师傅,甚至连指点过都谈不上,不过李青山是洛城的父母官,所有洛城学子都可在李青山面前自称一声学生,虽不常见,却并不失礼。
李知府微笑起身,绕过知府大案,来到钟萧廷面前将人扶起,说道:快快请起,你一路舟车劳顿从京城回到故里辛苦了,只是这第一面,礼节总是免不了的,来人呐,看坐!
衙役搬来了四方凳,李青山将钟萧廷按在了椅子上,反身坐回到大案后。
李青山捋了捋胡须,笑道:稍后,你且回家去拜见高堂母亲,令堂已经乔迁新居,衙役会引你回去的。老夫人这些年不容易,你与令夫人好生与母亲团聚,这几天可有你忙的了。晚一些本官为你准备了接风宴,洛城内有品阶的官员都会到场,另外还有已经博得功名的洛城学子们,也会前来拜会。咱们洛城已经快十年没有出过金科三甲了,你年纪轻轻就摘得探花郎,趁这个机会也传授些经验给你的后生晚辈们。你登科的文章前几日就送到城中了,我已命人誊写数份,宴会上分发给宾客们,另外还要张贴到城内的各大书院和城门口的公告栏上,让他们都瞻仰一番你探花郎的风采。
钟萧廷眼中的得意稍纵即逝,回道:得知府大人抬爱,三生有幸,只是学生才疏学浅,德行浅薄,虽有幸登科也不过是蒙上天眷顾,祖宗庇佑而已。实不该如此张扬,若粗鄙文章误人子弟,那就罪孽深重了。
李青山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说道:你不必过谦,你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你的真才实学岂有他人敢妄言置喙?此事就这么定了。
是,谨遵大人吩咐。
嗯,再有明日午后洛城商会会长也为你安排了接风宴,届时洛城内的商贾都将悉数到场。
钟萧廷沉吟片刻,起身朝着李青山拜了拜,说道:大人,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商会这边的接风宴可否改到后日?
为何?
明日 ,学生想在上午设谢师宴答谢一路走来的几位恩师,下午学生想要去拜访一位恩人,若没有此人,学生也绝走不到今日,还望大人从中协调。
嗯尊师重道这很好,知恩图报也是美德,既然如此,我就帮你安排了便是。
谢大人。
之后,李青山又和钟萧廷谈论了一些事情,大多都是闲聊,并无实际的内容,见天色不早,钟萧廷起身请辞,想要回家拜见母亲,晚上好及时去赴宴。
得到李青山应允后,钟萧廷起身,却并没离去,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物,走到大案前双手呈给了李青山,说道:大人,这封信是学生的泰山大人亲笔手书,还望大人过目。
户部尚书会给自己写信,这倒是出乎了李青山的预料,同时云安和林威谁都没有想到,户部尚书与李青山并无旧识,官阶也不对等,根本没什么通信的必要。
李青山大致能猜出户部尚书意欲何为,又想到林府的嘱托,心头一沉,暗道:此事果然很难善了了。
待钟萧廷离去,李青山揣着信回到后堂,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才拆开了信,的确是尚书府的手笔,信的落款是盖了私章的。
信倒是没什么内容,只是说户部尚书很疼爱他这个三女儿,他女儿自幼娇惯,更没离开过家门半步,希望李青山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以叔伯长辈的身份,照顾照顾这对新婚的小两口。
看完了信,李青山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觉得户部尚书老奸巨猾,官员私下通信多少有些犯忌讳,但对方一副老父亲的舐犊之心,跃然于纸上,即便李青山将这封信留下,也不能作为证据,更没有任何说服力。
但这个照顾一词,用的非常巧妙,如何照顾?怎么照顾?都值得推敲一番。
一瞬间,李青山思考了很多,他的脑海里闪过曾经全家蒙难时,林威不辞辛劳跑前跑后的恩情,也闪过了宁王殿下的告诫,还有钟萧廷看似谦逊有礼,实则暗藏祸心的态度,以及户部尚书的这封意图不明,份量却不轻的手书。
李青山明白,虽然没有人明着提及,但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了,自己该战队了。洛城的太平日子,结束了。
夜里,钟萧廷是被人抬着回到府中的,钟王氏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服侍自家夫君,可等外人一走光,钟萧廷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带着一丝醉意,却根本不至于如他刚才那般不堪。
钟王氏被钟萧廷的眼神吓了一跳,举着净布僵在原地,期期艾艾地唤道:夫君
钟萧廷抓住钟王氏纤细的手腕,眼眸里划过一丝精光,咧开嘴笑了一声。
随着一声惊呼,钟王氏被钟萧廷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后者扣住钟王氏的腰身一扭,二人便换了位置,钟王氏巴掌大的脸变的苍白,水汪汪的眼眸中也闪过了一丝恐惧,衣冠楚楚的钟萧廷又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先是在钟王氏雪白的颈部咬了一口,后者闷哼一声,眼泪溢满了眼眶。
钟萧廷粗暴地分开了钟王氏的衣襟,雪白的胸口上竟有大大小小十余处青紫伤痕
钟萧廷伏在钟王氏的耳边,阴沉地说道:绫萝,这可是你父亲的意思,你可不能怪我。今夜为夫暗中打探了一番,再许小妾之位你父亲的大事怕是难成,为今之计只能用些手段,再许以平妻,方有一线希望,委屈你了。
