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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他在飞鹰耳畔低语几句,飞鹰轻轻点头,又退开。
这时,礼堂中一阵促声喧哗,旋即又静下来——十娘已从东房更衣完毕,重新回到礼堂。
玉桑顾不上留意太子那头,重新警惕起来。
当十娘走进来那一瞬间,玉桑的眉头便蹙了蹙。
应十娘换了身衣裳,身着礼服走入礼堂。
可不知为何,她走姿有些别扭,端在身前的手颇不平稳,
借着她站定转身之际,玉桑甚至瞧见了她小巧的鼻尖浮了些晶莹。
她在流汗。
玉桑今日被泼了水,出来时还被风吹得有些凉,天气不算热,这礼服也并不厚重。
及笄礼重头在前,若是十娘刚刚来到礼堂,因为紧张出现些异常也就罢了。
可她连更容易出错打乱节奏的理妆梳发乃至敬茶都完成的稳稳当当,这会儿只需着礼服听训话即可,没道理反而在这时候紧张出错。
“姐姐,十娘好像有些不对劲。”
其实,根本不用玉桑提醒。
十娘是今日的主角,自然是全场最吸引人目光的那一个。
所以,玉桑也很快意识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十娘身上,许氏甚至微微蹙眉。
当所有目光被聚集在一处时,其他地方就会被忽视。
玉桑福至心灵,飞快望向礼堂各处的几位娘子。
应二娘微微垂眸,并未看玉桑,五娘与九娘则相反,目光紧紧跟随十娘。
至于六娘,她谁也没看,目光在堂中逡巡,好巧不巧的撞上玉桑投来的目光。
论理,这时候大家应该都在看十娘,所以与玉桑对视一瞬,六娘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别开目光。
不对劲。
玉桑生出不好的预感。
十娘已跪在堂中,应长史与应夫人先后向她训话。
本该演练无数次的仪式,在十娘略不安稳的跪姿中,越发引人注目。
江夫人看出端倪,偏头与女儿江慈低语:“你瞧瞧十娘是不是不对劲?”
玉桑就挨着江慈,听得清清楚楚,不知为何,她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火气。
生为女子,一生短短数十年,除了示意长大成人的及笄礼与嫁为人妇的婚嫁礼,还能拿出来作礼的由头少之又少。
往日关起门来龃龉斗争也就罢了,连这种时候也不放过。
是有多大的的仇怨?
最重要的是,私心里,她想看十娘有个圆满的及笄礼。
倘若长大后面对的都是更难的事,至少在这个时候,要足够精神漂亮。
玉桑分心之时,十娘已跪在那里听完训话。
应长史与应夫人入座,许氏专门让自己的嬷嬷去扶十娘一把。
嬷嬷扶住十娘手臂时,方才发现她脸上都是汗,手心全是掐痕。
她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跪在这里端着姿态听父母聆讯的时间,让她的忍耐到了极限。
所有的意外,总是发生在不经意的一瞬间。
十娘左脚刚站起来,自喉头溢出一道轻吟,身子一软,直直的朝前倒去——
“十娘!”
“啊——”
同一时间,五娘和九娘大喊起来,将所有目光都吸引到了十娘身上。
礼堂中围观的女眷下意识想上前帮扶,六娘轻呼一声,像是被谁撞到,竟将置于礼堂右侧一个半人高插桃花儿的大花瓶撞倒——
“小心!”六娘急吼吼对大家喊道。
花瓶载着力道狠狠撞在地上,铿锵碎音又将下意识想帮扶的女眷吓退一步,任由十娘倒在地上,却有一人反向上前,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朝十娘兜头盖去。
细碎的瓷片与花瓶中的清水一并四溅,好几下都弹到昏倒在地的十娘身上。
倘若没有那张披风将她盖住,这孩子细嫩的脸蛋上必定会被碎片蹭到。
至此,距离乱起不过瞬息。
太子定定的看着反应极快动作利落的少女,眼神既惊又怕。
玉桑站在一地碎片与湿地中,也不看旁人,弯腰想将昏过去的十娘扶起来。
这时,被花瓶碎落声吓退的女眷也反应过来,许氏失声喊道:“快把十娘扶起来呀!”
