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霍妮
“哦对了,”沈怀瑜拿出一沓银票来,“这些你拿着,在街上看到什么东西喜欢, 就通通买下来, 不要客气。”
元瑾汐看着那一厚摞的银票有点哭笑不得,“我就是去逛逛街散散心, 又不是要把半个平阳买下来,用不了这许多。”
“你拿着就是, 等这件事了,沈园的大部分财产都要充公, 这个时候你多花一些, 倒是好事。”
“也不用觉得这是脏银, 沈怀理卖福.寿.膏得来的银子,我早就整理了出来, 单独存放。这部分钱是沈家祖先积累下的家产,还算干净。”
说到这里, 沈怀瑜嘲讽一笑,只是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元瑾汐不由默然。沈家固然有错,但不论如何,对沈怀瑜来说, 亲手葬送掉自己的家族, 仍然让他对自己无法释怀。
那一身黑衣, 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就算称之为大义灭亲,但说到底,也很难评价其一个孝字。
“好了,去玩吧,”沈怀瑜洒脱地挥了挥手,“我就是发两句牢骚,你不用放在心上。二姐好久没出去玩了,日后我与她还不知会怎样,今天你就让她多高兴一些。”
这话让元瑾汐心里更加难过。按说单以沈怀理犯下的罪行论,就那样简单的死在牢里,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可带他来的后果,却是整个沈家都要陪葬。
对于沈欣然、沈文渊来说,又何其无辜。
就算女眷能够活命,但不是入教司坊,就是发配为奴。心智正常的人,或许还熬过去,可沈欣然那个状态,又能活过几个春秋?
想到沈欣然那样纯净得一丝不染的人,会遭人欺侮、取笑,她的心就不由一痛。
“好了,别想那么多。眼下还不是死局,为兄这不是努力在给自己挣功劳么,颖王不是严苛之人,说不定看在你的面子上,还能再放宽一些。”
元瑾汐没想到沈怀瑜会把话题拐到这上面来,脸腾地一红,“兄长的功劳就是兄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这样,我以后不理你了。”
“好好,不说了,去玩吧。”
元瑾汐点点头,对着沈怀瑜微笑了一下,这才走出屋子。
这个时候,一早就起来要出门的沈欣然早已等不及了,推着卫一守在元瑾汐的小院前,看到她回来后,拉着她就要出门。
元瑾汐也没有多耽搁,推着卫一,拉着沈欣然,后面跟着杏花、桃蕊以及照顾沈欣然的四个婢女,再加上一众护卫、车夫、小厮等等,就出了门。
颇有一种浩浩荡荡之感。
一出府门,沈欣然的兴致就明显高涨起来,她有段日子没出府了,不论看到什么都特别高兴。
这种气氛也逐渐感染了元瑾汐,觉得街上什么东西都新鲜,觉得什么都想去看看。
于是,这一路上,不管是成衣铺子还是绸缎庄,又或是金银玉器、胭脂水粉,甚至是酒庄米铺都要进去看看。
卫一刚开始还能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女孩子讨论各种东西,但没过多久,就有点受不住。
实在是……太吵了。
元瑾汐、沈欣然,加上各自的婢女,整整八个女孩子,一起围绕在他身边说话,而且是各说各话,犹如坐在一群嘎嘎叫的鸭子中间。
想要离远点事不关已吧,沈欣然偏就要每看到一样东西,都要献宝似的拿到他面前,让他是想躲也躲不了。
再回头看身后的小厮,也全是一脸苦色,似乎完全不明白,这群女人为什么这么兴奋,又这么好的体力。
就连远处跟着的暗卫,偶尔露头时,也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坐在女孩子中间的卫一。
卫一捏了捏眉角,想着自己出生入死一辈子,最后竟然栽到一群小丫头手里。
就这样逛了将近一个时辰,元瑾汐和沈欣然才觉得稍稍有些累,加上肚子也饿了,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去了同春楼。
到了楼上雅间,元瑾汐只留了两个平素照顾沈欣然吃饭的婢女,其他人全都留在了楼下,这才让卫一获得了片刻的清净。
“呼,”卫一长出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看来以后还是在园子里陪沈欣然玩玩就好,这出门逛街,真不是他能陪的事。
元瑾汐看到他那个表情,扑哧一笑,倒了茶递过去,“卫叔请喝茶。今儿辛苦卫叔了,等回到府,瑾汐再多做些好吃的,孝敬卫叔。”
“嗯。”卫一有些傲娇地点了下头,对于她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沈欣然比他答应得还快,而且还翻出了来之前买的盐渍梅子,“卫爷爷吃。”