王绫萝咬着下唇,喊着眼泪无助地摇了摇头,一言未发。
钟萧廷用鼻子轻哼一声,说道:你嫁了我,便是我钟府的人了,待你父亲百年之后,你的一切都要倚仗于我,我不愿亏待你,你也要好好表现才是,想要稳住你正妻主母的名头,就早日给我生下一个儿子来母凭子贵。
次日,林不羡早早起床,云安却还在熟睡,昨夜晚饭过后云安被林夫人叫了过去,林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云安帮她抄了一卷经书。
燕国的字笔画本就多,云安又写的不熟练,一直抄到天快亮了才交差。
云安知道林夫人这是在给自家女儿出气,但云安却毫无办法,林威的意思是:云安故作不堪的这件事不宜告诉林夫人,一来她是妇道人家没有什么城府,二来林夫人平时也会出席一些贵夫人间的茶会,一群女子聚在一处难免家长里短,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便满盘皆输了。
于是,林夫人越想越气,无奈女儿和云安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即便是赘婿也不可能说休就休的,说的重了更怕自家女儿受气,只能用这种方式给自家女儿出出头。
林不羡独自梳洗完毕,坐到床边推了推云安,柔声道:该起来了,今日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呢,吃了早饭你再回来睡个回笼觉可好?
云安勉强将眼睛欠了一个缝,无力地说道:不行,我太累了能不能给我请个假啊,我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好,昨天娘亲又把我叫过去抄了一夜的经书,错一个字都要重写呢,我现在后背肩膀都是酸的。云安这几日为了尽快树立败家子的名声,累坏了。
林不羡抬手为云安理了理贴在眼皮上的碎发,回道:你要是今夜还想抄经书,便睡吧。
云安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双手一撑床板,跽坐到了床上,揉了揉披散的长发,三下两下就将头顶处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状。
云安望着林不羡,绝望地叫道: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们父女俩给我出的主意,把我累的半死不说,还要在娘亲那里受气!我现在这胳膊,后背,腰酸痛的要命,你可不知道你娘的佛堂有多厉害,光是各种神像就好几百尊,香烟缭绕的,我就是再怎么也不敢在那个环境下放肆啊,腰板挺的笔直,我又不会写字,太折磨人了!
林不羡眼底一片柔软,问道:那怎么办呢?
云安哼哼了两声,说道:我不管,你这回怎么也得给我做个马杀鸡,不然我不要起来。
听到新名词,林不羡不免又怔了怔,思考了一下云安说的这三个字,问道:你说的是一道菜吗?可是你吃马肉吗?在林不羡的心中云安是将门出身,上次去子母山的路上云安对待自己的坐骑极好,是绝对不可能吃马肉的。
云安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捧着肚子笑的直打跌,泪花都快笑出来了。
林不羡的脸有些红,意识到是自己会错意了,这天下能让她如此露怯的事情并不多,林四小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嗔了云安一眼,却虚心问道:你说的那个,马杀鸡,是什么东西?我要如何为你弄来?
嗯算是我们家乡的一种土话吧,你不懂也正常,就是按摩的意思。
林不羡抿了抿嘴,思索须臾,便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现在不行,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先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吃过早饭回来,我便给你捶背,如何?
真的?云安其实就是随口和林不羡撒了撒娇,不过林不羡是那种嗯,有些古板的性子,经常接不到云安的梗,却还是会一本正经地探讨,反倒让云安挺不好意思的。
听到林不羡答应给自己做按摩,云安的脑海中不禁闪过了林不羡那双柔软又修长的手指,心里痒痒的。
既是答应了,便不会失言。林不羡继续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云安的问题。
云安的老脸一红,再不好意思赖在床上不起来了,主动爬起来趿着鞋子去洗漱,穿衣服的时候有些地方不太方便,还是林不羡帮忙打理的。
出门的时辰比平日里稍稍晚了一些,倒也无伤大雅。
吃过早饭,林不羡和云安回到卧房,云安脱下外衫挂到屏风上,紧接着一个助跑,飞扑到了宽敞又豪华的大床上,合拢双腿,张开手臂,说道:来,按摩。
林不羡默默坐到床边,顺手帮云安把鞋子脱了,她是一个极其认真的人,所有决定要做的事情,都会努力做好。
林不羡也脱下鞋子,跽坐到云安身侧,回忆着从前瑞儿为自己按摩的手法,捏住了云安的肩膀揉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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