这一声令喝,让赞礼主宾乃至惊魂未定的江夫人都下意识想要上前帮扶。
一拥而上的后果,是两道叠在一起的呼声骤起——
“夫人小心!”
“母亲小心!”
玉桑还没来得及碰到十娘,猛地转过头循声望去,就看到应二娘不顾一切扑向江夫人,将她护住的身影,以及江慈慢了半拍,却也已走到江夫人身边的身影。
——江夫人头顶,一盏绘着桃花纹样,又加了诸多装饰的笨重礼灯直直掉下来。
“姐姐——”玉桑顾不上应十娘,想也不想就扑过去抱住江慈。
这一次,堂上惊呼比前一回更重更乱。
这盏灯砸到身上,非死即伤。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如神兵天降,当空一个踢腿,笨重的灯盏被凌空踢飞!
玉桑只觉被一股大力带动,转过身时,却见本该在礼堂外观礼的太子已至跟前。
他冷着脸,手里拽着江慈的衣领猛地往后一拉,将江慈和抱着江慈的玉桑同时拉离原地。
下一刻,他抬手一截,江慈被隔开,玉桑顺着那股拉力扑进了男人的怀里,被他稳稳抱住。
轰的一声重响,被踢飞砸在墙上的花灯零碎一地。
玉桑抬眼,太子垂眼,凌乱中一瞬,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另一边,被扔开的江慈顺着这股力道踉跄后退,重重撞上一根红木柱,晕晕乎乎,略显茫然。
霎时间,玉桑目光颤动,转而落在江慈撞到的红木柱上。
她顺着红木柱往上看,木柱支撑的这根横梁,恰好挂着花灯。
江慈明明撞得很重,可剩下的花灯别说掉下来,就连晃动都很小。
玉桑脑中闪过些念头,回头望向太子,搭在他身前的手紧紧拽住他的领口。
这一刻,两人似乎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在见到男人弯起的唇角时,于心中生出一个离弃的想法——
他已知道了。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并不离奇。
飞鹰和黑狼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飞鹰动作迅敏的将坠落的花灯踢飞一瞬,黑狼也在礼堂的角落踹出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
可不知是不是黑狼这一脚踹的太狠,他直接晕了过去。
玉桑瞧着那头的动静,面前的男人在她耳旁低声言语:“他跑不了。”
她心头一动,竟因这道声音感到安心,只是终究没敢看他此刻的神情,只轻轻点头。
这下,应长史和许氏都坐不住了,堂上也乱成一锅粥。
玉桑窝在太子怀里,想起险些受伤的江夫人和姐姐,连忙转头看去。
江夫人被应二娘护着,毫发未伤。
倒是江慈被太子那么一拉,撞的有些狠,正甩着脑袋醒神,神情依旧茫然。
下巴被人捏住,玉桑不安分的脑袋被转回来,重新与他对视。
太子凝视着她,声线低沉,尤似讽刺:“这么英勇,不要命了?”
他的语气并没有好到哪里,还是同从前一样。
可她却漾起一个劫后余生的笑来。
充满庆幸,亦有感激。
“你怎么知道?”她心情杂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称呼少了那份虚伪的尊敬。
太子眉目含笑,无视堂上混乱,保持着护着她的姿势将人带到一旁,语气淡然:“我不知道啊。”骗人!飞鹰和黑狼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这般及时,分明是他一早安排的。
没等她反驳,太子已将她带到没有被波及到的东南角,背过身,将那边的混乱隔去。
他垂眼看着她,幽幽道:“这里有什么不对劲,我瞧不出来,但只要看着你,我便知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59节
他微微倾身,像是在邀赏:“如何?我看的准吗?”