午饭过后,卫一本想回去,但架不住沈欣然的软磨硬泡,无奈点头,“好,陪你。”
但一转头,就向不远处跟着的暗卫打了手势,叫到近前,“去给我寻两团棉花。”
护卫强忍着笑,点点头后消失在人群中,不多时棉花送到,卫一往耳朵里一塞,总算清净了一些。另外下午的元瑾汐也没让婢女们靠得太近,才让卫一能比较舒坦的坚持到了最后。
沈欣然一直逛了个尽兴,才在元瑾汐的劝说下,勉强同意回家。身后的小厮婢女,人人都捧着不少东西,其中一大半,都是街上看到的各式各样新鲜玩具。
除此之外,小厮们已经往回送了三趟东西,还有一些向店家付了定银,要过两天才能有货。
进府时,先前买的东西都堆在正厅里,林林总总放在一起,买时还不觉得,但放在一起真是有够壮观的。
元瑾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败家了。
这个时候,在府里忙碌了一天的沈怀瑜,听到元瑾汐他们回来了,就出来看看。结果看到正厅里的那些东西也是吓了一跳。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有以为有人来沈园下聘礼了呢。
卫一也在,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立刻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情绪——这女人逛起街来,可比男人厉害多了。
“汐妹,你回院稍稍休息一会儿,半个时辰之后,跟我去见见夏其然。”
“嗯,好的,我回去换身衣服。”
见面的地点仍然是上次见面的茶馆,在去的马车里,沈怀瑜把白天收集来的情报递给她。
元瑾汐接过看完,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对她虽然没有好感,更是被她虐待过。但一想到她竟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还是不由感到唏嘘。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待会儿见了夏其然,兄长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需做,你就坐在那里看戏就行。”
元瑾汐有些不明所以,“就只坐着?”
“对,只坐着。”
兄妹二人到茶馆没多义,夏其然按约前来。
一进屋看到元瑾汐,脸上就显现厌恶的表情,“怎么是你?怎么,被颖王抛弃了,就又转头攀上沈怀瑜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看向沈怀瑜,“你这关系攀的真叫人恶心。”
“恶不恶心的,用不着你来评论。”沈怀瑜满脸傲然,一副你不配评论的样子,又是让夏其然一阵气血上涌。
“哼。”夏其然厌恶地看了一眼两人,“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夏雪鸢死了。”
夏其然勃然大怒,“放你娘的屁,你他娘的有事说事,少咒我二姐。”
“昨天夜里从江阳传来的消息,说是旧疾复发。”元瑾汐插上一句,声音里不带感情。
“少他妈的拿这种理由骗我,我二姐有没有旧疾你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急匆匆把我叫来,就是为了一唱一和恶心我?”
沈怀瑜扔出一个小纸卷,“夏兴昌哄骗夏雪鸢服下毒酒,致其中毒身记,这事乃夏其柏亲眼所见。此时,令尊大人已经下狱了。”
“不可能。”夏其然一把抓起纸卷,快速地读完了上面的内容。看到府门前冤魂控诉的情景时,更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少拿这些神神鬼鬼的来骗我。我二姐就是蠢人,和任何事都无关,我爹为何要杀她,杀了她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他要破局。”沈怀瑜又扔出一份情报,上面写的是纪南安的口供。
“令尊想用令姐的死,让颖王难堪,也为自己挽回一些颓势。却未曾想令姐去的太冤,魂魄不散,这才使得整件事败露。”
夏其然拿起情报看完,如遭雷击,呆坐当场。
冤魂的事,他或许不信,但纪南安的口供却是不能不信。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纪南安说的,真是实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父亲的性格,舍弃掉一个无用的女儿,换来夏府的喘息之机,他是绝对会做的。
可是父亲竟然真的杀了二姐?他怎么可以那么做?
就算二姐又蠢又笨,但那到底是他的女儿啊,而且还是嫡女。
想到小时候夏雪鸢对他的点点照顾,夏其然感到一阵出离的愤怒。
对于父亲的心狠手辣,更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如果嫡女都能舍弃,那他这个庶子呢?一直以来,父亲都有意让他与夏其轩争,目的究竟是择优而立,还是只是为了拿他给夏其轩当磨刀石?
想到这儿,他看向沈怀瑜,“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目的?”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97节
“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你,你已经是弃子了。如今你们夏家已经危急存亡的时刻,只为了破一个围困的局,令尊就能牺牲掉嫡女,那么为了保全整个夏家,你觉得他会不会牺牲你这个庶子?”
“不,不可能。”夏其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反驳。
“不可能?你那个黑然堂,帮着运过私盐吧?到时夏兴昌只要说,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打着他的旗号去干的,他半点不知情,朝廷顶多判他个管教不严之罪。而你,可就成了朝廷的钦犯,整个江州的罪人。”
夏其然觉得嗓子很干,心烦意乱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管冷热,一口灌了下去。
“还有,你那黑然堂里高手如云。如今夏雪鸢是中毒而亡,他仍然可以把脏水泼在你头上。至于理由,自然是你觊觎家产已久,夏雪鸢此时正在议亲,若是能提前杀死她,就能省下一大笔嫁妆。”
夏其然又喝了一杯茶。
“你们夏家已经是一条快要沉没的船,为了让这船不沉,令尊那样杀伐果断的人,会舍弃一切能舍弃之人 ,嫡女不例外,你这个庶子更不例外!”
“那……我该怎么办?”夏其然被一连串的信息砸得头晕,心烦意乱地问出这句话。
沈怀瑜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借用夏雪鸢的死,让他失去判断能力,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如今他问出这句话,就表示他已经彻底落入他的彀中。
“如今之计,你要趁早跳出来,而且尽可能的为自己获得好处。比如,夏其轩的那一船货。”
“当然,如果你能更进一步,不只拿到货,还能想办法得知那货背后的线路、种值地等等,就可以取代夏其轩。到那时我在并州掌管销路,你在海上控制货源,就算江州让颖王肃清了又如何,只他要一走,江州我们迟早还能拿回来。”
“等到我们坐拥江、并两州,就算你夏家的船沉了,只要有你在,仍旧能东山再起。到那时,夏家的家主,不是你,还能是谁?”
第89章 威胁
不得不说, 沈怀瑜的话语实在是太有蛊惑力了。尽管元瑾汐心里清楚,他在骗夏其然,但是仍然有那么一瞬间, 她觉得沈怀瑜是真心实意要与夏其然合作,把福.寿.膏卖遍江并二州。
连她都有这样的错觉,对面的夏其然就更不用说。只见他的眼睛里一瞬间就放出光来,那神情似乎江并二州已经尽在掌握一样。
“好,就这么定了。但是我要如何把夏其轩的货弄到手?”
“首先, 你要弄清楚夏其轩的靠岸日期, 然后我们带人前往江州,秘密把货接到, 连夜送到并州来。这件事,不仅要快, 还要保密。一定要赶来颖王之前。不然一但被他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咱们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可是……夏其轩对向防范颇深, 就算我去主动联络他, 他也未必信我。”
“以前他可以不信, 但现在的情势,他已经不得不信。如果我猜的不错, 夏其轩已经从海外归来,但江州形势危急, 他必不敢贸然靠岸,只能在近海处徘徊。”
“这个时候你若能提供一个比江州更安全的地方,他就是不信,也得信!”