玉桑慢慢反应过来,他刚才的确瞄她来着。
莫名其妙的,玉桑觉得眼眶有些热。
在这一瞬间,她暂时忘却了与他的恩怨纠葛,心里只剩一道鲜明的声音——
还好,还好他在。
作者有话要说: 江慈:就啪一下!很快啊,我就撞上柱子了……这狗太子不讲武德!感谢在2021-04-06?23:55:42~2021-04-07?23:5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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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其实,?太子并没有那么神机妙算。
上一世,他也没有亲临过应家女儿的及笄礼。
他的确只是从玉桑的神情中看出端倪,但也仅仅只是吩咐飞鹰和黑狼打起精神。
一旦堂中有任何异样,?他们便可动手。
至少要保……
他说的是,至少要保堂中女眷无恙。
应长史与应夫人及时出面安抚,好歹是没有让混乱继续下去。
可当他处理到被黑狼踹晕的家奴时,却被江古道拦住了。
江古道额头冒汗,?又是使眼神又是摇头。
应长史心里一咯噔,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日请来的贵宾不知韩家郎君一位。
身为下首,应和峰这时候只能指望江古道。
可江古道也没有办法。
同样是发生意外,?太子出手和没出手,?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太子亲手揪出来的人,他不点头,?谁能越过他来处置?
而另一边,?因为飞鹰及时出手,?灯笼没有伤到任何人,?已经在角落碎了一地。
许氏顾不上许多,?招来府里的奴婢将十娘带回东房找大夫。
另一波女眷在各自定神后,?转而问候江夫人是否有恙。
这当中,又以应二娘最为主动。
江夫人死里逃生,?眼眶应激湿润,?握住应二娘的手:“好孩子,我没事,你可有受伤?”
刚才事发一瞬,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应二娘不要命般扑上来护着江夫人。
就连江夫人的亲生女儿江慈都慢了半拍。
应二娘听到江夫人这样温柔的问候,?也红了眼眶,主动揽责。
“夫人快别这样说了,是因为要布置小十的礼堂,香兰才让人摘了灯重绘灯罩。”
“没想到府中奴人粗心,竟没有将灯挂稳,定是刚才堂上混乱,将灯都震落了。”
应二娘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惭愧:“倘若夫人有恙,香兰便是赔了命也还不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劫后余生,江夫人一时间控制不住,竟也落了泪:“你才应该别说了,无论如何,你救了我一命……”
当应二娘扯到灯被震落时,江慈的眼角就已经跳了跳,神色狐疑的看向自己刚才撞过的柱子。
当江夫人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江慈终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都变了。
另一边,被太子带到安稳角落的玉桑早就竖起耳朵听着这头动静。
闻得此番做作之言,跳起来就要往这边冲。
太子眼疾手快将她按住,凭借体魄上的优势将她一挡,面色不善的警告:“你就不能老实些?”
玉桑腮帮子鼓鼓,恨不得冲他大吼——都要气死啦,就不老实!
若说事发前一刻她还不大明白各人的心思为何,那么此刻简直已经串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且不说十娘昏倒,大家一齐涌向十娘,是如何将悬挂在上头的灯笼震落。
单说姐姐在刚才狠狠撞上柱子,临着的横梁上悬挂的花灯根本纹丝不动,就很可疑!
这根本是应二娘的设计,黑狼踹出来的那个家丁就是帮她事实这个机关的帮手!
她要的就是江夫人一句口头的承认——救命之恩。
而救命之恩这个东西,往往能在关键的时刻换取不菲的回报!
玉桑被太子拦住,眼看着分明救母心切的姐姐硬生生被拿来衬托应二娘,气的狠狠一跺脚。
下一刻,她微微怔住,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粉嫩的小绣鞋,正踩着男人的黑靴。
那一瞬间,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自己身量小又轻,应该不疼。
嗯嗯,不疼不疼。
然抬头见,还是如期瞧见一张冷冰冰的脸,眼神里透着死亡的味道。
玉桑移动胯骨,努力用裙摆盖住自己的脚,又慢慢站好,让藏在裙摆下的脚体面的收回来。
声若蚊蝇:“我不是故意的……”
太子阴沉沉的看着她,心想,那女人有心为之,才用命搏一个人情。
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也这样不要命?
两人在这头僵持时,另一边的氛围也忽然陷入僵局——
江慈自问救母时是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却还是慢了应二娘半拍。
她无意在这种事上比对,即便她真的快过应二娘也是应该,不是什么用来彰显心意的手段。
所以,当她隐约察觉应二娘别有用心,还拉踩自己时,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无论母亲如何感激应二娘,她愣是一句话也不说。
江夫人很快察觉到女儿的冷淡。
大家都看着,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将江慈拉过来,含笑道:“你这孩子,怕不是刚才被吓傻了,还没回过神来吧?”
江慈心里更不高兴了。
别人的女儿就是机智敏锐又感人,你的女儿就是吓傻了?
都把她比对成什么了?
江慈手一抽,似笑非笑望向应二娘:“何止该感谢二娘,方才乱起突然,我瞧见灯掉下来才反应过来,二娘和母亲就站在灯下,竟看都不看直接扑向我母亲,简直是神了。”
她瞄向应二娘头顶,绽开笑容:“你这儿长了眼睛不成?”
江夫人大惊,忙拉扯她:“你胡说什么?”
应二娘一怔,原本是眼睛红,这会儿脸都红了。
她张了张口,好像想辩解什么,然目光无辜的扫向周围一圈,又释然一笑,退开一步道:“人没事就好。”
江慈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高啊!
若应二娘此刻据理力争,反而难堪,偏偏她选择欲言又止,作出一副宽宏大度之态。
两厢比较下,江慈是动作没人快,还心生不忿与嫉妒的刁蛮千金。
她应二娘反倒成了那个诚心救人无心争辩邀功,人淡如菊的良善女子。
同一时间,礼堂的东南角,被太子拦住的玉桑从灵魂深处发出一道冷嗤。
就这?
……
江慈心中不忿,忽然想起更重要的线索,扭头望向外面。
刚才灯盏掉落的同时,太子的护卫从旁揪出个可疑人,说不定这花灯的机扩就是应二娘设计的!
虽然人昏了,但只要醒来,一审便知!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江夫人及时拦住她:“好了!不许任性!”
今日已经够乱,殿下还在那头,不能再生事端了。
听到江夫人的呵斥,应二娘柔声道:“夫人刚刚受惊,莫要发怒,好好歇歇吧。”
旁边的女眷纷纷点头,望向应二娘的眼神越发激赏。
不愧是成了婚的,就是稳重许多。
江慈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又恐这应二娘还在前头挖了什么坑等着母亲,遂欲带江夫人先行离开。
斜里忽然伸过来一双手,顺势勾住了江慈刚刚伸出来的手臂。
“姐姐没事吧?”满汉关切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江慈心头微动,看向身边的少女。
紧接着,其他人都纷纷望向玉桑。
有人记忆率先回笼,忙道:“对了,方才情势危急,多亏稷夫人急中生智,用披风给小十娘盖住了,否则那孩子指不定造多少罪。”
然后,大家都想起来了。
眼前的“稷夫人”就是所有人都被花瓶吓得退开,独身上前护十娘的那位。
比起应二娘这一遭有惊无险、且担着东家护客责任的经历,玉桑作为今日的贵客稷夫人,急中生智反护主家,有勇有谋,经人一提,无端就比应二娘更值得称道。
然而,玉桑镇定自若,瞧不出一丝邀功姿态与自得,面含浅笑,温声道:“人没事就好。”
说着,她目光柔柔的望向应二娘,露出一个得体的假笑。
彼时,已行至门口准备处理另一头事端的太子,忽然扬唇笑了一下。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60节
也是这五个字,让一直保持谦虚的应二娘忽然意识到什么,笑容僵了一下。
哦豁!