“好!”夏其然将拳头狠狠砸在掌心, “怀瑜兄真是大才, 这一招妙啊。只要夏其轩能落入我的手中, 何愁逼问不出海上贸易的线路。”
夏其然想到终于能有一天,能让夏其轩不得不指望自己,不得不听从自己的调派,就不由心情大畅,连怀瑜兄都叫了出来。
“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重要的还是其然兄要想办法与夏其轩接上头。如果我的判断不错,他在江州必留有眼线,然后通过信鸽或是烟火等方式做为信号,指引他要不要靠岸。”沈怀瑜也是从善如流。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先要你的人找到夏其轩的眼线,然后我们才好便宜行事。”
“可是……”提起江州,夏其然又低落起来,“如今齐宣在江州,指名道姓要见我,若是我贸然回去,怕是凶多其少。这又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中,夏其然已经把沈怀瑜当成了主心骨。每一件事,只要稍有疑难,就直接把问题抛出来让他来解决。
这样的做法,看似省事,但却已经是把自己的头,送到了沈怀瑜的铡刀之下。
“无妨,”沈怀瑜大手一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指向元瑾汐,“这位元姑娘,乃是我的义妹,同时还是颖王殿下的心上之人。她到我这里来,只是为了养病。如今她病情已然大好,我正好借此机会,护送她回江州怀安。”
“一路之上,只要你跟着我们,便相当于有了颖王的名头做护身符,这江州还不是任君出入?”
“原来还有如此渊源,”夏其然激动得抱拳看向沈怀瑜,“怀瑜兄真是我的贵人,竟然还能搭上颖王的人脉。怕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他辛辛苦苦在江州搅风搅雨,却被我们把后路抄了。”
“最好这事能让他气得一命呜呼,到时怀瑜兄不仅能与我平分江、并两州,甚至还能变妹为妻,可谓事业、情场双丰收,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话没说完,元瑾汐就一杯热茶直接泼了过去。茶水直接打在他的脸上,还有一些呛进嘴里。
“你这个贱人,你这是干什么?”夏其然勃然大怒,蹭地一下站起身子。
但紧接着,又一杯热茶泼了过来,烫得他一激灵,沈怀瑜冷声道:“夏其然,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巴,我不介意替你管管。”
他的眸色极冷,像是盯着死人一样盯着夏其然,“当年你在府里给我妹子下合欢香,今天又满口喷粪,不如我帮你一下,一刀切了,也省得你日后再胡说八道。”
夏其然两腿一紧,但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沈怀瑜你狂个屁,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试试,我……”后面的话又一次没能说出口,因为这一次,一柄比沈怀瑜眼神更冷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之间。
长剑的主人,是他之前见过的那名黑衣人,一个不出剑就极没有存在感的人。
但只要出剑,就可以在瞬息之间取人性命的人。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杀手通过剑尖透了过来,让夏其然后背立时出了一层的冷汗。
此时剑身翻转,不再是平放,而是立了起来,然后那人手上加劲,剑锋立刻直透衣衫,抵在夏其然的皮肤之上。
紧接着,一丝刺痛从左肩上传来。夏其然知道对方这是动了真格,不敢再嚣张,只得老老实实坐了下来,然后捏着鼻子给元瑾汐赔罪,“是我一时失言。”看到剑尖还没走,又违心说道:“请元姑娘见谅。”
剑尖还是没走。
夏其然只好转向沈怀瑜,“当年在府里,我虽对令妹动过心思,但因她是我二姐院里的人,我便从未对她动手。合欢香本是我下给别人的,是手下人弄错了人,办错了事,着实是个误会。”
沈怀瑜又是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这轻轻抬了下手。
长剑瞬间收回入鞘,那黑衣人又恢复了毫无存在感的样子,哪怕夏其然的目光就放在他身上,也再感受不到刚刚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夏其然,记住我今天的话,再敢对我妹子有半分亵渎,我就要你夏家绝后。”
沈怀瑜站起身,袍袖一甩,带着元瑾汐离开。
直到坐进马车,元瑾汐才勉强平复下愤怒的心情。其实她刚刚激动之下,将手中的茶泼出去,并不是气愤夏其然说她与沈怀瑜如何如何,在夏府里,这种话她听得多了,远不到让失控的程度。
她生气的是,夏其然竟然敢咒齐宣一命呜呼,那一刻若手边有刀,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扔出去。
只不过,泼茶这件事,解气是解气了,但却有点鲁莽,若是破坏了沈怀瑜的计划,就有些得不偿失。
“兄长,”她看向沈怀瑜,声音里有些怯怯地,“刚刚我是不是坏事了?”
沈怀瑜洒脱一笑,“是挺出乎我的意料,但你做得很好,我的妹子该这样,看谁不顺眼,一杯茶就泼过去。为兄带你出来,是为了用你的存在提醒夏其然夏雪鸢已死的事实,但可没打算让你因此而受委屈。”
“而且,夏其然这个家伙,得意时就猖狂,敲打一下也好,接下来我们要回江州,早敲打早省心。”
元瑾汐听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又不打算真的与他搞什么合作。只要套出海上的线路,他就是死人一个。不过今天的事,一杯热茶可是太便宜他了,等到我们出发后,为兄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到时候新仇旧恨,兄长我统统给你报了。”
“好。”元瑾汐忍俊不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同时对回怀安也开始期待起来,这一路既是向着家乡前进,还能顺便收拾一下坏人,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要是能顺便再见一见齐宣,就更好了。
一路回到沈园,沈怀瑜去找卫一商量自己,她则去找了元晋安,告诉他要回怀安的消息。虽然这个消息挺突然,但她知道沈怀瑜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既然说了要回去,肯定是与齐宣那边沟通好了。
想到齐宣,她的心中为则更加雀跃。
听到可以回怀安,元晋安喜出望外,“太好了,怀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呃,这个忘问了。”元瑾汐有些赫然,脸上微微有些红韵,光想着齐宣,竟然连日期都忘问了。“估计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爹爹暂且不要急,兄长说了这事要保密,不要声张。”
“嗯。好。”元晋安郑重点头。怀安啊,他可是一晃十一年没有回去了。
却说夏其然才沈怀瑜兄妹离开之后,才缓缓地瘫倒在椅子上,并且意识到自己刚刚出了一身的冷汗,扯开领口一看,一道鲜红的剑痕出现在左肩之上。
汗水浸着伤口,火辣辣地疼。
“哼,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夏其然发着狠,可是一想到那名护卫,他又感到一丝畏惧。
这一次来并州,他不是没有带高手来,但说来也怪,这些高手一进入并州,就遇到了仇家寻仇,两名甲级高手,一死一重伤,重伤的那个,现在还躺在床上,连跟他出来撑个门面都办不到。
至于那些乙级的,在那位黑衣人面前完全不够看,因此夏其然根本没有把人带进来,只留他们守在门外。
“哼,等到我掌握了海上的线路,掌握了货源,你们就都得乖乖听我的。”
同一时间,京城这边,经过两天两夜的六百里加急,皇帝终于看到了齐宣呈上来的折子与军报。
与这一封同时送来的,还有夏兴昌本人上的自辩折子,以及来自海防驻军陈霄的折子。
齐宣写的是事实经过,夏兴昌自然是努力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唯有陈霄的折子很是意味深长。
他写的是齐宣在江州查私盐,虽然决心很足,也查获不少私盐,但满州设卡盘查,已经极大地影响了当地的民生发展,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这折子表面上肯定了齐宣的功绩,但却有些暗中指责他有些好大喜功、不顾百姓安危的意味。
齐晖冷冷一笑,把折子扔在面前的案几之上,看向身边的福海,“宣弟这一晃,也走了有将近两个月了吧?”
“可不,”福海站在边上掐了掐手指头,“老奴记得很清楚,颖王殿下是二月初三过完龙抬头走的,今儿已经四月十六,两个多月了。”
“哼,才这么会儿时间,就坐不住了,朕还真是高看了他们。”
“老奴斗胆说一句,他们这么快就动了起来,哪里是他们沉不住气,分明是颖王殿下办事能力卓绝。只两个多月的时间,不但查到了福寿膏的事,还把整个朝廷的蛀虫都挖了出来。颖王殿下可真是不得了。”
“说得好。”皇帝心情大畅,虽然这当中的曲折,并不像福海说得那般轻松。但齐宣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到这些,实在是让他欣慰。
看来当年那个五岁就被他带到并州去的小豆丁,是真的长大了。
“传令下去,明天朕要开大朝会,四品以上,全都要来。”
“是。”
福海退下之后,皇帝再次拿起陈霄的折子看了一遍。
陈霄已经上了折子,陈凌应该也得知了消息,不知道这位国公世子,明天又会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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