江慈心头一跳,当即反应过来。
今日主角是十娘,更是应二娘的亲妹。
发生意外,应二娘第一时间保护江夫人,尚且可以解释为就近选择。
可现在小十被送回房中,情况未明,江夫人有惊无险,连块皮都没擦破,她却在这动情感慨,现在,救小十的恩人站在眼前,她都没有感激的道过一句谢。
稷夫人是稷大郎君的妻子,稷大郎君则是江大人的侄儿!
她的身份大大超出应小十,却能不顾危险救人,这越发衬得应二娘捧高踩低,巴结是真。
不过……也有人保留意见。
这顶上的灯的确是掉下来了,若无那个身手矫健的护卫出脚相助,是会结结实实砸到人的!
忽然,横梁上传来几声重响,玉桑第一个尖叫起来,“小心灯——”
霎时间,刚刚才经历一次惊吓的女眷们在第一时间作出了下意识的反应,抱首逃窜。
玉桑也扑上去,在江慈护住江夫人时,将她们二人一并推的更远。
咣当一声,第二盏灯砸了下来!
万幸的是这次砸下来的挂在横梁最边上,那里没站人。
不过,灯盏落地,在地上砸了个稀碎,造出些声响,惹来了外头男宾的目光。
这番动静后,场面略有一丝尴尬。
其他女眷的反应同第一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护住江夫人的变成了江慈。
而前一刻还英勇无比的应二娘,在毫无准备的惊吓中,躲到了许氏方才落座的位置……
玉桑才不管应二娘的尴尬,扒拉着江慈:“没事吧?”
江慈被玉桑扒拉着松开了怀里的母亲,随着应二娘一张脸涨红,她眼中亦涌出一道蹭亮的光。
岂止是没事,简直太痛快了!
你装啊!?你再装啊!说好的难辞其咎呢?
手臂忽然被人捏了一下,是玉桑在提醒她。
江慈眼神微动,试着配合:“我没事,母亲也没事。”
玉桑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心有戚戚焉:“真是防不胜防,吓死人了。”
两人眼神对视一瞬,江慈忽然明白了什么,忍住疯狂外涌的笑意,装的无比正紧。
她看向应二娘,淡淡道:“人没事就好……”
这下,旁观的女眷直接闭口,什么都不说了。
应二娘终是待不下去,丢下一句“晚辈去瞧瞧小十”便草草离场。
随着应二娘离开,江夫人终于站出来打圆场,招手让一众女眷远离横梁:“还是别站这里了,太危险了。”
大家连连点头,跟着挪动位置,甚至有人低语:“这府里的奴才做事太敷衍了……”
门口看热闹的男宾大概没看出个所以然,也纷纷收回目光。
江慈扳回一局,心满意足的跟着母亲挪步,可她没忘记最大助攻,转头寻找玉桑。
一转头,她瞧见身边的少女正转头看向外面。
那里,太子负手而立,分明是背对着这里,却像是颇有感应,在其他人收回目光之际,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在江慈看来,这一眼既不温情,亦不柔软,堪称漠然。
然而,玉桑对着这个漠然的眼神,露出个灿烂到晃眼的笑。
这一笑,冰雪都消融。
他像是在看一个大麻烦,收回目光时,肩膀微微耸起,又倏然落下。
分明是叹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
角落里,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飞鹰捻了捻手指,面无表情的功成身退。
他已佛了。
殿下已经对她破了这么多次例,还送了那么贵重的玉牌。
现在跟着她一起胡闹,太正常了。
答应帮她再打落一盏灯不说,还亲自动身配合她吸引外面那些男宾的注意力,吩咐他暗中动手。
太子站在正堂门口,人是他揪出来的,可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处理人家的家事。
“方才灯落时,我的手下瞧见这人躲在大堂一角形迹古怪,这才出手,搅了令爱的笄礼,还望长史大人见谅。”
一旁,已暗暗观察许久的韩唯颇感意外。
这么久以来,他都觉得太子较之从前有些不同。
此刻来看,他好像终于明确了这种不同是什么。
从前的太子,即便和煦有礼,也掩不住那股外张的气势,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颇有距离。
可现在,只要他想,就可以将自己悉数内收,好比此刻,真就像是个寻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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